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冥界動亂(上)

第十一章冥界動亂(上) 1,淩宮之吻

白璧無瑕,是空川潔白的牆壁地磚。

日月交替,是空川四季常盛之美景。

長瀑煙雲,是空川角角落落的裝飾。

天晷熠彩,是空川另一番星辰之輝。

白帝于旹姬寝宮內席地而坐,手拿垂着天西白繩的呈報竹簡,一目十行地審閱,偶爾動手圈出幾個紅點,清杳的輕煙貪玩的繞在腳上膝上,萦繞不散。

白袍披肩的是他未束的長發,鋪散在地上,不一會兒發尾也被輕煙悄悄地占領了。

他後靠的是一方床榻,床單綢被曳地,塌上沉睡着空川正牌主子,睡眠中的呼吸聲如她的人一樣,清淡得彷如随時會消失。

寝宮門未關,不知是為了避嫌,還是僅為方便下人進出,英女手握着一封書信在門口探頭探腦,為難地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白虎大将走到她身後,古怪地喊了她一聲,“你在這兒做什麽?找殿下麽?”

英女應聲回頭,搖搖手中的信,“如何找的是白帝爺,蓐收仙上捎信來了,可姬上還沒醒……”

她咬了咬唇,偷瞄見床榻邊曳地的床單一角,心中喟嘆。

姬上這一睡睡了一個多月……

兩個月前,旹姬把白虎揪上空川代替玄冥輪值就轉身下界去尋春仙和冬仙,沒想到回來時她和春仙竟雙雙受重傷,一個千瘡百孔流血不止,一個更是魂魄不齊幾乎命絕。

雖然冥帝和天帝趕來救回了句芒的小命,但姬上的傷他們也無能為力。據天帝所言,上一次姬上的傷也是她自己好的,他和太白金星只是為她護守而已,因此當時旹姬醒來要求回空川,他們也沒借口阻止。

此後,白帝就常常出入空川,說是為了監督白虎有沒有玩忽職守,但他每次來都窩在旹姬的寝宮裏,對正主兒白虎卻是視而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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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過了一個多月,如今春仙都醒了,能說上兩三句話,能喝點瓊漿玉露,能吃點靈丹妙藥,可姬上依舊沉沉睡着,沒一點響動。

她曾問過白帝為何會這樣,白帝沉默很久才說,是姬上自個兒不想醒。

可姬上為什麽不想醒過來呢?

她英女可是很想念姬上呢……

以前空川雖然安靜,但姬上冷淡卻寬厚,四仙和睦而和樂,仙婢仙仆無不和樂融融,空川上仿若是一大家子般,可今時今日四仙唯剩春仙,幹戚藏身,姬上沉睡,空川淩宮裏的氣氛每天都是黑壓壓的,凝重地每每令人覺得窒息。

白虎雖非空川人卻明白她的想法,上前安撫地拍拍她的肩,“姬上會醒的,四仙也會回來的,一切都會否極泰來的。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福禍相生,他們渡過這一劫以後定會平順許多。”

英女垂眸凝着肩上的大掌,心跳如狂,一張秀麗的小臉霎時紅了,支吾着,“唔,多,多謝大将寬慰,時候不早了,英女,英女去瞧瞧句芒仙上醒了沒,她該喝藥了。”

白虎聞言收回大掌,笑道:“如此快去吧,這裏有本将護着,不用擔心。”

英女點頭如搗蒜,聲如細蚊,“大将要輪值,又要服侍裏頭的兩位主子,您也要保重呢。英女告退!”

一句話裏斷斷續續的,就最後兩個字“告退”讓白虎聽了清楚!

他“嗯”的應了聲,目送英女離去,掌心微微有些細微的騷動,似乎還殘留着她肩膀細潤的觸感。

英女的背影消失在不遠的一個拐角,他下意識用雙目追逐着,擡起大掌,掌心無異樣,沒中毒沒受傷,中毒受傷似乎是,他胸口的某個地方?

那裏輕輕跳動着,和以往的跳動全然不同,是一種發着熱的悸動,令他臉上也開始感到了一股蔓延的熱意……

房裏翻閱竹簡的白帝聽見了門外的動靜,含笑地合起竹簡,反身歪斜的趴在旹姬窗前,俊首靠在擱在床沿的手上,眼睛平視着她傷痕累累的左手,上面的符文再次摳進她的肉裏,這次比之前摳得更緊,手臂上發青發紫,觸目即可知那有多痛。

他伸手輕輕将她的手塞進被子裏,笑眸瞅着她連睡都如斯淡然的側臉,“姬上,快醒醒吧!咱倆做個親家,把你的英女許給天西吧,天西不會虧待她的。”

他坐在煙霧缭繞的宮磚上,趴在床沿喃喃自語——

“你如何還不醒?你的句芒都醒了,天後的瓊漿都不知道喝了幾瓶,昨兒還唱了段小曲兒;你的玄冥渡劫有望了,他現在和茹娘在人界相敬如賓,還了三世的情後劫數很快就會過去的;還有蓐收和燧黎,燧黎太過執着,蓐收用情太深,要回天庭怕是沒那麽容易。

哎,緣何空川的人各個因一個情字難渡呢……快醒來吧,醒來好把蓐收和燧黎接回來,春去夏至,你可不能再讓孟章輪了春值再輪夏值,孟章可是天西的頂梁柱呢,少了他,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頭疼……”

無人回應他,被問的那個陷入黑暗的睡眠中,對他日複一日的話毫無反應,他卻不以為杵,又道:“你不好奇麽,我都知道了些什麽,你就一點不好奇?那時候又為什麽要走?任殷契将我帶入回憶,醒來後你卻不見蹤影……”

白帝停住,察覺自己有些胡言亂語了,轉頭看着寝宮一個角落裏的小櫃子,其上雕紋已斑駁,櫃身用的是古老的天南花梨木,暗紅含褐,一寸寸深褐條紋或交錯或相依,依稀可見,暗香悄浮。櫃子有一個細小的孔,似針孔般,其內時有暗光流竄,仔細看去應源自遠古的封印之法。

那東西擺在角落裏,一般人的确難以察覺其與其他物事有所不同,但有心之人總會留意到的,旹姬倒真是膽大得可以。亓官思滿世界找的估計就是它,可她倒好,明目張膽地放在那裏,擺明了不将亓官思放在眼裏。

他失笑,旹姬啊旹姬,這個女子到底是靜是動,是傲慢還是多情呢……一個女子竟然能有這麽多種面目?

白帝揉揉額角,最近天西事多又少了個幫手,他總得忙得焦頭爛額,身子沿着床榻柔軟的底被床單尋了個舒服的位子,側着腦袋閉目稍作歇息。

空氣暖烘烘的,催人入眠。

空川上四季不分,雖然四季之仙鎮守其上,但卻是六界裏擁有恒溫的地方。這裏無塵無埃,這裏清幽安逸,這裏白壁流水,雖無花鳥之樂,卻有着一抹遠離塵嚣的安寧令人流連不已。

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蒙蒙的,耳際響起了叮當作響的清越鈴聲……

淺眠的白帝雖醒了卻依舊慵懶地合目養神,這個多月他已來空川多次,認出那是霜雪仙子青女降雪的鈴聲。

青女這個仙子是青要山的門徒,青要仙派原是天後當年飛升前的恩師因淵源所創,雖然祖師爺另有其人但千年來依舊與天後有着密不可分的關系,青女也算是她的師侄女,故而青女素日多傲慢。可惜一年前青要山滿派被亓官思屠殺殆盡,徒留青女一脈,因此仙界人比原先更多地寬待她,不與她計較。

然而師門慘遭被滅,青女竟一改常态,任性刁蠻少了,多了幾分謀定而後動的沉靜,做事務求盡善盡美,仙界少了個趾高氣昂的仙子倒也算好事,不過就不知她那沉靜是不是山雨欲來的前兆。

白帝雖閉着眼睛,越來越清醒的腦袋裏開始轉動着早上批閱過的諸多事務……

忽然,他靠着的床單有人自後面輕輕抽了抽,他下意識使力往後靠壓着。

抽着抽着,那人很快發現自己抽不動,于是随手扔了不再動它。

終于醒了!

他嘴角不覺地咧了一抹小小的笑花,依舊不動聲色地佯裝入眠狀。

那人又靜靜躺了會兒才輕喘着扶着床板坐起,衣物床單的細碎摩擦聲傳到他耳朵裏,随着後頭床上的動靜,他的笑越來越明顯。

那人偏首凝視着睡在自己床沿男子的腦袋,他細順的長發順着床單蔓延到她的床被上,氣氛似乎暧昧得可以正主兒卻渾然不覺!

她靜坐了片刻默默俯下身子,她的頭發也沒束,兩人的發絲鋪灑在一起,長長短短的,曲曲直直的,勾勾纏纏的。

湊近瞅着男子的面容,白中又有點銅色的皮膚,又長又細的睫毛,不太濃密卻英挺挺的劍眉,不算太高卻直直的鼻線,而绛色的薄唇上含着笑……唇上,有點幹?

看他睡着都會笑,她忽然也有種莫名想笑的沖動。

旹姬輕笑,右掌向上掬成碗狀,輕輕一搖自掌心冒出滴滴清水,左手忍着痛,指尖點了點清水,悄悄在湊近他的臉,指尖輕輕擦點在他幹澀略有些起皮的唇瓣上。

水澤很快潤了他的唇,紅澤飽滿的,她滿意收起右掌就要離開,沒想到那個被潤了唇的男子突然張開眼睛,伸手攬住她的脖子,輕而易舉地把她勾回來,兩人史無前例地貼得無比近,鼻尖靠着鼻尖,呼吸拂着呼吸,四片唇就只差一點便會碰着。

旹姬冷眸瞪着白帝,身子動也不敢動一下,生怕會發生什麽,“放肆,還不放手。”

白帝一副好整以暇,“知道麽,這些天我想了一千一萬個等你醒來後要跟你說的第一句話。可惜,被你的一掬水攪得功敗垂成了。”

旹姬見他如今尊稱也不用了,而且越說越順口,心裏也不知是什麽感受,或氣惱或期待,想斥責,可心裏還是喜歡這樣的感覺。

姬上二字,将他們拉得很遠,如天上與人間……

她其實也很不喜歡……

她望着他深潭似的眸子,“那麽給你一個機會,重新說一次。”

白帝嘴角上揚,“不需要了,我想還是用做的吧!”

說完,他輕輕一傾吻住了她。

兩人沒閉眼睛,雙目對視,白帝笑彎了眼眉,旹姬卻瞪圓了眼睛!

唇上軟軟熱熱的,她屏息着,思維頓時剎住了,身子一動不動僵硬如木。

他也沒再有動作,就任着唇瓣觸着唇瓣,眸光裏流轉着似春暖意,看得她的心似乎漸漸發軟、發燙……

對着這樣溫暖的眼神,她的理智在告訴自己要推開他,可她的手一直扶在榻上動也不能動……

“殿下!!!不好了,冥界來人報信了,檄文上說出事……呃!”

正是這當口,白虎氣喘籲籲地手握一檄文急急忙忙地沖進寝宮裏,目睹了吻在一塊兒的兩人,目瞪口呆,忘了語言!

旹姬回神,大力拍開還勾着自己的白帝,一張蒼白的臉瞬間通紅無比,如天邊火紅的夕霞,拉起被子背過身蓋住自己,從頭到腳蓋得是那個嚴嚴實實的。

白帝被她推到地上,依舊得意的一臉笑嘻嘻,瞧了一眼埋在被子裏的圓團,他的心情是這幾日來前所未有的好,如雨後初晴般燦爛。

他轉頭笑對着依舊愣在原地不知該作何反應的白虎,道:“手中什麽檄文,拿來孤瞧瞧。”

白虎瞧着對尊貴的旹姬做了“歹事”的主子心裏好氣又好笑!

一年前主子老讓他來送藥材,他當時就覺得不對勁,一開始以為只是主子歉意使然日子久了就會正常的,沒想到主子的歉意似與日俱增般只增不減,到後面他甚至跟着自己送藥上空川,然後一個人留在蓬萊海上遙望空川的宮門,就是不上來一步。

這樣奇怪的行徑,縱是遲鈍如他白虎孟章,多少也會看出來點的。

不過,旹姬是神,主子是仙……

神仙殊途,姬上雖在仙界,可大家心裏都明白,她總有一天會回神界去的。

而他倆的這條路,又該如何走呢?

“沒聽到孤的話麽,把檄文拿過來。”白帝見白虎依舊站在原地望着地板發呆,有重複了遍。

白虎終于回魂,快步上前,目不斜視地将檄文遞過去,站的是那個筆直筆直的,大氣也不敢喘一聲,他發誓自己絕對沒有偷瞄邊上窩成一團默不作聲的旹姬!

白帝張開檄文讀着,眉頭立刻鎖了,“哼”地一聲将檄文重重扣在地上,怒道:“不過一個月就按耐不住!孟章,魔界和修羅界合攻冥界,孤必須即刻前往增援!你回天西調三千精兵,随孤去冥界!”

“……”白虎違背自己方才的信誓旦旦,瞅了眼背對二人裹成一團的旹姬,“殿下,赤帝爺剛剛讓人帶了消息,他說冥界出事地點在天南守地,而且此前朱雀大将折在了魔尊司馬手上,亓官思又派了臺彰到他手底下當卧底,他和魔界的梁子老早結大了,算算時辰應該已經親自帶兵去打了。”

白帝頓時無言。

想都不用想,當沖動的赤帝一聽到這消息一定會帶着天南的兵馬殺到冥界,他那模樣脾性的人根本不存在什麽一言不合的情況,八成話都不說一句下去就一頓暴打……

他忽覺有些頭疼,揉了揉額角,道:“既是如此,孤也得去,就憑冥界一界和赤帝天南的兵力仍不足以抵禦魔界和修羅界的有備而來,立刻去天西召集兵馬。”

“是。”白虎應了一聲,僵硬地面對床榻上圓滾滾的被團,禀報道:“請問姬上,小将去了天西,這冬職誰來當?”

旹姬被喚了個準,被子團裏鼓動了一下,她聲音幽幽悶悶傳來,“去天西之前把祿星給本姬逮上來,他的法力是蓬萊三星裏最高的,當年四仙不設的時候就他不時能當此任。”

“……是。”

白虎應聲退下,邊走邊想祿星那三寸不爛之舌又愛偷懶愛耍詐的怪脾氣,深覺此事比讓他帶兵出征更痛苦。

白虎走後,寝宮裏又回到一片死寂的狀态,至少旹姬是這樣的。

白帝撣袍站起,兩指輕點,披散的長發立刻一絲不茍的束好了。

他站在床沿,笑道:“姬上,孤要走了,空川上傷的傷,走的走,那件寶物可要小心看住了。”

“……”旹姬蜷在被子裏不做聲。

白帝笑的悠悠哉哉的,“姬上,你就當被可愛的小犬咬了一口嘛,別氣了!”

可愛的小犬?!

虧他說的出來!

旹姬動了動,依舊不做聲。

白帝眉頭一動,奇異道:“難道以前少昊沒吻過你?難道是初吻?”

話音一落,旹姬立刻翻被而起,滿臉氣紅,怒斥道:“給本姬滾!!!”

白帝見她如此激動,頓了頓,哈哈大笑,“難道是真的?英明神武的少昊大神沒碰過你?!”

“胡說什麽,滾出去!誰告訴你是初吻了?!”

旹姬惱得咬牙切齒,以往從容不迫的形象立時破裂,她手一翻就要召喚天機鏡,厲聲斥道:“白顯紀,今天的事情你要是敢散播出去,本姬不會輕易放過你!滾出去,否則休怪本姬不客氣了!”

“啊?不是啊……”

白帝狀似遺憾又似害怕的倒退了一步,回頭瞅了一眼不遠的梨花小櫃子,立刻飛似地跑到櫃子邊上,斜靠在上面,一副從容就義的模樣,“不是也沒關系,反正做都做了。人族有句話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來吧!”

旹姬見他拿櫃子做擋箭牌,氣得無可奈何,深呼吸幾次順了順氣,乜斜他一眼撩起被子下了床,慢慢走到櫃子前面,似不甘心般又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怎麽知道本姬還有一條銀珠鏈的?”

白帝看她轉移話題似乎不再追求他竊香的事轉而呵笑道:“姬上想知道啊?這是秘密呢,要不,咱倆拿秘密換秘密。”

旹姬愣了下,轉頭不理他,“殿下如今是吊本級胃口麽還,愛說不說!”

白帝神情明顯很無辜,湊到旹姬面前,細細凝視着她白皙的臉龐,“其實我也就是想起了一個片段。”

旹姬狐疑的瞅着他,擺明不相信。

她伸出傷痕累累的左手,指尖拂過木櫃的小針孔,其內裏封印的暗光開始流動,由內至外籠住整個木櫃子。

白帝顧不上她的動作和那暗光流動的木櫃,“真的,我當日睡醒後就只記得一幕——你一個人站在雪地裏,手裏握着一條和我身上一模一樣的珠鏈,雪下得很大很大,你就穿了一件單衣,白雪罩了你一身。”

木櫃子“嘭”的一聲,輕輕開了。

白帝見旹姬不理會自己便轉頭往木櫃子望去,裏面躺着正是自己記憶中雪中旹姬握着的那條銀珠鏈。

旹姬将它自櫃子裏取出,輕柔地撫了撫,淡淡一笑,“這鏈子自我來了仙界,就再沒碰過它,它應是寂寞了。”

鏈子也會寂寞?

白帝古怪地盯着旹姬手中的銀珠鏈,确是和自己身上的三條無異。

旹姬撐開珠鏈,抓住鏈子的兩端,俯身仔細地系到白帝腰間,又道:“把乾坤袋放到裏頭。”

白帝忽然明白旹姬的用意——偷天換日!

珠鏈和乾坤袋一樣都是神物,氣息什麽的都一樣,若非亓官思等法力高深的人親臨,否則區區仙界小探是難以分辨的。雖說乾坤袋也是神器,但乾坤袋只有伏羲傳人能用,其他人就算真能破旹姬的神印卻拿了也用不了它。

此計真不失為一個好主意!

白帝毫不猶豫的取出乾坤袋,便往木櫃子裏一扔,旹姬反手扣住櫃蓋,重新用封印鎖了起來。

他低頭看着自己腰間四串已經分不清哪條是哪條的珠鏈,“姬上,亓官思此前一直找的難道就是這珠原鏈?你就不怕他來找我搶?”

“是與不是,搶不搶得到,亓官思要的答案就讓他自己尋去吧。”

旹姬輕笑,帶了些憂郁,帶了些神秘,語中含嘆,“白顯紀,你想起的人不是我,是珠鏈……是它讓你想起它的存在的,它在提醒你,你還有未竟的承諾,很重要很重要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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