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日出

◎你的吻技退步了。◎

周愛橋握着明相凡的手緩緩松開。

明相凡抽出手擦幹眼淚。

再去瞧他, 發現人又睡了過去。摸了摸他的體溫,将他胳膊塞進被子中。

明相凡推着輪椅出門。

明相凡拿出手機,緩緩打字給李哥看:他剛剛醒了一段時間, 麻煩你叫醫生去看看他的情況。

李哥點頭,轉身去找值班醫生。

一行醫護人員帶着文檔過來, 一項一項核對檢查。

醫生說道:“你們可以放心了,病人各項指标都已恢複正常指數。目前需要靜養,修養肋骨處的骨折傷。”

明相凡無形中被緊緊揪住的心髒霎時間松了一截。

李哥接過打印好的報告單,和醫生去辦公室商議其他事情。

任季芳彎下腰, 摸了摸明相凡的腦袋:“這下不着急了吧。”

明相凡微微點頭, 打字:謝謝。

任季芳逗她:“怎麽謝我?講個話試試?”

明相凡心裏嘆了一口氣,她也很想說話, 奈何喉嚨撕扯着她的感官,能張嘴,就是不能出聲。

興許是她哀怨的眼神逗樂了芳芳姐, 任季芳推着她往電梯處走:“不和你說玩笑了, 等會兒你休息一下,我們做個全面檢查,然後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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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相凡轉頭,看了她一眼,眼中困惑。

任季芳小聲解釋道:“劇組停工整改一個月,現在只有周愛橋工作室發布了聲明。但是很多鏡頭拍到你也跟來了,我們對外界解釋說你也受傷了。現在很多雙眼睛盯着醫院,你不能天天呆在這裏。現在粉絲們都神通廣大的, 保不齊哪天就僞裝成醫護人員。”

兩人進了客運電梯, 客梯有病人及其家屬。任季芳沒出聲, 将自己的絲巾遞過去。明相凡低頭, 用絲巾遮擋着下半張臉。

等兩人回到病房的樓層時,任季芳才接着說:“就你這智商,粉絲诓你兩句你什麽話都能說出口。”

明相凡:“……”

任季芳把人推進房間交給陳陳:“行了,睡會兒叫,醒來記得做檢查。晚上門口人少了我來接你們出院。”

陳陳哦了一聲,将明相凡慢慢扶到床上。

神經高度緊繃三十多個小時,驟然松垮,明相凡一接觸到床單,眼睛就舒服地眯起來,沒一會兒就打着貓咪似的小呼嚕陷入熟睡。

當天深夜,任季芳帶着人從地下車庫撤離醫院。

離開前,明相凡已經能夠正常行走。不過心理診療師也對明相凡此前不能說話的症狀束手無策。

等她回到芳芳姐的別墅區時,已過深夜十二點。早上補了六個小時的覺,此時正興奮。

明相凡打字讓陳陳收拾洗漱去睡覺,自己一個人留在客廳整理行李。

劇組的行李被陳陳拿回來大半,基本都是日常穿搭,現在這個季節正是要疊穿才暖和。

衣服疊好後,看見角落遺留的幾件禮物盒子,明相凡突然想起《蒲公英》殺青時,周愛橋曾說的送她的禮物。

去年想起過,不過那時在錄綜藝,一路鏡頭跟拍不好拆無關節目的東西;再想起,人在國外;最後一次和陳陳提及,是在《相見歡》劇組。

這件事就這樣很荒唐地被耽誤。

直至現在,她才想起來。

明相凡站起身,撿起地上的禮物盒,辨別了一下是哪位同事送的。

沒有周愛橋的。

好像……陳陳說過都放進小倉庫了。

明相凡沿着壁燈,往小房間走。暖黃色的燈光随着她腳下的影子時淺時深。

房間堆積了很多拆過的、以及未拆過的禮物。

可就是在這樣的琳琅滿目中,明相凡一眼就看見了一個普普通通的鐵盒子。

甚至沒有用布藝紙包裝,也沒有寫贈予的姓名。

明相凡拿起它,邊角的棱上已經微微生鏽。

她沒忍住笑出聲音。

這跟那天周愛橋沙發上墊腰的情書盒子有異曲同工之處。

明相凡順勢坐在地上,抱着盒子搖了搖——

聽起來像是一些紙片。

明相凡試探着打開,映入眼簾的,是十幾冊羅列整齊的明信片。

說是明信片也不完全是,它們緊緊只有掌心大小,和明相凡的小指差不多長。

明相凡拿起一張,發現圖上的畫面并不是打印上去的,而是用彩鉛一筆一畫慢慢描成照片的模樣。

她翻過這幅有些眼熟的畫,背面,是密密的蠅頭小字——

明老師,這天的陽光你還記得麽。

是我們坐在小茶室拍的。

現在想起那日,耳側似乎還有那轟隆隆的麻将聲。

上天給了我觀察世界的雙眼,所以,我會好好活着。

明相凡緊接着又翻看一張——

明老師。

這是你離開小窩的第一天。

陽光不美好,晚飯也不美好。

似乎一切都差了那麽一點點。

要是我早知道這就是心動就好了。

直到後面很多張——

請原諒我這張帶上了咕嚕。

是她帶着我在公園閑逛,沒想到荒無人跡的地方,夕陽卻這麽美好。

分開許久,你還好麽。

今天的作業不錯吧,明老師打多少分?

整整一盒,十幾冊左右,近兩千多張的畫,背面密密麻麻的字跡,都是周愛橋五年間想念、卻不敢觸碰她的痕跡。

他就像是一名聽話的三好學生,乖乖完成老師布置的作業,靜靜等着回複。

明相凡認真翻看每一張,用指尖極為珍惜地摩挲着。

從初遇,到重逢。

時間飛逝,天空被朝陽劈開了一處缺口。

天際線迎來了第一抹光線。

陳陳從床上爬起來,準備去隔壁卧室叫明相凡起床,一開門,卧室空蕩蕩的,床鋪也整齊,壓根沒有人回來睡覺的跡象。

陳陳疑惑地喊了聲凡凡姐,沒得到回應。

後來在房間裏找,拐了一處回廊,看見小倉庫的門大開。

走進一瞧,明相凡抱着一塊鐵盒子坐在地板上睡着了。

幸好家裏一直開着地暖,不然明相凡遲早又要被送進醫院。

陳陳叫醒她,明相凡先迷迷瞪瞪睜開眼睛看了一下周圍,扒着陳陳起身,走到外面看到天光大亮。

明相凡連忙用手機打字給陳陳看:快幫我買點東西。

“什麽東西?”

明相凡:牛骨、白蘿蔔、胡蘿蔔、山藥。

“做什麽啊?”陳陳有些吃驚。

明相凡:我要炖湯。

陳陳瞠目結舌:“你別告訴我你要給周老師去送……”

明相凡眨眨眼睛點頭,惺忪的睡眼看着乖巧極了。

陳陳再一次被美色/誘惑,選擇了妥協。

生鮮上門因為大雪天已經停止運營,索性超市離這裏不遠,陳陳和明相凡打了聲招呼,就出門了。

明相凡也趁着這段時間去洗漱收拾自己,順路查查菜單。

幸好廚房有蒸炖鍋,不用現買。

明相凡和陳陳手忙腳亂五個小時,終于在高壓鍋的加持下,炖出一鍋香氣撲鼻,肉質軟爛的骨頭湯。

明相凡拍拍手,眼裏全是驕傲。随後像是想起什麽似的,滿屋子找保溫飯盒。

陳陳看着與過往皆然不同的明相凡,淡淡地笑了一下。

興許只有遇見正确的那個人,心意相通,開心和幸福才是會發自內心的吧。

凡凡姐現在這樣,很好,也很美。

就像丢失的孩童自己摸索着找到了回家的路。

周愛橋呆滞地看着天花板,任由醫生在他胸口處貼上監護芯片。

等醫生走後,淩杉才探出頭,看了一眼他,吐槽道:“你這是什麽表情,慷慨赴死?”

周愛橋翻了一個秀氣的白眼,沒理他。

淩杉開始添油加醋:“怎麽,想什麽呢?”淩杉端着一杯奶茶在他眼前晃悠,拖長了調子故意道:“讓我猜猜,是不是等某個演員來呀?”

周愛橋:“……滾。”

淩杉不滿道:“滾什麽滾,還想不想知道最新消息了?我可是軍師哎,放尊重點。”

“有話……快說。”周愛橋閉上眼睛,眼不見心為淨。

淩杉這才幽幽道:“明小姐……昨天晚上就出院了喲~”

周愛橋猛地睜開了眼睛,吓得淩杉一激靈:“我靠你喪屍變異啊。”

“為什麽?”周愛橋問。

淩杉:“什麽為什麽?”

周愛橋極有耐心道:“她為什麽出院?”

淩杉聳聳肩:“這事兒你問我我問誰。”說完,他大膽猜測了一波,“有可能因為你的粉絲吧,還在樓下圍着呢,非要你出面。工作室都發了通告,但是她們還是不相信,覺得工作室把你發賣了。我今天就瞅見幾個裝孕婦的往樓上跑……”

周愛橋:“能不能說重點。”

淩杉笑說:“我這就是重點啊,你這什麽眼神,感覺要詐屍了。”

“算了。你閉嘴吧。”

淩杉炸毛了:“你什麽意思?心寒了真的,周愛橋你變了、變了啊……”

噔噔——

周愛橋蹙起眉心,用眼神和淩杉交流。

誰?醫生?

不能吧,醫生不剛出去?

那是誰?

你那粉絲?

荒謬。

……

“誰啊。”淩杉坐在原位沒動,扯着嗓子兇神惡煞地吼了一句。

敲門聲停了下來。

屋內兩人面面相觑。

屋外的明相凡如坐針氈。

身後好像跟着兩個狗仔——

要說為什麽這麽懷疑,那必然是之前那若有似無的狗仔雷達讓她掃到了同事的氣味。

明相凡又不能開口,只能在門上拼命敲着節奏。

淩杉沒聽出來,還想追問一句“瞧你個頭”,一晃神,便看見了周愛橋泛着光的眼睛。

淩杉:“?”

還沒來的及開口,屁股就被人一腳踹上麻經。

“嘶——”淩杉捂着屁股一蹦三尺高,“靠靠靠靠,你殺人啊!!!”

周愛橋咬牙:“開門。”

淩杉痛得滿臉通紅:“是人是鬼啊你就開。”

周愛橋板着臉,擠出了一個死亡微笑。淩杉被他看得後背冷汗直冒,捂着屁股去開門。

一開門,淩杉就恍然大悟。

哦,是他多事了。

明相凡蹑手蹑腳抱着飯盒走進病房,一眼就看見了躺在病床上,盡管面色蒼白卻仍神采奕奕的周愛橋。

因剛才醫生貼監護芯片,此刻他的胸口敞開,白色的醫用紗布和石膏固定住了他的上半身。

“你來了。”

明相凡腳步略微停頓,抱着飯盒點點頭。

空氣中陡然滋生的粉紅色泡泡差點把淩杉噎死。

“行,打擾了,你們二位聊。”淩杉折身在沙發上摸到自己的手機,開門去樓道找陳陳聊天去了。

周愛橋也看出來了明相凡的症狀,輕聲問:“現在還不能開口麽?”

明相凡将飯盒放在旁邊的小桌板上,曲起關節,敲敲桌面,示意:是。

這下,兩人的交流全靠并不能行的周愛橋。

兩人平均對話一次就要休息五分鐘。

明相凡是因為焦急自己說不出話,周愛橋是因為說多胸口痛。

“做的什麽?雞湯?”

敲兩下:不是。

“那是什麽?”周愛橋天馬行空,壓根猜不到點上,氣得明相凡差點就能說話了。

明相凡嘩啦打開飯盒蓋子,倒出一碗湯,用勺子攪拌攪拌。

另一只手鉗在周愛橋的臉頰兩側,讓他的嘴巴嘟起來,一勺牛骨湯灌了下去。

明相凡微笑着看着他,眼神說話:你說是什麽湯?

周愛橋抿了抿嘴唇,頗有些留戀明相凡殘留在他臉頰上的溫度。

“知道了。”周愛橋張開嘴,示意她接着喂,“很好喝。”

小半碗湯喝下去,周愛橋潤好了嗓子,“自己做的麽。”

明相凡重重嘆了一口氣,抓起旁邊小桌上的紙和筆,端正寫下一行字:

剛從牛媽媽那兒偷來的。

“你真殘忍。”周愛橋佯裝吐槽道。

明相凡舉起手,上半身下落無路,最後一拳錘到了他的小腿上。

周愛橋可憐巴巴看向她:“這麽快就不愛我了,竟然這麽狠心。”

明相凡哼了一聲,又碾碎了半碗的牛肉,小心喂給他吃。

兩人吃完後,護士來挂針。

護士站的護士為了能給周愛橋打針,一群人都快打破頭。

最終“勝利”的這名護士一進門就看見明相凡正在給周愛橋喂飯,職業操守在大腦中飛速過了一遍,低頭默默挂好藥瓶退了出去。

明相凡舉着的碗伸出去不合适,收回來好像更不合适。

周愛橋笑了笑:“我喝飽了,收了吧。”

明相凡點點頭,收拾好東西後,就在原地陪他。

周愛橋本意是為了讓明相凡少焦慮,所以沒多說話,誰知道自己倒因為針劑,頭一歪就睡了過去。

明相凡看着他的藥瓶,摸出手機刷新微博。

還未褪去的墜樓熱度讓明相凡長時間的發愣,最後還是退出排行榜,刷新主頁。

就這一刷。

刷出了問題。

十分鐘前,周愛橋的賬號發送了一條微博。

@周愛橋:我沒事,感謝大家關心。冬日寒冷,早點回家休息。請你們看雪。

配圖是四張不知道什麽時候拍攝的雪地照片。

明相凡點開一看,人傻了。

問題就出在了這最後一張照片上。

四張是不同景別的雪地,唯獨最後一張,是在草坪上。

雪地上寫了周愛橋名字的首字母,而這串字母的隔壁,漏出了一個字母M。

評論瞬間炸開鍋——

【哎不是,旁邊那個M咋回事兒。】

【這幾天青荷就沒下這麽大的雪,怎麽可能會有這張照片。】

【大家都忘了嗎……跨年那天下過啊……】

【說到跨年,超話之前拉黑過一個隔壁家的粉,跨年夜那天硬是造謠說她自己偷偷進酒店,看見沒想法從消防通道出去約會了……通話對象是真愛錢來着。當時因為太過離譜,當對家洗腦包拉黑一條龍了……】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是說可能,這個被你們拉黑的人……說的是真的呢?】

【QAQ】

【QAQ】

……

【對啊,你們看第二張照片,玻璃上有折射的光影,那顏色不是煙花是什麽。跨年那天晚上青荷有煙花哎。】

【福爾摩斯咕看到了一個了不得的場景……】

【放個耳朵。】

【第一張……周愛橋的手腕上,有一根長頭發,微卷,黑色。】

【近一年,真愛錢接觸過的女演員……只有我們沒想法是黑色微卷嗚嗚嗚嗚仙品啊媽媽,嗑到真的了!!!】

明相凡猛地按滅手機,組織自己滑下去接着看的念頭。

平複了半分鐘的呼吸,明相凡看着熟睡的周愛橋,生出了一種想要把他扔出去的沖動。

四下無人,空氣中彌漫着安靜和孤獨。明相凡沒忍住,解鎖屏幕接着鑽進了超話窺屏。

【進了相愛的糧倉,誰都走不了。外面鬧得沸沸揚揚,超話大咖努力産糧……】

明相凡掃了一下推薦,多數是寫她和周愛橋的同人文。

看到這個,明相凡突然想起上次看見的那個只嗑相愛的博主。

栖息島嶼。

在超話搜尋一圈,沒有看見他近期産糧。

輸入關鍵詞,才看見與他相應的“瓜”。

【沒人讨一下栖息島嶼嗎?】

【讨論太太幹什麽?】

【不是,你們都沒覺得他是相愛某一方的助理嗎?之前無論怎麽,每周五都有飯吃哎,這次兩人劇組出事兒,周五過了,他沒更新哎。】

【可能老師三次很忙啊,産糧的太太也是人啊!!!】

【樓主和我的感覺一樣,我甚至覺得……栖息島嶼像真愛錢。】

【對對對!終于有人和我有一樣的感受了!!!我看過周愛橋以前剛出道時候的雜志采訪,有篇專欄就是他寫的,那個文筆和氛圍感,不能說相似,只能說一模一樣……】

【天吶,大家怎麽看文筆和氛圍感的……我感覺大家寫的都一樣……】

【陰謀論了啊各位。】

明相凡順着傳送門打開了某一處對比圖。

昨夜畫冊上的文字也順着想象飄浮,在她眼前連接成躍動的曲譜。

一種神奇的念頭也緩緩在她的腦海中蹦現。

床上的人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睜開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生怕一個不注意,她人就跑了。

明相凡無奈地抽回周愛橋死死捏住的衛衣抽繩,惡作劇的心思突然升起,她微微俯身,将栖息島嶼寫過的一篇同人文放在周愛橋的眼皮下讓其欣賞。

周愛橋剛開始不明其意,認認真真看完開頭,發覺這段文字非比尋常的熟悉。

再往下看——

周愛橋猛地閉上眼睛。

明相凡不滿地敲擊屏幕,又戳了戳周愛橋的小臉,示意他看手機。

周愛橋死命不從,最終沒抵抗住明相凡的哼哼攻擊,睜開了眼睛。

明相凡此時也收回了手機,當他是害羞,不敢看她和他的同人文。

“幹什麽?”周愛橋開口問道。

明相凡摸了摸他的眉心,情不自禁地在他眉心落下一個濕熱的吻。

“怎麽,想親我了?”周愛橋笑彎了眼,“親額頭算怎麽回事?”

明相凡愣了一下,順着他的話,先是在他的眉心盯了片刻,随後落在了他的唇上。

醫護一直有給他做唇部清潔,潤水,所以現在看,除了原本生病引起的蒼白之外,依舊水潤。

明相凡側過頭,就像去吻沉睡中的睡美人一樣,吻周愛橋。

周愛橋躺在病床上,身軀不能移動毫分。所有的主導權都落在了明相凡的手中。

明相凡輕輕吮着周愛橋的唇瓣,兩人的呼吸在這極速縮小的距離中混亂。

明相凡微微後退,而周愛橋還想要追随。她笑了笑,在手機備忘錄中嚣張寫下一行字:“你的吻技退步了。”

周愛橋忍俊不禁:“那當然,和某人分開了那麽久,生疏是在所難免。”

明相凡噼裏啪啦打字:胡說八道。

周愛橋:“我是不是胡說,你再來試試不就知道了?”

明相凡杏眼瞪回去:不許得寸進尺。

周愛橋微微颔首,幅度不大:“行,那就先欠着,之後補回來?”

明相凡瞥了他一眼,伸手揉亂了他的頭發。

看着他可憐裝乖的模樣,還是忍不住,傾身過去,輕輕吻住了他的唇,滿足他的心願。

那一瞬間,沁透的青梨香味瞬間彌漫在病房中。

明相凡摩挲着周愛橋的側臉,用舌尖慢慢挑着他的。

信息素的安撫讓周愛橋減緩了胸口的陣痛。在這一刻,周愛橋似乎也懂得了這次的親吻代表着什麽。

原來他不是孤零零一個人,像艘孤舟刻舟求劍般等她回頭。

他所心心念念的人,早已經向他走來,并且牽着他的手,一起往更高處走。

他們會看很多場日落。

也會看很多場日出。

因為身側有她,所以前行再遠、再陡峭,都不覺得是坎途。

作者有話說:

*修改了一下斷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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