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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與否不好評說,但确實是個乖巧喜人的。”聽着那抱怨,杜構看着面前快要分出勝負的棋局,輕放下最後的一個黑子,聽不出喜怒的說道。
“哦?!”衆人眼睛睜大看向杜構,驚呼疑問出聲。
雖杜構這話并無喜怒自裏面,可與他對弈身穿玉色綢緞長衫的小郎,和屋內衆人都一臉吃驚的看着他,旁人不知他們身為好友,怎能不知杜構的性子,如此評說已屬難得,似是對着他那唯一的幼弟,杜構也未曾說過贊賞的話。
“我本就對能引得對嬰兒避之唯恐不及的杜荷,日日想着念着就很是好奇,此時再聽你這般一說,我到時有些迫不及待想見見了。”那玉色綢緞長衫的小郎,看着絕無活路可尋的棋盤,臉上不見惱怒的将手上的白子扔回壇內,臉上難掩好奇的說道。
“不說遺直想知曉,你如此一說,連我也想見見,房家小妹那小小年紀就溫婉初顯的,可也從未聽你說句好。”這低沉厚重的聲音主人,一臉正氣之色的臉上,也露出幾分得趣的神色,看着杜構說道。
“這人都還未見着,怎麽連尉遲二哥也跟着攙和上了,還拿遺玉說事。”身着艾綠交襟長袍,身型雖略顯瘦弱,但挺拔非常的小郎,聽見尉遲寶慶這話,搖頭輕笑的埋怨說道。
尉遲寶慶不覺不對,他們幾家府中,有女兒家的不多,就算有也是妾生庶女,那副小家子氣,看的他們心中火氣甚大,自然不願多說。
難得房家得了個千金,他們可是喜歡的緊,知曉如今的杜夫人不被杜構所喜,他們雖知曉杜府也得了個千金,心中卻并未泛起一絲漣漪。
今日前來也是想着有些日子沒見好友,這才齊齊前來杜府,沒想到竟知曉這一奇事,房家小妹已是難得不哭鬧的嬰兒,可杜荷因好奇攔抱了她一下,該是年幼手上不知輕重,将人弄疼哭鬧不止,把才五歲的杜荷吓了一跳,自那以後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錦繩的樣子,在路上聽見嬰兒哭聲,都要快快躲開,那房家小妹更是不再去看一眼。
這次來到杜府,只見着杜構前來,好奇一問竟得知,杜荷正在照顧小妹不能得空跟着前來,可是讓他們且驚且嘆。
本就因此對那杜家小妹心生好奇的他們,如今聽杜構這話,真是恨不能馬上見到人。
“這麽有趣的小人兒,不知今天能否有幸見到。”那身着艾綠長袍的小郎,一雙丹鳳雙眼,似是含情的看着杜構若有所表的說。
杜構被那麽一雙眼睛看着,渾身都不對勁起來,真不知好好一小郎君,怎麽就長了這麽一雙含情水眸。
“此事我做不得主,若長孫賢弟想見,還是等會子荷兒來了,你們找他将人帶來與你們看。”別看月瑤出生剛足月,可這認人的卻厲害的很,杜構不願為這點事就去求母親,自然把事情先行推到杜荷頭上。
“誰找我,要我帶什麽人?”真是說曹操曹操到,杜構話音剛落,杜荷就帶着蘭兒并三名丫鬟前來,聽見有人說他的名字,就開口問道。
見着沒人接話,也不着急問有何事,想着妹妹一晌被抱來抱去,還被那些悍婦揉捏的小臉通紅,顧不上因遲來先行告罪,忙轉身要那三名丫鬟收拾屋內的軟榻,再要蘭兒輕輕将人放開,再松松包裹着錦被的紅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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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通忙活,見多了小郎君如此的丫鬟并無如何,卻看蒙了屋內原本帶着的六人,就是杜構此時也是難得微張着嘴,一臉吃驚的看着二弟吩咐丫鬟,不時還會上前搭把手。
等看着月瑤松開的眉頭,松了他一個“無齒”笑臉,杜荷才有心思去給衆位兄長賠禮,剛自軟榻上起身,就見着衆人呆愣的看着他,歪歪圓圓的腦袋,疑惑的開口問道:“諸位兄長為何如此看着荷兒。”
聽見杜荷疑問的話,醒過神來的幾人,不好意思的輕咳出聲,只那一心等他前來,看着門外直報怨的憨頭小兒,幾步上前來到杜荷身邊,一雙圓圓的大眼好奇的看着軟榻上的月瑤,卻對着杜荷碩大:“荷兒,你就是為了照顧她,才讓咱們等那麽許久?”
月瑤在知曉二哥會帶她前來見人,就好奇所見之人會否有後世名人,擡頭看着那一臉好奇,頭上紮着兩角的圓頭圓腦小郎,真是覺得可愛的緊,想着能這樣對二哥說話,想必該是親近的,如此也就不吝啬笑顏,看着他笑了起來。
杜荷本怕小妹會害怕小小年紀,就身體壯碩的好友,卻見着她笑的開心,也就并未上前将人拉開,只回道軟榻坐下,回道:“讓遺愛等久了,實在是荷兒的錯,只是小妹雖平日不喜哭鬧,但須得母親或是我在身旁,不然若是醒着鬧騰起來着實讓人頭疼。”
若說之前對這杜家小妹的好奇,是因着杜構杜荷兩兄弟的态度,那此時見着杜荷一改之前見面時的跳脫,不比房家二弟好多少的天真模樣,變成如今這對人有禮有度的樣子,還真是讓他們心中驚嘆不已。
就那進來屋內就坐在一旁翻看兵書,卻并未說上一句話,身穿水藍色綢布長袍的小郎,也難得開口贊道:“荷兒長大了。”
幾人聽見這話,都真心為杜荷高興,只杜構見着幼弟如此,卻并不是他的功勞,心中略有些吃味,一時沖動竟脫口道:“遲來許久,進來卻不先給諸位兄長賠禮,只顧着那不知事的襁褓小人,如此任性妄為,哪裏長大知事。”
本因聽人誇獎不知所措的杜荷,此時聽兄長所言,只以為兄長不喜他未先賠罪,忙起身對着衆人拱手道:“兄長說的是,荷兒在這給諸位兄長賠禮。”
杜荷話說完,就彎腰對着衆人施以大禮,衆人所站都離着軟榻不遠,而且不說父輩情誼,就是他們快及弱冠的年紀,哪裏能和總角小兒太過計較,忙不等杜荷俯身就伸手阻止。
杜構本意只是嫉妒,此時見着杜荷認真,心中也已後悔,二弟性子最是憨厚,這他哪裏不知,見着衆人見其扶起,眼睛卻無措的無聲詢問他,走上前拍拍其肩膀,只柔聲教導安慰道:“屋內幾位兄長都不是外人,哪裏會真的同你計較,只是若在外人面前,卻還是要知禮些才是。”
“是,荷兒知曉了。”杜荷忙應道。
除只懂得玩鬧的房家二弟,衆人都知曉杜家之事,以為是杜構不喜杜荷如此親近杜夫人所生幼女,才會對着杜荷如此陰陽怪氣,不願因他們使得兄弟二人心中生結,長孫沖忙笑着打岔說道:“還真是別說,杜家小妹看着真是有股子機靈勁,那睜着一雙杏眸看着杜構杜荷的樣子,還真讓我以為她聽得懂你們說話。”
長孫沖這話,把衆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軟榻上的月瑤身上,被這麽多美貌少年好奇的盯着看,月瑤心中感覺亞歷山大,眼中湧上點點淚光,求救的看着二哥。
見着月瑤含淚委屈的樣子,杜荷也沒心思去埋怨自己,竟又做了讓兄長不悅的事,忙坐回軟榻上,看着對他伸着胳膊求抱的小妹,知曉他身量如何,定是抱不穩她,只能輕拍幾下安撫,見小妹還是一副怕怕的樣子。
杜荷微嘟着小嘴,不悅的微皺眉,剛被訓斥自然不能推開幾位兄長,只得看着杜構抱怨道:“大哥,小妹害怕。”
杜構見二弟不悅嘟嘴的樣子,讓身旁看着的諸人更是興奮,不願二弟幼妹受委屈,忙伸手攔住想要上前的尉遲寶慶,拱手道:“尉遲兄長,小妹平日無事不喜哭鬧,但若鬧的厲害哭起來,可真是讓人頭疼心疼的緊,萬萬不可再上前了。”
月瑤聽見二哥對着兄長抱怨,卻并不覺得他會幫忙,想着若他們再上前鬧二哥和自己,定是會不顧臉皮的哭鬧,此時聽見兄長所言,一時吃驚微張着小嘴看向杜構。
只是還沒等看上幾眼,就感覺到眼睛被溫熱的小手遮擋住,習慣了這個味道和感覺的月瑤,自然知曉遮擋她眼睛的是誰,心中疑惑卻問不出口,想要長大的心又迫切起來。
耳朵聽着他們鬧騰起哄,不願再似之前被那些婦人一般的捏收捏臉的折騰,小手也不再想要退開二哥的手,只安靜的閉眼想着進去空間,就這麽“睡”了過去。
睡着的月瑤自然不知,杜荷是因看到她眼裏的好奇吃驚,心中一驚不知該如何,才将她的雙眼遮住。
杜荷感覺到小妹在他掌心閉上眼睛,不一會兒就放松身體睡着,又等了片刻才敢将手拿開。
一旁站着的人看着杜荷拿開的手下,那張安睡的小臉,也不好再鬧,就各自回去幾案後跽做,繼續着杜荷來前所做的事情。
只一旁的房遺愛,見着杜荷只是遮着杜家小妹的眼睛,再拿開人就睡着,心中好奇的緊,把人拉到一邊,好奇的小聲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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