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104
——受傷——
“叮鈴鈴——”教學樓傳來了下課鈴聲,刺耳的鈴聲更顯得整個校園空曠而寂靜。
學生們似乎恢複了正常,陸陸續續的吵吵鬧鬧的從教室裏離開。
“咱們去寝室把被子什麽的搬過來吧!”姜湯打了個哈欠道,“高中下課的時間就是晚……走吧。”
任安歌和姜湯問了幾個學生,找到他們的床鋪,把被子枕頭都搬了過去。
“哎,小同學,能不能幫個忙?”姜湯對旁邊一個高個子的男孩道。
“行啊!你們要住在哪兒?”男孩露出一個憨憨的笑容,伸手就要幫他抱住被子。
“104。”姜湯笑了笑,“那就謝謝你……”
“10……你們住在那!”男孩打斷他的話,一臉驚慌地道。
“啊?”姜湯回頭看了任安歌一眼,“對啊!”
“對不起對不起!你們還是自己搬過去吧!”
男孩立即擺手道,一副避而遠之的樣子,驚惶失措地跑走了。
旁邊的同學也是一臉不安,怯怯地往任安歌他們這裏瞥了一眼。
“咱們自己還是搬過去吧,多跑兩趟。”任安歌也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他也有點困了。
“嗯,好。”姜湯一把抱起被子。
等他們再次回來的時候,來了一個高高瘦瘦的男生一直在他們旁邊晃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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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白白淨淨的,張了幾次口,都沒有說出什麽。
任安歌注意到了,忍不住道:“同學,你是有什麽事情嗎?”
“我……我幫你們吧!”男生白白淨淨的一張臉騰地紅了。
“謝謝,不用了,東西不多了,我們可以……”
“不客氣!”男生的臉似乎更紅了,但他說着一把拿過兩個枕頭,怯怯地站在他們旁邊。
任安歌:“那謝謝你了。”
他轉頭看了姜湯一眼,姜湯對上他的目光,露出一個若有所思的表情。
一路上三個人都沉默着沒有說話,走到104門口的時候,男生猶豫了一會兒。
任安歌這才想起來,于是道:“沒事,就送到這裏就可以了,給我吧!”
男生紅着臉盯着地上看了一會兒,然後小聲道,“沒事,我給你們送進去吧!”
任安歌和姜湯對視了一眼,道:“那就麻煩你了。”
男生搖了搖頭,“你們住在哪個床鋪?”
“這裏。”任安歌走進去,将墊被放在最裏邊的一個床鋪上。
男生點了點頭,走過去放下枕頭,然後又猶豫的在旁邊站了一會兒,惹得旁邊的李達和張磊往這邊看了幾眼。
“你還有什麽事嗎?”姜湯詢問道。
男生張了張嘴,卻沒有說什麽,搖了搖頭。
任安歌看了他一會兒,男生注意到他的目光,更加不好意思起來。
任安歌想着趁着這個機會跟他閑扯幾句,“哎,小同學!”
“啊?”男生擡起頭。
“你認不認識……項尚啊?”任安歌琢磨着開口道。
“你認識的同學中有這個嗎?”
男生有些驚訝地微微瞪着眼睛看着他。
任安歌也被他的反應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道,“我們沒有惡意,就是……”
“我知道。”男生開口道。
“我就是。”
“啊?”任安歌和姜湯;
同時驚訝道。
他們兩再次對視一眼,姜湯立即問到,“你就是項尚?!”
“嗯。”項尚瞥了他們一眼,點了點頭。
“那你……認識汪銘吧?”任安歌問到。
“認識……”
“你和他是好朋友?”任安歌繼續道。
“我……”項尚搖了搖頭,“不是……只是普通同學。”
他擡頭看了任安歌他們一眼,怕他們不相信,道:“我們交集不多,你們可以問其他同學。”
“那,汪銘同學的事情……”任安歌還沒問完,就見項尚急急忙忙地看了眼手表,然後慌慌張張地道,“我,我先走了!”
項尚走了幾步,又回頭道,“我也是六班的。”
然後他深深地看了任安歌他們兩眼,逃命似地跑了。
“這個學校管的真嚴啊!”姜湯聳聳肩道。
任安歌睡的是上鋪,姜湯就睡在他旁邊的那個床鋪。
“這樣,咱倆頭對着頭,要是晚上有什麽意外的話,就喊醒對方。”姜湯打了個哈欠,就躺下睡了。
“睡吧,真的好困。”
任安歌也不多說,被子卷一卷也睡了。
剛剛還有點困,結果現在一躺下又不困了。
不知道邱辰良現在有沒有進入游戲?
不要遇上什麽危險才好……
任安歌心神不寧的想了一會兒,翻了個身,勉強睜開眼盯着眼前的牆壁看了會兒,還是往被子裏縮了縮,準備和這裏的牆壁保持一定的距離。
他都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睡着,也許已經睡着了,又或者半夢半醒。
也許這次的夜晚足夠的長,他醒來的時候天還是黑的。
“咚……”
任安歌幾乎是立即清醒了。
吓的……
黑暗中傳來一聲又一聲輕飄飄的敲擊聲,聲音不是很大,但卻像是順着牆壁似的,一下一下有力的擊打在任安歌的耳膜上。
他的思緒也被這敲擊聲牽引着走,他不可避免的想到同一邊汪銘的床鋪,就在姜湯隔壁的下鋪。
敲擊聲突然停下來,任安歌在被子裏窩得發熱。
他聽到頭頂有窸窸窣窣的聲音,以為是姜湯醒了。
他睡着的床鋪是靠着窗戶的,剛剛他還能依稀感受到亮堂堂的月光,現在卻又是昏暗的一片。
他翻了個身,平躺在床上。
這裏的世界本來就變化無常,不知道什麽時候天亮。
因為剛才一直在被子裏捂着,他的身上隐隐有出汗的征兆。
任安歌忍不住将被子往下拉了拉,鬼使神差地睜開了眼睛。
面前的人擋住了他的一大片月光,眼神空洞的直勾勾盯着他,臉色被映照的慘白。
任安歌連呼吸都差點跟不上來,額頭上那一點搖搖欲墜的汗珠就這麽滾落下來。
他猛地瞪大了雙眼,面部控制不住地抽搐了一下。
他忍着這股奇異的又眩暈又清醒的感覺,眼神一錯不錯的盯着臉上方的姜湯。
任安歌幾乎不能呼吸,慢慢地從床上坐起來,挪到了床的另一邊。
姜湯還是保持着盤腿坐在床上的姿勢,一動沒動,只是依舊目光渙散的盯着任安歌。
任安歌控制不住地大口呼吸起來,眼睛一直瞪着姜湯。
雪白的月光籠罩着他們,牆壁上映上了他們的淺淺的身影。
敲擊聲又響了起來,一下,兩下,三下……
任安歌心如鼓擂地緩緩靠向了身旁的牆壁,敲擊聲通過牆壁一下一下傳到他的身體裏。
他害怕的縮成一團,耳邊突然驚雷似的傳來一陣劇烈的敲擊聲,姜湯也在此猛地往他床上一跨。
任安歌捂着耳朵尖叫一聲,手足無措地向旁邊爬似的躲去。
身下猛地一空,任安歌這才想起來他是睡在上鋪的。
還沒等他回過神扶住床沿上的欄杆,就被一股重量一壓。
“砰!”
任安歌半邊臉傳來滅頂的疼痛,眼前一黑。
“砰!”
……
任安歌耳旁還是一陣嘈雜聲。
“嘶——”任安歌一動就頭疼不已,他咬着牙強撐着起身,這會兒他已經躺在了床上,不過是下鋪。
“哎呀!任安歌你醒啦——”姜湯正在推着一個雙層床架往門口移,于冬暖和程洛也在,她們都在奮力抵住宿舍裏的門,因為外面正傳來猛烈的撞擊聲。
“靠——怎麽還不上課?”程洛靠在床架上,随着剛剛一個兇猛地撞擊,她的整個身體也被撞的差點沒摔倒。
任安歌揉了揉眼睛,整個人臉色都蒼白的不行,搖搖欲墜地站起身。
“怎麽回事?”任安歌走到姜湯身邊,看了他一眼,聲音虛弱地問到。
“那群學生又發瘋了!”姜湯無奈道,他的額上此時都是汗水,臉也是紅紅的。
“你怎麽樣了?”于冬暖看了他一眼,關心道。
“頭有點疼……你們怎麽在這兒?李達他們呢?”任安歌道。
“他們出去了,你暈到了,姜湯來找的我們,現在是第一節 課下課。”
旁邊的床架狠狠地移動了一下,于冬暖立即死死地抵住了。
“昨晚發生什麽事了,你為什麽會暈倒?”于冬暖偏頭看了他一眼,目光裏帶着詢問。
任安歌頓了下,将昨晚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
當他講到姜湯的奇怪的表現時,姜湯則是一臉震驚地看着他。
“不可能吧?”姜湯難以置信道,“這麽可怕的嗎?我是不是被鬼上身了啊?”
任安歌沉默了一會兒,道:“也不一定,沒準那個不是你。”
“不是我?如果不是我的話,會是誰?那我去哪了?”姜湯驚訝道。
“比如幻象啊什麽的!”任安歌頭還是疼,他忍不住皺了皺眉。
我不會就這麽挂了吧?
“我今天早上就躺在地上的嗎?”任安歌問到。
“嗯,你就一動不動的躺在那兒,臉上都是血……現在沒有了,我給你擦幹淨了。”姜湯一臉的心有餘悸道,“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任安歌嘆了口氣,道:“謝謝。”
“沒事,舉手之勞……你也是命大,于冬暖說你可能腦震蕩了。”姜湯說着看了于冬暖一眼。
于冬暖道:“略懂些醫術,看你現在應該不是很嚴重,最好盡快出去,畢竟也流了不少血。”
“謝謝。”任安歌再次道謝,他伸手碰了下額角,結果疼的「嘶」了一聲。
他放下手,指尖有鮮豔的紅。
“別亂碰!”程洛氣沖沖地喊到。
任安歌被她吼得吓了一跳,立即放下手,“哦!”
“今天早上你頭上的血都幹了,才沒給你包紮,況且也沒有東西給你包紮!你傷口上撒了點藥,那可是冬暖姐好不容易帶進來的!你可別給浪費了,手碰掉了,待會兒可不給你塗了!”小丫頭皺着眉責怪道。
“我知道了,謝謝你們。”任安歌扯出一個淡淡地感激的笑容。
“知道就好……”程洛頓了頓,又忍不住道,“那可不是普通的藥!”
任安歌愣了一下。
程洛立即不滿道:“不然你以為你那頭上……”
“程洛!”于冬暖出聲呵斥道。
“呃……”程洛立即閉嘴。
不是普通的藥……
任安歌想起之前的道具,又想起了邱辰良送給自己的匕首。
對了,匕首!
任安歌不動聲色地摸了摸衣服,摸到了一個冰冷硬邦邦的東西。
還好,匕首還在……
門外的撞擊突然停了下來,接着是遠去的躁動的腳步聲。
“叮鈴鈴……”上課鈴傳來。
一行人都松了一口氣。
于冬暖看了他們一眼,道:“待在這裏肯定是不行的,目前看來就只有藝術樓可以阻擋這群學生的攻擊。”
“我們也沒有這裏的時間,上課的時間也不知道上多長。”
“哎……”程洛忍不住嘆口氣,“我到現在一點頭緒都沒有。咱們到底是不是要找到兇手啊?”
“目前看來,這個可能性最大。”于冬暖沉聲道。
“這要怎麽找?找到猴年馬月去!啊啊啊!我的考試啊!我完蛋了!”
程洛抓狂地撸了一把自己的頭發,“我們班主任不得弄死我!”
“啊——”
“你先別急……”于冬暖安慰道,“總會有辦法的,而且也不是毫無頭緒。”
“現在項尚是第一個突破口。”
“那只有等到晚自習下課後才能問了。”任安歌嘆了口氣道,随即他又皺了皺眉,“中午總要吃飯吧?他們今天早上吃飯的時候正常嗎?”
于冬暖眼裏一亮,“正常,今天中午是個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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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