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捉蟲)
◎要看着他們生不如死◎
那日送走了蕭珏,宋婉心中擔憂着第二日他再過來,心中戒備着,好在蕭珏不知被什麽事情絆住了腳步,破天荒的沒有在下早朝的時候來找她。
蕭珏沒有來,宋婉心中的憂慮與緊張緩解了許多,有心思帶着明毓公主去禦花園中賞花。
兩人趁着明毓公主休沐,早早收拾好,手牽着手前往禦花園,秋日裏禦花園花兒開的不夠熱鬧,只有菊花孤芳自賞沒什麽瞧頭,宋婉有些興致缺缺。
但明毓公主極為高興,其實只要是宋婉帶着她做什麽,她都極為高興。
明毓性子內斂,即便是很高興,也不似尋常小孩子一般蹦蹦跳跳,只是話稍微多了些。
宋婉便依着她的性子,想誘哄她多說些話,一路上便不停的提問,如此走到禦花園的時候,明毓公主的話匣子終于打開了些。
明毓将手塞進宋婉溫溫熱的手掌中,乖巧與宋婉分享讀書的趣事:
“今日,父皇安排了一位新的先生來教授我們課業,新先生授課很有意思,明毓記住了許多。”
皇宮裏頭的學堂宋婉也曾去過,裏面的先生多為些老學究,學問是好,但講起學問來卻一板一眼枯燥乏味的緊,明毓素來不太喜歡去書院讀書便是因此。
但迫于宋婉重視學問與威壓,只得咬着牙去,每每回來時候總愁眉苦臉。
今日聽聞明毓主動說新來的先生授課有意思,宋婉以為來了一個懂得因材施教的老先生,便順着小姑娘問了句:
“新來的老先生教授你們哪一門課?”
四書五經,策論詩詞,宋婉對這些不甚精通,往日剛剛來到此處的時候去讀書,沒少被先生批評,更有捕風捉影的認定她便是傳言中的惡名,對她不甚喜歡,惡語相向。
明毓拉了拉宋婉的手,待到宋婉低頭瞧她,才認真的搖了搖頭,告訴宋婉她想錯了,明毓到:“新來的先生是為年輕的先生。”
“年輕的先生?”宋婉有些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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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毓看上去有些高興,因為宋婉未曾說中的小得意,露出兩顆小虎牙:
“是嵩明先生,原來教授詩詞的徐先生生病了,便由崇明先生代替授課。”
看的出來明毓很喜歡這位崇明先生,說着的時候臉上都是笑意,想來這位先生講課确實比徐先生好上許多。
宋婉與這位崇明先生也是相識的,在景帝十八年的時候,這位崇明先生曾幫她說過話,因崇明先生的開脫之言,她躲過了被扣上勾結“前朝欲孽”的帽子。
宋婉微微晃神,明毓公主停下腳步輕輕扯着她的手将她的思緒拉回來,宋婉擡頭去看,遠遠處朝晖公主蕭敏立着,似乎在等她們。。
宋婉上次對蕭敏說了寒心的話,這回見着面便只剩下尴尬,不欲再節外生枝,她拉着明毓折身欲往回她的宮殿方向走。
還未走出去幾步,她的名字便被蕭敏叫住。
被叫住了名字再擅自走便不禮貌了,宋婉頓了頓還是停了下來,等着蕭敏快步追上她。
蕭敏追上宋婉,繞道她的前頭,攔着她防止她走了,目光逡巡到宋婉拉着明毓的手上,皺眉有些嫌棄,半響卻還開口:“聽聞你與我四皇兄和好了?”
宋婉默了默沒有回答,她是否與蕭珏和好,在她看來是沒有的,她也不想與蕭珏和好,但在外人看來,他日日進她的宮裏,她們自然是和好了。
蕭敏看宋婉不答的模樣,以為她默認了,登時火大:
“宋婉,你竟然這般忍氣吞聲,昔日裏那個敢呼喝我不準哭的前朝帝姬去哪兒了?!”
這話說的宋婉有些恍惚,她都快忘記了她原本是什麽模樣,在見識過封建皇權的可怕之後,變的卑躬屈膝惜命了起來,她終究是變成這裏的人了嗎?
不怪蕭敏嘲諷,便是宋婉自己想來,都忍不住害怕,她是何時變了的?
這時素來害怕蕭敏的明毓,站到了宋婉身前,張開小胳膊将她護在身後,與蕭敏對峙:“皇姐,皇兄待帝姬極好的,你莫要挑撥離間!”
蕭敏不知道被戳到那一根神經了面色驟然難看。
或許是不久前蕭珏才在禦花園掐了她的脖子,差點将她掐死,又或者是今日早朝蕭珏朝她兄長發難,兄長被禁了足。
但這些蕭敏都未與宋婉說,只是皺着眉道:“你可知蕭珏是什麽樣的人?”
宋婉自然是知道,垂眸并未答話。
蕭敏又言:“你可知蕭珏要議婚了,你覺得他是要與誰議婚?”
宋婉擡了擡頭,看着蕭敏的面色,自然知道她說的是什麽,日日來她這一處裝作深情的蕭珏,要娶的人是衛君如。
這件事情若是放在以往,宋婉自然會是難過的,但見識過了蕭珏真正的面目,心中也下好了決定不再與之牽扯,心裏頭是沒有多少傷心的。
偏宋婉這副淡然的模樣,落在蕭敏的眼中,便是她自輕自賤,臉上全是恨鐵不成鋼,言語激烈:“宋婉,你便不生氣?”
面對蕭敏的氣憤,宋婉反倒像是與這件事情無關的人,她搖了搖頭,輕聲:
“敏敏,我與你四皇兄……已經沒了什麽瓜葛。”
這些日子都是蕭珏一廂情願的逼迫,宋婉避之不及,若是他與衛君如的婚事定下來了,于她而言反倒是好事情。
蕭敏與宋婉隔着一段距離,沒有聽清楚她說了什麽,反倒是牽着宋婉手的明毓聽清楚了她的喃喃低語,唰的擡頭瞧着宋婉。
對于蕭敏的好意,宋婉微微伏了伏身,當做道謝,後便牽着明毓折身回去。
蕭敏有些愣,剛剛宋婉的話她沒有完全聽清楚,但是聽到了宋婉叫她敏敏。
這是往日裏頭兩人關系好時,宋婉對她親昵的稱呼,但随着兩人鬧翻,宋婉已經許久沒有這般叫過她了。
安國将軍府上,今日下了早朝衛承君将蕭珏邀入了府中。
今日一早,蕭珏在朝中上折子揭發了三皇子蕭言暗中貪墨黃陵建造的銀兩,這便是上一回蕭珏給衛承君說的把柄,如今景帝禁了三皇子的足,讓蕭珏着手調查這件事情,局面大好。
本是好消息,衛承君面上卻并無笑意,他将蕭珏領入書房關上門後,面上徹底垮了下來,含着怒氣質問蕭珏:“宣王殿下可是故意為之的?!”
早上蕭珏揭發三皇子蕭言之時,說的消息來源,去查證的,被蕭言警覺抓住了的人都是安國将軍撥給他用的人。
這番坐實了這件事情有安國将軍策劃,因着蕭珏往日瘋魔的形象,恐三皇子一黨會覺得背後策劃之人是他。
此番雖然能将三皇子一黨元氣大傷,可卻也将安國将軍府與蕭珏徹底綁在了一起,得不償失。
蕭珏似是看着衛承君興師問罪的模樣,他不慌不忙坐到衛承君的背後,反問:
“今日這局面,難道不是衛将軍想看到的嗎?”
似乎是要将安國将軍府虛僞的假面戳破。
衛承君的表情凝了凝,他自然是想利用蕭珏坐收漁翁之利,但這事兒不能說破。
衛承君壓下怒氣緩和,看着面上帶笑的蕭珏,帶出一抹虛假的笑意,敷衍:
“宣王殿下多慮了,只是你我本來就要結親,何須這般心急猜忌。”
心中盤算,如今既然已經綁在一條船上了,那将衛君如嫁給蕭珏已經勢在必行,被算計的滋味當真不好。
蕭珏勾出一抹冷笑,心中嘲諷衛承君算盤打的好,眨眼擡眸,只聲音淡淡:
“本王何時說了要與衛将軍結秦晉之好?”
往日種種,今日被蕭珏笑盈盈否認,衛承君心中發沉,才驚覺往日他輕看了蕭珏,他不僅不好拿捏,還如衛峥所言無二,是一頭嗜血的狼。
衛承君虛假的笑意也散了去,沉着臉:“宣王殿下是打算出爾反爾?”
蕭珏波瀾不驚,擡眸輕笑:
“怎會如此,本王與衛将軍乃一條船上的人,自然是絕對的信任,只本王心有所屬,怕是娶貴府的嫡女這一點本王無能為力。”
說罷,在衛承君晦暗不明的面色中,微笑拱手告辭。
臨走時,意味深長威脅:“希望衛将軍莫要讓我們這條船沉了。”
出了安國将軍府,蕭珏的面色才徹底沉下來,衛承君那老匹夫想要拿捏他,便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蕭珏走了,衛承君将書房內的物件兒全部掃落到地下,衛峥推開書房的門,便見滿地狼藉,衛承君惡狠狠:
“蕭珏小兒,陰險狡詐,本将軍可是那般好欺淩的?!”
衛峥撿起地上的折子,跨過碎玻璃瓶子,走到書案前面,勸誡道:
“父親蕭珏此人不是善類,此時及時止損為時不晚。”
“哼!”衛承君冷哼“豈能如了那小兒的願,此時收手,豈不是功虧一篑!”
蕭言若是這回因為貪墨案下去了,景帝活着的三個兒子便只剩下蕭珏和無權無勢性子懦弱的大皇子了,那蕭珏的勝算便愈發的大。
而安國将軍府被迫與蕭珏徹底綁死了,這時候再倒戈蕭言也好,還是轉頭去扶持大皇子也好恐怕都不能取得他們的信任,蕭珏這一招确實狠毒!
衛峥還想再勸,可衛承君已經做好決定:“他說不娶便能不娶?也太小看我安國将軍府了!”
衛承君依仗的不是安國将軍的名頭,而是守在邊疆,将北境蠢蠢欲動的游牧民族攔在關外的大軍。
衛承君已然做好決定,衛峥稍作想便明白了衛承君想做什麽,心下覺得此舉不妥。
蕭珏繞了這麽一大圈,把安國将軍府繞了進去,便是不想娶他妹妹,至于為何不想娶他妹妹,自然是因為那前朝帝姬。
若是安國将軍府硬是逼迫蕭珏娶他妹妹,恐怕會惹怒蕭珏,不能善終。
衛承君抛下衛峥,去演武場發洩怒氣,這日,安國将軍府演武場折斷了三禀紅纓槍。
被丢在書房的衛峥面色憂慮,他去後院,登門勸解衛君如,試圖勸服這個不太親厚的妹妹迷途知返,同他一起阻止衛承君的行為。
衛君如聽聞她這個兄長的話後,抿了抿嘴,思索了半響,開口卻讓衛峥失望道:
“兄長的好意君如心領了,這世間男子哪個沒有三妻四妾,更何況蕭郎是親王,他若是心悅那前朝帝姬,日後納了便是,妹妹不會阻攔的。”
衛峥皺眉看着衛君如,不理解她的想法,卻也無計可施,只道:“妹妹日後會後悔這個決定的。”
衛君如有些惱怒:“兄長何必如此詛咒于我!”
那模樣,已然是不想再同衛峥讨論這個話題,衛峥不再勸,失望轉身離開,垂眸自語:“看來得盡快了。”
衛君與他不親厚,到底是他親妹妹,既然父親與妹妹都執迷不悟,那只好去盡量多留些後路。
衛峥走後,衛君如垂首自傷,蕭珏喜歡宋婉不欲娶她這事情她心中早已明白,可惜已經芳心暗許,如何能夠回頭。
只要能夠嫁給蕭珏,總有一日他能看見她的好,定然也會分些心思在她的身上。
蕭珏出了安國将軍府,登上馬車,坐在馬車中眸色沉沉,因為與人交鋒被勾起來的嗜殺欲望,需要在心中一遍遍描摹勾勒着宋婉的輪廓方才能壓制幾分。
腦中浮現那雙月牙彎彎盛滿笑意的眼睛,終于将心中濃烈的殺意壓下,将衛承君與他綁在一條船上,便不用再娶衛君如,他的婉娘知道此事應當不會再同他鬧脾氣了。
強忍了調轉馬車去皇宮裏頭的念頭,蕭珏吩咐祿喜駕車前往京畿處。
此時三皇子蕭言被禁了足,三皇子一黨定然連忙銷毀罪證。
蕭珏墨黑的眼睛擡起來,裏頭是風起雲湧的殺意,趁人病要人命,他不會講什麽手足之情,這一次順藤摸瓜要将三皇子一黨打入萬劫不複的地獄才能一雪心頭之恨呢。
朱乾這幾日在京畿處忙前忙後,手裏頭沒事兒也要找一些事情幹,不敢湊到蕭珏面前去。
自從上一次求蕭珏将他調任到京畿處來,朱乾便察覺到蕭珏與往日大不相同,眼睛裏頭全是殺意,處理起收下來更是毫不手軟。
與往日招貓逗狗的簡單惡劣行徑不一樣,那模樣,活脫脫一個不近人情的瘋子啊。
朱乾都有些後悔來京畿處在蕭珏眼皮子底下活動,稍有不慎便有性命之虞,這幾日又沒尋到什麽新鮮玩意兒哄那位主兒的心頭肉,更不敢被瞧見。
眼見蕭珏出了京畿處,朱乾躲在角落撫着胸口心驚膽戰,這幾日蕭珏沒空搭理他,但生怕被撞見問事。
此時人走了,朱乾總算松了口氣,拿起桌邊的涼了的茶喝了口,被一旁的人呼喝住:“诶诶诶,朱大人,這是在下的茶!”
旁邊執筆的執筆劉大人放下筆伸手阻攔,卻晚了一步,朱乾已經把茶喝入肚中,只得望洋興嘆:
“勞煩朱大人換個地兒休憩,莫在此處打擾在下。”
京畿處裏頭,誰人不知道朱乾是蕭珏的親信,瞧見無所事事的朱大人,皆不好驅趕。
但是京畿處這一幫人,到底是考取功名得來的官身,多少有些傲氣,眼見自己的茶水被朱乾這個閑人搶了去,執筆的劉大人沒忍住怨氣開口趕人。
但是讀書人到底低估了朱乾這等世家子弟蔭官的厚臉皮,朱乾不僅沒有被趕走,反倒探頭好奇:“劉大人,你這是在寫些什麽?”
瞧見朱乾不但沒走,反倒想要窺視折子,執筆的劉大人用寬大的袖口将寫好的東西遮住,防着朱乾偷窺。
見這個模樣,朱乾也不惱,也不生氣,老神在在起身,一副毫不關心的模樣走開。
待到朱乾走了,執筆的劉大人才放松警惕,捋了捋思路才開始繼續寫。
這些日子,蕭珏将三皇子一黨所作的違反律法之事查了個遍,這等雷厲風行的手段下查出不少東西,三皇子蕭言一黨不僅僅是貪墨銀兩,假公濟私,還私自鑄造兵器豢養私兵。
為了皇權的掌控,邺京的權貴臣子,家中的侍衛與兵器都要從兵部去撥,至于撥多少,根據不同的爵位官級,都有不同的标準,多撥一個人,多領一把兵器都要登記在冊。
而私自鑄造兵器豢養私兵往小了說是違背律法,往大了說可以說是有不臣之心。
京畿處這一幫人,因為沒有實權,又要辦權貴的案子,長此以往養成了滑不留手的性子。
但都是文人出身,一開始都是抱着報效朝廷的目的去的,怎麽會真的甘心在京畿處做一個任人擺布的傀儡。
前些日子蕭珏接管京畿處手段狠辣處置了京畿處一些三皇子一黨人,還有人當他金玉其外,如同三皇子一樣內裏是個草包,這番動作不過是黨派之争,便有了隔岸觀火的意思。
卻見着蕭珏下令整治了不正之風,如今又着手調查這麽大的案子,手段謀略與魄力皆勝過蕭言數倍,以往卑躬屈膝閑散慣了的那一幫人眼睛發亮。
他們這些沒有背景關系的寒門,更能置身事外的客觀看待幾個皇子,發覺蕭珏此人雖然瘋了些,卻并不是愚蠢之輩。
如此好機會,京畿處沒被清算的一幹人等正是磨拳擦正,興奮至極等着更蕭珏幹一票大的。
執筆的劉大人便是越寫越興奮,這幾日查到的東西,辦的案子都要整理出來遞折子上去。
劉大人一手好字,錦繡文章終于有了用武之地,心中何不興奮,何不自覺将自己歸為蕭珏的人。
對于朱乾這等游手好閑之人自然怕他壞事,防着他将機密洩露了出去。
劉大人将折子寫了收尾之詞,拿起來端詳,越看心中越是激蕩,這幾日三皇子貪墨銀兩,私自鑄造兵器豢養私兵這一案子證據已經七七八八,牽扯到三皇子一黨大半數人。
若是這折子過了宣王的眼,遞上去便能給三皇子一黨迎頭痛擊,此後再起來恐怕就難了。
不怪劉大人厭惡三皇子一黨,只因他們憑借權勢把持朝政,不巴結他們的臣子便無出頭之日,這次得到機會,不落井下石已然是仁慈的了。
京畿處衆人的興奮沒有逃過蕭珏的眼睛,他清算京畿處上下的時候,留下的便是能夠為他所用的人,這些人一開始作壁上觀不外是因為他們不确定他是否值得他們下水。
他最清楚人性,這種人只要給到他們想要的,不需要利益驅策,便會為他所用,甚至願意身先士卒,雖然熱血的愚蠢,但也不是一無是處。
深夜裏頭,一輛馬車上挂着“宣”字燈籠,在夜色中疾馳,祿喜趕着馬車到宣王府門前,搬了杌凳候着,蕭珏踩着杌凳下馬車,目光掃了掃已經安靜睡下了的府邸。
手掌扣在臉上,修長的食指與中指揉捏着額頭,蕭珏這幾日在外奔波,每每到了深夜才回到府中。
疲憊使他的腦子裏頭隐隐作痛,不過再過一日他就可以去靈犀宮見宋婉了,想到此處,蕭珏腦子裏的疼痛似乎緩解了一點。
他冰冷的目光綴在黑夜中,寒夜裏的寒氣将他包裹,再過一日,他就可以親手将蕭言送入大獄,看着姬晗痛不欲生。
蕭珏露出一派森森白牙,這還不夠,他要兩人親眼看着他登上他們夢寐以求的位子,要看他們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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