4 ☆、一周目(4)

“……”佑晴自從那日他撩開車簾甩給她一句‘長的俗氣’的評價,她一直對此事耿耿于懷,剛才又得他賞賜了不屑的‘啧啧’聲,眼下她終于找到原封奉還的機會,她努了努唇,在唇齒間擠出一聲響亮的‘啧!”飽含了不屑和不滿,順便還翻了一下白眼。

宋靖睿只覺得自己被狠狠的羞辱了,俯身捏住她的下颚,逼迫她凝視自己:“本王在問你話,你這是什麽态度?”

“殿下所謂的問話,是指臣妾想勾引你這一件嗎?”

靖睿把她的臉掰正看着自己,又覺得她的臉在這芙蓉紅绡帳內被映的燦若桃李,她長相本就帶媚态,此時更顯她風情萬種,似有種勾魂攝魄的威力。

他一凜,把眼睛瞪圓:“還用問,當然是這個。”

蒼天在上,她藍佑晴寧願做一輩子處子,也不想勾引他。佑晴無力的咬了下唇,道:“我是您的正妃,怎麽會用這些小老婆手段媚惑您。現在的局面,實乃無心鑄成,如果您現在從我身上下去,什麽問題都解決了。”

雖然他想捆綁自己,看起來像腦袋有點問題,但好歹是個親王,受過正常教育,應該是個能正常溝通的人類。先嘗試着好言好語的溝通一下吧。

靖睿聽了,只覺得她說了這麽多全不是自己想聽的,索性眉頭一皺,都做耳旁風,冷哼一聲,繼續去捆她的手腕。

佑晴見他又要捆自己,拼了命的抵抗,但奈何她到底是個女子,對方是慣于舞槍弄棒主兒,有的是力氣,一只手鐵鉗似的卡住她交疊的兩個手腕,另一只手不慌不忙的往上繞繩。

佑晴一口氣上不來,憋的面泛绮色,加上屋內火盆燃的正旺,額頭出了一層細汗,打濕了臉側碎發,黏在臉上,她口中恨道:“你憑什麽這麽對我,就算我不是佑昕,但不是你親自同意娶我的嗎?你要是對我不滿意,退婚就是了。結果你自己沒膽子拒絕這門親事,把我娶進來後,欺負我一個弱女子撒氣,算什麽能耐?”

靖睿冷深深的笑了兩聲,聲如裂冰般寒冷:“別胡亂猜忌了。原本聽到王妃被換了,我還有些氣惱。可後來看到你,我反倒釋然了。既然是雙生子,你妹妹和你長了一張臉,想必都這般俗豔,娶誰不是娶。如果都是美人,或許還有氣質上的差異,令人充滿向往,心存不甘。可兩個庸脂俗粉,只有俗氣和更俗氣的區別,我還有什麽可期待的?你妹妹就算比你有氣質,但長成這個模樣,整個人也不可能好到

哪裏去。”

幸虧這個身體是穿越的,若是自己原本的身體,聽到這番徹底貶低自己的話,早就氣瘋了。佑晴咽了下唾液,潤了潤嗓子,正要開口。這時就聽宋靖睿又冷笑道:“另外,我綁住你,不是欺負你。只是想确保今夜你不會惹我,咱們平安度過。今晚之後,就算你哭着叫我欺負你,我都不搭理你半點。”

佑晴有樣學樣的亦含着幾縷滲人的冷笑:“這般最好,甚合我心。”當真不再掙紮了。宋靖睿見她順從了,從她身上起來,把她床裏側一推,自己和衣而卧在外側。

折騰了一圈,兩人終于安靜了。可這婚房內的蠟燭必須是燃一夜不能滅的,所以此時帳內通亮,尤其是那些燭光晃的睡在外側并且臉朝外的宋靖睿十分難受。他用衣袖遮住臉,如此熬了半刻鐘後,到底是受不住了,一股腦的坐起來把拔步床上的幔帳放了下來遮擋光亮。

待他做完了,轉身回來,就見藍佑晴臉上蒙着一塊白絹布,面朝上挺屍似的躺在那裏,加上她雙手被捆着,十指交叉放在胸口,活脫脫一副‘橫死’樣。

靖睿一把将白絹布掀了:“你吓唬誰?”

佑晴無奈了,十分反感的瞥他一眼:“太亮了,睡不着。正好我發現被子裏疊着一塊白絹布,拿出來擋擋光。”繼而忍痛割愛的道:“殿下若是想用,臣妾讓給您。”

他把那白絹往床上一摔:“誰要學你的挺屍樣?!這新房內怎麽會有白顏色的東西?”說完,他不禁一怔,話一出口,就想起來這布是做什麽的了。

佑晴按兵不動,其看他如何處置。就見宋靖睿重新捏住那白絹,嘴角緩緩漾起陰意,他本來生的就好,在這帳內赤紅光暈的映襯下,眉眼間竟顯出幾分妖嬈之氣。

“這東西對你很重要吧,假如明早執事女官來驗這白絹,發現上面沒有血跡。”靖睿道:“反正這屋內沒有第三人,我就說與你圓房了,看你怎麽辦?”

“勸殿下不要做,否則吃虧的還是您。”佑晴悠然的說道:“我來的路上聽人閑聊,據說有一女子出嫁後,當晚沒落紅,丈夫一怒之下将她休了,她沒多久改嫁了,成婚當卻落紅了。殿下,您道這是為什麽?聽人說原來有的男子生來器小,圓房時筷子攪水似的,女子自然沒法落紅。”說完。她翻身,雙手撐在床上支坐起來,凝眸靖睿的鳳眼,仍舊是不急不慌的語氣,淡淡的說道:“再說殿下您一直無侍妾,我成婚當夜沒落紅的消息傳

回南京宮中,皇後娘娘得知,懷疑我的同時想必也會擔心殿下您吧。”

“……”靖睿沉吟片刻,猛地抓起那白絹布甩到她臉上:“挺屍去!”

佑晴哼笑一聲,不再睬他。手抓着那白絹布,重新躺回去,只是這次她臉朝內,靖睿看不到她什麽表情,但他有種預感,她定是在笑。靖睿便跪在床上,揪住她兩腕間的繩索把她拽起來,一把将她推向床尾:“今晚上,你在床尾,我在床頭,坐到天亮。”

她折騰了一天,骨頭縫裏透着酸疼勁兒,原本以為給自己綁了,好歹能睡個安穩覺,不想他又要坐到天亮,她晃了晃手:“既然坐到天亮,你就不必再提防我了吧,請将繩索解開罷。”

靖睿脫了靴子,在她對面,撩開衣擺坐好,并不說解開她的繩索與否,而是問道:“你現在一定後悔生了那場大病吧。”

“人的命,天做主。老天既然安排我生病,自有它的理由。”消極的話說完後,她話鋒一轉,微笑道:“我來之前,聽到一首詩,十分喜歡,想與殿下分享一下……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靖睿聽罷,不屑的哼道:“詩是好詩。只是這首詩寫的是山上青竹,‘任爾東南西北風’?你見這北地可有咬定青山不放的竹子?因為它們就不該活在這兒,就算被人強行栽種,被冷冽的北風摧折,必然死!”說完這句話,他突然竄到佑晴面前,冷笑道:“懂嗎?”

佑晴道:“……殿下忽略了那句‘立根原在破岩中’,就算在南地,它生長的地方也并非順境,立身在破岩中,頑強堅韌的活着,才是它叫人敬佩的地方。所以,就算到了北地,我想它在死前,必然也是堅強的迎接肆虐的寒風,寧死不屈的。”

“寧死不屈?”他給她解開手上的繩索,輕蔑的笑:“那就看看你這棵南竹,能在北地不屈多久。”

話不投機半句多。兩人各自靠在床的一邊,都自覺的避開對方的目光,佑晴側臉垂眸揉着手腕的紅痕,靖睿則冥然兀坐,他極端困倦,可不放心藍佑晴,不時睜開眼晴瞧瞧她在做什麽。但漸漸的,睡意襲來,開始是頻頻點頭,最後終究是睡了過去。

天亮時,他的眼睛感受到不同于昨夜昏紅,而是明亮通透的光線,便猛地的睜開了眼睛。卻見藍佑晴正笑盈盈的在看他,吓的他一個激靈。

話說佑晴在昨夜他進來挑蓋頭前,已睡

過一覺,所以才有精力和他幹熬。她一夜未合眼,為的就是在他睜眼這一刻,看到她在注視他,而吓的驚慌失措的模樣。

“你什麽時候醒的?”

佑晴笑:“臣妾一夜未眠,只看着殿下您熟睡。”

有個陌生人目不轉睛的盯着毫無防備的自己一夜。靖睿稍作想象,便瞬身不舒服,他一拂袖,蹬了靴子下床,去外殿叫人給他沏茶喝。

這時外殿候着的宮人見殿下出來了,皆施禮請安。那宮裏派來的執事女官此時進到新房內,取證明王妃貞-潔的白絹。見那白絹幹幹淨淨,女官狐疑的看了眼佑晴。這時宋靖睿走進來,奪過那白絹布,扔到有零星炭火的火盆裏。

靖睿一指那邊的桌子:“你要去那兒看看有沒有血跡嗎?”

那女官愕然。聽過九殿下荒唐,但沒想到荒唐到這種地步。新婚之夜不在床上纏綿,而是性急的在桌上成事。她哪裏敢去桌前尋找蛛絲馬跡,只得道:“奴婢不敢。”然後退了出去。

新婦過門第一天要拜見公婆。她的公婆遠在南京,不能親自敬茶。但禮部官員是很貼心的,面朝南設了幾案,佑晴該行的大禮一樣沒落。然後又去了王府東南的宗廟,行了三跪九叩大禮。做完這些,賜了她象征王妃身份的冠服、冊诰、儀物。

她昭王妃藍氏算是徹底進了老宋家門了。

她的陪嫁丫鬟有覓春和采秋兩個。可這兩丫鬟本是和真正藍佑晴自幼一起長大的,她不敢和她們太親近,假若有些事說錯了,可不是能用簡單的‘病壞了腦子’解釋的。

初來乍到,低調才是王道。

宋靖睿果然是個言出必行的人,說新婚之夜後不見她,當真拜見完宗廟後,人就不見了。午飯晚飯時,也沒出現。

佑晴的身份不光是昭王妃,她還是舞陽侯府嫡女,太子妃娘娘的親堂妹,穎國公的親侄女。昭王府的下人們考慮到自家王爺對女人的操行,王妃又是這樣尊貴的身份,王府女主人應該就是這位藍娘娘了。

佑晴吃的好,住的好,被人伺候的好,不用伺候公婆,又不用挽起袖子與其他女人挖空心思的搶‘公共廁所’。雖才過了一天,但她對新生活簡直是太太太滿意了。

可她不知道,宋靖睿不來找她,但不意味着他不去找別人,第一個被找上的人便是走黴運的周侍郎。

話說不到京城不知官小,禮部侍郎更是‘蟻子官’。周侍郎在京城沒什麽聲色犬馬的機會。這次送親不幸中的大幸是,昭王慷慨,連女人都管夠。北地的歌姬不同于南方,自有一股灑脫爽辣的氣質,勾起人來也不是媚眼如絲,欲迎還拒,而是目挑神诏,直來直往。

這些歌姬不睡白不睡。

醉酒加縱-欲,讓他從女人身上下來便呼呼沉睡過去。正在睡夢中,他就猛聽到有人在喊:“不好了——不好了——走水了——”他驚醒,果然聞到焦糊的味道。正在驚慌間,就見門外闖進來四、五個王府護衛,其中一個道:“不好了,大人,配殿着火了,屬下帶您去安全的地方——”說罷,另一人給他披上了衣裳,扯着他就開始跑。

出了門見院子內早亂成了一團,而不等睡的苶了的周侍郎反應過來。那幾個護衛就擁着他向別的地方撤離。他禦女醉酒,大半夜忽然被拽起來練跑步,才跑了一會便累的動彈不了了。

這時猛地聽那護衛一聲驚喊:“有刺客——”,不等他喘口氣,又被推着跑。他住在中殿銀安殿的配殿,這一路去的是壽春百花園,此時百花凋蔽,期間更無人煙,他經不起這樣的折騰,心髒又悶又疼,胃裏一陣翻江倒海,捂着肚子‘哇’的一下嘔出一口清水。這時身邊的護衛還不放過他,一個勁兒催促他快跑,他不從,竟被拖着前行。渾渾噩噩間,他也不知自己是死還活着了。

最後一群人跑出了壽春百花園,出了體仁門到了王府外的大道。周侍郎終于撐不住,雙眼一翻,暈死了過去。

此刻,在王府東闕樓‘觀景’的宋靖睿悻悻的對貼身太監順恩道:“不成啊,周侍郎得多鍛煉身體,這距離遠不如上次的徐郎中。唉,是你贏了,這金錠子輸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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