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章節
我若欺騙他,那便是對國師的亵渎!”黎洇哼了一聲,急筆快書起來。她這會兒算是明白了皇奶奶的那句話,抄的次數多了自然就能倒背如流,她不過是抄了九遍,已經将內容記了個大概。
“……有清風以盈袖,落星花于懷中。 願坐休于樹下,瞰天鶴之飛沖。 飲葉下之凝露,啖青果之甜津。 心靜心靜,涼風輕輕。 閉目以滋神,感萬籁皆寂靜……”若将自身帶入心經裏所描繪的場景,感受這萬籁俱寂的境界,一顆繁雜的心自然而然就靜了下來。這本靜心經籠統只有十來頁,每頁才兩句話,黎洇邊寫邊享受地眯了眯眼兒,耳畔仿似真有清風拂面,帶起一陣清涼,鬓發也被吹得飄飛了起來。黎洇不一會兒就哼起了小調。
碧枝和月容兩個對視一眼,捂嘴笑了笑。公主認真起來的時候好生讨人喜歡。
許是抄靜心經累着了,黎洇一着枕就睡了過去,碧枝将明月珠取了出來,自己捂了好半天。等明月珠被自己捂得熱乎了,她才将公主黎洇死死裹在身上的被褥掀開了一個小角,然後把那散發着翠光的珠子塞了進去。
“公主可睡下了?”方出內殿,碧枝便聞月容悄聲問了句。
碧枝點點頭,“看樣子是累壞了。”
“公主這回該不是認真的罷?真要跟着國師修身養性,整日彈琴作畫,兩耳不聞窗外事?”月容不由碎碎念起來。
碧枝笑了聲,“找點兒事做也好,免得公主整日閑得無聊,再者,國師還是個俊美人兒,剛好合了公主的意。”至于合了公主的什麽意,兩人自是心知肚明。
次日,黎洇起了個大早,攜着自己抄好的靜心經,直奔絕塵宮。
因着木子影不喜外人打攪,黎洇也不帶下人進去,自己拿着一沓紙去尋人。
國師似乎總喜歡在院子裏置一小桌,不是彈琴就是作畫。黎洇進去的時候,他好像在作一幅山水畫,月白色長袖随筆步左右擺動,差點兒就要垂到畫面上的時候,他閑置的左手立馬拖住袖子,揮筆在之上長長一勾,似是完成了最後一筆。
那人忽擡頭看向門口,表情淡淡,“愣着作甚,還不快些進來?”
11、驸馬人選
立在門口的黎洇發現他這是在跟自己說話,心裏微微驚詫,忙阖實了門走近他。
“師父,十遍靜心經已經抄好了,您可要過目?”黎洇用一種對着佛祖的虔誠目光盯着他問。
他擱置下手中的豪筆,又用趙離遞來的帕子拭了拭手,之後才接過黎洇手中的一沓紙張,上面密密麻麻的內容他只字未看,連個眼角風都沒掃就遞給了趙離。
趙離跟随公子這麽多年,這麽個舉動表示什麽,他挑挑眉毛就曉得了。這是叫他将這一沓紙跟那些畫一起放到箱子裏。
“師父不看看麽?那可是我一字一字親手寫的。”黎洇認真地地強調了下。好歹看一看罷,她可是花費了好長時間才寫好的,早知道國師不看,她該偷偷小懶,少寫幾個字的。
“我相信你。”木子影淡淡道,“趙離,搬個小杌子出來,別叫公主站着了。”
趙離哎了聲,立馬進殿中取。
等人沒影了,他的目光才緩緩移至了她的腳踝,眸子裏多了似暖意,“腳怎麽了?”
黎洇的腳踝還有些微疼,雖然佯裝沒事,但是兩只腳一輕一重,他很快就發現不對勁兒。
“昨個兒去藏書閣找靜心經,結果不小心從梯子上摔了下來,好在我身上肉多,這才無甚大礙。”黎洇也分不清自己的語氣是慶幸多一些,還是委屈多一些。
她不經意看過去時,竟發現他的眉頭微微皺起,再細看時便只如初見一般,無半分情緒了。
“為何不叫下人去取?”他問,濃黑的眼睫輕顫一下。
黎洇就等着他問這句,好不容易等他問出口了,幾乎是立馬回答道:“因為我要自己拿自己寫,再自己送到國師面前來,這樣才足以表明我跟着國師學習修身養性知道的決心!”身子一挺,站得極為端正。
這時恰逢了趙離提着小杌子出來,木子影便未繼續問話。
黎洇絲毫不客氣地将小杌子擺到他的琴桌邊,挨着他坐好。
“真的想學修身養性之道?”雖然她挨得近,木子影并未排斥她的動作,只是問了這麽句。
“千真萬确,我想斂斂性子,平兒太嬌蠻了,我怕以後沒人要。”黎洇脫口道。
木子影側頭看了她一眼,目光微沉,有些不悅,“照公主這般說,該是找宮中的教儀嬷嬷來教你禮儀舉止才對,纏着我作甚?”
黎洇喉中一堵,眼珠子轉了轉,回道:“那些個教儀嬷嬷太過刻板,我看着就鬧心,還是日日對着國師舒服。”覺得這話有些歧義,黎洇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國師大人心境開闊,教人的方式也會不同,我跟着國師學習的話不必束手束腳。”
木子影淡淡掃她兩眼,轉身進了殿。
生氣了?!
黎洇求助地看向跟個木頭似的杵在一邊的趙離,急急問,“我方才說的話是不是冒犯到你家主子了,他發火了?”
“公主請放寬心,公子從來不對人發火,小人瞧他的樣子,應該是回殿裏取什麽東西了。”趙離見怪不怪道。說出去都不會相信,他還在無意間見過公子暢懷大笑的樣子,只是次數實在太少了,他也就只見過那麽一回。
黎洇聽後不由舒了口氣,心道:可別剛拜了師就得罪了師父大人。
結果,木子影只是取了一個膏藥盒子出來。當他将一盒藥膏遞到黎洇面前時,黎洇一雙眼變得更水了,眨了兩下,激動道:“謝謝師父的膏藥!”
“一會兒國師,一會兒師父,你到底想叫我什麽?”瞥了她一眼,有些不滿。
想叫名字。黎洇在心裏嘟囔了句。
“那就叫名字好了。”
黎洇心裏嘴角一勾,國師果乃天人,竟然能聞她內心所想。
“那師父叫何名字?”明知故問了一下。
“……木、子、影。”木子影擡頭睨她一眼,薄唇輕啓,一字一頓道,眼眸下垂之際,劃過一道暗光。
黎洇的腦袋裏似有根弦被人奏響,可惜短得只那麽一瞬間,下一刻已經恢複原狀。口中将這名字低喃了幾遍,直到念得順口。
黎洇埋頭,低低喚了句,“子影師父。”
木子影幾不可聞地嗯了聲,見她把藥膏寶貝似的揣進了懷裏,目光輕閃兩下,解釋道,“這藥膏是你父皇前些年賜下的,已經擱置了許久,索性今日派上了用場,不然再這麽放下去,裝着膏藥的木盒子都要被蟲蟻蛀蝕了。”
黎洇動作一頓,方才的感激之情全然不見。敢情是這藥膏無處可用才拿來給她,真是叫人傷心。她希望木子影的最後一句話能爛在肚子裏。這話經他那面無表情的樣子說出來,忒讨厭了。
薛皇後聽說國師答應了洇兒的請求,除了震驚之外,已沒了別的反應。怎的回事?洇兒那孩子雖然是讨人喜歡,但一旦煩起人來也是十分夠嗆的。
“洢水,去叫公主過來一趟。”薛皇後按了按兩鬓的穴位,頗有些頭痛。
“喏。”叫洢水的宮女福身告退。自打聽聞黎洇一席話,薛皇後便留了個心眼,後果然發現妙玉有些不規矩,及時打發掉了妙玉,換了洢水做貼身宮女。
“母後喚兒臣何事?”黎洇神采奕奕地笑問道。
“洇兒,國師當真答應了收你為徒?”薛皇後懷疑地鎖着她的臉問。
黎洇笑得得意,“國師說了,不做我的師父,只是每日指導我一番。”不止如此,黎洇心裏相當得瑟。
“若是國師答應了你,那你便好好跟着國師養養性子罷。”薛皇後無奈道。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她萬萬沒想到國師會答應洇兒這心血來潮的請求。不過,若是真能磨磨性子倒也不是壞處。
腦中想起另一件事,薛皇後嘆了口氣道:“洇兒應該曉得新科狀元罷,聽聞他昨日去藏書閣借書時從梯子上摔了下來,額頭被書撞破了個大洞,這會兒還在太醫院躺着。”“兒臣略有耳聞。”黎洇回道,慢慢垂下了頭,貝齒輕咬下唇。
好罷,她這會兒算是相信了,自己是真的見到了一個傻瓜。
薛皇後未見黎洇眼中愧意,以為黎洇對這韓沐诩無甚好感,于是語氣低緩起來,“洇兒,我大昭國女子十五歲及笄,然後可以婚嫁。你身為我大昭國公主,當在及笄之前尋得良配,屆時才好和驸馬一起住進公主府。”薛皇後執起她的手,看她眼睑低垂,不由輕嘆一聲,“你不是個傻的,母後的意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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