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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不留心,就會被人發現端倪,所有的努力也将付之一炬。

“不會!”洛陽王妃目光寒了寒:“當今世上,沒幾個人的輕功能比得過我,分頭找!”

事關重大,李向東沒再多說什麽,擡頭望了望,向着一個方向走去,洛陽王妃則立于原地未動,閉上了眼睛,靜靜聆聽着四周的動靜,慕容雨屏住了呼吸,美眸一眨不眨的緊盯着洛陽王妃的一舉一動。

突然,洛陽王妃猛然睜開了眼睛,眸底閃爍的寒光透過重重青草,直望向慕容雨和歐陽少弦所在的地方,尤其是她手中那只小蛇,吐着長長的紅信子,腦袋用力探向草叢!

洛陽王妃撥開草叢,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目光陰冷,有歐陽少弦在身邊,慕容雨不焦急,也不害怕,手持着帶血的匕首,靜等洛陽王妃的到來,二對一,洛陽王妃必死無疑,即便李向東回來幫忙,也絕不是慕容雨和歐陽少弦的對手。

不過,洛陽王妃和李向東死在這裏,慕容雨、歐陽少弦以及大廳中的所有客人,要接受侍衛們無休止的盤問倒是真的……

眼看着洛陽王妃就要來到兩人面前了,歐陽少弦眸光微沉,手指輕彈,一顆小石子撞到了遠處的拐角上,洛陽王妃猛然轉身,竄出草叢,快速向聲響傳出的方向追去:“李向東,人在這邊!”

将洛陽王妃和李向東引走後,慕容雨和歐陽少弦也出了草叢,快速跑向安全的地方。

想不到洛陽王妃竟是如此厲害,平時那個單純的她,裝的可真逼真……

淡淡香氣萦繞鼻端,慕容雨瞬間回神,卻見歐陽少弦正拿着一只松香在她衣服上來回熏陶:“世子,你在幹什麽?”

“你的衣服被蛇碰過,上面留下了非常特殊的氣味,若洛陽王妃抓不到撞破她事情的人,肯定會用非常手段來尋找……”到時,洛陽王妃随便找個理由,都能讓慕容雨插翅難逃。

“你怎麽知道我的衣服被蛇碰到了?”那條大蛇擦着自己衣服竄過時,歐陽少弦應該不在附近。

歐陽少弦語氣凝重:“洛陽王妃手中拿的那條蛇,是用特殊的藥物喂大的,身上散發着古怪的氣味,不過,只有蛇聞的到,人聞不到,剛才在草叢外,那蛇正是聞到了你身上沾染的另只蛇的氣息,方才指引洛陽王妃進草叢……”

慕容雨不解道:“世子怎麽知道這些事情的?”

歐陽少弦拿着松香,熏陶慕容雨的衣袖:“最近幾年,我在外游歷,到過許多地方,見過許多奇奇怪怪的人和事,也知道了很多鮮為人知的秘方,秘法,改天有空,我講給你聽……”

“以松香熏去蛇的氣味,被洛陽王妃聞出來,豈不是欲蓋彌彰?”既然洛陽王妃懂養蛇,肯定也懂解除氣味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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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少弦輕輕笑笑,寬慰道:“松香熏去那股古怪氣味後,被風一吹,就會消失無蹤,洛陽王妃聞不出端倪的!”

慕容雨眸光閃了閃:“世子知不知道這養蛇之法是出自何處?”洛陽王妃一名久居內宅的婦人居然如此精通,難道京城就有這樣的養蛇人?

歐陽少弦的動作頓了頓,眸底閃過一絲冰冷:“是出自擅長蠱毒的苗疆……”

慕容雨輕輕皺起了眉頭:“苗疆可是在雲南,洛陽王妃怎麽會……”

苗疆,雲南!慕容雨猛然擡起眼睑,難道洛陽王遇刺,不是偶然,而是有人故意安排:“世子,洛陽王妃是京城人嗎?”雖然洛陽王妃的娘家背影,慕容雨早就知道,可此時,她卻嚴重懷疑,那層身份的真實性。

“洛陽王妃和你一樣,是名符其實的貴族嫡出千金,至于她為何精通這些事情,暫時還未查出來……”歐陽少弦的人,剛查到洛陽王妃身上,具體的情況,有待深入調查!

“世子來這裏,是為暗中調查洛陽王妃!”難怪他沒去參宴,卻突然出現在這裏,原來是有這等重要事情要做。

慕容雨眼眸微沉,伸手抓住了歐陽少弦為她熏陶衣服的手腕,清冷的眸底,閃着詭異與算計:“世子,你有沒有辦法,幫我把那蛇的氣味抹到別人身上?”

一柱香後,慕容雨回到與歐陽寒風等人分別的地方,太陽高懸,烈日當空,照的人睜不開眼睛,他們居然都沒進屋,站在外面的樹蔭下等她:“對不起,讓你們久等了!”

女孩子的小私事,身為男子的歐陽寒風,宇文振等人不好過問,也不準備責怪她,張玉菲笑容可掬的走上前來:“雨兒回來了,大家不會介意的,外面很熱了,咱們進屋聊吧!”

張玉菲笑意盈盈的轉過身,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居然與宇文振并肩前行,晶瑩的目光,時不時的望向宇文振,腦中思索着接近他的辦法。

“宇文公子……”香唇輕啓,剛剛吐出幾個音符,腳下突然一個踉跄,張玉菲直直向地上栽去……

歐陽寒風,謝輕翔,宇文振三人只是站着看,沒一個上前幫忙的,不是他們心氣高,不愛助人為樂,只是,男女接受不親,又是在衆目睽睽之下,他們不能随便幫忙。

“玉菲,你怎麽了?”慕容雨快步上前,扶起了摔倒在地的張玉菲,眼睛眨了眨,自己的動作很快,應該沒人看到,自己踩了她的裙擺。

張玉菲摔的不輕,頭昏,眼花,耳鳴,慕容雨和她說話,她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就摔倒了……”宇文振不是一向喜歡憐香惜玉的麽,為何沒有扶自己……

慕容雨望望天空,客套着:“天很熱,可能是在外面站的太久了,有些中暑,我扶你進大廳吧!”心中暗暗納悶,宇文振平時很是花心風流的,為何今天他沒上來獻殷勤,如果自己真扶張玉菲進了大廳,事情有些難辦……

張玉菲站起身,從慕容雨手中抽回胳膊,輕輕笑笑,:“多謝雨兒,我已經沒事了!”禦史府已經夠沒落了,若是再讓人看到自己這副病殃殃的模樣,自己這輩子就真的嫁不出去了。

慕容雨眸光閃了閃,自己正愁找不到理由推開她,沒想到她自己自動遠離了自己,倒是省了自己一番手腳了……

進入大廳,以屏風隔出男女席位,歐陽寒風,謝輕翔,宇文振三人去了男賓那裏,慕容雨和張玉菲則坐到了女賓那端。

天氣熱,屋內人又多,洛陽王府特意準備了許多冰鎮的水果,送來給客人解暑,慕容雨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吹着涼風,吃着冰鎮水果,舒适惬意,目光頻頻望向門口,他們快來了吧?好戲很快就要開場了。

“魏國公夫人,李夫人裏面請……”仆人恭敬的招呼聲響起,沐雪蓮和其祖母走了進來,衆人禮貌的和魏國公夫人打招呼,望向沐雪蓮的目光卻有些不屑。

出嫁從夫,雖然李向東是平民,但沐雪蓮既然已經嫁給他,就應恪守婦道,努力融入李向東的生活圈,她倒好,放着夫君不管,自己随娘家人來這裏參加貴族宴會,真真是嫌貧愛富,不知禮數……

沐雪蓮的目光在貴族婦人們臉上一一掃過,知道她們讨厭她,她也不屑與她們同桌,目光望到窗前的慕容雨時,沐雪蓮眸底閃過一絲憤怒,瞬間恢複平靜,袅袅婷婷的走了過來:“慕容小姐!”

沐雪蓮和慕容雨是相看兩生厭,所以,沐雪蓮才故意坐到慕容雨身邊,她不好過,也絕不讓慕容雨好過。

慕容雨放下手中雪梨,望望身側目光詭異的沐雪蓮,淡淡笑笑:“李夫人,這張桌上坐的都是未出閣的千金,您已為人婦,再坐在這裏不太合适吧?”

“你剛才叫我什麽?”沐雪蓮語氣微沉,杏眼微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這是她發怒的前兆。

“李夫人啊!”慕容雨故做不解:“難道我叫錯了,您的夫君是叫李向東吧?”沐雪蓮醜事敗露,方才被迫與李向東結合,兩人成親一年半,見了面,除了吵還是吵,沐雪蓮非常厭惡別人叫她李夫人,所以,慕容雨就故意多叫幾聲惡心她:“雖然你姓沐,但出嫁從夫,我總不能叫您沐夫人吧,于理于法不合啊!”

同桌的名門千金們,贊許的目光皆望向慕容雨,這些話也是她們想說的,卻礙于女孩子的矜持,沒有說出來,如今沐雪蓮被慕容雨嗆的啞口無言,她們歡喜雀躍,厭惡沐雪蓮的同時,對慕容雨聰明,直率更加欣賞。

沐雪蓮強壓怒氣,坐到了魏國公夫人身邊,慕容雨暗暗松了口氣,若沐雪蓮坐到了自己身邊,事情不方便實施……

“冰鎮的蛇果到了,大家嘗嘗看,解暑,解渴……”簾子打開,洛陽王妃走了進來,笑容單純,目光清澈,仿佛毫無心機。

幾名丫鬟魚貫的走進大廳,将手中捧着的蛇果上到各個桌子上,蛇果有拳頭那麽大,晶瑩剔透,拿在手中涼涼的,是解暑佳品,客人們每人拿了一個,吃的津津有味……

慕容雨也拿了一個,有一口沒一口的吃着,蛇果的表面和那條蛇一樣,都是涼的,這兩者之間,應該是有聯系的吧,不然,為何這果子要叫蛇果,它長的可是一點兒都不像蛇……

“蛇,有蛇……”女子驚恐的尖叫聲在房間響起,其他女賓的目光瞬間轉到了門口,驚聲尖叫,争相跑着,跳着遠離那幾條花花綠綠的蛇,大廳這邊你擠我,我推你,瞬間亂成一團,隔開男女賓客的屏風被擠倒,歐陽寒風和謝輕翔焦急的面孔顯現:“雨兒……雨兒……”

房間不高,屋內很亂,歐陽寒風和謝輕翔空有一身武功,卻無法施展,眼睜睜看着那幾條大蛇在地面上快速移動着,爬向窗邊……

“雨兒……有蛇……小心……快跳窗離開……”隔着人群,歐陽寒風焦急的指揮着。

洛陽王妃果然用蛇來找人,不過,自己已經做好了萬全的安排與準備,它們是找不到自己身上的。

慕容雨暗暗笑笑,尚未有動作,張玉菲已搶先踩着凳子,上到了桌子上,欲跳窗而去。

慕容雨勾唇一笑,她走了,今天這出戲就不好看了,擡腳,狠狠踢到了桌腿上,桌子失去平衡,猛然倒地,張玉菲重重摔到地面上,桌腿撞到了牆,窗子啪的一聲自動關上了!

張玉菲摔的頭暈腦鳴,全身疼痛,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正欲起身,亂成一團的人群中,不知誰又踩了她一腳,痛的她險些驚叫出聲。

慕容雨站在窗前裝做害怕的看熱鬧,突然,背身憑空出現一只大手,緊緊扣住了她的肩膀,将她快速向外拽去。

手腕上方袖子上的衣服,慕容雨認得,正是李向東的,難道他今天來洛陽王府,是來設計自己的?

大廳裏很亂,很吵,即便慕容雨大聲呼救,別人也聽不到,眸光一寒,慕容雨摘下頭上的發簪,狠狠紮到了李向東手上:“啊!”窗外響起慘叫聲,手也快速縮了回去,慕容雨正欲遠離,窗子突然被打開,李向東猛然跳了進來,眸底閃着憤怒與不甘,伸手去抓慕容雨。

洛陽王妃站在門口,看似焦急的安慰着亂糟糟的衆人,實則密切留意着屋內所有女賓的一舉一動,慕容雨不能用武功,随手拿起一把椅子,對着李向東砸了過去……

李向東習過武,又不怕暴露,輕巧的避開那張椅子,冷冷笑着,魔爪伸向慕容雨,慕容雨眸光閃了閃,故意腳下一絆,倒在了張玉菲身邊,亂成一團的人群,遮去洛陽王妃的部分視線,慕容雨的顧及小了許多,對付李向東,也放開了手腳。

李向東彎下身子來抓慕容雨,慕容雨踢起張玉菲的腳,狠狠踹到了李向東胸口上。

李向東踉跄着後退幾步,還不死心,又快步走上來,慕容雨雪眸微眯,兩顆珍珠打到李向東腿上,他站立不穩,倒在張玉菲那一側,慕容雨手指輕點張玉菲的後肩,響亮的耳光如雨點般密集的抽到李向東臉上,打的李向東暈頭轉向,眼冒金星,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宇文振站在不遠處,望着眼前一幕,嘴角微微抽了抽,她教訓人的方法,真是高明。

張玉菲停止甩耳光時,李向東的臉早就麻木,沒有任何知覺了,眼前依舊很亂,他快速後退着,欲抓慕容雨的腳腕,拖她離開,慕容雨可不會讓他如願,張玉菲的小腳,再次狠狠的,密集的踢到李向東胸口上,踢的他面色煞白,手捂着胸口,大喘粗氣,不停咳嗽,有那麽一瞬間,他都要以為自己的胸口會被張玉菲踢出個窟窿……

慕容雨近在咫尺,李向東不甘心空手而回,眸光一寒,頂着踢打,抓起張玉菲的胳膊,甩手将她丢到一邊,再次伸手去抓慕容雨,慕容雨勾唇一笑,随手抓起身側的茶壺,狠狠砸到李向東頭上……

頓時,鮮血混合着茶水自李向東頭上流了下來……

宇文振端起身旁的美酒輕抿一口:出手真狠!

血流過眼角,鮮紅的顏色,将李向東徹底激怒,眸底瞬間萦繞上一層陰冷與暴虐,快速沖上前,魔爪直奔慕容雨的脖頸……

慕容雨嘴角噙着一絲冷笑,在李向東的魔爪快要來到她面前時,猛然向後一躲,李向東的爪子抓到了一名貴婦屁股上。

“啊!”貴婦驚叫一聲,轉過身,眸底怒火燃燒:“乳臭未幹的臭小子,居然敢調戲我,活的不耐煩了!”氣憤的巴掌,對着李向東劈頭蓋臉的打了下去,他凄厲的慘叫聲萦繞耳邊,久久不散……

解決了李向東,慕容雨正欲松口氣,眼角閃過一層花花綠綠,擡頭一望,卻是一只蛇避過房間中的紛亂,來到她面前,直起上半個身體,吐着長長的紅信子,狠瞪着她!

慕容雨心中一驚,歐陽少弦已經用松香為自己熏陶過了,衣服上應該沒有那蛇的味道了才對,它又怎麽會找上自己的?

蛇瞪着慕容雨,慕容雨也望着蛇,一人一蛇一動不動的對峙半天後,蛇沒耐心了,長信子一吐,對着慕容雨撲了過來,慕容雨眸光一寒,袖中匕首滑入手中,性命攸關,她也顧不了這麽多了,身份識破就識破吧……

慕容雨剛剛亮出匕首,身後突然有人狠狠撞了她一下,将她推向那蛇,慕容雨眼眸微眯,自己身後有人,難道這蛇要找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身後之人……

慕容雨順勢就地一滾,避過那條蛇:“啊!”一聲慘叫在身後響起,穿透雲層,響徹雲霄,也震驚了所有人的耳膜……

“快快快,把這幾條蛇抓走!”大廳混亂的同時,洛陽太妃也将一部分人疏散了出去,侍衛們進來時,大廳寬敞了許多,三兩下就将蛇抓住,塞進了袋子裏。

張玉菲的面色由蒼白轉為烏青,再漸漸發紫變黑:“太妃,這位姑娘被蛇咬了,蛇牙上有毒!”

“快請陳太醫!”來王府參宴的,都是貴客,在王府出了事,他們有責任請大夫為其醫治。

丫鬟們扶着張玉菲欲去客房,謝輕翔走上前來,擋住了她們的去路,面色陰沉:“張小姐,剛才那條蛇撲向你時,你為何要推雨兒去擋?”

嘩,一顆石激起千層浪,張玉菲推慕容雨去擋毒蛇,真的假的?

慕容雨走上前來:“翔表哥,玉菲不是故意的,她當時肯定怕的厲害……”

“就算再害怕,也不應該拿好朋友做擋箭牌,幸好那條蛇躍的高,否則,現在被蛇咬傷的人就是你……”謝輕翔眸底的怒氣毫不掩飾。

“剛才我也看到那蛇是直撲張小姐去的,不知怎的,慕容小姐突然沖了出來,那蛇是擦着她的衣服躍過的……”一人憶起剛才事,至今都心有餘悸。

“是啊,是啊,我也看到了……”

瞬間,衆人望向張玉菲的眸光充滿了鄙視與不屑,真是忘恩負義的無恥之輩,整個宴會,慕容小姐是待她最好的,她卻恩将仇報,推慕容小姐去擋毒蛇,幸好自己和她不熟,否則,哪天被她賣了都不知道……

小戶禦史府已經沒落了,府中的人,居然還這麽嚣張,真是一個比一個極品,張元華險成叛軍一事在前,張姨娘被休,偷取老夫人嫁妝,害死侯府子嗣在中,現在又出了張玉菲推慕容雨擋蛇之事,在風雨中飄搖的殘破禦史府,再次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笑談……

沐雪蓮眸底卻是萦繞着一層怒氣,真是蠢貨,肯定是推的力度和角度不對,慕容雨到現在都安然無恙,她這個推出擋劍牌的人,卻被蛇咬傷……

張玉菲蠕蠕唇,頭一歪,昏了過去:她推慕容雨擋蛇是事實,又有這麽多人看到了,她的解釋根本就是欲蓋彌彰,只會越描越黑,倒不如一昏了事,随他們怎麽說……

“張小姐昏倒了!”一丫鬟驚呼。

“快送去客房!”張玉菲的品性再不好,也是在洛陽王府出的事,必須為她醫治。

望着張玉菲漸行漸遠的身影,洛陽王妃沉下眼睑,不知在想什麽。

慕容雨揚揚嘴角,蛇之所以會撲向張玉菲,完全是因為自己在她身上,抹了蛇的味道。

以松香遮去味道,洛陽王妃找不到目标,就會懷疑參宴的所有人,京城又會在暗中掀起一片血雨腥風,倒不如自己做做手腳,送個嫌疑人給她,京城會一如既往的平靜,自己也可趁機報報私仇,一舉兩得的事情,何樂而不為……

“王府招待不周,讓大家受驚了!”洛陽王府微微笑着:“來人,另準備大廳,讓客人用膳!”這大廳裏出了蛇,誰也不敢再在這裏用膳了。

“事情是你在搗鬼吧!”宇文振走上前來,壓低聲音詢問着。

慕容雨望了他一眼:“與你何幹?”自己設計的又不是他,他幹嘛這麽關心。

“太妃,這位公子怎麽處理?”侍衛們架着額頭冒血,鼻青臉腫,面目全非的李向東走了過來。

“這位公子是?”洛陽太妃上上下下望了好幾遍,硬是沒看出來他是誰。

“在下,李向東!”無奈之下,李向東只好報出了他的名字,沐雪蓮裝沒聽到,緊跟在魏國公夫人身後去了新廳。

“李公子不在邀請之列吧,怎的來了王府?”洛陽太妃也是久居內宅之人,對李向東那點花花心思,一猜就透。

“在下是來尋雪蓮的,見到這大廳裏出了事,就過來幫忙,哪曾想,慕容小姐,張小姐見了我就打……”自己的打,不能白挨,總得搞臭一兩個千金的名譽來扯平,慕容雨絕對是首當其沖的一個。

謝輕翔目光冰冷:“若非你對雨兒無禮,她怎麽會打你!”

“李公子,不好意思,元宵節那天的事情,我們這些名門千金至今都還記憶猶新,不敢再輕易相信陌生男子,剛才李公子救我時,手……有些不規距,我以為你有惡意,才會出手打你……”

“慕容小姐,您的感覺沒錯,李公子是真的有惡意!”一名貴婦走上前來,狠瞪着李向東:“他連我這把年紀的人都不放過,豈會放過沾小姑娘便宜的機會……”

瞬間,衆人鄙視不屑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李向東身上:

“人面獸心……”

“僞君子……”

“趕他走吧,免得在這裏礙了咱們的眼……”

洛陽太妃的面色也非常難看:“送李公子回府!”

前來赴宴的,都是名門千金,哪個在這裏出了醜事,洛陽王府都不好看,李向東的主意,居然打到洛陽王府來了,真是膽大包天:“傳令下去,禁止李向東再入王府!”這種小人,應該早早的趕離京城,留下來,始終是個禍害。

衆人相繼離開,前往新廳,老夫人狠狠瞪了禦史夫人一眼,也轉身走了,自己好心好意讓她們來王府赴宴,她們倒好,遇到毒蛇,拿自己孫女做擋箭牌,這親戚也不必做了,回去後,讓侯爺宣布,與禦史府絕交!

所有人走後,大廳只剩下洛陽王妃,洛陽太妃,以及王府的丫鬟,侍衛:“雖說現在是夏天,可咱們王府是放了硫磺的,蛇怎麽會進來,還跑進大廳,驚擾客人?”洛陽太妃淩厲的目光直視洛陽王妃,此次宴會,是她一手操辦的,出了事情,當然要找她。

洛陽王妃低垂着頭,唯唯諾諾:“都是我的錯,若我沒讓丫鬟們端蛇果進來,蛇也不會跟進來……”

“你的意思,蛇是随蛇果進來的?”洛陽太妃将信将疑,這蛇果,的确與衆不同,可以前,也沒将蛇招來過。

太妃的口氣有些松,洛陽王妃立刻趁熱打鐵:“之前咱們只是府裏人吃,數量少,今日是大宴客人,蛇果數量多,可能正是因此,才将蛇招了來!”

太妃皺皺眉:“以後蛇果就不要拿出來招待大批客人了,否則,再招來一次毒蛇,咱們這洛陽王府就沒人敢來了!”

“是,媳婦明白!”由始至終,洛陽王妃一直低眉順眼,靜靜聆聽着太妃的教訓,太妃也不好再過重的數落她:“新廳還有些亂,去招待客人吧!”

“是!”洛陽王妃對太妃福福身,快步向新廳走去,走出一段距離後,四下觀望無人,洛陽王妃縱身一躍,出了高牆,牆外站着的男子,赫然是額頭流血,鼻青臉腫的李向東。

“你試探的結果如何?”真是蠢貨,連個足不出戶,手無縛雞之力的千金小姐都弄不到手,洛陽王妃藏起眼中的不屑與嘲諷,冷聲詢問着。

李向東沉下眼睑:“慕容雨不懂武,我抓她時,她只懂用東西砸我,打我,反倒是張玉菲,出手出腳的速度很快,也很有力度……”

洛陽王妃眸光幽深,蛇和李向東都已經确認,看來,撞破自己事情的,果然就是張玉菲,自己絕不能饒過她,否則,自己的身份就會暴露了:“我出來的時間不短了,先走一步,去的遲了,可是會被人起疑的!”

洛陽王妃飛身進了王府,李向東詭計沒得逞,又被重傷,失落中也嘆着氣離開,兩人消失後,不起眼的角落,慕容雨和歐陽少弦走了出來。

夏天悶熱,千金們多穿淡顏色的衣服,離的遠了,看不太清具體顏色,再加上,慕容雨外衣的顏色與張玉菲的非常相近,洛陽王妃沒有過多懷疑。

慕容雨嘴角揚着詭異的笑:張玉菲是禦史府千金,她撞破了洛陽王妃的秘密,以洛陽王妃小心謹慎的性子,就算不将禦史府連根拔起,禦史府的人,也休想再有好日子過。

距離自己為母親、哥哥報仇的日子,又近了一些……

歐陽少弦望望無人的小巷,再看看沉思的慕容雨,驀然開口:“我幫了你大忙,你準備怎麽感謝我?”

慕容雨回過神:“我幫你多做些雲片糕如何?”歐陽少弦喜歡吃雲片糕,慕容雨多做些給他,也算是投其所好。

歐陽少弦皺皺眉:“雲片糕雖好,偶爾吃吃便可,沒必要當成飯吃!”

“那我幫你做些小菜和粥?”歐陽少弦經常不吃東西,說是不合他口味,慕容雨做的,他倒是會全部吃掉,為了他的身體健康,多做些飯菜,也是好的建議。

歐陽少弦無奈又無語:“除了吃的,你還能不能想點別的事情?”

“那你說要我怎麽感謝吧?”慕容雨的提議全部被否決,無奈之下,讓歐陽少弦自己提議。

歐陽少弦揚起嘴角,勾勒出一抹詭異的笑:“感謝的方法,其實很簡單!”一只手臂自慕容雨腰間穿過,将她香軟的身體禁固在懷中,輕輕低下頭,溫潤的唇,覆上她香甜的唇瓣,輾轉吮吻,美人比食物美味的多。

現在,輪到慕容雨無語無奈了,原來歐陽少弦說的感謝,是指這件事情,的的确确在她意料之外……

話說慕容琳和宇文明出了洛陽王府後,在大街上快速行走着,酒樓,茶館等歐陽少弦常去的地方,他們找了一遍,都未見到歐陽少弦的身影。

慕容琳累的走不動了,坐在亭子裏,直喘粗氣:“你不是說少弦世子在這裏嗎?人呢?”白跑了大半天,連個人影都沒看到。

宇文明不悅的皺皺眉:“你沒聽酒樓、茶館的小二說,咱們到的時候,歐陽少弦剛走不久,要不是你速度慢,咱們就找到他了……”那小二是他悄悄塞了銀子買通的,即便他們到的再早,也遇不到歐陽少弦。

“那現在要怎麽辦?”慕容琳累的不想動了,可又想見歐陽少弦。

宇文明輕輕嘆了口氣:“咱們先去前面的酒樓吃點東西,吃飽飯再找人,就有力氣了!”

早過了用膳時間,慕容琳餓的前胸貼後背,宇文明的提議,她沒有拒絕。

兩人來到酒樓,要了間雅間,叫了一桌子飯菜,慕容琳餓壞了,風卷殘雲般将食物掃進腹中,宇文明簡單吃了一些,悠閑的喝着小酒。

半柱香後,慕容琳有七八分飽了,宇文明倒着酒,輕聲詢問:“你要不要也來一杯,這酒名叫瓊花釀,味道非常不錯的,很适合女子喝!”

清雅的酒香飄入鼻中,慕容琳躍躍欲試:“倒杯給我吧!”

宇文明淡淡答應一聲,趁着慕容琳不注意,袖中一包白色藥粉倒入瓊花釀中……

110 二小姐失貞

瓊花釀的酒香清雅入鼻,沁人心脾,宇文明将其中一杯輕輕推至慕容琳面前:“你姐姐慕容雨也喝過瓊花釀,不過,她酒量差,喝了一杯就醉倒了……”

慕容琳輕哼一聲,端起酒杯,目光不屑:“就她那副柔柔弱弱的模樣,能喝一杯就不錯了!”自己一定要多喝幾杯,再清醒的走到慕容雨面前炫耀,讓她羞愧的無地自容,她不是樣樣比自己強嗎?這一次不如自己了吧……

瓊花釀放至唇邊,清冽的酒香無孔不入的鑽入鼻中,慕容琳忍不住贊嘆:“真香,味道肯定很好!”

宇文明淡淡笑着,晃了晃手中酒壺:“瓊花釀還有大半壺,你喜歡,可以再喝一杯!”輕輕沉下眼睑,目光卻一眨不眨的緊盯着慕容琳手中的酒杯,心中暗暗焦急,她怎麽還不喝?

慕容琳微微一笑,昂起頭,瓊花瓊一滴不剩的喝入口中,清涼的液體自口中流入喉嚨,進入肺腑,全身舒暢,慕容琳的眼睛閃閃發光:“真好喝,再來一杯!”

酒花釀沒什麽酒味,喝到口中就像喝了美味的果漿,慕容琳又是貪婪之人,得此等美味,不喝夠是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

宇文明嘴角輕揚着淡淡的,詭異的笑,酒壺放至酒杯上方,稍稍傾斜,清冽的液體流入酒杯,淡淡酒香四溢:“美酒雖好,可不要太貪杯!”宇文明只想讓慕容琳半醉,似夢似醒,若是醉死了,事情就不好玩了。

慕容琳不以為然:“放心,我的酒量比慕容雨好多了,喝上幾杯都沒事的。”

“小酌怡情,喝醉可是會出醜的。”宇文明将酒壺放至一邊,為慕容琳加上幾樣小菜:“酒多也傷身,适當的喝些就好……”

慕容琳飲下第二杯瓊花釀,撇撇嘴:“宇文明,若是半柱香後,我還沒醉,你就必須讓我喝個夠,如何?”自己又不是那沒酒量的慕容雨,哪那麽容易醉。

“好!”宇文明爽快的答應下來,眸底的詭異更濃,她絕對撐不到半柱香後……

“世子,你平常都不回楚宣王府的嗎?”走廊中響起慕容雨的詢問聲。

“看情況,有事情要處理,就住外面,無事時,回王府……”這道聲音慕容琳非常熟悉,正是歐陽少弦。

世子,少弦世子,想不到居然在這裏遇到他了!慕容琳的眼睛閃閃發光,快速整理着自己的衣裝,發髻,确認無誤後,猛然站起身,正欲出門見歐陽少弦,頭部突然傳來一陣暈眩,慕容琳站立不穩,直直向地上倒去。

“慕容小姐!”宇文明伸手扶住慕容琳,避免她摔倒在地的聲音會将慕容雨引進來,眸底的詭異漸濃:“你喝醉了!”

“世子,我要見世子……”慕容琳頭暈的厲害,眼睛看人也有些模糊,口中卻喃喃自語着,要見歐陽少弦。

“慕容琳,喝醉的人,需要休息,不能再跑出去,否則,會摔花臉的。”宇文明輕撫着慕容琳完好無損的右半邊臉,冷哼一聲,事到如今,也只有她這半邊臉,能引起點自己的興趣了。

“世子,我要見世子……”慕容琳掙紮着,欲推開宇文明,無奈她全身軟軟的,使不上絲毫力氣,根本悍動不了宇文明半分。

宇文明冷冷一笑:“好,我帶你去見世子!”俯身将慕容琳扛在肩膀上,宇文明大步向內室走去。

醉情樓是清頌京城最高檔的酒樓,每間雅間的布局,與貴族的房間差不多,分內,外兩室,外室吃飯喝酒,若是喝多了,可在內室休息,醒酒。

“砰!”宇文明将慕容琳狠狠的甩到了床塌上,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望着陷入半昏迷的慕容琳,眸底怒火燃燒,和自己在一起,心裏居然還想着別的男人,不狠狠教訓教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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