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飄蕩的鵝毛大雪,輕輕搖晃地紛紛落下,将整個長安城裝點的一片祥和寧靜。
一處府宅內的的小院落,窗外俏麗的寒梅,在雪中若隐若現,只将這冰冷的雪,當做戲耍的玩伴,竟連嬌嫩的花蕾綻放開來,絲毫不怕它們會傷害自己。
本因雨雪交加,敗落枯萎的殘花,也被其掩蓋在皚皚白雪之下,讓人只看得到雪的幹淨。
輕“呼”出一口寒氣,看着今年早早落下的白雪,淡粉色的唇角微翹,滿含笑意的舍不得移開眼。
這一幕讓挑開垂簾,進來有事禀報的蘭兒,看的又呆愣住片刻。
明明自小娘子出生,就被夫人吩咐到她身邊伺候,到如今也有五個年頭,可看着小小年紀,就顯露出清麗脫俗氣質的小娘子,蘭兒心中還是贊嘆不已。
雖知其在長安城內風頭不比長孫家、房家、李家、宋家四位小娘子,但府裏誰人不知,不論琴棋書畫女紅知禮,那只比小娘子年長三兩歲的四人,就是拍馬也及不上自己小娘子半分。
只老爺夫人知其聰慧知事,唯恐傳出名聲,會讓有心之人利用,壞了小娘子閨譽,被陛下收進宮中,賜給年紀相仿的皇子為妻還好,若真就那麽做了後宮衆女之一,就算有老爺深受寵信,能讓陛下給上幾分薄面,那宮裏也不是個好去處。
府內下人嘴巴都閉緊,若有在外亂說的,不用老爺夫人動手,兩位郎君就讓那人生不如死。
如此一來,府裏哪裏還敢随意閑話小娘子,沒有嘴碎的丫鬟婆子,才使得長安城內,只有傳聞小郎君愛妹成癡,再無絲毫杜家小娘子的閑言碎語。
被一陣冷風吹過,蘭兒打了個寒顫,回過神來,轉身先去屋內一角,自衣櫥中尋了件桃紅色絨毛滾邊的披風,好似怕驚擾到小娘子的放輕腳步,俯身将衣服幫其披上。
“小娘子,這雪下的這般大,您怎生就不知愛護些自個兒。”蘭兒嘴裏說着埋怨的話,可手上的動作卻分外仔細。
月瑤着迷眼前紛飛的白雪,聽着說話聲才被驚醒,微微側身看向蘭兒,在窗外白雪的印襯下,使其不輸雪白,梅俏的容貌完全映入蘭兒眼中。
“秾纖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禦。雲髻峨峨,修眉聯娟,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睐,靥輔承權,瑰姿豔逸,儀靜體閑。”
“撲哧”月瑤嘴角本帶着淺笑,看着貼身侍婢想要問話,卻見她呆愣的看着自個兒,竟背出洛神賦中詩句形容她,笑噴出聲。
輕移腳步走去床邊妝臺,看着印在銅鏡中那人的容貌,雖确實比起前世要好上許多,但她如今年僅六歲,就算再美又能美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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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月瑤不知的是,她雖容貌并不若美人豔麗妖嬈,可通身的娴靜靈氣的模樣,真的讓人看着就難以忘懷。
被主人笑,蘭兒絲毫沒有丢臉的自覺,再說她自然知曉,小娘子對她的容貌,并不覺得有何,只以為她們是因着她是主人,才會如此恭維谄媚。
見着小娘子離開窗邊,上前伸手将半開的窗子輕合上,才轉身将隔開外間的垂簾掀起,在外面毫無動靜,候着多時的丫鬟婆子,這才輕腳快步的進來內間,手上端着梳洗的東西,伺候小娘子梳洗穿衣。
月瑤面不改色的讓衆人伺候着,翹長的黑色“小扇,”掩下眼中的嘲諷,才只是幾年的時間,她竟還有閑心,在心中挑剔起哪人手腳慢了半分,誰又錯了梳洗的步驟。
在一旁等着小娘子梳洗妥當,蘭兒才揮手讓人退下近半,接過身着嫩綠襖子的丫鬟遞過來的淡黃牛角梳,仔細輕手輕腳的幫其梳妝。
乖巧簡單的雙平髻,上面僅着三個銀珊瑚白玉珠,讓月瑤多了幾分可愛,府裏小姐自啓蒙起,就不再只梳兩個總角,雖伺候的人覺得小娘子怎麽都好看的緊,可見着她這嬌俏許多的樣子,臉上也不自知的勾起唇角,無聲笑的歡喜。
“蘭兒,今兒起身晚了些,不知兄長二哥可是都出府了?”見着蘭兒幫她梳妝好,揮手阻止她在自個兒臉上塗抹那厚重的脂粉,月瑤開口問道。
蘭兒見小娘子又不願上妝,就是身上的珠串發飾也少的緊,雖還想再勸說幾句,卻聽見小娘子問話,只得讓衆人放下捧上前來的脂粉首飾,拘身施禮,道:“回小娘子,今兒雪大,太子殿下着人前來府裏傳話,說不需小郎君前去宮裏,只大公子早早在雪未下前,就動身前去崇文館。”
“可是真的?”月瑤一臉驚喜的看着蘭兒,見她點頭,忙跑出院子尋人。
自太子被月瑤所挑選的‘烏鳴’扔下馬,成了杜荷的‘肉墊,’自宮中回府第二日起,杜荷就風雨無阻前去宮裏侍奉太子身側,就是在他安好後,也不曾放杜荷離開,還不理會崇文館中老師的反對,硬是讓杜荷小小年紀,也跟着一同入崇文館讀書,只是名頭卻是太子侍讀。
而那只敢把太子“丢”下馬的‘烏鳴,’也因太子所求,被留在東宮馬廄中,未被盛怒的陛下,殺了洩憤。
這五年來,杜構杜荷早出晚歸,雖是這樣不論早晚,杜荷都要去看過月瑤,才能安心前去宮裏或是回自己院落歇息。
也是因為這樣,兩人就是難得一塊玩耍,也不見絲毫生分,只杜構因着用心讀書,性子越發沉穩內斂,再不與兩人玩鬧調笑,可更有兄長氣度。
月瑤如今已不在馨雅苑的側院住着,選了離聞書苑最近,雖略精致小巧了些,但裏面美景一樣不少的雲錦閣。
剛帶着兩個丫鬟,出去院子沒幾步,就遠遠見着杜荷僅帶一小厮,撐着一畫着潑墨山水的素色油紙傘,步子不急不緩的走來。
有多久不曾好好看過他,還記得不久前還是圓圓小臉,一派天真可愛的模樣,如今不說厚實的衣衫袍子,也不顯臃腫不堪,反而自有一股子沉穩內秀氣質。
“怎麽,昨兒剛見過,一覺醒來就不認得二哥了?”有月瑤努力升級,可以學第二樣職業的功勞,早中晚一次不少的蜂王漿吃着,杜荷的聲音沒有變聲的刺耳,自有悅耳的純淨。
“哪裏有,是二哥今日不進宮,怎生也不早些讓人叫我起來,不會是不願陪我,才拖到辰時快過前來。”月瑤嘟着小嘴,不依的撒嬌說道。
杜荷說話時,就将人抱進懷裏,用他寬大的披風替月瑤擋住外面的風雪,剛出院子的她們,又再次回了雲錦閣內。
聽着月瑤的抱怨,也只是笑她,道:“真是個小沒良心的,以為太子賜下恩典,如此風雪天讓我不用進宮,二哥就沒有夫子留下的功課要寫,天剛蒙蒙亮就起身,這一寫完就趕來,還被你如此埋怨。”
杜荷話一說完,還似是無奈的重重嘆了口氣。
月瑤見二哥如此模樣,忙笑着伸手攬着他的頸脖,小臉蹭上那冰涼的臉龐,讨好道:“瑤兒知道二哥最好了,這不是難得見你能在家,若我早起些能多陪你會兒。”
感覺到臉上的溫熱,杜荷本就沒有不悅的心,早就被軟成一團,想好好與小妹親近親近,卻不想讓身上的寒氣侵到她,擡腳進屋就吩咐丫鬟婆子,将碳再燒熱些,幫月瑤換了身上的涼衣,才在月瑤堅持下,帶着興兒去到一旁的屋內暖身子。
又是一番折騰,兩兄妹才總算坐到一塊,男女七歲不同席,就是親兄妹也一樣,月瑤看着垂簾半掩着後面低頭候着的丫鬟婆子,早已将空間內尚儀局的禮儀規矩學完高級,也知道這些都是應該,壓下心裏的不願,拾筆寫道:“那名孫思邈的神醫尋到沒?”
兩人相對跽做在書案兩邊,看着月瑤驕傲的太高小下巴,将那随手寫的字推給他看,杜荷臉上一直帶着寵溺的笑,只是低頭看那字時,眼中閃過一絲不愉,聲音聽不出異樣的誇贊,筆下卻分神的寫着別的,道:“瑤兒這字寫的越發好了,只是這幾筆有些餘力不足,看看二哥寫的如何?”
紙上道:“未曾尋到,四皇子那裏‘病’的越發重了,若如此還不能尋到神醫,真的要看着他少年早夭?”
“哼,剛剛出去一趟,有些手涼才會這樣,我再重寫來。”月瑤低頭看着紙上的字,雖還有些不足之處,卻已顯露風骨,相比起來她的字,雖也有些許靈氣,但還是稍有不足,看來該是時候,用本體進去空間內學習。
紙上寫道:“不救,誰讓他差點害了你性命,若不是有太子墊背,你哪裏會只帶着些青紫回來。”
“可,尚可。”那可是皇子,杜荷一時慌亂,差點說出不該說的話,只能應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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