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回家途中
邵耀宗看不下去,哪能這麽教孩子。
孩子都跟她一樣缺心少肺,還怎麽嫁人。
“杜春分——”
“正教你閨女,等我教好再說。”杜春分轉向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邵耀宗立即把話咽回去——不能在火車上上演全武行。
杜春分轉向平平和安安,兩個小孩也在看她,眼底依然透着不安。
見多了調皮搗蛋敢上天的小孩。第一次遇到膽子這麽小的,杜春分抓瞎,這可怎搞。
忽然之間,張大姐的話浮現在耳邊,邵耀宗的爹娘重男輕女,有好吃的給孫子,讓倆孫女滾一邊去,“有甜兒和小美幫忙,你奶奶你爺爺也打不過你們四個。”
平平和安安的眸子一亮。
邵耀宗不敢置信地微張開口。
杜春分心喜,有門。拿出畢生溫柔與善良,“我教你們怎麽打?”
四個小丫頭豎起耳朵,身體前傾,靠近杜春分,恐怕漏掉一個字的模樣,讓邵耀宗心口憋得難受——他爹娘一定打罵過兩個孩子。只是無視的話,還看不懂大人臉色的孩子不會這樣。
邵耀宗別過臉去,掩飾眼角的酸澀。
杜春分:“平平和安安抱住他的腿。甜兒和小美抓住他的手使勁咬。他要想甩開你們,你們就松手,改掐和抓。知道咋掐和抓嗎?”
甜兒:“娘,我知道。”
“回頭你教平平和安安。平平,安安,抱腿的時候,他要是穿的薄,朝他腿上咬。要是穿的厚,就在他腳上使勁蹦。踩腳趾頭,別踩腳背。”擡起腳指給孩子看,“別害怕,打壞了有娘。打不過找娘幫忙。記住了沒?”
Advertisement
四個小孩使勁點點頭。
杜春分很滿意:“是娘的好孩子。渴不渴?”
小孩愣了愣,沒料到話題跳這麽快,反應過來又點一下小腦袋。
杜春分給邵耀宗一胳膊肘子。
邵耀宗拿搪瓷缸子打熱水。
杜春分翻出兩塊江米糕,一個孩子一半,“吃吧。吃不完給爹。爹喜歡吃。”
邵耀宗回來,手裏多了四塊啃的亂七八糟的江米糕,不明所以的看杜春分。
杜春分:“你打水辛苦,給你留的。”
邵耀宗懷疑她又瞎胡扯,“你們吃吧。”
甜兒搖了搖頭:“飽啦。”拍拍小肚子,“鼓鼓的。”
邵耀宗不禁看杜春分,合着是剩的。
杜春分點頭,剩的咋了?
邵耀宗後悔了,他就不該為了給孩子找娘倉促結婚。
“娘,我想睡覺。”甜兒伸出小手要抱抱。
小美和甜兒雙胞胎,喜好和習慣一樣。小美忍不住打哈欠。杜春分不管邵耀宗,領着孩子到過道另一邊,讓小美睡她身邊,甜兒睡對面,她的腳翹到對面擋着甜兒別打滾。
邵耀宗零經驗,見狀問道:“平平,安安,困不困?”
小孩不困,但看到甜兒和小美睡了,就覺得她倆也應該睡覺。
邵耀宗讓大女兒睡對面,小女兒睡身邊,從籮筐裏拿幾件衣服給四個孩子蓋上。
窗外的太陽刺眼,杜春分問:“不熱?”
“火車跑起來,風吹進來冷。”
杜春分:“開半小時還沒跑起來?”
邵耀宗指給她看:“附近有村莊,鐵路上可能有人有牲口,不敢太快。”
杜春分隐約能看到一排排茅草屋,“部隊是泥瓦房,還是茅草屋?”
“青磚加石頭建的瓦房。”
杜春分心底多了幾分歡喜,“那還好。有炕吧?”
“沒有。冬天堂屋燒爐子,煙囪通到外面的那種,也不冷。”邵耀宗想了想,多句嘴,“部隊安裝好了。我們自己買煤。”
天氣越來越熱,離燒爐子還有小半年,不急。
杜春分:“還行。吃水呢?跟村裏一樣挑水吃,然後去河邊洗衣服?”
邵耀宗覺得這事她不會計較,“差不多。”
杜春分想到他忘了買米面油鹽,“買水桶了吧?”
邵耀宗想說,買了。“挑水吃”三個字浮現腦海,不由地猶豫起來。
“沒買?”這就是他所說的啥都置辦齊了。
邵耀宗趕忙說:“買一個。”
“還得再買一個。”
邵耀宗那邊估計跟村裏差不多,杜春分想想她二叔二嬸家的情況,“水缸呢?”
“水缸?”邵耀宗被問愣住。
這事不怪邵耀宗,他家雖然在城鄉結合部,因為這些年不斷往家寄錢,家裏打了壓水井。守着壓水井,沒必要搞個水缸存水。
邵耀宗以前住部隊宿舍,更不可能弄一口大水缸。所以他又忘了。
“那,回去就買。”邵耀宗本想說,他挑。可他不在家呢。
杜春分要工作,還有四個孩子,總不能讓她一天三頓挑水吃。
邵耀宗沒有為自己辯解,杜春分也沒揪着不放,改問:“還缺啥?”
“你應該買了。”邵耀宗擡頭,試圖看鐵鍋裏的東西,但被綁在鐵鍋上面的木板擋的一幹二淨。
杜春分想了又想:“臉盆?”
“買了。洗菜盆也買了。”邵耀宗不由地流露出幾分自己不曾察覺到的希冀看着她,等着誇贊。
杜春分只顧算還缺啥,他這個眼神注定抛給瞎子,“和面盆?”
“買——”邵耀宗仔細想想,忘了,“到安東縣就買。一連長開運輸車接我們。你也累了,要不睡會兒?我看着她們。”
杜春分瞥着他。
邵耀宗有種被看穿的感覺,臉火辣辣的。
杜春分收回視線,閉上眼琢磨以後的日子咋過。咋收拾邵耀宗這個不會過日子的。
邵耀宗要知道她想這些,說破大天也不敢讓她睡。
杜春分想累了,眯了一會兒,醒來發現紅霞染滿半邊天,四個孩子趴在車座上玩兒。
幹咳一聲,四個小的吓一跳。扭頭看到娘醒了,甜兒和小美朝杜春分撲過來,平平和安安一臉渴望,卻猶猶豫豫不敢向前。
注意到平平和安安的表情,杜春分朝倆閨女身上拍一下,佯裝生氣:“跑啥?撞的我腰疼。”
姐妹倆立即後退。
杜春分腰疼,但是因為久坐。
起來活動活動腰。
甜兒上前伸出小爪子:“娘,揉揉。”
杜春分好笑:“你會嗎?力氣小的跟撓癢癢一樣。沒尿褲子吧?”
邵耀宗微微搖頭,“她們穿的都是開裆褲。我覺得她們大了,再穿這種褲子不合适。”
商店衣服貴,自己做的話,杜春分沒那麽多布票。她之前一個人養倆閨女,不敢亂花錢,所以甜兒和小美一人只有兩條棉褲。
孩子小,不會脫棉褲,怕連續尿濕沒得穿才給她們穿開裆褲。
平平和安安也穿開裆褲,有可能因為不會脫褲子,也有可能是邵耀宗的前妻沒意識到閨女大了。
杜春分:“回去換新衣服。”
四個孩子的眼睛一下亮的跟夜晚的星星似的。
杜春分好笑:“喜歡新衣服?”
甜兒和小美大聲喊:“喜歡!”
杜春分故意問倆繼女:“你們不喜歡?”
平平和安安也想穿新衣服,她們好久沒穿過洗衣服了。
倆孩子吓得趕緊說:“喜歡!”
“喜歡都換上。餓不餓?”
四個小丫頭同時搖頭。
杜春分招招手,“過來跟娘玩兒,讓你爹睡會兒。”
天還沒黑,邵耀宗不困,“我包裏有蜜棗和餅幹,你要不吃點墊墊?”
這兩樣是邵耀宗昨天下午去百貨商店買的。他不想吃穿都用杜春分的錢。
杜春分哪知道他的小心思,接過去拿出一包蜜棗,有兩斤重。
捏一個嘗嘗,甜如蜜,“伊拉克蜜棗?”
邵耀宗點頭。
“這個好,便宜,三四毛錢一斤。”不禁看他,“不錯!”
邵耀宗莫名覺得這個“不錯”是誇他知道過日子。
他比杜春分大四歲,杜春分一女人,他是個老爺們,被她稱贊,邵耀宗高興不起來,還得擠出一絲笑,“嘗嘗餅幹?”
杜春分拿四顆棗,塞四個女兒嘴裏,翻出餅幹:“呵!金雞餅幹?聽說老貴了,我得嘗嘗。”
四個小孩眼巴巴看着娘一塊接一塊吃。
邵耀宗幹咳一聲。
杜春分擡起頭來,對上八只眼睛,“你們不是不餓?”詫異地問。
平平和安安不安地後退。
小美讨好地笑笑。
甜兒理直氣壯地說:“不餓也想嘗嘗啊。”
“就你會說。”杜春分朝她鼻梁上刮一下,給她四塊。
有個雙胞胎妹妹,甜兒打會說話就知道分享,扭身分下去。
邵耀宗把水壺遞給杜春分。
杜春分咕嚕嚕半壺下去,胃滿了,舒服了,水壺遞給他,低頭看到餅幹盒,“賣那麽貴,還沒我做的大餅好吃。”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你還有糧票和油票吧?”
要接閨女要娶媳婦,這些東西邵耀宗必須得留着,“都在部隊。”沒敢帶回來,怕爹娘偷偷翻他的包。
杜春分以前随身攜帶各種票,也是擔心被她二嬸翻去,“不是太傻。”
邵耀宗下意識想反駁,看到身上藍色中山裝,杜春分買的。她一個月三十六塊五,還比他有錢,頓時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以前不知道過日子。”邵耀宗讷讷道。
杜春分颔首:“不錯!”
邵耀宗瞬間明白,這是誇他還算老實,有自知之明。
“張大姐應該把信給你徒弟了吧?”邵耀宗不敢再說他和他的家人,話題轉移的很生硬。
杜春分伸到窗外看看太陽,這個點飯店快關門了,“二壯那小子應該在哭。”
二壯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張連芳頭疼:“二壯,別哭了。你師傅嫁個軍官,有部隊紀律約束,絕不敢像她前夫一樣說離就離。你應該替她高興。”
“可是,師傅,師傅都沒說那個軍官叫啥。”杜二壯哽咽地說出來,看到他師傅又在信中醒他長個心眼,提醒他過兩年再找對象。別學她,年紀輕輕不懂事,着急忙慌的結婚,被人騙了都不知道。
杜二壯的淚水再次模糊了視線。
李大哥:“不是你師傅不想說,部隊的駐地是秘密。我們也不知道。我是公安,也只能等你師傅聯系我。”
“師傅咋聯系你?”杜二壯頂着滿臉淚水猛然擡起頭來。
“給我們寫信。先別高興,以我幹革命的經驗,信送到縣城某個地方,再由那個地方的人送去郵局。我們給她回信也是寄到那個地方,再由那個地方的人送去部隊。一來一回最快也得兩個月。”
“兩個月也沒關系。”杜二壯破涕為笑,“我還以為,以為——”
張大姐問:“以為你師傅沒良心?要不是怕她二嬸二叔找你麻煩,她的自行車就留給你了。回去不許說你師傅嫁個軍官。”
杜二壯搖了搖頭:“我誰都不說,連我爹也不說。”
“你爹知道。你師傅嫁給軍官,得你爹那個村長出證明。什麽也不說她二叔二嬸也不信。你師傅給她二嬸寫了一封信,看看信上咋說,按信上的編。”
杜二壯點頭,“那信也是張大姐送過去的?”
張大姐不禁苦笑:“春分那丫頭看着粗枝大葉,其實心細着呢。怕她二嬸找我們,從郵局寄的。不出意外明天一早就能到。”
“我明兒請假回去看看?”
李大哥:“不可。春分剛走,餘威還在,飯店的幾個大廚不敢欺負你。你要趁這段時間坐穩大廚的位子。你師傅不在跟前,也要好好學好好練。這裏是春分的根,她愛人也是濱海的,過一兩年回來發現你退步了,能把你剁了包餃子。”
杜二壯瞬間被吓到。
張大姐心疼這個能當她兒子的小夥子,“吓他幹嘛?”
“我沒吓唬他。不信你問他。”
杜二壯弱弱地說:“師傅走之前特意帶我去圖書館買,買好幾本食譜,一本比一本貴。”
張大姐驚得張了張口,“這個春分,兩天幹了這麽多事。”
李大哥:“沒這個利落勁兒,飯店那群爺們怕她?她不喜歡跟人廢話,不知道的人就誤以為她一心撲在工作上。”還有一句他沒說,憑杜春分一見邵耀宗就敢結婚,這個魄力就把一群爺們比下去了。
杜二壯贊同:“師傅說,多聽多做少說。不要逞強。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對了,還說要報仇,就要一下把對方幹趴下。”
張大姐不禁說:“這都什麽跟什麽?她一個廚師,怎麽弄得跟江湖人一樣?”
“不對嗎?”杜二壯不安地問。
李大哥笑道:“對。好比你師傅的婚事,她二嬸介紹的人是個陳世美,被離婚你師傅也沒朝她二嬸發火。她二嬸覺得春分妹子好欺負,所以現在還不知道她走了。這就是她說的,不出手則已,一出手驚人。”
“這樣說我就懂了。”杜二壯替他師傅高興,“我爹還說,春分姐仁義,被離婚還給她二嬸糧票。其實沒到鬧僵的時候。”
李大哥:“不全是。你師傅搬到市裏,房租加請保姆,再加上她們娘仨吃穿用,一個月最少得三十塊錢。她把糧票給她二嬸,每月再給十塊錢,都是你師傅賺。”
杜二壯沒想到這點,不禁說:“春分姐真厲害!”趕緊收好信。這可是師傅留給他的錦囊妙計,“也不知道師傅到哪兒了。”
李大哥不知道具體地,但他知道那班車的目的地——安東。
“走三分之一了吧。”
杜二壯算算時間:“也不是很遠。明兒一早能到。”
天空破曉,杜春分揉揉酸澀的眼角,起來伸個懶腰,活動開筋骨,朝邵耀宗肩上一巴掌。
困的一磕頭一磕頭的邵耀宗猛然驚醒,條件反射往腰上摸。
“找槍呢?”杜春分居高臨下問。
邵耀宗看清面前的人,松了口氣:“醒了?”
“我壓根沒睡。”
邵耀宗疑惑不解,出什麽事了嗎。
“你說火車上小偷多,小偷呢?”杜春分雙手抱胸,一臉不善。
從濱海上車的時候,這節車廂裏就他們一家六口。
中途有幾人上車,不過都在淩晨之前陸陸續續下車了。
邵耀宗估計半夜沒人才敢眯一會兒。
杜春分臉上寫滿了不開心,邵耀宗直覺不能解釋,否則這個缺心眼敢打他。
“可能因為你一直睜着眼,小偷不敢行動。”
“騙我呢?我是個女人。我腦門上沒寫,力氣大別惹我。”
邵耀宗:“我是男人。帶着四個孩子,你我一看就是一家的。”
杜春分想想:“你說的對。”
邵耀宗暗暗舒一口氣,可算糊弄過去了。
“是不是快到站了?”
邵耀宗朝外看去,東方一抹亮白,空氣中飄着早朝的露氣,令人心曠神怡。
“快了。東西拿下來吧。”
“你去拿。我把孩子叫醒。”
孩子穩穩地睡了一夜,醒來也沒鬧困。
杜春分帶着一排孩子去廁所,火車慢下來。
邵耀宗把東西堆到車門附近,杜春分扒着車窗朝外看去,隐隐能看到樓房:“安東這個小地方還有樓房?”
“有許多是早年洋人蓋的。別看地方小,挺繁華。濱海有的這裏都有。”
杜春分轉向他,總覺得他話裏有話。
“啥意思?不該買鐵鍋,不該把我的破車弄過來?”
邵耀宗心底微微吃驚,她可真警覺。
可這麽警惕的人,就算家裏逼得緊,也不該見一面就敢跟他提結婚。
亦或者只是大愚若智。
邵耀宗想不通,車又快停了,索性說:“沒,我只是陳述事實。”
杜春分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最好不要給我耍心眼。”
邵耀宗心說,心眼再多遇上你這種直腸子也沒用啊。
“真沒有。”邵耀宗轉移話題,“車會在這邊停一會兒,不用着急。”
杜春分第一次坐火車,啥也不懂,跟火車有關的事不會跟他對着幹,“你那個連長能過來不?”
邵耀宗朝外看去,随着火車往前移動,站臺上的人越來越清楚,看到一抹綠,“在那兒。”
等杜春分順着他的手指找到人,就能看清對方的長相。沒邵耀宗高,比邵耀宗壯,一身軍裝,臉上有兩朵高原紅,相貌雖然普通,身材挺拔,看起來比邵耀宗精神。
杜春分微微颔首:“不錯!”
邵耀宗想笑,他和她究竟誰才是一連長的長官。
“營長!營長!”
邵耀宗揮揮手,一連長跟着車往前走。
車比人快,待車停下,他正好走到邵耀宗這邊。
車門打開,邵耀宗讓倆閨女坐籮筐裏,拎着倆閨女下車。
一連長愣了愣,看到籮筐裏确實是孩子,不禁看邵耀宗,您怎麽把孩子帶來了。眼前又多了倆籮筐,一連長下意識回頭,看到杜春分的長相,又愣住。
邵耀宗:“這是你嫂子杜春分。”
一連長看看“嫂子”又看看孩子,确實是四個。兩個白白淨淨,兩個邋裏邋遢,一連長又糊塗了,再看看嫂子,收拾的很幹淨。所以邋裏邋遢的是他家營長的孩子。
這嫂子啥來頭,比他家營長還講究。
杜春分:“這是甜兒和小美,我閨女。這是平平和安安,邵耀宗的閨女。我倆都離過婚。”
一連長知道營長此次是帶着任務回去的。他也知道媳婦好找,好的後娘難尋。所以壓根沒想過他能圓滿完成任務。
難道這就是營長和他這個連長的區別嗎。
邵耀宗把鐵鍋、自行車和扁擔拿下來,就把鐵鍋和自行車遞給一連長。
一連長下意識接過去,看清楚東西,“營長家不是有鍋嗎?”還是炊事班去城裏捎的。
杜春分半真半假地說:“我是廚師,這是我尋摸的好東西,不舍得給別人。”
“嫂子是廚師?”一連長詫異,廚師不是渾身油膩膩的嗎。
杜春分挑起閨女:“濱海國營飯店大廚。你吃過的菜沒有咱不會做的。”
邵耀宗的腳步一頓,嘆氣道:“春分,風大!”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