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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向着聲音發出的那邊看去,正巧和一雙大眼對上,也把蘇曉吓了一跳,不知是不是嬰兒的淚腺發達,蘇曉還未覺得如何,鼻子一酸,眼淚就流出眼眶。
一身唐朝三品以上官員的紫色朝服,腰間挂着一個巴掌大的金魚袋,臉上雖略有倦容,給人儒雅文人的感覺,只是那一雙眼睛太過明亮,好似能把人看透一般,透過那雙大眼的主人,蘇曉也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模樣,真的是小小的一團,小臉也就成人手掌心大小,透着些許的紅暈,淡淡的眉下,是一雙不小的杏眼,滾出一顆顆燙人的淚,不一會兒小臉就濕濕的了。
杜如晦看着老來女,對已經有兩個兒子的他來說,女兒确實要金貴些,問過禦醫小女身子無礙,沒等稀罕的看夠,小家夥不舒服的動了動身子,皺了皺眉頭和小鼻子,就睜開了一雙眼睛,不哭不鬧的向着他看了過來。
還沒等他上前逗弄,小家夥那雙像極了倩娘的杏眼,就流出一串串的淚來,可就是這樣哭,女兒的一雙眼睛,看着直直的盯着他看,那副可憐又帶着些好奇的樣子,讓杜如晦驚惶無措的,一把拉過站在身旁的劉醫丞,伸手指着女兒問道:“劉醫丞,快來看,小女這是怎麽了,怎麽淚流不止,是否眼睛有疾?”
本就沒站的多遠,自然看到杜家小娘子,是看到杜大人才哭的,這孩童最經不得吓,想必是看着雖一副文人面容,可身量絕不比武将來的差的杜大人,一時驚吓才淚流不止。
可一般孩童受着驚吓,該是是哭鬧不止,可杜家這位千金,竟睜着一雙不小的眸子,盯着杜大人好奇的直看,一看就是個膽子大,又聰慧的孩子,笑着寬慰杜大人說道:“杜大人莫急,令千金這是看着您,身量魁梧高大,一時受驚所以才淚流不止,可并不哭鬧出聲,眼睛裏也透着一股子機靈勁,該是個膽子大,又聰慧的嬰孩,杜大人有福啊!”
誰不願聽旁人誇贊自己的孩子,杜如晦也是凡人,聽了這話自然也心中歡喜,只是嘴裏還是謙虛的回道:“哪裏哪裏,劉醫丞過贊了。”
被裹在錦被裏的蘇曉,看着此生的爹爹,明明一臉的歡喜,嘴裏還是說着謙虛的話,知道他也是疼愛自己的,心中一喜,雖然決定不讓他如歷史一般,早早的離世辭去,那也多是為了此生的娘親,如今卻是真的想要他安好,有多一個人疼愛她。
而且杜如晦,也不愧是李世民的左膀右臂,确實是人中龍鳳之姿,只是看着臉色确實略有不佳,這內疾看來已經頗為嚴重,不過想想還有四年的時間,蘇曉只能強壓下急迫的心情。
杜如晦看着身邊的劉醫丞,實在不好上前逗弄幼女,只能吩咐抱女兒前來的小蘭,先幫着上前擦幹眼淚。
小蘭聽到吩咐,忙拿出柔軟的絲綢錦帕,上前幫着小娘子擦淚,這杜府裏面的奴婢,有不少是當年還是秦王的李世民所賜,不能被人看矮了,自然府裏的奴婢都是重新□過的,主子沒說話前,奴婢不得擅自上前搭話。
而且杜如晦雖是善明斷,卻也不是不會謀略,自然是知曉皇上用意的,對陛下所賜的人,雖不是一概都收下,卻也不會可以推辭,再說只是幾個奴婢和舞姬,他行得正、坐得端,又有什麽好怕的,而且還可以用這些人,給陛下遞上他不好明說的話,又何樂而不為。
蘇曉見着小蘭,雖是對她小心伺候,可耳朵卻是豎着聽爹爹和劉醫丞的話,聽得萬分仔細,薄唇還不時的無聲的張合,蘇曉萬分震驚,只是個府門宅院,怎麽會有這麽專業的探子,看來這府裏也不平靜。
劉醫丞此來是為蘇曉診脈,既然事情已做完,自然也要拱手告辭,小蘭聽出劉醫丞生了去意,給站在門外的小丫鬟使了個眼色,見人微微點頭,不再多看的收回心神。
而一低頭,就看到自家小娘子,眼睛裏露出探究的目光看着自己,小蘭心中毛毛的,不敢相信的搖了搖頭,再低頭一看,見着小娘子斂下眼簾,嘟着粉嫩的小嘴吐泡泡,在心裏長松了口氣,定是這幾日府裏的事情太多,讓她心神疲憊,一時慌神看錯了。
“老爺,夫人讓奴婢前來遞個話。”素娥在門外揚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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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如晦聽着門外素娥的話,并沒有覺得不悅,對于倩娘他還是知道的,若不是大事,她不會不顧有人在,讓素娥前來傳話,側身對着劉醫丞,歉意一笑,就讓素娥進來說話。
看着素娥對着兩人施禮,杜如晦疑惑的開口問道:“素娥,夫人有什麽話要你說與我聽。”
劉醫丞聽着這話,想着兩人該是有內事要說,就想着拱手先行回宮,卻不想話還未出口,那叫素娥的婦人,就再次施禮對着他求道:“劉醫丞,這一禮是代我們家夫人所施,一謝您能趕來為咱們家小娘子診脈,二還有事要勞煩劉醫丞。”
杜如晦和劉醫丞聽完素娥這話,疑惑的對視一眼,見對方都不知是何事,劉醫丞就開口問道:“不知夫人有何事,若不難辦,劉某定不會拒絕。”
素娥聽劉醫丞這話,忙感激的一笑,不再繞圈子的開口,為兩人解惑說道:“不是什麽為難劉醫丞的事,是咱們家夫人這幾日,見着老爺日夜為過世操勞,前幾日還曾差點暈過去,若不是有伺候的小厮在身邊,真不知道會如何,實在太過擔心自家老爺的身體,想勞煩劉醫丞在給小娘子診脈後,也為老爺把脈看有無不妥的地方。”
劉醫丞聽素娥這話,在心裏感嘆杜夫人賢良,這确實不是什麽難事,大唐的建立少不了老臣的血汗,許多人還落下甚重的病根,只是未曾聽聞杜大人身體不适,看來不是他多在背後出謀劃策,所以并未受什麽重傷,而是他都苦撐忍下來罷了。
雖對杜大人這樣為國為民,盡心盡力,心中萬分欽佩,可身為醫者,對諱疾忌醫這樣的病人,卻并不多喜歡,畢竟很多病症都是拖出來的。
既然是杜夫人所求,劉醫丞哪能不應,再說此事若被陛下知曉,也可能會對他多有褒獎,想到這劉醫丞如何能不應,笑着對那丫鬟說道:“确實不難辦,也是好事一件,劉某雖是專精兒科,但簡單的病症,也能應付的了,在下這就為杜大人診脈,也好讓杜夫人放心。只是還有一事,還請你回去轉告夫人,剛生産完最忌勞心費神,若還有什麽費心的事,劉某能幫得上忙的,定不會拿喬推辭。”
☆、6三進皇宮
素娥聽劉醫丞如此說,先替自家夫人拘禮謝過,可夫人曾囑咐過,千萬不可得寸進尺,雖知曉朱婆子,在夫人産房外的行徑,就想現在把一件事鬧出來,可既然夫人都如此吩咐過,她也不好太過逾越,就搖搖頭退去一旁,不再開口言語。
蘇曉剛被小蘭撞破僞裝,還好被掩蓋了過去,看着小蘭的樣子,想來也沒往心裏去,可她卻也不敢再四處亂看,假裝困頓的打了個哈欠,不一會兒吧嗒着小嘴“睡着”了。
只豎着一對小耳朵,偷聽屋內衆人說話,只是在聽到自家娘親,命人前來讓那個劉醫丞的禦醫,幫爹爹診脈的時候,蘇曉差點高興的驚呼出聲,可感覺到那叫蘭兒的小丫鬟,放在她身上的目光,唯恐讓她又發現不對,只吐了吐小舌頭,把快要出口的呼聲掩飾過去,歪着頭又專心偷聽起來。
該是劉醫丞在給爹爹診脈,屋內只有淺淺的呼吸聲,不知過去多久,中間只聽劉醫丞說了兩個字“換手,”就又是一陣安靜,蘇曉屏住呼吸,唯恐錯過劉醫丞話語的一個字,也讀了有幾日醫書的蘇曉,如今也知道一字之差,有可能會害了一個人的性命,如此自然不敢放松。
這次劉醫丞診脈的時間,可比起給杜家小娘子還要久,而越是如此,在一旁聽着聽劉醫丞說如何的人,眉頭也都越皺越緊,小蘭的眼睛此時也被屋子一角,跽做在幾案兩邊的人吸引過去,不然這次定能确定,剛剛不是她眼花,而是他們家的小娘子,誰家剛出生不過一兩日的嬰孩,臉上能表現出緊張和隐忍的表情。
就在蘇曉快要憋不住,想要用哭聲打破這個僵局的時候,劉醫丞終于開了尊口,蘇曉也緊張的轉過頭來,眯着眼睛隐蔽的偷看。
劉醫丞嘆了口氣,先向着門口那裏的素娥看了一眼,見其似是毫無察覺的,靜靜站在那裏一聲不吭,知道想要瞞過去是不能了,再說這麽大的事情,定是要禀報陛下知曉,如此杜夫人早晚也會知道。
杜如晦見着劉醫丞面有難色,還特意轉頭看了素娥一眼,知道他定是有哪裏不太好,可就算現在讓素娥離開,她早晚也會知道,而且劉醫丞剛還說,剛生産完的婦人,最忌勞心勞神,若是不讓她知道個清楚,就依着杜如晦對倩娘的了解,她定會不顧身子,就是不顧禮法傳統,也定要出來産房問個清楚。
杜如晦開口寬慰劉醫丞,這一生他經歷的事情夠多了,不止追随陛下征戰沙場,還能挺起胸口正大光明的說,這大唐的建立也有他的一份功勞在,轉頭看了躺在床上的女兒,有了她,他杜如晦也是兒女雙全,想着就是在月子中,還勞心挂念他的夫人,他真的夠受上天厚待了。
“劉醫丞,是不是我的身體有什麽不妥的地方,若是有請盡管直說,我這一生也算活得轟轟烈烈,而且我相信就算我真有個不好,陛下也定會厚待我的妻和子,如此還有什麽好怕的。”
看着這樣心胸和氣魄的杜大人,劉醫丞打心底裏佩服,怪不得明明在陛下連秦王都不是的時候,就有許多人跟随其征戰四方,可到現在還被安置要職,深受陛下信任的就只有屈指可數的幾人。
劉醫丞想着,比較起杜大人,他猶豫不決的樣子,還真是有點丢人,逐搖搖頭對其說道:“是劉某小家子氣了,不過杜大人的病,确實很危險也很麻煩,若只是五髒六腑的暗傷還好些,可杜大人竟還有眩暈的症狀,想必頭部也出了什麽問題,這卻就是最麻煩的。”
這些日子,杜如晦确實覺得身子不如以前,尤其是精神差了許多,其實除了偶爾的眩暈,早起時手腳也會發麻,他只以為自己太累,如今陛下逼宮,朝堂之上流言蜚語也頗多,若不是當日玄武門之變的狠辣,足夠震懾住權臣和老陛下,陛下想要登基稱帝,也不會這麽容易。
“這頭裏的問題,是不是除了眩暈,晨起時手腳也會發麻?若醫治不好,有無好的法子先抑制住病發,此時長安城內潛在的危險太多,而且做人臣子,自當為君分憂解難,死而後已。”
劉醫丞,聽完杜大人話,知曉他這病該是忍了許久,可想着他說身為臣子,自當為君分憂解難,死而後已時,責怪的話又怎麽也說不出口,“唉,杜大人,如此還是請你跟小臣入宮一趟,由陛下請宮裏專精內科的禦醫,一同給你診脈,先別急着婉拒,此事下臣肯定是要對陛下如實禀報,若陛下知曉,定也會命你入宮,如此還是你同我一起為好。”
杜如晦還想拒絕,可劉醫丞卻不再看他,只是拱手一禮,就先一步走到房門外,躬身等他出門。見着劉醫丞如此,轉頭看着夫人身邊的伺候的素娥,見其也是一臉的懇求,想着還在床上安靜躺着的女兒,走到僅只有床基,似是現代一樣的簡單大床。
看着乖乖躺在那兒的小女兒,本以為又會惹哭她,沒想到一低頭就看到一張燦爛的笑臉,本毫不在乎會不會要了他命的病痛,在看到女兒的笑臉後,心中升起一股想要活下去的**,這麽多年在外建功立業,對家人的虧欠實在太多,先前去了的原配夫人,因杜家也曾是隋朝不低官員世家,所以吃的苦并沒有那麽多,可倩娘不止幫他教養一雙兒子,現在又幫他生了一個女兒。
當年她在芸娘床前發下的誓言,杜如晦都知道一清二楚,會護着杜構杜荷平安長大,倩娘所生的男孩不可以姓杜,若是女兒還可以放在杜家養着,不然他和倩娘所生的孩子,都會死于非命,而她自己也會老無所依,生生世世不得善終。
想到這兒,杜如晦覺得他真是私自,只一心去做,他認為是利國利民的事,卻不去看在他後面,給他護好一個家的柔弱女子,讓他在外忙碌完,回到家沒有絲毫的煩心事,也就是這樣,他才能有現在的功成名就吧!
彎下身虛抱了抱女兒,對這麽軟綿綿的小孩子,杜如晦這麽連人都殺過的人,是真的有些害怕,“女兒,爹一定能看着你長大,還會幫你挑個好夫婿,為你置辦十裏紅妝,讓你風風光光的出嫁,在家不要吵鬧到你娘,若是你乖乖的,爹回來定會送你個好寶貝,你兩個哥哥都沒有。”
不知是不是知道會死,竟會做出對一個剛出生的嬰孩說話的傻事,可看着女兒似是知事的明亮雙眼,和明明還未長好的身子,動起來并不是那麽容易,卻還是好似聽懂他話的,側着身子點了點的小腦袋,杜如晦身子把人擋了個嚴實,不讓人察覺到她的異樣,眼中露出驚訝的表情,只不過此時不是說話的時候,他只能輕拍了拍女兒。
對着床尾站着的小蘭囑咐的說,讓他把小娘子照料好,杜如晦又轉頭對着素娥說:“小娘子的名字就叫月瑤,杜月瑤。”
話說完又看了月瑤一眼,就揮袖轉身離開,蘇曉,哦不,現在該叫月瑤,月瑤不知歷史上,杜如晦是不是也曾去過宮裏,也不知道李世民是不是曾召集禦醫,為自家爹爹診脈,可不管歷史有沒有改變,一絲爹爹會如歷史一樣,在貞觀四年去世的可能,月瑤和娘親都賭不起,失去爹爹杜府就不再是原本的杜府。
未曾在史書上查到過杜如晦的續弦,在杜如晦去世,杜構襲爵後的境況如何,可就從娘親零星的記憶裏,月瑤看見娘親所想所看,最多的就是爹爹杜如晦,這是多深的感情,前世長到二十八,從未談過一次戀愛的剩女蘇曉,并不能很深切的明白,可她想要的就是這一輩子,有一個完整的家。
有爹爹有娘親,還有兩個哥哥,哪怕這是她所不熟悉的古代,為了這個家,前世的蘇曉和這一世的杜月瑤,哪怕用生命去保護,也在所不惜。
☆、7逆天空間
想到這兒,月瑤就閉上眼睛,心中默想着進去宮廷,眨眼的工夫,人就出現在随身游戲空間內,看着她還是在當日匆忙離開的太醫院門外,在心裏叫了可可幾聲,就擡腳進去太醫院。
一進去就看見師傅和藥童,正在焚香對弈,她進來的腳步聲也不輕,可并未見兩人看她一眼,也就不再上前打攪,在幾案一旁,對着師傅拘身一禮,就去另一張幾案後跽做,拿起上次還未背完的中藥大辭典,安靜的看起來。
而本因她整整一日不見回來,心中略有不悅,對其的好感也略有減少的孫留白,見着她如此,心中的火氣也消了些,好感也回到原本的百分之九十。
月瑤和可可心靈相通,不管是不是在空間裏,只要兩人想,就能随時感應到對方的心情,只是月瑤現在的等級不夠,所以還不能隔着空間和距離,無限制的說話。
不過月瑤在空間內,只要想找可可,不管它是在雪山、森林還是竹林,都能知曉并傳送回來。
這不沒等月瑤看完一頁,可可就來到太醫院門外,蹲在有着它一半高的門檻後,在心裏喊着月瑤,見她看過來,忙使眼色讓她出去說。
只是這次沒等月瑤起身,禦醫總管孫留白就先開口,喊着躲在門外不敢進來的可可,“你個小貍貓,上一次來都敢在我太醫院大喊大叫,這次怎麽連門都不敢進了,有事就進來說,小丫頭書還未背完。”
可可本在見着月瑤起身,就要趕緊偷溜,卻在轉身的瞬間聽到禦醫總管這話,哪裏還敢硬走,只能垂着小腦袋,老實的站在那裏。
月瑤站在那裏吃驚的看着,原來這游戲空間內,也有可可害怕的人,怪不得之前來太醫院饋贈禮物,可可都找各種借口推脫,只讓她自己過來。
雖也想在一旁看看熱鬧,但可可畢竟是自己的寵物,要是惹它不開心,日後吃苦頭的也還是她,月瑤去到太醫院門邊,把小家夥抱了進來,移步來到師傅所坐的幾案前,拘身一禮,“師傅,之前匆匆離開,不管可可的事,那是因為。”
孫留白自然知曉之前徒弟匆匆離開是為何,剛剛的話也沒斥責的意思,揮揮手不等月瑤解釋完,就收回棋盤上的目光,看着不遠一旁的一主一寵,“不需解釋,連這只小貍貓都知道的事情,我們這些空間內的‘人,’又如何會不知。只不過須得你等級提升,官品也晉升之後,才能有更多的人有自主的思想,說話也不需只能說既定的,而我因是你第一個師傅,所以才能先一步有了一些自由。”
月瑤聽了師傅的話,卻更是糊塗了,難道這空間內的“人,”也和植物、動物、物品什麽一樣,全部都是真實的,那是不是說也可以帶出空間?
“笨蛋主人,這怎麽可能,穿越大神就算是法力再高強,把活人拘禁在這裏,也會遭到衆神除名的,人類雖在他們眼裏是蝼蟻一般的存在,可他們也有天道限制,不可随意殺害和拘禁人類的。”距離這麽靠近,可可“聽”到月瑤心裏的話,就給她開口解釋。
月瑤是真的糊塗了,既然不是真人,為什麽又能有自主的思想,還能随着她等級和官職的提升,能有一些自由,難道這個自由,不是可以随便在游戲空間內走動,如果能有這個自由,那麽被帶出去空間,又為什麽不行,求知的目光看向授業解惑的師傅。
對這個有時笨,有時聰明的徒弟,孫留白無事也喜歡逗弄一番,伸出手指了指一旁的幾案,讓她去坐下後,開口對她解釋道:“小貍貓說的對,我們并不是真正的‘人,’如果非要有個解釋的話,叫我們‘傀儡人’更合适,随着你等級和官品的提升,我們這些由大神制造的‘傀儡人,’就可以一步步解開封印,能力也可以慢慢的提升,最後可以在這個空間內,過真正普通人的生活,只是如果一旦離開這個大神制造的空間,我們‘傀儡人’沒有了空間的舒服,而等級又太高,天道唯恐我們做破壞平衡的事情,會直接被将我們抹殺。”
對于喜歡看小說,也喜歡寫小說的月瑤來說,對于傀儡人這個詞并不陌生,有些等級高的傀儡人,不看其內部構造,确實分辨不出差別,而且比起很多人來說,它們的智商可能還更高一些。
不過聽到它們不能被帶出去,月瑤本想讓自己師傅出空間,救治爹爹的願望,只能就此放棄,不過既然知道師傅有自己思維,那麽她是不是就可以拿病症,來請教師傅解說,求得醫治的方子,想到這月瑤慌忙把可可輕放在一旁的蒲團上,起身來到師傅身前,“師傅,既然您知道我可以出去空間的事,該也知道我有自己真實的身體,而我那個身體的爹爹,生了很重的病,學習醫術耗時太久,不知師傅能否指點徒兒一二。”
看着徒兒微紅的眼眶,孫留白感嘆大神法力高強,竟把傀儡人也做的這麽真實,它們傀儡人被放在這個空間內,雖然自由被限制住,可連細微之處都和人一樣,這對只有一個願望,那就是變成真正的人的它們來說,實在是個不小的誘惑。
不過想要自在的生活在空間內,可以出皇宮去逛街,還可以去雪山、林間采摘藥材,卻還是需要這個空間的主人,自己這個徒弟去努力,眼下是一個督促她努力的好機會,孫留白怎麽會讓它溜走,對着月瑤點點頭,“把症狀說來聽聽。”
聽師傅願意指點,月瑤忙拘身一禮,在尚儀局學習的也出現成果,雖心裏極是着急,可話語還是不快不慢吐出,“師傅也知我剛剛學習醫術,還不會給人診脈,這病症也是聽來的,爹爹身上的暗疾聽那診脈的醫丞說并不難醫,可頭部裏面好似是出了問題,不只是出現眩暈的情況,每日清早起身,手腳也會發麻,有時還會起不來。”
“哦?這确實是麻煩了。”孫留白沒想到還真是個棘手的病症,而且這病竈在腦中,想要醫治可真就麻煩了。
聽師傅這樣說,月瑤真是快急眼了,難道連師傅也沒法子,不知說什麽才好,只能用一雙懇求的眸子看着其喊道:“師傅!”
“看你這幅樣子,師傅只是說麻煩,又沒說不能醫治,若是你沒這個空間,就是還在你原本的時空,這個病症想要不留後患的醫治好,也實在是難。不過見你如此,師傅就先教你煉制還神丹,病症既然在神源——腦中,用這養神補精氣的藥還能暫時壓制,只是這不是長久的法子,你一定要盡快益壽丹,這樣他才能有足夠的時間,等你煉制九轉還魂丸,徹底醫治病症。”
月瑤聽師傅所說,也和她曾想的一樣,之前心中還沒有多少底氣,畢竟就算是九轉還魂丸,曾經游戲裏标寫,也只是減少虛弱百分之多少,現在聽師傅如此說,總算是放下心來,不過游戲裏面的東西,是不是因變成真實的,所以裏面的許多藥和物品,都變得有了不一樣的效果。
“師傅所說,月瑤也曾想過,但因想着九轉還魂丸,标寫的并不是能醫治所有病症,所以心中略有些不安,徒兒想問師傅的是,這個空間被大神施展法力,是不是許多東西都有了原本,并不是虛拟化的效果,不說九轉還魂丸,就說尚藥所能采集的人參和雪蓮,它們拿到現實中,是不是也能入藥有原本的藥效。”
☆、8十級難關
孫留白見徒兒一點就通,心中滿意的點點頭,臉上的笑也帶上了幾分真,不過這個空間是神人所造,自然效果還是略有不同,“确實如此所猜一樣,雪山、林間、草原、農莊、山地,這些地方所有尚藥可采集的藥材,拿到外面去都能入藥,而且因大神創造這個空間,所用的是比靈氣還要高兩級的存在,自然空間裏的所有人、動物和植物等都有受惠,這才使得尚藥所能煉制的藥,有了和它們名字相符的藥效。”
月瑤聽師傅這麽說,這才真正意識到這個空間的逆天,原來不止是能學習,提升本身的資質,只依靠空間裏面所能采集到的東西,她也可以富可敵國。
剛說她聰明,就露出這麽一副傻憨的樣子,孫留白搖搖頭,伸手在月瑤頭上敲了一下,又給她潑了一盆冷水的說道:“雖說這些東西,你都能拿出空間,就算因為沒有空間內的靈氣滋養,藥效會失去大半,可也比外間野生的藥材藥效來的好,但空間內并不是有外界所有的藥草,所以用空間內的藥材,去和外界凡草煉藥,正負也就齊平了。”
見師父說出她的心思,月瑤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老實恭敬的站在一邊,不敢再動其他小心思,反正她只是想用空間,讓家人平安,多學些東西哄爹娘開心,統治世界神馬的,她真沒那麽大的雌心壯志。
孫留白見徒弟不再想着投機取巧,做那心思不正的小人,也就不再和她多說廢話,如今他算是看出來了,對這個徒弟就不能有絲毫心軟,不然這小東西,見着有臺階,就會順着溜上來。
本來這游戲裏,有自帶的交易功能,可現在這個游戲空間,完完全全是屬于月瑤的,沒有別的人進來選擇別的職業,自然想要煉藥許多需用的東西,并不能簡單的湊齊,不過若是能讨得其餘三位職業師傅的歡心,随便送她點原料,短時間內煉制的藥,也就足夠小家夥的爹爹服用。
看着他所能教導煉制的藥,第一樣需要的就是牛黃,可就是這一樣,也要出長安到山地去采摘,孫留白上下打量了一眼,身形單薄的小徒弟,在心裏搖了搖頭,還是等她升上十級,再考慮傳送過去采藥吧。
反正月瑤手裏還有兩顆金銀花露丸,孫留白不再拖延浪費時間,既然第一個選了學尚藥,就定要比別的學的好才是,“徒兒,本想現在教你煉制還神丹,可你現在等級不到十級,想煉成還神丹,不說需要去到山地采摘牛黃,就是沒過評定的正九品下的針博士,我看你還是先去四處做做任務,盡快把等級提升到十級,到時再回來學習連還神丹吧。”
月瑤雖心中着急,可也知道沒有藥材,就算再難為師傅,也無法煉制還神丹,點頭乖巧的稱是,對着師傅拘身施了一禮,說了聲告退,就轉身回去把研讀醫書的幾案收拾好,抱起可可離開了太醫院。
可可本不喜主人有這麽好的空間,卻總是不懂得用心學習和使用,這次見着主人知道着急,自然樂見其成,沒有自動尋路搜找任務的系統,想要做任務就要靠可可指點,一主一寵在皇宮內外奔波,終于在黑暗籠罩整個皇宮之前,順利的升到了十級。
月瑤扶着自己酸軟的腿,氣喘籲籲地靠在太醫院外的紅牆上,《宮廷計》月瑤每個職業曾經都玩過,可從來不知道只是個十級,就把她累的快趴下了,之前還想兩年的時間,肯定能很簡單的升到四十級,官品也能晉升到從七品下,可如今看來真的不是容易達成的目标。
可想着前去皇宮,現在也不知道回來沒有爹爹,月瑤揉了揉之前接雜役房掌事太監的任務,和一個太監拼鬥所受的傷,低頭又和手上的布料較起勁來。
一旁的服裝店掌櫃花傾城,見着面前小姑娘,為了完成她所負責的任務,手指上全是大大小小的針眼,雖也想放水讓她勉強過去,可總也要有個衣服的模樣,她也才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再又一次看到月瑤拿着針刺進手指,看不下去的花傾城,在心裏嘆了口氣,伸出手把月瑤手中的做到一半的衣服拿過去,只見她随随便便的一整理,又在幾個地方縫了幾針,一件梅花抹胸裙就做成了,看着月瑤滿身傷的樣子,實在也不忍心難為她,折騰人的讓她換上這件衣服。
随手把衣服放進一遍的衣服箱子裏,花傾城伸手把人從坐衣服的幾案後扶起身,對着一臉無措的月瑤說:“這衣服我就暫且算你完成,雖說你是這個空間的主人,可這裏有對我們的限制,你算是這裏的主人,我們也不能随便對你放水,這次的任務獎勵所得的經驗我就先暫且給你,不過功勳就只能先扣下了,等你日後去太樂署增加寫靈巧點,再來我這好好學習刺繡制衣,交給我一件真讓我滿意的衣服,那功勳點我再給你,如何?”
月瑤聽完花掌櫃這話,感激的想要拘身施禮,卻因為滿身的傷,一時沒站穩,幸虧花掌櫃并未松開扶着她的手,這才沒讓月瑤傷上加傷。
“多謝花掌櫃,等跟着師傅學會煉制還神丹,我定前來跟着您學習制衣,絕對會盡快完成任務。”月瑤保證的說道。
花傾城連制衣都沒難為月瑤,接下來去雜役房找小太監,試試換了附帶裝備屬性的衣服,有什麽效果的任務,也就一起給免了,想着接下去的任務去哪領,花傾城對着月瑤說道:“小姑娘,初來由可可指引的任務算是結束了,接下來你回去宮裏,找內侍監的宮女靈兒,她會告訴你接下來去你該學和該做的事。”
雖然花掌櫃沒提,可月瑤如何不知掌櫃的心慈,若按着游戲規矩,接下來她還要前去雜役房,尋那個名叫小石頭的太監打上一架,試試加了屬性的衣服效果如何。
可那個小石頭雖只是個靈巧不足,穿着太監衣服的木偶,可打上去真的能疼死人,而且被它回擊一下,也差點讓月瑤爬在哪起不來,還好學了初級的萬蠱,只要跑的快總能磨死它。
再多感激的話,也都是虛言,月瑤對着花掌櫃保證,定會盡快前來完成任務,躬身對着她施了一禮。彎腰抱起看着她縫制衣服,弄得雙手血跡斑斑,把一雙眼睛都哭腫了的可可,快步出了服裝店,向着宮裏的內侍監趕過去。
☆、9挂念妻兒
杜如晦擡首望了眼窗外,看着枝頭上皎潔的明月,心中甚是惦念府裏是何情形,雖有相熟的禦前侍衛前來遞過話,可“家中一切安好,盼君早歸。”這話,并不能讓杜如晦放心。
想着自入這皇宮,陛下聽劉醫丞之言,命太醫院僅有的兩名太醫令,前來為他診脈,确認他腦中存有暗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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