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琉瑛
惑長生心中驚恐不已,這是什麽怪物。她用力的掙紮起來,可是男人有力的手臂堅若磐石,根本不動分毫。
背後的小厮擡起腳踢了她一下,膝蓋後腳窩一痛,她狼狽的跪了下來,男子掐着她的脖子居高臨下的睥睨着她,一臉鄙夷。
惑長生心中絕望,長君,我們只能來世再見了!欠你的下輩子還,怪我實在太沒用。
裝着玉泉的壇子被小厮遞到了男子的手上,男子冷笑着扣住她的下巴,逼她張開嘴,把冰冷的玉泉灌進她的喉嚨裏,惑長生嗆的連咳一聲的機會都沒有,喉嚨痛的快要裂掉了一樣。
伴随着冰冷的玉泉灌下,她腦海中隐約浮現一個紅衣女子,面目模糊碎心裂膽凄厲的喊着——崇華,你負我!
她被灌的難受,根本就看不清那女子長什麽樣,只是耳中不斷傳來她尖利凄慘的哀鳴——崇華,你負我!她有種錯覺,那個女子就是她自己,她甚至感覺道了她的那種痛苦的絕望和恨怒。
一壇玉泉灑了大半,可是她還是喝了不少下去。
男子冷眼看着她,等着看她痛不欲生的身體變化。等着她變得跟他一樣,非人非物,永世困在這玉窟之中。
可是惑長生跪在地上半響沒有反應,雙手撐地,肩頭上下起伏喘得厲害,頭發挂落在額前微微淩亂的滴着水。
兩個小厮見她半響沒動,身上似乎隐約透出股殺氣,有些畏懼的退了兩步,這反應不正常。
男子見她半響沒反應,走上前去,作勢要去揪她的頭發,走進了卻微微聽見她低喃了聲——崇華,你負我!
還未等他下手,惑長生突然淩厲的擡起頭,人還是剛才那個人,只是模樣已經不一樣,此時她神色恍如鬼魅,紅眸怒睜,眉目透着股和方才不同的魅惑,身上戾氣四散,俨然已經入魔。
惑長生此次不再像上次那樣完全沒有意識,她有一絲是清醒的,只是大半身體卻不受控制,只覺得體內力量翻湧,幾乎要破體而出,她狂躁得只想殺人,她沒有瞧見自己的模樣,否則定不敢相信自己會變成這般模樣。
她目光冷箭般的射向男子,瞬間起身擡手就劈向他,男子見她突然變得這般詭異,心中不安,不過顯然他也是有些修為的,并不懼她,兩人招招狠辣的過了幾招,他見那玉泉似乎對她根本沒有用,驚疑道:“你是玉鼎的主人?”
據上一任窟主說,只有玉鼎的主人碰了這裏的任何東西才會沒事,要想離開這裏,恢複血肉之軀,只有玉鼎的主人才能辦得到。
上一任窟主說他某天醒來玉鼎便在那裏了,本來只有玉鼎是玉的,這個玉窟是一點一點的從玉鼎周圍慢慢變成玉的,當他們漸漸喪失了身體的知覺,已是很久以後了,等到發現已經太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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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長生根本不曉得他在說什麽?想到剛才他那樣對自己,下手越發狠歷,旁邊一些精雕裝飾被她爪風一掃,跟豆腐似的,掃了個稀爛,她不曉得自己怎麽會變得這樣厲害,她現在唯一的感覺就是想殺人,殺盡天下人。
幾十招過去,男子不支,被她一掌拍到玉柱上,正常人多少都該內傷吐兩口血了,可是男子只是撫着胸,有些吃力的起身,身上不無大礙,惑長生沒有等他沖過來繼續打,她攜着一身戾氣紅着眼轉身往外走去,方才迷宮一樣的玉窟,她直直往前走,遇到阻礙揮手就劈,此刻她微微清醒的那點意識也有些癫狂了,她不曉得自己是自己,還是不是自己。
橫行無阻的來到玉窟大堂的時候,她直奔目地的走向那高大的玉鼎去,一路上見人就殺,紅眸中只有玉鼎,那些人被她的爪風掃得到處翻飛,個個摔得頭破血流,僥幸沒死的也幾乎殘了。一時間聽到動靜能離開的妖怪紛紛往玉窟外湧,出不去的就找了角落躲起來,不多時,窟中剩下的小貓三三兩兩沒幾個,都是無法離開的玉人。
玉鼎裏那女子的聲音又開始喚她,她總覺得莫名的熟悉,她走到玉鼎前,撿起一把妖怪丢下的劍。身形一幻,出現在了玉鼎頂蓋之上。
玉鼎頂蓋上符咒遍布,顯然是封印了東西在裏面,她拿着劍劈了兩下劈不開。膛着紅眸仔細掃了一眼那些符咒,隐隐有些熟悉。
此時那被她打倒的男子已經跟了上來見她站在玉器之上,一身輕柔衣袂無風自揚,手中長劍毫無章法的劈着頂蓋上的封印,驚怒道:“你做什麽?劈壞了誰都出不去。快住手。”
惑長生眼神淩厲掃過來,長劍沖着他一揮,長劍脫手,直沖他腦門飛來,他險險躲過,長劍沒柄的插進玉石中。
幾個玉窟的小厮和姑娘吓得旁邊躲的遠遠的,身子抖如篩糠,哪裏見過這等陣仗,主人法力高強,被困在這裏面幾千年就沒有遇到過對手,此時竟被這女子打的這般狼狽,心生擔憂,要變天了嗎?
惑長生扔了劍,頭痛欲裂的再次趴跪了下來,她到底在哪裏見過這符咒,為什麽就是想不起來,不過哪裏見過似乎也不重要了,她雖然不曉得自己在念些什麽,可是流利的破解咒語卻是緩緩從她嘴裏念出來。
右手戴着的玲珑镯子激烈的旋轉着,不一會她手上已紅了一圈。
念完咒語,惑長生突然獰笑一聲看着镯子道:“誰能阻我。”
站起身隔空又從下邊地上取來一把劍,劍飛入右手後她不做猶豫的左手握住劍身,右手快速一抽,左手頓時血流如注,玉鼎激烈的顫動起來,龐大的玉鼎震得整個玉窟都在微微晃動,鮮血滲入它的脈絡,四下流動,不一會玉鼎便成了通紅色。紅色漸漸以玉鼎為中心,四下蔓延開來,霎時方才還碧光湧動的玉窟變成了紅光四溢的血窟,接着那些被染紅的玉澤,像有了生命般,鋪天蓋地的向着玉鼎湧了過來。
被她打傷的英俊男人,突然吐了口血出來,他的眼神變得震驚,不可思議的看着自己吐出來的血,手指沾了沾自己吐出來的血,一邊盯着惑長生那癫狂的身影,一邊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嘴角殘留的血跡,感覺到了舌尖上的腥甜,眼神裏掩飾不住的狂喜透出,那些個小厮和侍女皮膚不再白璧無瑕,漸漸出現了些正常人該有的雀斑,皺紋。
轉眼間,方才還篝光碧玉的玉窟,轉眼成了破敗不堪的石窟,只有窟中的玉器鼎還是紅光妖嬈,玉鼎的頂蓋突然消失不見,惑長生站在玉鼎邊沿,獰笑着看着玉鼎裏湧出的紅光,射穿了玉窟的窟頂,沖上九霄,直達天際。
所有人震驚的看着這一幕,腦袋裏滿是疑問,她究竟是誰?
血光沖天,異象橫生,黑雲湧動聚集而來,遮天蔽日,三界中年紀大些的智者,看着這不尋常的天象,都紛紛不安起來,古書預言了這樣的天象,滅世妖魔即将出世。
桃月梵清和扶疏三人匆匆忙忙趕到玉窟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一幕,惑長生長發披散,面目妖嬈的站在那血光湧動的玉鼎之上,她手上镯子旋轉飛快,已經把她的手腕一圈絞的血肉模糊,依稀可見白骨,血流不斷。
她右手正高舉的握着一根脊椎似的的東西,那東西似乎跟玉鼎一樣,紅光流轉。惑長生單手舉住那根玉,撫摸着它,無意識的喃喃道:“我來找你了,我來帶你走,我帶你走。。。。。。”
她舉着那根玉,只覺得力量鋪天蓋地湧來,帶着毀天滅地的恨。
“長生?”桃月和梵清驚叫。扶疏在一旁皺眉看她,惑長生怎麽回事?
惑長生高高的站着掃了他們三人一眼,看到梵清時剎那停下目光,紅眸怒睜,拿着那根玉直指梵清狠歷道:“崇華,你負我。”她已經忘記自己是誰了。
梵清大驚卻也迷茫,她說的崇華是誰,他記憶中只有一個人叫做崇華,可是那人早已已經羽化了十幾萬年了,那時他還沒有出生,許久不曾叫喚的名字,潛意識脫口而出:“西雪?”
“我殺了你!”惑長生神色猙獰!手中紅玉隐沒不見,沖天紅光霎時消散,她移動身形如鬼魅般的來到梵清身前,劈手一掌拍向他的胸口,梵清還在失神,不躲不閃的正中了她一掌。
惑長生此時已經入魔,識人不清,那一掌摧枯拉朽般利落,打得梵清如風中落葉一般,狠狠的撞上石窟的岩壁,大口大口的吐了兩口血。
“長生,我是梵清,你快醒過來。”梵清忍痛看着她說道,他能感覺到,自己骨頭恐怕斷了幾根。五髒六腑都移了位。
“長生,住手。”惑長生眼睛盯着梵清,就要上前再去給他兩掌,桃月猛然拉住了她的手臂,聽到熟悉的呼喚,她微微一愣神。
梵清乘此機會動作飛快的比劃着,隔空畫了個清心驅邪的血符打向她。
惑長生霎時清醒了些,只是紅色的血眸,依舊血色淡淡,她有些體力不支,桃月要來抱她,她狠狠推開他道:“桃月別碰我,給我找身幹淨衣裳換。”
桃月凝眉,不曉得她的用意,安慰她道:“好,我不碰你,那讓扶疏扶。。。。。。”
“不用了,快把這地上的血也擦幹淨用火燒了,桃月,我的血不能碰。”說的這樣清楚了,他總能明白了罷!她臉色有些蒼白,打斷了桃月要說的話,也不看扶疏,渾身無力的再次趴跪在地上用力喘氣。
桃月不知她什麽意思,卻也曉得現在不是問為什麽的時候。也沒再多問。
扶疏被這樣的惑長生震驚的還沒回過神,她阻止桃月交代不能碰到她血的時候,她驚駭瞪着她,肯定道:“你姓惑,魅惑人心的惑?”
可惜惑長生沒有回答她,所有人都曉得她叫惑長生,曉得是哪個惑的卻是少之又少。
處理完一切,一行四人有三人受了傷,要走也走不了,桃月安頓好三人,眉頭緊鎖。
“兄臺我看你們此時也走不了,不如就留下來養傷罷,這裏我比較熟悉,這裏下人兄臺可以随意驅使,在下琉瑛,今日多虧這位姑娘, 否則不曉得還要在這窟中困到猴年馬月。”此人正是被惑長生打個半死的俊美男子,變成正常人了,依舊風姿不減,不過青白的臉色,和身上斑斑血跡讓他狼狽不少。
“你是妖王家失蹤多年的老二?”桃月震驚,他怎麽會在這裏,他父親可是上天下地的找了他幾千年,現在都還經常派人到他離境提醒他們瞧見他家琉瑛趕緊讓他回去,不逼他跟那誰誰誰成親了,人家早都等不及嫁了。
“兄臺見笑了,不過此時不是談論這些的時候,我有事有求于你。”琉瑛咳了兩聲,忍住喉嚨中要湧出來的腥甜。
作者有話要說:沒人看,沒激情,。。。。。。來人啊,快來人啊!色香味俱全的美男在這裏啊!快來看啊! 親,來了吭一聲也好,你們吭一聲我就有激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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