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章節

需跟你提起。”

黎洇心裏立馬舒坦了,說的也是,木子影日日給她講經說道,外人哪有這待遇,不過是換了個地方,如此看來還真算不得什麽大事。

“好罷,此事是我神叨了,我不怨你便是。”黎洇眉飛色舞道。

木子影笑着捏她臉蛋,“日後不再瞞你可好?”見她面紅耳赤地點了點頭,木子影手下的勁兒又大了幾分,卻控制着不讓她覺疼,将那小臉蛋捏得更加紅潤了。

“這事委實無聊,洇兒你在宮裏乖乖呆着,萬不要跟着別人亂湊熱鬧,明白否?”

黎洇羞赧之際聞此言,不解地擡頭看他,“子影,為何你不想我去,我都跟母後說了,這次我可以出宮玩耍,你一年難得一次的講經論道,雖然上回看過了,這一次仍舊不想錯過。”

木子影的手一僵,戳了戳她的臉蛋,“有甚好看的,同上次一樣,興許還要清冷許多,畢竟這次的講經一事百姓都不知曉。”

“如此的話我更要去了,我要給子影你捧場啊!”黎洇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線兒,只露出裏面的兩抹晶亮。

“洇兒,我不想你去,我的話你也不聽了麽?”木子影的聲音忽然沉冷下來。

黎洇糾結地皺了皺眉,對于木子影此舉實在不解。罷了罷了,木子影不讓她去的話想必有自己的緣由。

“我不去看你便是,你別怒。”黎洇睜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瞅着他。

木子影放下心來,又生出些許憐惜,揉了揉她的腦袋道:“這才是我的乖洇兒。雖然不叫你去,但是你若有想要的東西,我可以順道給你帶回來。”

黎洇立馬又神采飛揚,“當真?那我想要城外那個李大爺捏的小糖人,我要兩個,分別捏成你我的樣子!”

木子影笑道:“應你便是。”

24、主動出擊

兩人将事情攤開以後,所有的一切順當得超乎所料。也正是如此,黎洇心裏反倒生出一種不安的感覺。後來她細細一想,才覺得兩人之間的感情來的太快太順理成章了,容易得有些不可思議,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兒,她卻偏生想不起來。黎洇甩了甩腦袋,努力将這種不安的情緒甩出腦海,試圖将注意力放到碧枝和月容所查的事情上。

碧枝和月容說,那安神香無任何問題,且當時是月容親自從櫃子裏取來點着的,那香從頭到尾只經了月容的手。這些事實說明,很可能是香爐出了問題。據月容回憶,當時她瞧着香爐裏沒什麽多餘的香灰,是以沒有多加清理,後來細想才憶起裏面似乎灑了什麽白色粉末,當時的月容并未覺得不妥。

“公主,錯不了,奴婢當時的确是看見了一些白色粉末,奴婢當時以為是安神香的灰燼沒有清理幹淨,考慮着只餘一點點粉末,對燃香影響不大,是以沒管。”月容回憶道,臉上皆是懊惱悔恨,“都是奴婢的錯,公主要罰要打,奴婢毫無怨言!”

雖然公主和碧枝沒有告訴她究竟發生了什麽,但她後來也大致猜出那晚的事。公主那日一請完安就去淨房沐浴,在裏面泡得差點昏睡了過去,若不是太累又豈會……香裏若是摻和了下三濫的東西,最可能便是她想的那種了。到底何人竟然如此算計公主?!公主平兒是毒舌潑辣了些,但是沒有人比她們這些貼身伺候的下人更明白公主的性子,她知道公主的心裏藏着一慕可怕的回憶,那夜夜睡不安寝的孤寂嬌弱模樣,怕是沒有幾個人不會心疼,且她對人對事都十分公平,是個愛憎分明的主兒。

“罰你作何?”黎洇淡淡的一眼瞄過去,“罰了你事情便不會發生了?既然一件事不可避免,那便将這傷害降到最低,甚至轉化為好事也未嘗不可。”說到這兒,腦中忽然閃過木子影泛着溫情的俊臉,嘴角不由牽了牽。

碧枝見之,心裏偷笑,公主這次也算是歪打正着,合該國師大人倒黴,攤上了公主這麽個苦主兒。

“公主,能在香爐裏做手腳的人無非是宮裏這些個來往的下人,奴婢這些日一一細查,并未發現宮女太監們有何異常,倒是後來忽然想起一件事。”碧枝道。

黎洇聽聞這話,忽地一笑,“碧枝,你想說的可是上回我請羅姐姐她們進宮看明月珠一事?”

碧枝則點頭道:“奴婢覺得她們雖然都是些有身份的人,但是誰曉得那些人背地裏是不是嫉妒公主,進而想要陷害毀壞公主。”

月容聞之一愣,下一刻已經明白過來。

“李曼蓉、田岳春之人就算懷揣着什麽小心思也不敢在太歲頭上動土,至于羅靖涵,我相信她是個表裏如一的爽快人,不過有個人,我瞧她不順眼,她亦是看到我便牙癢癢。”黎洇笑得無害,眼裏卻閃過狠光。這麽一想,那朵嬌弱蓮花的确是個能做出此事的人。這人還真是死性不改,兩年前落水之事還未找她算賬,她自個兒卻又撞上來了。

黎洇這話一落,碧枝和月容心裏已經猜出那人是誰,公主最瞧不順眼的可不就是那熙郡主!

“公主,難道是熙郡主動的手腳?”月容不解問道,表情帶着難以置信的震驚。雖然知道公主不喜歡熙郡主,她也只當是此人說話做事開罪了公主,公主有時候又……睚眦必報了些,但她沒想過此人會是能個做出這種事的卑鄙小人。

“怎麽,當我冤枉了她?”黎洇含了三分冷笑看向月容。

月容身子下意識地顫了些,“奴婢不敢,奴婢只是覺得……覺得……”後面的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因為公主那雙眼睛不似以往的清澈明亮,反倒布了層灰暗,還帶了種冷意。

“覺得黎雨熙乃京都第一才女,高風亮節,比我這個徒有虛表的無能公主好多了?!”黎洇聲音猛然提高,怒意淩然。

月容吓得一哆嗦,已帶了哭腔道:“公主不喜歡的人奴婢也不喜歡,奴婢方才純粹是好奇罷了,公主在奴婢心裏從來不是一無是處!”

碧枝扶住月容的胳臂,将她拉至一邊,話裏難免有了怪意,“月容,以後莫再為了外人來質疑公主了,這世上知人不知面的人何其多,你以為你平日看得便是事實?”

公主才是讓人心疼,她每日何嘗不是戴着面具生活,可至少回到這行宮後,她對着自己跟月容能有些鮮活的表情,有喜有樂有哀有怒。這些話碧枝也只能在心裏說說,她知道公主不需要同情,公主喜歡一意孤行,有時候她的性子甚至接近于執拗。

黎洇察覺自己的情緒有些失控,捶了捶額頭,那種熟悉的窒息感一湧而至,有種洪水泛濫卻只能沖擊,咆哮,遲遲找不到突破口,有些事即便是說了也無人肯相信,就如十歲那年聽到的看到的,她一直沒有跟別人說,只埋在了自己心裏,一直試圖擠到最偏僻的角落,可是每每不經意間都能看到,時時刻刻提醒着她真相的龌龊與不堪。

黎洇大力呼了兩口氣,表情歸于平靜,“這件事我心裏自有分寸,你們心中不必再做其他猜測。”

“公主,奴婢相信公主的話!”月容急道,生怕公主以後再不信任親近她。

“碧枝,我已得母後允許,後日可以出宮去祥雲寺上香許願,屆時你陪同我一齊去端王府拜訪一下皇叔,順道看看這位溫柔娴淑的堂姐。”黎洇說到這兒,古怪一笑。

月容見自己的話被公主無視,含淚垂頭。

“喏。”碧枝應聲,又細心地問了句,“公主可要命人送上拜帖?”

“我去看自個兒的皇叔和皇嬸,何需這般客套。”黎洇悠悠一笑,“皇叔可是很疼我這個侄女的。”

次日,黎洇依依不舍地跟木子影道別,光是嘟着小嘴站在那兒,便似只乖巧的大瓷娃娃。趙離遁走前忍不住多瞅了幾眼,接收到自家主子極為冰冷的視線後,立馬溜之大吉。

“我明日離宮,你好生呆在宮中,哪裏也不準去,聽清沒?”木子影動作熟稔地将她環在懷裏,忍不住又囑咐了一句。

黎洇眼睫毛顫了顫,回道:“你放心,我不會去祥雲寺的。對了,記得給我帶小糖人回來,你若是忘了的話,休想我日後什麽話都聽你的,哼!”

木子影勾唇道,“我答應的事甚少忘記,城外的那個李大爺捏的小糖人,還要分別捏成你我的樣子,對否?我可是記得一清二楚。”

黎洇滿意地在他胸前蹭了蹭。

她還記得,臨走前,木子影俯身低頭,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又輕又柔,濃黑的睫半阖,在日光下投下一條小小的陰影,遮了深眸裏的柔情蜜意,或許還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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