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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規距不可破,小的們只是侍衛,奉命行事……”一輛馬車而已,做假也是有可能的,合格的侍衛,絕不會放任何一名可疑人進自己守衛的府邸。
“你們兩個,怎麽這麽死心眼。”慕容琳眼睛噴火,厲聲怒斥:“規距是死的,人可是活的,我都已經對你們表明身份了,你們還有什麽可擔心的……”
“出什麽事了?”歐陽寒風笑容滿面的自府內走了出來。
“世子!”慕容琳眼睛一亮,快速迎了上去,手指着那兩名侍衛告狀:“這兩名侍衛,狗眼看人氏,攔着我,不讓我進府!”
兩名侍衛相互對望一眼,無語加無奈:他們是職責所在,并非有意刁難,這侯府二小姐,真是蠻不講理,颠倒是非黑白的本事,天下無敵……
歐陽寒風經常去忠勇侯府,慕容琳與他談不上熟悉,卻也說過幾句話,再加上歐陽寒風心情難得的好,便随口說了一句:“她是忠勇侯府二小姐,放她進去吧!”
“是!”世子發話,侍衛們自是聽從,不再阻攔慕容琳,歐陽寒風心情愉悅的走向府外的洛陽王府馬車,慕容琳則得意的對兩名侍衛輕哼一聲:“看清楚姑奶奶的相貌,免得下次再攔錯人……”
戴着面紗,要怎麽看清相貌?知道慕容琳是胡攪蠻纏之輩,兩名侍衛不再理會她,立于門前一動不動,她那番言詞大論,也是左耳進,右耳出,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在認真的聆聽教訓呢。
慕容琳以為他們是怕了她,得意洋洋的教訓了大半天,耍夠了威風,方才越過侍衛,大搖大擺的向府內走去。
走出一段距離後,一陣清風吹過,臉上面紗的一角在眼前飄飄,慕容琳驀然驚醒,自己臉上有塊難看的疤痕,不能以真面目見少弦世子,只有自己原來那張完美無缺的傾世容顏,才能配得上少弦世子啊。
轉過身,慕容琳快步向府外跑去:“寒風世子,寒風世子……”陳太醫雖然只為皇室之人診病,但皇室之人也可請他為重臣家眷診治,今天的歐陽寒風,心情似乎不錯,自己何不請他幫忙,請來陳太醫為自己醫治難看疤痕……
歐陽寒風早就上了馬車,急着回府的他,讓車夫加快了速度,慕容琳跑出将軍府時,洛陽王府的馬車已經跑出一段距離了,慕容琳咬咬牙,狠狠心,急速追了上去,大聲呼喊:“寒風世子……等一等,等一等……”
不知是離的太遠,還是歐陽寒風想事情太入神,居然沒有聽到慕容琳的呼喚,馬車依舊快速前行,絲毫沒有減速或停下來的意思。
轉過彎,馬車上了大街,融入諸多馬車之中,漸行漸遠,慕容琳急匆匆的跑到轉彎處,還來不及站穩腳步,大罵歐陽寒風,一輛馬車急馳而來,狠狠撞向慕容琳,雖然車夫已經以最快的速度勒馬了,無奈慕容琳離的太近,最終未能幸免被撞飛的命運。
“啊!”慘叫過後,慕容琳飛出幾米遠,重重掉落在地,全身的骨頭如同散了架般,疼痛難忍,胳膊也不知摔到了什麽上面,鑽心的疼痛瞬間漫延開來,有那麽一瞬間,慕容琳幾乎都要以為她要被撞死了。
“……慕容琳,慕容琳……”意識模糊中,慕容琳聽到有人在叫她,用盡全力睜開了眼睛,頭頂上方,幾十張陌生的面孔映入眼簾,輕咳幾聲:“你們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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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記不記得我是誰?”一張放大的俊臉出現在視線中,慕容琳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猛然翻身坐了起來:“宇文明,是你的馬車撞了我!”
“不能全怪我,我的馬車在路上走的好好的,誰讓你突然竄了出來……”宇文倩滿眼厭惡,自己可不是冤大頭,任人宰割。
“你要負責幫我治傷!”慕容琳不依不饒,自己沒了月銀,無法看診,若是回去侯府,讓府醫來治,肯定會丢死人的。
“我的馬車撞了人,我當然會讓大夫治好你!”請個大夫看診開藥而已,一錠銀子就可解決。
慕容琳輕哼一聲,算他識相,否則自己就鬧到鎮國侯府,讓他們一家都不得安寧,眼角掃過那方面紗,慕容琳眼睛轉了轉:“找個厲害的大夫,幫我把臉上的疤痕也去掉!”難得遇到冤大頭,不用白不用。
“你臉上的疤痕是幾年前的事情了,又不是我的馬車撞的,憑什麽讓我花錢請大夫,為你恢複容貌?”真是人至賤則無敵,慕容琳抓住個冤大頭,就死不放手了。
“我臉上的傷,可是你妹妹弄的!”慕容琳強詞奪理。
“那你去找我妹妹請大夫吧,我告辭了!”給臉不要臉,自己也沒什麽好說的,看她一眼,自己就惡心的半天吃不下飯,為了自己能夠長命百歲,還是早點遠離這讨厭之人的好。
宇文明轉過身,大步向前走去,真的不打算理會慕容琳了。
慕容琳急了:“你撞我的傷,還沒給我醫治呢!”算了,先治完身上的新傷再說,至于那塊疤痕,總會找到機會醫治的。
“我只負責讓大夫醫治你身上的新傷!”宇文明高昂着頭,語氣微冷,目光不屑。
慕容琳皺緊了眉頭,不悅道:“好!”醫治自己臉上的疤痕,是大夫來,他只需要拿銀子即可,居然還這麽不情願,真是小氣。
精神放松下來,身上的疼痛更加厲害,慕容琳慘呼:“我的胳膊,好疼!”
宇文明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好像是脫臼了,我來幫你接上!”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笑,宇文明一手抓着慕容琳的胳膊,一手按着她的肩膀,猛然用力。
“啊!”鑽心的疼痛襲來,慕容琳慘叫一聲,胳膊沒接上。
宇文明不好意思的笑笑:“不好意思,手笨了點,我再試試!”敢敲詐自己,不給她點教訓,自己就不是宇文明。
再次用力,胳膊依然沒有接上,慕容琳疼的慘叫連連:“你這麽笨手笨腳的,還接什麽接,想疼死我是不是,快送我去找大夫!”
洛陽王府
“你想迎娶慕容雨為世子妃?”洛陽王端着茶杯,飲茶的動作卻猛然頓了下來,目光幽深,歐陽寒風對慕容雨的愛慕,洛陽王多少知道一些,可慕容雨對他無意之事,洛陽王也看的出幾分。
“是!”歐陽寒風站在洛陽王面前,意志、語氣皆堅定。
“慕容雨和少弦不是兩情相悅麽?”每年一度的元宵花燈節,她都是拿楚宣王府的鴛鴦貼進宮的。
歐陽寒風急聲解釋:“其他的名門公子也有拿貼子過去,不過,少弦的速度最快,雨兒就接受他的貼子了。”言下之意,慕容雨拿楚宣王府的鴛鴦貼進宮赴宴,只是因為不想駁歐陽少弦面子。
“你确定慕容雨不喜歡少弦?”洛陽王終日困于朝堂之上,協助皇帝處理國家大事,對年輕男女之間的事情,自覺看的可能不如他們透徹。
再加上,歐陽少弦除了邀請慕容雨去花燈宴外,其他時候也沒什麽特殊表示,洛陽王也不是特別肯定,慕容雨是不是喜歡歐陽少弦。
“當然确定。”歐陽寒風重重點頭:“雨兒一直将少弦當普通朋友的!”否則,在紅色花叢中,慕容雨就會直呼他的名字少弦,而不是稱其為世子。
“那慕容雨喜歡你嗎?”這也是非常重要的問題。
“雨兒後天才會及笄,對男女感情一事,還未開竅,對所有男子,都是一視同仁。”兩年來,慕容雨對所有男子,都是既不疏遠,也不熱情,保持着不近不遠的一段距離:“不過,我有信心,她嫁給我後,一定會喜歡我的!”
洛陽太妃和藹的笑笑:“王爺,寒風難得遇到喜歡的人,你就成全他吧,那慕容家小姐,我也見過幾次,的确是個不錯的姑娘,忠勇侯府也是名門望族,與咱們洛陽王府是門當戶對……”
“是啊,王爺,我也覺得那慕容小姐不錯,很聰明伶俐的一個人呢!”洛陽王妃也笑眯眯的在一旁打邊鼓:“她過了門,幫着分擔一些事情,我也可以輕松輕松了!”
三個女人一臺戲,兩個女人和一個男人聯合攻關,洛陽王也招架不住了:“好吧,本王立刻命人準備聘禮,不過,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慕容雨是慕容修的女兒,事情還是得和他商量商量,否則,咱們擡着聘禮去了,人家還不知道怎麽回事,豈不是鬧了大笑話。”
“一切聽憑父王做主!”洛陽王答應他娶慕容雨了,歐陽寒風欣喜若狂,洛陽王說什麽,他都不會反對。
歐陽寒風心思單純,不懂掩飾自己的情緒,望着喜悅之情溢于言表的他,洛陽王搖搖頭,這孩子,根本沒長大,但願娶親之後,能夠成熟、穩重一些……
醫館,慕容琳看診完畢,從內室走出,夏天很熱,戴着面紗太悶,慕容琳就摘了下來,剛才她被車撞的發髻淩亂,還未來得及梳理,絲絲墨發自臉頰垂下,将那塊難看的疤痕遮掩,宇文明的目光不自然的閃了閃:除去那塊疤痕,慕容琳還蠻漂亮的……
嘴角輕勾出一抹悠美的弧度,原本打消的計劃,還是再次實施吧,到了嘴邊的美肉,沒理由不吃……
将軍府,王香雅生辰,喝了很多酒,賓客送走後,她已經醉的眼神迷蒙,腳步踉跄,被丫鬟們扶回房間。
醒酒湯,毛巾,熱水的伺候完畢,天色已經不早了,王香雅睡的香甜,慕容雨正欲告辭離去,一名小丫鬟拉上了窗簾,房間中頓時漆黑一片,一縷盈盈的暖暖光芒自房間徐徐散發。
“咦,哪裏來的光?”小丫鬟驚呼:“大小姐睡覺最讨厭光了,快把光遮住!”
慕容雨循着光線望去,目光停留在自己腰間的玉蝴蝶上,心中一驚,快速摘下,放進衣袖中,頓時,房間恢複了剛才的漆黑,點點光亮卻透過衣服,緩緩向外綻放,慕容雨無奈,正欲告辭離開,身後突然響起王香雅含糊不清的聲音:“都下去吧,這裏不用伺候了。”
“是!”小丫鬟們依次退出房間,慕容雨拿出了袖中發光的玉蝴蝶:“不好意思,吵到你睡覺了。”
王香雅輕揉着疼痛的額頭,擺擺手:“沒事,你這玉蝴蝶哪裏來的?”
“從寶齋行買的,不過,不知道為什麽,有一只會發光,以前它很正常的……”話未落,慕容雨突然想起,這對玉蝴蝶,有一只是歐陽少弦送她的……
急忙将玉蝴蝶舉至眼前察看,望着上面串的絲線,慕容雨雪眸微眯,這只發光的玉蝴蝶,就是歐陽少弦送自己那只。
他送她時,上面沒有絲線,慕容雨為了佩戴,串上了幾條桃紅色的絲線,與從寶齋行買的玉蝴蝶上的絲線有些不同,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那你走運了。”王香雅神秘兮兮:“發光的玉蝴蝶,是罕見的冰玉天然形成,未經過任何打磨,世上只有兩只,傳說,它是清頌開國皇帝與皇後的訂情信物,寶齋行那些玉蝴蝶,雖然貴重,卻也是效仿這兩只玉蝴蝶的仿造品……”
慕容雨眸光閃了閃:“那這訂情的玉蝴蝶,是一代一代往下傳的嗎?”
王香雅點點頭:“一直都在皇室中流傳的,據說,這是堅貞愛情和幸福生活的象征,凡得此玉蝴蝶的男女,必定生活和美,白頭到老,三年前叛亂時,這對玉蝴蝶下落不明,沒想到居然被人賣到寶齋行去了,那寶齋行的掌櫃也是蠢貨,人家成對賣給你,你也成對賣出去嘛,幹嘛要分開……”
“可能是,那人只賣了一只給寶齋行!”慕容雨敷衍着,不自然的輕咳幾聲:“玉蝴蝶一直都是皇帝和皇後保管嗎?”
“當然不是。”皇帝和皇後哪會白頭到老,幸福一生:“開國皇帝和皇後死後,玉佩一直在他們的後代子嗣中流傳,幾乎每一代,都會出一對令人羨慕的賢伉俪……”
輕輕嘆了口氣:“當年的楚宣王和楚宣王妃是人人羨慕的好姻緣,可我知道他們沒得到這對玉蝴蝶,否則,兩人不會英年早逝……”
“雨兒,你只得了一只玉蝴蝶,另一只還不知在誰手中,你的姻緣只怕要耽擱一段時間了。”王香雅的聲音有些低沉,随即又歡快了起來:“不過你放心,你一定會有美滿姻緣的,和心愛之人白頭到老……”
突然,王香雅腦海中浮現歐陽少弦英俊冰冷的面容:糟糕,萬一雨兒嫁了別人,他怎麽辦?他完全有能力和實力阻止雨兒嫁給別人……
等等,這玉蝴蝶是從寶齋行買的,寶齋行可是歐陽少弦開的,難不成,是他故意讓人賣了這只玉蝴蝶給雨兒……
王香雅側目望向慕容雨,小眼睛閃閃發光:歐陽少弦還真是用心良苦,想千方設百計的抓住美人心……
慕容雨望着手中玉蝴蝶,暗暗思索,叛亂一事,鬧的很大,皇室之人死傷不少,歐陽少弦勢力不弱,得到玉蝴蝶不是不可能,他送了一只玉蝴蝶給自己,那一只,會不會在他自己手中?
堅貞愛情,美滿姻緣,歐陽少弦從未對慕容雨說過情愛之言,卻在一點一滴的生活中,全部表達了出來,他送自己的那些禮物,會不會也蘊含了某種深刻的含義?
夜晚子時,楚宣王府書房
“世子,您要的消息!”暗衛将一本小冊子遞上,恭敬的站到一邊。
歐陽少弦打開冊子,快速浏覽着上面的內容,越往下看,俊顏越冰冷,眸底的怒氣也越發的濃郁。
稍頃,歐陽少弦放下了冊子,深邃的眸底隐有怒氣翻騰:想不到竟然有這麽多人在觊觎雨兒,幸好自己事先調查,否則,她及笄不久,就會被人娶走。望望冊子上所列的名單,歐陽少弦冷冷一笑,既然他們都閑着沒事,來和自己搶人,自己就給他們找點事情做……
及笄日
一大早,慕容雨就被叫起來,沐浴,梳洗,丫鬟們裏裏外外的忙碌着,雖然急切,卻有條不紊,莊嬷嬷親自為慕容雨梳了精致的及笄髻,碧綠的發簪映着夏日的光芒,搖曳生輝。
琴兒捧來一件半透明的紗衣,清頌最好的面料,最好的裁縫縫制,上面點綴着象征富貴吉祥的各色貴重飾品,手感垂墜,拿在手中,宛若無物。
耳環,手镯,項鏈,腰間的佩飾,衆人服侍着一一戴上,再三确認毫無遺漏,衆人方才簇擁着慕容雨走向大廳。
忠勇侯府嫡出千金及笄,是件大事,大廳中,早就坐滿了前來觀禮的名門望族的夫人、小姐們,老夫人坐在上座上,笑容滿面,靜等慕容雨的到來。
前世,慕容雨已和李向東訂親,及笄當天就嫁了人,及笄前,忠勇侯府的人一直在忙着嫁妝之事,累的不輕,所以,及笄禮辦的很是随意,草草了事後,象征她成年了,便讓她坐上了出嫁的花轎。
這一世,重生,慕容雨不再是被人算計,名聲盡毀的可憐女子,她是忠勇候府,身份高貴的大小姐,她有選擇的能力與權力,不會再像前世那般,被人處處算計。
慕容雨走進客廳,在衆多貴族婦人驚豔的目光中,緩緩走向房間深處,長長的曳地長裙,在光潔的地面上,滑出一道淺淺的痕跡。
到得房間中央,慕容雨在蒲團上跪下:“祖母!”
老夫人笑逐顏開,走上前,将慕容雨發上的發簪摘下,小心的為她戴上一只鑲嵌着各種寶石的精美華冠,喻意,成年!
慕容琳坐在不遠處,望着慕容雨身上高貴、美麗的衣服,以及價值連城的華冠,嫉妒的眼睛冒火,再過半年,自己也要成年,到時,身上的衣服和華冠,絕不能比慕容雨差。
在名門貴婦與千金小姐們的祝福中,禮成,慕容雨站起身,望着門外溫暖的陽光,嘴角微微揚起,自己将來的人生,一定要充滿陽光與溫暖。
洛陽王府屬皇室貴族,府裏随便拿出一件東西,都價值不菲,要在兩天內籠出一百二十擡的聘禮,不是難事,前天,洛陽王已經和慕容修聊過,對慕容雨和歐陽寒風的婚事,他沒有反對,洛陽王很高興,當即就讓人回府準備聘禮。
歷經一天兩夜,管事和管家不眠不休的勞作後,終于在陽光高升時,将聘禮準備完畢,抹抹額頭的虛汗,暗暗松了口氣:“去禀報王爺,聘禮已經清點完,登記在冊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今日,歐陽寒風一身正裝,英武不凡,站在陽光下,笑容滿面,洛陽王昨天告訴他,此去忠勇侯府,送聘禮不假,卻也只是訂親,成親需要另選吉日,洛陽王府迎娶世子妃,豈能馬虎。
歐陽寒風笑着答應下來,只要能娶到慕容雨,他就已經心滿意足了,今天只是訂親也無所謂,反正總有一天要娶回家來。
望望天空,時間不早了,父皇怎麽還沒出來,萬一去晚了,雨兒被人搶走怎麽辦?
思量再三,歐陽寒風下定決心,快步向洛陽王居住的小院奔去。
距離小院還有段距離,歐陽寒風已急聲呼喊:“父王,父王……”
洛陽王走出房間,面容凝重:“寒風,今天不能去忠勇侯府下聘了……”
歐陽寒風大驚:“為什麽?”
洛陽王目光凝重:“太原出了大事,皇上命我與幾位大臣前去查看!”
“是什麽大事,非要今天去?”歐陽寒風眸底閃着急切與不安:“能不能緩緩,先把聘禮送去侯府再走……”
洛陽王瞬間板起臉:“胡鬧,國家大事,豈能兒戲,慕容雨那邊,我已經和慕容侯爺說好了,他不會将女兒嫁給其他人的,你放心,等我回來,一定會去忠勇侯府下聘的……”
“王爺!”洛陽王妃從屋內走了出來,将一只大包裹遞給了他身側的侍衛,親自為洛陽王整整衣裝,洛陽王妃輕輕嘆口氣,擔憂道:“王爺一路小心!”
“放心吧,不會出事的!”深深的望了歐陽寒風一眼,洛陽王快步向外走去:“一切等我回來再做定奪,你切不可私自去忠勇侯府下聘,否則,洛陽王府會被人恥笑的……”
洛陽王府門外,停着幾輛豪華馬車,皇宮的馬車赫然也在:“夜辰,你也要去太原處理事情?”歐陽寒風微微有些吃驚,将太子都派去了,肯定是出了大事。
歐陽夜辰輕輕笑笑:“我不去太原,只是去送送王叔,順便給他們講講太原的情況!”洛陽王一走,寒風的親事可就提不成了,王香雅生辰那天,他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歐陽少弦,不簡單。
忠勇侯府,及笄禮畢,名門貴婦們送上祝福,相繼告辭離去,慕容侯急切的目光頻頻望向門外,直到最後一名貴婦也離開,門外仍然空蕩蕩的,目底閃過一絲不解,正欲命人悄悄去洛陽王府詢問一下,為何還未到,門外侍衛禀報:“老夫人,侯爺,楚宣王世子求見大小姐!”
老夫人和藹的笑着:“雨兒,世子有事找你,你就去見見吧!”及笄當天求見,是人都猜得出是什麽意思。
慕容雨尚未答話,慕容修搶先開口:“雨兒現在還不能離開……”萬一洛陽王的聘禮送到,雨兒卻随少弦世子出去了,傳揚出去,就是雨兒一腳踏兩船,她和忠勇侯府的名譽,徹底損毀……
謝梓馨,慕容岸過世,慕容修只想着讓慕容雨嫁個好人家,開開心心的過完一生,歐陽少弦的确比歐陽寒風優秀。
可歐陽少弦的身份,注定了,他的身邊離不開明争暗鬥,爾虞我詐,相比之下,歐陽寒風的生活就單純許多,所以,慕容修自私的想讓慕容雨嫁個生活單純快樂的人……
“為什麽?”老夫人不悅道,若非礙着衆多丫鬟、嬷嬷在此,老夫人肯定狠狠訓斥慕容修一頓,做爹的,不為女兒尋找好夫婿不說,有能力出衆之人愛慕雨兒,他還要阻攔……
“雨兒剛剛及笄,就與男子見面,不太好吧!”慕容修随便說了個理由,心中暗暗焦急,洛陽王怎麽還不來……
“男未婚,女未嫁,有什麽不好的,你的思想,太老舊了,都不如我這個老太婆看的開!”轉過身,老夫人笑容可掬:“雨兒,世子都要等急了,你快去吧!”
慕容修正欲再找理由阻止,一名侍衛快步跑了進來,對慕容修耳語幾句,慕容修目光沉了沉,望着慕容雨漸漸遠去的身影,暗暗嘆了口氣,也許,一切都是天意。
月琳閣
慕容琳摘下面紗,口中嘀咕着,脫下了身上的外衣:“慕容雨及笄,穿的那麽薄,居然讓自己穿這盛裝前去觀禮,真是熱死人了……”幸好自己聰明,禮成後,就偷偷跑了回來,否則,自己肯定會滿身臭汗。
“桃兒,備熱水,我要沐浴!”衣服太厚了,自己離開的早,也出汗了呢。
桔兒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手裏還提着籃子:“二小姐,少弦世子來了……就在侯府門外……”
“真的?”慕容琳眼睛一亮,快步跑到衣櫃邊,選了件漂亮外衣穿上,對鏡照了照自己美麗的小臉,按宇文明說的,揪出一縷頭發蓋住疤痕,上下打量無誤,出了月琳閣,以最快的速度向門外奔去,自己長大了,容貌也比以前漂亮許多,世子見到這樣的自己,肯定會喜歡的。
忠勇侯府外,歐陽少弦如松樹一般,立于原地未動,目光望向遙遠的天際,不知在想些什麽。
府內,走出一道窈窕的身影:“世子!”輕柔的呼喚将歐陽少弦神游九天的思緒拉回,轉過身,慕容雨身着半透明紗衣,身形窈窕,明媚小臉比天空的陽光都要耀眼,讓人一見便再也移不開眼睛。
過年後的幾個月來,歐陽少弦見過她許多次,每次見她,她都比上次有變化,越變越美麗,越變越迷人,很多的時候,歐陽少弦望着她明媚的小臉,都會失神。
一名侍衛站在五步外,牽着一匹白色的俊馬。
歐陽少弦輕輕笑笑,上前幾步,毫不避諱的握住了慕容雨的小手,拉着她來到俊馬前:“我帶你去個地方。”
“我們騎馬去?”兩世為人,慕容雨只坐馬車,從未騎過快馬。
“馬比馬車快!”話落,歐陽少弦已擁着慕容雨上了快馬,從侍衛手中接過缰繩,輕輕一抖,快馬長嘶一聲,向着太陽升起的方向,急馳而去……
107 初吻
“世子,世子……”慕容琳急步跑出侯府時,駿馬已經載着歐陽少弦和慕容雨跑遠了,慕容琳步行肯定追不上快馬,站在路上,急的直跺腳:可惡的慕容雨,居然又搶在自己前面,将世子騙走了……
恰在此時,歐陽寒風坐着馬車來到侯府門前,慕容琳眼睛一亮:“世子,雨兒姐姐和少弦世子出門了,你快追啊……”說着,慕容琳來到車前,擡腳準備上馬車:歐陽寒風追到世子和慕容雨後,肯定會死纏着慕容雨,到時,自己就可以接近少弦世子了……
遠處,慕容雨,歐陽少弦的身影已經融入陽光之中,消失不見,歐陽寒風緊緊皺了皺眉:“他們騎的是汗血寶馬,一般的馬根本追不上,更何況,我的馬還拉着馬車,更加追不到他們的。”
放下車簾,歐陽寒風對着車夫吩咐:“回府!”看似平靜的聲音中暗含怒氣與不甘。
“是!”車夫揚起馬鞭,馬車擦着慕容琳的衣服跑過,險些撞到她,馬車急駛時帶起的急風,吹的慕容琳一陣眼神迷蒙,回過神後,洛陽王府的馬車已經跑遠。
慕容琳跳着腳,如同潑婦罵街般,對着馬車大吼:“歐陽寒風,你這個窩囊廢,連自己喜歡的人都不敢争取,膽小如鼠,爛泥扶不上牆頭,我都替你無地自容……”
門口的侍衛相互對望一眼,再看慕容琳時,眸底閃過一絲不屑與嘲諷,這哪是千金小姐,分明是罵街潑婦……
“二小姐……”桔兒戰戰兢兢的來到慕容琳身邊,小心翼翼的詢問着:“需要備馬車嗎?”
“人都跑沒影了,我連他們去了哪裏都不知道,還備什麽馬車!”慕容琳剩下的半腔怒氣全都對着桔兒發洩了出來:“回府,我要沐浴!”慕容雨和人快活,自己豈能辛苦的滿大街找人,自己先沐浴更衣,休息好了,等她回來再和她算賬。
歐陽少弦的快馬離開忠勇侯府後,越過繁華的街道,踏上人煙稀少的官道,眼前的景物不斷向後飛馳,風聲在耳邊呼嘯而過,慕容雨靠在歐陽少弦懷中,好奇的四下觀望。
溫軟馨香的身體被歐陽少弦半抱在懷中,若有似無的梅花香萦繞鼻端,一縷墨絲飄至面前,帶着她身上獨特的味道,不斷輕掃着他英俊的臉龐,歐陽少弦有些心神蕩漾,擁着慕容雨的胳膊,不知不覺間越收越緊。
“世子,我們要去哪裏?”眼看着快馬距離城門越來越遠,人煙也越來越少,慕容雨有些不解。
歐陽少弦輕輕一笑:“再走一小會兒就到了!”
漸漸的,眼前的景色寬闊起來,越來越美,越來越迷人,慕容雨急速欣賞着,眸底閃着濃濃的贊嘆,眼睛都不知道要向哪望了,在京城生活了這麽多年,她還是第一次知道,郊外有這麽美麗的景色。
快馬在一片湖泊前停下,歐陽少弦率先下馬,再小心的将慕容雨扶了下來,随後,放了馬自去吃草。
湖泊很大,水很清,湖邊花草鮮美,落英缤紛,蝴蝶翩飛,周圍則種植着各色綠樹,高高大大,撐起一片片的綠蔭,十分涼爽,湖的另一端,赫然是巍峨高山,青松挺拔,怪石嶙峋。
慕容雨快步走到湖邊,捧起一捧綠水,清涼舒适的感覺從手上傳到身上:“景色真美,環境也比家裏涼爽的多,真是避暑的好地方!”
歐陽少弦緩步走上前來,輕輕笑着:“如果你喜歡,以後,我們可以經常前來!”
不遠處,侍衛撐着一席青色竹筏,自水面上飄飄而來。
“世子,我們要坐竹筏游湖嗎?”慕容雨目光雀躍,隐含期待。
歐陽少弦輕輕點點頭:“沒錯!”
慕容雨沒有說話,眸底的喜悅之情溢于言表,此處景色怡人,環境清新,坐畫舫游覽,遮擋視線,不盡興,還會暴殄天物,坐着青青的竹筏,遠近處的美景,可一覽無餘,歐陽少弦安排的真是周到。
青色的竹筏不大不小,放上一張小桌,兩把小椅,還有空餘,小桌上擺滿了酒菜,慕容雨大致望了幾眼,幾乎都是她喜歡吃的菜:正值午膳時間,飯菜都安排好了,歐陽少弦真是細心,邊吃飯邊欣賞美景,肯定另有一番風味。
慕容雨和歐陽少弦坐到小椅上,竹筏順着清清的湖水,自動向前飄去,絲絲竹香溢出,混合着飯菜的香氣,十分好聞:“這竹筏,不用任何外力,自己居然會飄動?”
歐陽少弦輕輕笑着,為他和慕容雨的酒杯倒滿酒:“湖裏的水是活水,向着前面的河中流,竹筏只是在順水而流……”
淡淡酒香飄入鼻中,慕容雨深吸幾口:“這是,瓊漿玉液?”慕容雨只飲過兩種酒,一是瓊花釀,再就是瓊漿玉液,所以,對這兩種酒,有些敏感。
歐陽少弦放下酒杯:“沒錯,想不到你只喝了一次,就記下了它的味道……”
慕容雨微微笑着,端起酒杯:“對于喜歡的東西,我會用心記下,不喜歡的,我可是理都不會理的。”
酒杯像元宵節賞燈宴上一樣,很小,也很淺,慕容雨一口喝幹了杯中酒,淡淡酒香入口即化,不夠盡興:“有沒有大點的杯子?”
歐陽少弦望了慕容雨一眼,從小桌下的暗格中拿出兩只大酒杯:“瓊漿玉液酒味雖濃,後勁卻不如瓊花釀,你可以多喝一些。”
“世子,你是怎麽發現這麽這裏的?”慕容雨的生活很有規律,午膳時,自然是餓了,吃着美味佳肴,喝着瓊漿玉液,心情舒暢,惬意,反觀歐陽少弦,酒喝的不少,飯菜卻是沒吃幾口。
“在城內呆久了,悶的無聊,出來走動時發現的……”這麽美的地方,他只願意與心愛之人分享……
藍天,白雲,青山,綠水,美景無限,一葉小小的竹筏行走于碧綠的湖水中,如夢似幻,慕容雨和歐陽少弦面對面而坐,舉杯同飲,如同隐世的神仙眷侶,肆意灑脫。
“當!”飲下不知第幾杯瓊漿玉液後,慕容雨手扶着額頭,眉頭微皺,酒杯掉到了竹筏上。
“怎麽了?”歐陽少弦目光微沉,修長的身影瞬間來到慕容雨面前,手背探上了她的額頭:“可是身體不舒服?”
慕容雨直起身體:“有些頭昏。”美麗的小臉上紅霞滿布,眼神有些迷離,淡淡酒香撲面而來,歐陽少弦瞬間明白:“你喝多了!”
輕扶着慕容雨站了起來,歐陽少弦側身,對着空蕩蕩的湖面吩咐着:“将東西全部撤了!”
瞬間,幾只小船出現在四周,侍衛們飛身上前,竹筏上的東西瞬間被撤走,只留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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