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初回神鄉(上)

第十八章初回神鄉(上) 1,母女團圓

神宴。

大概是六界裏最奢華的宴會。

炎帝特地為了遠道而來的天西大帝少昊和久別重逢的愛女峕姬臨時舉行了一場盛大的宴會。

神的盛宴,沒有俗世的歌舞升華,卻有最珍稀的鳳凰高鳴優韻繞梁,沒有刺目花火,卻有難得一見的七彩彩虹橫懸天際,沒有絲竹伴奏,卻有最清然的行雲流水靡靡韻律,沒有觥籌交錯間的嘈雜,卻有自東海而來的鲛人曲曲動聽,畫壁雕欄,煙雨樓閣,無不侵染在飨宴雍雅的氣氛裏,顯得柔軟,顯得堂皇。

殿內幾位神族不食食物,只高談闊論,殿外聞訊前來道賀他界之人無不暢懷杯盡,世間萬物在蓬勃的神氣中滋長,無不徜徉在神的喜悅裏。

花雨翩翩,一瓣掉落在座上帝王的桌上一角。

坐在一旁的榆罔傾身,為炎帝取下那一瓣花瓣,餘光卻游離在殿下的二人身上。

炎帝面上一派笑意融融,“旹兒,做那麽遠如何讓父神看仔細你。來人啊,還不看座。”

旹姬淡然一笑,搖了搖頭,“不必了父神,今日的主角不是女兒,是二帝子。”

花雨下的紛紛揚揚,花瓣不斷落在旹姬的衣裙上,随侍一旁的青靈上前給輕輕旹姬撣去。

旹姬自小就遠離烈山,數萬年不曾回來一回,神殿中自然沒個服侍之人,西王母于是将三大青鳥女官裏最機靈的青靈派到她身邊,先伺候一時再說。

少昊一聽忙一副受寵若驚狀,“不不不,炎帝陛下父女團圓此乃普天同慶的大事。小侄兒可以等可以等。”

他就盼着那一出就會誤他終生的密诏能少給一時就一時,當着蚩尤他們的面當然要說沒看過,不過老狐貍給的東西他哪次沒有先看過。

原本以為密诏可以當來神農的托辭,沒想到卻成燙手山芋。

炎帝笑呵呵地撫了撫長須,“旹兒說得對,家事事小,怎可讓遠來之客久候。聽說蚩尤先前說,賢侄有帝上的诏書要給本主,可有帶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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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昊立時一副愧意十足的模樣,“啊,方才急着見陛下,來得匆忙忘記帶了,稍後再呈上,不急不急。”也不是什麽大事……

榆罔見少昊一副古古怪怪的模樣,微微挑眉,用眼神向少昊詢問,蚩尤呢?

少昊聳聳肩,不知道。

榆罔皺眉,蚩尤搞什麽,宴過半巡了還不回來。

看了一眼殿外火紅的天空,心頭似有一絲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轉眸望向座下那從未見過的小妹,眯了眯眼,那平凡的相貌和其他三兄妹一點都不像……肯定不是傳自母親,而是像父神。

想不明白當年西王母到底看中嬰兒的她什麽,還沒斷奶就抱回昆侖撫養,直到今天也才放她回來,搞得他們手足長分別,親人反疏離,想和旹姬說點什麽卻都找不到話題。

看父神那只會呵呵笑的模樣,八成和他的想法一樣,心急着想和女兒親近,但什麽喜好習慣都不知道,不知該跟她說什麽。

果不其然,炎帝正發愁着要說什麽,但一名服飾頗為高貴的赤衣宮婢自殿外入內,垂首一拜,“禀君上,娘娘召見三帝姬入內廷。”

“哦哦,旹兒快去快去,為父先陪二帝子說說話。”炎帝如蒙大赦,忙笑盈盈道“一會兒再過去看你。”

旹姬優雅地扶案起身,對炎帝屈身一拜,“如此女兒先行告退。”又轉身對客座的少昊一禮,“失禮了,二帝子。”

少昊深深笑着,謙和雍容十足十,悠悠起身回以一禮,“帝姬請便。”

這下把榆罔看得眼睛直了!

他看着少昊特地退席施禮。

認識少昊那麽多年,他可從未對一個女子這般态度,即使是當年烈山第一美人的女娃還在時,他也沒這樣。

轉眸望向已然走出店門小妹妹,突然發現她長發深處隐約腰間有一串極為眼熟的銀珠鏈,猛回頭又見少昊還用眼神默默相送。

這不禁讓他想起日前在練武場上少昊追問旹姬的情況,那時候他就斷定若真有帝子嫔這回事,那麽少昊心底選的人八成不是他的二妹,而是最小的旹姬。

只是旹姬幽居昆侖,世上知道她的人少之又少,西王母不也是也擔心出現這情況才将青靈特地派來旹姬身邊伺候着,然他們倆相隔重重,山水迢迢,少昊如何能遇上旹姬?

這選旹姬而棄瑤姬,對烈山神農氏又是好事,抑或是壞事呢?

他暗暗想着,不經意對上好友的眼神,那眼神裏寫着一抹他看不明的情緒,似不讓他看清般轉瞬即逝,少昊已經轉過頭和炎帝聊起了天西獨有的風土人情……

旹姬跟着赤衣宮婢走過浛洸坡,穿行在炎帝神殿裏,身後跟着青靈。

許是從未聽聞過的小帝姬回宮的消息傳遍神殿每個角落,不少宮婢宮仆都偷閑趕來宮廊兩側圍觀,細細碎碎的議論聲不絕于耳。

有說她生得不美半點不像聽訞娘娘的傾城美色,有說她氣質高雅頗有當年長帝姬女娃的風姿,有人說她看起來很是傲氣十足脾氣肯定比蚩尤還差,有人說她一身烈山宮裝穿得極有威嚴偏像炎帝幾分,有人說她行走的步伐和榆罔帝子一模一樣不愧是兄妹……

滿路的議論聲不斷傳進耳裏,旹姬目不斜視,神情淡然,似不以為意。如此極好的教養,果然是昆侖西王母一手管教得宜,讓走在前頭的赤衣宮婢不禁另眼相待。

不久,三人便來到一處輕水環繞的宮殿,其上的匾額刻着:“月落赤水”。

字跡極為柔雅,暗藏深深的情誼,旹姬見了不禁停駐多看兩眼。

那赤衣宮婢見狀,會意的停下腳步為她解釋道:“禀三帝姬,這是聽訞娘娘的墨寶,喻的是娘娘與月神常羲帝妃的好情誼,故而娘娘的宮名君上名為‘夜露殿’。”

旹姬輕輕點頭,卻不着急走,仔仔細細看着那匾額的字,似在用眼神輕柔描繪着那思念已久的一筆一劃,“你叫什麽名字?”

宮婢一頓,笑言道:“奴賤名丹霞。”

旹姬側首淡淡一笑,“原來是往古之時便已跟随母妃嫁入烈山的丹霞姑姑,旹姬眼拙,失禮之處請多見諒。”

“奴不敢。”

丹霞嘴裏說着謙卑的話,卻是你能說我便受得了的意思,“記得帝姬出生時還是奴第一個抱您的,轉眼帝姬已經出落得如此好,娘娘見了一定很欣慰。”

“多謝姑姑誇獎。”旹姬移步走到她身邊,雙手牽起丹霞的右手,輕輕握住,“婉儀姨娘昔日曾言‘赤水丹霞’乃天地最美的一對姐妹,今見姑姑果然也。”

“多謝西王母娘娘看得起。”丹霞微笑着伸出左手包裹住旹姬的雙手,淺笑嫣然,“一會兒你見了聽訞娘娘才知何謂最美,偷偷告訴你故去的女娃帝姬都難及娘娘十分之一。”

旹姬點點頭,望向近在咫尺的寝宮宮門,突然有些情怯,“姑姑且看看旹兒身上可有一處不是,別讓母妃見了以為旹兒在昆侖受欺負沒好日子過。”

身旁的青靈連忙垂下腦袋,心裏卻大喊着旹姬冤枉人,從來只有西王母寵她,哪有欺負她的那一天。

“不會不會,帝姬很好。”丹霞笑顏一頓,輕蹙眉頭,“只是您這頭發……”

旹姬“哦”了一聲,指了指未束的曳地長發,“此乃不得已而為之。”

“是天晷之術的要求?”丹霞問道。

旹姬點點頭,“算是吧。姑姑久呆母妃你身邊應也知道,旹兒如今周身都被神術所限,過多的束縛和妝容有礙法力,故而姨娘特地囑咐不得穿戴複雜的服飾及挽發。”

丹霞拍了拍旹姬的手背,憐惜道:“委屈帝姬了。”

旹姬含笑,“為六界不委屈,姑姑且帶路吧。”

“請。”

二人又徐徐往前行,此次丹霞不再在前頭領路,而是收禮地走在峕姬身後約半步,輕聲為她解說夜露殿裏的景致周舍。

周圍人一見,議論聲立刻停了。

青靈在後面看着,暗暗贊了一聲峕姬,能讓帝後身邊的老宮人丹霞屈身相待,其他人必不會在多說什麽,驕傲一笑忙提裙跟上了她倆的腳步。

宮門重重,徑向深深,樹枝繁繞,百花吐香。

聽訞的夜露殿一改炎帝神殿裏恢弘霸氣的風格,處處體現出一份輕柔婉轉的美質,仿佛在無聲中贊頌着它的主人也是同樣的清雅婉約。

多美的宮殿,原來她的母親就住在這樣的宮殿裏,寫着這般字體閱讀,聽着這般流水入眠……

丹霞将峕姬引到最大的宮殿,擡手敲了敲門,輕聲道:“娘娘,三帝姬來了。”

随即幾聲衣物摩擦後響起了一聲雅致溫柔的嗓音,“快,快讓她進來!”

“是。”

丹霞微笑着給峕姬推開一扇門,讓她入內,卻給了青靈一個眼神,示意她同自己留在殿外。

在昆侖主人的□□下的青靈極為知禮,即使丹霞沒有表示,她也不會輕易入內,于是輕輕順了順峕姬的長發笑着讓她入了殿。

峕姬深深呼吸幾下,提着繁雜的裙跨過了高高的門檻,她幻想過一次次見到母親的情形,看過無數次母親美麗的畫像,可心跳的如此快還是第一次,原來想象和現實竟會相差如此之遠。

跨過門檻,繞過畫屏,撩開珠簾,穿過宮紗……

一抹朱紅色映入她眼簾,擡眸一瞧,宮紗後面有一方樸質精細的卧椅上側坐着一位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五官如精心雕琢,烏發輕輕挽髻,朱釵更顯清麗,紅裙襯着雪肌,氣質柔雅到極致,世上無任何言語可言喻其一。

原以為西王母的美已是世上絕品,但眼前這位女子絲毫不輸給她,二者各有千秋,或華麗,或柔美,皆讓人過目難忘。

打從峕姬一進來,女子盈盈雙目便不離她,淚光凝在眼眶,輕輕啓唇,“你,可是我的峕兒?”

峕姬雙唇微動,突然找不到聲音,只能杵在原地,但殷切的眼神足以說明一切。

女子扶着卧椅起身,兩行淚水滑了下,聲音情不自禁顫抖,“旹兒,是你吧……是你回來了吧……”

峕姬發覺自己的眼眶脹痛,仿佛有什麽要奪眶而出,她一個箭步沖了上去擡手緊緊擁住女子,輕輕喚道:“母妃!”

女子也緊緊的抱着她,臉頰在她發絲上不斷摩挲,不斷落下的淚水濕了她的額頭,“旹兒……我的旹兒,你終于回到母妃身邊了……母妃想你想了千萬年……”

峕姬閉上眼睛,把頭埋在聽訞柔軟的肩頭,這是她懂事以來第一次感受到母親的存在,在母親的懷裏竟是如此安心如此溫暖,讓人依戀不舍……

眼眶也紅了,“母妃,旹兒也想您,一直想着。女兒問姨娘要了您的畫像,日看夜看,可就是怎麽也看不真切……”吸了吸鼻子,怎麽也不想退開。

“傻孩子……真是傻孩子……母妃就在這兒,往後母妃就在你身邊!我的女兒啊……”

聽訞本就病弱,悲喜交加的的沖擊下讓她一邊哭一邊喘,峕姬忙扶着母親離開卧椅走到最近的暖塌躺下,還細心地為母親蓋上暖被。

“旹兒,和母妃一塊躺躺吧。”聽訞淚尤未幹的容顏說着柔軟入心的話語,莫說親生女兒了,旁人見了也會心軟,“咱娘倆也和尋常百姓般話話家常,你離開烈山那麽久,在母妃看不見的地方長成了大姑娘,母妃幸也憾也。”

峕姬也渴望着和母親多親近親近,遂點點頭,将暖被把聽訞細心地掖好,才輕巧上了塌一起躺下。

“母妃莫哭。女兒離宮這些年,烈山的事,姨娘事無巨細都說與女兒聽了,每每聽來如相伴母親身邊一般。”峕姬輕輕擡手,拭去聽訞眼角的淚。

峕姬越是體貼地如是說,聽訞的眼淚流得就越兇越多。

她緊緊握住女兒柔軟的手,“我的孩子苦了你了。背井離鄉一個人呆在不周山上,真是委屈你了。”

“不委屈,女兒過得很好。姨娘待女兒如親出,在昆侖裏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呢,瞧,女兒多威風。”

峕姬輕輕勾去聽訞臉頰上淚濕的一縷發絲,後者被她的話一下都笑了。

“你婉儀姨娘司天之厲,對誰都是一視同仁,哪會容着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她認識西王母比峕姬要久得很,對于西王母的為人作風她還是了解的。

聽訞輕輕刮刮她的鼻子,慈愛地撫着她軟嫩的臉頰,仔細端看了一會兒,然後皺眉道:“你這丫頭怎麽竟挑你父神的模樣長,像母妃該多好……”

峕姬明白母親是在心疼自己生得不美,面對此類話題她已經萬分坦然,無所謂了。

“這麽說,旹兒長得像父神咯?”

聽訞見她毫不以為意,想了想才明白那個女兒家不愛美,而峕姬竟已對外貌不放心上了,可見這孩子一定從小就被外邊人說三道四,而又幸于她仁慈包容的心,以至于才有如今豁然的心态,心疼道:“自然是像你父神,像極了。”

不僅是臉上的五官,就連那有意無意刻畫着骨子裏一抹堅定執着的眼神也一模一樣。

但聽訞所認識的人裏所有有這樣眼神的人一生多是坎坷難行,她的夫君炎帝是這樣,她的大女兒女娃是這樣,她擔心就連小女兒也會這樣。

“是麽,這麽像啊。方才在外殿見着父神,他留了一臉大胡子,旹兒看不清。”峕姬嘟嚷着,将軟軟的身子靠向母親暖暖的懷裏,空氣裏是母親身上散發淡淡的藥香,辛辛甜甜,十分獨特。

母女倆緊緊相依在暖塌上,聽訞憐愛地将她的頸壓向自己,拉開被褥實實裹住兩人,低語說着過往的事情……

說着聽訞所生所主的赤水美景。

說着她和好友月神常羲的結識之情。

說着當年被上代炎帝選入烈山的情景。

說着在月神幫助下第一次見到夫君的心情。

說着炎帝稱帝後征戰四方她一人獨守的思念。

甚至含淚述說先是失去襁褓中的幼女峕姬再失去大女兒女娃那一而再的喪女之痛……

峕姬無法言語,只能心頭微疼的摟着母親的腰,讓母親滑下的長發遮去她所有難過的神情。

聽訞說到累自己停了下來,似不好意思般撫過峕姬的輪廓,“對不住,母妃唠叨了。第一天見你就說了這麽多話。”

峕姬搖搖頭,任着母親的手在自己臉上撫摸,寸寸曾經想念從來不得的溫情一湧而上,蒸熱了她心口。

“母妃一點也不唠叨,旹兒很愛聽。”

聽訞暖暖的手輕拍她的背,“你剛出生的時候安靜得很,不哭不鬧。你父神以為你會和我都被病體所擾擔心的不行。日裏處理完公事就忘你宮裏跑,整夜整夜就這麽拍着你的背摟着你睡。”

當年聽訞甫生完她又生了一場大病,又不願将照顧親女之事假手于人,于是照顧旹姬的責任就落在炎帝身上,猶記得夜夜燈火中那偉岸的男子懷裏輕輕摟着沉睡的幼女在月下慢行的模樣。

那樣的他,正是她傾盡一生愛意以待的人。

旹姬睫毛垂下,神色黯然,“是麽,旹兒可能還小,記不得了。”

聽訞沒聽出她話中的失落,拍了拍她的手,“尚在襁褓的你又如何能記得那麽多。”何況沒多久就被西王母抱去撫養了,遺憾的一嘆,又道:“對了,三百年前你父神特地為你破咒研制了一方神藥,用夔骨裝着托我寄與你,可收到了?”

旹姬作為時間女神,按神職侍奉天晷。可時空是六界裏最特殊的東西,天晷又如何能夠輕易交給一個幼齡少女身上,于是在她身上下了大大小小的咒術,再加上西王母的昆侖咒,如一間深鎖的黑屋般重重困住她。

即使旹姬再擅神咒,天咒一旦定下就難以接觸,于是炎帝總在空閑的時候琢磨着解咒之事,并非解開旹姬的職責,而只為減少她的一點痛苦,故而後來的神農藥的藥力多能克咒。

旹姬心裏一突,沒想到母親竟在此時提到這件事,心裏想着法子,嘴裏支支吾吾,“呃,呃……吃了吃了,可難吃了那味道!呵……”

聽訞愣了下,“不可能啊,君上的藥一向是無色無味的,怎麽會有味道呢?”

旹姬也愣了,千裏迢迢的,炎帝的藥只送來那麽一次,她又沒吃過如何能知道!可“那要全給少昊吃了”這話如何說得出口,聽西王母說父神為了她的藥花了上萬年的時間不斷研制,才第一次見面便讓母親知道她對他們倆的辜負,她亦不願。

“可能是當時姨娘天天讓我進補,于是把兩種藥的藥味弄混了。時間太久不記得了……”

她讪讪一笑想起身“避禍”,“母妃說了那麽久,累了吧。旹兒給你捏捏身骨,在昆侖時,我也常常給姨娘做按揉,姨娘還說我手勢極好呢。”

許是聽訞病中精神弱,竟似乎真讓旹姬如此忽悠過去,點了點頭放開懷抱。

旹姬暗叫一聲僥幸,撩被下床,突然聽訞又從背後抓住她的手,“母妃!”

她驚訝地回過頭,母親暖嫩的指尖正點在自己的指尖上,用神力探究着她體內的情況!

聽訞皺着眉頭一臉嚴肅,“母妃從方才就感覺到你身上有着不同于時空和昆侖的力量。”

旹姬頓了頓,突然驚覺了什麽之時聽訞已經從她腰間勾起銀珠鏈,甚是不解道:“你身上怎麽會有月神力?”

腦袋發懵,方才就應該還給少昊那禍根,悔不當初啊!

母親和常羲感情極好,又怎麽認不出月神神力!

現在該如何是好?!

就在她不知所措之際,丹霞敲門徑直入內,一臉喜色穿過宮紗快步走來,“娘娘,前頭喜事!大喜事!”

聽訞難得見丹霞少有如此喜色,“哦,且快說來。讓本宮聽聽是何等好事令咱們的丹霞姑姑如此失儀?”

丹霞面上一紅,急道:“娘娘莫取笑丹霞了。前頭帝俊派了大帝子已伯、十三弟子殷契以及水神共工前來傳旨,說要兩國訂婚,讓少昊二帝子迎娶咱們的瑤姬帝姬呢!”

聽訞一聞也不由得面露喜色,“真的嗎?這可真是太好了!派人告訴瑤兒了麽?”自從女娃走後,烈山再無喜事,有此之事甚好甚好!

“已經派人去……”

兩人絮絮讨論着,已經忘了立在暖塌旁的旹姬。

她默默地聽着母親和丹霞的興奮不已的議論聲,突然覺得胸口悶得很,漸漸難以順暢呼吸,擡手輕輕捂着胸口往門外走去,剛走到門檻處頓住了。

青靈靜候在門口許久,而她邊上立着一名男子,眼熟得很,一身灰袍,長身玉立,烏發束起,面如美玉。他在微光下透着一股書卷氣,神色冷淡得看得出平素是屬于不愛笑的類型,一見是她竟露出了難得一見的酒窩。

她放下手微地展顏,“亓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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