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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記不得自己是誰。
伸手,宇文明用力撕扯着慕容琳身上的衣服……
而慕容琳,天暈地轉間,被宇文明扛在肩上,快步前行,頭朝下,充血,胸中又是一陣翻江倒海,非常難受。
正欲開口讓宇文明放她下來,身體又是一個飛躍,重重倒在軟塌上,摔的她頭昏眼花,身體卻是舒服了許多,正欲松口氣,一雙大手探到腰間,不停撕扯她的衣服。
慕容琳神智不清,眼神迷蒙着,潛意識的用盡全力,揮舞小手,阻止宇文明:“你幹什麽……幹什麽……”
“你喝醉了,要脫衣服,睡覺,明白嗎?”宇文明輕柔的誘哄聲在耳邊響起,慕容琳一愣,掙紮的動作漸漸慢了下來,宇文明看準機會,以最快的速度除去了慕容琳身上的束縛。
慕容琳潔白無瑕的身體映入眼簾,宇文明上下打量幾眼,微微皺了皺眉,身材一般,不過,看在相貌還算可以的份上,勉強湊和吧!
瓊花釀後勁大,慕容琳又喝了兩杯,躺在舒适的床榻上,迷迷糊糊的漸漸進入夢鄉,意識朦胧間,好像有東西壓到了她身上,胸口沉沉的,壓的她喘不過氣。
“這是什麽呀!”慕容琳不滿的嘀咕着,伸手去推身上的重物,豈料,手腕被人抓住,緊緊壓到了頭頂上方,誘哄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咱們都喝醉了,一起休息……”
慕容琳還未反應過來,身體突然傳來尖銳的疼痛,慕容琳猛然睜開了眼睛,張嘴驚呼,叫聲還未出口,已被人緊緊捂住了嘴巴。
“唔唔唔……”疼痛一陣陣襲來,仿佛要将她整個人撕裂,慕容琳痛苦不堪,想逃避,身體卻被人緊壓着,動不了半分,想伸手将身上人推開,胳膊被人緊扣着,無能為力,想高聲呼救,嘴巴被人緊捂着,發不出任何聲音,只能如同待宰的羔羊,任由無盡的疼痛一遍又一遍沖襲全身。
小臉由于痛苦扭曲的變了形,迷離的眼睛水霧朦胧,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又一顆順着臉頰不停滑落……
三樓雅間,慕容雨站在書架前,手捧着剛從書架上拿下的書,眸光微沉:“世子,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這裏是醉情樓,吃飯,喝酒,猜拳,打架都很正常,你聽到的是哪種聲音?”書桌上放着幾本急件,歐陽少弦打開,細細審閱。
“好像都不是。”慕容雨拿着書本走向書桌,紅潤的櫻唇上,還有些許未消的紅腫:“我也說不上來那究竟是什麽聲音……”
“你說的聲音,我可是半點沒聽到!”歐陽少弦輕輕笑着,放下剛看完的急件:“今天忙着洛陽王府的事情,你還沒午休吧,會不會是太累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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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雨聽到的聲音,只有一小會兒,時遠時近,現在是半點都沒有了,她也有些懷疑,剛才可能聽錯了:“那你忙吧,我去休息一下!”
“雨兒,張玉菲的事情,你真的都安排好了嗎?需不需要我派人暗中監視?”洛陽王妃可不是簡單角色,萬一她在洛陽王府就害死了張玉菲,雨兒的計策,可就前功盡棄了。
慕容雨勾唇一笑:“放心,所有的事情,我都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就算張玉菲活不久,也要等她回了禦史府後再死……”不然,自己如何拉禦史府的人下水。
洛陽王府客房,丫鬟們都已離開,只有張玉菲獨自一人躺在床上熟睡,經過陳太醫施針,她中的蛇毒已解,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只是面色和嘴唇都還有些蒼白。
洛陽王妃悄無聲息的走到床前,望着雙眸緊閉,毫無知覺的張玉菲,純良的眸底閃過一絲陰冷,張玉菲,要怪就怪你自己,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秘密……
掀開衣袖,一只吐着紅信子的小青蛇鑽了出來,嘶嘶的叫着,快速游向張玉菲……
“張禦史,禦史夫人,這邊請……”管家的引路聲在外響起,洛陽王妃一驚,望望昏睡的張玉菲,狠狠跺了跺腳,心不甘情不願的快速收起小蛇:算她命大!
“王妃,張禦史和禦史夫人來接張小姐!”管家引着張禦史和禦史夫人走了進來。
“王妃!”禦史夫人向洛陽王妃打過招呼後,急步奔向昏迷中的張玉菲,目光焦急:“玉菲,玉菲……”張玉菲中毒,被人扶來這裏時,禦史夫人已命人去禦史府通知張禦史,并跟來這裏照顧,剛才得知張禦史來到,她出去迎接了。
洛陽王妃笑笑,安慰着:“禦史夫人不必擔心,玉菲身上的毒已解,沒什麽大礙了,休息幾天便會恢複如初……”
張禦史走上前來,目光沉重:“王妃,這是怎麽回事?”
“用宴時,宴廳裏進了蛇,咬傷了玉菲……”洛陽王妃的語氣很是委婉,一副理虧的樣子。
“咬到了哪裏?”張禦史重重嘆氣:“玉菲可是女孩子,萬一身上留了疤痕,還怎麽嫁人?”言下之意是,玉菲是在洛陽王府被蛇咬傷,若是因身上的疤痕不能嫁人,洛陽王府應對她負責。
洛陽王妃眸光閃了閃,她聽明白了張禦史的話外音,嘴角,暗揚起一抹陰冷嗜血的笑,既然他有此心思,自己便将計就計,順了他的意,留下張玉菲,再尋機會除去……
“禦史不必擔憂,張小姐被蛇咬到了腿,陳太醫開了最好的藥,保證不留絲毫疤痕!”洛陽太妃扶着丫鬟的手走了進來,面容平靜,儀态萬方,眸底,隐隐閃着嘲諷與不屑,小小破落禦史,居然想嫁孫女進洛陽王府,真是白日做夢,癡心妄想!
“太妃,玉菲為何會被蛇咬?”張禦史緊追不舍,蛇進宴廳,就是洛陽王府守衛不周,自己抓住這個缺口,便可逼迫洛陽王府對玉菲負責。
“這個問題就要去問你的乖孫女了,當時,宴會廳裏那麽多人,為何那蛇沒咬別人,偏偏咬到了你的孫女?”洛陽太妃沒有直接回答問題,而是反其道而行,将問題丢給了張玉菲:“并且,衆目睽睽之下,張小姐還拿慕容小姐做擋箭牌,盡管如此,那蛇仍然沒咬慕容小姐,反倒将張小姐咬傷了……”
“下官不明白太妃的意思?”張禦史心中暗暗氣憤,這裏是洛陽王府,有陳太醫坐陣,中了多深的毒都不會有事,放開了動作讓蛇咬就行,傷的重了,洛陽王府肯定會負責到底。
可玉菲這個蠢貨,居然在衆目睽睽之下,拿慕容雨做擋箭牌,禦史府的臉被丢盡了不說,向洛陽王府施的壓,也大打了折扣。
洛陽太妃笑笑,解釋道:“禦史大人有沒有聽說過,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辰未到這句話?”
張禦史沉下眼睑,暗道不妙,正欲轉移話題,洛陽太妃驀然開口:“名門貴婦和千金小姐們一心向善,蛇進大廳,未傷她們,慕容小姐更是知書達理的名門閨秀,蛇擦着她的衣服躍過,也未咬她,反倒是貴府的張小姐,明明推了別人做擋箭牌,還被蛇咬傷了,事情有些蹊跷啊!”
言下之意,張玉菲心腸壞,心思毒,做了對不起蛇的事,那幾條蛇,是專門為咬她報仇才進的宴會,洛陽王府沒怪張玉菲壞事做絕,若蛇攻,驚擾客人就不錯了,禦史府居然還惡人先告狀,将責任推給洛陽王府,真是不知禮儀廉恥。
張禦史掩去眸中氣憤:“對不起太妃,下官只是,想知道事情真相……”洛陽太妃,果然是只老狐貍。
太妃淡淡答應一聲:“張禦史愛孫女心切,我們能理解,自是不會怪罪于禦史,不過,張小姐久居禦史府,張禦史還是請名教養嬷嬷,專門教教她為人處事之道,以及人性善良之好處,否則,哪天禦史府被蛇攻擊了,咬傷人,豈不是無妄之災……”言下之意,禦史府頻繁出事,都是府裏的人做惡太多,自尋死路!
張禦史被洛陽太妃駁的啞口無言,老臉一紅:“受教了,都是我太疏于管理……既然玉菲沒事……我們就先告辭了……”再不走,洛陽太妃肯定會讓自己無地自容!
望着張禦史一家落荒而逃的身影,洛陽太妃冷冷一笑,宵小之輩,心胸狹窄,滿腦子陰謀詭計,爾虞我詐,這種人,不可與之結交……
洛陽王妃卻是沉下了眼睑,眸底寒光閃閃,張玉菲的毒已解,很快就會醒來,既然她回了禦史府,那府中的人,就一個都不能再留……
醉情樓雅間,歐陽少弦處理完所有事情,起身走向內室,雨兒怎麽一點兒聲音都沒有了?
內室大床上,慕容雨側躺在錦褥上,睡的正熟,白嫩細滑的小臉輕輕泛紅,長長的睫毛微微上卷,櫻紅的唇瓣過份嬌豔,映着深色的帳幔,宛若一副賞心悅目的睡美人圖。
歐陽少弦走至床前,動作是刻意的放輕,唯恐聲音大了會将慕容雨吵醒,小心翼翼的坐到床邊,歐陽少弦望了慕容雨片刻,慢慢伸出手,輕輕撫摸着她嬌嫩細滑的小臉,嘴角,輕揚起一抹悠美的弧度。
睡夢中的慕容雨也察覺到有人騷擾她,緊閉着眼睛皺了皺眉,小手在臉上空掃了掃,趕開歐陽少弦的大手,再次安靜下來,進入夢鄉。
歐陽少弦眸底的笑意更濃,雨兒是習武之人,即便是在睡覺,警覺性也是很高的,若是有陌生人進來,她定會立刻察覺到,如今,自己坐在她床邊,她還睡的如此安穩,說明她對自己很信任,對自己的氣息很熟悉,所以,自己靠近她,她沒有任何防備與警覺……
處理半天事情,歐陽少弦也累了,脫掉外衣,順勢躺在了慕容雨身側,閉目養神,可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少點東西,眼睛閉的再緊,他也睡不着覺,但是,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究竟少了什麽東西。
身側,慕容雨呼出的香甜氣息噴灑臉龐,歐陽少弦嘴角微揚,少的是她!
伸手将慕容雨抱進懷中,歐陽少弦心中的空虛瞬間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真真實實的踏實,情不自禁的吻吻慕容雨櫻紅的唇瓣,輕嗅着她發上散發的淡淡清香,歐陽少弦閉上了眼睛,嘴角,噙着淺淺的笑,雨兒長大了,身體玲珑有致,抱在懷中的感覺,的确比兩年前更舒适。
朦胧中,慕容雨想要翻身,卻怎麽都動不了了,不悅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歐陽少弦無限放大的俊臉,心中一驚,慕容雨猛然翻身坐了起來,窗外,天已擦黑,自己居然睡了這麽久!
“睡的好嗎?”身側的歐陽少弦也醒了過來,确切的說,在慕容雨剛剛恢複意識時,他就已經醒了。
“精神充沛,你睡覺時,怎麽不叫醒我?”兩人都還沒訂親,就孤男寡女的睡到了同一張床上,慕容雨雖然重活了一世,思想還沒有如此開放。
“看你睡的熟,沒忍心叫你。”歐陽少弦下床穿好靴子,即便慕容雨睡的不熟,歐陽少弦也不會叫醒她,抱着美人睡,可比獨自一人躺着舒服的多。
“天色不早了,起床梳洗一下,咱們去外面走走!”忠勇侯府規距多,慕容雨不能在外過夜,分開前,歐陽少弦自然要抓住每一分每一秒與心上人相處的時間。
梳洗後,用了飯菜,慕容雨和歐陽少弦并肩走出雅間:“世子,我們去哪裏?”走廊中,慕容雨征詢歐陽少弦的意見,慕容雨雖久居京城,卻很少出門,就算是出門,也是去某個府中赴宴,坐車去,坐車回,對京城的其他事情,了解的不如歐陽少弦多。
“去湖邊走走吧,夜晚有風,湖水也可去熱,絕對是納涼的好地方……”
慕容雨和歐陽少弦商談着事情走遠,二樓,一間雅間的門打開,衣衫半敞,露出大半個胸膛的宇文明走了出來,俊顏上帶着滿足後的暈紅,嘴角噙着冷笑,眸底閃着嘲諷與陰冷,等慕容雨看到慕容琳的慘相時,哭都來不及了吧,哪裏還會笑,自己就喜歡看她傷心,難過!
正欲開口叫住慕容雨,宇文明腦海中又閃過另一個念頭:慕容琳是個死纏爛打,哭哭啼啼的主,萬一慕容雨将事情告訴忠勇侯慕容修,對老頭子施壓,逼迫自己娶慕容琳怎麽辦?
自己需好好計劃計劃,如何才能毫不留情的甩掉慕容琳,并狠狠打擊慕容雨……
迷迷糊糊的,慕容琳只覺頭疼欲裂,骨頭就像拆過重組一般,疼痛酸澀,全身更是軟軟的,提不起絲毫力氣,長出一口氣,用力睜開了沉重的眼皮,映入眼簾的是陌生的環境,陌生的擺設。
這是哪裏?慕容琳心中一驚,迷離的神智瞬間清醒,猛然翻身坐了起來,薄薄的涼被滑落,露出她不着寸縷的身體:“啊!”慕容琳驚呼一聲,抓起被子蓋住光潔的身體,心撲通撲通直跳,怎麽回事?
“你醒了!”身側傳來男子迷蒙的聲音,慕容琳心中一驚,快速側目望去,宇文明竟躺在她身側,由于她抓走了被子,他同樣不着寸縷的身體映入眼簾:“你……你怎麽會睡在我身邊……我們……沒發生什麽事吧?”慕容琳小臉微紅,抱着一絲僥幸。
宇文明坐起身,拿起一旁的衣服,慢騰騰的穿着:“昨天我們都喝醉了,具體的情形,我也記不太清楚,不過,你死拉我到床邊,我倒是記得……”
“我喜歡的是世子,拉你到床邊幹什麽?”慕容琳一急,松了手,薄被再次滑下,露出褥子上已經幹涸的處子落紅:“啊!”慕容琳驚聲尖叫了起來,眸底閃着驚恐與絕望,緊抓着宇文明的胳膊,歇斯底裏的高呼:“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你給我解釋清楚……”自己的清白沒有了,這是做夢的吧,這不是真的,絕對不是真的……
宇文明緊皺着眉頭,狠狠甩開慕容琳下了床:“是你喝醉了酒,發酒瘋,舞騷弄姿的脫掉了你自己和我的衣服,主動與我……那個的,有什麽好解釋的……”言下之意是,慕容琳喝醉了酒,勾引了宇文明。
“這不可能,你騙我,你騙我……”慕容琳吼叫着,失了清白,自己還如何配世子:“一定是你貪戀我的美貌,趁人之危……”
宇文明嗤笑一聲,語帶不屑:“慕容琳,拿鏡子照照你的樣子,半邊臉被毀的醜顏女,我會貪戀你的美貌?如果事情真如你所說,是我趁人之危,你肯定會掙紮對吧,仔細看看你身上,哪有半點掙紮過的痕跡?”
宇文明對慕容琳沒有感情,更談不上喜歡,盡管她是初次,辦事時,他仍然是直奔主題,連吻都沒吻她,雖說她越掙紮,他的動作越快,懲罰的越重,但他當時只是緊扣住了她的手腕,最多出現點淤青,身上當然留不下任何痕跡……
瓊花釀後勁很大,但上頭慢,宇文明下在酒中的藥,可催動酒勁,所以,慕容琳喝下第二杯瓊花釀後,就頭昏眼花了。
“我喝醉了,拉你,你就不會推開我嗎?分明就是你占了我便宜……”慕容琳哭泣着,淚水朦胧,隐隐做疼的腦海中似有似無的閃過一些破碎畫面,待她想要仔細看清時,那些畫面又不見了:“是你強行我的,我要去告你!”自己的清白,不能白白失去。
宇文明不以為然:“想告就盡管告吧,反正這件事情我在理,就算鬧到皇上那裏我也不怕,不過,你應該知道女子貞節的重要性,若是被人知道,你已是殘花敗柳,你覺得,還有人願意娶你嗎?”
一語驚醒夢中人,慕容琳怔立當場,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再次不斷滑落,是啊,若是被世子知道自己已非清白之軀,絕不會再娶自己的……
見慕容琳的思想有些動搖了,宇文明暗暗冷笑,大方的擺擺手:“這次是咱們喝醉酒,一場荒唐,你情我願的事情,誰也別怪誰,時候不早了,穿好衣服,各自回去吧,進了府中的大門,我是宇文二少爺,你是慕容二小姐,今天的事情,你不說,我不說,就沒人會知道!”
慕容琳沉下眼睑,是啊,只要自己和宇文明不說,沒人知道自己失了清白,自己可以照常喜歡世子,訂親,嫁人,可是,新婚夜要怎麽辦呢?
“我先去櫃臺結賬,你穿好衣服,吃點東西,就回忠勇侯府吧!”宇文明出了雅間,喜滋滋的走下樓梯,真是個蠢貨,三言兩語就被自己說服了,原本自己還以為會和她磨上大半天呢。
慕容琳年齡雖小,身材也很一般,不過,味道嘛,勉強湊和,等她及笄時,自己也差不多玩煩了,到時,再一腳踢開便是……
若是平常,最多三個月,宇文明就會玩煩一名女子,不過,現在情況特殊,宇文明每月那個的次數有限,玩煩女子的期限,也向後延伸了一些……
煙雨閣,慕容雨梳洗完畢,琴兒将一封信遞了過來:“小姐,這是楚宣王府的暗衛剛才送來的。”
慕容雨打開來看,雪眸瞬間眯了起來,眸底閃過一絲冷冽與詭異:宇文明的确聰明,做事周到細致,哄人的方法,也是高明至極,嘗到了美人的美味,在厭惡之前,他是不會輕易放開美人的……
慕容琳那邊,自己暫時不必操心了,身中蛇毒的張玉菲回了禦史府,禦史府只怕是要倒大黴了……
夏日的天,小孩的臉,說變就變,剛才還是萬裏晴空,豔陽高照,瞬間過後,就烏雲密布,大雨傾盆。
雨大大、小小,停停,下下,淅淅瀝瀝的下了兩三天,絲毫都沒有完全停下來的意思,不能出門務農、務商,百姓報怨,高門貴族的人,大多是吃的好,睡的好,日子過的舒适無比,不過,有些人也在報怨着,比如禦史府。
“這雨下了兩三天,還不停,府裏快沒新鮮蔬菜吃了……”張夫人打着雨傘來向張禦史和禦史夫人請安,眸底閃過一絲不情願,下這麽大的雨,問安居然還不免除,真當自己是名門望族啊,非要禮數如此周全。
“玉菲的傷勢如何了?”禦史夫人和藹的笑着,輕抿茶水,沒有注意到張夫人的異常,張禦史捧着茶水未喝,不知在思索什麽。
“已經沒什麽大礙了,不過,大夫說,現在不宜下床,要多休息才行!”這種鬼天氣,誰願意來回跑,不如明天自己也稱病不來……
“下雨天,路不好走,以後,晚安就免了!”白天走走倒無妨,晚上路太滑,還是不要來回跑了……
“是!”張夫人等輕輕笑着,謝過禦史夫人恩典。
窗外,一道閃電劃過,瞬間照亮了大半個天空,雷聲滾滾,雨聲傾盆,給人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好像要有不好的事情發生,禦史夫人強壓下心中的不安,笑道:“時候不早了,各自回去休息吧……”
“是,母親!”衆人行過禮,正欲轉身離去,只聽轟的一聲響,好好的屋頂突然塌了下來,将衆人重重砸在下面……
“這是什麽聲音?”傷勢剛剛恢複的張玉菲扶着丫鬟的手走到花園中,聽到了一聲巨大的轟隆。
小丫鬟聽了片刻,搖搖頭:“除了風聲和雨聲外,奴婢沒聽到任何聲音。”
張玉菲嘆了口氣:“可能是我聽錯了。”向祖父,祖母問過安後,必須提提議親的事情了,自己的年齡,不能再等……
花園前就是池塘,雨下的很大,池塘邊很滑,張玉菲盡量遠離池塘,行走的也很小心,突然,腳下一緊,有冰涼的東西纏到了她腳腕上,張玉菲還未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腳下一滑,整個人被大力拽進池塘中。
水沒頭頂,冰冷腥臭的水無孔不入的鑽入口中,鼻中,耳朵中,不停掙紮着,撲騰着,心中充滿恐懼,死神一步步來臨……
“來人啊,救命啊,小姐落水了……”小丫鬟驚恐的尖叫穿過雨聲,劃破漆黑的長空……
三天後,天色放晴,陽光明媚,空氣清新,人們各司其職,大街上,小巷中,人聲鼎沸,熱鬧非凡,茶館,酒樓也都坐滿了人,喝着酒,聊着天:
“聽說了沒,禦史府塌了,砸了前去問安的所有人……”
“要我說,該他們倒黴。”一客人将花生扔進口中:“這房子怎麽早不塌,晚不塌,偏偏在晚安時間塌……”
“最近幾年禦史府犯太歲吧,除了倒黴還是倒黴,就沒出過一件好事……”
“那房子可是皇上禦賜的,怎麽會說塌就塌了呢?”一人不解。
“塌房子那天可是電閃雷鳴,大雨傾盆,依我看,十有**,是禦史府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上天給的懲罰……”
“連皇上的龍威都保護不了她們,可見他們犯的事是罪孽深重……”
在衆人七嘴八舌的議論中,一輛豪華馬車飛馳而過……
半柱香後,馬車停下,一名小丫鬟從馬車上快步走了下來:“大小姐,大牢到了!”
簾子打開,慕容雨扶着琴兒的手走下馬車,望着近在咫尺的大牢,嘴角輕揚起一絲詭異的笑:“事情都安排好了?”
“回大小姐,全部安排妥當,牢頭那邊也打點好了,您可以進去見人!”
留下其他人,慕容雨只帶着琴兒進了大牢,打開牢門,陰暗潮濕氣息撲面而來,慕容雨微微皺了皺眉,邁步走了進去。
牢內常年不見陽光,彌漫着陣陣發黴的腥臭味,琴兒交給獄卒一塊銀子,獄卒打開一間牢門,叮囑道:“動作快些!”
獄卒走後,慕容雨打開門走了進去,幹草鋪就的地上,躺着一個人,由于背着光,再加上,頭發淩亂着散了大半個臉,看不清她的相貌,從單薄的身形可以看出,是名女子。
大牢與忠勇侯府的房間,可謂是天差地別,張姨娘這養尊處優了十多年的人,居然落到今天這副田地,真是風水輪流轉,不過,一切,也只能說是她咎由自取。
“張姨娘,別來無恙吧!”慕容雨清冷的聲音,将張姨娘從沉睡中喚醒,慢慢睜開了眼睛,漸漸看清眼前人,張姨娘吓了一跳,猛然翻身坐起,快速向後退去,全身顫抖着,眸底寫滿了驚恐:“謝……謝梓馨……你不是死了嗎……”
慕容雨冷冷一笑,果然是做賊心虛:“娘的确是死了,我是慕容雨,張姨娘,您不會是坐了一年半的牢,坐傻了,連我是誰都認不出來了吧?”
慕容雨眸底閃爍的清冷、幽深的光芒,與謝梓馨的溫柔善良完全不同,張姨娘确定了來的的确是慕容雨,瞬間換了臉色,冷聲道:“你來幹什麽,看我笑話嗎?”
“姨娘久居大牢,消息不夠靈通,我是來向張姨娘傳消息的。”慕容雨聲音戲谑,冷冽:“三天前,暴雨狂風夜,禦史府房屋塌陷,張禦史,禦史夫人等皆被砸于倒塌的屋頂下,被人發現,救出時,血肉模糊,生死未蔔……”
“事情是你做的?”張姨娘氣憤的怒瞪着慕容雨,淩厲的目光,似要将她淩遲處死:“你好狠的心!”
“我只是一名貴族千金,沒那麽大的勢力,也沒那麽大本事以這種方法除去張禦史,張玉蘭,你們家得罪了厲害人物了!”慕容雨語氣輕快,輕描淡寫:“同一時間,張玉菲掉入池塘,你那遠在邊疆的哥哥,也因勞累過度,累死石場……”
咳咳,張元華的事情是慕容雨讓人做的,大半個月前就過世了,慕容雨故意将事情說的撲朔迷離,只為迷惑張姨娘的視線。
突然,慕容雨壓低了聲音,眸底,詭異異常:“這件事情,怎麽看都像是在滅門,張姨娘,你們禦史府做過多少傷天害理的壞事……”
張姨娘只覺轟的一聲,大腦頓時一片空白,心底深處的恐懼瞬間襲遍全身,滅門,是他們做的嗎?
慕容雨眸光凝重,張姨娘不知道洛陽王妃的事情,自然不知道真兇是洛陽王妃,不過,以她的表現來看,她猜到害禦史府的人是誰,并且,她非常害怕那人,五年前的叛亂,自己母親和哥哥的死,絕對不簡單。
“禦史府的人,死的死,傷的傷,張姨娘,你說,下一個,會不會輪到你?”許多人都貪生怕死,張姨娘也不例外,慕容雨給她加上一劑猛藥,不愁張姨娘不說實話。
“救我,救我!”張姨娘驚恐萬分,爬上前來,慌不擇人的去拉慕容雨的手。
慕容雨皺皺眉頭,快速避過張姨娘伸來的髒手,冷聲道:“你我是敵非友,我憑什麽救你?”
“我……我……”張姨娘眼睛轉了轉,輕輕嘆了口氣:“五年前,你母親和哥哥的死,并非偶然,而是有人故意為之!”
慕容雨俯下身,目光陰冷:“那人是誰?”
“你救下我,我就告訴你。”張姨娘讨價還價,毫不退讓。
慕容雨冷冷一笑:“張玉蘭,你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五年前,是你雇人殺了我母親和哥哥吧!”
張姨娘全身猛然一震,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慕容雨,目光震驚:她怎麽會知道這件事情?
仿佛看透了張姨娘的心思,慕容雨勾唇冷笑:“我不但知道這些,還知道那些兇手都被你殺人滅口了,那些人不是一個兩個,不是我看不起你,以你的本事,還派不出厲害的殺手殺他們,張禦史也有參與這件事情吧!”
果不其然,慕容雨成功看到了張姨娘眸底的驚恐:“原本,只要你實話實說,我還準備給你一條生路,現在看來,你是謊話連遍,咱們之間,也沒什麽好談的,張禦史還有口氣在,這件事情,我還是找他吧,相信他從鬼門關裏轉了一圈回來,比你開明的多,肯定會對我說實話的……”
張姨娘是慕容雨的殺母,殺兄仇人,無論她說不說實話,慕容雨都不會讓她好過。
出了大牢,陽光明媚,琴兒快步上前:“大小姐,張姨娘對您帶來的消息,好像并不相信……”否則,大小姐轉身離開時,她就會開口叫住大小姐了。
慕容雨冷冷一笑:“張姨娘聰明又狡猾,豈會輕易相信別人,想從她口中套出實話,必須要行非常手段。”
“什麽非常手段?”琴兒不解。
慕容雨望望天空,嘴角輕揚起森冷的笑意:“今晚是月黑風高,殺人夜!”
------題外話------
111 大刑伺候張姨娘
入夜,月黑風高,張姨娘像往常一樣躺在幹草上,卻翻來覆去睡不着,慕容雨說的可是真的,有人要對禦史府滅門,五年前的叛亂,的确是大有蹊跷……
“咚!”随着一聲悶響,一道黑色身影現于張姨娘所在的牢房中,手中寒光閃爍的是殺人長劍,步步逼近。
“你是誰?”張姨娘猛然坐起身,心中充滿了恐懼,緊緊向角落中縮去,透過黑衣人,她看到守牢的獄卒倒在不遠處,毫無知覺,不知是死是活。
黑衣人沒有說話,厲光閃閃的眼睛在漆黑的夜裏亮的駭人:“嘀達!”長劍上有東西滴落在地,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你是來殺我的?”張姨娘後退,眸底,心中的恐懼更濃,黑衣人逼近,一言不發,強烈的殺氣讓張姨娘後背發涼,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五年前的事情,我什麽都不知道,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張姨娘心慌意亂間,口不擇言
黑衣人冷哼一聲:“就憑這句話,你就不應該活在世上!”長劍揮出,直奔張姨娘的要害而去。
“救命,救命啊!”張姨娘快速躲閃着,急聲呼救,長劍擦着她的衣服劃過,将手臂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火辣辣的疼痛傳來,張姨娘終于相信,慕容雨沒有騙她,有人要對禦史府滅口。
“救命,救命……”張姨娘快速沖向門口,可牢門緊關着,張姨娘拼命搖晃,鎖鎖的緊緊的,沒有絲毫松動的意思,身後,殺氣逼人的黑衣人越來越近。
仿佛知道張姨娘逃不出去一般,黑衣人行走的動作很慢,每走一步都擲地有聲,仿佛死神的腳步漸漸來臨,腳步聲每響起一次,張姨娘的心就更緊幾分,恐懼感也就更多幾分。
眼看着黑衣人就要來到她面前了,張姨娘也顧不得其他,放聲高喊:“來人哪,救命啊,殺人啦……”
黑衣人揚揚眉毛,握着劍柄的手緊了緊,猛然擡手,長劍對着張姨娘砍了下去:“救命!”張姨娘放聲高呼,做最後的掙紮,心已經沉到了谷底,自己就要死了嗎?
長劍的寒氣,呼嘯而來,張姨娘心如死灰……
“當!”千鈞一發,一顆石頭彈了過來,将黑衣人的長劍打開,大批獄卒跑了過來:“快快快,人在那裏……”
黑衣人見勢不妙,狠狠瞪了張姨娘一眼,閃身離開大牢……
獄卒們手中高舉的火把将大半個牢房照亮,張姨娘癱倒在地,有種死裏逃生的感覺,猛然站起身,對着獄卒們大喊:“侯爺,我要見忠勇侯……”慕容修是重情重義之人,肯定會看在夫妻一場的情份上,保下自己的。
獄卒們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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