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捉蟲)
◎故意生病◎
蕭珏白日裏下了早朝便到了靈犀宮,看到宋婉風寒日益變好,沒有再提什麽,只看顧着她的病情。
宋婉聽了小桂子的建議,一個風寒若是遲遲不好,定然會惹來懷疑,不若早些離開才能一勞永逸。
待到手上有力氣了,宋婉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給衛峥寫了信,讓明毓帶過去。
宋婉坐在床上養病,閉眼卻未睡着,她擔憂蕭珏察覺到她寫信,若是信件被發現攔了下來,日後她再想寫信出去便會很難。
下了早朝的蕭珏看着神思不屬的宋婉,待到将正好适口的藥全部送入宋婉的口中,讓其咬住了蜜餞嚼爛了吞咽下去之後,才淡淡開口:“婉娘今日要做什麽事情嗎?”
蜜餞将口中的藥味沖淡,宋婉回了神,目光凝結在眼前之人的身上,片刻後又移開目光,平靜:“沒什麽。”
妖冶的眸子,冷淡的表情,看着女人明顯的表情變化,還企圖掩藏的模樣,蕭珏放下手中的蜜餞,俯身含住柔軟的唇,掠奪,蜜餞殘留的甜味彌漫至兩人的唇齒。
待到身下之人喘不過氣氣來,蕭珏微微松開,離了唇齒半寸,妖冶的目光盯着宋婉的眼睛,繼續詢問:“婉娘可有事情瞞着我?”
蕭珏的臉上寫着,若是宋婉再敢騙他,定然會更進一步,而宋婉除非說出實話,不然很有可能被察覺,進退兩難宋婉抿嘴不再說話,含着涼氣的觸感與唇上微微的刺痛讓她想要往後縮,卻被人扣住動彈不得。
蕭珏并沒有再追問,俯身要繼續“刑訊逼供”,宋婉兩只抵在他胸前的手用力的推,微微拉開了幾分距離,急切:
“我風寒還未痊愈,你莫要離我太近。”
這話中,仿佛含着兩分關切的意味。蕭珏目光探究的看着她,宋婉受不住他拷問的目光,頓了頓:“我,我在屋子裏悶太久了,想要出去走走。”
聞言,蕭珏繼續注視着宋婉,直到她受不住這目光,要将頭扭了去,他才收了目光,拒絕:“婉娘你的風寒還未痊愈,不能出去。”
他将她剛剛拒絕他的話如數奉還。
“那我想要睡一會兒。”見蕭珏被糊弄過去,宋婉躺下,閉眼不再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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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珏沒有再阻止她睡覺,卻沒有離開,等着宋婉閉眼睡着,在床上之人呼吸平穩之後,蕭珏起身離開,招來安插在靈犀宮外盯着這處的人詢問,得到的答案卻并沒有什麽異常。
蕭珏垂眸思索,難道是他多想了?蕭珏微阖着雙眼轉身離開靈犀宮。
近日,安國将軍衛承君動作有些頻繁,他需要加快些動作了,他在宋婉這邊的時間太久了,宮外頭的人已經有些等不急。
從想要謀奪哪個位置那一刻,蕭珏便沒有将賭注全部壓在安國将軍身上,也不是京中其他勳貴,而是憑借真憑實學考上科舉的寒門學子,就像京畿處的那些人一樣。
他們不會管他們擁簇之人曾經品性如何,只要有能力,能夠讓他們展現才能便會追随。
這朝廷,被勳貴蔭官把持太久了,是時候需要一些新鮮血液了。
而蕭珏之所以敢過河拆橋,也不是因為他當真瘋魔,而是去晉北一趟,讓他發現安國将軍衛承君的能力,不是無可替代,而是有領兵打仗将才之人,被打壓沒有出頭之日罷了。
蕭珏回到京畿處,翰林院五經博士已經等在偏殿,他面色肅穆,桌上的茶一口未動,看到蕭珏來了,起身站定并未上前迎接,只是微微點頭。
文人向來有骨氣,不肯輕易臣服。
若不是當真覺得蕭珏許是能夠給寒門學子一片天地,他也不會屈尊來京畿處這地,而對面的人,徐賢文不屑正眼看之。
坐在徐賢文對面的朱乾,心中有苦難言,他昔日在翰林院待不下去,有一個原因便是翰林院中寒門學子排擠他,而其他勳貴又因他爵位太低不幫他。
這才不要臉的尋了蕭珏,被調來此處。
只是沒曾想,翰林院的人還會登門,只恨不得和對面的人打一架。
但已經日益熟絡,說得上幾句話的紙筆劉大人,将兩人攔下來隔開了。
已經被蕭珏手段魄力折服的劉大人,原本想着兩人昔日也算是同僚,應當有幾分交情,便找來朱乾作陪,怎麽也沒想到兩人不對付。
一時間也是有些尴尬。
好在終于蕭珏回來了,連忙起身迎上去,蕭珏點了點頭,兩個人離開。
徐賢文盯着走近的人,徐賢文在翰林院有幾年了,知道這位昔日的四皇子,如今的宣王殿下名聲并不好。
蕭珏注意到他的目光,走到對面,做出請的手勢,然後坐下,沒有擺出對士族勳貴的虛假,而是真實的袒露他蕭珏原本是什麽樣的人。
這些人不同于只需要虛與委蛇的世家,而是真正日後要用的人,在這樣的人面前,蕭珏不吝啬讓他們知道他是怎樣的一個人。
只有知道了雙方的底線,日後才好做事。
徐賢文看到對面的人坐下了,也跟着坐了下來,目光卻沒有離開蕭珏,也沒錯過對方眼中的審視,明明寒酸,卻并不自卑,傲然回視。
他今日沒有穿朝服,穿着自己日常的衣服,料子算不上好,只能說是沒有破損,看得出來,過的很清貧,畢竟一個八品的翰林院五經博士的俸祿,不足以讓一個人在邺京過上富足的生活。
但蕭珏沒有錯過他眼中的自傲,并沒有因為冒犯而不悅,緩緩開口道:
“二十四歲,景帝十四年榜首,紫宸殿天子授官五經博士,入翰林院六年,未升遷,徐大人滿腹才華,可甘心”
徐賢文目光不錯,未答,卻看得出來并不甘心。
蕭珏勾唇笑了笑,不緊不慢:“想來劉大人和你說了許多,如今榮國公雖然蟄伏,但仍舊是當朝宰相,若是他在一日,寒門學子用無出頭之日。”
徐賢文目光終于動了動,清聲:“下官如何相信宣王殿下。”
“因為,我與三皇子有仇,那麽與三皇子一黨自然水火不容,且……”這是他兄長的願望。
對于故太子蕭钰的死,難過的并不是蕭珏一人,将政治前途寄托于蕭钰身上的寒門更加痛不欲生。
蕭珏此前名聲再不堪,卻是蕭钰的一母同胞的弟弟,這也是徐賢文今日肯來的原因之一。
徐賢文審視了蕭珏半響,突然說了許多不相幹的話:
“景帝十五年,吏部清吏司張仕澤,因舉薦當年的探花入吏部,被陷害罷黜,景帝十八年,科考舞弊案,南方學子無一人中會元,卻未查出主謀;景帝十八年,傳聞天子欲調翰林院五經博士一人去戶部任侍郎,徐某重病不起身,錯過恩澤。”
一樁樁,一件件都是勳貴對寒門出生學子的壓榨。
徐賢文問:“宣王殿下可會平反?”
蕭珏擡頭,拒絕:“不會。”
徐賢文面露失望,蕭珏淡淡開口:“悟已往之不谏知來者之可追,未來大邺如何,徐大人與其身後的寒門學子有機會能夠改變。”
這個機會還不夠嗎?有這個機會就已經足夠了。
徐賢文朝蕭珏行禮:“下官願意為殿下驅策,只望殿下莫要讓我等寒心。”
宋婉睡醒了,已經到了下午,睜眼看到蕭珏還在旁邊坐着,以為他一直都在,不知道該說什麽,便沉默不言。
蕭珏見到她醒了,叫小太監傳來膳食,特意吩咐了禦膳房的留了清淡的飲食,宋婉大病初愈,再加上飯菜不和胃口,并不想進食,坐在桌邊沒有動筷子。
蕭珏像是沒有發現她的抗拒,盛了一碗清粥,用羹勺一下一下攪弄白玉碗中綢白的清粥,待到溫熱适口,盛一勺送到宋婉嘴邊。
目光涼涼的盯着,大有她若不吃,便不會休止的态度,宋婉松了口,垂眸:“我自己來。”
聞言,蕭珏沒有繼續喂,将涼了些許的粥放到她的面前,宋婉端了白粥,隔着白玉碗,溫度正正好,她一勺一勺淺淺的抿着白粥,磨蹭了許久,一碗白粥被消耗了大半,實在再吃不下,宋婉放了下去:“我吃飽了。”
蕭珏看了看碗中的餘量,沒有再強迫她吃,喚來小太監收走。
待到小太監将殘羹冷炙全部收走後,蕭珏将宋婉身上衣服翹起來的衣角壓平整,言語溫和:“我這幾日會有些忙,晚些時日再來看你。”
蕭珏的聲音比較淡,星星點點的眷戀溫柔藏在言語中,只現在的宋婉無心去聽,只聞蕭珏要離開了,心中松了口氣。
她安靜下來不忤逆他的模樣甚是乖巧,加之大病未愈很是惹人憐惜,蕭珏起了逗弄額心思,目光包裹着嬌小的女人,故意:“這幾日的盡心侍候,婉娘可還滿意?”
蕭珏侍候的極好,完全看不出他生在天家,日日是被旁人侍候的,但這侍候的過程中,卻時時貪占便宜。
讓人懷疑他的目的,卻又偏偏這般刻意的詢問,将宋婉逼的不知如何應對。
宋婉整個人局促不安不欲搭理,蕭珏卻還步步緊逼,放低聲音在珠圓玉潤的耳垂邊上:“下一回婉娘可是要報答我半分?”
想起那夜,宋婉抿嘴不言不語,蕭珏卻沒有再繼續逗弄她,直起身子離開,叮囑養好身子,便走了。
這番關切的話,落入宋婉的耳中卻是別樣的意味,以為他只想着那事,待到他走了,讓桃枝去喚來明毓與吳嬷嬷。
這幾日,宋婉生病了,蕭珏日日看着,除卻了送東西的小太監和小宮女,其他人都近不得這屋子,明毓已經有幾日未曾見過宋婉了,衛峥給宋婉的信,明毓也沒能送出來。
見宋婉喚她,将衛峥給的信件從床頭枕頭下翻出來,放在懷中揣好,跟着吳嬷嬷一同去見宋婉的寝殿。
宋婉拆開了信件,見了衛峥信件上寫的內容,她提的條件檀石頌全部同意了,而且還附加了一條承諾,無論她真心與否,只要她一日是他的夫人,便永遠不會有別的女子。
檀石頌的這個承諾沉甸甸的,壓在宋婉心頭,她對蕭珏有這一要求是因為,她曾真心喜歡蕭珏,是想着與他白頭偕老,生兒育女,這等真心的喜愛自然容不下第三個人與背叛。
但她對檀石頌,只是希望借着他離開蕭珏,她雖嫁給他,但兩不相幹,他若納妾生子她自然不會去管,就是他遇到真心喜愛的女子,她也是接受合離的。
可這般承諾,便是給予了枷鎖,反倒讓宋婉生了猶豫。
這猶豫只是片刻,終抵不過離開蕭珏來的迫切,與檀石頌如何相處,等逃離了這邺京在說吧。
吳嬷嬷看着宋婉坐在凳子上表情變幻,雖不知道這信中寫了什麽,不知道要發生什麽,但是這幾日是個什麽境況,能推測出或許帝姬要下什麽決定了。
果不其然,宋婉将信件放在蠟燭上燒毀了,伸手摸在乖巧坐在一旁的明毓頭上,揉了揉小姑娘的頭,心中不忍,卻也別無他法,猶豫開口道:“明毓啊,你喜歡太後嗎?”
“太後慈祥,對待明毓很好,我……”明毓公主頓了頓“我喜歡她。”
明毓太過敏感聰慧,猜出了宋婉這麽問的意思,頓了頓給了宋婉想要的答案。
宋婉如何不知道小姑娘依賴她,可若是她留在邺京,明毓就會成為蕭珏來威脅她的工具。
左右為難,必須要做抉擇,宋婉勉強勾起一抹笑:“等明日,我便去太後娘娘處。”
明毓垂首點頭,燭光映照在兩人的臉上,一大一小形容悲戚,站在一邊的吳嬷嬷,只道造孽,原來還想蕭珏不壞,如今看來,這麽多年當真是白活了,竟然瞎了眼,被豬油蒙了心不相信帝姬那日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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