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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長孫皇後番外終,招財元旦有節目,現在去排節目了,番外不定時更新,有還想看誰番外的親,可以留言告訴招財。

耳邊風加上身邊風,李世民不過幾年就對進言卻不讓人着惱,溫柔又體貼賢淑的我越發的看重。

只是說話能被李世民聽進去,卻不是我最終的目的,我不需要他短暫的愛戀,也不需要他的甜言蜜語,我要的是他不自知的為我想,對我依賴,牽扯上我與長孫家的事情,不論最後如何決斷,心中都要有一絲的猶豫,如此只要不傷着長孫家的根本,換來他對我和長孫家底線越來越深。

這些我都做到了,本以為就這麽等着身子不行,把照着她教養長大的晉陽,放在李世民身邊,時時提醒讓他不忘我,對着長孫家也能寬待些。

從出嫁鬧出那妾侍的事情來,我就知道真正可以依靠的,還是娘家父母兄長,我不會忘記,能坐穩後位,是因為當日勸說兄長,外戚不能求權過重,恐陛下忌憚心憂,兄長也聽進去我的勸說,果然求了個虛職,這招先下手為強和以退為進,讓陛下雖未給長孫家實權,卻也更加看重,對兄長所上呈的奏折,多是會被鄭重待之。

在宮裏也越發給我臉面,知曉我喜歡能說回道,很是早慧知事的李泰,見他年長要出京師藩地,在清寧宮嘆了兩聲氣,李世民雖封了他十六州的藩地,卻還是頂住群臣壓力,将其留在宮中伴着我。

他如此待我,我自然不會無動于衷,不說在夜裏更是讓其盡興,後宮裏那些嫔妃才人的争亂,以前是不傷子嗣即可,如今卻不許任何人任何事驚擾到陛下,讓他只看到宮裏姐妹相親的一面,低下的腌臢雖是心知肚明,卻也不會吵鬧到他頭上。

本該是越來越被他看重,而我的身子在生了城陽後,也越發的沒了生機之象,只等晉陽再大些,讓其學的東西也都越發熟練些,她就可以帶着滿身的榮耀離世,想必史書上還有她存在的一筆着墨。

只是這些事情,都在太子想要求娶杜家小娘子,卻因為她本不想讓其即位稱帝,所以不願他有這樣的岳家,給杜家暗示讓其盡快另擇夫家開始,本來在她掌控中的事情,都全部失去控制。

杜家雖聽懂她的暗示,令選了房家為親家,可承乾并未就此絕了心思,在青雀看中長孫家小女兒長孫靜,我也因為選定謙謙君子略有些柔弱的李治為日後儲君人選時,一時心軟補償的答應了他。

這該就是一步錯,步步錯的開始,不知道是誰在暗中用計挑撥我與陛下,在我的心思都花在,怎麽算計長子承乾,還有在用完青雀後,怎麽讓他安好無恙時。

李世民竟知曉她這麽多年,表面賢良淑德,暗地裏手上也沒少沾惹血漬,而且不論是當年的秦王府的女人,還是現在的太極宮中的一衆妃嫔才人,就是李世民也被她當做棋盤上的棋子,随意引導擺布。

這讓以為自己是淩駕衆人之上的帝王,怎麽能受得了,可是看着在我慢慢不顯眼的籠絡住的朝臣,還有雖說并無多少實權在握,可三省六部都□去不少手的長孫家,他只能表現不顯的忍下。

只是借口我身子不适,很是提拔了後宮許多新晉的采女,而且身份不同可與我有一搏之力的韋妃和楊嫔,給兩人都擡了分位,韋妃武将世家出身,最是看不得虛假造作,且曾嫁人生子,更是有股子不怕羞的潑辣勁,說起話來句句實誠卻聽的人心裏發堵。

楊嫔是隋朝公主,氣度自然不凡,本因為身為滅國公主,做事說話卻有些太過小心翼翼,不知被那位高人點撥,知道她本就是顯示陛下寬厚的存在,就是他的兒子也不可能有機會登上帝位,如此她還有什麽還怕的,就算她将宮裏鬧個天翻地覆,最多也就是被禁足不得出自個兒宮外罷了。

如此少了本不該有的小心翼翼,本身容貌就很是出衆的楊嫔,哪裏還能不被李世民看的心熱,再有才人晉升淑儀的武淑儀,宮裏再次熱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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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本就仗着賢淑大度得了賢明,哪裏能再去多言勸說,只在清寧宮裏多請兩次太醫,或是嘆氣兩聲。

在我還未相處什麽法子,重新奪回帝心時,承乾為救杜家小娘子被高陽抽了一鞭,此事知曉的人雖不多,卻還是讓人心中思量頗多。

就在我正準備用這件事,抹黑了承乾,還能讓其與杜家交惡時,承乾竟求到我面前,說願放棄太子之位,只願與杜家小娘子結成夫妻,我面上雖是為難的應下,可心裏卻還是想把人想法子除了以絕後患。

承乾雖也是我十月懷胎所生,可他打破了我自欺欺人的美夢,況且他并不太過于長孫家親近,若他登基稱帝,先不說我疼愛有加的兒子李泰,就是長孫家沒了身份足夠嫁他的嫡女,哪裏還有什麽翻身的可能。

我真的是不忍心,可看着陛下将承乾奪了臣子之妻的事,就那麽輕輕放下,還給他離着京師最近的太原道不少于李泰十六州的藩地,想必就只是要兩人出京師避避風頭,只等沒了流言蜚語再回來繼續當他的太子儲君。

我本想在路上讓人假裝流民,只等尋着機會把人給除了,但知曉我屬意李治為太子的兄長,勸說我萬萬不可如此,說我本就故意為難兩人,陛下也對我有些防備,若太子真在前去封地的路上被害,定少不了會牽扯到我與長孫家身上,那麽事情可就難辦了。

我問他又該如何,總不好等他收攏勢力,與陛下裏應外合,似做了一場戲一般,将皇位還是傳給承乾,而京城他們多年的辛苦,就這麽被斬草除根。

直到承乾與杜家小娘子出京師前一日,我與兄長才下定決心,與虎謀皮的讓人傳話給太原道以北的回纥和邯鄲部族首領,借刀殺人的在邊疆争鬥時把人除去。

不過此事當然還有交換條件,最重要的是不能少糧食,還有錢銀和給出的兩州府,如此條件是在厚實,不等大皇子與皇子妃到藩地,就收到答應的回話。

此事一了,我以為本就強撐的身子,該是撐不過這一冬,就是那杜家不辭辛苦尋到的神醫孫思邈,也對我的身子搖搖頭,可不曾想只一冬過去,身子竟然越發見好,不說胸悶氣短的老毛病,就是因李泰離開京師,心中憂思也不見病。

請來太醫診脈,竟說我身子骨以見大好,如此不用數着日子過活,我竟然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且陛下聽聞我身子不再有礙,就更是不用顧及我,不過一冬宮裏就添了四個懷了身孕的嫔妃。

這四人中,當屬武淑儀最被陛下疼惜,因淑儀還不得有宮殿,就把人送入清寧宮,想着有大度賢良的皇後照顧,定是能生個小皇子。

這個武淑儀,我早就有所耳聞,宮裏都傳說她的聰慧博才不輸男兒,雖有心思卻不失爽利,在陛下雨露均沾的左右逢源下,并不得後宮衆人嫉妒,切與韋貴妃最是合得來。

就在我又重新與後宮衆女争奪帝心時,遠在太原藩地的大皇子,連連傳來收攏北地部落的消息,使得朝堂之上又掀起了一場波浪,如此大皇子的藩地範圍,以有大唐近半的寬闊,這讓朝中群臣怎麽能接受。

朝中群臣都紛紛上呈折子,想要陛下收回當日所說皇命,将大皇子打下渤海黑水等地,另尋官員前去治理。

可群臣有如此打算,卻不見有人應下前去,就在李世民一臉憤怒下,房大郎上前請命前往,朝中重臣都心知肚明,大皇子與房大郎有奪妻之恨,如此定不會有勾搭,都紛紛上前表态,說他前去最好不過,如此房大郎就被名為渤海都護府都督,領帶新晉官員十名一同前往。

與一衆群臣所想一樣,我也以為房大郎前去,定會尋大皇子錯處,卻不曾想兩人相處甚是和諧,沒用兩年就将整個黑水渤海都護府,變成大唐糧倉,就是京師所用的粒粒分明的珍珠米,都是太原道年年上呈。

如此就更別說,還有許多新奇的吃食作物,如此北地之人再不需擔心饑餓之苦,就對大皇子與仙女皇子妃,更是真心歸附。

聽到這些傳聞的時候,我正在對着陛下軟語奉承,如今想等陛下前來,只能依靠住在清寧宮中的武淑儀,外人只以為陛下還每過幾日前來,可進清寧宮正寝殿的日子,一月也不知可有一次。

李世民看着如後宮嫔妃沒有區別的長孫無垢,心裏不只是後悔還是失望的問道:“無垢,你可還是原來的你?”

我聽了這句話愣住在那兒,等到我回神想要說什麽時,屋內已經只剩我一人,想起自小就在做一個夢,夢裏我也是一個皇後,她被衆人崇敬和喜愛,她兒女雙全,還被陛下敬愛,就是早早辭世,也不曾被衆人遺忘,沒有幾年那個敬愛她的夫君,就因為想念她早早離開塵世,多麽美好的結局。

我好累了,我想要回去夢裏,我知道夢裏的夫君來找我了。

82番外李承乾

自噩夢中驚醒,看着屋內才燃了近半的燭火,坐在床上的李承乾唇角帶着苦澀的笑,今晚又是個無眠之夜。

門外伺候的宮奴聽見屋內聲響,在垂簾外小聲問道可用人進來伺候,被李承乾三言兩語打發離開。

聽見門外習以為常的宮奴,聽見他一聲敷衍的話就退離開,李承乾起身赤腳走到寝殿一角,用銅盆內冰冷的水,自頭頂倒下讓自己清醒清醒。

才是初春,還未見亮的天本就冷的讓人打顫,這麽一盆子冷水澆下去,李承乾只覺得心平靜下來,左腳的微微刺痛,也讓他知道自己飄蕩在太極殿上,那看盡此地百年變遷的幽魂。

時間太久太久,就到李承乾除了這個名字,已經不記得活着時的種種,才讓他這麽乍一回到最初,竟不知道如何自處,還好這個時候的父皇,為大唐鞏固對他頗為偏寵,讓他能借着摔馬斷腿的日子,慢慢扒拉出腦中最深處的記憶,再有身邊婢女宮奴不時能套套話,走動無礙的時候,李承乾已經完全适應如今的生活。

感覺到頭一陣陣抽痛,李承乾滿意的輕勾起一邊唇角,赤腳走在冰冷的木板之上,快到床邊時才對着門外道:“來人。”

門外聽見動靜就未敢再睡的宮奴,一雙耳朵仔細聽屋內的動靜,雖是知曉如前幾日一般,太子殿下又用冷水淨身,可已清楚知曉如今的殿下,再非以前那般私底下雖驕縱,可對着他們這些伺候的宮奴,也并不太過為難。而如今的太子殿下,明面上雖還是原來的不屑傲慢,可他們這些近身伺候的人才知道,現今私底下的太子殿下,心思不說缜密狠辣,卻也相差無幾,有如此的主子,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不敢耽擱唯恐太子惱怒,宮奴小步的挑開垂簾進了寝殿內,餘光偷瞄看着太子身上果然濕透,再見其胳膊伸平一副等人伺候的樣子,忙張口對着天還未亮,就起身前來殿外候着的宮奴侍婢,揚聲吩咐人去端熱水來,又讓剩下的婢女進來殿內,兩三人收拾地上的水,還有的就與她一起幫着給太子擦身,這麽一通忙活下來,天也見亮了起來。

都是這東宮的老人了,寝殿內這一團亂,連着太子殿下洗身換衣,不過小半個時辰也就忙完,等着禦醫前來,在臉上施了些女人家無味的脂粉的李承乾,已經是一身疲累憔悴的模樣,診脈開了藥方,因李承乾的示意,那禦醫并未将過錯說成是宮奴伺候不周,被陛下皇後傳召詢問,也只是說太子受了驚吓,又對腳傷久久未愈的事情心憂,才又發起病來。

聽了禦醫這麽說,兩人也不好多做責罰,陛下事多煩勞,皇後膝下又有幼女稚童離不開,叫去東宮伺候的老婆子,此事就此不了了之。

而經過一番試探的李承乾,不止認清了自己,也将那高高在上,亦父亦君的父皇,慈悲冷心的母後,看了個清楚明白。本不知這次重生,他該要如何過下去,心中迷茫無措時,就聽見垂帳外的宮奴禀報,道:“啓禀太子殿下,杜家次子杜荷求見。”

“杜荷?讓他進來。”對重生之後第一次見到杜荷,李承乾已經記不清楚,只是對他心存疑惑,用他活了百年所得,連套話帶引誘逼問,得知他有別于前世留下腿疾,而此生雖也傷的頗重,還是被個畜生為了前主人摔下馬做墊底受傷,卻只需養好斷了的筋骨,不出白天就再無異樣,讓本覺得重生無趣迷茫的李承乾,好似尋到活着的趣味。

也就是從這個時候起,李承乾便用上各種手段,□東宮心腹,也在宮外尋了不少得用的人,使人混進杜府看着杜荷與其妹杜月瑤。不過幾日的工夫,竟他親自□的人,就從杜府傳進宮裏消息,也讓李承乾知曉杜月瑤确實非凡人,本以為能借她的不平凡,見她自命不凡的攪亂民間與宮廷,卻在見到日日遞進來的消息,知曉她空有威吓收斂心腹的本事,卻只為自保不求上進。

這讓李承乾覺得無趣時,也頗為贊嘆其能經得住諸多誘惑,不過就在他腳傷痊愈,又一次看到李泰的野心,雖自知那帝位并不能再攪亂他如今的心,卻也想為前世的自己出出氣,想若不是因為他的逼迫和威脅,當年的李承乾怎麽會受不得一點激将,就做出那麽大逆不道的事。

不過李承乾也自知,當年的下場也是因他心智脆弱,只因為腿疾就自暴自棄,哪裏配坐上皇位。就在李承乾想什麽辦法,讓李泰能收到教訓時,竟從杜府傳來消息,說她竟然對宮裏伸手,本事沒有所求安穩的人,竟然想□人送進宮裏,這讓李承乾又不解了,但多年的從旁觀察,讓他就算知道杜月瑤做出可能危害到父母兄妹的事,卻還是冷靜不見心亂。

借着杜荷的口,知曉其妹那日會出府,前去寺廟為父母兄長抄經積福,李承乾帶人出了宮,只是看着杜月瑤抄經的禪房看了許久,本以為會見不到她,沒想到那只一時心血來潮帶出來的馬,卻因他與其得以相見。

見一個才幾歲,不說花苞想只是苗芽的杜月瑤,李承乾看着她眼中與自己相同,不與外表年齡相匹配的東西,第一次生出想要她陪伴的心思,并非是男女的情愫,只是同類的認同感作祟。

這一次的相見,讓李承乾在杜月瑤每次出府,都會尾随其後看着,就是那山林間每次的跳舞,他也隐身在一旁看着,不是沒想過同房遺直一般,找個暴漏自己的機會,讓自己被杜月瑤所知,可就是一次次放棄。

看着她并未對房遺直心動,卻因為他所做一次次好似放棄的心甘情願嫁他,這讓李承乾在一旁看的真是牙癢癢,若說李承乾前世因為野心太過和不甘心平凡,而落的那般身死的下場,那麽杜月瑤就真的是讓人看着怒其不争,明明什麽都想要求,卻每每遇到事情最先縮頭的也是她。

一次次一年年過去,李承乾已經習慣幫她争,為他擋高陽的鞭子,為她放棄皇儲也要娶她,為她甘心離開皇宮當個閑散王爺,為她鋪順阻礙建房建造比着皇宮也毫不遜色的紫禁城。

還有很多很多,可就是這一次次為她,雖然為了保住日後的安穩,也留了後手在手,但明明是退讓,卻讓他在父皇的心中,越發衆過任何弟妹,為了他父皇還責斥國母皇後,對母後疼愛的李泰,不止沒了原本滞留長安,還允許李泰得了太子才可以,在府中招賢納士設立館學。擡舉宮裏有野心的妃嫔,讓她們分散皇後的權力,雖對原本的晉王和晉陽,還是如曾經一般寵愛,但卻有法有度,再不過分偏寵誰,使得他們兄弟不甘而勾心鬥角。

本來在見到李世民對他真心相待,李承乾的變成不入輪回的厲鬼多年,還留在心底的怨恨早已經消除,如今的他整日費心幫着愛妻滿足願望,被她水潤崇拜的眼睛看着,還将深埋在心裏連家人都未告知詳細的空間告訴他,看着那神奇的游戲空間,和機靈乖巧的小貍貓可可,李承乾不得不說這些給了愛妻,真是白瞎了好東西。

可也是這樣,讓李承乾看到她的善良和容易滿足,也讓李承乾那顆總是紛亂不得片刻安靜的心,也得到了滿足和平靜,就如愛妻所說,就如握沙一樣,你握的越近沙留的只會越快,有時候稍稍松一松不見得會失去。

只是李承乾也知曉,這是愛妻為自己不思進取找的借口,可他并不覺得這樣想不好,反正月瑤有他,而他也因為月瑤心中有了牽絆,明悟了許多,知道人并不是只為自己活的,權力、聲望、親情雖然付出并不一定都能得到,但是如果絲毫不付出,只是一味的強求卻定然什麽都得不到。

日漸蒼老的李承乾,握着身邊也一樣變得如他一樣,蒼老不再美麗愛妻的手,看着身前長大成才的兒女們,臉上第一次露出豁達的笑,說道:“我這一生除了你們母後,什麽都沒有強求過,并非對你們母後殘忍,只是因為我知道能給她心中所想,并無遺漏遺憾生活的只有我,而皇位和百信的愛戴,卻是我本始料未及會得到的,只是為了你們母後想要的一生一世一雙人,我先退出皇位的争奪,卻那麽湊巧的入了你們皇爺爺的眼,讓他覺得我變了,變得懂得不強求和謙讓,還因為你母後的悲天憫人,和對我百分百的相信,告訴我她此生最大的秘密,讓我能借着它讓我領地的臣民吃飽穿暖,因為這一樣一樣的變化,你們皇爺爺最終将皇位傳給了我,并非是我的能耐,而是我得到了你們母後,但我不覺得這有什麽丢人,一國一家想要長久安穩,就要娶賢娶願,妻賢而你也願意信任看重她,只有這家安才能興盛。老大,我不求你能找到第二個你們母後,但不可受制于妻,也不可不讓妻心安,咱們李家只有三十歲無子或子弱不可承繼着,才可另娶妾侍,若不然其餘娶一妻者兄弟,可令其退位讓賢,若有那陽奉陰違者,你母後身上的異寶傳承者,自有權力将其先斬後選賢良登基稱帝,我大唐世世代代皆有傳承者在旁監看,寧可斷了李氏傳承,也不可令國亂民苦。”

最後對兒孫的話說完,李承乾與杜月瑤相視一笑合眼同眠。

83番外高陽

遙遙路途的疲累,和看不到目的地的迷茫,讓本向往皇宮長安外景物的高陽,在身上的錢財金銀日漸艱難的時候,再也沒有初時的歡喜和滿足。

而且那佛教禮法,雖被中土宣揚的頗為盛興,但這一路走來,高陽看到的寺廟僧侶,哪裏有大唐被衆人信奉禮拜,雖說一路上被辯機好生護着,高陽還是差點遇到過幾次危險,也讓她知道和懷念曾經的美好。

此時的高陽已經再不複曾經的天真,曾經的幸福錦衣華服,也讓她越來越受不了現實的殘酷,剛開始還軟語對辯機勸說,希望他能帶自己回去,可自小信奉佛祖修行的辯機,走過這麽多地方,見到許多人多有各自的信奉,雖不說打壓貶低別的神佛,可還是讓一心念佛祖恩慈的辯機受不了,如此在高陽不知的時候,本就因為犯了色戒,對佛祖心中有愧的辯機,已立志只要能動,他就要自處宣揚佛法弘旨,希望能得到佛祖的原諒。

高陽看着眼前因遇到貧苦之人,心生慈悲之心想要救濟,卻只是對她求問錢財的辯機,好似收到驚吓一般的雙手捂胸,護住裹胸衣裏面僅剩的兩片金葉子,一臉不敢置信的回說沒有。

不知是看着高陽曾經的錦衣華服,金釵玉環,變成現在神情憔悴的臉上,還因為一路風塵仆仆,俏麗的臉上沾染上了髒污,衣服也變成了粗布所制,心中對其生出愧疚感,想她前身曾是高貴的公主,這一路初時還算是講究,後來雖知道簡樸,卻也已為時過晚,想是真的沒有錢銀在手,這才讓她放下架子褪去羅衫換布衣。

如此只好随意打發了一兩個銅板,就好似覺得丢臉,慌忙拉着高陽就慌不擇路的離開,這一走又是許多日子,看着因為宣揚佛教不利,心情越來越煩躁暴戾的辯機,已經再無法奢望他能帶自己回去,自己好借他的性命悔改重被接回宮中,如此不管是嫁給莽漢一般的房遺愛,或是因她破了身子,下嫁年長的老臣做續弦,高陽都再不會有絲毫埋怨,只要能再讓她回去。

可看着離着大唐越來越遠,遠到她已經沒有希望能回去的地方,高陽已經不求辯機能與她一同回去,只是沒有他的庇護和人頭,想要回去平安回去和恢複曾經的身份,已經是不可能的了,既然這樣她為何還要跟着他受苦。

已經生出離開的念頭,高陽就四處尋找能寄身的地方,雖身處蠻野之地,就算再富貴的人也沒有大唐的強盛和華衣美服,但她已經不再多求,只要能有個落腳停留的地方,高陽已經心滿意足。

只是讓高陽沒想到的是,她剛生出離開的念頭,機會就來到了她的面前,一次在名為西梁國的地方暫時歇腳,而辯機又出門拜訪佛寺時,偷偷出去想兌換些錢銀,雖不敢外漏在穿用上,可買些易存果腹的吃食卻行。

大唐以外的地界,并非都以豐腴為美,只是高陽如今身上哪裏還見着豐腴,若不是天生麗質,這胸前波濤未因受平靜下去,還有那身養尊處優的柔嫩肌膚,就那麽□裸走出去,也不定有人會願意看上一眼。

路上遮掩着去當鋪過去,誰想在她将金葉子遞過去時,竟有那識貨之人看出金葉子乃大唐官家之物,這可讓曾跟着主人去大唐游歷的掌櫃,慌忙回去禀報與自家主人知曉。

等到高陽就着新奇的茶點吃了個飽,見着這麽久不見人回來,心中生出不好的感覺時,就見着那掌櫃笑的谄媚,跟在一個身形微胖年紀約莫在四十歲年紀的男子前來,不等她想要起身施禮,就聽那男子說出雖帶着怪異腔調,但确确實實是熟悉的語言來,“這位娘子,我是當鋪的東家,曾因去過大唐游歷,所以識得這大唐特有花紋的金葉子,只是曾偶然見過一貴人,得知這金葉子也分幾種,而您手上的正事最貴重的官家之物,多是被皇子公主帶着玩耍的,不知您又是從何處得來的?當然娘子不要誤會,我吡咯不是貪財無良之人,就是您不是正途得來,我也不會克扣你分毫。”

聽着熟悉的話語,和知曉他曾去過大唐,高陽再忍不住快要溢出的委屈,也顧不得男女之別,上前拉住那男子的胳膊,對其問道:“你去過大唐,你認識官家的誰?我是大唐的十七公主高陽,你把我送回去好不好,我是被奸人蒙蔽帶出大唐的,若你能把我送回去,我定會讓父皇賜你良田美人,若你想做官也行。”

那男子聽高陽會說如此熟練的官話,知道她就算不是什麽公主,也定是大唐之人無疑,吡咯雖只去過一次大唐,但那短短半年的日子,卻讓他直到如今也難以忘懷,美輪美奂的罐瓶瓷器,精美絕倫的華裳錦服,就是金銀也能做成頭發絲粗細的線,将其在衣裙上繡成逼真的花朵青草,就是不知是何原形的圖樣,在那衣服布料上,也讓人喜歡的緊。

對做官吡咯并不動心,只是若能在大唐得陛下所賜良田安家,卻讓吡咯動心了。

吡咯見着店內漸漸上來人,此處也不好說話,就把人引去後院,仔細問過高陽種種後,知曉這憔悴婦人是公主的可能很大,就在他想秘密将人送回大唐時,店中的掌櫃一時不查,竟對閑時常來挑些死當真品的貴人說漏了嘴,讓吡咯還未把人轉去別處,就被宮中來人将高陽接了去。

去到與大唐不同的異域華美宮殿,高陽确實被禮遇厚待了些日子,可随着她激動的心情漸漸平靜,想起自己為何離開皇宮,離開長安,來到這不知何地的異域,高陽心又慌了起來。

對于李世民,高陽能得他看重多年,雖比不上皇後所生,但在宮裏的妃嫔美人所生的皇女中,高陽不用謙讓的說是最得李世民喜歡的,既然能被他看重喜歡,那麽自然對他的心思也仔細琢磨過,當日離開不顧皇家的臉面,執意要離開皇宮跟着辯機,她就已經在李世民心中除名,想必此時她的“喪禮”都過了許久。

既然如此她就算狼狽,又再恢複不了身份,看着身邊全部都是金子制成,或是鑲邊的器物,高陽想着等使臣回來,她可能再次失去這些,而且還可能會被殺死,再也忍不住心中的貪婪和恐懼,對着門外的侍女吩咐請國王來一趟,又命另一人前去燒水讓她淨身。

高陽帶着剩下的人,手提着花籃來到花園子裏,專門找茉莉或玫瑰采摘花瓣,直到三個花籃都采滿,心中才長呼口氣,帶着人回去了寝殿,讓衆人洗好花瓣将其撒入浴桶中,高陽揮推衆人自己留在屋內,從脖子上舀下掌心一半大小的檀香牌,放進香爐中燃燒,直到聞見濃郁的檀香味,高陽才滿意的去了浴桶中泡起早來。

茉莉玫瑰加上檀香,這三樣催情的東西放在一起,加上有別此處女子的風情外漏,還有高陽在不經意的幾次碰觸,也露出些惹人眼的東西,那國王想不被誘惑都不能,等到颠鸾倒鳳過後,高陽別有用心的含淚瞥上一眼。

那國王雖顧及高陽身份不敢太過,但還在新鮮的時候總受不住誘惑,如此用上皇宮裏的秘藥,不過半月有餘就懷上身孕,就一點也不奇怪了。

只是高陽沒想到,她就算懷了身孕,那國王還是沒命使者回來,只得老實低調的在宮裏,輕易不敢随意得罪人,就這麽一日日的心內煎熬,高陽若不是手上有宮廷秘方,孩子早就保不住了。

可就是這麽小心翼翼,只是想要找個地方栖身,卻還是礙了人的眼睛,原來那使者并非國王沒命其回來,只是王妃暗地裏下了密令,定要将高陽怎麽會流落到此的事情知道個清楚,而國王也因為對王妃心中有愧,就對此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過去。

而等到高陽生子前,使者還是趕了回來,看着國王眼中的惱怒和隐忍,和王妃眼中的嘲諷不屑,高陽再也忍不住爆發了,發瘋了一樣的将屋子裏的東西打砸幹淨,等歇口氣回過神來,肚子裏的孩子又出來鬧騰着想出來。

看着等在外面一臉着急的國王,王妃面帶不喜的提醒使者回來時說的話,對這麽一個不知廉恥跟誘惑和尚私奔的公主,雖她是真的公主之身,但在大唐卻已經是“死”了的,攥着這麽個燙手山芋在手上,已經有使者前去漏了口風,真是讓他們貢不得丢不得,如今只有一計可用了。

國王在外室滿臉疑惑的看着王妃問道:“什麽計?”

“難産,一屍兩命。”

國王聽了王妃伏在他耳邊說的這話,重複的驚呼出聲,一臉吃驚的眼睛掙大看着她,好似不認識王妃一樣,對她看個不停。

可還不等他答應與否,屋子裏的高陽聽見國王這話,哪裏還忍得住心中的恐懼和不甘,用這一年在宮裏用心學會的話,就在屋裏拼命的詛咒謾罵,國王見高陽已知此事,就算讓她安穩的活下去,也不定會對西梁國是個隐患,不用再等王妃勸說,就對着身邊的低頭恭敬站着的婆子點了點頭,揮手就讓其進去屋內。

而在屋裏正疼的緊,還未開足指縫不到最後用力時候的高陽,看着進門直向她一步步走來的老婆子,高陽恐懼的心反而平靜了下來,冷眼忍受身上的疼痛,見那老婆子命人隔着錦被捆住她的腿腳,讓屋裏本是為她生産準備的衆人,按住她的四肢和上身,不讓她起身掙紮,忍着腹中久不能出來,好似要挖開她的肚子出來的孩子,感覺到他越來越輕的動作,和自己漸漸流逝的體力,高陽唇角帶着解脫的笑,眼中的淚不自知的打濕臉頰,眼神迷茫的看着床頂的紗幔,好似看到了疼愛她的父皇,見他懷中抱着的胖嘟嘟的孩子,張開手臂對她無聲的喊着要抱的樣子,回神感覺肚子裏再沒有動靜,靜靜的閉上了眼睛。

好想安安穩穩的睡一覺,她這一生張揚過、追求過、幸福過、痛苦過、富貴過、貧窮過……,雖然還沒能活過,看到腹中的孩子平安出生,健康長大娶妻生子,可真的足夠了。

孩子沒能出生也好,因為她很快也會去到另一個世界,不再去追求愛、富貴

和自由,只為了腹中的孩子,雖然沒能見過這個世界的花紅柳鸀,但她會陪在他的身邊,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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