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小三感受到了來自小二深深的惡意

囧二表示：“是啊，剛好我只要黃色的就夠了，所以就送他了，都是新的沒穿過。”

……真是夠遲鈍的，小二表示就連他這麽遲鈍的人都發現人二問的不是這個，結果囧二還是抓不住問題的重點……于是小二代替他回答道：“其實二哥他……”

二哥？！

囧二及時地解釋了一下：“前兩天我們結拜兄弟了，不過……以後他就是三弟，你就是大哥了。”

好吧，人二表示他也不是很在乎這個，反正結拜的時候沒拉上他就好了，麻煩。于是他決定跳過這一節，再問只會更郁悶：“哮天犬呢？”

囧二問：“哪條？你的還是他的？”

小二極有耐心地第N次糾正：“哮天犬是我同生共死的好兄弟。”量詞不能用“條”……

人二道：“自然是我家那條。”

囧二道：“哦，剛才還在門口呢……兩條都來了，要是我的哮天犬也在就好了。”便順手把人哮抱過來一陣亂摸。小哮眼巴巴地看着人哮，人哮各種不情願地盯着人二，于是小二也擡起手輕輕地摸摸小哮，但是小哮還是眼巴巴地看着人哮……這個，感覺人哮被摸得各種舒服啊……

于是人二一瞬間覺得這酒不能再喝了，現在不是吃飯時間嗎？為什麽兩個人都在狗頭上摸來摸去啊？！囧二摸了一陣，總算感覺到人二不高興了，馬上把人哮扔在地上，咳了一聲：“三弟，我們……我們去洗手？”

囧二回來的時候連衣服都換了，人二對此表示萬分欣慰。好不容易這頓飯終于能夠開始吃了，但主要還是囧二在給小二灌酒，人二反正是自己喝自己的酒，自己看自己的天，時不時夾塊肉給人哮吃。小二酒量不好，喝了沒多少就醉了；囧二雖然是在給小二灌酒，但其實自己也不得不喝一點，于是小二醉了之後囧二也有點醉了。人二表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對付他倆全無壓力。眼看小二已經趴桌，人二給囧二夾了點菜又倒了杯酒，試探地問：“喝醉了？想不想睡？”

囧二呼吸已經很重，其實他快要困死了，身上發熱，眼前人二的臉也看不清楚，迷迷糊糊的有點難受。依稀聽見人二的問話，囧二費了點時間來辨別，半晌才答道：“就是，他這麽快就喝醉了……”

人二表示這個也未免太牛頭不對馬嘴，太五十步笑百步了吧……但為了保險起見，人二伸手到囧二眼前：“這是什麽？”

囧二仔細看了看：“……你幹嘛？這個是……”

很好，認不出來！時機已到，再不問就白灌他這麽多酒了。于是人二祭起酒壺，問道：“你……”額，為什麽現在沒人聽見也問不出口？換種問法，“你為什麽天天和他……三弟在一起？”

囧二又愣了一下，這個問題難度比較高，他需要一段時間來消化。結果消化太久，人二差點以為囧二壓根沒聽見，想着要不要再問一遍，囧二終于說話了：“還不是為了你？他和你長得這麽像，我可不想看見他也過得那麽慘……我楊戬九天十地，再有多少個三界，就是最喜歡你！所以你少生我點氣，你一生氣我就害怕。我這輩子怕過什麽人嗎？連老舅和如來我都不放在眼裏！……我就是喜歡你麽……也不是故意惹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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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二原本就是想知道囧二是更喜歡自己還是更喜歡小二，卻沒想到會套出這些話來，聽着愣了許久，不知道作何反應，半晌只能欺身在他肩上拍了拍：“我知道……”

囧二埋下頭來靠在臂間，閉上眼似是想睡了：“你看他還是一個人，他永遠都只能是一個人。但我們是兩個人……像我們這樣真的不多……我不想回去……”

不想回去，不是不想回自己的時間去，而是不想回到只有他一個人的時候去。人二将他抱過來，低頭親了親他的額頭，輕聲道：“……我也不想回去。”

不想回去，人二從很久以前就這麽想了。就算他對家人還有些牽挂，就算這裏的三界他舉目無親，他也不想回去，不想和囧二分開。

如果分開了……他不知道自己要怎樣繼續單獨面對三界的種種人和事。

陪伴讓人變得更加堅強，也更加脆弱。

夜漸深了，月色清冷，涼風拂過庭院，空氣裏有泥土的氣息。靜谧的夜晚，依偎的兩人，打破這浪漫氣息的是小二打了個噴嚏。

這讓人二意識到，晚上确實挺冷的，應該把囧二抱回去。于是可憐的小二，一個人在外面凍了一晚上，木有人發現，直到淩晨，小哮從睡夢中醒來——他也喝醉了——發現主人居然還在外面睡覺，于是馬上把主人扶進房裏去。但盡管如此，小二還是感冒了……

小二感冒了，這件事情很嚴重，嚴重到了影響三界秩序的地步——本該由司法天神處理的奏折沒人批了。但其實小二是可以批的，主要是囧二不給他批，他的理論是自己最重要，管三界去死！這時候的小二雖然在小事上很相信囧二，但涉及到這種事關三界的大事時還是不含糊，非要自己批。于是囧二拿了幾本奏折給人二，人二随手批了一下，囧二再給小二看，表示：“我批得怎麽樣？就交給我吧沒事的！”

于是小二很放心地休息了一天，把奏折都給了囧二。但囧二不可能真的讓人二批，只能自認倒黴幫小二批完（作者求刷存在感，我已經不認識“批”這個字了）。從早忙到晚的囧二表示這真不是人幹的事，所以說他雖然不讨厭司法天神這個位子，卻非常讨厭批奏折這件事！于是囧二決定下凡溜達一下，放松放松。

之所以突然決定要下凡，是因為正巧碰上梅山兄弟要給三聖母送一年一度的一頓飯。剛好梅山兄弟也不是很想去華山水牢那個又陰又冷的鬼地方，所以當囧二提議說要幫他們送去的時候，他們第N+1次覺得，這貨雖然看起來不靠譜，但真的是個好人啊！

囧二拿着飯菜溜溜達達出門了，走了沒多久發現迷了路，正後悔沒把人哮帶來領路的時候，人二居然也跟着來了。好吧，于是人二也沒帶人哮，囧二萬分郁悶地埋怨：“為什麽我們連迷路都能走一個方向？”

人二擡起手往他頭上敲了一下：“我沒迷路！”= =+！

還好人二沒迷路，終于最後還是在人二的引路之下來到了華山腳下。此時人間正值秋季，正所謂一場秋雨一場寒啊，下了幾天的秋雨，華山早已煙霧缭繞、冷風瑟瑟，偶爾遇見幾個挑山工，都是頭戴鬥笠身披蓑衣，穿得相當厚實了。囧二下意識地幫人二裹了一下衣服，一起進到水牢中。進去的時候發現這小二別具匠心，居然還在水牢入口處設了個鐵門，囧二一邊在旁邊的山壁上摸機關一邊感嘆道：“這鐵門既美觀又可靠，不愧是三弟那種人想出來的。”

……所以說是哪種人？

開了門再往裏面走，這水牢居然還很大很寬敞，要進去得七彎八拐跟走迷宮似的，最後到達的地方才是別有洞天，中央一個偌大的水塘，水塘中浮一座小島，島上落下一道光柱，光柱中就囚禁着三聖母楊婵。額……人二仔細看了一下那道光柱，那本是囚禁者輸送法力的渠道，但這道光柱若隐若現，足見得小二有多手下留情，換成他和囧二可就沒這麽打醬油了……于是人二率先得出了一個偉大而精辟的結論，這個結論将影響到小二今後成為寶二的大半生順利與否——這個三界有很多人都是笨蛋。

旁邊囧二也發現了這一點，并且直接表示：“怎麽連條鎖鏈都沒有啊。”

三聖母：“……………………”

囧二的這句話終于提醒了三聖母，眼前确實出現了兩個陌生人，并且這兩個陌生人似乎對小二囚禁她的方式很感興趣。她咬了咬牙，在這裏被關了好幾年了，她哥哥一面都沒來見過她，現在反倒來了這樣兩個人……她倒想看看楊戬想玩什麽把戲！

其實楊戬沒什麽把戲好玩的，也可以說其實楊戬有很多把戲可以玩。囧二提起手中的籃子，遠遠地問楊婵：“你餓不餓？想吃東西麽？”

楊婵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眼中含淚：“二哥呢？我要見我二哥。”

囧二道：“這不是過來了嗎？還來了兩個。你到底吃不吃飯？這鬼地方冷死了，我看你坐的那一塊好像還挺暖和的，也不至于二十年後得風濕病，下雨天疼得睡不着覺。”

囧二沒有說錯，小二疼妹妹疼到骨子裏去了，知道華山水牢有多冷，所以才專門在這一小塊島嶼上面布置了結界，三聖母非但不會被寒氣侵蝕，還有冬暖夏涼之效。囧二和人二當初也是這麽布置的，現在當然各種明白。眼看楊婵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囧二又繼續表示：“你二哥真是個好人啊，我天天幫他批奏折，他卻連請個下人來伺候我都不肯，偏偏對你這麽好，每天給你送飯。”只不過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總不能指望小二每過一刻鐘就給她送一頓飯吧。

所以說小二對楊婵的照顧那是要多周到就有多周到，囧二給不明真相的楊婵點撥了一遍，表示華山水牢各種好，第一冬暖夏涼，第二清靜無人打擾，第三每年有飯吃不至于得胃病，第四想喝水的話就地就有，還都是新鮮又幹淨的山泉水，第五你身體也挺好沒病沒痛的，第六水牢裏好多小妖精小鬼頭可以陪你玩，生活有滋有味，別提多開心了。可奇怪的是楊婵越聽越郁悶，聽到最後一個簡直臉色都白了，索性飯也不吃，大叫着趕他們走。

那走就走吧，囧二和人二一起又原路返回，路上思來想去沒明白楊婵到底生什麽氣，便問人二。人二也在想這個問題，他覺得囧二說的都是實話，有什麽好生氣的？難道不應該想想小二對她這麽好，很可能是有苦衷才把她壓在山下的嗎？兩只楊戬想啊想啊就是沒想明白，最後囧二一錘定音：“太複雜了，不想了，反正不是我們的妹妹。”

人二點頭，很有道理，那是小二的妹妹，他們着什麽急？

咳咳，這就是寶前小三為什麽會蛻變成寶正小三的原因……嗎？總之她也是受了刺激，怪不得她，真的……

作者有話要說： 哼唧，哼唧，哼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