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标記
◎“求你。”◎
“周愛橋。”
她在空氣潮濕的夜裏喊他的名字。
周愛橋阖着眼, 誠如周家人所言,他活着的每一天,多數聽聞都是‘年少成名的影帝’‘才華絕豔的天才’。他耳邊很少聽見‘周愛橋’這坦誠的, 只屬于他自己的三個字——連他的母親都未曾叫過。
兩人的目光相撞。
明相凡莫名吞咽了一下。
周愛橋神魂颠倒的世界中,裹挾着一股濃濃的清梨香。他的眼神變得陰翳, 醞釀着濃重的霧氣。釣魚的鈎不經過同意,撥開靜谧的湖水,穿過魚的唇舌。
明相凡沒有做出回答時,周愛橋已經傾身接近, 說話音調曲折喑啞, 宛若被碎冰擊破,水液潺潺:“救救我……”
正值盛夏, 哪裏會有煙花缭繞。唇舌糾纏,兩人的世界恍若鋪上月色,點燃一束又一束的花火。絢爛的光影照射在兩人身上, 旁若無物的親吻星星點點極速落下, 就像劃過的流星斑斓璀璨。
叮——
平穩停泊的電梯中,跌撞出相擁的兩人。開合的鐵門吐出腹中迷-亂男女。
明相凡手搭在周愛橋頸後,大拇指摩挲幾下,感知着周愛橋不同尋常的腺體發育。
那裏蓬勃生機、滾燙如火。
兩人纏吻得難舍難分,電梯門的再次關閉喚醒明相凡一絲理智。
她離開周愛橋的唇,兩人之間挂垂着一絲透明的水橋。
明相凡額頭抵在周愛橋眉心,兩人的呼吸紊亂,在空氣中蠻橫地兼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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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雖無人, 但樓道內的監控卻還安然。
明相凡看着面前蹙眉渴求吻唇的人, 心底泛起一絲疑慮。可不消她去思考, 周愛橋已經将指腹按在了兩人身後的門鎖上。
咔噠。
門打開了。
室內漆黑一片, 如同黑洞一般,卷噬着周遭所有星球。
兩人被撕裂,融合又分散。
周愛橋習慣性去開燈。
明相凡阻止了他的手:“別。”
周愛橋微微低頭,舔-舐着明相凡耳後的肌膚:“為什麽。”
明相凡緩了口氣,竟有閑心開玩笑:“不覺得夜裏的氛圍會更好嗎?”
周愛橋也沒有非要開燈的意思。松下手,又摟住明相凡的後腰。
周愛橋記得自己拍人生中第一部 電影時,需要脫掉上衣,飾演一名醫學生。
戲裏請來了醫科大的教授,為達到逼真效果,教授手上拿的刀,也是真的。
他背對着階梯教室裏的人,就站在講臺上,聽着教授一字一句講解人體構造,同時,那把冰冷的手術刀就在他的脊背上滑動,稍有不慎,都會劃下一道血口子。
教授最後将刀子落在了尾巴骨上。
尾巴骨是民間留下來的口水詞,醫學上稱作尾骨,這裏居于骶骨下方,也是後背最塌陷的地方。
教授玩笑話說“他”的尾椎骨最适合長一條毛茸茸的尾巴,狐貍那樣的最合适,全場哄笑,而少不知事的他也在一瞬間紅了臉。
此刻,昏暗的房間中,他的手就落在明相凡的尾骨上。
手術刀般冰冷的手落在那裏,一下又一下的摩挲着、淩遲着。
這只是前奏。
下一秒,周遭環境颠覆。
周愛橋聽見明相凡的聲音在耳邊回旋。
“知道我是誰嗎?”她問。
每人能比此時的他更清楚壓在身上的人是誰了。
是裝作獵物的獵人,也是戚風蛋糕上飄散的紅曲粉——獵人用槍征服獵物,紅曲粉用身體裹纏蛋糕。
周愛橋回應:“明老師,我沒醉。”
話音剛落,周遭的青梨香味便更濃烈了。在這青梨香中,有一葉扁舟,晃悠着、飄蕩着。
明相凡順着身下人的眉骨一路滑落,濕熱的唇落在周愛橋耳後腺體上,迎來了對方一陣戰栗。
“害怕嗎?”明相凡淺聲開口。
周愛橋沒說話。
明相凡手下用力,将人翻了過去,壓在床上。
明相凡的身量和周愛橋錯了些許,也因為周愛橋長期健身,脊背寬厚,明相凡趴在他背上綽綽有餘。
想到這茬的明相凡有點不高興了,表情都比平時生動許多。她撇撇嘴,将手撐在周愛橋的脖頸側,許久不下口。
周愛橋有些燥亂,長久的空默随着冷風吹在他耳後,可偏偏總是落不到實處。他不由得偏頭,看向掌控全局的獵人。
“阿凡。”他唇齒間磕碰出一道聲音。
“嗯?”明相凡出聲詢問,“怎麽了?”
周愛橋的眼下染上一抹緋紅,他沉默瞬息,開口求愛:“我有些難受。”
只見過豬跑沒見過豬的明相凡一愣:“哪裏不舒服?要吃藥嗎?”
混亂的信息素氣味彌散在整個房間中。
周愛橋翻身,伸手捧住了明相凡的臉,指尖在明相凡的鬓角無助地滑來滑去:“标記我,好不好?”
明相凡盯着他的眼。
窗外月色搖曳,盛夏微風掀開半邊簾,月光透進房間,映襯在二人眼底。
周愛橋似乎是承受不住不斷拍岸的暧昧,眼睛裏逐漸盛上了一汪墨綠色的清水。
“求你。”
明相凡的指腹鉗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帶離她的臉頰。
順着腕骨蜿蜒而下。
涼。
是月色,也是心髒;是皮膚,也是味覺。
明相凡輕輕吻在周愛橋的腺體上,在他又一次撐不住而□□的時候,微微張開嘴巴,用牙齒,咬住了他的脈搏。
周愛橋有了心慌的情緒。
沒由來的一陣煩躁席卷了他。
明相凡将頭埋在了他的肩窩,吻着他蒼白的肌膚。
周愛橋似乎有些無所适從,指尖微微發顫,最後落在了明相凡身上,某處卷至肋骨的衣角上。
那種特殊卻又異常洶湧的火,從肋骨燒到尾骨。
明相凡蹙起眉頭,手掌微微托起,将唇覆在了他的耳邊:“再叫聲阿凡聽聽?”
“阿……阿凡。”他很聽話,甚至有些乖巧。
月色打來,室內朦胧一片。
淋漓水聲未落,周愛橋恢複了片刻清明。
他望着眼前的人,說不準是一種什麽樣的情感。他好像忘掉了那座大山裏,死去的方小山。
而這種拉扯的感覺,是愛嗎?他問自己。
是吧,也許此刻是的。
床頭櫃邊上嗡鳴的手機最終沒能承受壓力,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明相凡猛地清醒過來。
床外耷拉着的胳膊失去了全部知覺,她緊着眉頭,拿出被子裏的手,将外面吊着的手臂拯救了回來。
兩只手都放在床上時,明相凡才察覺此刻的狀态,似乎有些……超綱了。
鼻尖聳了聳,室內還殘存着幾分淡淡的青梨香和奶香。
一種後知後覺的悚然從她身後攀爬到脖頸,壓抑着脊椎,有些眩暈。
而現在,這種眩暈得到了證實。
身後的床墊又塌陷了部分。
一只手從被子下面伸過來,摟住了她的腰。随即,後背抵起一個熱乎乎的腦袋,滾燙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脊背上,思緒又僵硬幾分。
她扭過頭飛快看了一眼,随後迅速地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身後的人似乎醒了。
沙啞的聲音傳來:“阿凡,你醒了麽?”
她沒說話。
腦袋裏開始充斥着很多畫面。
從露天停車場開始,所有的行為和軌跡都不受控制一般快進着。
腦海中的畫面最終停在了周愛橋滑落在臉頰一側的淚珠上——
他紅着眼角,摟住她的脖子,将人扣在懷裏,小口咬上她的耳垂,讨好般問道:“要不要再來一次。”
明相凡梗了一下:“我……”
周愛橋在被窩中拾起頭,仍閉着眼睛,順着感覺在她的蝴蝶骨上輕輕落下一吻。
“你不用自責。”周愛橋睜眼,卻茫然。視線停留在她後背凸出的骨頭上,“是我引誘的你。”
而作為主控者的她,昨晚的無數個瞬間中,是有能力停下一切行為的。
可是她沒有。
明相凡擰着眉心不做聲。
周愛橋又接着說:“阿凡,你、也是喜歡的吧?”
這種近乎于讨好的語氣讓明相凡心底失惶,她也不顧自己是否穿衣,在被窩中轉過身,和周愛橋面對面。
果不其然,周愛橋的表情很奇怪。
有些糾結,又有些自說自話的意思。眼神沒有落在實處,眼睫落下時又遮擋了大部分情緒,似乎想要得到一個肯定,他又問了一遍。
明相凡遲疑了一瞬,看着他的表情慢慢說道:“要是我不喜歡呢?”
“你會喜歡的。”周愛橋沉默片刻,說出這句話。
明相凡的眉頭越皺越深,周愛橋卻突然擡起臉來,指腹落在明相凡的脖頸上,眼神灼熱,盯着開合的唇。
他親吻了上去,明相凡心裏陡然一涼,很明顯,剛才說的一大串話周愛橋壓根沒聽。
她伸手慢慢撫摸着他的後腦勺,順着頭發自然垂落的方向,一下又一下,後來慢慢帶到腺體處,昨夜的撕咬中,腺體落下了淡淡的齒痕,滲了血,一晚的沉寂後已經結痂。
她的拇指在上面安撫着。
昨夜的臨時标記發揮了作用。
漸漸地,周愛橋退出了這個晨間親昵的吻。
淡淡的青梨香味萦繞在周愛橋的鼻尖。
明相凡摸摸他的眉毛,拇指搭在他的眼皮上,輕聲哄着:“睡會兒。”
周愛橋的手握住她的腕子,放在了自己鎖骨上。明相凡的視線随之落下去,看見了周愛橋手腕上昨晚被她捏出的淤痕。
等他沉沉睡過去,明相凡才松了一口氣。
緩慢起身,費力地将手腕從周愛橋手掌裏取出。站在原地看了眼地上的衣服,七零八碎,包括她自己的。
她悄默走到周愛橋的衣帽間,随手拿了一件他的休閑衣褲到浴室清洗後換上。
從浴室出來,明相凡又回到卧室瞧了片刻,周愛橋睡得正熟。她沒叫醒他,而是用幹發巾包着頭,帶着吹風機去客廳吹頭發了。
也正是因為吹風機的噪音。
開門的聲音不值一提。
等明相凡覺得餘光處有光影晃動時,來人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
拎着早點的淩杉看着面前的陌生女人,下巴都快掉在了地上;當視線落下看見女人穿着周愛橋的衣服時,下巴快掉到了樓下。
淩杉:“……請問?”
明相凡:“……嗯。”
淩杉眨眼:“?”
明相凡點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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