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烙印【正文完結】
◎只因為,春天到了。◎
劇組考慮到了周愛橋的身體狀況和行走時長, 戲份合理規劃後,分散拍攝,能留出足夠的恢複時間。
興許和周愛橋平日愛健身的習慣有關系, 醫院預計的三月康複折了一半,一個半月左右, 周愛橋便同沒事人一樣自由活動。
回到劇組拍攝兩周,兩人同時接到楊永華的消息。
《蒲公英戀人》未删減版本已經送至魯那,成功通過審核,進入內地影片評展現場。紅毯大概是第一批, 主創人員需要在立春後趕往國外參展。
魯那最初位于浮德一處偏僻小鎮, 後來因其獨特的風景被首屆影展負責人選為電影評展地。經過數次影展評選,此地人氣大漲, 不再是當初那個人煙稀少的黑土地。
明相凡和周愛橋在化妝間閑聊,兩人今晚被安排到了一起,補拍一場房頂看月亮的戲份。
明相凡閉着眼睛, 化妝刷清掃眼皮, 正在給她上妝。周愛橋坐在一邊等梳化為其粘貼頭套。
“哎?你是不是有次電影參展去過魯那?”明相凡感覺到刷子遠離,睜開眼睛,從鏡子裏看向周愛橋,等他回答。
“去過,很宜居。”周愛橋在鏡中和梳化一起調整造型,用指尖按着某一邊,方便對方操作。
興許是化妝間太多陌生人,周愛橋和她說話中規中矩。
妝造逐漸成型, 工作人員陸續退出房間, 周愛橋才從座位上起身, 湊到明相凡身邊, 用自己微涼的臉頰貼貼她的。
“我剛在想,我們婚後住在那裏似乎也不錯。”周愛橋說道。
明相凡歪頭看他:“你別告訴我你也在魯那買房了?”
周愛橋失笑:“這倒沒有,沒有居住證,沒辦法買房。”
“要是每年出去旅游一圈還成,長時間住在那裏,很長時間都見不到朋友。”明相凡轉身,将手拍在他的肩膀上,“再說了,呆在那裏,我們怎麽工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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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愛橋張嘴欲言,明相凡食指放在他的唇上,不贊賞地搖了搖腦袋:“不要說你養我。”
她的食指也跟着晃動,做出“nonono”的姿态。
“我的目标是,養你!”明相凡随即長嘆一口氣,“雖然看起來有些遙遠。”
周愛橋握住她的手,在寬大的衣袖下捏着玩,“很近的好不好。”
“哪近了。”
“我随時随地都可以嫁給你。”周愛橋低頭,用腦袋撞了撞明相凡的額頭,“什麽時候娶我?”
明相凡:“……”這人怎麽一會兒一套表演方式。
“不要着急,攢個禮金。”明相凡看了一眼玻璃門外的來來回回的身影,堅定視線說道。
周愛橋微微壓低聲線,哼唧一聲:“不要禮金,你攢禮金給誰?還不是給我,我宣布省掉這個步驟。”
明相凡失笑,伸手抖了抖衣服,順便幫周愛橋整理了一下衣袍的領子和頂上的發冠。
“省省省,都聽你的。”明相凡說道:“先拍戲好吧?工作人員應該都齊了,在外面等着呢。”
周愛橋依依不舍:“親一個。”
明相凡瞪他。
周愛橋橫回去,壓低聲音不滿道:“今早沒親!”
明相凡無語片刻,感覺周愛橋從乖巧帥氣的大邊牧變成了哼唧怪黏人小布偶,下一步,或許要向神經質奶牛貓發展。
“低頭。”明相凡催促道。
周愛橋滿意地低下頭,笑着接受了她遲來的‘早安吻’。
幸好兩人的唇色接近,雙方都再次抿了抿,并未暈妝。
打開門後,等着的幾位場記助理齊刷刷擡起眼睛,在兩人的下半張臉上看來看去,周愛橋視若無睹,明相凡還沒習慣。
“好了,辛苦你們。剛找了會兒東西。”明相凡攬起格外加上的大氅,抱在懷裏說道。
不說還好,一說倒欲蓋彌彰。
助理們
PanPan
紛紛擺手搖頭,異口同聲:“沒事沒事的,我們等了沒多久。”
明相凡:“……”
認命般點頭,和周愛橋一行下樓上車,趕赴片場。
到達劇組,接近晚九點。
今夜天色恰好,濃墨般的天空點綴疏星幾顆,月亮圓滾滾的,連後期的錢都可以省了。
明相凡先借用二樓的梯子爬到房檐上,穿好防墜的威壓後一步步往預定地點挪動。
周愛橋跟在她身後,動作很敏捷。
劇組助理很快将身邊的布景做好,遞來了許多酒壇子。
明相凡輕輕搖晃了一下:“裏面裝的水嗎?”
“哪能啊,裝的都是酒。”助理将實心酒壇和空心的分別擺放好,對明相凡解釋道,“導演要求的,為保神情不出差錯,不過兩位老師不用擔心,是青梅酒來着,度數不高,刺喉,也算是間接當作白酒了。”
明相凡拔開手上一壇酒的軟布塞,沁人心脾的青梅香撲面而來。
“還真挺好聞的。”
“嗯。”
“你怎麽反應這麽冷淡。”
“……”
明相凡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難不成你酒量不好?”
周愛橋扭過臉不說話了。
明相凡還想逗逗他,導演就在下面吆喝準備開拍,調侃的心便瞬間收回。
劇情一開始是元蔚搬來的酒,最後卻是公孫惠喝的最多。
大全景拍好後,吊臂鏡頭開始前移拍近景及兩人面部特寫。
攝影在調整鏡頭時,周愛橋讓明相凡擡頭。
“小月亮。”
不知何時,夜幕上的那輪圓月正懸在兩人上方,只用擡眼便能看見。
周愛橋收回視線,看向了身側淺笑着看着月亮呆笑的人,咫尺便能将其擁入懷中。
他和她之間的距離,是一種比圓月還要圓滿的存在。
“好久沒聽見我的小名兒了。”明相凡感嘆道。
自從初若出事後,“小月亮”這個名字也随着她的離開便成無人觸碰的網。
而現在,在浮着微冷冬風的一天夜晚。
這個名字從周愛橋的口中再次講出來,好似這麽多年的錯過和遺憾都變成了一縷煙,随着月光的鋪散緩緩消失了。
輕紗般的月色籠罩住兩個人,在圓月下,繼續訴說着兩人的璀璨年華。
很難得,在兩人的大組不算快的拍攝下,後續劇情竟然早早拍完。
導演大手一揮,又開始了不知時長的放假。
後續等通知,全員殺青時再聚。
明相凡也因此有時間收拾自己的窩,還有被迫成為“留守崽崽”的咕嚕。
咕嚕被放在了她高中同學家中,當年也是這位高中同學和她一起去挑選的幼崽。明相凡有時候會讓陳陳幫忙捎點狗糧和營養品過去,等殺青後騰時間和老同學們一起聚聚。
明相凡在自己家和康庭還有周愛橋的郊園三點一線。
太累的話,會選擇其中一處過夜。當然,周愛橋的郊園是經常留宿的地方。
周愛橋自己偷偷買了家具,悄沒聲地将十二樓裝修好,明相凡留宿時他也常常帶着做好的吃食“蹭房”。
一來二去,周愛橋神不知鬼不覺将自己生活的主陣地變成了十二樓的主卧。
立春前,明相凡在家裏看了幾部電影,随後将床單被褥收拾妥當大掃除,全部都換了春款。
快打掃完,才想起周愛橋那邊好像還鋪着毛絨被子,地暖什麽的都沒關。
F:在在在?
消息石沉大海。
明相凡蹙眉,這人不工作的時候,消息都是秒回,不知道今天是否在忙,她放下手機沒再管,接着清理剩下的。
直到最後,明相凡将李聽玉那兒的被罩換掉後,消息欄還是空白一片,不由狐疑。
F:偷人去了?
F:?周同學,看見消息請回複。
明相凡嘗試撥電話,以默認挂斷為結局。
又給小羅打電話,換來一句“橋哥放假啊,工作室運作一切正常,今天沒人找他的。”
明相凡随便抓了兩片面包墊肚子,開車往郊園去。
去時已經傍晚,刷卡上了十二樓,房門未關,明相凡推開門,室內一片漆黑。
窗簾緊閉,僅交疊處漏出一絲光線。風從敞開的門庭湧入,吹動了窗紗,天際彌留的光晃過沙發上慵懶坐着的人身上。
一絲淺淡的奶香味兒透露出了屋內人的蹤跡。
明相凡緩步走進去,順路關上了門。
“怎麽了?”明相凡走到周愛橋身邊,摸了摸他的額頭,不燙,“今天我來遲了,對不起。”
明相凡未坐下,只是站在周愛橋身邊。
而周愛橋感知到她來,伸出手摟住了她的腰,側着臉,将自己靠在她的身上,嚴絲合縫。
四散的信息素氣味更加濃重,明相凡緊接着摸了摸他的腺體,正微微泛着燙。
語調有些破碎,重整了好幾次呼吸才道:“你的易感期到了。”
周愛橋不着痕跡地嗯了一聲,在她的懷裏蹭了蹭,像只求偶的小貓。
明相凡沒動。
周愛橋則更用力地擁抱着她,說是擁抱,或許用勒這個字更為恰當。
明相凡無奈,只能用手去阻擋兩人之間溫熱皮膚的接觸:“你的身體……還沒完全恢複。”
這種事情,完全不行。
萬一閃着剛長好的脆弱骨頭,她的罪過可就大了。
周愛橋似乎沒聽進去她說的話,埋着腦袋,不出聲。
他發燙的呼吸很快浸透她單薄的衣服。皮膚微微泛着潮,像極了冬日的回南天。
濕潤,帶着些許未知的冷。
周愛橋說:“我好了。”
他的聲音被埋得很低,明相凡幾乎聽不見:“什麽?”
他又重複了一遍:“我好了。就算沒有好,也不需要肋骨那處運動啊。”
明相凡的心跳都快漏掉一拍。
周愛橋此刻的話語不亞于平地驚雷,帶着微末火種,撩撥整片原野的飓風。
他的一腔孤勇,打碎了平靜的表象。
腎上腺素極速分泌,那瞬間,似乎耗費數個日日夜夜堆積的思念,被狂風卷走,思緒一塌糊塗。
谷欠望席卷腦海。
她的世界裏,她的視野裏。
只留下了他。
着火的首選是唇。
兩人的唇都是冰冷的,肆虐的風将呼吸也染得寒涼。舌尖卻是溫熱,像一杯透着蜜糖的卡布奇諾,又或者是酒心巧克力。不斷糾纏中,味蕾被暧昧攻占屬地。
皮質沙發陷入兩人,皺起的不明紋理摁上兩個人的手紋。
明相凡低頭看着黑夜裏的周愛橋。
他的眸子是沾濕眼淚和情/谷欠的紅,他的心跳此刻為她而生。他的頸項曾被評為最驕傲的天鵝,此刻就在她的手心裏,他的每一次吞咽,都會經過她的手掌。她手心中的每一條紋路,都流動着兩人的汗水。
人從客廳擁抱着,跌撞着滾進松軟的被子中。
一切不合時宜,卻又萬分恰當。
他的心扉永遠向她敞開。
包括他的身/體。
周愛橋翻身,将明相凡推到在一側。
待哺的幼貓仔仔細細嗅着侵入者的氣味。
這是種群的投誠方式。
他認定了一個人,生生世世都只會是這一個人。
他在親吻、烙印、雕刻,在她的身上作畫,要她的每一寸肌膚都變成他的所有,僅屬于他一人的上帝。
幼貓等不及主人的喂養,一人挑開了罐頭。似攀岩,更似峭壁躍水。
他哆嗦着、顫抖着,仿佛微弱的電流通過窗外的狂風雷電流經他的全身。他在不停的上下,這和獨行樓梯一點都不同,他不知曉輕重,下唇被咬破,血液順着揚起的下颌、喉結,沒入深淵,他更不知道自己此刻莽撞又青澀的樣子屬于羊入虎口。
明相凡輕輕擁抱住他,将他溫柔放在身側。
“傻子。”她将吻細密又輕緩地落在他的耳邊、臉頰。
在雷電與暴雨交彙的瞬間,明相凡咬住他耳後的腺體,将自己的信息素完整地覆蓋在熾熱的腺體上。
她在蒼白的人間,在他的耳側,訴說着她從未開口的愛意。
“周愛橋,我愛你。”
“很愛,很愛。”
翌日,晴光大好。
與昨夜的電閃雷鳴截然不同,窗外柔柔透進房間的陽光讓明相凡忍不住懷疑,昨天是不是只是一場夢。
松軟的被子裏滿是淡淡的奶香和青梨的混合味兒。
明相凡将腦袋埋進被子上,狠狠吸了一口,才反應後背有些發涼。
不對。
人呢?
明相凡猛地坐起身,看着身側似有若無的痕跡瞠目。
不是,周愛橋的精力這麽旺盛嗎?
怎麽比她這個始作俑者還好?
明相凡揉了揉眼睛,在原地打了好幾個哈欠才起身。
地上昨夜被撕碎的衣服,和用光的幼崽嗝屁套已經被周愛橋撿起來扔掉了,浴室門口放了一套全新的衣褲,明相凡洗漱後才清醒腦子。
這麽久了,周愛橋人影呢?
原本以為他只是在廚臺做早餐,誰成想餐桌上已經放了新鮮的烤面包,溫牛奶。
明相凡滿屋子裏找手機,艱難充上電後給周愛橋打電話。
次次占線在通話。
明相凡咬着面包開始胡思亂想……
還沒開始想,一拍大腿,她想什麽想!昨夜明明已經完全标記周愛橋了,今早為什麽還會玩離家出走這一套。
明相凡翻了翻列表,好像這個問題為誰都不太合适的樣子。
她垂頭喪氣逛了一圈,好幾個平時吃瓜的軟件都崩潰了。
今天是怎麽着了?
她招誰惹誰了。
好不容易擠進微博,明相凡便被鋪天蓋地的鮮紅熱搜吓得差點把手機扔了。
#周愛橋表白#
#周愛橋明相凡#
#相愛CP#
#我小說都不敢這麽寫#
……
數十個熱搜擠進前排,後面通通跟了一個大紅的“暴”字。
接踵而至的,是微信和短信還有電話的狂轟濫炸。
明相凡一一拒絕挂斷,開啓免打擾,靜下心來看微博。
無奈,心髒跳得比兔子還快,根本靜不住!
明相凡知道主頁會出現什麽,也許兩人的默契已經到了很高的階段。但此時她看見周愛橋的博文時,仍舊停滞了呼吸。
房間裏似乎吹來了原野的風,帶着稚嫩的青草香,那株名為相愛的種子倔強的從泥土中冒出尖,在微風吹拂下搖擺,小雨淋濕它,卻也澆灌它。
明相凡點開他的主頁,一字一句往下讀——
@周愛橋:
各位早上好,首先我給各位道個歉,很抱歉占用你們的時間,來看我這篇博文;其次,我想宣布一件事情。
第一次進入觀衆的視野是五歲,飾演了一名船夫的小兒子。這不值一提,但卻為我此後進入更遼闊的天地打開了一扇大門。
更多的人認識我,是《小山》的獲獎。
我成為影史上最年輕的影帝,在此,謝謝一直支持我、喜愛我、鼓勵我的粉絲朋友們。沒有你們,就沒有現在活着的,站在你們面前的周愛橋。
也許很多朋友很好奇,為什麽我的第二性別在二十五歲之前是謎團。
這件事情或許要從很久以前說起。
十七歲那年我分化,同時接到了《小山》導演的邀約,我成功闖入一方新天地,卻因此失去了“自我”。
因為家庭,我對Omega的身份産生了羞愧,更一度沉溺在方小山的世界中無法自拔。
我和角色共情,甚至以為我就是他。
我是一個人人厭棄,從來不被喜歡的存在。
就在這個時候,我遇見了她。
其實那個時候她還小,小到還沒有分化。
也是一個冬季,天未亮,我在公園的湖前坐着,遇見了晨跑的她。
她呼哧呼哧跑到我身邊,緊張地不得了,讓我開心點,不要跳湖。
她說話直白到甚至想捆住我。
遇見她之前,我看着那汪平靜的湖水,萌生過就此淹死的念頭。可她的闖入,讓我的念頭瞬間碎掉了。
你們知道在深井中的青蛙,第一次見到陽光的樣子嗎。
那就是當初的我。
她很聒噪,卻又富有生命力。我滿身泥沼,見到她,就像是遇見十顆太陽。身上的泥濘都被烤幹,随着我一次又一次地心跳逐漸凋落。
我因此變得透徹幹淨。
後來,一些棘手的事情讓我再次陷入泥沼。
很不幸,掙脫數年一無所獲。
又很幸運,我在二十四歲再一次選擇死亡時,遇見了她。
那個時候,我成了家喻戶曉的影帝。
而她,成為了一名娛樂公司的營銷經理,當然,官名是這樣,通俗點,叫狗仔。
世界有時大到讓我覺得地球都是一顆不起眼的沙礫;有時又小到我還能在看見她。
說來很巧,她的任務,竟然是拍攝我自己都未曾見過的緋聞女友。
我們因此結緣。
但也因此埋下病根。
我的病症再一次讓我對她産生了求生欲望。我知道這是不對的,但我仍舊渴望她的靠近。
她的每一次呼吸,都是用來拯救我的阿莫西林。
我們因不成熟的愛分開五年,又因我尚未死透的心重逢。
我知道,這是上帝給我的一次,嶄新的機會。
我從未想過人的生命中,會與一個人不斷出現交集。這個人教會我快樂、教會我遺忘、教會我怎樣去愛一個人、教會我怎樣去活着。
我想,這就是我們重逢的緣由。
愛與活着,都是平等。
我想永遠做你的愛人@明相凡
其實只有幾百字,明相凡卻像讀了一整個世紀。原來,她十五歲遇見的“跳湖奶味兒粽子”是周愛橋。
怪不得,怪不得周愛橋在長峪城村不斷追問那場救贖的結局。
她等了他一年,他卻用了五年來償還。
明相凡抓起手機和車鑰匙就往停車場狂奔。陽光落在她的身上,風也在吻她的臉頰。
車輛在街道上不斷穿行,路過一盞又一盞熄滅的路燈;周圍的景色飛馳倒退,就像她的人生倒帶。
高二那年,她第一次聽見周愛橋的名字。
他的《小山》火遍大江南北,國內外獲獎無數。
班上陸陸續續多了很多他的影迷,一張校門口售賣的‘盜版’海報被無數人轉手,同樣的,那張海報也從她的世界中經過。
她從未想過會與這樣的大明星在幾年後産生千絲萬縷的聯系。
就像是冥冥中注定。
她注定是周愛橋的赫拉克勒斯。
在吻人問津的家庭中長大,愛情變成了最難得遇見、最難得參考的存在。她一直渴望着愛情中的自由,其實并不是雙方毫無秘密的去愛,相反,是舍去所有後,歷經種種,仍能義無反顧選擇的存在。
僅他一個,僅她一個。
車子倉促停靠在了路邊,是否是停車位已經無暇思考。
明相凡充盈了整個腦海的念頭就是:
我要立刻見到他。
明相凡小時候常來這裏,工作後卻很少涉及,裏面的植被樹叢都被換了好幾波,路面也被重修很多次。密密麻麻的石子路,随處可見的羊腸小道讓她很快迷失了方向。
手機被落在車上,她只能一條路一條路試錯。
正值中午,陽光肆意鋪蓋在林間,層層疊疊的葉子将斑駁的光投射出粼粼錯覺。
風吹過竹林,沙沙作響,仿佛在為她引路。
明相凡奔着竹林最深處小跑,垂柳拂過她的肩,推她去見此生最愛的人。
她停下了腳步。
就像六年前她在小窩鎮見到他的第一眼。
他依舊是那個模樣。
純白的襯衫緊貼上身,深邃的眼神被松散的頭發遮住。
可她仍能察覺他在看着自己。
她一步步踩在落葉上——
就像多年前,那扇灰撲撲的門打開,木地板吱嘎一聲。
他猶疑着問她:“需要幫忙嗎?”
只不過此時,她無需“做賊心虛”拔腿就跑,更不用合上那扇門甩他一鼻子灰。
她只會一步步走向他。
狂奔向他。
在風與樹的歡呼雀躍中,擁吻他。
只因為,春天到了。
——正文完/2023.06.12
作者有話說:
就寫到這裏啦!歇一天我再來寫番外~
謝謝寶貝們一路以來的喜歡和陪伴!也謝謝你們支持正版!
有些廢話全文完結的時候我再說吧!
本章50個小紅包(也不知道有木有這麽多寶貝
不過都抓起來!挨個讓我親親!
★兩人16/19那一年見過的伏筆在22章末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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