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小二感受到了來自囧二深深的惡意

兩人互相瞪了一陣之後，梅山兄弟實在是忍不住了，這天庭本來就一年四季都涼飕飕的，突然來這麽一出，還真是……背後陣陣涼意拂之不去。但他們說話也沒用，最初聽說真君神殿來了兩個客人，于是問問小二那到底是什麽來頭啊？小二根本不理他們……不過這也不能怪小二，因為小二自己也不知道。

所以梅山兄弟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了囧二身上，指望着他能說點什麽緩和一下氣氛。但是囧二被小二抓着左手腕，卻仿佛一點也沒察覺到人二有多介意以及在場的各位有多介意一樣，他反正表示自己一點也不介意，騰出右手來拍了拍小二的臉：“一直緊繃着臉要僵的，到時候別說嫦娥了，連你妹妹都不喜歡你了。”

當今三界，能這麽調戲楊戬的人……數來數去大概只有一個，那個人的名字叫做敖寸心，以及她現在已經和楊戬離婚了，并且被關在西海出不來，大概也沒法調戲楊戬了。當今三界，能這樣在楊戬面前提嫦娥的人……數來數去大概也只有一個，敖寸心。當今三界，能這樣在楊戬面前提楊婵的人……目前還沒有出生。

于是囧二就在一瞬間把三樣都占全了。小二表示：我要殺了你……

但是這個表示也就是小二一瞬間的內心OS而已，其實他根本就沒能說出口，那邊人二已經感覺到他強烈的殺氣，唰一下握住了藏在袖中的墨扇。小二一怒之下什麽也顧不上，打得過打不過都是浮雲，先打一架再說！

梅山兄弟表示，那個不男不女的人果然靠不住，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于是他們決定先跑，等打完了再回來。然而剛剛走出幾步，卻聽見囧二笑着說道：“急什麽，衣服還沒決定穿哪件呢，先把铠甲脫了試一遍。”伸手就去解小二的铠甲。小二大驚，暗罵此人不知輕重沒有廉恥，抓住他的手狠狠地反扭過來。誰知道囧二左手被他握得死死的，右手也被他抓住了，本是受制的一方，卻驀然間對小二使了個定身法……于是小二完敗。

“你……你幹什麽！”梅山兄弟本來想跑，這麽一來确實不用跑了，因為囧二的做法實在是……令人不忿，于是他們折回來罵道，“此種卑鄙下流無恥的陰險手段也使得出來！”

囧二表示：“………………”他好像只是順便用了一下定身法而已，因為被小二抓着手實在是很不方便啊。這麽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囧二不想和笨蛋說話，揮袖将門一關，一邊給小二脫铠甲，一邊碎碎念：“我也不知道你的尺寸怎麽算，所以都是按照他來的，反正你們長得像，身材好像也差不多……”

小二咬牙切齒，一動不動地狠狠瞪着囧二，磨着牙問道：“你們到底所為何事！”

囧二笑道：“這個麽，我們沒告訴過你嗎？我和他都是楊戬嘛，所以我們現在是三個楊戬。你還有別的問題嗎？”

梅山兄弟也笑道：“……你以為我們會相信你嗎！”

小二雖然生氣，卻還算冷靜，想想覺得這樣的謊言實在是太低級了，他們總不至于這麽傻，說這麽荒謬的話來哄騙他。如此一想，倒确實可能是真的。此時囧二已經幫他褪了铠甲，露出裏面的黑色中衣來。囧二看着那件中衣，左看右看都覺得很難看，興許是面料太差勁，總之沒有人二的好看，嘆了口氣道：“可惜沒辦法幫你把中衣也換了。先将就着穿一下吧。”然後就把新衣服給小二随便穿了上去……總覺得哪裏不對，仔細一看才發現裏外穿反了。

小二+人二+梅山：“……”

但是囧二表示不拘小節，反正衣服也沒什麽花紋，裏面外面都一樣。于是穿好了也懶得脫，直接看了一眼，感覺還不錯，就是小二實在太瘦了，需要養胖點。囧二就又給他脫下來，看着那一堆铠甲發了一陣呆，表示：“這個穿起來太累了，要不你就自己穿？”

小二此時也無奈了，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有種很悲催的感覺；但囧二和人二沒有惡意，他總算可以确定這一點。于是他很郁悶地回答：“你不解了定身法，我如何自己穿？”

于是囧二随随便便把他的定身法解開，一邊把铠甲往小二那邊推過去一邊說道：“我看你應該不至于傻到以為我們是騙子，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忽然一頓，看了看梅山兄弟。小二心領神會，便讓梅山幾個先退下，坐下來問：“你想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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囧二很高興：“你真聰明，不愧是我。你從小到大經歷的那些事，我和他大同小異都經歷過，你若不信，我們可以找時間對質。至于你把妹妹壓在山下，這件事我們也已經處理完了，處理的結果有點區別，但都不太好。所以我希望你能處理得好一些，別重蹈我們的覆轍。”

處理得不太好？小二疑惑道：“結果是？”

囧二道：“結果就是我們兩個都被外甥劈了一斧頭，劈得半死不活全身癱瘓，然後被妹妹收留了。妹妹收留我們三年，可是沒有一天來看過我們，也不曾給我們療傷看病。最後我活下來了，他險些沒有，被我意外救了。”

這樣的“意外”大概千年也等不到一次，但小二還是決定相信他們，确實這兩個人雖然有點讨厭，但熟悉感還是很有一點的，何況人二真的和他長得很像。囧二繼續說道：“我看你現在這樣每天想着怎麽拯救蒼生怎麽改天條怎麽救妹妹的，恐怕等不到你外甥救母，你就得先憂思過重而死了。你現在都瘦成什麽樣子了，我們被妹妹欺負了三年也就這境界，你這也太誇張了。這樣下去怎麽救得了你妹妹？我告訴你，說不定你娘還活着呢，救不出你妹妹是沒什麽關系，但放着你娘不管也可以嗎？”

“我娘？！”小二一聽這兩個字就唰一下站起來了，“你是說，瑤姬長公主？”

囧二斜他一眼，還有第二個娘嗎：“是啊。對了，你娘為人怎麽樣，不太好就別救了。”

人二：“……………………”

但小二的重點已經完全不能跟着囧二走了，他一個勁地想他娘到底被關在哪裏，當年被曬死的難道不是瑤姬嗎？應該是才對啊？小二覺得他的三觀又被颠覆了……轉頭想問問囧二，卻被囧二搶了先。囧二擡起手來摸着他的三山飛鳳冠問：“你什麽時候才能穿個便裝給我看看？在家裏都穿铠甲，你累不累？”

小二問：“那我娘到底被關在哪裏？我……你們救出母親了嗎？”

囧二托腮道：“你喜歡吃燕窩還是鮑魚？我去做點吃的給你補補。”

小二問：“妹妹也救出來了？天條最後怎麽樣了？”

囧二望了望天：“不過其實吃點別的也可以，養胖了就好了。”

小二：“……”

好吧，既然囧二沒有回答他的欲望，那小二也就不多問了，直接回房換了身便裝出來繼續批奏折。囧二在廚房裏忙了一陣，炒了點菜出來，看見小二的裝束愣了一下，然後把菜端過來，看也不看就壓在奏折上面：“多吃點有好處，先把自己養胖了才有力氣和牛鬼蛇神鬥啊。哦對了，你這身衣服真的很難看，以後不要穿有花紋的好嗎？以及你頭上那個發夾，從後面看很像蝴蝶結，從前面看很像貓耳朵。”說完提起筆随便拿了本奏折畫了一只貓，又拿水鏡照着對比給他看，“我說得沒錯吧？以後不要戴那個了，二郎神不能一出門就賣萌的。”

小二看看奏折上的貓，再看看鏡子裏的自己，本來就脆弱的三觀再度喀啦一聲，碎成了渣渣……

就這樣，小二暫時忘記了問以後的事，雖然這些事就算問了，意義也不是很大。接下來幾天囧二還是每天給小二做吃的，有事沒事粘着小二，被無意間冷落的人二默默地記恨着小二，卻是不動聲色。有一天趁囧二又下凡去買東西，人二悄悄地去杜康那裏晃了一圈，拿了一個酒壺回來。

好吧，這次到杜康家裏，人二總算明白小二在三界有多不受待見了，連杜康都能對小二暗地裏冷嘲熱諷的，簡直找死。但是小二又不是人二，所以人二表示這是小二的事，跟他沒關系，于是他馬上就又回來了，也沒告訴小二一個字。

到了晚上，囧二買了東西回來了，卻破天荒地沒去找小二，反而直接跑到人二房裏。人二正在研究那個酒壺是不是也和他們三界的那兩個一樣用法，聽見囧二的腳步聲，他馬上就把酒壺藏起來，并正襟危坐，乍一看好像在發呆。

不過還好人二經常一個人發呆，所以囧二也沒覺得有多奇怪，把東西往桌子上一扔，道：“這些都是新的，你以後就穿這些吧。”

人二總覺得哪裏不對，打開一看，額，新衣服，黑的白的白的黑的，都是他穿慣了的顏色和款式，有幾件還一模一樣。囧二解釋道：“這些都是新買的，我看你的都穿舊了，不如就送給那個誰吧。他的那幾件衣服實在是太難看了……诶？”

“我不要，”人二把衣服全都推到一邊，看也不看，“我的東西從不送人。”

囧二仔細看了看他的表情，好像有點生氣了……這麽小的事生什麽氣呢，再說新衣服都買來了，舊衣服送人都不肯啊？真小氣。但這些新衣服剛才也都說了是送給人二的了，所以也不能拿走給小二穿。囧二覺得這事挺奇怪，但人二生氣才是最重要的，于是馬上哄他：“你生氣了？別生氣，我不送了好不好？”

人二嘆了口氣，他也不是真的要和囧二生氣，就怕他又來苦肉計，那就要郁悶死了。于是人二拍拍他的頭，語氣異常沉重地建議道：“我知道你是為了他好，但是這樣下去總不是辦法。你想改變他，他要是自己不想改變，那也不能勉強。我看不如這樣，既然他心結難解，今晚就約他喝上兩杯，喝醉了明天早上睡醒就什麽事都沒了。”

這這這……這真是睜着眼說瞎話，有那麽容易“什麽事都沒了”嗎？囧二把這個不太厚道的念頭甩開，點頭表示：“你說得對，我馬上去做幾個菜。這家夥也真是的，神殿連個下人都沒有，非得讓我親自動手……”走到外面，忽然想到什麽，又跑進自己房裏去各種翻箱倒櫃。他和人二在這裏确實是什麽東西都沒有，但最初剛來的時候他還是買過些衣物的，其中他自己好像也有黑色和白色的……真的有，找到了，就是好像短了點，小二和人二身高差不多，其實還是用人二的最方便啊……于是囧二費了點功夫，把自己的衣服變長一點，就拿着去送給小二了。

晚上，月明星稀，天氣晴朗，可見度高。囧二給兩人倒酒，冷不防聽見人二捏拳頭的咯咯聲：“你把你的衣服給他了……？”

作者有話要說： 福利二更~呆萌的小二麽麽噠，親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