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第三精神病院(七)

“雖然不能确保百分之百的正确率——”

時間緊迫,白霜行加快語速:“沈婵介紹躁郁症時,曾經對我們說過,躁狂和抑郁兩種狀态有着天壤之別,但同時,它們也……”

說到這裏,身後的周越神色慌張,用力拉住她衣袖。

白霜行心有所感,立刻噤聲,擡頭往身側看去。

一抹巨大的倒影沉沉下壓,如同蠕動着的漆黑泥沼。

倒影之上,是一只慢慢朝他們靠近的影子怪物。

在它身後,還有第二只、第三只。

它們突然出現,白霜行反倒松了口氣——

看來她八成猜對了,所以才會引來白夜的刻意針對。

這個屬于躁郁症患者的世界,不希望她把接下來的話告訴季風臨。

正如她所料,在怪物們現身後不久,手機的機身嗡嗡一顫。

這是電量耗盡,正在自動關機的提示。

為了不讓他們順利通關,系統還真是煞費苦心。

這樣想着,白霜行無聲嗤笑,揚唇看向一黑一白兩個監察系統。

099到底是個新手,要臉,也要面子。

被白霜行冷不丁這麽一瞧,身穿白大褂的小人自覺羞愧,默默挪開視線,不敢與她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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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4倒是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樣,仰着腦袋和她四目相對。

不過,就算系統阻隔了他們之間的通訊,仔細想想,問題其實不大。

白霜行收回目光。

一旦她順利找到出口、前往季風臨所在的世界,周越的兩半靈魂就能拼合成功。

在這個支線任務裏,只要有一個人能破局,就足夠了。

不遠處,黢黑的人影走走停停,身形如海浪起伏。

有了它們作為對比,人類顯得格外渺小,一個不留神,就會被海浪吞噬殆盡。

白霜行深呼吸。

想出離開這裏的辦法後,她的情緒得到了明顯的舒解,雖然仍舊覺得難受,但總算生出幾分繼續探索的動力。

在極度抑郁的狀态下,一旦失去希望,很可能步入自尋死亡的結局。

等一道道人影逐漸消失,白霜行把手機放進口袋裏,側目望向一旁的周越。

他臉色慘白,戰戰兢兢看着天上的白色大門,像是已經有點兒恍惚,雙眼空洞,泛起層層血絲。

“周越。”

白霜行輕輕叫他。

男人顫抖着打了個哆嗦。

“我想到出去的辦法了。”

白霜行把聲音放柔,竭力壓下心中的焦慮與不安,不讓它們影響眼前的患者:

“再堅持一下……很快,我們就能從這裏離開,回到現實世界了。你還能繼續嗎?”

周越用力深呼吸,似乎正在進行一場激烈的內心争鬥,好一陣子,終于下定決心,咬牙點頭。

萬幸,這位患者一路上十分配合。

“在路上,我會向你詳細解釋這樣做的原因。”

白霜行如釋重負,揚起嘴角:“首先……很抱歉,恐怕我們要回到起點了。”

街道上成群結隊的影子怪物,從來都不是這場支線挑戰的難度所在。

白霜行與周越結伴,越發熟練地避開它們,一路上輕手輕腳,不知過去多長時間,總算回到最初的那座房屋。

周越已經聽完了白霜行的計劃,咽下一口唾沫,不太放心:“我們……能成功嗎?”

白霜行沒想太多,走進他家中:“不試試怎麽知道。”

躁郁症。

一半海水一半火焰,兩種情緒互不相容,被分隔在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在絕大多數人看來,兩個世界有着天壤之別,永不可能相交。

正如在他們眼前呈現出的那樣,一上一下,相距萬裏,遙不可及。

周越的家裏雜物很多,白霜行四下翻找,拿起一根組裝衣帽架的堅實木棍。

她還試着給手機充了充電,可惜這個世界似乎沒有電力,插上充電頭後,手機屏幕始終一片漆黑。

白夜還真是把這條路封得夠死。

不過……

看着失去通訊功能的手機,白霜行心裏,隐隐生出不太好的預感。

如果真像她想的那樣,只需要一個人就能順利破局,系統為什麽要千方百計阻斷她和季風臨的交流?

抑郁的病症愈發嚴重,時間所剩無幾。

目前沒有其它線索,白霜行思忖幾秒,掂量一下木棍,拿着它走向門外。

周越見她出來,欲言又止。

平心而論,他并不覺得這個計劃能成功。

更為準确的說法是,自從見到那扇遙不可及的大門,他心中的希望就已經被磨滅了。

與其在這裏漫無目的地尋找出路,不如盡快自我了結,畢竟在這個詭谲幽異的世界裏,他們只剩下死路一條。

但這些話,他始終沒對白霜行說。

産生這樣消極的情緒後,他自己已經被折騰得有夠難受,悲觀到極點,無數次想到死亡。

這會兒硬生生把想說的話憋回心裏,是為了不影響白霜行——

和他不同,就算被這個世界的情緒所影響,她也一直在竭盡所能地尋找出路。

或許受了她的感染,當白霜行從房屋裏一步步走出來,周越忍不住想:

說不定她的方法真的有效,能讓他們逃出生天呢?

“準備差不多了。”

白霜行握緊手裏的棍子,緩步向前:“我開始了。”

她的目标,是那面橫亘在道路盡頭、被稱作“空間邊界”的透明牆壁。

當時衆人提起躁郁症,文楚楚曾經問過,病人是否會一直持續兩種不同的狀态。

沈婵的回答是,雖然有短暫的間隔期,但大部分時候,患者都處在躁狂和抑郁的交替過程之中。

在他們眼裏,這樣的痛苦循環往複,沒有盡頭。

躁狂與抑郁看似遙不可及,其實只有一線之隔。

一線之隔。

【警告!】

系統的提示音尖銳刺耳:【此為空間邊界,請勿靠近!】

白霜行當然沒理它。

不過轉瞬,木棍被用力向前揮動,重重撞擊在那面無形的高牆。

不遠處的周越愕然睜大雙眼,白霜行眯了眯眼,露出一抹淺淡的笑。

——在剎那之間,他們都聽到了類似于玻璃破碎的咔擦聲響。

被木棍狠狠砸過的地方,如同鏡面碎裂,倏然現出蛛網般的猙獰裂痕。

周越難掩驚訝:“居然——”

白霜行沒出聲,手中再度發力。

在這場支線任務裏,比較特殊的地方,一共有三個。

第一是那扇懸在半空中的門。

他們沒有任何可以借助的工具,就算登上附近最高的大樓,也沒辦法觸及門框。

至于白夜賦予每個人的特殊技能,季風臨雖然能使用【風】,但由于等級不高,不可能達到那樣的高度。

第二是城市之外的灰色空間。

白霜行覺得,那很可能是個幹擾項。

靠近灰色空間時,她明顯能感受到突然增多的壓抑氣息。

那地方漫無邊際,一旦他們進入其中,大概率很難出來。

第三,就是這裏。

當白霜行初初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踏出周越家的大門時,就觸碰到了這面無形的牆壁。

随之而來的,是系統“不可跨越”的警告。

不可跨越。

把這四個字默念一遍,白霜行笑了笑。

在躁郁症的世界裏,“躁”與“郁”,如同一條咬住自己尾巴的銜尾蛇,自始至終緊密相連,形成循環不斷的圓圈。

開始即是結束,結束後,則是另一個新的輪回。

“郁”世界的起點,象征着抑郁狀态的起始,同時,也是躁狂狀态的終結。

也就是說,只要她打破這道邊界……

另一邊,就是季風臨所在的世界。

她根本不需要煞費苦心去往天上。

鏡面的裂痕不斷擴大,好似藤蔓蔓延,頃刻間,布滿白霜行的大半個視野。

緊随其後,她與周越同時聽見一道轟然巨響——

白霜行驀地皺眉。

邊界碎裂,整個空間開始不受控制地劇烈搖晃。

不遠處,游蕩在街頭的影子覺察到動靜,紛紛向他們投來空洞無神的目光。

像是饑腸辘辘的野獸終于發現獵物,它們邁開雙腿,一擁而上。

白霜行一把拉住周越衣袖:“快走!”

她動作飛快,毫不遲疑,伸手探到一處裂開的孔洞,立馬從中穿過。

跨越邊界的瞬間,白霜行不受控制地感到一陣恍惚。

頭腦仿佛被灌入了漿糊,不知怎麽,變得暈暈乎乎。

當她擡頭打量四周,出乎意料地,沒見到想象中色彩斑斓的另一座城市。

這裏應該是兩個世界的連接點。

沒有房屋,沒有道路,沒有成型的事物,只剩下一團團雜亂的色塊飄浮在半空,看上去混濁不堪。

場面怪異,周越被吓了一跳。

白霜行溫聲安慰:“別怕,你看前面。”

就在前方幾百米遠的地方,他們望見許久未見的鮮亮顏色,團團簇簇,如火如煙。

與白霜行的猜想相差無幾,那果然是另一個世界中的城市。

只要到達那裏,這場支線任務就能順利結束。

話雖這麽說,白霜行的神色卻沉了沉。

她能感受到,這裏的侵蝕程度,已經遠遠超出精神的承受能力。

不止是精神上的絕望焦慮,就連身體也出現了相應的症狀,思維遲緩、惡心想吐。

“快。”

她壓低聲音,語速很快:“別在這裏停留。”

周越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匆忙點頭。

然而下一刻,男人神情驟變,發出驚懼的低呼——

在這片混沌的空間裏,飄浮在半空的色塊竟緩緩凝聚,無數種顏色彼此融合,最終淪為沉凝的黑。

黑色如墨,逐一聚攏,晃眼看去,像是一個個沒有面孔的人。

他聽不見聲響,表情恐懼而茫然;

在白霜行耳邊,卻出現一道道似曾相識的嗓音。

“聽說她見了鬼……和她媽媽待在房子裏,都過了整整兩天,才……這孩子,精神是不是出了問題?”

“被吓傻了吧?和屍體住在同一個房間,想想就瘆人……怎麽不打電話報警啊?”

“她之前不就怪怪的?我聽說,她爸媽……”

“別說了,大晚上的,聽着晦氣。”

是那群母親去世後,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遠房親戚。

後腦勺傳來陣陣劇痛,白霜行抿唇,用指甲刺入掌心。

心中的不适感越來越強烈,她無視那些聲音:“走。”

話音落下,又是一團人影浮動,分裂出幾個小小的身形。

“啊?見鬼?吓死人了,世界上真的有鬼嗎?”

“我聽說她去精神病院看病了……那不就是瘋子嗎?”

“瘋子也能和我們一起上課呀?”

“反正我媽媽讓我離她遠一點,不要和她玩。”

是小時候的同學。

當初母親去世的消息很快傳開,關于白霜行古怪的舉動,更是不胫而走。

當她鼓起勇氣去往學校,踏進教室後,見到的是一雙雙充滿審視、懷疑與恐懼的眼睛。

小小的人影叽叽喳喳,白霜行沒理會他們。

一群小破孩,沒必要為了他們浪費時間。

窸窸窣窣的聲音在耳邊不斷響起,有人在笑,有人竊竊私語。

其中幾團黑影一擁而上,試圖抓住她的袖口和腳踝,被白霜行毫不留情一腳踹開。

她自始至終表現得十分平靜,就好像那些人口中的“瘋子”“怪物”,和她沒有任何關系。

監察系統444沉默不語。

在身心都到了崩潰邊緣的情況下,白霜行居然能對耳邊的言語置之不理,堅持繼續往前……

說實話,這遠遠出乎它的意料。

是它小看了人類的意志力。

漆黑的人影漸漸增多,不知不覺間,把整片空間圍得水洩不通。

周越完全是憑借本能在一步步往前走,腦子裏處處空白,下意識地,求助般看向白霜行。

目光落在她身上,周越愣住。

這一瞬間,在白霜行眼裏,他頭一回見到了怔忪呆滞的情緒。

她……

他有些困惑,順着她的目光向前看去。

不遠處,是一道纖細的女人身影。

白霜行動作微僵,沉默着注視那道影子。

“他為什麽不回家?一個月……已經一個月了!”

女人在掩面哭泣,想到什麽,忽地擡頭:“一定是你,對,你不夠優秀……白霜行,你不能做得更好一些嗎?媽媽只有你這個希望了……再努力一點,讓爸爸喜歡上你,讓他回家好不好?”

緊接着,在她身旁,出現一道男人的影子。

不知發生了什麽事,他怒氣沖沖。

“每天打幾十個電話,你是不是有病?我是人,不是你家裏養的狗!”

“想用女兒套着我?這樣的家,有誰想待!”

“……白霜行,好好記住,不要跟你媽一樣的德性!”

再然後,是女人聲嘶力竭的哭嚎。

“白霜行……你和你爸不一樣,你會永遠陪在我身邊,對不對?”

“這樣的日子,真不如死了算了!”

“我生下你,到底有什麽用?有什麽用!”

……想吐。

意識模糊不清,白霜行捂住心口。

“郁”的影響到達巅峰,在一團團人影和一道道人聲裏,她不想逃跑,不想動彈,甚至忘記了自己還活着。

惡心反胃的感覺經久不散,她想起曾經許許多多的事情——

那些足以讓她放棄抵抗,永遠留在這裏的事情。

“白霜行。”

女人的影子攀上她後背,聲調幽幽:“知道我把你養大,有多辛苦嗎?我好恨,好痛苦……你不也是一樣?活着太累了,不如和我一起解脫。”

男人模糊不清的身影靠近她身旁,語氣很冷:

“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從來沒遇見過你媽。至于你——”

“……算了。”

一個個孩子圍在她身後,發出咯咯輕笑。

“怪人……”

“……不要和她一起玩。”

“瘋子!精神病!”

白霜行看着他們,許久沒有動作,身體如同一座雕塑。

——完蛋了。

同樣被一只只手死死縛住,周越心底的絕望感濃烈得前所未有,雙眼通紅,在心中發出無聲的哀嚎。

這是完完全全的死局。

連白霜行都放棄了抵抗,他們被困在這裏,必死無疑。

暗處的虛空裏,099緊緊蹙起眉頭。

不知道出于什麽原因,當白霜行在它的白夜裏随心所欲一路狂飙時,它時時刻刻都在暗自祈禱,想讓她盡快離開。

但當真到了這種時候,它沉默站在原地,想到白霜行被影子吞噬的結局,居然有些不開心。

……一定是錯覺吧?

【可以結束了。】

監察系統444號語氣冷漠:【雖然她成功勘破了破局的關鍵,但很可惜——】

說到這裏,渾身漆黑的小人陡然頓住。

在它身邊,099同樣露出愕然神色。

這不可能。

本應被世界意志吞噬的白霜行……居然動了。

她的雙眼纖長沉靜,裹挾有種種不同的情緒,逐一沉澱在眼底,彙聚成散不開的深黑。

在滿是絕望與惡意的世界裏,白霜行擡起右手,毅然決然,撥開女人搭在她肩膀上的掌心。

女人愣住,不敢置信地擡頭。

“為什麽要和你們留在這裏。”

白霜行揚了下嘴角,眼神裏卻沒有笑意:“……總有人在等我。”

在許多年前的家裏,她早早習慣了等待。

等待家人歸來,等待父母給予她贊賞的眼神,等待爸爸媽媽和睦相處、像其他家長那樣溫柔對待孩子的那一天。

可惜後來才發現,在那個家裏,沒有人真正在乎她。

無論爸爸還是媽媽,他們都不要她。

可是……

就算作為父母的那對男女把她看作累贅,在其它地方,一定還有其他人,會對她懷有期待。

她已經不是那個一味渴求愛與關注的小女孩,她的世界變得更大更遠、也更廣闊。

女人的掌心被一把撥開,白霜行咬牙,拽着周越一步步往前。

馬上就是出口。

還剩下最後幾步。

她會活下去。

精神上的壓力快要把心髒撐破,胸腔裏,有撕裂一樣的疼。

影子們不知疲倦地靠近,想讓他們從此留下來。

白霜行正要閃身躲開,在這片密閉空間裏,突然觸到一縷冷肅的風。

——沒有任何征兆,有人輕輕抓住她右手,向前一拉。

這是遠遠出乎她預料的事情,白霜行沒反應過來,霎時怔住。

視線所及之處,是久違的、鮮活明亮的幹淨色彩。

把她從影子中拽出去的人瘦瘦高高,發絲是極致的黑,眼珠裏沁出深深的褐,皮膚冷白,嘴唇很薄,暈開柔軟的粉。

而她是單調的黑白兩色。

如同兩個世界轟然相撞。

指尖彼此觸碰的瞬間,種種顏料融進黑白水墨畫。

紛繁複雜的顏色從她指尖開始蔓延,好似顏料傾灑,浸染紙張。

身前那人濃郁的色澤随之淡去,與他相連的世界也微微一顫——

下一刻,不同色彩填滿白霜行身體的每一處角落,再經由她,淌向她身後的整個黑白世界。

如春風細雨,潤物無聲。

黑白褪去,世界被賦予全新的意義,重獲新生。

鼻尖是熟悉的洗衣粉清香,很淡,莫名讓人心安。

她聽見季風臨沉重的呼吸,有些熱,輕輕拂過耳膜。

他沒有逾越兩人之間的關系,在白霜行腳下不穩、即将跌落他懷中之前,及時伸出雙手,小心翼翼扶住她肩頭。

于是白霜行穩穩站立,他們隔出一段安全的距離。

頭腦裏的飓風趨于平靜,心口沉重的壓力緩緩褪去。

不久前發生的一切都像場夢,白霜行有些恍惚,心髒仍在怦怦劇烈跳動。

……對了。

在這場支線任務裏,她有一個隊友。

當她意識到規則中的陷阱、動身回到周越家裏時,季風臨一定也想出了其中的貓膩。

然後如白霜行所做的那樣,打破兩個世界之間的邊界。

從頭到尾,不僅僅是白霜行單方面地尋找他。

在視線無法企及的、遙遠陌生的世界裏,季風臨同樣在一點點向她靠近。

色彩暗湧,無聲無息,一時間,周圍變得格外安靜。

季風臨看着她,好一會兒沒開口說話,動作生澀擡起右手,似是安慰,笨拙拍在白霜行後背。

他聲音很低:“別怕。”

感受到她紊亂的呼吸,少年垂眼,把白霜行朝着自己攏緊一些。

種種溫潤的顏色在他掌心悄然融化,沁入手心之下纖瘦的身體,柔柔相融。

季風臨像在對她說,又像輕聲自語:“……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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