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夜溟不滿, 卻也無可奈何,他不能不聽君寒燼的命令。
他指尖微轉,那些骷髅就散開大半,留出一個可供他們通行的豁口。
有琴策明顯感覺到了君寒燼的氣息, 氣息頓時控制不住, 卻被寒憂一把拉住, 示意他朝宮軒冥看去。
宮軒冥的姿态狼狽不堪,身上萦繞着無數陰邪之氣, 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傷口,不一會兒,就連靈虛也被人架了過來!
“滾吧!”夜枭見此, 姿态異常高傲的喊了一聲。
幾人沒有言語,方栖雲接過宮軒冥,查探了他身上的狀況,眉頭忽而緊擰。
宮軒冥擡起赤紅的眼睫, 看了方栖雲一眼,方栖雲會意,轉頭朝寒憂看了過去, 寒憂在接收到那個眼神時一怔,轉頭看向有琴策。
此時, 宮軒冥的眼睛裏明明确确的顯示着“回去”兩個字,他身上氣息混亂,現在回去顯然不是明智之舉, 可他放不下祝青簪,方栖雲也放不下祝青簪, 有琴策有仇要報,君寒燼現今敢自己出來, 他怎麽可能放過這個機會。
而此時,外人看不見的姬洳燈正在不住地修複宮軒冥的身體,他的氣息雖然看起來混亂,內裏卻修複極快。
姬洳燈要躲着君寒燼,不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動手,而現在遠離了君寒燼,別人對他的力量,想要察覺非常不易。
就在姬洳燈以為所有人都不可能察覺到他的時候,宛若木偶的靈虛突然轉頭朝宮軒冥看了過來,那雙空洞的雙眼直直地看向姬洳燈,微微動了動唇,姬洳燈的腦子猛地閃過一些細微的畫面。
“師兄,你快來看,這花好豔啊,想不想我?”
“師兄,二師兄不準我出去玩兒,他還揍了我屁股!”
“師兄……”
“師兄……”
“師兄……”
Advertisement
每一句師兄都是歡聲笑語與極致的寵溺,那個人,那個人……
姬洳燈輕輕動了動唇,看向與從前的少年人完全變了模樣的靈虛,輕輕呢喃了一句:“師兄……”
他怎麽忘了,他是有師門的,他怎麽忘了,他還有個師兄,他怎麽忘了,自己能留有一魂,全是師兄拼了命的給他保下來的。
他怎麽能忘了這麽重要的事。
姬洳燈跟宮軒冥的神情脩地重合,重重地,咬牙切齒地低喝了一聲:“師兄。”
下一瞬,夜溟跟夜枭兩人就感覺天地驟然一變,強大的威壓盡皆朝他們兩人壓了下來。
方栖雲執劍而立,白衣依舊不然纖塵,清寒的雙眼冷冷注視着夜溟跟夜枭兩人,輕聲道:“走!”
宮軒冥跟有琴策還有寒憂兩人神念一動就折返了回去,方栖雲與夜溟還有夜枭兩人對峙。
化神威壓比方才重了十倍不止,那力量是夜枭他們從未見過的力量,感覺陰冷,中間卻萦繞着絲絲縷縷的溫和。
方栖雲面色不變,直視着夜溟跟夜枭兩人,那眼神,好似在說——來戰!
夜溟向來不是個壓得住性子的,見此毫不猶豫地沖了上去,染血的手朝方栖雲一揮,血滴化刃,方栖雲淡然擡劍,将那些血滴盡數擋在外面。
夜枭雖不贊同夜溟的做法,可他們到底一母同胞,怎會讓外人欺負了去,當即也不再猶豫,朝方栖雲攻了過去。
半空烏雲環繞,雷聲陣陣,夜溟以血祭天,血紅的雷電朝着方栖雲噼啪砸下。
而另一邊。
祝青簪本不想祭出魂靈,他以為只要他不願,君寒燼便奈他不何,但他從不知道君寒燼竟然強到了如此地步,只是淡淡擡手,五指成扣,他的魂靈便不受控制地肆虐開來,那些陰邪之氣朝他溢散的魂靈盡數沖掠過來。
道道冰寒入/體,讓他整個人都仿若覆上了一層寒霜,面色蒼白一片,眼下竟也出現了微不可見的青黑,讓他整個人有着有種病态的蒼白來。
祝青簪忍住丹海被強制入侵的疼痛,咬得牙齒咯咯作響,無論他如何反抗,他的身體感覺不像自己的一般,四肢打開,露出了丹海,那些陰邪之氣不再單單只是觊觎魂靈,它們更是不往他魂丹中鑽。
疼!
祝青簪現在除了疼,什麽也感覺不到。
魂丹上快速掠上了絲絲縷縷的黑氣,将那抹嫣紅覆蓋,冰藍色的魂丹被浸染成了一片漆黑。
君寒燼冷漠地看着,心裏卻在期盼着快一點,快一點,再快一點,就要到了。
雖然強制崔熟的魂靈不如他自己修煉來的純淨,可是君寒燼已經等了太多年,他真的不想再漫無目的的等下去了。
無止境的等待太折磨人了,說到底,這天下如何跟他有什麽關系,他後悔了幾千年,也找了幾千年。
就在祝青簪再也受不住那冰寒至極的痛感,周圍忽然傳來一道驚呼。
祝青簪擡起疲憊的眼睫,看向對面的半空。
半空三人,宮軒冥一身破爛黑衣,身上有着大大小小的傷,血色将他的臉都染得無邊嗜血。
有琴策臉上再也不複之前的輕佻妩媚,變得無邊凝重,寒憂那張蒼白若死人的臉定定地落在他前方,君寒燼身上。
“師兄!”宮軒冥心如刀割,身上的氣息不住翻湧着,随即那翻湧的動靜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竟是在跟祝青簪争搶那些陰邪之氣。
“師弟。”祝青簪虛弱開口,他不是讓他們走了嗎?為什麽還回來?為什麽?
祝青簪忍不住淚目,也不知道是疼得還是怎麽,宮軒冥的視線落在君寒燼身上。
這是他第二次見君寒燼,他比起十一年前,黑發已然變為了白發,那雙淡紫的瞳眸異常清冷,可是在看向宮軒冥的時候,視線脩地一怔。
一道熟悉的氣息從空氣中飄掠過來,君寒燼幾乎把持不住,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是他,他在這裏,他在。
“小燈!”君寒燼忽然不可抑制地輕呼出聲,衆人都沒聽見那聲音,可是姬洳燈聽見了,那生音他熟悉得不得了,宮軒冥選擇回來他便知道自己躲不了了,可那又如何!再殺他一次?
姬洳燈也不再隐藏,從宮軒冥身上飄了出來,他現今不過魂體,那輕飄飄的模樣,好似下一秒就會被席卷的陰寒之氣卷入其中。
姬洳燈輕笑道:“好久不見啊,二師兄!”
宮軒冥震驚地看向姬洳燈,可是他沒有多餘的心思分出去,那些陰邪之氣太恐怖了,幾乎要将祝青簪整個吞噬一般。
祝青簪咬住了唇,他看見君寒燼的手動了,他要動手了。
“啊——”
祝青簪忽然發出一聲爆喝,陰邪之氣倏地朝他身上掠去,宮軒冥也被那龐勁的力量卷得穩不住身形,不由自主的往祝青簪的方向靠。
姬洳燈快速道:“斬斷契約鏈。”
宮軒冥沒有猶豫,神念一動,姬洳燈鏈接于他丹海的契約鏈猛地斷裂。
契約鏈斷裂之後,宮軒冥沒了拉扯力,整個人都朝祝青簪掠了過去。
他抱着祝青簪,輕聲道:“師兄,哪裏疼?”
祝青簪哪裏都疼,可是都不比看着宮軒冥滿身的傷疼,他費力地搖了搖頭,抿唇不語,冷汗簌簌而下,宮軒冥費力地抱緊了他,竭力攔住想要往祝青簪身上掠去的陰寒之氣。
姬洳燈依舊是魂體,可是他一出現之後,有琴策跟寒憂看向他的表情便變了,就連一旁的靈虛那雙空洞的雙眼都好似露出了絕望的神情來。
藏不住了,一切都藏不住了!
“君寒燼,怎麽?你還想殺我一次?”姬洳燈如今只剩一縷地魂,因為要分給宮軒冥,地魂現今甚是微弱,好似那席卷的陰寒之氣下一刻就會将他吹散。
君寒燼也只是驚了一瞬,旋即目光幽冷地看向旁邊的靈虛,他能明顯感覺到一絲靈虛的道心,靈虛将自己的道心分裂給了姬洳燈麽?
“不殺!”君寒燼幽幽開口,姬洳燈卻猖狂大笑,仿若聽見了什麽非常好笑的話,旋即他笑聲一收,“不殺?那時你殺我可從未留情,你現今搞這麽大陣仗,難道不是想再殺我一次?”
“我……”
沒等君寒燼說完,姬洳燈忽然指尖結印,祝青簪的魂靈脩地往姬洳燈那邊掠去。
祝青簪痛苦地嘶吼出聲,他感覺自己像在被五馬分屍般疼,宮軒冥顯然也也不好受,神念一動,忍着被侵蝕的痛意,陰邪之氣将祝青簪的魂靈團團包裹,想要将魂靈搶回來。
君寒燼卻在此時身形一動,不過片刻便掠至姬洳燈身後,他語氣帶着幾分懇求,輕聲道:“阿燈,收手可好,別折磨自己了!”
“收手?”姬洳燈微笑着回頭,看向君寒燼那張漂亮至極的臉,伸手撫了上去,“君寒燼,我怎麽收手?是你同我打賭,說我沒有能力覆滅整個六界,現今只剩人界,可人界之魂也被我吞了半個,你現在讓我收手,你不覺得太晚了嗎?”
君寒燼抿唇不語,他是真沒料到姬洳燈當真敢做。
那不過是兒時一個玩笑般的賭約。
“君寒燼,”姬洳燈輕笑,眉間那道堕魔印記脩地顯現,“是你讓我做,也是也殺的我,我的身體,我的心髒,我的鮮血,你可還享受得滿意?”
姬洳燈的指尖的指甲稍稍延長,下一刻便刺破了君寒燼頸間的皮膚,鮮紅的血流了出來,姬洳燈伸手手指沾了些許,放在唇間,看着君寒燼的眼笑得溫柔又妖邪,“爽嗎?”
他聲音輕柔,君寒燼垂眸看向他,沉聲道:“我沒有!”
他找到他的身體,卻并沒有動他,他不是那種人。
姬洳燈好似看穿了他的心思,忽而輕笑出聲,魂靈将他的魂體漸漸凝實,他伸出手,突然五指成爪,一把扣住君寒燼的肩膀,五指刺入皮膚,鮮紅的血染紅了他身上身上的白發,銀絲染血,他卻沒有分毫動作。
宮軒冥看着現在的姬洳燈,明白自己被利用了,利用得徹徹底底,什麽以他之魂供他修煉,明明是他在用他的身體,養自己的魂,養他自己的魂,現在卻連師兄都護不住了。
魂靈不住地往姬洳燈身上掠去,那邊的有琴策猛地動了,他五指一扣,手中凝聚出了一把長劍,朝着君寒燼跟姬洳燈猛地一揮。
寒憂的武器是鎖鏈,那鎖鏈不知何時已經掠空,将這方天地團團包圍。
魔宗跟泠鳶水域的人全都被隔絕在外,此方天地只有他們八人。
有琴策的舌尖舔過刀刃,血順着舌尖沒過刀鋒,銀色劍刃頓時變成了紅刃。
祝青簪身上撕裂的感覺越來越重,也越來越痛,他有種生命正在流逝的感覺,魂丹也在丹海中急速旋轉,隐隐有膨脹之勢。
就在祝青簪感覺自己可能會爆/體而亡時,飛掠的魂靈脩地一收,無形的氣浪翻滾起來,将寒憂的鎖鏈劃斷成了數截,寒憂的身形不受控的往後倒退。
有琴策偏頭看了一眼,一條尾巴從他身後掠出,将寒憂卷了過來。
“阿策,你……”寒憂震驚地看向有琴策,那條雪白的尾巴上布滿了陳年舊傷,漂亮的尾巴全是瘢痕。
雖知早已愈合,可寒憂還是看得心髒絞痛。
有琴策卻看也沒有看他,雙目緊鎖君寒燼。
姬洳燈在魂靈強勁的反彈下,原本漸漸凝實的身形再次變得透明缥缈了起來,可他臉上的表情依舊在笑,君寒燼想要伸手去抓,卻什麽也抓不住。
祝青簪的身形脩地掠空,被陰邪之氣團團圍繞包裹,半空陰雲密布,就見突然凝聚成了一顆晶藍色的圓球。
祝青簪眉間掠過出一道晶藍色的流光,其中星光湧動,一道極粗的雷電猛地從半空砸下,将祝青簪整個人都籠罩其中。
“師兄——”宮軒冥目眦欲裂,飛身就要上前,卻被那極粗極亮的光柱彈開,整個人都不受控制的飛了出去。
君寒燼常年冰寒的臉終于露出了驚恐之色,嘶嚎了一聲“不要!”整個人猛地朝那光柱飛了過去。
“不要?”即将消失的姬洳燈眉目妖邪,在消失之前,他看着君寒燼道:“你有什麽資格說不要!”
說完他的身形竟全然消失不見。
君寒燼的衣袍一靠近就被光柱攪碎,就在此時,原本木讷的靈虛雙目忽然亮了起來,他幾乎想也不想地沖了上去,一把将君寒燼拍了下去,雙手結印,一道魂印自他指尖掠出,雙掌一推,将魂印猛地拍在那道光柱之上。
祝青簪的魂靈不能在這裏成熟,倘若他在這裏成熟,跟從前的姬洳燈又有什麽區別。
而此時的祝青簪卻感覺方才還撕心裂肺的疼痛驟然離他遠去,他眼睜睜地看着宮軒冥被彈飛,眼睜睜地看着周遭的一切都好似被他吸納,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魂丹掠出體外,炸裂。
“轟——”
震徹天地的炸響傳來,無形的力量幾乎席卷了整個修真界。
大地瘡痍開裂,滾滾岩漿從地底冒出,一道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他道:“你想讓天地恢複正常嗎?”
“你想讓六界恢複正常嗎?”
那道聲音一連問了兩句,祝青簪就見炸裂的魂丹中突然掠出一人,他一身晶藍,竟是跟君寒燼長得一模一樣。
祝青簪的心神脩地一凝,整個人都做出了防備的姿态,而他卻淺淺笑了,沒有讓人透骨的冰寒,只是淺淺笑意,卻讓人感覺熙和異常。
“我是魂靈!”他輕聲道:“你的本源之力!”
本源之力,祝青簪不止一次聽過這道力量,可是,他的本源之力,怎麽會是一個人,那人還是君寒燼的模樣。
他像是知道祝青簪的疑慮,擡手在臉上一掃,立即又換成了宮軒冥的模樣,朝祝青簪掠了過來,“這樣,你可還喜?”
祝青簪偏頭看了一眼外面宮軒冥保持飛掠的身形,外面的時間空間都好似停駐了,就連炸裂的光暈都未曾散開,每個人臉上都是驚懼或凝重的表情。
祝青簪心中微驚,暗暗使了使力,卻發現經脈中空無一物,沒有魂力,也沒有靈力,他現在就想是個普通人,什麽都感覺不到。
魂丹的炸裂的那一刻,他以為他會死,可是偏偏時間就停在了這一刻。
祝青簪回首,發現自己的身體正飄在他不遠處,面上的表情是懵又驚懼,他死了嗎?他靈魂出竅了嗎?
“放心,你沒死,這是魂靈空間。”他輕輕開口,臉上的表情像是揚起了一個壞笑,可那壞笑做得頗為不倫不類。
祝青簪沉下眉眼,像是失了智一般無動于衷。
“讓我成熟長大好不好?”魂靈頂着宮軒冥的臉輕輕開口,語氣帶着幾分央求。
祝青簪從他這句話中品出幾分味兒來,所有人都在阻止魂靈成熟,魂靈成熟後究竟會怎麽樣?
那個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姬洳燈又究竟是什麽人?
君寒燼的反應……
祝青簪迷茫之後,忽然感覺面前的熙和的面容變得妖邪了起來,他依舊在笑着,卻不再言語,只是祝青簪的腦子裏突然不停地念叨那聲:“讓我成熟吧,讓我成熟吧,讓我成熟吧……”
祝青簪忽然感覺頭疼欲裂,忍不住發出一聲痛苦至極的哀嚎。
魂丹的炸裂讓天地都為之變色,下一瞬卻又迅速收攏重組。
“師兄……”
“青簪……”
“魂靈……”
無數紛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祝青簪眼前漸漸發花,他幾乎是本能的偏頭看向宮軒冥的方向,他在落地後又微微借力急速朝他這邊掠來,卻被那光柱再次彈了回去。
無數陰邪之氣朝他襲來,與那光柱融合,直到将光柱染成墨黑,那光柱倏地一下迅速收略,變成一顆拇指大的圓球,直接射進了祝青簪的丹海。
空虛的丹海乍然被填滿,方才還枯竭的經脈被一道霸道的力量迅速充斥游走,祝青簪幾乎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經脈在被擴大,擴大,擴大!
好疼!
疼痛至極!
這是祝青簪唯一的感覺,太冷了,比洗伐靈根時都疼,疼得祝青簪額間細汗密布,偏偏感知清晰得不得了。
祝青簪感覺有什麽東西要從他身上爆發,下意識的就想壓制,可是他越壓制,那股詭異的感覺便越勝。
直到祝青簪再也壓制不住,一聲砥砺的哀嚎從他唇間溢出,于此同時,劇烈的炸響與勁浪呼嘯着以他為中心朝四面八方肆虐而去。
“師兄——”宮軒冥目眦欲裂,衆人盡皆驚恐地看着半空的祝青簪。
只見他身上緩緩掠出一道人影,那人與祝青簪的模樣長得一模一樣,眉眼更為妖邪,睥睨蒼生般淩空而立。
君寒燼擡頭,怔怔的看着半空已然有了實體的姬洳燈,眸間閃過極致的興奮,旋即又複雜地垂下那雙淡紫的眸。
靈虛已然全身防備,果然不可逆嗎?修真界當真要就此……
姬洳燈看向被他誘惑輕易便信了他的宮軒冥,嘴角輕輕勾起,擡手一招,祝青簪不能動彈的身形便朝他掠了過來,他欺身看着祝青簪與他一模一樣的臉,伸手覆了上去,寸寸撫摸,“你是心太軟,懂?”
祝青簪像是完全被怔住,輕輕垂眸看他,看着他與他一模一樣的臉,魂靈一分為二的感覺并不好受,他甚至能聽見魂靈被撕扯時發出巨大的慘叫之聲。
姬洳燈把玩着祝青簪的頭發,在指尖圈圈繞着,俯身在他耳邊低語,那雙眼睫确實看向不遠處的宮軒冥,只聽他道:“你應該謝謝宮軒冥,若不是他,你的魂靈何以在此時成熟,又怎會被我逮住機會?”
祝青簪說不出話來,連呼吸都好似被凍結般。
靈虛看着姬洳燈,滿目痛楚,他不想殺他第二次,随即看向地上目光癡癡的君寒燼。
第一次,靈虛清晰地認識到,錯的不止是君寒燼,還有他,要不是他一時的恻隐之心,又怎會……
祝青簪就聽姬洳燈又道:“你更應該謝謝君寒燼,若不是他逼你一把,你的魂靈又何故能成熟得這麽快?”
祝青簪幾乎是絕望地閉上了眼睛,那痛感讓他麻木,也或許是習慣了這種麻木,祝青簪回光返照般一把握住了姬洳燈絞着他頭發的手,猛然用力。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