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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簡單不失貴氣的擺設,滿意的點點頭,正想着時候不早,起身前去正門外相迎貴客,阮祥腳步不急不緩的前來,拱手施禮說道:“老爺,夫人再有盞茶的時候,就該到前院了。”
“哦,那小娘子是否睡下了?”不知是不是自個兒的孩子,看着更順眼順心些,杜如晦就是覺得小女兒有股子機靈勁兒,只是這粘人的毛病,有時候也着實讓人頭疼,今日前來的人多定是亂的緊,若把夫人把她待在身邊,還真是讓人不甚放心,所以才有此一問道。
“并未見着小娘子跟着前來,該是睡下了才是。”阮祥思量過後回道。
聽見倩娘并未帶着月瑤前來,杜如晦想着也該是睡下了,不然就她哭鬧起來的樣子,倩娘哪裏能舍得離開。
沒等杜如晦再多想,剛一擡頭就看見,身穿朱紅描金繡牡丹襦裙,外披一件薄紗披風的倩娘,似是被身後的柔和的金光拖着前來,一時竟呆愣在那裏。
直到聽見倩娘拘身施禮,柔柔的開口說:“妾身失責,竟讓夫君勞心府內之事。”
杜如晦這才醒過神來,忙起身上前将人扶起,見其臉上雖略施薄粉,還是帶着幾分憔悴,心下不忍的勸慰道:“倩娘多慮了,你這些年來吃的苦,夫君都看在眼裏,只是稚子不懂事,若偏袒一方,那心結更是難解,如今構兒也長大,該懂得明辨是非,我這才好與你親近,可還是難為你了。”
倩娘對其動心,也是因着杜如晦這七竅玲珑的心思,好似沒有事情是他不知,也不能解決的,讓她在亂世之時,也沒有絲毫畏懼,只一心過着安穩日子,靜靜的等待戰事過去。
這些年不争、不妒、不貪,只按着當年娘親的交代,做好一個妻子該做的,雖等待的日子漫長難捱,可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那麽不論後果如何,她都要一力承擔。
只是心裏不是沒有委屈,微微擡頭看着那面容還似是初見時的人,望着他眼裏的關切和絲絲愧疚,倩娘嘴角輕勾起弧度,輕輕的搖頭柔聲說:“倩娘不委屈,在你答應姐姐會娶我為妻,而在大婚之夜醉言說,不是因姐姐托付之言,才娶我為妻時,倩娘就知道嫁對了,既然是對的,又有什麽委屈可言。”
杜如晦聽完倩娘這番話,心裏五味皆有,不知該如何表說,只能承諾道:“倩娘,只我活着一日,定不會再讓你受丁點委屈。”
倩娘聽杜如晦這話,心裏慌了一下,忙不和他說些肉麻的話,“呸呸”幾聲,道:“什麽活着一日,就定不會如何如何的,我只要你活得好好的,哪怕你心裏惦記的是姐姐,我知道你不會薄待我就好。”
說完這個,倩娘見着夫君還要開口說些什麽,忙轉身問阮祥話,兩人本就不是滿心想着情、愛的人,一番表露心思的話,已經讓倩娘覺得甚是難為情,哪裏還想繼續酸下去。
杜如晦在其身後,看着倩娘那藏在發間,若隐若現羞紅的耳朵,好心的不再上前逗弄,只在一旁聽着她與阮祥說話。
沒等兩人問說幾句話,門房前來傳話,說房大人帶着妻兒已到門前。
☆、24小哥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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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時過半,杜府門外的前來的人還是絡繹不絕,杜如晦為官雖不說清廉,做事卻也是秉公執法,而且為人不說過分耿直,使其在長安城內,擔任兵部尚書要職,也沒有人上前落其臉面。
這京城內的高官要員不少,誰家不是常日借着續娶、納妾和新添子嗣的喜事,與朝堂重臣多多聯絡,只有這杜府和房府,深受陛下恩寵信任,卻整日閉門不見呼朋引友,多只與朝中老友往來。
若說那房喬,有那敢為了推脫陛下賞賜,竟不顧性命的飲下陳醋一壇的夫人,這幾喜就難成事。
可杜如晦杜大人,這續弦的夫人,不說相貌出衆,知書達理,堪稱閨閣典範,就是那性子也是溫柔似水,這京城內茶餘飯後的笑料不斷,也不見說着兩人頭上。
但就是如此杜大人,每每陛下賞賜的美人,不見推辭過多的領回去,等一衆朝臣早早備下厚禮,想着就是納妾這等俗世,也要不顧身份上門送上“薄禮”時,卻從未有一人能正名。
衆人等的心焦,卻不好把錯推到溫柔不妒的杜夫人頭上,陛下也是賞賜了幾人,見其真是個只顧着社稷,不留戀美人香的蠢木頭,也就不再浪費那難得□的美人。
杜府內日日無事,讓朝中略有小心思的人,也不知如何上前奉承攀談,這次難得遇上這等喜事,衆人早在杜家千金出生時,就絞盡腦汁想着送些什麽。
前院熱鬧吵雜,卻并未影響到鑫雅苑半分,就是偶有聽到歡笑吵鬧聲,半躺着念書的杜荷,也不見臉上露出焦急的神色,只聽着吵鬧聲漸大,才命蘭兒去将門窗關嚴,恐吓到小妹。
唐朝幼童啓蒙的書冊不少,卻太過零散學起來費事費力,也就是對子孫期望頗高,家境也堪稱富庶的,才會耗費力氣請來夫子,為其子幼時遍啓蒙。
而被比較兄長讀書的杜荷,百家姓、千字文、千家詩背完,就已開始跟着學習論語,半個時辰就熟讀背下四章,這事若是被其父兄知曉,不知會否驚呼一聲:“妖孽,還我孩兒(弟弟)!”
不過兩人并不在,而在屋子裏伺候的人,都并未讀過什麽書,唯一知道的那個,被包在錦被裏,只會“依依呀呀”的說着旁人聽不懂的話。
被包裹在綢緞錦被裏的月瑤,聽着小哥哥給她念書,雖說這《論語》她在空間內,早已都倒背如流,而且裏面的詞文解釋,也都知之甚深,可她還是享受這樣的寵愛。
看着小哥哥,每背讀一小段,見着她笑的高興,就會不知疲累的一直背讀,口幹舌燥也只停上片刻,喝上一碗茶水又繼續。
月瑤不是不心疼,可雖說才出生僅滿月,可不說之前在倩娘腹中偷聽,或是旁人沒有防備的在她身邊說些閑話,都能讓她知曉,杜府小郎君是什麽性子,不說其被倩娘照料長大,就是被大公子看重的朱婆子挑唆,也不見和倩娘離心,就讓月瑤對他很是喜歡。
而且才将将七歲,自五歲啓蒙起,就被衆人拿來與兄長比較,明明很是努力,卻總是被說:“當日背讀這書冊,大公子僅用了月餘。”配合上略有些失望眼神,就是月瑤這性子懶,萬事都不甚計較的人,也受不了被人如此看扁。
不願小哥再被人看輕,月瑤雖心疼他日日背讀,略有些沙啞的嗓子,卻還是強忍住嬰兒的睡意,聽他慢慢一章章背讀。
“小郎君,大公子叫人來傳話,說長孫家、尉遲家、柴家、房家幾位郎君已到,邀您去前院說話。”青兒是杜荷去到聞書院後,杜構給的小丫鬟,本也是朱婆子□出來的,自然每每見着杜荷親近夫人,都要生出些事端來。
本就不喜她多事,只因着青兒兄長所賜,是以杜荷常當其不存在,似是未聽見青兒所言,只一心默讀《論語》,不時低頭看一眼,睜着一雙肖似娘親的杏眼,認真的聽他誦讀書冊的幼妹,心情頗好的并未停止。
不是第一次聽杜荷念書,見着那叫青兒的丫鬟,前來用杜構做說頭,想把人從鑫雅苑叫走,月瑤撇了撇嘴,真不知那兄長和朱婆子是何心思,偏偏要離間人母子情分,這對她到底有何好處。
月瑤小小的身子,就是自未出生起,聽了不少內宅之事,可也知曉的并不完全,是以想着一個出嫁了的婦人,想來是真的對之前的主子太過上心,不願杜構杜荷将人遺忘,才對兩人說些唠叨的話。
屋內兩個主子,一人不把小小丫鬟放在心上,一個又陷入宅門內鬥的猜想,只讓那青兒臉上一陣青紅變色,甚是尴尬無措。
還好并未過多久,跟着去前院做事的素娥也進來屋內,一見那青兒一臉不對的站在那兒,心中也知其是有出來生事,眼睛尋到小郎君的在處,見其臉上毫不見異色,只笑着逗弄小娘子,心下更是對其滿意。
本就不找人待見的人,自然沒人多做理會,素娥先看了屋內的蘭兒一眼,見其似是知曉那一眼的心思,看着素娥搖了搖頭,才走到床尾,拘禮說道:“小郎君,賓客已到,夫人想着府裏難得這般熱鬧,想讓您也去前院玩耍,正巧幾位夫人想見見小娘子,夫人吩咐素娥将小娘子一并抱去。”
杜荷在青兒所言時,心中就有所動,實在是他年紀尚幼,若不是幾位哥哥前來尋兄長,實在難出門跟着玩耍,這次人來的這般齊,杜荷哪裏不想上前。
可低頭看一眼小妹,想将她獨自放于屋內,心下實在不忍,這才忍下青兒所言起的心思,只繼續誦讀書冊靜心。
這下聽素娥說,竟連小妹也可上前,想着各家哥哥府裏,除房家有一嫡女,各家都并未有小軟乖巧的妹妹,杜荷早就想在衆人面前顯擺,想着小妹乖巧并不哭鬧的樣子,會被衆人羨慕嫉妒,杜荷心中就甚是歡喜高興。
想要去前院玩耍,杜荷忙做起身子,對着娘親身邊的心腹婆子,吩咐道:“讓人好生給小娘子收拾妥當,等去見過幾位夫人,就将人再抱去我那兒,小妹是要咱們陪着才不哭鬧,今日難得不要掃了母親的興致。”
素娥是何年紀的人,見小郎君那滴溜直轉的眼睛,就知道他生了什麽心思,擡手讓人上前給小郎君和小娘子整理衣衫,素娥想着此事她實在不好做主,只能好生商量的輕聲道:“郎君,這事素娥說不得主,不若您先行跟着去見過夫人,問過後再行去大公子那處,可好?”
杜荷想着今日人多且雜,确實該禀過娘親穩妥,也就沒再多難為婆子,起身讓人幫他整理衣衫,眼睛卻看着月瑤,恐那伺候的丫鬟把人弄疼了。
☆、25二哥救我
自鑫雅苑出來,被蘭兒抱着的月瑤,跟在杜荷身後去往前院,不說一路看到的假山池塘花叢美景,就是那雕刻精細的華美亭臺閣樓,也讓月瑤看的很是興奮。
一雙杏眼左看右看的,真是忙的不可開交,不過院子再大,也有走完的時候,這不就看到內宅過去前院的內門。
隔着一道門外,就是另一番天地,院中還是美景依舊,盛夏所開的花朵,争奇鬥豔的想要吸引人的駐足觀看,只是這些人心思不在此,匆匆路過就往正堂過去。
素娥想着夫人那裏還等着,見着小郎君一臉好奇的向着正堂看,卻還是開口勸說道:“小郎君,夫人那裏還等着小娘子過去,不若您就先去正堂與幾位郎君玩耍,由奴前去夫人幫您說,如何?”
二哥那副抓心撓肺的樣子,月瑤想着他定是會應允,沒想到杜荷擡眼看了月瑤一眼,臉上不再露出着急的神情,只搖搖頭道:“不用,我親自去和娘親說,是我要帶妹妹前去玩耍,定要讓母親知曉,我會好生護着妹妹。”
被蘭兒略有些微豎的抱起,月瑤自然看的到二哥的面容,聽他這般認真的對素娥說,去娘親那裏,為的是對她保證,會好生護着自己,心中歡喜柔軟成一團。
被這麽呵護的對待,是月瑤前世在父母去後,連想都不敢去想的事情,沒想到只是一個意外的穿越,竟讓她能得到這麽許多。
閉合上雙眼忍下翻湧上來的淚,月瑤安靜的等待素娥說話,“郎君這般說,奴确實無法代替,那咱們就快些走,這麽會兒功夫,想來夫人和幾位府裏的诰命婦人,該是等的着急了。”
杜荷聽完素娥的話,點點頭先行一步,向着主屋一旁的屋子快步過去。
初唐的坐卧家具,早就有胡凳的出現,只是富貴人家,鮮少拿來招呼貴客,月瑤一時并未注意,想着娘親和平日要帶上個把時辰的屋內,都有着方桌圓凳,才忽略了初唐這一景。
剛被抱進屋去,小小一團,不會被人挑說不懂事的年紀,月瑤自然難得任性起來,一雙眼睛在屋內看來看去,她在欣賞贊嘆初唐的屋內裝飾,卻未曾想自己也成了別人眼中的美景。
小小一團的小家夥,被錦被包裹住的身體,只露出一張白皙柔嫩的俏臉,看着那雙機靈的杏眼,滴溜直轉,很是精神的小樣子,讓衆位婦人心中都很是喜歡。
別看這杜家小娘子,才剛是襁褓的年紀,可杜大人深受陛下寵信,自然深受衆人窺觊,但他人很是滑溜,讓人不說着墨不透他的心思,就是想着上前讨好,都尋不到甚好的借口。
這小娘子可是難得的好人選,各家婦人調笑着讓倩娘将人抱出來,也是想早些相看相看,若是還能看的過眼,自然也想着幫自家夫君一把。
而如今見着那小小的人兒,不止是容貌沒得說,就是那不怕人,眼睛睜的大大的,在屋內和衆人臉上似是好奇的看着,就知曉定是個好的,就是那沒那小心思的,也想着上前逗弄一二。
性子潑辣不讓人的盧夫人,長相雖是在這屋內夫人中,并不出衆灼眼,可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可是讓衆人羨慕的緊,連陛下的賞賜都敢推脫,竟還以命相搏,雖是被衆人說是善妒,卻還是身為女子的她們心中暗暗欣羨。
“倩娘,就你這溫吞性子,竟得了這麽個好寶貝,真是讓怎麽心生羨慕的緊,看這好似泛光的晶瑩玉肌,還有那雙肖似你的機靈杏眸,還真真是個惹人喜歡的。”盧夫人起身走到抱着月瑤的蘭兒身前,一雙眼尾微微上挑的眼睛盯着月瑤仔細看了片刻,啧啧稱奇的回頭望着倩娘說道。
這屋中端坐的婦人,盧夫人身份雖不是最高,卻因着其夫房喬,很是手陛下寵信,與杜大人兩人同朝為官,在陛下還未登基前,就同在秦王麾下效命,自然親近非一般可比。
因房喬略微年長少許,這老哥哥的稱呼,嫂夫人的稱呼,可早先就有的,衆人都知曉兩人夫君情分非同一般,自然不會因她這番搶白,心中憤憤不平進而生怨。
倩娘聽嫂子又拿她平日帶人的模樣說話,心中無奈的搖搖頭,臉上卻還是不見變色,也笑看着走上前,伸手接抱過月瑤,湊上去給盧夫人細看說道:“倩娘這孩兒拿稱得上什麽好寶貝,嫂夫人那存世遺玉,才真真是讓衆人羨慕眼饞的緊,如今才兩三歲的年紀,竟就能看出是個美人胚子,這若是再大些,上門求親的人,定能将房府的門檻踩爛。”
盧夫人聽倩娘如此說,心中很是歡喜,她給自家老爺生了三子,就老蚌生珠得了這麽個女兒,先不說是難得的寶貝,就說她此時的年紀,雖說九死一生才将女兒生下,可誰家夫人不羨慕,她年華逝去,美貌不在,卻還能承恩懷上子嗣,這可讓因她嫉妒得罪陛下,想看她被相公所棄的人,被狠狠甩了一巴掌。
“我家遺玉自然是好的,可先不說你這女兒像極了你的一雙杏眼,就這幅被衆人圍着看,也絲毫不見怯意的小臉,那雙杏眼還甚是靈動的四處看,就這個比之你,更得我心讓人喜歡。”盧夫人不是懂得謙虛的人,既然是她喜歡的,自然喜歡聽人的誇贊,不過有話說話的她,對杜家小娘子,也是真心喜歡才說好。
房杜兩家向來親近,盧夫人是何性子,倩娘自然清楚的很,聽女兒被如此誇贊,心中也是歡喜非常,知曉盧夫人不喜她過分謙虛,也就笑着替月瑤領了這聲贊。
一旁看着的婦人,見着倩娘臉上的歡喜的笑顏,也跟着都上前細看杜家小娘子,都真假各半的說着話。
素娥見着衆人都上前看過小娘子,想着說什麽男女七歲不同席,還有什麽男女授受不親等話,非得在外面等着的小郎君,在一旁拘身禀道:“夫人,小郎君也跟着前來,只說是年紀漸長,不好進來屋內,想您移步門外有話禀說。”
這不輕不重不顯突允的禀報,讓倩娘好不容易從衆人堆裏脫身,她身子還未好利索,抱着小肉團一樣的月瑤這麽會兒,就感覺到有些許吃力,蘭兒一直在一旁看着,自然發現到夫人臉上微露的倦容,在素娥姐禀說時,忙移步夫人身側,将小娘子接過抱好。
倩娘不用多問素娥,也知曉杜荷是怕了這些夫人,這些婦人可不是那等小家碧玉,裏面可還有跟着各家夫君征戰沙場的女中豪傑,鮮少有那扭捏做作之輩,每次見着虎頭虎腦的杜荷,定要逗弄的他淚眼汪汪才算,可不是非要杜荷見着她們都躲閃。
一大早就被叫去幫忙照看月瑤,倩娘自然不願杜荷在被人“欺負,”對着身邊的夫人歉意一笑,不等有人起哄要把小兒叫進來,就忙擡腳走出房門外。
衆人見着倩娘維護小兒,也不好過分難為,就轉而又湊到月瑤身邊,不是捏捏小臉,就是拉拉小手的玩耍起來。
月瑤見着這些怪姨姨們,眼淚汪汪的看着熟悉的蘭兒,想要讓人把她救出去,卻沒想到這幅可愛的模樣,又讓衆人驚呼湊的更上前來。
杜荷在外與娘親說完話,跟着一同進來屋內,聽見的就是妹妹委屈的哭聲,不知是不是自家妹妹哪裏都好,明明最不喜嬰兒吵鬧哭聲的他,聽見月瑤一哭,心就難受的緊,想着那些婦人不知輕重的手,定是将無事不喜哭鬧的妹妹逗弄疼了,一時慌神就喊道:“住手!”
這滿含不悅的喊聲,讓屋內一衆夫人都轉過頭來,見着杜荷小臉通紅,似怒似羞的模樣,都不知他是何意。
就見人沖了過來,跑到小娘子身邊,一臉心疼的微蹙着眉頭,小手輕撫着那些紅印,這屋內衆人身份不說高他一輩,之前那聲怒喊就很是不該,無奈只能擡頭狠瞪了一眼蘭兒,還有那沒能護好主子的丫鬟們。
倩娘一同進來屋內,自然也聽到女兒細小委屈的哭聲,本也是心疼的想要上前,沒想到小兒就先失口喊出來。
衆人見着杜荷這幅模樣,哪裏不知他氣憤為何,看着他心疼的撫上杜家小娘子臉上身上的紅痕,臉上也微紅羞臊起來。
倩娘見着衆人臉上的尴尬,雖也是心疼女兒滿臉的紅印,可那也是她們喜愛才會如此,只這手上略有些不知輕重,倩娘壓下心中的不悅,笑着對衆人開口道:“荷兒最是喜歡月瑤這個妹妹,不止每日都要給她誦讀所學書本,平日照料比我這個娘還要精細,而月瑤別看是不知事的,可也知道荷兒對她好,只要他在身旁定是不會哭鬧,真是讓我這個娘看的眼紅。”
聽倩娘這麽說,衆人聽的也覺得稀奇,轉頭向着兩兄妹看過去,果然剛剛還細聲不時哭上幾聲的杜家小娘子,此時被兄長輕撫着小臉,眼睛都笑眯了。
盧夫人家中也有幼女,可從未見那兄妹四人,似杜家兄妹兩人這般親近,好奇的想要上前細看,卻見着小娘子似是怕了她們,眼裏又泛起水光,小手進攥着杜荷的手指,一動一動的想要躲到杜荷那裏。
屋內衆人見着月瑤如此,都好奇兩人如此親近,見着她躲閃的樣子,臉上也不見羞臊,反而好似看到什麽奇景,都想再近些确認。
倩娘見着勢單力薄的兄妹倆,還好記得都是她的孩子,忙上前攔着衆人,上前解圍說道:“老爺那裏還想着見見月瑤,不若先讓荷兒帶人前去,不然等小家夥困頓要睡,被吵擾到哭鬧起來掃了老爺的興就不好了。”
杜荷聽娘親如此說,也忙跟着有禮的拱手,道:“之前那事是侄兒不對,累幾位嬸子受驚,杜荷在此給幾位嬸娘賠禮。”
衆人也不是來找茬的,見着杜荷小小模樣,這規矩禮儀就甚是得體,心中更是喜歡了幾分,本就是稚童,她們怎麽會真的與他計較,見他如此都說了松話。
見着女兒這模樣,倩娘也實在心疼的緊,想着有荷兒在定不會再讓她受着委屈,也看着他點點頭,讓蘭兒并着幾位丫鬟,跟着一同下去。
而在另一處略小,卻被規整的清雅大氣的偏房內,最大不到弱冠年紀,最小也就如杜荷一般大小的六位小郎君,正在屋內圍坐一團,只聽一人又轉頭看了無人前來的門外,轉頭不悅的抱怨道:“不是說去請了,怎麽還不見人前來,真不知那小小嬰兒有什麽好看的,竟讓他這般不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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