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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搶到了,算誰的……”
“你們現在離開,還來得及,對你們的無禮,我可以既往不咎!”慕容雨平靜的聲音聽到強盜們耳中,就是天大的諷刺,他們堂堂男子漢,居然被一名弱女子如此看扁,若他們真的離開,以後在江湖上,還怎麽混。
強盜首領咆哮着吓唬慕容雨:“慕容雨,你看看四周,都是我的人!”這女人,腦子肯定有問題。
慕容雨環視一周包圍着她們的強盜,輕輕的笑:“現在,該你們看看四周了!”
身後能有什麽,除了草,就是樹,慕容雨不會是想趁着他們向後望時逃跑吧,真是愚蠢的女人,想這麽個笨蛋方法……
看在她是美人的份上,就聽聽她的意見,向後望望,看她還能垂死掙紮多久,強盜們漫不經心的配合着向後望去,頓時,震驚的瞪大了眼睛:“這……這是怎麽回事?”
強盜們空蕩蕩的身後,居然憑空出現了大批手持長劍的侍衛,滿身的肅殺之氣,一看便知是訓練有素之人,手中長劍未出鞘,強盜們已感覺到他們身上散發的無形殺氣……
“老大……”怎麽會這樣?一直以來,都是他們将人家團團圍住,殺人越貨,抛屍荒野,像今天這樣的陣勢,小喽羅們哪裏見過,不由得吓傻了眼。
“有人來救我們,太好了,太好了!”丫鬟們松了口氣,手握着手,喜笑顏開。
強盜首領眸光一閃,身體如離弦之箭一般,快速沖向慕容雨,這麽多厲害侍衛,強盜們根本不是對手,明刀明槍的對戰,他們只有死路一條,抓住慕容雨做人質,說不定他們還有生還的可能……
“小姐!”眼看着強盜就要來到慕容雨面前了,琴兒,瑟兒驚呼一聲,慌忙去保護慕容雨,哪曾想,一道青色身影從天而降,擋在慕容雨身前的同時,揮掌将強盜首領打飛出去:“将所有強盜拿下,死活不論!”
“是!”衆侍衛領命,手中長劍直指驚慌失措的強盜們,一時間,四周響起激烈的兵器交接聲。
“雨兒,沒事吧?”吩咐完侍衛,謝輕翔轉過身,眸底寫滿擔憂與關切。
慕容雨輕輕笑笑:“我沒事,翔表哥,你來的真及時。”
謝輕翔溫和的笑笑:“雨兒慎重相求,我豈敢怠慢……”謝輕翔與慕容雨聊天,意在轉移她的視線,防止她看到侍衛殺人的血腥場面。
慕容雨早就料到張姨娘會派人對付她,三天前就和謝輕翔約好,讓他在暗中保護,張姨娘只知絆着忠勇侯府的人,卻未想到她會請丞相府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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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名侍衛守在慕容雨,謝輕翔,小丫鬟身側,謹慎的盯着強盜們的一舉一動,防止他們逃脫侍衛鉗制,前來刺殺,小丫鬟們不敢輕舉妄動,緊縮在一起,閉着眼睛,捂着耳朵,防止看到那血腥的一幕幕。
強盜們的身手的确不怎麽樣,對付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還行,和侍衛們交手,根本就是自尋死路,一盞茶的時間不到,就死傷大半,剩下幾名重傷的,被抓住,扭送到謝輕翔和慕容雨面前。
“雨兒,這些人要如何處置?”他們是來對付慕容雨的,謝輕翔便将處置權交給了她。
“能問出幕後主謀嗎?”這是慕容雨最關心的問題,剛才她心平氣和的問,沒問出什麽,若是侍衛們用用刑,不知會不會問到些內容。
謝輕翔對侍衛們使個眼色,侍衛心神領會,将強盜們拖了下去,不一會兒,從各個方向傳來陣陣慘叫聲,聽的人毛骨悚然。
稍頃,侍衛來報:“禀公子,強盜們只知道是一個黑衣蒙面人送來銀兩,要他們将慕容小姐賣到青樓妓院,他們沒有見到那人的真面目,看身形,聽聲音,是名男子……”
侍衛們将強盜分開審的,答案都一樣,可見,他們并沒有撒謊。
“可惡!”謝輕翔眸底瞬間萦繞上濃濃的暴怒之氣:“将強盜們的手腳筋砍斷,舌頭割掉,臉劃花,丢到大街上去做乞丐!”雨兒是他珍愛的小妹妹,是姑姑留下的唯一血脈,祖母和爹娘都很寶貝,卻險些讓這些下賤之人作賤,他怎會不怒,不恨。
一刀殺了強盜,太便宜他們了,割去舌頭,斷掉手腳筋,讓他們成為廢人,像老鼠一樣,邋遢的活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是對他們最好的懲罰。
慕容雨眼睛眨了眨,想不到溫和有禮的謝輕翔發起脾氣來,竟是這般的盛怒,讓人膽戰心驚。
“雨兒,吓到你了吧。”鎮定下來後,謝輕翔有些後悔,他的做法血腥了點兒,雨兒又是久居內宅的弱女子,肯定會害怕,剛才他一時氣憤,居然忘記走到遠處下命令了。
慕容雨輕輕笑笑:“沒事,我知道翔表哥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幫我出氣!”
強盜們不知道幕後主謀,慕容雨并不覺奇怪,像張姨娘那般小心謹慎之人,當然不會留下任何線索讓人追查,否則,現在的她早就死了不下百次,哪還會安然無恙的呆在侯府做姨娘。
三年前,害死母親和哥哥的那些兇手,恐怕都已被滅口了吧,張姨娘的父親已成了禦史,聰明如他們,絕不會留着這麽大一個把柄給別人抓。
“雨兒,你的臉很紅,可是身體不舒服?”謝輕翔的手背自然而然的貼到了慕容雨額頭上:“額頭不燙,倒是沒有感染風寒……”
慕容雨不以為然:“我沒事,是瓊花釀的後勁還沒有下去……”她的頭已經不昏了,眼睛也看的很清楚,只是臉還有些紅。
兩道厲光憑空射來,謝輕翔身後無端的刮起一陣冷風,收回手,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四下望去,丫鬟們輕低着頭,緊跟在慕容雨身後,侍衛們各司其職,強盜死的死,傷的傷,謝輕翔心中疑惑:怎麽感覺剛才好像有人在怒視我,難道是錯覺……
二十米外的草叢中,閃過兩道纖細的身影,謝輕翔嘴角微揚,輕輕扯了扯慕容雨的衣袖,慕容雨順着他的目光望去,美眸中厲光閃現:“原來還有兩個漏網之魚,抓住她們。”
草叢中的兩人正準備悄無聲息的離開,慕容雨話一出口,那兩人心中震驚,相互對望一眼:糟糕,被發現了!
來不及細想其他,兩人快速向前跑去,可她們只是兩名弱女子,哪有侍衛們的速度快。
還未跑出幾步,一名侍衛已現于兩人面前,擋住了她們的去路,在兩人還來不及反應時,侍衛已擡腳将兩人踢飛出去,面朝下,重重的跌落在地。
“啊!”慘叫聲響起,那兩名女子疼痛難忍,全身的力氣好像被抽空一般,半天沒爬起來……
“雨兒,女強盜,要如何處置?”謝輕翔征求慕容雨的意見。
望着地上的纖細身影,慕容雨冷冷一笑:“女子柔弱愛美,千萬不能像對付男強盜那般,劃花臉,割舌頭,斷手腳筋,咱們應當從輕處置,就杖斃吧!”
杖斃還算是從輕處置,謝輕翔強忍着笑,認真打量慕容雨:雨兒的相貌的确是越來越像姑姑了,不過,姑姑一向柔弱善良,雨兒則比她多了幾分堅韌與倔強:“照雨兒所說,杖斃這兩個女強盜!”
“慕容雨,你不能杖斃我,我是……唔……”一張破布塞進了其中一名女強盜口中,琴兒訓斥:“下作的強盜,慕容大小姐的名字也是你叫的。”
“大小姐,我們……我們是……”琴兒又拿出一塊破布,将另一女強盜的嘴巴塞上了:“大小姐之名,也不是你這死強盜能叫的!”臨了,琴兒還狠狠踢了兩名女強盜幾腳:“讓你們再拿刀吓我,吓我……”
兩名女強盜口不能言,又被侍衛們綁了手腳,目光焦急,劇烈掙紮,身上,臉上蒙着一層泥土,根本看不出原來的模樣了。
沒有刑杖,侍衛們便砍下幾支粗樹枝,對着那兩名女強盜狠狠的打,侍衛們都是習武之人,出手很重,一樹枝下去,身上至少也會打出一條血痕來。
陣陣尖銳的疼痛自身上傳開,兩名女強盜躺在地上,不停翻滾着,小臉漲的通戲,唔唔的慘叫,由于憤怒而圓睜的眼睛狠狠瞪着慕容雨,那仇恨,憤怒的眼神,恨不得将慕容雨生吞活剝了。
“一百杖能将兩人打死嗎?”慕容雨不閃不避,迎着兩名女強盜的目光望了過去,清新的眸底仇恨閃爍,仿佛在說:今天的一切,都是你們自找的!
“回大小姐,按照現在的力度,恐怖要一百多杖!”一名侍衛如實禀報。
“那就加重力道,争取一百杖內将其杖斃!”找不到張姨娘害死母親和哥哥的證據也無所謂,在這裏将她杖斃,讓她血債血償。
“住手,快住手,誰允許你們在這裏濫用私刑的?”大批官兵擡着一頂軟橋快步跑了過來,官兵們将慕容雨,謝輕翔以及侍衛等人團團圍住,手中長槍指向衆人。
慕容雨微微皺了皺眉,這批官兵來的真是時候,張姨娘的命的确夠硬!
謝輕翔微微揚頭,侍衛們停了手,拿着粗樹枝站到一旁,地上的兩名女強盜顧不得滿身傷,趴在地上,長長的松了口氣:謝天謝地,終于有人來救她們了。
軟轎停下,簾子打開,一名四十歲左右的男子走了出來,望着不遠處的幾十具強盜屍體,以及衣服早已被鮮血浸透的兩名女強盜,厲聲道:“吾乃順天府尹,你們身為清頌子民,居然無視律法,在這裏濫用私刑,該當何罪?”
慕容雨上前一步:“府尹大人此言差矣,死的這些人,并非良民,而是強盜,他們将我劫持到此,是為劫財殺人,幸得表哥相助,我和丫鬟們才得以化險為夷,所以,我們殺人是正當防衛,并非濫用私刑。”
謝輕翔是丞相府的少爺,慕容雨又是忠勇侯府的千金,身份比這順天府尹高貴了不知多少倍,即便他們不解釋,那順天府大人也不敢将兩人怎麽樣。
不過,死了這麽多強盜畢竟不是小事,慕容雨想着解釋清楚,以免被有心人利用,栽贓,誣陷他們。
“真的?”順天府大人将信将疑,郊外真的有強盜出沒?
“若大人不信,可命侍衛檢查檢查?”死的都是真正的強盜,慕容雨不怕他們查出什麽。
順天府大人擺擺手,官兵領命而去,謝輕翔扯了扯慕容雨的衣袖,微笑的眼神仿佛在無聲安慰:別急,壞人一定會有惡報,總能找到機會除去他們的。
慕容雨沒有說話,微笑着點了點頭,暫且放張姨娘一馬,總有徹底除掉她的時候。
片刻之後,官兵來報:“禀大人,死的的确是強盜,不過,那兩個女的還有口氣在,說她們是忠勇侯府的姨娘和丫鬟……”
“什麽?忠勇侯府姨娘和丫鬟?”慕容雨震驚:“真的假的?”
“那兩個女的是這麽說的。”
官兵将重傷的張姨娘和綠錦擡了過來,綁手腳的布條已經解開,口中破布也取下了,張姨娘趴在地上,擡起頭,仇恨的目光狠狠瞪向慕容雨:“慕容雨,你沒想到我還能活下來吧。”
“真的是張姨娘!”慕容雨看了半晌,方才驚呼:張姨娘的臉已經被打腫,額頭也被打破,鮮血順着臉頰流下,再加上,她臉上布滿泥垢,那模樣,和街上的乞丐差不多,要多狼狽,有多狼狽,根本無法與平時那個優雅的張姨娘聯系在一起:“姨娘莫怪,剛才姨娘和強盜們站在一起,我以為姨娘也是強盜,才會讓侍衛們下此重手。”
“慕容雨,你少狡辯!”張姨娘怒氣沖天,眸底寒光閃閃:“你根本是想借機殺人,取我性命……”
“張姨娘,我和你無冤無仇,為何要取你性命?”面對張姨娘的尖聲指責,慕容雨不慌不忙:“反倒是姨娘,若你心裏沒鬼,剛才見到侍衛們時,你為什麽不解釋清楚,反而轉身就跑?”
“我……”張姨娘的目光不自然的閃了閃:“侍衛們追我,我當然跑了,難不成還站在原地被他們打……”
“若姨娘解釋清楚,侍衛們就不會追你,你也不必挨這麽多板子了……”說到這裏,慕容雨好像想到了什麽:“姨娘,你前幾天剛被打了二十大板,身上帶着傷,不在侯府好好休息,跑到這荒郊野地裏來做什麽?”
言下之意,被打也是你自找的,誰讓你不在侯府好好呆着,偏要跑到這裏來。
“我是在醉清樓喝多了酒,沒注意馬車的駛向,才被強盜騙來此處,姨娘又是在侯府做了什麽事,不知不覺間出了府?”慕容雨明嘲暗諷。
“我……我是去相國寺上香的……”情急之下,張姨娘随便說了個理由:“最近我在侯府頻頻出事,便想着去上上香,問問原因,哪曾想居然被打成這個樣子……”張姨娘以手遮面,淚如雨下,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姨娘,這可不是去相國寺的路。”慕容雨無聲冷笑:“五裏外的分岔口,左邊那條是去相國寺的路,咱們這是右邊這條,前不久咱們剛從相國寺回來,您應該記得路才對?”
張姨娘眸光閃了閃:“去相國寺時,咱們都是坐在馬車中的,我不熟悉路,也沒什麽好奇怪吧。”
“那姨娘,您的馬車呢?”慕容雨笑意盈盈:“是被強盜搶走了,還是,您準備走着去上香?還有,你現在的衣着,裝飾,根本不像侯府姨娘去上香,反倒像……”強盜的壓寨夫人去打劫。
“慕容雨,這些事情可以慢慢計較,我是侯府姨娘,總不能白白挨打,否則,傳揚出去,丢的可是侯府的臉面!”張姨娘義正詞嚴。
“那張姨娘準備怎麽做?”慕容雨似笑非笑。
“殺了那些行杖的侍衛……”張姨娘咬牙切齒,不能教訓慕容雨,就先殺了那些侍衛解解氣。
“不可能。”慕容雨斬釘截鐵,毫無商量的餘地:“他們是侍衛,奉我的命令生事,當時的姨娘很像強盜,我才命他們動手打人,他們并沒有做錯什麽,為什麽要受罰?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侯府黑白不發,事非不明,居然殺掉有功之人,以後還有哪家高門貴族願意與侯府來往?”
“那以大小姐之見,此事應如何處理?”既然自己提的意見慕容雨不贊同,就讓她來說說處置方法,自己畢竟是侯府姨娘,當着順天府大人的面,她怎麽着也得給自己留幾分薄面。
可惜,張姨娘錯估了慕容雨:“以我之見,事情就算了……”是姨娘您自己不小心,來錯了這裏,被當成強盜打,也是咎由自取……
“慕容雨,我是侯府姨娘……”張姨娘氣的大吼:在這麽多人面前,慕容雨居然一點兒臉面也不給她留。
“張姨娘,您也記得自己是姨娘啊,那就好,既然是姨娘,就要守姨娘的本份,不要逾越了侯府規距。”慕容雨特意加重了姨娘二字,意在提醒張姨娘,你只是身份低微的姨娘,少在她嫡出大小姐面前作威作福。
“人情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我是侯府大小姐,這件事情,由我說了算,若是姨娘有意見,咱們也可以坐下來将事情的來龍去脈細細調查清楚,反正距離天黑還早……”
張姨娘心中一驚,若事情真展開調查,結果對她可是很不利,她為了看慕容雨的凄慘下場,方才換了很普通的裝束,悄悄出了侯府,在三裏外下了馬車,悄然來此,哪曾想,慕容雨的凄慘沒看到,自己卻險些被侍衛打死。
若是順天府這些人沒有來此,自己已經被慕容雨杖斃了吧,她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麽?
“怎麽樣姨娘,您考慮清楚沒有?”張姨娘的眸光陰晴不定,慕容雨知道她十有**又在打壞主意:“這件事情是這麽算了,還是追查到底……”無論是哪一種回答,慕容雨都不會讓張姨娘讨到好處。
張姨娘眸光閃了閃,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現在的局勢對自己很不利:“今日之事,是我做的不對,侍衛們的責罰可以免去……”
“張姨娘真是通情達理,我替侍衛們謝過姨娘了。”算她識趣,若她再繼續鬧下去,自己絕不會讓她好過。
“不過,大小姐,我被侍衛打傷,他們也要負一定的責任,我不責罰侍衛,可是有條件的。”自己的馬車在三裏外,自己身受重傷,根本走不到那裏,自己是在衆目睽睽之下上的馬車,慕容雨不敢将自己怎麽樣。
慕容雨柳眉挑了挑,難怪張姨娘這麽好說話,原來是另有所圖:“不知姨娘的條件是什麽?”
“讓我坐你的馬車,悄悄回侯府,這件事情并不光彩,說出去,丢的可是侯府的臉面!”張姨娘以為自己的條件十分簡單,卻不料,慕容雨并不答應:
“張姨娘,您受了這麽重的傷,再坐馬車,可是會加重傷勢的。”張姨娘若是坐自己馬車回去,她被打一事,就無人知曉,這可不是自己的初衷。
慕容雨目光望向順天府大人:“大人,能不能麻煩您用軟轎送姨娘回府,您的軟轎是人擡的,走的穩,不颠簸,張姨娘身上的傷勢不會再加重,也可以好好休息……”
順天府一向只管城內,這次居然來了城外巡查,還來的這麽巧,肯定是受人指使,說不定,是張姨娘請來,見證自己被強盜抓走,想讓自己身敗名裂,卻不料,見到了張姨娘最尴尬的一慕,不過,他們也間接救了她一命……
侯府是高門貴族,張姨娘和慕容雨說話,順天府大人插不上嘴,如今慕容雨要求他送張姨娘回府,順天府大人自是一口答應,他才不會放過讨好侯府的機會:“好好好……卑職一定會将張姨娘安全送到侯府……不負大小姐重望……”
“大小姐,順天府大人這麽忙,怎麽好意思麻煩人家……”張姨娘氣的咬牙切齒,若是讓順天府的軟轎送她回侯府,她的醜事豈不是會鬧的人盡皆知,慕容雨,你夠狠!
“大人是父母官,愛民如子,張姨娘受了這麽重的傷,即便大人再忙,也會發善心送姨娘回府……”順天府的軟轎,張姨娘坐定了:“若姨娘覺得擡轎的是男子,不方便照顧,我可以留兩名丫鬟給您……”
“大小姐過獎。”順天府大人謙虛着,對慕容雨的誇獎很是受用:“來人哪,扶這位姨娘上轎。”送她回府的同時,自己也可以與侯爺攀攀交情。
慕容雨鐵了心思讓張姨娘坐軟轎,張姨娘身受重傷,固執不過,只得任由官兵們擡了她上到軟轎中,轎簾放下時,慕容雨還能感覺到張姨娘望向她的憤怒眼神。
至于綠錦,慕容雨準備讓她坐在馬車最後面,馬車行走時,後面極是颠簸,估計回到侯府,綠錦會傷上加傷,小傷口也會被颠成大傷……
“大人除了城內,還到城外巡視,真是辛苦,清頌京城由大家管轄,是百姓之福……”慕容雨誇獎着。
順天府大人笑的燦爛:“多謝大小姐誇獎,在其位,謀其事,卑職只是做了自己的份內事,當不得辛苦二字……”
“大人謙虛了,有大人這般優秀的領導者,您手下當差的,也肯定是一等一的優秀……”順天府大人是個牆頭草,主意雖有,卻也能聽得進所有人的意見,今天,一定是有人鼓動他來城外的。
“大小姐真是厲害,前幾日,卑職府衙來了個師爺,那文采,見識當真不俗。”順天府大人誇誇其談:“那人慕容小姐可能也認識,正是新科狀元李向東……”
慕容雨先是一愣,随即明了:順天府大人是被李向東鼓動,方才來城外巡視,事情又是張禦史在暗中搗鬼。
想不到張禦史倒是很會鑽孔子,洛陽王爺說不讓李向東為官,他便暗中派了個師爺之位給他,師爺的确不是官,只是幫官跑腿的下人而已。
那李向東倒也能屈能伸,堂堂新科狀元,立志向上爬,卻不料官途被阻,為了繼續留在京城翻盤,跑去給一名小官當下人,任其呼來喝去……
若是李向東離開京城回了揚州,自己就沒辦法再繼續打壓、教訓他,如今他做了一名小小的師爺,也算是在京任職,只要有職位,就一定會出錯,自己不愁找不到教訓他的機會。
“時候不早了,麻煩大人送張姨娘回府!”李向東沒有跟來城外,想必是急着撇清關系,等忙完這段時間,自己一定要去順天府,好好會會李向東,師爺的生活,不能讓他過的太安逸了,自己前世所受的苦,李向東還未還到十分之一!
輕輕轉身,慕容雨欲上馬車,眼角閃過一道熟悉的衣袂,歐陽少弦!
猛然擡頭望去,卻見觸目所及,空蕩蕩一片,不見半個人影,更別提歐陽少弦了,難道剛才是我的錯覺。
慕容雨揉揉額頭,自嘲的笑笑,歐陽少弦現在應該在醉情樓與太子喝酒,怎麽可能會出現在這裏,肯定是我眼花了……
搖搖頭,慕容雨上了馬車。
順天府大人、謝輕翔騎馬,張姨娘坐軟轎,慕容雨等人坐馬車,一行浩浩蕩蕩回了城。
剛進城門,一名侍衛來報:“謝公子,世子有請。”這名侍衛謝輕翔認得,是楚宣王府的侍衛,請他前去的世子是歐陽少弦無疑。
進了城,又有順天府的保護,謝輕翔還是有些不放心,留下所有侍衛護送慕容雨回侯府,自己獨身一人與侍衛去楚宣王府見歐陽少弦。
謝輕翔是楚宣王府的常客,對王府的地形十分了解,侍衛們也都認識他,進了王府,問清歐陽少弦在什麽地方,不用侍衛引領,他便急急忙忙趕了過去。
歐陽少弦正在八角涼亭中負手而立,氣質尊貴不凡,全身卻萦繞着淡淡的落寞,擡頭望向天空,不知在想些什麽。
謝輕翔進了二門,雙足輕點,身體在半空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輕盈的落于涼亭中:“世子,你找我。”
歐陽少弦轉過身,走到桌邊坐下:“陪我下盤棋!”英俊的面容有些陰沉,眸光莫名的煩燥,好像心情不太好,謝輕翔沒有多說什麽,坐到了他對面。
熱氣袅袅,茶香萦繞,淡淡檀香自香爐中飄出,令人神曠神怡。
歐陽少弦在棋盤上放下一枚黑子,漫不經心的詢問:“剛才你去了哪裏,侍衛四處都找不到你。”
謝輕翔手持白子,思索着應該放在哪裏:“剛才我去城外幫雨兒的忙,侍衛們只在城內尋找,當然找不到我……”
歐陽少弦沉下眼睑:“你和慕容小姐,感情很好?”
“是啊,她是我妹妹嘛。”謝輕翔找到位置,手中白子放至棋盤上:“姑姑和岸表弟已過世,忠勇侯事情多,顧不上她,輕揚又不在京城,只有我能幫她的忙了……”
歐陽少弦擡起眼睑:“你只當慕容雨是妹妹?”
謝輕翔點點頭,目光在棋盤上來回掃視:“雖然是表妹,可也是與我血緣關系的妹妹,她有難,我不能不幫……世子,輪到你下棋了……”
歐陽少弦的心情突然間好了起來,之間的陰霾一掃而空,拿起一枚棋子放到了棋盤上,嘴角微微上揚:“輕翔,這一局,你輸定了!”
慕容雨的馬車快些,提前到了侯府,不過,她并沒有回煙雨閣換衣服,而是等張姨娘乘坐的軟轎來到,與張姨娘,順天府大人,一起去了老夫人所在的松壽堂。
順天府大人是男子,老夫人不方便接待,便命人請他去了大廳:“來人,去看看侯爺酒醒了沒有,若是還未醒,就讓廚房熬碗醒酒湯。”順天府雖是小官,可也不能太過怠慢,否則,別人定會說侯府沒有規距。
慕容雨滿身瓊花酒味,不過,十分好聞,張姨娘,綠錦卻一身灰塵,滿身是傷,老夫人坐在上座,黑了臉色:“怎麽回事?”堂堂侯府姨娘,被打成重傷,還被順天府的人送了回來,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侯府的臉,都讓她丢盡了。
慕容雨将事情始末講述一遍,聲音哽咽:“祖母,都是我的錯,那些強盜很兇,我被吓着了,不知道那是張姨娘,所以,才會讓侍衛們下了重手……”
“大小姐,強盜都是男的,我可是女子……”張姨娘語帶嘲諷:一個正常人,怎麽可能連男女都分不清楚,分明是故意讓人重傷自己。
“強盜也可以有壓寨夫人的,姨娘又是這身裝扮,我看錯并不奇怪,若是姨娘坐着咱們侯府馬車,穿着姨娘的衣裝,我想認錯都不可能……”姨娘自然也就不會被打了,被打,也是她自找的。
慕容雨輕輕嘆氣:“柴嬷嬷,銀屏姐姐,祖母掌管侯府,很忙,很累,你們應該多分擔些,張姨娘向祖母禀報出府時,祖母忙着事情,沒發現她的裝扮不合适,你們兩在人怎麽也不提醒她換身衣服,這樣子出去,被人認出來,丢的是侯府的臉……”
慕容雨!張姨娘氣的咬牙切齒,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的嵌進肉中都沒有察覺到……
“大小姐,奴婢……”柴嬷嬷和銀屏相互對望一眼,眸底閃着無奈與焦急,欲言又止。
老夫人面色陰沉的可怕,手中茶杯啪的一聲摔碎在張姨娘面前,殘茶灑了一地,碎片滿地,丫鬟們吓的連大氣也敢出:“張姨娘,是誰給你的權力,出府都不報備,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老夫人的存在……”
“什麽,姨娘出府都沒有向祖母禀報?”慕容雨驚呼,心中冷笑,張姨娘是去看自己慘狀的,肯定是偷偷出府,怎麽可能會向老夫人報備!正因為如此,自己才将事情鬧大,讓張姨娘被侍衛打個半死的同時,再被老夫人再重重懲罰,如此一來,她就算不死,也會去掉半條命。
“老夫人息怒,最近這段時間,侯府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妾身覺着可能沖撞了哪位神仙,便想着悄悄上相國寺上香,拜拜佛,許許願,讓咱們侯府的日子過的順一些……”張姨娘哭的梨花帶雨:
言下之意是,她背着老夫人出府,是為了侯府好,若侯府從此太平,是老夫人管家有功,張姨娘雖然拜了佛,別人都不知道,她自然不會居功……
“張姨娘,祖母管家後,咱們侯府很太平啊,還喜事連連,銀葉姐姐,紅菱姐姐,綠柳姐姐都做了父親的通房,很開心,姨娘雖然得罪了香雅,也沒有被重罰……”
老夫人腦中靈光一閃:自己管家後,別人都很平靜,只有張姨娘接二連三的出事,難道她和自己八字不合……
目光冷冷望向趴在地上的血人:幸好雨兒的侍衛打了她一頓,讓她攔了下來,若被她進了寺,許了願,倒黴的就是自己了吧……
八字與自己不合的人,自己絕對不能手軟:“來人,将張姨娘……”
門外傳來丫鬟焦急的高呼:“老夫人,不好了……侯爺出事了……”
081 被鷹啄眼,張姨娘痛恨不已
命令被打斷,老夫人心中微怒,緊緊皺了皺眉:“大呼小叫,成何體統,這是侯府,侯爺能出什麽事?”
簾子打開,小丫鬟急急忙忙跑了進來,目光有意無意瞄向張姨娘,神色慌張,欲言又止:“回……回老夫人,侯爺他……他……”
“侯爺怎麽了?有話就快說,不要吞吞吐吐的。”老夫人的眉頭皺的更緊。
“侯爺……”小丫鬟附在老夫人耳邊低語幾句,老夫人猛然擡起眼睑,眸光凝重:“此話當真?”
“奴婢不敢欺瞞老夫人。”小丫鬟跪倒在地,這種事情可不是亂說的,給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撒謊。
老夫人眸底凝上一層薄怒:“侯爺現在何處?”
“回老夫人,正在張姨娘的蘭園休息。”小丫鬟低下了頭,不敢再望張姨娘。
老夫人怒哼一聲:“柴嬷嬷,扶我去蘭園,其他人不必跟去!”
衆人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但看老夫人震怒的樣子,肯定不是小事,老夫人只帶了柴嬷嬷,銀屏等幾名貼身丫鬟前往,其他人的好奇心瞬間被挑了起來,三五個湊在一起,小聲議論:“蘭園到底出什麽事了……”
“不知道啊……”來報信的小丫鬟被老夫人帶走了,其他丫鬟也沒辦法圍着她打探消息,只能暗暗猜測着事情的可能性。
慕容雨眸光閃了閃:“琴兒,扶我回煙雨閣換身衣服,這衣服上的酒味太濃了……”
“是!”琴兒伶俐的答應着,過來扶了慕容雨向外走去。
張姨娘眼睛轉了轉:“綠錦,扶我回房換衣服。”
慕容雨冷冷一笑,張姨娘倒是聰明,有樣學樣,自己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停下腳步,轉過身,慕容雨關切道:“姨娘,您和綠錦都傷成這樣了,還能走回房間嗎?”
“不能走也得走,我現在這個樣子太狼狽,怕會沖撞到老夫人……”張姨娘聲音冰冷,心中氣的咬牙切齒,慕容雨又在裝好人,自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還不都是拜她所賜,不過,蘭園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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