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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多謝老夫人!”管事們欣喜的接過柴嬷嬷遞來的紅包,高興的眼睛眯成了縫。
“我身體弱,侯府的事情,少不得要麻煩管事們,這獎賞,是你們應得的!”老夫人淡笑的眸光瞬間變的嚴厲起來:“在侯府做事,最主要的是忠心,其次才是能力,諸位能聽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明白,奴才們一定會盡力将侯府打理好!”管事們誠惶誠恐,連連點頭。
慕容雨無聲淡笑:恩威并施,老夫人的确很有手段。
對管事們的反應,老夫人非常滿意,笑着點點頭:“時候不早了,都回去做事吧!”該說的話都說了,警鐘自己也已經給他們敲過了,沒必要再多留他們。
“奴才告退!”管事們拿着紅包,千恩萬謝的走了。
老夫人側目望到慕容雨,臉上笑意漸濃,佯怒道:“柴嬷嬷,雨兒來了多久了,你怎麽也不說一聲。”
慕容雨笑意盈盈的走上前:“祖母,不怪柴嬷嬷,是我不讓她禀報的?”
老夫人疑惑道:“為何來了,不想讓祖母知道?”
“看祖母在處理事情,我不想打擾。”慕容雨微微笑:“并且,祖母處理事情的樣子,很專注,很威風,很迷人,不知不覺間,讓人心生崇拜,若非擔心祖母的身體受不住,我想讓祖母處理上幾天幾夜的事情,我也好看個夠……”
慕容雨并未誇大其詞,老夫人處理事情真是幹脆利落,賞罰分明,絕不拖泥帶水,年輕時,必定是內宅的一把好手。
慕容雨的誇獎,讓老夫人很是受用,眼底的笑意也越發的慈祥:“人老了,體力不如以前了,這才剛處理了點事情,就累成這樣,換作以前,處理上一天的複雜事情,也是神采奕奕,精神飛揚……”
“祖母千萬別這麽說,您只是舟車勞頓,身體疲勞,還沒有緩過精神罷了,休息幾天,等身體恢複了,處理事情自然就不會累……”為了刺激張姨娘,慕容修的通房丫頭一定要盡快定下,這個時候,老夫人可千萬不能喊累!
門外丫鬟禀報:“老夫人,張姨娘和馬姨娘來了!”
老夫人眼睛一亮,笑意更濃“請她們進來!”
慕容雨勾唇一笑:好戲終于要上場了,自己就站在一邊,看這出戲會如何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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簾子打開,張姨娘和馬姨娘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行過禮,老夫人直接開門見山:“知道今日傳你們兩人前來的原因在嗎?”
馬姨娘率先開口:“妾身一切聽從老夫人吩咐,妾身身邊的紅菱,紅燭都是身家清白、禮儀周到的女子,若老夫人和侯爺喜歡,可将她們擡為通房丫頭……”
老夫人滿意的點點頭,目光轉向一言不發的張姨娘,不悅之中,帶了嚴厲:“張姨娘,你呢?”
“妾身也聽從老夫人吩咐,綠柳,綠錦都是身家清白的女子……”張姨娘低下頭,不知在想什麽:有馬姨娘那番大度的話在先,若張姨娘再推三阻四,老夫人不喜她不說,別人也會議論她心胸狹窄,是個善妒的婦人,名聲臭了,她就休想再扶正。
張姨娘,馬姨娘的伏低做小,老夫人十分高興:“我這裏就安排銀葉,馬姨娘那裏安排紅菱,張姨娘安排綠柳吧!”一次性,給慕容修定下了三個通房丫頭。
“是。”馬姨娘,張姨娘都低下了頭,讓人看不到她們眸底的情緒,自然猜不出她們心中所想。
“老夫人,王大小姐求見!”丫鬟在外禀報,老夫人微微一愣,随即笑逐顏開:“快請!”
目光轉向慕容雨,和藹可親:“雨兒,王大小姐應該來找你的,不如,請她去你的煙雨閣坐坐……”相國寺,王香雅對慕容雨的親近,老夫人看在眼裏,喜在心裏,将軍府與歐陽皇室關系特殊,慕容雨與王香雅交好,将來嫁進皇室絕對不成問題。
“老夫人,王小姐說,除了大小姐外,她還想見張姨娘!”被點到名字的張姨娘全身猛然一震,心中暗暗咬牙:王香雅居然這般嚣張,都追到侯府來了。
“張姨娘也認識王小姐?”慕容雨和王香雅年齡相仿,她們兩人認識十分正常,可張姨娘卻是比王香雅大了近二十歲,她也與王香雅熟識,老夫人就覺得奇怪了。
張姨娘不自然的笑笑:“妾身是機緣巧合之下,與王小姐認識的……”
“的确是機緣巧合!”伴随着女子狂傲的聲音,簾子打開,王香雅緩步走了進來,張姨娘吓的全身猛然一顫,眼睛急轉,思索着要如何應答。
“老夫人,雨兒,馬姨娘!”王香雅熱情的向慕容雨,以及滿頭霧水的老夫人和馬姨娘打過招呼,目光直視張姨娘,戲谑漸濃:“張姨娘,咱們已經離開相國寺了,昨天下午,我已經監督完其他人的十大板了,您那二十大板,什麽時候打?”
“這……”張姨娘求救的目光轉向老夫人,希望她能開口為自己說說話,免去懲罰,可老夫人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沒看到張姨娘遞來的求救眼神。
“撿日不如撞日,張姨娘,二十大板,咱們今天解決了吧!”王香雅說的輕描淡寫,仿佛打人二十大板就像吃飯、睡覺一樣普通,常見。
二十大板,什麽二十大板?老夫人滿腹疑惑,将慕容雨叫到一邊,小聲詢問:“雨兒,這是怎麽回事?張姨娘得罪王小姐了嗎?”不然,她為何要打張姨娘二十大板。
王香雅向馬姨娘打了招呼,馬姨娘覺得很有面子,心中高興,随聲附和老夫人的話:“是啊大小姐,出什麽事了?”馬姨娘在相國寺時,除了祈福,就是在廂房中養胎,沒怎麽出來過,自然不知道張姨娘發生了什麽事情。
當然,馬姨娘明白,王香雅尊重她,是看在慕容雨的面子上,心中對慕容雨越發感激。
“事情是這樣的……”慕容雨将那天晚上的事情大致講了一遍,當然,事情被她換成了王香雅和她商定的版本:張姨娘晚上做惡夢,夢到慕容雨被人打,恰巧王香雅半夜找她下棋,張姨娘神智不清,誤以為王香雅是男子,将夢境與現實弄混,叫人前來捉賊,從而得罪了王香雅……
老夫人聽的面色鐵青,怕只怕,張姨娘做夢是假,想毀掉雨兒的名聲是真吧,若那晚,進到雨兒房間的真是名男子,經張姨娘一攪和,雨兒已經沒臉見人了,忠勇侯府的臉面也丢盡了。
張姨娘還真是唯恐侯府不亂,時時盯着雨兒,準備抓她的把柄,如果王小姐沒有去找雨兒下棋,說不定張姨娘還會來招設計陷害……
“老夫人,這件事情,是我與張姨娘之間的私人恩怨,并非針對侯府,希望老夫人不要介意。”
打狗都要看主人,張姨娘是慕容修的姨娘,也就是忠勇侯府的人,歸老夫人管,若王香雅在侯府,當着老夫人的面,沒有過問她的意思,就出手打人,多少有些不太妥當。
老夫人笑笑,笑容有些不太自然:“做錯了事,當然要受罰,即便王小姐不罰,我也要罰她。”話雖這麽說,可畢竟是外人當着自己的面打侯府之人,老夫人多少有些不自在。
“多謝老夫人體諒。”王香雅擺擺手,兩名丫鬟擡着一只籃子走了過來。
“王大小姐這是?”老夫人不解:想賄賂自己嗎?
丫鬟将籃子上的布拿開,頓時,全身是刺的果子現于眼前:“這是……刺果?”宇文明偷吃太後刺果之事,在相國寺傳的人盡皆知,老夫人也有幸見到了刺果,卻從未食用過,如今看到這一大籃子,真真驚訝萬分。
“我聽雨兒說老夫人身體不好,特意向太後祖姑母求來了刺果,老夫人每天吃一些,可強身健體,延年益壽……”
且不說刺果是否有這麽多功能,太後獨享的食物,豈會差!老夫人望望王香雅和慕容雨,笑逐顏開:“王小姐有心了!”
俗話說的好,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老夫人得了這一大籃的寶貝,不再埋怨王香雅動侯府人的同時,火上澆油:“前段時間,我也曾罰琳兒再打二十大板,如今,她身上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吧,那二十大板,就和張姨娘一起執行吧……”
老夫人差人去傳慕容琳的同時,丫鬟再次禀報:“大小姐,陸先生在外等候。”
慕容雨望望天空,早過了上課時間,陸皓文應該是來詢問自己,為何沒去課堂。
簾子打開,慕容雨急步走了出去,院中,陸皓文仰望着旁邊的梅花樹,若有所思:“陸先生。”
“大小姐!”陸皓文瞬間回神,禮貌颔首:“上課時間可是改了?”
慕容雨不解:“先生何意?”陸皓文是先生,他沒說改時間,別人哪敢私自亂改。
“剛才丞相府,和禦史府皆來人告知,府中小姐身體報恙,今日便不來上課,大小姐也沒來學堂,難道不是改了時間?”陸皓文以為慕容修從相國寺回來,便對侯府進行了調整,還來不及告訴他,并未生氣,侯府裏,除了慕容修和慕容雨,他不相信其他人,慕容修出去辦事,不在侯府,他便只好來問慕容雨了。
慕容雨輕輕笑笑,若在平常,課已進行近半,今天卻是除了稱病不來的,就是未到的,課堂成了空房間,陸皓文自然沒辦法教書。
丞相府,和禦史府那幾人,居然在同一天稱病,派來的下人還故意晚到,讓人費解,不過,這學堂本就是半個擺設,若她們不想來,稱上一個月的病也無所謂。
“天氣越來越冷,白天也越來越短,的确應該改改時間,以後上課,推遲半個時辰……”
“姐姐!”慕容雨話音未落,慕容琳嬌滴滴的呼喚在院門響起,擡頭望去,慕容雨瞬間怔愣:慕容琳身着梅紅色對襟夾襖,下穿碎鑽杜鵑花紅裙,小巧精致的堕馬髻,佩戴黃金的紅寶石發簪,紅色珊瑚珠耳環,随着她的行走,輕輕擺動,搖曳生輝。
“琳妹妹今天可真美!”慕容雨笑的詭異:人果然還是要衣裝!不過,慕容琳裝扮的如此奢華,是準備來見貴客還是來炫耀的?
“多謝姐姐誇獎。”慕容琳謙虛着,美麗的小臉布滿笑意,眸底難掩心中的洋洋得意:“姐姐也很漂亮啊,若是站在百花叢中,肯定會讓百花羞愧,完全失色的。”
若在平常,慕容琳可是讨厭慕容雨比她美,但今天她難得的心情好,不想計較這些,誇獎之言,自然也是毫不吝啬:“不過,姐姐,你穿的太素了些,淡藍色的衣服,料子雖好可顏色太淺,顯不出姐姐的身份高貴,像我這樣,穿些大紅,梅紅色的綢緞,喜慶,又能突出咱們身份不凡……”
“琳妹妹今天很高興,可是遇到什麽喜事了?”慕容雨旁敲側擊,大紅,梅紅的衣服,她穿着不太習慣,性格使然,她比較偏向素雅的顏色。
慕容琳小臉微紅,眸底卻盡是得意與炫耀:“祖母解了我的禁,還請我來松壽堂,可能是有什麽非常重要的事情要交待我吧,姐姐可知道是什麽事?”
慕容雨眸光閃了閃,目光望向請她前來的那名小丫鬟,那小丫鬟低垂着頭,不敢與慕容雨對視:“祖母找你有事,我怎麽可能知道。”小丫鬟應該是将事情轉了彎,沒有對她實話實說,否則,以慕容琳的性子,若知道老夫人要打她板子,豈會這般興高采烈的前來。
老夫人身邊的,的确都是聰明人!
慕容琳被小丫鬟那番話引導的想歪了,還以為老夫人請她前來,是看重她,想重新栽培她,傻子的相同點,就是喜歡做白日夢,不知當她知道老夫人請她前來的真正原因時,會是什麽反應。
“聽說松壽堂來了貴客?”慕容琳試探慕容雨。
“是啊,祖母非常看重那位客人!”慕容雨點頭,順着慕容琳的思想走:既然都已經想歪了,自己何不讓它再歪一些,更何況,王香雅是将軍府大小姐,與歐陽皇室又有關系,許多高門女子都想與她結識,她的确是貴客。
慕容琳的眼睛閃閃發光,卻故做淑女的輕咳幾聲,強壓着心中得意:“姐姐為何不在裏面招待貴客?”反而站在院子裏,與陸皓文這個窮書生閑談。
“祖母親自招呼呢,裏面用不着我,恰巧陸先生又有事……”
祖母親自招呼啊,那客人的身份,肯定十分尊貴,慕容琳的眼睛微微眯了眯,惋惜道:“姐姐有事,不能招呼客人,真是可惜了,若妹妹能與那客人多聊幾句,定會為姐姐多說幾句好話。”
望着慕容雨平靜無波的眼眸,慕容琳心中得意更濃:慕容雨,你以為你裝作什麽都不在意,就能掩飾掉心中的失落麽?自欺欺人罷了:“姐姐與陸先生談事情吧,我就先進去了!”最後一句,慕容琳提高了聲音,像是無聲的炫耀。
慕容琳扶着桃兒的手,緩步前行,身上的佩飾叮當做響,眸底難掩得意:慕容雨身份高貴,氣質端莊的确不假,可太高貴的人,總是自視清高,抹不開面子,端莊的氣質,看上去就是古板,呆愣,毫無情趣,哪像自己,活潑,端莊皆相宜,做人也是八面玲珑,人見人愛,無論什麽樣的客人,只要到了自己這裏,保證招呼的他周周到到,讓他挑不出任何錯處。
哪像那個慕容雨,臉上由始至終都只有一種表情,看的時間長了,是人都會生厭的。
望着慕容琳遠去的背影,慕容雨冷冷一笑:這個蠢貨,好壞不分不說,還不喜歡動腦子,她不倒黴誰倒黴!
“祖母!”簾子未打開,慕容琳嬌滴滴的呼喚已傳入內室,走進內室,慕容琳向老夫人問安,眼睛卻四下掃視:貴客是誰?在哪裏呢?
“二小姐,你怎麽穿成這樣?”張姨娘是聰明人,略略思索,就想通了其中的原因,不停對慕容琳使眼色:一定是老夫人派去的丫鬟撒了謊,把琳兒騙到這裏來的,老夫人無情,也休怪自己無義,丫鬟欺騙主子,可是大罪!
可慕容琳一心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沒看到張姨娘的暗示,美麗的小臉泛出點點紅暈:“剛才那位姐姐說祖母這裏有貴客……”
“松壽堂的确有貴客,不過,叫你前來,不是讓你來招呼客人的。”老夫人久居內院,豈會聽不出張姨娘話中的意思,搶在她之前開了口,将張姨娘未出口的話堵了回去。
來松壽堂,居然裝扮成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來相看某位男子的,真是不懂規距,幸好來的貴客是雨兒的朋友,若換了其他人,還不得笑掉大牙,侯府的臉,都讓她丢盡了。
張姨娘急的直跺腳:琳兒何時變的這麽愚蠢了,都沒猜透自己的意思,這下慘了……
冷漠的掃了慕容琳一眼,老夫人的目光轉向柴嬷嬷:“都準備好了嗎?”
“回老夫人,刑具已經準備好了!”
“什麽……刑具……這是怎麽回事,祖母,琳兒沒有犯錯啊。”慕容琳驀然驚醒,終于意識到了不對,火急火僚的解釋着,手指向她報信的丫鬟:“她明明說祖母這裏來了貴客,祖母才請我前來松壽堂……”為何突然間,招待客人變成打板子了,若她真的騙了自己,自己絕不會讓她好過。
老夫人望了小丫鬟一眼,小丫鬟心神領會,福了福身:“奴婢當時是這樣說的‘二小姐,松壽堂來了貴客,老夫人有事請您去一趟。’”貴客的确來了松壽堂,不過不是來找二小姐的,老夫人也确實是請二小姐前來松壽堂了,雖說是來打板子的,可自己也沒有撒謊不是!
老夫人将目光轉向慕容琳,意思是,聽清楚了吧,她沒有撒謊,說的也都是真的:“最近一段時間,你的确沒犯錯,還記得你私出月琳閣的事情嗎?”
老夫人俯視慕容琳,語氣冰冷:“當時罰了你二十大板,還沒打,今日正好和張姨娘那二十大板一塊執行了,免得以後再掂記着!”
老夫人擺了擺手:“時候不早了,執行吧。”
“祖母,琳兒的身體還沒好,還沒恢複啊!”慕容琳急的大喊:自己身上的傷口雖然愈合了,可傷到的地方,還在隐隐做痛,若再打上二十大板,傷口又要裂開,萬一身上留了疤,世子就不會再喜歡自己了……
“上次,你和張姨娘是一起打的板子,還打了相同的數量,她痊愈了,你怎麽可能還沒痊愈。”老夫人擺手制止了慕容琳的分辯:“這是你欠下的板子,現在打回來,天經地義,貴客還在這裏呢,你就不要再大呼小叫了……”
聽到貴客二字,慕容琳的眼睛猛然亮了起來,能讓祖母看重的貴客,身份肯定不凡,自己求求他,說不定可以免去板子,快速轉過身,慕容琳正欲向人求情,卻在看到王香雅胖胖的身形時,瞪大了眼睛:“你……你就是那位貴客?”
王香雅胖胖的身形坐在椅子上,将椅子塞的滿滿的,悠閑的輕啜一口熱茶慢條斯理的開口:“不可以嗎?”
從慕容琳一進門,她就讨厭的很,若非因為這是忠勇侯府,慕容雨的家,她早就一腳把她踢出去了,免得她像蒼蠅一般,在她耳邊嗡嗡嗡的叫個不停,煩死人了。
王香雅的聲音很平靜,但老夫人卻聽得出,她快要發怒了:“愣着幹什麽,還不快執行,再等下去,天都黑了!”慕容琳犯了錯,該罰,王香雅是貴客,老夫人都不敢輕易得罪,豈會讓慕容琳得罪她,毀了忠勇侯府和将軍府的良好關系。
“祖母,您饒了我這次吧……我的傷,真的沒好啊……過幾天再打吧……”在慕容琳的哭喊聲中,板子聲響起,并漸漸蓋過哭聲。
王香雅移到門外,悠閑的品着茶,明為曬太陽,實為監視粗使嬷嬷們有沒有暗中做假,不經意間擡頭,發現陸皓文在看她:“陸先生可是有事?”對陸皓文,王香雅沒有太多印象,只記得,他文文弱弱,一副書生樣,還滿身的書卷氣。
陸皓文輕輕笑笑:“王小姐和慕容大小姐的性子相差甚遠,卻成了好朋友,我只是一時好奇!”
“好朋友不一定是性格相近的,也可以是互補的,就像我和雨兒,一文一武,一靜一動,一柔一剛,一美一醜,只要我們兩人合作,天底下就沒有做不到的事情!”王香雅覺得陸皓文這個無權無勢的書生對自己構不成威脅,所以,在他面前,也不打算隐瞞什麽。
陸皓文笑笑:“我相信王小姐說的都是真的!”腦海中浮現慕容雨美麗的容顏,輕輕嘆了口氣。
像她那樣的女子,溫柔美麗,善良真誠,需要有個強大的人,将她護在翼下,為她擋去所有的風風雨雨,捧在手心裏小心呵護,讓那無窮無盡的争鬥遠離她……
而像王香雅這樣,身份高貴,性格強悍之人,根本靜不下來,很适合沖鋒陷陣的去争鬥!
打完二十大板,慕容琳也只剩下了哼哼的力氣,被人擡回月琳閣休息,張姨娘自然是回了蘭園,寂靜了許久的蘭園,再次亂成一團。
張姨娘趴在床上,讓丫鬟給她上藥,她傷的不輕,又是被人算計的,心情非常糟糕,自然需要找個人發洩一下,雖然小丫鬟已經很小心了,張姨娘還是怒吼:“輕點,你想疼死我啊?”
“奴婢不敢,奴婢一定小心!”綠錦跪倒在地,誠惶誠恐。
“愣着幹什麽,快來上藥,難不成你想讓我疼死!”張姨娘怒吼,綠錦戰戰兢兢的站起身,小心翼翼的抹着藥。
擡眸,張姨娘望見了身側的綠柳,教訓着:“綠柳,這次,我在老夫人面前為你說好話,你才得以成為通房丫頭,飲水思源的道理我想你應該懂得,你是禦史府的人,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麽做吧。”安排通房一事,既然不能阻止,自己就多拉攏,等對付完其他人,再來對付她也不遲。
綠柳慌忙下跪:“奴婢不敢有其他非份之想,只想着能生個兒子,讓姨娘抱養膝下……”
張姨娘滿意的點點頭:“起來吧,馬姨娘那邊的紅菱也成了通房丫頭,她與馬姨娘肯定是站在同一戰線上的,銀葉又是老夫人的人,會是你最強勁的對手,咱們兩人一定要同心協力,一致對敵才行……”
“奴婢謹尊姨娘吩咐,一切以姨娘馬首是瞻!”話雖這麽說,綠柳心中卻很是不安:她是張姨娘身邊的大丫鬟,了解張姨娘,也見過張姨娘對付其他姨娘以及通房丫頭的手段,将來,自己是不是也會死在張姨娘手中……
無形之中,綠柳已與張姨娘離了心……
綠柳,紅菱,銀葉被告知會成為通房丫頭,老夫人高興的同時,賞了她們一堆東西,讓許多丫頭看着眼饞,尤其是綠燕,若論相貌,才情,她不比她們差,可現在,人家得了一堆賞賜,她卻沒份,心裏十分別扭。
在院中無聊的走着,碰到了綠豆,眼睛一亮,快步走了過去:“綠豆姐姐,做通房丫頭好嗎?”張姨娘那裏太亂,綠柳一直伺候着,紅菱,銀葉等一些丫鬟也是不理她的,在路上遇到綠豆,綠燕将她當成了救星。
綠燕在下人面前十分嚣張,綠豆十分讨厭她,可望着她那近似哀求的眼神,綠豆心軟了,和顏悅色的輕輕嘆了口氣:“綠燕,不瞞你說,像咱們這樣的丫頭,将來還是會配給下人的,生了孩子,也是做下人的命,倒不如做個通房丫頭,生了孩子,就會被擡為姨娘,怎麽說也是主子,身份比下人高貴許多。”
綠燕有些心動,綠豆好像沒有察覺:“再近一步說,老爺的相貌也是英俊潇灑,比下人不知強了多少倍,咱們這又是侯府,若生下的孩子有出息,将來謀個一官半職,自己就是官員的母親啊,多麽榮耀的事情,比配給下人生下人,強了不知多少倍……”
077 大小姐、張姨娘為通房暗較量
綠燕低下頭,眼睛輕輕轉動着,不知在想些什麽。..
“可惜我長的又矮又醜,入不得侯爺的眼,這輩子只能是做下人的命!”綠豆輕輕嘆了口氣,目光轉向綠燕,滿眼羨慕:“若我有綠燕姐姐一半的美貌和身段,就算擠破頭,我也會去争個通房丫頭的名份……”
綠燕眼睛一亮,卻故做謙虛:“我的相貌,才情,在侯府衆姐妹中,只能算一般……”綠豆倒是有些眼光,自己的相貌、才情若在侯府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綠豆搖搖頭,十分不贊同綠燕的話:“如果綠燕姐姐這麽優秀的人,也只能算一般的話,那這世上就沒有漂亮人了……”
想到被擡成通房丫頭的綠柳,紅菱,銀葉三人,綠豆急忙住了口,不好意思的笑笑:“綠燕姐姐,剛才我和你說的話,你可千萬別告訴別人,主人的心思,不是咱們這些做下人的能夠揣摩的,若被老夫人,侯爺或姨娘知道咱們在議論侯爺通房丫頭之事,肯定會重罰咱們。”
綠豆眼底閃爍的是少有的凝重,綠燕重重點頭:“你放心,這種事情,我也有分寸的。”綠燕在侯府也服侍了不是一天兩天了,自然知道什麽事情該說,什麽事情不該說。
遠遠的,兩名丫鬟走了過來,綠豆急忙告辭:“綠燕姐姐,我還有事先走一步,改天有空,再和你細聊!”
“好!”綠燕點頭的同時,綠豆已提着籃子走遠了,綠燕立于原地未動,心中思緒翻飛:聽綠豆的意思,做通房丫頭是個不錯的選擇,自己也是這麽認為的,并且,自己的身材,相貌也不比綠柳她們差,為了有個美好的将來,自己是不是應該找張姨娘說說情,讓她将自己也提為通房丫頭,反正侯爺已經有三個通房丫頭了,應該不在乎多自己一個。
煙雨閣,慕容雨剛剛放下手中茶杯,綠豆打開簾子走了進來,小臉上洋溢着成功的笑容:“大小姐,奴婢已按照您的意思,提點綠燕,看她的樣子,已經動心……”
剛才綠豆向綠燕說的那些做通房丫頭的好處,并非有感而發,而是受慕容雨指使,故意為之。
通過丫鬟們的談論,以及自己的觀察,慕容雨得出結論,綠燕雖生于貧困之家,卻自恃美貌,心高氣傲,即便是以高超的茶技贏得了老夫人的青睐,成為大丫鬟,十指不沾陽蔥水,只負責侯府主人的泡茶之事,還有專門的小丫鬟打下手,她也是不知足的,還一門心思的想要往上爬。
于是,慕容雨便指了這條路給她,讓她成為慕容修通房丫頭的同時,也會成為張姨娘算計的對象!
一切都在按她預想的方向發展,慕容雨并未得意,輕輕笑笑,眸底閃過一絲凝重:“綠燕很聰明,你說的話,她未必完全相信,一定會多方求證,要她上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自己還需再費費神,多制造一些通房丫頭受寵,有甜頭可拿的事件才行。
“大小姐,魏國公府送來貼子!”簾子打開,瑟兒拿着一張古色古香的貼子走了進來。
自己不認識魏國公府的人,誰會給自己下貼子?慕容雨疑惑不解的打開貼子,看過上面的內容後,眸底疑惑更濃:沐雪蓮,除了賞花宴那天,自己與她見過一面外,再沒有任何交集,她怎麽會突然想到給自己下貼子……
琴兒猶豫片刻:“小姐,昨天咱們回府時,奴婢在山腳下看到了魏國公府的馬車……”
“你确定沒有看錯?”當時,慕容雨急着回府,并未注意四周,自然沒看到魏國公府的馬車。
“絕對錯不了。”琴兒語氣堅定:“魏國公府的标記很特殊,奴婢還特意多看了兩眼,那輛馬車是夾在其他高門貴族的馬車中間的,到的時間不短,車裏的人,應該已經上山了……”
慕容雨沉下眼睑:魏國公府是葉貴妃的娘家,上山的人是去看望葉貴妃還是有其他原因?自己又沒有得罪過魏國公府的人,她們沒必要對付自己吧,可這張貼子,的确令人匪夷所思。
若沐雪蓮約慕容十在魏國公府見面,慕容雨不會懷疑什麽,因為,慕容雨去府上赴約,人身安全有保障,就像她去将軍府赴王香雅之約那般,若她在将軍府出了事,即便不是将軍府的人所為,王将軍也難辭其咎,畢竟,是他們沒有保護好客人的安全,受人譴責也是自找的。
但沐雪蓮絕慕容雨見面的地方不是魏國公府,而是醉情樓,一個只要付得起銀子,就能進去用膳的酒樓,裏面可是龍蛇混雜,上至高官顯赫,下至三教九流,什麽樣的人物都有。
不是慕容雨多心,而是,重活一世後,身邊危險重重,她無論做什麽事,都必須小心,醉情樓不是魏國公府,安全沒有保障,如果慕容雨在那裏出了事,魏國公府可是負不了半點責任,所以,她才會起疑心。
“送貼子的人,走了沒有?”沐雪蓮只在貼子上寫了想約自己見面,沒寫具體時間,想必是她怕自己會推辭,索性讓自己說個時間,她來等候,這約,是必須要赴,絕對逃不掉的。
“回大小姐,人還在門外等候。”那人得不到大小姐的回信,自然不會回去。
慕容雨沉下眼睑思索片刻:“讓他回去告訴沐雪蓮,十天後,醉情樓,不見不散!”人家如此盛情,自己怎能拒絕,若沐雪蓮對自己沒有惡意便罷,若她圖謀不軌,自己也絕不會坐以待斃。
“是!”瑟兒答應一聲,快步跑了出去。
慕容雨放下貼子,望到了站在身側的綠豆,眸光微微閃了閃:“綠豆,你去一趟蘭園,将這件事情透給張姨娘知道!”
綠燕興高采烈的來到蘭園時,張姨娘正在指使綠柳幹這幹那,其他丫鬟則站在一旁,看着綠柳幹活,眼底閃爍同情、嘲諷、興災樂禍。
桌子底下,偏僻角落,房梁上等一些平常打掃不到的地方,張姨娘指使着綠柳一一打掃幹淨,若她成了侯爺的人,再有個身孕,自己便不能再随意指使她,趁着現在,她還是自己的丫頭,好好教教她,要謹守本份,伏低做小。
不知過了多久,綠柳絮累的滿頭大汗,張姨娘卻絲毫都沒有讓她停下的意思,無奈之下,綠柳拖着疲憊的身體,繼續幹活。
綠燕到了嘴邊的請求之言,轉了個圈,生生咽回腹中,張姨娘以前很重用綠柳的,為何她成為通房丫頭,能幫姨娘對付馬姨娘她們時,張姨娘反而讨厭她了……
天色漸晚,綠柳累的都要走不動了,張姨娘方才松了口:“好了,今天就到此為止!”明天自然是繼續折磨。
張姨娘這麽做,是想殺雞儆猴,告誡她院中的人,一定要安守本份,不要妄想着飛上枝頭做鳳凰,與她搶慕容修。
綠柳得了命令,帶着滿身疲憊,千恩萬謝的走了,其他下人也相繼散去,綠燕拿着茶具走了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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