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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閃着疑惑與不解:“奴婢從世子妃手中接過的,就是這份菜譜,沒錯啊!”
慕容雨冷冷一笑:“我給你那份菜譜,是前天寫的,雖然新廚娘用紙張在上面臨摹了字,墨跡滲透了些,但時間已長,字跡幹爽,你看看你手中拿的這份菜譜,墨跡雖然不算鮮亮,卻可随風散出若有似無的墨香,紙張也還很新,分明是剛剛寫好不久,是誰收買你換菜譜的?”最後一句,慕容雨加重了語氣,淩厲的氣勢吓的小丫鬟全身一哆嗦,拿着菜譜的小手猛然顫抖着,卻倔強的咬着嘴唇,一言不發。
“不說是嗎。”慕容雨美眸中閃過一絲陰霾:“來人,搜身!”
琴兒等幾名丫鬟一擁而上,小丫鬟雖然拼命掙紮着,卻終究是抵不過人多,小丫鬟的手被扭到背後,三兩下就從她袖子裏搜出了真正的菜譜!
将真正的菜譜交給師爺驗字跡,慕容雨冷冷望着小丫鬟:“你在府中也伺候過一段時間了,應該知道欺主之罪如何處置吧?說出主使你的幕後之人,我可以考慮對你從輕發落。”
小丫鬟的目光,透過人群,悄然射向一個地方,慕容雨順着她的目光望去,紅木桌旁,北郡王妃正笑盈盈為慈眉善目的太妃添香茶,仿佛沒有看到這邊發生的事情。
收回目光,小丫鬟狠了狠心:“沒人指使奴婢,是奴婢自己要這麽做的。”
“你不是廚房的人,調換菜譜幹什麽?”慕容雨似笑非笑,她已經知道了小丫鬟的幕後主謀。
“廚房的姐妹們與奴婢很熟,奴婢不希望她們中的任何一個出事!”小丫鬟的聲音有氣無力,今天這一劫,她是絕對逃不過了。
小丫鬟是太妃和北郡王妃的人,看她的神色,非常懼怕她們,她求救的目光望運去時,她們兩人裝沒看到,意思已經很明顯,打算放棄她。
小丫鬟肯定有把柄握在她們手中,又或者,有親人侍奉在她們左右,她有顧及,不能魚死網破,只能自我犧牲。
對于視死如歸的人,威脅利誘,大刑侍候,都已不再起任何作用,唯一的方法就是,盡快鏟除這個大患。
既然小丫鬟是太妃的人,處置時,自然要支會太妃一聲,就算動搖不了太妃的根基,也要給她添點堵:“祖母,這個小丫鬟犯了……”
太妃擺了擺手,打斷慕容雨的話:“現在楚宣王府是你掌權,凡事你做決定就好,不必問過我的意思!”
“是,祖母!”慕容雨微微笑着,輕輕轉過身,櫻唇輕啓,動聽的聲音說出的卻是要人命的懲罰:“将她重打一百大板,關進柴房餓三天,然後,發賣!”
命令一下,院中的下人皆驚,小丫鬟身子單薄,能不能撐過一百大板都是未知,還在關柴房,發賣,這懲罰好重,但是世子妃皆是按楚宣王府的規距處置人,并未有不妥之處……
小丫鬟被拖到一邊,重重的板子打到身上,凄厲的慘叫聲響徹整個小院,下人們聚在一起,目露害怕與慶幸之色。
一直以來,下人們都聽從太妃的命令行事,對慕容雨這位新進王府的世子妃,并沒有特別看重,因為,太妃是長輩,一個孝字就可将晚輩們壓彎背,楚宣王府名義上是世子妃管理,實際還是太妃的權力最大,世子妃不過是做做樣子。
可經此一事,許多見風使舵的下人們對慕容雨的無權一說徹底改觀,心中暗暗打起了小算盤,太妃年齡已經大了,北郡王妃不會掌權,算不得真正的主子,楚宣王府早晚會是世子妃的,自己是不是應該早做打算……
“世子妃,菜譜的字跡已鑒定完畢,是這人所寫!”師爺将兩張紙遞給慕容雨,一張是原來的菜譜,另一張則是廚房之人剛剛寫的,望着紙張上寫的名字,慕容雨冷冷一笑:“大廚娘,你還有何話說?”
“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啊!”大廚娘跪倒在地,哭的凄凄慘慘:“一定是那個新來的廚娘在陷害奴婢,她做錯了事情,奴婢不過訓斥幾句,她就恨上了奴婢……”小丫鬟換不了菜譜,自己死不承認,慕容雨又能如何?
慕容雨眸光更冷,人證物證俱在,她居然還狡辯:“廚房菜冊上的字跡是各房各院寫完之後報過來的,并非你所寫,廚房裏是做膳食之處,你這總管的大廚娘有許多事情要做,不會閑到無所事事的寫菜譜吧,新廚娘一直在廚房忙碌,根本見不到你的字跡,如何陷害你?”
“更何況,這上面的字跡全部經過師爺鑒定,的确出自你手,你這般狡辯,可是覺得師爺能力不夠,鑒定錯了……”
“世子妃,卑職字跡鑒定多年,以性命擔保,絕對不會出錯!”師爺語氣低沉,目光堅定。
“我相信師爺的鑒定能力!”慕容雨的聲音瞬間變的冷漠無情:“大廚娘所在的房間裏肯定有熏煌吧,這張菜譜上沾了一些,和大廚娘衣服上的黃色一模一樣呢!”
大廚娘望望自己身上的那一小片黃色,瞬間震驚,熏煌是一種非常貴重的材料,大廚娘一人保管着,其他的下人根本碰不到……
慕容雨勾唇冷笑:“來人,将她拿下!”
“世子妃饒命,饒命啊……”人證,物證都很有說服力,大廚娘再狡辯也沒用了。
北郡王妃還在服侍着太妃吃茶用點心,慕容雨走上前,微微傾身:“祖母,證據确鑿!”
太妃和藹的笑着:“楚宣王府是你掌權,你看着辦就好!”言下之意,大廚娘之事,她不準備管了。
“祖母,雨兒是世子妃,雖然掌權,卻沒有威信管住所有下人,是雨兒沒用……”說到最後,慕容雨的聲音有些哽咽,以絲帕擦了擦眼睛,硬擠出幾滴淚水。
身為楚宣王府的下人,居然敢忤逆她這位世子妃,要麽是下人太刁鑽,要麽是受人指使,之前這楚宣王府可是太妃在管理,無論是出于哪一種可能,都說明,太妃沒有管好楚宣王府,才會出現這些惡劣的,敢輕視世子妃的下人。
太妃的面色瞬間陰沉下來,一字一頓道:“大廚娘克扣蘇側妃例菜,嫁禍于人,忤逆世子妃,罪不可恕,拖下去,杖斃!”慕容雨在逼她親自懲罰下人,大廚娘是她陪嫁之人的女兒,算是她的人,罰的重了,別人會說她嚴于律已,若是罰的輕了,卻是會惹人非議。
太妃居于楚宣王府四、五十年,又掌權許久,下人無不效忠于她,死一兩個下人,對她造不成多大的影響!
慕容雨眸光閃了閃,“祖母,罰的是不是重了些?”
太妃目光陰沉:“此等刁奴,居然欺辱主子,必須重罰,否則,她們眼裏哪還有主人的存在,這楚宣王府,肯定會被她們攪翻了天!”
“太妃饒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大廚娘哭的聲嘶力竭,眼淚直流,欲跑過來求太妃,卻被人緊緊按到了地上,拖到一邊行刑。
“噗噗噗!”板子打到人身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大廚娘痛苦異常,慘叫連連。
慕容雨目光望向廚房其他人:“廚房裏除了大廚娘外,還有哪幾位廚娘?”
廚娘們相互對望一眼,慢慢站出了人群,慕容雨淡淡掃了一眼:“大廚娘犯錯,被杖斃,你們六位對廚房之事了解的多,可選出一個做大廚娘!”
瞬間,廚娘們的眼睛亮了亮,大廚娘可是管理整個廚房的,有一定的權力不說,逢年過節,還有許多油水可撈,廚房裏的人,誰不想坐這個位子。
“我初入王府,對你們的能力并不了解,不如這樣,你們輪着,每人管一個月廚房,一輪過後,成績最好的,可升為大廚娘!”
原來的大廚娘是太妃的人,又深處太妃器重,取而代之,其他廚娘們是想都不敢想,如今,大廚娘犯錯,她們有機會了,哪有不想上位的道理。
慕容雨這麽做,并非為考驗廚娘們的能力,而是想要試探,這些廚娘是忠于哪個主子的,另外就是刺激太妃和未死的大廚娘,有太妃撐腰,大廚娘肯定是目空一切的,對其他廚娘們鄙視不屑,如今,她被判杖斃,而她看不起的那些人,卻要坐她的位子,她絕對是怨恨難消,怒氣沖天,慕容雨就是想讓她死都不得安寧。
太妃扶扶額頭:“人老了,就是沒精神,這才坐了多大一會兒,就累了!”
北郡王妃走上前來:“太妃,我扶您回去休息!”
太妃沒有說話,北郡王妃輕扶着太妃的胳膊,在衆多丫鬟,嬷嬷們的簇擁下,緩步走向安延堂。
慕容雨轉過身,望着被重重打板子的大廚娘,冷冷一笑,這只是剛剛開始,接下來,她會将楚宣王府中的所有敵人,一一清理幹淨!
不經意間側目,望到了紅木桌旁的歐陽少陵,他手端着茶杯,嘴角揚着淡淡的笑,目光透過人群,望向太陽升起的方向,不知在想什麽!
回到安延堂,禀退所有下人,太妃的眸光陰沉的可怕,北郡王妃嘆道:“慕容雨倒是有些頭腦,居然将事情查清楚了!”
太妃輕哼一聲:“那大廚娘真是愚蠢,明明吩咐過她,讓別人去做這件事情,她偏要自尋死路的親力親為……”
北郡王妃放緩了聲音:“她低估了慕容雨的能力,也可能是想着在太妃面前表現表現,立立功……”
太妃不屑道:“急功近利的下場,就是死路一條,慕容雨可是忠勇侯府嫡出大小姐,與其他名門千金一樣,從小就被祖母,母親以極高的要求來培養,歐陽少弦看上她,娶她入楚宣王府奪我的權,必定是因為她有過人之處,宅鬥高手自不必說,對敵時的招術,絕對是層出不窮,豈是大廚娘這一名卑賤奴婢能應付得了的?”
“太妃教訓的是,相信經此一事,府中下人對慕容雨的看法肯定改觀。”沒人敢再輕易的挑釁這位新入府的世子妃。
太妃的面色緩了緩:“此次試探,搭上了一個大廚娘,我們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得知了慕容雨聰明伶俐,不好拿捏,不能從她身上着手對付歐陽少弦,我們可以再另外想辦法!”太妃痛快的放權給慕容雨,也是有目的的。
一個人,從未得到某種東西前,對此東西并不在意,可是哪天得到了,認識到了它的作用,好處,再被人奪走時,肯定是痛恨不已,太妃就是想讓歐陽少弦和慕容雨先過過掌權的瘾,多制造些事端,了解了解慕容雨和歐陽少弦出招的規律與做事的風格。
知已知彼此百戰百勝,将慕容雨和歐陽少弦了解透徹了,自己再收回權力,到時,他們根本沒有招架之功,只得痛心疾首的乖乖将權力将出來!
權力在楚宣王府十分重要,他們兩人得而又失,心中痛恨,臉上的表情,絕對精彩!
行刑完畢,下人散去,慕容雨也回了軒墨居,不過,她回來時,歐陽少陵還坐在紅木桌旁,手端着茶杯,不知在想些什麽。
扶着琴兒的手剛剛走到軒墨居門口,迎面碰上了從外面回來的歐陽少弦,慕容雨心情好,笑盈盈的迎了上去,将找他算賬的事情,忘到了九宵雲外:“你回來了!”
丫鬟們識趣的後退兩步,歐陽少弦輕擁着慕容雨的小腰走進軒墨居:“遇到什麽喜事了,這麽開心!”
“剛才斷了件案子,懲罰了兩名刁奴!”慕容雨将剛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歐陽少弦:“太妃這是在向咱們挑釁了。”
慕容雨坐在美人塌上,輕啜着杯中茶水,說了這麽多話,她口渴了,歐陽少弦懷抱着她,輕嗅着淡淡梅花香,目光幽深:“若我沒有猜錯,太妃只是在試探。”
慕容雨心思一沉:“試探什麽?”
“試探你的能力!”歐陽少弦與慕容雨拉開了些距離,手臂仍然環抱着她:“知已知彼,百戰百勝,太妃和二叔都是心思缜密之人,從不打沒有把握的仗,你初入王府,他們對你并不了解,自然要制造些事端,來查看你的能力和處事方法,如果你好拿捏,她們就從你身上着手,對付咱們,如果你聰明,不好掌握,他們就慢慢熬,等将你完全了解透徹了,找到你的弱點,再制訂周密的計劃,給你致命一擊!”
“這麽狠!”慕容雨險些驚呼出聲。
“他們從來都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歐陽少弦嘴角輕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杖斃那名大廚娘時,太妃沒有絲毫心軟吧,在他們的意識中,只要能達到目的,不在乎犧牲多少無關緊要的人!”大廚娘對他們雖忠心,可這楚宣王府中,對他們忠心的人多了去了,死一兩個,沒什麽太大的影響。
“我在外歷練多年,性子完全轉變,回來後,又時常不在楚宣王府,他們一直沒有找到試探我的機會,想不到現在,居然将主意打到你身上去了!”太妃,二叔也算厲害,了解了雨兒,催毀她,自己也會跟着離世,他們在世間,就沒有敵人了。
“太妃很厲害,若是再這樣試探下去,早晚有一天,我的弱點會完全暴露在他們的目光中!”慕容雨也想隐藏實力,可是,事情擺在眼前,太妃又是人精,慕容雨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根本應付不了:“我們要不要想個辦法,把他們趕出楚宣王府?”
歐陽少弦目光沉了沉,點點頭:“必須找機會趕他們出府,不然,在諾大的楚宣王府中,咱們只守着一個軒墨居和書房,氣勢上已經輸了他們好幾分,王府裏大多數下人都忠于太妃和二叔,咱們做事也束手束腳的,不好施展……”
“你回來清頌三年了,怎麽就沒想着先清清楚宣王府呢?”等自己過了門,居然接手一個爛攤子。
“府裏都是算計我的人,沒有半點人情味,我很少回來,并且,在準備娶你之前,我沒想過要做楚宣王!”太妃,北郡王已經知道歐陽少弦實力強悍,即便他帶着慕容雨離開清頌,他們也不會放過他,因為,他是名正言順的楚宣王世子,只要他不死,他們就沒有資格成為楚宣王。
他娶慕容雨,想給她美好安定的生活,不想讓她跟着他擔驚受怕的被人追殺,所以,留在清頌,清理敵人,受封楚宣王,都是他必須要做的事情。
“難怪你天天住在醉情樓,大年夜裏還跑去忠勇侯府吃團圓飯!”慕容雨說起了以前的趣事,相較于楚宣王府的明設計,暗陷害,與外人吃團圓飯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歐陽少弦眼眸沉了沉,嘴角浮上一絲戲谑:“我還記得,那年的初一清晨,我進你房間時,你未着寸縷,在換衣服……”
慕容雨揮手在歐陽少弦胸口拍了一巴掌,美眸中隐有怒火翻騰:“你還好意思說,不聲不響的就闖進我房間了……”
歐陽少弦抱緊了慕容雨,俊臉輕觸着她美麗,細滑的小臉:“我們已經是夫妻,當年就當是我提前看了看……”雨兒長大了,身體由青澀瘦小,變的玲珑有致,比三年前的她,迷人百倍。
櫻紅誘人的嘴唇近在咫尺,歐陽少弦微微側頭,薄唇印了上去,慕容雨的唇很香,很軟,口中呼出的芬芳氣息更是讓他深深迷戀,不知不覺間,想要更多。
吻落在慕容雨脖頸上,一點紅色瞬間暈染開來,慕容雨掙不開歐陽少弦的禁固,只得出言提醒:“現在可是正宗白天,離天黑早着呢,你別亂來!”
歐陽少弦眸底笑意閃閃:“午膳後是午休時間!”慕容雨的身體美妙,柔軟的不可思議,歐陽少弦抱着,久久不願放開。
“我下午還有事情要做,不能久睡!”若是午休時讓歐陽少弦如願了,她就準備睡上一下午吧。
歐陽少弦眸底的戲谑笑意更濃“有什麽事情,我幫你做!”很多時候,他都只是單純的想抱抱她,哪曾想,抱進懷中,事情的發展就出乎了意料。
“世子,世子妃,宮中送來貼子!”門外,琴兒的禀報,打破一室暧昧。
歐陽少弦的動作猛然一頓,慕容雨趁着空隙,快速推開他,走至梳妝臺前整理衣裝,嘴唇紅腫自不必說,脖子上居然有好幾個吻痕,用力扯了扯領子,仍然遮不住。
簾子打開,竟是歐陽少弦走到門口接過了貼子,沒有讓下人進來,慕容雨暗暗松了口氣,她這副模樣被人看去,丫鬟們少不得會議論,若是傳到了有心人的耳朵中,說不定怎麽編排她呢。
“皇宮是要設宴了嗎?”皇宮發貼子,基本就是設宴。
歐陽少弦合上了貼子,目光深邃:“後天,皇宮有貴客到訪,設宴是為其接風洗塵。”
“會不會是高焰國使者?”謝輕揚在邊關打了勝仗,高焰國曾說過要派使者前來議和。
“不清楚,不過,三天後就知道了!”歐陽少弦收起貼子,目光望到慕容雨脖頸上的點點紅梅,眸底的深邃瞬間轉為戲谑笑意:“我這裏有陳太醫給的消腫藥,你要不要試試?”
三天後,皇宮盛宴,慕容雨、北郡王妃坐馬車去往皇宮參宴,太妃年齡大了,不便前去,歐陽少弦,歐陽少陵,北郡王騎馬相護,望望垂下的車簾,歐陽少弦眼眸沉了沉,若是沒有二叔一家,自己和雨兒是可以一起坐馬車的,将他們趕出楚宣王府,勢在必行。
“堂兄在想什麽?”歐陽少陵騎馬來到了歐陽少弦身邊,與他同步前行,目光淡淡掃過馬車,微笑依舊。
歐陽少弦敷衍着:“不知皇宮今晚要宴請的貴客是何人?”
“我也不清楚,不過,進了宮,宴會開始時,就能知道了!”不出意外,應該是別國使者來訪!
到得宮門,歐陽少弦翻身下馬,快步走過來,扶着慕容雨下了馬車,遞上貼子,兩人相攜走進皇宮,天作之合的一對璧人,引得衆人紛紛側目。
皇宮開宴,自然是邀請了許多名門貴族之人,慕容雨看到了許多熟面孔:“雨兒!”身後傳來一聲高呼,慕容雨不必回頭也知道是誰來了。
“香雅,你能不能不要天天抱着東西吃個不停,不然,你還會再胖的!”望着王香雅手中的葡萄,慕容雨除了無語,就是無奈。
“你有辦法幫我減去這一身肥肉嗎?”将葡萄交給一旁的宮女,王香雅拿過絲帕,擦幹淨手。
“只要你保證不再一天到晚的吃個不停,我就想方法幫你減肥肉!”慕容雨從未做過這些事情,不過,體胖與食物是有直接關系的,只要王香雅不再天天的吃吃吃,肥肉是有機會減去的。
“那我從現在開始慢慢減少吃食,你幫我想辦法去肥肉!”獲得苗條身形,一直是王香雅的夢想,雖然她舍不得美食,卻更想擁有苗條身材。
“雨兒,看來你在楚宣王府過的不錯!”王香雅的目光在慕容雨和歐陽少弦身上來回轉了轉,眸底,詭異光芒閃個不停。
慕容雨已經嫁人,褪去了少女的青澀,與歐陽少弦夫妻恩愛,自是粉面含春,雙目含情,看的王香雅甚是羨慕。
歐陽少弦微微一笑:“宴會快開始了,別在這裏站着了,去那邊坐吧!”
王香雅頓時驚的目瞪口呆,歐陽少弦居然會笑……
“世子,太子殿下有請!”一名太監走上前來,語氣恭敬。
歐陽少弦眼睑沉了沉:“你們先坐,我去去就來!”
親眼目睹歐陽少弦的變化,王香雅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當歐陽少弦的身影消失不見後,急聲追問:“你是用什麽方法讓歐陽少弦恢複正常的?”
慕容雨被王香雅的話問的如墜雲裏霧中:“歐陽少弦以前不正常嗎?”
“自從楚宣王妃死後,他從來沒笑過,神情冷冰,待人冷漠!”王香雅滿面正色:“這麽多年來,這是我第一次見他笑,你這位妻子,他真的娶對了!”
随即,王香雅又高興起來:“你能讓歐陽少弦改變,也能幫我減去這一身肥肉對吧?”
“這個……我盡量試試看!”慕容雨還真不知道歐陽少弦為何會改變,王香雅的肥肉要去掉,需要花費一些時間。
“世子妃!”溫柔的女聲響起,隐隐帶着一股挑釁,慕容雨側目一望,竟是沐雪蓮,她身後,還跟着盛裝前來的李向東。
慕容雨凝凝眉,李向東殺了假洛陽王妃後,因救下整洛陽王府之人有功,再加上魏國公的一再游說,皇上終于開了金口,答應讓他入朝為官。
雖然只是一名小小的七品官,但以李向東那趨炎附勢,善于抓機會的性子,極有可能在不久之後就可再次上升。
之前,慕容雨一直在忙成親之事,無心理會他,如今,她有空了,自然不會再允許李向東升官發財。
“李夫人!”沐雪蓮最讨厭別人稱她為李夫人,慕容雨就偏偏如此稱呼着,膈應她。
沐雪蓮眸底果然閃過一絲濃濃的氣憤,很快又消失無蹤,出嫁從夫,她已經嫁給了李向東,別人稱她為李夫人,沒有叫錯半點,若她反駁慕容雨的話,定會惹人嘲笑:“怎麽只有世子妃一人,世子沒陪着你嗎?”
看來少弦對慕容雨也不過如此,之前只是因為她容顏美麗,一時貪戀着迷了心竅,才會娶她回去做世子妃,如今,人娶到手了,幾天後,就沒了當初的新鮮感,自然會将她甩到一邊。
“李夫人,雨兒可不是獨自一人,我這麽大一個人站在這裏,你都沒看到嗎?”王香雅驀然開口,語帶嘲諷:“世子和太子在談事情,我來陪雨兒,不可以嗎?”沐雪蓮的為人,王香雅怎麽看怎麽讨厭。
“我只是随口一問,沒有其他意思……”沐雪蓮貴為魏國公府千金,卻也是不敢輕易得罪王香雅,因為王香雅可是個脾氣暴燥的主,萬一一氣之下,将她打的嘴歪眼斜,再嚴重些,毀容殘廢,就算她有強勢的後盾撐腰,也挽回不了這種事情不是。
“嫂子!”歐陽少陵風度翩翩的走了過來,英俊的臉上,帶着迷人的笑。
“這位是……”歐陽少陵剛回京城,雖然在北郡王的安排下,認識了不少朝中高官,但年輕男女中,認識他的人卻是少之又少。
“在下歐陽少陵,少弦世子,是我堂兄!”
“原來是少陵兄,久仰久仰……”
“聽聞少陵兄十年前就随高人外出歷練,肯定吃了不少苦……”
“是哪,如今學成歸來,少陵兄也是苦盡甘來了……”
京城的名門子弟,大多養尊處優,歐陽少陵從小出門歷練的事跡,聽到他們耳中,十分新鮮,自然少不得一翻議論,無論他說什麽,歐陽少陵始終以微笑面對衆人,風度翩翩!
慕容雨沉下眼睑,歐陽少陵的翩翩君子模樣,的确比歐陽少弦的冷漠高貴容易親近,想不到這麽快他就開始融入貴族的社交圈,拉攏勢力,真是聰明的厲害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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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 大小姐技驚群臣
歐陽少陵回京後,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宴會,名門公子們對他奇特的經歷甚是好奇,将他圍在中間,問個不停,李向東官職低微,不敢與貴族公子擁擠,禮貌的站在一邊,微笑着豎耳傾聽。
“李向東這芝麻小官,是不夠資格參加宴會的吧!”身體站的很直,卻是一副想上位的小人模樣,難道他想攀附歐陽少陵?
王香雅淡淡掃了他一眼:“應該是持魏國公府的貼子來的,男子漢大丈夫,卻事事依靠岳父,傳出去,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王香雅站在慕容雨身邊,沐雪蓮不敢再輕易找她麻煩,坐到宴席上,與認識的人閑話家常,目光有意無意望向慕容雨,敵意盡顯。
“雨兒!”身後,傳來男子輕柔的呼喚,慕容雨回頭,謝輕翔,謝輕揚,陸皓文三人走了過來,英俊的臉上,洋溢着璀璨的笑容。
謝輕翔久居京城,習慣了輕袍緩帶,謝輕揚與陸皓文征戰沙場,回京後時常是一身戎裝,三人走在一起,是一道奇異的景色。
“世子呢?”到得近前,謝輕翔望望四周,不見歐陽少弦的身影。
“太子有事找他,請他去東宮了……”提起歐陽少弦,慕容雨美麗的小臉上洋溢着溫暖,幸福的笑容,清冷的眸底,也有笑意萦繞,謝輕翔失落的同時,也替她高興,嫁給世子,雨兒很幸福,這就已經足夠了。
陸皓文也沉了沉眼睑,大小姐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幸福,快樂,自己必須學着遺忘了!
“皇上駕到,皇後娘娘駕到,葉貴妃娘娘駕到!”太監特有的尖細嗓音響起,衆臣皆下跪行禮:“參見皇上,皇後娘娘,貴妃娘娘!”
皇帝坐于龍椅,皇後與葉貴妃一左一右的伴于皇帝身側:“平身!”
“謝皇上!”衆臣起身,坐回原位,太監的尖細嗓音再次響起:“宣離月國使者觐見!”
慕容雨沉下眼睑,離月國使者,難道是她?
門口,緩步走進兩道身影,一男一女,男子年輕英俊,高貴不凡,慕容雨不認識,女子不出她所料,正是那年元宵賞燈節上與她有過一面之緣的離月國公主南宮雪晴。
“參見清皇,皇後娘娘,貴妃娘娘!”男子與南宮雪晴俯身行禮,優雅,禮貌。
“七皇子,雪晴公主不必多禮,平身!”
“謝清皇!”南宮漠,南宮雪晴站起身,嘴角,揚着禮貌的笑容。
南宮漠一舉一動皆優雅,彰顯着皇室特有的高貴,皇帝笑着點頭“七皇子器宇不凡,用兵如神,離月國果然是人才輩出……”
南宮漠輕輕笑笑:“清皇過獎……”
“原來他就是離月國七皇子,南宮漠……”
“是離月國皇後所出,很厲害的一位皇子呢……”
席位上,有人悄聲議論。
“南宮漠和南宮雪晴來清頌幹什麽?”王香雅沉了沉眼睑。
“看他們的架式,像是和親……”若只是一般的來訪,派名位高權重的大臣即可,若是再看重些,讓皇子率衆臣前來,公主是女子,哪能随随便便的就去某個國家造訪,除非是和親。
側目望向門口,不見半個人影,歐陽少弦走了一柱香了,皇上,皇後都到了這裏,他和太子還未來,難道是有重要的事情商議?
“這裏是皇宮,有重兵把守,歐陽少弦絕對不會出事的!”看出慕容雨的擔憂,王香雅寬慰着:“若你實在不放心,我陪你出去找找人!”
宴會是為南宮漠和南宮雪晴接風洗塵,又有皇上在此,相互之間,客套話絕對是一句接着一句來,王香雅不喜歡這種場和,出去尋人,正給了她離開的合适理由。
“宴會才剛開始,我們離開,不太合适吧!”慕容雨望望正前方,南宮漠,南宮雪晴還在禮貌與皇上攀談。
“如果确如你所說,南宮雪晴是來和親,接下來他們無非就是飲酒,選驸馬,和咱們沒有絲毫關系,離開一小會兒,也沒事的!”唯恐慕容雨不答應,王香雅伸手拉起她的胳膊,悄悄向外走去:“走吧走吧!”這裏這麽悶,出去走走,透透氣,才是真的。
衆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南宮漠和南宮雪晴身上,無人注意王香雅和慕容雨,兩人得以順利走出宴會廳,身影消失的瞬間,歐陽少陵回頭望了一眼,随即又轉過身去,微笑着傾聽南宮漠,南宮雪情與皇上的問候之言。
“三年不見,雪晴公主出落的更加婷婷玉麗了……”皇帝的目光從南宮漠,轉到了南宮雪晴身上,此次前來清頌,南宮雪晴才是主角。
南宮雪晴微笑:“清皇過獎,清頌美女如雲,才女更是不在少數,雪晴自愧不如……”
“雪晴文武雙全,馬術精湛,更到各國游歷,見多識廣,清頌的名門千金,一直養在深閨,其視野,絕對比不上雪晴……”皇帝和藹的笑着:“七皇子與公主一路奔波,來到清頌,朕特設宴,為兩位接風洗塵!”
皇帝話落,宮女們端着各色美食和美酒魚貫而入,洗塵宴正式開始。
慕容雨和王香雅出了宴會廳,邁着優雅的步子前往太子東宮,她們出來的主要目的是散心,透氣,歐陽少弦武功高強,又是在皇宮之中,絕對不會出事。
宴會廳距離太子東宮有段距離,兩人邊走邊聊,近柱香的時間方才到達:“世子妃,王小姐!”守在門口的侍衛恭敬的向兩人問候。
“太子和少弦世子還在談事情嗎?”慕容雨是明事理之人,若歐陽少弦和歐陽夜辰有要事相商,她不會無理取鬧的硬闖進去。
“回世子妃,太子和世子一盞茶前剛剛離開東宮!”
“離開了,那我們來的時候,怎麽沒碰到他們?”慕容雨的心有些懸了起來,他們沒去宴會廳,會去哪裏?
王香雅走上前來:“皇宮裏的路差不多都通,咱們從宴會廳來這裏,走了最近的路,太子和世子不一定也走這條路的……”
“他們是去宴會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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