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完》 (4)

閉着眼睛,感受着他身上既強悍又溫柔的氣息,葉繹輕聲回答:“是,我分得清。眠閣,我分得清。”

胸口上的疼痛,是肖眠樓又在為什麽難過嗎?肖眠樓,不要想我,不要因我而難過。我給不了你,你想要的愛情。

放松身體将頭靠在肖眠閣的肩膀上,葉繹輕聲問:“在這裏睡嗎?”

“不,今晚不行。”

“那明晚呢?”是要去沈绛那裏嗎?三個多月不見,他果然和沈绛...

“明晚也不行。”

“........”身體不由得變得僵硬,葉繹直起身子,不敢看他的眼睛。伸手去扯被子,想要将自己的臉蒙住。

一把把他重新拉回自己的懷裏,肖眠閣嘆息一口:“不要露出這種表情來啊葉繹,我不會去別人那裏,但是在你身體完全康複之前我必須去書房睡,否則,我把持不住自己加重了你的傷勢要怎麽辦?”

微微一怔,葉繹,你竟然已經愛他愛到這種地步了嗎?這樣地猜疑,這樣地嫉妒...“對不起,”明明如此愛你,卻這麽不信任你,“在這裏睡吧...”

“葉繹,你要對自己更加有信心啊,我怎麽可能傻到去愛別人而不愛你?”只要葉繹愛他,就足夠了。“我想和你一起睡,每晚、每晚...你不知道我這三個多月是怎麽過來的。第一次感覺到孤枕難眠,第一次感受到每天每天睡不着覺的痛苦。”輕輕撫着他的後背,肖眠閣語氣中充滿了小心翼翼的珍惜:“還記得嗎?告訴你我要回泰齊的時候,錦夢姑娘的小厮跑來請你,然後你就抛下我找她去了。我真怕,這次你也還會不選我。”

我當然會選你啊,正因為選了你,所以才害死了她。“錦夢,自殺了。”

“........為什麽?”

“因為我和想你在一起。”

“.........對不起,葉繹。可是愛情,就是自私的。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先愛上的你,是我用自私的愛把你綁在了身邊,錯的人,并不是你。”

“錯的人是我。”頭,在他寬厚結實的胸間蹭了蹭,葉繹抱緊了他,閉着眼睛悶聲道:“眠閣,我害怕。”

心裏堵着,酸酸的,可是,又有些甜蜜。“別怕,我不去書房了。”低頭親親他的頭發:“我就在這裏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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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錦夢,對不起沈绛,對不起肖眠樓...但是,他們不過是彼此相愛,他們本無意,傷害別人。

作者有話要說: 故事快結束了 這段時間一邊繼續寫 一邊在空閑時間從頭開始看一遍 看的過程中若發現人名、時間、情節上的錯誤 大面積改動也是有可能的 而且因為眼裏容不下沙子 即使發現一個錯別字 也會坐立難安一定要改過來 所以 請大家在我完全審查一遍之前高擡貴手表扔雞蛋無視僞更 鞠躬致謝~~

☆、25

25

一覺醒來,肖眠閣又不在了,從泰齊王宮回來後的這幾日一直如此。

葉繹身上傷口雖多,但是并未傷到筋骨,這幾日好生将養,也好了個七七八八。最開始的時候肖眠閣說雖然很想要他,但是顧慮到他有傷在身,他也只能強忍欲望。可是後來,葉繹傷口不再常常疼痛了,肖眠閣卻累得沒有那個心力了。三個多月未見,葉繹自是也很想要他,但是見他一臉疲憊,他又怎忍心去打擾他休息?所以,直到現在兩人雖然同卧一榻,除了親吻,也只有相擁而眠。

公事上無法為肖眠閣分憂,葉繹便想至少私事上不要給他添麻煩。養傷期間,雖然胸口還是會不時疼痛,但是或許因為沒有和肖眠樓見面,所以疼痛得并不是太厲害,也沒有那麽頻繁。暫時把肖眠樓的事情放一邊,葉繹想得最多的還是沈绛的事。

從嫁給肖眠閣到現在半年多的時間裏經歷了許多事情,現在回想起來,倒是不知道之前一直在為什麽鑽牛角尖了。那個時候以為重要的平等、自尊什麽的,現在看來也不值一提了。只要能和肖眠閣在一起,一切不愉快,都可以忍受。而且即使是現在,回想起錦夢的事情來,也還是充滿了悔恨和自責。正因為如此,葉繹才不想再傷害另一個無辜的女人。所以,現在葉繹在認真地想,和沈绛平分肖眠閣。

雖然身為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搶夫君确實有些難為情,但是既然愛上了肖眠閣,葉繹也只好厚着臉皮繼續當他的世子夫人。

雖然一想到要讓肖眠閣去抱去吻去哄一個女人,葉繹心裏還是揪着很難受,但是思來想去,他還是決定忍痛退讓一步。畢竟,替肖眠閣孕育着孩子的沈绛,是一個需要寵溺與呵護的柔弱女人;畢竟沈绛,将自己的身心和一輩子的幸福都托付給了肖眠閣。

打定主意的葉繹,在晚上和肖眠閣吃完晚飯洗完澡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的時候,便開口對他說了此事。他說:“眠閣,偶爾你也去沈绛那裏睡吧?”

聽到這句話肖眠閣睡意濃重的腦袋頓時清醒了,他瞪大了眼睛有些緊張地看着葉繹認真的雙眸,不明白他這樣說是什麽意思。

雖然早就做了好幾天的心理準備,但是假裝不在意用輕描淡寫的語氣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葉繹心裏還是痛了一下。想到今後要把自己的所愛拱手讓給別人還不能嫉妒,心裏就感到一陣委屈。但是,他又能怎麽做呢?總不能重蹈錦夢的覆轍。“雖然我也很不想,但是,你是她的夫君,她還懷着你的孩子,你一直在我這裏也說不過去吧?”

“我不會去她那裏,”反應過來的肖眠閣臉一冷,眼一閉,收緊摟着葉繹的手臂道:“你也別給我打出去拈花惹草的主意。”

“我不是這個意思,”耐心地想說服他,葉繹伸手捧住他的臉強迫他睜開眼睛跟自己好好說話:“為了和你在一起,我已經自私地害死了錦夢,我不能再害了沈绛。”

“錦夢的死是她自己的選擇,”正色看定葉繹的雙眸,肖眠閣不容拒絕地說:“我說過這不是你的錯。而且,沈绛和錦夢不同,她絕不懂得退讓。我若是寵了她一日,她就會得寸進尺要兩日,最後受傷的只有你。要怎麽做我心裏有數,不用你操心。”

這該死的霸道的語氣!他以為他是誰?!他好心好意...“之前還叫她绛兒,現在連名帶姓地叫她,你是做給我看還是真對她不屑一顧了?”

“我只是覺得你不喜歡我叫她绛兒而已。”擰擰眉,拉下他捧着自己臉的手來,肖眠閣重新摟住他的腰:“好了不說這個了,困死了,睡覺。你別給我胡思亂想。”

“眠閣!”把他的手從自己腰上甩下來,葉繹微微後退拉開和他的距離:“你要想想沈绛的感受!她懷着你的孩子!”

“那又怎麽樣?你以為我不可憐她?她給我生下繼承人來,父王百年後我做泰齊侯,她是唯一的正宮王姬,她兒子是世子,她一家為權臣,這樣還不夠補償她的嗎?”靠近葉繹,把他重新摟進懷裏,肖眠閣的聲音中帶了一絲疲憊:“我只是不能把愛分給她而已。葉繹,公平點。幫父王處理國事、拉攏肖眠樓的勢力、周旋、應酬,最重要的給你找解藥,我已經很累了,累到你躺在我懷裏美色當前都沒有力氣吃。雖然吃不着很可惜,但是,唯一能讓我靜下心來,完全放松的也只有你這裏了。我不想回來後還要去讨好別人,你明白嗎?”

雖然知道最近他一直都很累,但聽他親口說出來,還是第一次。見他一臉疲憊地又閉上了眼睛,葉繹在心裏微微嘆了一口氣。說什麽美色當前沒力氣吃,說什麽只有在他這裏才能完全放松,他怎麽說得這麽溜一點都不害羞啊?

睡吧睡吧,日後再說吧。為了給自己找解藥,他一定,絞盡了腦汁。其實,蠱蟲的影響已經小了很多,慢慢找,也沒關系啊。

第二日醒來的時候,肖眠閣照例不在了。葉繹起床,看到天灰蒙蒙的,心情沉悶了起來。他也想,幫肖眠閣分憂。可是,他要以什麽身份去幫他?處理國事,他無法插手;和大臣公子周旋,他沒有地位;找解藥,他人生地不熟毫無頭緒;至于家事,有沈绛在他更不能逾矩插手。

吃過早飯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了,春雨細細地灑了下來,葉繹搬個凳子坐在回廊裏和小遙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自嘲自己成了後宮裏的女人、籠中的鳥雀,葉繹想着要不要騎馬出去散散心。

“大夫人請留步。”

驀然聽到賀七雄的聲音,葉繹皺起眉頭看到了挺着大肚子的沈绛。雖然他是有将肖眠閣分給她的想法,但是說實話,他還是不想見到她。

無奈起身,葉繹朝賀七雄喊話:“請大夫人進來。”

沈绛身後跟着一群伺候的下人,賀七雄知道葉繹怕吵,便只放了一個給她打傘的丫環進來。葉繹看到了,雖然知道這樣很無禮,但是知道賀七雄是為他着想便也沒多說。何況,他最大的讓步就是讓沈绛和肖眠閣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卿卿我我,對于沈绛,他還是不待見的。

沈绛父親是大将軍沈侯宅,又以大夫人的身份嫁入沉泰殿,在沉泰殿內除了肖眠閣還無人敢對她不恭敬。上次葉繹替肖眠閣解毒并不在籠月院,她去見他的時候也是暢通無阻,沒想到今天她第一次來籠月院竟然被不長眼的下人阻住了,而且葉繹還放任護衛阻止她的随從進來,她怎能不生氣?

冷着臉自顧自走進屋,沈绛環視一周,以一個主人的姿态坐下後對葉繹道:“坐吧。”

葉繹心下有氣,但是覺得自己愧對于她,便忍了下來,坐到了她對面。

不知道她此行的目的,也不知道要和她說什麽,葉繹的視線有些不自在地從她一直輕輕撫摸的腹間離開,移到了倒扣的茶碗上。

秉着她不喝茶自家公子也要喝的宗旨,心裏想着讓不速之客看看咱們葉府以德報怨的良好教養,小遙去沏了熱茶給葉繹倒了一杯,然後給沈绛倒了一杯。可是沒想到剛倒完,放到沈绛面前,沈绛邊上的丫環便尖叫了一聲斥道:“哪裏來的野丫頭?!不知道大夫人懷着身孕不能喝茶嗎?!你是想害死小公子嗎?!”

她突然一叫,把近處的小遙吓了一跳,随即羞愧地紅了臉。她是個小姑娘,從小就伺候身為男人的葉繹,她也不知道有這些講究。本來想給大公子争臉,沒想到卻給他丢了臉,小遙頓時委屈地紅了眼眶。

葉繹身為大男人,雖然有兒子幽篁,但是對于有孕之人的膳食也是一竅不通的。不知道是不是果真如此,一時也有些懵。但是看到小遙受了委屈,心裏也跟着不快起來,只好開口對沈绛道:“小遙不是故意的,她也不懂這些,還請大夫人不要怪罪。”又轉向小遙道:“還不快去給大夫人換杯白開水?”

一聽自家公子給自己解圍,小遙頓時如蒙大赦答應着出去了。

這邊沈绛也輕斥了那丫環一聲“不得無禮”便對葉繹道:“如月從小就跟着我,現在又從将軍府來了這裏,跟我就像姐妹一樣,一向沒大沒小,還請妹妹不要見怪。”

她一聲“妹妹”倒把葉繹叫懵了,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她話裏的意思。明白她是在故意羞辱自己後,葉繹便冷了臉道:“大夫人說哪裏話?是小遙太莽撞了。不知大夫人來籠月院所為何事?”沒事的話,抓緊走人恕不遠送。

“也沒什麽事,就是想和妹妹說說話。妹妹不知道,前段日子有些不知輕重的人竟然膽敢驚擾沉泰殿,要不是有我爹和哥哥在,恐怕妹妹連這殿門還進不來呢。”

她誇耀父兄,葉繹雖覺厭煩,但是覺得沈侯宅确實也有功于肖眠閣,便也不計較她高高在上的語氣接着她的話道:“大夫人所言極是。”

“只是沒想到我的人能進得了沉泰殿,卻被阻攔在了籠月院之外。”

這很明顯就是在責備葉繹了,葉繹不欲和她置氣,便順着她道:“下人不懂事,請大夫人見諒。”轉頭揚聲朝大開的房門外道:“給大夫人的随從們看茶。”

見葉繹這麽順從,沈绛又道:“我叫了你這麽多次‘妹妹’,妹妹倒是連一句‘姐姐’都不想叫,這是為何?難道身為大夫人的我還當不起你二夫人的姐姐嗎?”

這分明就是在找茬了。葉家人丁稀薄,葉繹這一輩只有他們三兄弟,就算是舅家姨家也是沒有表姐的,只有幾個表妹。葉繹活到這麽大,還沒叫過誰“姐姐”,更何況,沈绛要求他叫的這個“姐姐”還有別的含義在。

身為男人,不僅嫁給別人做小,被別的女人喚作“妹妹”,還要以女人的身份自居,叫別人“姐姐”,他葉繹怎能忍受得了?!

小遙端着盛着熱白開水的茶壺進來了,她瞪了如月一眼,轉向葉繹似乎想說話,但是終究忍下了給沈绛倒了水便站到了葉繹身邊。

見葉繹沒有回答,沈绛又道:“你嫁過來的時候也沒有去給我上茶,現在你也和夫君行了周公之禮,這杯茶怎麽着也得補上吧?正好水也來了,就以水代茶吧。”

“你別太過分了!”葉繹還沒有說話,小遙卻忍無可忍發話了,她氣呼呼轉向葉繹:“公子不要聽她的!剛才王婆婆說了,她懷孕的時候每天都喝茶,現在孫子都有一堆了,喝茶對孩子才不會有影響!”

“放肆!粗鄙之人的身子怎麽能和我們夫人相比?你是在侮辱我們大夫人嗎?!”

如月一大聲呵斥,小遙頓時氣上加氣。大公子都沒這麽大聲跟她說過話,她一個丫環憑什麽吼她?!正要開口反駁回去,卻被葉繹一句“小遙”給阻止了。

葉繹站起身,冷着臉端起沈绛面前的白水來雙手捧到她面前道:“請大夫人喝茶。”話不投機半句多,既然沈绛想要侮辱他,就讓她侮辱個夠。他要是和她鬧這些女人的脾氣,就是降低了他的水準。

“連句姐姐都不叫,這樣沒有誠意的茶,不喝也罷。”

“......”他不和有孕在身的人置氣,為了眠閣他要忍住..,“請‘姐姐’喝茶。”

“連自稱‘妹妹’都不敢,又怎麽配做夫君的二夫人?”

咬着牙,葉繹的臉都鐵青了。不就是一句話嗎?!喝了茶,趕緊滾。控制住手中的力道不把茶杯捏碎,葉繹挺直原本下彎的身子清清楚楚道:“妹妹我,葉繹,請姐姐喝茶。”

“呵,”輕笑一聲,一直端坐的沈绛站起來道:“這可不敢當。”不接葉繹捧着的茶杯,沈绛露出一抹諷刺的笑容:“夫君最近一直在妹妹這裏,怎麽妹妹的肚子也沒有任何變化,莫不是不能生養不成?”

“你說什麽?!”先暴跳如雷的是小遙,她氣紅了眼罵道:“你算什麽大家閨秀?!不僅長了一張妒婦的臉,還張了一顆妒婦的心!怎麽,世子就是只愛我家公子,你嫉妒了?!有本事...”

“放肆!”

“小遙!”葉繹和沈绛的聲音同時響起,小遙朝沈绛哼了一聲,然後躲到了鐵青着臉的葉繹身後。

“放肆放肆!”沈绛已經氣炸了,從小到大她還沒有受過這種侮辱!區區丫環竟然膽敢對她大聲說話!突然她“哎呀”一聲,捂着肚子呻()吟了起來。

葉繹本來也氣火攻心,但是一見她這樣,不由得也擔心了起來,忙喊人去叫大夫。

一旁的如月一邊急急呼喚着“大夫人”,一邊指着葉繹的鼻子罵道:“還叫大夫!你想害死大夫人和小公子嗎?快去叫穩婆!再說了,大夫人是怎樣的千金之軀,豈是臭烘烘的大夫碰得了得?都是你們氣得大夫人動了胎氣,若是小公子有個好歹,世子定然饒不了你們!”

葉繹一點經驗都沒有,見她疼自然而然要叫大夫,被如月一罵一方面自知理虧,另一方面傲氣和自尊卻又直往上冒。但他還是壓下所有的不快,派人去找穩婆。

小遙雖然氣她們跋扈,但是畢竟本性善良,一見沈绛喊疼,也吓得偷偷看葉繹,見葉繹一臉凝重,心裏也突突直打鼓。

沈绛被如月扶着坐到椅子上呻()吟了幾聲,看起來有些吃力地擡起頭來對葉繹道:“妹妹,你不能生養,何苦霸着夫君不放?姐姐我是要生産的人,這段時間一定是要夫君陪在身邊的。而且你不在的這段時間,雖然夫君顧着我的身子不和我行房,但是卻納了如月。夫君是我們三個人的,你不能自私地獨占。接下來的三個月,請讓夫君陪着我和如月。我這也是為你好,要不然大家給你安個淫()亂惑主的罪名,你也擔當不起。”

臉色,再也不能更陰沉了。葉繹瞪着沈绛,一指門口道:“你給我滾!”

沒想到葉繹會突然爆了粗口,沈绛吓了一跳,先是一愣,随即氣紅了雙頰也不喊痛了,挺直身子冷聲道:“讓我滾?!你以為你是誰?!丫環沒教養也就罷了,主子竟然也沒教養!”

好好,真是好極了!她莫名其妙來這裏,先是逼得他違心地責罵小遙,後是逼得他違心地責怪賀七雄,然後逼得他不僅自稱“妹妹”叫她“姐姐”,還給她奉茶端水,最後她的陪嫁丫鬟還指着他的鼻子罵他!好,他忍!為了眠閣,什麽男人的自尊他早就已經不要了,被吃醋的女人侮辱幾句又算得了什麽?

可是,她不該利用他的愧疚之心欺騙他!他以為不該給她喝茶,他以為不該惹她動了胎氣,他以為不該給她叫大夫,可是事實上,她是喝茶的,她根本沒動胎氣,她的疼痛只是假裝的!他在自責的時候,她卻在暗地冷笑。把他玩弄于股掌中,見他一步步對她低頭退讓,侮辱夠了他,嘲笑夠了他之後,還要求他拱手讓出肖眠閣給她和她的丫環?!而且,還說肖眠閣納了如月?什麽狗屁玩意兒?!都給他滾!他葉繹不伺候了!

葉繹向來不知什麽叫曲意逢迎,一向性子直說話從來都不考慮別人的心情,他是瘋了才會對沈绛忍讓!既然他是肖眠閣一人的人,肖眠閣也只能是他一個人的!

平等、尊嚴什麽的,果然是最重要的東西。

“你才沒教養!你這個...”

“小遙,”沉聲阻止她,害得小遙差點嫌他沒骨氣,但是葉繹接下來的話卻頓時讓小遙喜上眉梢,葉繹用不高不低卻清晰到足夠在人心上劃出刻痕的聲音道:“跑到別人的院子裏來大吵大鬧你就有教養了嗎?告訴你,眠閣只愛我一個人!哼,不如就來打個賭好了,今後你若能讓他上你的床一次,我就自動離開;但是相反,若他一日不上你的床,你就一日不要來打擾我,怎麽樣?”

“你!”一時氣得無言,頓了一頓,沈绛突然冷笑一聲道:“好,這可是你說得!如月,我們走。”

如同到來時的浩浩蕩蕩,沈绛帶着随從氣勢洶洶走了。頹然坐到椅子上,葉繹長舒一口氣。手擰在眉上,怎麽會這樣?!

他本不想惹她傷心,他本不想獨占肖眠閣...可是,事到如今,他也只有自私。可是...眠閣上她的床一次,他就自動離開...嗎?呵,對于沖動之下說出的這個賭約,還真是,不太有自信呢...

作者有話要說:

☆、26

26

肖眠閣照舊還是在晚餐前回來了,腳一擡,熟門熟路就到了籠月院。

春雨過後三月的傍晚還是涼風習習的,一見葉繹穿着薄衣站在回廊上,肖眠閣緊走兩步過去便将他摟在了懷裏,輕聲責備道:“怎麽在這裏站着?着涼了可怎麽辦?”

推開他,握住他的手,葉繹深吸一口氣,看定他的眉眼單刀直入道:“眠閣,我還是無法将你讓給沈绛,或者別的任何人。”

雖然有些詫異昨晚還在勸他去沈绛那裏的葉繹會突然轉變心意,但是肖眠閣還是認真地點點頭笑道:“嗯。這就對了。”拉過他來,在他的眉間印上一吻:“這樣,我就确定了,你是真的只愛我一個人。”淺淺地将吻留在他圓潤光滑的鼻頭上,然後下移到唇瓣:“葉繹,我太高興了。”含住他,挑逗着深吻:“葉繹,我想做。”

環住他,回吻着他,葉繹輕聲問:“今天不累嗎?”

“聽到你那樣的話,就算累死在你的溫柔鄉裏也值了。”

臉頰火辣辣地紅了,葉繹感覺自己的呼吸粗重了起來。

“世子,不好了!”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沉浸在甜蜜中的兩人,松開葉繹,肖眠閣先是皺眉看了一眼負責守衛籠月院正在左右為難的賀七雄一眼,然後開口問:“什麽事?”

“大夫人腹痛難忍,怕是要小産了。”一臉慌張回話的是崇心院的下人。

“什麽?”皺皺眉,肖眠閣略一躊躇,轉向葉繹剛要道聲“我去看看”,卻突然發現葉繹緊緊抓住了他的手。見葉繹低着頭,視線盯着腳尖,肖眠閣便轉身問道:“叫穩婆了嗎?”

“已經來了。”

“嗯。你先回去吧,我一會就過去。”

“這...”那下人似乎有些為難,但是終究還是道聲“是”便轉身走了。

回過身來反握住葉繹,肖眠閣關切地問:“怎麽了?”

小産......走的時候還好好的,不過才過了四個時辰...難道沈绛竟然會為了那個賭約故意将孩子打掉嗎?!如果孩子沒了,為了要繼承人,肖眠閣就不得不再和她在一起。世子之位是肖眠閣好不容易保住的,他肯定是想要一個繼承人的。

不不不,不可能。沈绛非常為自己懷上孩子而自豪,而且她還認定孩子會是未來的世子,若是生下孩子不僅會保住她的地位,或許還會挽回肖眠閣,她不可能傻到故意失去孩子。

可是萬一是個女孩,那麽失去和不失去對沈绛區別不大....但是沈绛是母親,沒有任何一個母親會親手殺死自己的孩子......

可若沈绛真的這樣做了,那麽他,葉繹,就是間接殺死孩子的兇手.......

葉繹的身體顫抖着,從指尖處傳來刺骨的涼意。肖眠閣伸臂把他摟入懷中,有些焦急地問:“怎麽了?心又痛了嗎?”

對,心痛了。可是,比心痛更鮮明的是恐懼。

“世子!”慌慌急急邊喊着邊跑過來的是崇心院的另一個下人,他老遠就嘶聲喊道:“不好了世子!大夫人怕是挺不住了,請您快去看看吧!”

怎麽,這麽嚴重嗎?“葉繹,我......”

“我和你一起去。”仿佛突然清醒過來了似的,葉繹極為鎮定地挺直身子,拉着肖眠閣的手就往院門走。

指尖的涼意不減,肖眠閣一邊往後拽他,一邊道:“你別去了,讓他們做點熱湯喝了就休息吧。心口不是難受嗎?”

“不,我沒事。”拽不過他,葉繹松開他的手,自顧自往前走:“你不去我自己去。”

肖眠閣自是不會不去的,所以他緊走兩步重新拉住了他的手,葉繹立刻便回握住了。

還沒到崇心院,兩人便聽到了撕心裂肺的哭喊聲。葉繹的臉色刷得就白了,縱身便往哭聲方向掠去,肖眠閣趕緊飛身跟上。

甫一落定,如月立刻就跑了過來,帶着哭腔喊了聲:“世子!”急急道:“大夫人不行了,小公子怕是保不住了,您快去看看她吧。”眼一瞥到葉繹,立刻雙目噴火罵道:“你這個殺人兇手怎麽還有臉過來?!”撲到肖眠閣身邊指着葉繹便哭道:“請世子給我們做主!是他,是他推了大夫人一把,雨天路滑大夫人才沒站穩跌倒的!大夫人好心好意去看他,他卻因為自己不能生養而對大夫人心生嫉妒,大夫人跌倒後還強忍着疼痛責怪自己不小心來為他開脫!本以為小公子福大命大,當時也沒有告訴您,誰知現在卻...都是他,他才是殺人兇手!”

葉繹萬萬沒想到剛定住身子還沒看清周圍事物就被人安上了殺人兇手的罪名,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明白自己被陷害了的時候才發現肖眠閣看向他的帶着驚疑的目光。

剛剛,他對眠閣說不想把他讓給沈绛,他在聽到沈绛要小産的時候一臉蒼白,他在聽到沈绛挺不住了的時候急忙拉着眠閣來....因為不想把眠閣讓給她所以怒極推了她一把,因為她要小産而自責,因為她挺不住了所以急着來看情況——眠閣,會這樣想的!

“眠閣,我...”

“世子,快去看看大夫人吧!”打斷葉繹的話,如月不顧身份拉住肖眠閣就要往裏走。

夕陽收斂了最後一縷餘晖,陰影籠罩了下來,四周的嘈雜聲漸漸遠去直至消失,葉繹呆滞般微微搖着頭,緊緊拽住了肖眠閣的手。四目相對,他看到肖眠閣的眼中帶着驚疑、帶着不可置信,還帶着一絲受傷。

該怎麽解釋?該怎麽說他沒有做?該怎麽說他是清白無辜的?

無辜?不,若是沈绛和孩子出了什麽事,那都是他葉繹的錯。如果他不口不擇言說出那個賭約,或許沈绛就不會這麽做,他又要,害死別人了嗎?

“快走吧世子!”

“夫君~~”沈绛的哭喊聲突然傳入耳朵吓得葉繹一個激靈,他聽到如月在催肖眠閣,也聽到有人跑過來說“裏面不幹淨,世子不能進去”。該讓他去,該讓他去看她——明明這樣想着,手卻不受控制地更緊地抓住了他。

眠閣...張張嘴,卻什麽都沒有說出來,葉繹知道,自己的眼中一定已經盛滿了祈求。

可是,肖眠閣突然皺了一下眉頭轉過了頭去,然後,用力甩開了他的手大步往門裏走去。

一滴淚,從大張的眼中滾落。

好痛,眠閣,心好痛。那只蟲子在不安分地到處翻滾攪動。救我,眠閣......

怎麽回的籠月院,葉繹已經記不清了。只知道是小遙和賀七雄找到了在崇心院院子裏一動不動站着的他,把他領了回來。

沒有心情吃晚飯,渾渾噩噩被伺候着爬到床上去,不斷告訴自己“什麽都不要想、什麽都不要想”,然後,竟然不知不覺睡着了。

半夜,肖眠閣似乎回來了。他溫柔地撫摸着他的臉頰似乎說了句什麽話,俯身在他的唇上印上了一吻,然後就起身離開了。

一覺醒來,心若寒冰。他還清楚地記得,肖眠閣狠狠地甩開了他的手。

沈绛和孩子,怎麽樣了?

叫聲“小遙”,小遙立刻就答應着推門進來了,想必是挂念着他早早就在門口等着了吧?

穿衣起床,他還什麽都沒來得及問,小遙就看懂他心思般向他報告道:“那個女人和孩子都平安無事,生了個女孩,雖然孩子不足月,但是大夫說好生調養就沒事。”

“小遙,叫她大夫人。”說不清聽到這個消息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母女平安,自是他所祈求的。可是,是個女孩,是個女孩啊...沈绛這會兒,該是幸福不已了吧?孩子不僅沒失去,還是個女兒,他葉繹,終究輸給了命運。

“是,公子...”有些不滿地答應着,小遙在看到自家公子一臉平靜的時候,心突然揪了起來。公子不高興,為什麽呢?

站在葉繹身側給他捧着手巾,小遙突然便想到了昨天沈绛離開之前葉繹說的話——今後你若能讓他上你的床一次,我就自動離開——驚駭地瞪大了眼睛,直到此刻她才明白了自家公子的心思。

該怎麽辦,該怎麽辦?心下焦急,小遙脫口而出:“公子不要在意那個賭約,世子上了她的床又能怎麽樣?世子不過是為了要繼承人,又不是真愛她...”她在說什麽啊?!公子是那種一言九鼎的人,那麽高傲的他怎麽會收回自己的諾言來?“能生小世子的又不是只有她,世子可以跟別人....”她真笨!一個女人已經夠受的了,再來一個豈不是要氣死公子?!“沒有繼承人又能怎樣?可以過繼別人的孩子過來...”越說越離譜了,可是...“世子是最愛公子的,只要奴婢去告訴世子這個賭約,世子就一定不會....”

“小遙!”突然大聲喝止住她,發現自己吓得她哆嗦了一下,葉繹有些赧然道:“對不起吓到你了,但是,”深吸一口氣,一臉嚴肅地看定她:“賭約的事不要告訴他,這是命令,懂嗎?”

“為什麽?”這樣的話公子豈不就輸定了嗎?她實在是不明白!

因為他不想讓肖眠閣為難,也因為他不想用卑微和祈求來贏得這個滿載他的高傲和自尊的賭約。“以後你就會懂了,小遙,不要告訴眠閣,這也是,我的請求。”

公子說,這是他的請求...公子的命令,她會毫不猶豫去遵從;公子的請求,她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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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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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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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