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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一言未發,徑直越過熱情洋溢的宇文倩,大步走向将軍府書房。

歐陽少弦的寒氣與冷傲,将宇文倩的熱情澆滅不少,但她又不甘心被他無視,急的直跺腳,思量再三,狠了狠心,快步追了上去:“少弦哥哥,等等我!”

“香雅,好像有股臭味在四周彌漫,咱們回走吧,以免被熏的全身臭!”宇文辰,宇文明對她有敵意的原因,她會盡快查清。

“大哥,慕容雨居然說咱們全身發臭!”慕容雨,王香雅走後,宇文明怒氣沖沖:竟然敢嘲笑他,真是吃了熊心豹膽。

宇文振橫了宇文明一眼:“你本來就全身臭,昨天一夜,你至少跑了三個地方吧!”夜禦三女,你不臭誰臭!

044 擡人踩人

“很快就要有人倒黴了!”步行在雕畫走廊中,王香雅興災樂禍。

“此話怎講?”慕容雨不解。

“宇文倩自以為身份高貴,與衆不同,憑着鎮國侯府與楚宣王府的交情,對歐陽少弦死纏爛打,殊不知,歐陽少弦那座冰山最讨厭別人糾纏他……”王香雅吃着瓜子,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香雅對世子很了解啊!”前世,歐陽少弦幾乎沒在京城出現過,與宇文倩自然沒什麽交集,今世,他又是為了什麽事,留在了京城?

“小時候我與歐陽少弦經常在宮中見面,對他自然了解,宇文倩嬌氣,任性,小姐脾氣很重,根本不适合他……”王香雅突然頓了口,疑惑的目光将慕容雨上下打量一遍:“雨兒,以你的身份,做太子妃綽綽有餘,為什麽你要拒絕?”太子妃一位,多少人盼都盼不到。

“皇宮的生活,不太适合我!”王香雅身形笨拙,心思卻玲珑剔透,很多事情想瞞也瞞不住:“更何況,太子要畫,也許只是偶然,并非有其他意思!”

即便如此,你也沒打算把畫給他。王香雅暗中腹诽,在某些事情上,慕容雨和歐陽少弦倒是很像……

“香雅,瓜子雖好,卻不能過量吃!”天天吃個不停,不胖才怪:“琴兒,去馬車上拿些水果過來!”

“水果将軍府有的是!”王香雅不以為然,普通百姓吃不到的東西,她們這些高官之家卻是常見。

“這樣水果有些不同……”突然,幾名男子跨進小院,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底,李向東,他居然也來了将軍府:“王将軍宴請的客人很多嘛,中舉才子們也來了……”将軍府的宴會,并不是簡單的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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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香雅擡頭望了一眼:“剛才我問過歐陽寒風了,中舉才子大多都安排了官位,只剩下狀元,榜眼,探花,進士四人還沒有着落,宴會邀請官員,主要是為商議這四人的官位如何安排……”

耳邊隐隐傳來熟悉的聊天聲,慕容雨雪眸微沉:“狀元李向東名列四人之首,職位應該在其他三人之上吧……”

“未必!”王香雅搖了搖頭:“若論才華,李向東的确在榜眼,探花,進士之上,但他在忠勇侯府英雄亂救美,賞花宴那日更私自幽會慕容琳,傷風敗俗不說,還傳的家喻戶曉,職位高低很難說……”做官,可是很注重名聲的。

慕容雨點點頭:“也對,人的一生,不僅要看才華,還要看運氣與際遇,就像陸皓文,才華橫溢,卻因意外考場失利,不能入朝為官,為國效力……”

“陸皓文是誰?”好聽的男聲響起,一名英俊男子轉過走廊,出現在慕容雨和王香雅面前,身後,跟着歐陽寒風,宇文振,宇文明等人,唯獨沒有歐陽少弦。

“太子哥哥,你也來赴宴?”王香雅有些驚訝,幾名舉子的官位而已,怎麽都勞歐陽夜辰大駕了,慕容雨卻平靜如常,正因為知道太子等人就在附近,她才會說那番話。

“在宮中無聊,出來走走。”歐陽夜辰的目光越過王香雅,望向慕容雨,眸底邪魅流轉:“慕容小姐還未回答本宮的問題,能讓慕容小姐如此誇獎的,他還是第一人!”

“太子謬贊,他是我爹請的教書先生,在忠勇侯府學堂教我,琳妹妹,玉菲等人詩詞……”慕容雨的聲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讓立于不遠處的李向東聽到。

“才華橫溢?”歐陽夜辰眼眸微眯,似詢問,又似自言自語。

“陸先生在侯府教書的時間并不長,對其才華高低,臣女不甚了解,不過,我爹曾提過,監考官對他的文章贊不絕口……”歐陽夜辰,歐陽寒風都是皇室之人,身份高貴,心性高傲,若在他們面前直接誇獎其他男子才華橫溢,必定會引起他們的反感。

慕容雨将事情引到監考官身上,等于将陸皓文歸于寒門學子一類,在寒門學子中,他才華橫溢,與皇室那些飽讀詩書的世子,皇子們,自是不能相提并論。

“是嗎?”歐陽夜辰的笑容如沐春風:“本宮是愛才之人,慕容小姐可否請陸皓文前來,讓本宮一見。”

李向東面色鐵青,大手緊握成拳,在袖中不停顫抖,眸底憤怒的快要噴出火來:自己是三榜兩試的新科狀元,陸皓文不過是一名落弟的窮書生,為什麽慕容雨要向太子推薦他,不推薦自己?

“這……”慕容雨為難道:“今日休沐,陸先生沒有去學堂,我不知道他住哪裏……”适當的推脫能達到事倍功半的效果,若她答應的太快,豈不彰顯早有預謀。

宇文振忍不住嗤笑:“慕容大小姐,你不懂待客之道嗎?教書先生理應住在侯府。”侯府後院掌權之人真是愚蠢至極,竟然未辟院落讓先生居住。

慕容雨滿眼無辜:“忠勇侯府一直都是張姨娘在管,我真的不懂這些……”張姨娘巴不得自己什麽都不懂,什麽都不會,又蠢又笨的被慕容琳甩出十萬八千裏,怎麽會教自己這些。

“各府不都是正室當家嗎?為何忠勇侯府是姨娘掌權?”歐陽夜辰漫不經心的詢問,難怪侯府如此失禮,原來竟是姨娘掌權,到底是姨娘,不懂禮數,只會怠慢客人。

将宇文振,歐陽夜辰的表情盡收眼底,慕容雨淡淡一笑:“我娘的孝期剛過,張姨娘正準備扶正……”

“一般的妾室,可是不能扶正的。”宇文振滿眼輕蔑:“慕容雨,你不會連這種事情都不知道吧?”

“張姨娘可不是一般的妾室,她父親是張長弓禦史,她又是張府嫡女,扶為正室名正言順……”慕容雨笑意盈盈,張姨娘是張禦史的女兒,她不守禮法,必會連累到自己親生父親,張禦史的升遷之路只怕不會順利進行了……

“小姐,侯爺來了将軍府!”琴兒不知何時回來了,輕聲禀報着,将手中端着的小蠱遞給慕容雨:“陸先生也在門外……”

“真的?”慕容雨淡淡笑笑,陸皓文來的真是時候:“太子殿下想見他,請他進來吧!”

“小姐!”一名丫鬟快步走向門外請人,琴兒猶豫片刻,壓低了聲音:“侯爺是與鎮國侯一起來将軍府的,奴婢無意間聽到他們的談話,說要将小姐許給宇文振、宇文明中的一人……”

------題外話------

宇文辰和歐陽夜辰的名字居然重了,偶把宇文辰改成宇文振了!

045 陸得賞識,李憤怒

什麽?将自己許給宇文振或宇文明:“你沒聽錯吧?”老夫人不是希望自己嫁入皇室麽,怎麽又和鎮國侯府扯上關系了。

“奴婢聽的清清楚楚,絕對沒有聽錯!”琴兒如小雞啄米般重重點頭,就差舉手發誓了:“聽鎮國侯的意思,想讓小姐配給嫡長子宇文振,若小姐不願意,也可以選擇宇文明……”

在外人眼中,宇文振雖是長子,卻風流成性,比不上品性端正的宇文明,卻不知宇文明骨子裏的風流、花心絲毫不比宇文振差。

難怪宇文振,宇文明對自己有敵意,想必是一早便從鎮國侯口中得知了此事,他們都是喜好煙花之地的纨绔子弟,自由慣了,不想成親受人管束……

“這是什麽好東西?”慕容雨手中一輕,小盅被王香雅搶了過去,打開蓋子,淡淡的水果香萦繞鼻端:“好香!”不只王香雅,歐陽寒風,歐陽夜辰,宇文振,宇文明也将目光投到了小盅上,暗暗猜測:那是什麽水果,香味好奇特!

口中贊嘆着,王香雅迫不及待拿過琴兒遞上的小勺子,盛出果肉送入口中,眼睛閃閃發光:“真好吃,雨兒,這是什麽水果?”邊問,邊毫無形象的大快朵頤。

“就是普通的雪梨,再加入些材料制作……”

“那你教教我制作方法……”王香雅口中吃着雪梨,聲音含糊不清:“這麽好吃的東西,可不能一人獨享……”

慕容雨無奈嘆氣,她怎麽只想着吃:“不要只吃果肉,裏面的果汁比果肉更爽口。”歐陽夜辰、宇文振四人雖裝作毫不在意,但他們的目光,有意無意的望向那只小盅,好奇之心溢于言表。

“真的?”王香雅抱起小盅喝汁,眼光更亮:“果汁的确是甘甜,爽口……”

“有沒有紙筆,我将制作方法寫給你……”吃雪梨不會長胖,比她天天吃瓜子強多了。

話說陸皓文正在将軍府外等候慕容修,慕容雨的丫鬟芙兒從府內走出:“陸先生,大小姐請您進府一敘!”

陸皓文在忠勇侯府教書大半個月,知道芙兒是慕容雨的丫鬟,不是他不相信慕容雨,只是那次在忠勇侯府險些被人打死一事,他至今記憶猶新,不敢再輕易相信別人。

“大小姐有沒有說什麽事?”有什麽事不能在忠勇侯府課堂上講,偏要來将軍府相告。

“大小姐說太子想見陸先生!”慕容雨這麽交待的,芙兒自然就這麽說。

“真的?”陸皓文将信将疑:太子根本不認識自己,為何要見自己。

“大小姐與人聊天時,誇獎先生才華橫溢,故而,太子想見見先生。”芙兒有些不耐煩,大小姐可是一片好心,陸先生怎麽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

“走吧!”就在芙兒的耐心快要被磨滅時,陸皓文終于松了口,随芙兒走進将軍府,心中的戒備卻是沒有完全放下。

将軍府中,小厮,丫鬟們來來回回,忙忙碌碌,陸皓文高懸的心稍稍放松,這麽多人在此,應該不會有陰謀。

進入二門,慕容雨立于走廊中,身側站着幾名年輕男女,陸皓文完全放下心:大小姐是想提拔自己!感激之情萦繞心間。

“大小姐,陸先生來了!”丫鬟剛剛準備好桌子與筆墨紙硯,芙兒引着陸皓文來到。

随着陸皓文的走近,李向東藏在袖中的手顫抖的更厲害,心中怒氣翻騰,眸底淩光閃閃:為什麽陸皓文還活着,若他死了,慕容雨向太子推薦的人肯定是自己!

“大小姐!”仿若沒看到不遠處的李向東,陸皓文徑直走向慕容雨,忠勇侯府的英雄救美計,他早已猜出來龍去脈,再與卑鄙小人為伍,只會惹禍上身。

将陸皓文仔仔細細打量一遍,宇文明滿眼鄙夷:真是個窮書生,穿的這麽寒酸!

慕容雨轉過身,微微笑着:“陸先生,這位是太子殿下!”

陸皓文上前一步:“草民陸皓文參見殿下!”歐陽夜辰身份尊貴,氣質不俗,确非池中物。

“免禮!”歐陽夜辰淡淡一笑,陸皓文衣着樸素,相貌清俊,卻滿身書卷氣,舉止有禮,學識必定不俗:“聽聞陸先生才華橫溢,能否以竹子即興做詩一首?”即興做詩,最考驗人的學識與應變能力。

“太子謬贊,草民遵旨!”陸皓文不卑不亢,從容淡定,舉目望向不遠處的竹林,沉思片刻:“階前老老蒼蒼竹,卻喜長年衍萬竿,最是虛心留勁節,久經風雨不知寒。”他最不怕的,就是學識考驗。

“好詩!”歐陽夜辰贊嘆着,眼底笑意漸濃,詩意境深遠,喻意鮮明,與慕容琳所吟的《早梅》有相似之處:“陸公子可懂畫?”

“略懂皮毛!”陸皓文謙虛着。

“陸先生可否畫下院中菊花,并題詩一首!”畫考基本功,題詩,是為看書寫的字跡好壞。

陸皓文走至桌前,望一眼園中盛開的菊花,提筆做畫……

“暗暗淡淡紫,融融冶冶黃,陶令籬邊色,羅含宅裏香,幾時禁重露,實是怯殘陽,願泛金鹦鹉,升君白玉堂。”漂亮的行楷詠菊詩,彰顯才華不俗。

歐陽寒風很是贊揚,宇文明卻是不服,再加上,陸皓文又是慕容雨叫來的,宇文明更想挫挫他的威風,順便打壓打壓慕容雨:“陸公子果真才華橫溢,與我對副對聯如何?”他最擅長對聯,一名寒門學子而已,必定是比不過自己的。

“公子請出上聯!”陸皓文不認識宇文明,但與太子走在一起的,豈會是平常人,更何況,較量文采之事,陸皓文向來不怯……

“白水泉邊女子好,少女更妙!”宇文明得意的給出上聯,此聯是拆字聯,白水即為泉字,女子是好字,少女是妙字,一個對聯,拆出三個字,放眼京城,無幾人能及,他料定陸皓文絕對對不出下聯。

歐陽夜辰一言未發,笑容漸漸加深,目光高深莫測。

歐陽寒風擔憂的望了慕容雨一眼,宇文明針對陸皓文,便是針對她,但願陸公子能對出下聯。

慕容雨微微一笑,不以為然,若陸皓文對不出下聯,也枉稱才華橫溢……

“山石岩上林木森,此木是柴。”陸皓文給出下聯,山石是岩,林木是森,此木是柴,一副對聯,三個字,對的滴水不露。

宇文明氣的雙眼冒火,想不到橫行京城,無人能破的對聯居然被他對出了下聯,巧合,一定是巧合:“再來,上聯是……”

慕容雨悄悄望向花園邊的李向東,陸皓文雖被宇文明刁難,卻也得到了太子的關注,李向東是新科狀元又如何,在皇室之人面前,他只是局外人,低賤如蝼蟻,看到陸皓文的春風得意,估計他要氣炸肺了吧……

還是那句話,前世,自己可以将他捧到天上,今世,就能狠狠将他踩進十八層地獄,再把他最想踩的人捧上天,讓他生不如死,痛苦莫名……

“香雅,咱們回房吧,我把雪梨的制作方法寫給你……”目的已經達到,自己沒必要再留在這裏。

“雨兒,不如你親自制作一次,讓我學學……”這道雪梨,味道太好,丫鬟們笨手笨腳的,只怕學不到精髓。

“好啊!”慕容雨笑意盈盈的應下:以陸皓文的才華,應付刁難,輕而易舉,路自己為他鋪好了,只要陸皓文不是傻瓜,就一定會抓住機會的。

李向東面色鐵青,雙目赤紅,幸好榜眼、探花,進士的目光都在太子等人身上,否則,定會以為自己見到修羅了:從小到大,自己處處比陸皓文強,可為什麽自己費盡心機,也未能得太子高看一眼,陸皓文卻可以這麽輕松便得到太子賞識……

慕容雨,陸皓文能有今天,全拜慕容雨所賜!李向東憤怒的目光轉向慕容雨,卻見她正與王香雅說笑着轉過走廊。

目光不自然的閃了閃,趁着別人不注意,李向東悄悄離去……

046 失去理智

慕容雨與王香雅在走廊中邊走邊聊,冷不防一道熟悉、焦急的女聲從旁傳來:“少弦哥哥什麽時候才能商議完事情?”

“回宇文小姐,屬下不知……”男子的聲音冷冷的,毫無感情。

“不知,不知,除了這句話,你們還會不會說點別的?”宇文倩又氣又無奈,無論她問什麽問題,侍衛們的回答就是兩個字‘不知’,真是氣死人了。

慕容雨微微側目,透過半開的房門,隐隐可見宇文倩正怒氣沖沖的在房間來回走動着,焦燥不安,幾名侍衛立于門口守衛,面容冷峻:“怎麽回事?”

王香雅湊過來望了望:“宇文倩在這裏等歐陽少弦嘛,沒什麽好奇怪!”死纏爛打的事情,她見的多了:“咱們還是快些去制雪梨,別理這些無聊的瑣事!”歐陽少弦對宇文倩已經很客氣了,只将她冷在這裏,換作以前,宇文倩還不知成了何種模樣。

慕容雨輕輕笑笑,不解道:“太子,世子都來參議狀元,榜眼,探花,進士的官位一事,難道四人的職位很難安排?”又或者說,這四人都是有背景的,職位高不成,低不就。

“具體的情形我也不知道!”王香雅神秘兮兮的壓低了聲音:“不過,據歐陽寒風透露,其他三人的官位好解決,主要是狀元李向東,本來給他訂的七品官,可不知為何,剛才商議時,有幾名高官覺得他才華橫溢,力保他,想将他提為五品……”

慕容雨笑容未變,李向東本事不小,居然能讓高官為其官位之事周璇,七品官已經很是擡舉他了,還想着五品,癡人說夢!

慕容雨與王香雅來到一座假山前,丫鬟們将一個凹洞中的門打開,陣陣水果香撲面而來:“你家水果都放在這裏嗎?”假山靠水,地勢陰涼,祛熱,夏天,水果放在這裏,可以保鮮很久。

“是啊,放在這裏的水果,食用時十分甘甜!”

丫鬟們取出幾藍雪梨放到架子上,慕容雨交待着用具與材料:“小盅,刀子,冰(和諧)糖……”丫鬟們不敢怠慢,快速跑到廚房去取。

“香雅,制作的程序有些複雜,我還是給你寫下來……”慕容雨擡起頭,正欲吩咐人去拿筆墨紙硯,卻見整個假山旁只剩下她和王香雅兩個人:“丫鬟們呢?”

“都被我派去拿材料,用具了!”王香雅不以為然:“我讓她們多拿些過來,你的丫鬟也跟着一起去了,你要筆墨紙硯?”

“沒錯,我将制作方法寫下來,随時可供參考,以免你忘記其中一道工序,做出來的雪梨,定會失了味道!”

“我去書房拿筆墨!”話落,王香雅肥胖的身體已出了假山。

慕容雨搖搖頭,真是急性子,丫鬟們就快回來了,她一刻都等不及。

“慕容小姐!”溫柔的男聲自身後響起,慕容雨的美眸瞬間眯了起來,冷冷一笑,轉過身:“李狀元不在前院評論詩詞,怎的來了這裏?”是來對自己興師問罪的吧!

“一時無聊,四處走走,沒想到遇到了大小姐!”李向東彬彬有禮,眼含笑意:“你、我真是有緣!”

慕容雨無聲冷笑:“我還有事,先走一步,李狀元請自便!”有緣?這場巧遇,只怕又是他故意安排。

李向東心中壓抑的怒火瞬間燃燒了起來,原本他打算好好與她談一談,讓她見識到自己的才學,從而幫助自己接近太子,自己對她一直是溫柔中帶着讨好的,可她為何對自己如此冷淡?

“慕容雨,不準走!”李向東快走幾步,伸手抓住了慕容雨的胳膊,她不僅漠視他,還執意要走,氣的他全身的血液都沖上了頭:“為什麽向太子推薦陸皓文?”

“李向東,你放手!”李向東是男子,又會些拳腳功夫,慕容雨只是一名大家閨秀,十指不沾陽蔥水,用盡全力掙紮,也未能掙脫他的鉗制,胳膊被捏的生疼!

李向東的雙手越收越緊,慕容雨的掙紮,讓他更加憤怒:“我是新科狀元,比陸皓文那個落第窮書生強了幾十倍,你為什麽不推薦我?為什麽?”最後三字加重了語氣,不是詢問,而是質問。

“陸皓文是忠勇侯學堂的先生,才華橫溢,我想讓清頌多個人才,方才舉薦,你雖是新科狀元,但我和你無親無故,為什麽要推薦你?”慕容雨清冷的眸底閃過一絲嘲諷,為了升官,李向東都快要發瘋了。

遠遠的,走廊下來了一群人,正中一人英俊潇灑,氣質高貴,正是太子歐陽夜辰,慕容雨心急如焚:若是被他們看到自己與李向東這般孤男寡女呆在一起,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李向東也看到了太子等人,眼底閃過一絲冷笑,猛然用力将慕容雨扯進懷中:來的正是時候,若慕容雨嫁給自己,就會向太子推薦自己了!

溫香軟玉在懷,若有似無的梅花香萦繞鼻端,李向東有一瞬間的閃神。

慕容雨氣的眼睛冒火,趁着李向東松懈,拔下頭上的發簪,對着他的胸口刺了下去。

“啊!”李向東毫無防備,胸口的疼痛讓他放松了鉗制,慕容雨看準機會,連推帶踢甩開李向東,轉身就跑。

慕容雨是侯府小姐,養尊處優慣了,哪及得上寒門出身的李向東,沒跑出多遠,緊追而來的李向東已近在咫尺,眼底,閃着勢在必得的冷酷目光……

情急之下,慕容雨望到了前面的架子,眼睛一亮,快步跑過去的同時,擡腳踢倒了木架,李向東,我讓你連七品官也做不成!

頃刻間,黃色的物體自架上掉落,狠狠砸向剛跑到架子下的李向東,空氣中臭味彌漫。

太子等人近在咫尺,慕容雨急思說辭,畢竟,她與李向東孤男寡女在這裏,有些說不清。

一陣清風刮過,熟悉的俊美身影現于李向東身後,冰寒之中透着無形的暴虐之氣,擡腳将他狠狠踢向假山外,慕容雨來不及驚訝,男子已來到她面前,腰間一緊,眼前景色瞬間改變……

047 有仇報仇

觸目所及,一片黑暗,男子松開慕容雨,深邃的眼眸在漆黑的環境中亮的駭人,一言未發,但他強勢的冰寒與愠怒氣息,讓人想忽視都忽視不掉。

陣陣清風吹過,各種水果香夾雜着淡淡墨竹香萦繞鼻端,慕容雨将目光轉向他處,快速适應着,眼前的景色漸漸清析,歐陽少弦為何要幫我?

“砰!”李向東重重掉落假山外,正好砸在歐陽夜辰面前的地面上,揚起陣陣塵埃,全身的骨頭如散了架般,疼痛難忍:“保護太子殿下!”侍衛們瞬間聚到歐陽夜辰身前,目光銳利,手中長劍直指李向東。

“殿下,草民李向東!”李向東慢慢站起,俊臉如花貓般白一道,黑一道,頭發以及錦緞衣服上沾滿了黃色的粘稠物體,緩緩下滑,整個人狼狽不堪,哪裏還有半點平時的英俊潇灑之相。

陣陣惡臭彌漫空中,歐陽夜辰身後的幾名高官捂住鼻子,狠瞪着李向東,濃眉緊皺。

歐陽夜辰擺擺手,侍衛們收回長劍,退至一旁。

“李狀元怎的這般狼狽?”宇文明幸災樂禍,寒門學子就是這般肆意妄為,爛泥扶不上牆頭。

“哇,我的榴蓮!”返回的王香雅驚呼一聲,快步跑向假山後,望着散落一地的爛榴蓮與木架,眸底怒火燃燒:“李向東,你賠我的榴蓮……”

李向東苦澀的笑笑:“王小姐,木架不是小生撞倒的……”榴蓮可是西域進貢的,整個清頌就這麽幾個,他怎麽賠得起。

王香雅怒氣沖天:“少狡辯,若木架不是你撞倒的,你怎會被砸了一身的榴蓮?”

“是……”李向東沉下的眼底寒光閃閃,慕容雨害自己在太子面前出盡醜态,怎麽豈能輕易放過她:“木架是小生不小心撞倒的,與慕容雨大小姐無關,當時我們兩人……總之,撞倒木架的是我,請王小姐高擡貴手,不要責怪她……”

李向東将所有過錯都攬在身上,口口聲聲為慕容雨開解,再加上他‘無意間’透出的暧昧,讓這些官場老狐貍,不得不想入非非:李向東與慕容雨在此私會,激動忘情時,撞倒了木架,被砸了一身的榴蓮,慕容雨是女兒家,害羞,不知躲去了哪裏,只留李向東一人在此應付局面……

不知不覺的,官員們對李向東多了分同情!

歐陽夜辰淡淡笑着,一言不發,眼眸卻是越凝越深。

歐陽寒風利眸微眯,慕容雨高貴端莊,絕不會如此輕浮,李向東在污蔑她。

宇文明無聲嗤笑,慕容雨如此輕浮,比青樓女子都不如,和這下賤的李向東倒是絕配!

慕容雨立于假山洞中,李向東的話,已悉數傳入耳中,氣的她頭腦發昏,小手緊握成拳,李向東污蔑自己,無非是想引自己出去,若自己沉不住氣,跑出去與他理論,便會坐實了私會的罪名,正中他的詭計……

歐陽少弦望了慕容雨一眼,什麽都沒說,轉過身,繼續聆聽外面的談話。

雨兒?王香雅這才想起,她剛才将慕容雨一人扔在了這裏,目光在高貴優雅的歐陽夜辰,與狼狽不堪的李向東身上來回轉了轉:慕容雨應該不會放着高貴的太子妃不做,喜歡這個全身發臭的李向東吧!

“雨兒,雨兒……”王香雅呼喚幾聲,未得到任何回應。

“慕容大小姐可能走的遠了些,不如派人四下找找!”宇文明不懷好意的建議着,眼底的鄙夷漸濃:假山三面環水,慕容雨根本走不掉,估計是怕被人看到她那風騷樣,躲到凹洞裏去了,還不如李向東,敢作敢當,等侍衛們将她搜出來,看她這下賤的侯府嫡女還怎麽裝清純。

“太子,慕容雨是侯府小姐,派侍衛搜人,只怕不妥!”歐陽寒風相信慕容雨不是輕浮之人,他想幫她。

李向東心中冷笑,被他這般污蔑,慕容雨居然還能沉住氣躲着,沒有撲上來揪着他質問,定力非常啊,宇文明的建議,正合他意,可歐陽寒風在阻撓……

“殿下,雨兒是女孩子,請不要難為她,草民願承擔所有責罰……”一句話,道出了慕容雨與他私會,也可讓那想看熱鬧的人替他将慕容雨揪出來。

“雨兒,叫的真親熱。”宇文明嗤笑一聲:“李狀元與慕容雨不過打爛了王小姐的榴蓮,殿下怎會重罰你們,将慕容小姐叫出來,向王小姐道個歉,也就沒事了……”

宇文明邊說邊向前走去,太子不讓侍衛們尋人,自己就親自尋找,抓出慕容雨,熱鬧看個夠,也絕了老頭子讓自己娶她的念頭。

歐陽寒風焦燥不安,怎麽做才能幫慕容雨,目光望到一米外的肥胖身影:“香雅!”怎麽還在吃東西,做為雨兒的好朋友,怎麽一點兒都不關心她?

“別擔心,慕容雨一定沒事的。”她那麽聰明,怎會敗給這個名不見經傳的李向東。

“慕容雨,慕容雨……”假山并不大,宇文明幾乎找遍了,并未看到慕容雨的身影,心中焦急又氣憤,難道剛才李向東在撒謊,否則,不可能找不到人的,自己空手而歸,丢臉丢大了。

陣陣果香飄來,宇文明循香望去,假山凹洞中居然有扇小門,頹敗的眼睛頓時閃閃發光:哈哈,真是天助我也,慕容雨一定藏在這裏。

“慕容雨!”宇文明大步走進山洞,得意洋洋的四處尋找。

慕容雨的身體緊繃了起來,若是被宇文明發現自己躲在此處,有理也說不清,私會的罪名,鐵定會坐實……

“宇文明找不到這裏!”身旁的歐陽少弦驀然開口,語氣冷漠,毫無感情。

“真的?”慕容雨将信将疑,此處距離門口并不遠,他找不到這裏嗎?

歐陽少弦沒有說話,彈指,打落一藍蘋果:‘嘩啦啦’蘋果劈頭蓋臉的重重砸到宇文明臉上,頭上,瞬間腫起幾個大包,蘋果源源不斷的掉落,宇文明招架不住,抱頭鼠竄:“救命,救命……”

慕容雨撿起幾顆較大的石頭,對着宇文明狠狠丢了過去,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啊!”宇文明凄慘的呼救聲響徹整個假山……

048 一線之差,天壤之別

“來人哪,救命……”宇文明被砸的鼻青臉腫,滿頭是包,抱頭鼠竄的速度比兔子都快,凄慘的尖叫聲成功将太子等人吸引過去。

“宇文公子,你怎麽成了這副模樣?”李向東大吃一驚,慕容雨真是膽大包天,居然将宇文明整治的面目全非……

宇文明痛的呲牙咧嘴,怒氣沖沖的告狀:“慕容雨拿東西砸我……”

王香雅掃了宇文明一眼,不屑輕哼:“堂堂七尺男兒,被一名弱女子砸成這副熊樣還好意思說。”天天仗着老爹的官位在外耀武揚威,她早想教訓他了,沒想到被慕容雨搶了先。

宇文明臉一紅:“我是一時失策,才會被慕容雨暗算,若是光明正大的單打獨鬥……”

“宇文明,你有點出息行不行,和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單打獨鬥?”王香雅将宇文明上下打量一遍,毫不掩飾的鄙夷:“這話你也好意思說出口!”

宇文明找不到話反駁王香雅,手指水果山洞,怒火翻騰:“慕容雨就在裏面!”揪出慕容雨,他有的是時間報仇。

山洞的門半開着,慕容雨美麗的容顏在微弱的光芒下有種難以言喻的美,嘴唇輕抿,帶着讓人心疼又心動的倔強,歐陽少弦的心神有一瞬間的恍惚。

“宇文明馬上就要帶人進來……”慕容雨四下觀望,洞裏全是一籃一籃的水果,根本無處藏身,唯一的出口又不能走,怎麽辦?

“天無絕人之路!”宇文明出現在假山洞口,歐陽少弦邁步走向山洞深處,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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