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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笙,我這個人不好打發的◎
夏挽風看到周黎安就下了車, 整理了下頭發,伸手挽他的胳膊。
周黎安的目光落在顧笙的身上,靜靜地注視着她, 沒出聲, 也沒有拒絕夏挽風。
旁邊幾個看熱鬧的人表情有點意味深長。
歐陽霖捋了兩把頭發,他出門前特意搞了個發型, 看起來莊重一點。不過苦于顏色太跳了, 穿着西裝也不像太.子。他看看夏挽風, 又扭頭去看顧笙。見顧笙的态度游離,一眼也沒往周黎安的身上看, 頓時撞了撞郭荀的胳膊, 努了努嘴。
郭荀剛想說什麽, 夏挽風好奇的眼神看過來。
他眼一閃,噎了一下。
頓了頓,擡手給了歐陽霖後腦勺一下:“大男人, 怎麽就這麽八卦!”
“嘿喲哥,這話你都說得出來?”歐陽霖服了他,這兩面三刀的嘴臉, 明明剛才還跟他一起看熱鬧。
郭荀瞪了他一眼,把車鑰匙往門童懷裏一丢, 勾住他的肩膀往前走:“快走吧, 別堵門口。”
夏挽風覺得氣氛有點古怪, 笑着問歐陽霖怎麽了,怎麽感覺他們幾個表情怪怪的。歐陽霖打了個哈哈, 說你這人就是心太細, 容易想太多。
被他玩笑似的刺了一句, 夏挽風就不問了。話題這麽含糊地帶過去。
歐陽霖扭頭看, 顧笙的人已經走遠了。
周黎安眉頭皺了皺,本來就冷淡的神情,黑夜中也看不出什麽端倪。
歐陽霖無趣地嘆了口氣,幾個人就不多聊,一起進去。
會所內部空間不小,包了上下兩層。一樓大廳正中央,一盞碩大的水晶吊燈吊垂挂。四周除了氣球和大片的香槟色玫瑰壘成高強,還特意用幹冰制造了霧氣。朦朦胧胧的霧氣籠罩着大廳,與燈光交相輝映。好幾層的香槟塔,精致的糕點……一切布置得既富麗堂皇,又美得很仙氣。
周老師正在招呼客人,有點忙。看到幾個人進來,就讓周黎安幫忙招呼一下。
周黎安點點頭,推開夏挽風的手,端起一杯香槟游刃有餘地招呼起來。
夏挽風嘟了嘟嘴,委屈地看着已經走遠的人。
見周黎安沒有回頭的意思,她只能挽住旁邊的郭雨。
顧笙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可能誤會了。周老師姓周,周黎安也姓周。這場訂婚,應該跟周黎安沒關系。會所內的人确實不多,年長的人更少。周老師交代周黎安幾個幫忙招呼,自己領着長輩去二樓休息區。她們一走,下面确實都是同齡人。
笑笑跟幾個女伴在角落的休息區聊天,夏挽風郭雨直接過去打招呼了。
顧笙喝了一杯鮮榨果汁,猶豫要不要過去。既然來了,出于基本的禮貌也必須得跟主人打個招呼的。想想,顧笙還是走過去。
笑笑正在跟夏挽風說話。
兩人關系好像挺好的,坐的很近。笑笑一只手親昵地抓着夏挽風的胳膊。
不知道說了什麽有意思的話題,幾個人爆發一陣哄笑,笑笑更是笑得東倒西歪。她臉紅紅的,有點不好意思的把腦袋往夏挽風的肩膀上靠。夏挽風也在笑,姿态跟平時說話的樣子不太一樣。怎麽看都有點知心姐姐的意思。
顧笙走過去,笑笑立馬注意到了她。擡頭看過來,就笑起來:“顧笙,你來了。”
“恭喜訂婚。”顧笙點點頭,将自己準備的小禮物遞過去。
笑笑沒想到顧笙過來還準備了禮物。本來邀請顧笙,就是她的一點私心。接過灰藍的禮盒,她睜着一雙圓杏眼驚喜地問:“我可以拆開嗎?”
說完,想往旁邊挪一點,給顧笙讓給位置坐下。
她的兩邊都坐了人。一邊是郭雨,一邊是夏挽風。郭雨端着酒杯,一副“我就不讓”的姿态,穩坐着不動。夏挽風也抱歉地朝顧笙笑了笑,愛莫能助。
“可以。”顧笙沒有坐下的意思,不在意地笑笑,“不是太貴,希望你喜歡。”
“你能送什麽貴重禮物……”郭雨嘀咕了一句,被笑笑瞪了一眼,哼了一聲扭過頭去。
貴重的禮物,笑笑從小到大不知道收到過多少回,她不在意地擺擺手。很快就拆了禮盒。裏面是一雙純手工制作的芭蕾舞鞋。答應參加訂婚宴之後,顧笙特意跟周老師打聽過。笑笑以前主跳芭蕾,雖然很久不跳了,但芭蕾舞依舊是她心中最愛。
果然,笑笑驚喜得站起來:“這個,是愛麗絲純手工芭蕾舞鞋!”
愛麗絲手工芭蕾舞鞋不算特別出名,數量卻很稀少,在跳芭蕾的舞者心中很有分量。別說笑笑驚喜,郭雨都驚訝了。愛麗絲芭蕾舞鞋可不好買。這個鞋招牌就是愛麗絲純手工制作。愛麗絲本人已經七十多歲了,很早以前就不做鞋了。
“我的天啊!”笑笑高興壞了,“我之前特意去意國找到愛麗絲,她都沒給我做!”
顧笙現在是沉寂,很多年前卻不是這樣。得益于年少成名和幻影舞團的名聲,顧笙曾經有幸收到一雙。不過她本身不是跳芭蕾的,這雙鞋就一直作為收藏保留下來。
“你喜歡就好。”收藏挺久的舞鞋送出去,顧笙也沒有舍不得。
見笑笑是真心喜歡,顧笙笑了笑,去了餐飲區。
她是下了班匆匆從舞團趕過來的,練了一天舞,什麽都沒吃。肚子餓得厲害。正好餐飲區擺了好多制作得很精巧的食物,顧笙拿了幾塊去一邊坐下墊肚子。
即使是素顏,顧笙的長相在人群中依舊很突出。皮膚白得像雪,眼神幹淨清澈,偏偏身材又狠絕。這矛盾的要素集她一身,反而碰撞出一種獨特的吸引力。
她坐下才一分鐘不到,已經有五六個年輕男性過去搭讪。顧笙就一直埋頭吃,頭都沒擡一下。
歐陽霖看得有趣,忍不住又去看周黎安。
周黎安端着一杯香槟站在窗邊,也不喝。窗外的霓虹照進來,在他臉頰上落下斑駁的彩光。
“哥,你倆在玩什麽花樣呢?”歐陽霖實在是好奇,砸吧砸吧嘴,小嘴叭叭的說:“碰面到現在,一句話沒說過。不知道內情的人,還以為你倆是陌生人呢!不過顧笙看起來瘦瘦弱弱的,沒想到挺能吃的啊!從八點十五分開始,她已經吃了半個小時了……”
江陵來的晚一點,本來還在煩公司的事兒。聽到這話也笑了:“小凜子還沒被你爹打夠?”
“啊?”歐陽霖扭過頭。
“前幾天還鬼哭鬼叫的說你爹嫌你天天混吃等死,要把你扔部隊去?現在就有這閑工夫管人家吃多少?”江陵吸了一口煙,走到周黎安身邊站定,靠着窗戶彈了一下煙灰。
歐陽霖頓時笑不出來了。給他比大手指:“紮刀你是專業的,江陵哥。比黎安哥還精準。”
江陵笑了一聲,說起了正事:“黎安,京郊那個度假村的項目,你真不打算摻和麽?”
“摻和什麽?”周黎安嫌棄地瞥了眼他又是煙又是酒的頹廢樣兒。江陵這厮自從繼承家業,身上企業家的市儈氣息越來越濃了,“我是正經有編制的醫生,商人的事情不感興趣。”
“可別裝了吧!”江陵要被他虛僞的樣子惡心吐了,“你家商人的事做的還少?”
“這個項目我不摻和。”
丢下這句話,周黎安擡手招了招。
一個服務員走過來,他把香槟放到托盤上,轉身走了。
江陵慢慢地吸了一口煙,緩緩地仰頭吐了個煙圈。不遠處,周黎安的背影已經已經隐沒在人群中。京郊度假村的項目不算小,拿下來至少得二十五個億。如果周黎安不摻和,他的投入就得慎重了。
顧笙一口氣吃到撐,直到肚子突出來。胃部頂的難受,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件蠢事。
她平時吃東西很克制的,嚴格控制食材和油鹽。但這個宴會上的食物味道太好了,至少是五星級大廚做出來的水準。難得遇到這麽好吃的東西,不吃夠本就不合适。
扶着後腰,顧笙從後門出去,轉到了會所的後花園。
這個會所還附帶了花園和泳池,只不過現在人都聚在大廳,花園裏沒什麽人。她穿得鞋子跟特別高,還是細高跟。穿久了,腳生疼。趁天黑沒人看見,顧笙幹脆把鞋子脫了,拎在手上。
會所的草地打理得整齊,草叢中央的噴霧還在旋轉着噴水。
路燈昏暗,無數細小的飛蛾圍繞着路燈的燈芯翩翩起舞。難得在都市裏也聽到夏日此起彼伏的蟲鳴聲,心一下子就平靜下來。七月的晚上溫度也很高,花園沒開冷氣,憋悶得有點熱。顧笙也不講究,幹脆在臺階上坐下來,仰頭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出于職業習慣,顧笙後仰的弧度會比一般人大。脖子完全的後仰,前胸與脖子形成一個漂亮的弧線。腦袋下沉,能完整的看到背後。
她才一仰頭,一雙修長的腿出現在她的背後。
顧笙一愣,目光順着這雙長腿慢慢地往上爬,對上一雙路燈下半明半昧的眸子。周黎安靜靜地站在她的背後,西裝外套扣子解開了,露出白潔修長的脖子和陰影中凹進去的鎖骨。
“裝不認識我?”他的嗓音有一種天生的冷清,說話口氣的問題,還透着一股懶。
顧笙驟然擡起頭,坐直了身體。
身後腳步聲緩緩地靠近,顧笙後脊梁莫名地爬上一股酥麻。她僵硬地坐着,不言不語。
很快,身邊氤氲出淡淡的羅勒香與微微升高的溫度。一雙長腿出現在她的旁邊,周黎安在她的身邊蹲下來。他個子很高,腿比一般男人要長很多。一條腿虛虛地撐着下面,蹲着也比顧笙高。沉靜的目光很自然地就落在顧笙的側臉,他氣息很淡,但不容忽視。
顧笙倔強地扭頭不看她,抿着嘴不說話。他也不在意。
一只骨節均勻,白皙修長的手慢條斯理地捏住了顧笙的下巴,緩緩地将顧笙的臉轉過來。顧笙眼睫微微一顫,還沒反應過來擺什麽表情,身邊的男人就微微俯下身。
夾雜着淡淡橙汁味道的氣息襲來,周黎安很理直氣壯地貼上了她的唇。
舌尖輕輕撬開她,吻了下來。他嗓音一如既往的冷淡,神情疏淡之中又藏不住自矜,他說:“今天就告訴你一件事,我沒有那麽好打發的,顧笙。”
作者有話說:
作者君:是是是,你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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