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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看上去很嫌棄那根招財貓吊墜的小紅繩,宋姣卻堅持戴了下來。

它似乎成為了宋老板的新寵,日日不離手,許今朝後面就忍不住問。

“這麽喜歡啊?”

宋姣道:“我覺得它還挺有效,最近運氣不錯。”

許今朝可不覺得宋姣是相信玄學的人,然而打從這次問話之後,宋姣開始頻繁提起自己的好運與紅繩間的關系。

由于住院的三天耽誤了不少事情,原定在下周四的體檢被推遲。

等兩人再次來到華城醫院,已經是半個月後的事情。

不過檢查結果挺好,宋姣抖着檢查報告,也把它歸為招財貓紅繩帶來的好運氣。

“你早該給我買這個,指不定我當時也不會腦震蕩。”

許今朝覺得匪夷所思,她打量鎮定自若的宋姣:“你是不是中邪了?”

宋姣送給她一個鄙夷的眼神。

類似這種事情頻繁發生,宋姣恨不能把自己某天吃到的葡萄特別甜都說成是紅繩的功勞,許今朝百思不得其解。

她最後忍不住去敲郁蘭。

[宋姣最近在公司怎麽樣,有沒有什麽異樣?]

郁蘭:[一切正常,世界和平。]

許今朝:[她有沒有特別提起自己的飾品,我是說,她手腕上的那根紅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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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蘭:[啊,她手腕上有紅繩?]

許今朝先是無語,後來一想也對,就郁蘭那改不了的社交抵觸,非重要會議或必須自己出面的事情,絕不肯離開辦公室一步,怎麽會關注宋姣身上的變化。

她倒是有小寧的電話號碼,這是最早從雎洲跟來的好友錄員工,現在已經是主管了,可也不好去打擾人家問無聊問題。

在許今朝心不在焉給花澆水、被阿姨阻止并詢問走神原因後,她如實告訴阿姨,也詢問宋姣有沒有跟她提及。

“這倒沒有,”李阿姨無意中一語道破玄機,“不過你好像好久沒給小宋買東西,她把它當禮物,格外珍視倒也不奇怪?”

許今朝恍然大悟,瞬間懂了宋姣九曲十八彎的暗示。

她哭笑不得,心想宋小貓果真本色不改,自己不高興就非要連帶着吓唬她。

許今朝第二天就去花店定了花,讓送去好友錄,下班之後還在甜品店給某位甜食愛好者買回來一盒葡式蛋撻。

宋總收到老婆送到公司的花,自覺大出風頭,對她的上道很滿意,果真沒再裝神弄鬼反覆提紅繩。

許今朝的陰歷生日在八月初二。

日期臨近,宋姣工作之餘也在想該怎麽給她慶祝。

許今朝那邊則似乎忙昏了頭,對宋姣故意提起八月将近的事情很無動于衷。

“哦,時間過得還挺快,萬物通搬家都一個月了。”

發現Alpha完全忘記了自己生日,宋姣就開始構思驚喜慶祝。

她開動腦筋想出好幾個方案,但都覺得不合适,要送禮物,當然得收禮物的人喜歡才最好。

宋姣最後做出了一個不太情願的決定,這有悖于她自身的喜好傾向,卻肯定會讓許今朝開心。

不過在八月來臨之前,宋姣還要回一次雎洲,去監獄見父親。

她并沒對宋以康提起自己創辦好友錄公司的事情,宋姣很清楚父親精神狀況實際多麽病态。

除去對她的關懷,他滿心都是恨意,這種扭曲的狀态體現在每次探監時的交流中。

哪怕宋姣自己盡量躲開許家相關話題,宋以康卻也總主動詢問,确認宋姣的安全,給予叮囑。

宋姣并不想将難得的見面時間浪費在這些無意義的話題上,但她知道如果自己避而不談,反倒會刺激到父親,讓他陷入慌亂妄想中。

宋姣只能一遍遍說,自己還好,在和[許今朝]周旋。

她甚至都沒說自己現在在華城,也沒說自己退學,編造出一些在長南大上學的日常告訴他。

宋以康的刑期總共五年零六個月,現在已經服刑四年多,一天刑期都沒減過。

他開罪的人是許博揚,宋姣清楚許博揚在雎洲的經營,父親能在東城監獄保住性命都是萬幸,不可能有減刑機會。

宋姣的猜測的确沒錯,在沒有許今朝的世界線上,她的父親死在了出獄前。

那是斬斷她所有情感牽挂的一刀。

宋姣提前安排好事務,準備在七月三十飛一趟雎洲,去見宋以康。

也是很巧合,許今朝聽她說起後,問:“你要訂哪一班航班?”

宋姣探監的事情只在第一次對許今朝造成了大沖擊。

當時她剛與宋姣緩和,Omega用一種極其卑微謹慎的态度提起,這讓本就不能适應[許今朝]身份、一直拚命自欺欺人的許今朝陷入了情緒掙紮裏。

但兩人間的關系很快迅速拉近,許今朝不再缺乏安全與穩定感,找到了新的生活方向,也能夠比較坦然地面對[許今朝]過往所牽連的事情了。

宋姣說出自己算好的時間,有些奇怪她為什麽忽然問這個。

許今朝道:“我也得到雎洲一趟,咱們一起吧。”

許今朝接到了來自許博揚的電話。

離開雎洲的大半年裏,她跟許博揚見面的次數不多,過年期間更推辭着沒有回去,和宋姣一起在華城跨年。

她實在惡心透頂原身這個父親的行事方式,現在好容易離開長南省,其實根本不想再和他接觸。

但許今朝也有顧慮,她的顧慮和從前的宋姣一致,那就是宋以康。

她與對方素未謀面,只在[許今朝]的過往記憶中見過。

但許今朝在乎宋姣,也感念于這位父親的拳拳憐女之心。

宋以康會不知道自己的行為觸犯法律?會不知道其中存在的風險?不知道自己會落得什麽下場?

他之所以還是铤而走險,不是因為愚蠢,而是因為絕望。

他的妻子已經沒了,家庭支離破碎,只剩下一個女兒陪伴,許博揚卻自恃權柄,幹涉他女兒的婚姻自主。

宋以康被逼上絕路,退無可退,才發瘋一樣搏上前途與性命反抗。

[許今朝]的記憶中,她曾經問許博揚:“如果宋以康辭職,把宋姣帶走呢?”

許博揚微笑告訴女兒:“他們哪兒也去不了。”

在[許今朝]的視角下,原身感受到的是勝券在握的得意,仰仗強權占有他人的快樂。

但許今朝只感到無比可怕,他們所讨論的不是某樣物品,或所屬自己的寵物,是兩個活生生的人。

當許博揚向[許今朝]保證,她想要的人根本出不了雎洲,而[許今朝]笑逐顏開。

這樣輕松惬意的姿态,簡直像是在讨論有可能逃跑的兩個大小奴隸。

可他們分明處在現代環境中,中央空調往外吹着冷氣,落地窗外是鋼筋混凝土的城市森林,馬路上有無數車流正緩慢駛過。

這種時代錯亂般的景象讓人毛骨悚然。

許今朝能夠理解宋以康絕境中打出微弱底牌掙紮一搏的作法,更能理解他為什麽絕不想讓女兒嫁到這種家庭裏。

盡管她無比厭惡許博揚,卻也必須和他保持表面的良好關系,不能撕破臉,畢竟宋以康現在還等同于捏在對方手中。

這是宋姣的親人,也是一個或許沒有足夠能力保護住女兒,卻仍值得尊敬的父親。

許博揚在一天前的通話中倒是語氣平和,詢問她的進展,并提到她一直在外,應當回家看看了。

許今朝聽出了對方的不滿,她打算去雎洲敷衍下老家夥,正好宋姣也要回去探監,便想着不如跟宋姣訂同一班飛機。

她對宋姣說:“我得回老宅一趟。”

許今朝仍然不願稱呼許博揚為父親,每次都是模糊提起。

宋姣心思敏捷,自然明白對方的這種抵觸,每每只假裝沒察覺許今朝對許博揚的不夠尊敬和避之不提。

她同樣有所感,許今朝之所以還保持着和許博揚的聯絡,可能是考慮到宋以康的安危。

如果是從前的宋姣,受困于認知上的不足,她根本思及不到這種愛屋及烏的情感因素。

但她現在當然能懂,也不願讓許今朝一個人去承擔這些:“我跟你一起。”

許今朝有些驚訝,宋姣則說:

“許伯父一直想讓你接許家的産業,現在你自立門戶,他肯定不大高興,我陪着你回去,還能多少從中轉圜一下。”

這當然是委婉的說法,宋姣的實際想法是,自己和許今朝一并回許家,可以稍微麻痹許博揚,讓許今朝不必太低伏做小讨好對方。

許今朝問:“你方便嗎?”

宋姣沖她眨了眨眼:“我自己主動提出來,當然就是方便的意思。”

許今朝笑起來:“那好。”

兩人到雎洲時接近中午,由于提前和許博揚說了航班號,下機就看到許家的司機舉着接機牌在等。

許今朝自從離開雎洲,就沒再體驗過這種高門大小姐的日常生活,和宋姣一并坐上豪車後座時還有少許不習慣,只是未在面上表露。

司機對她道:“大小姐,先生正在等您。”

他是想對許今朝展示來自她父親的重視,讨許今朝歡心,才特意多提一句。

許今朝心裏不在意許博揚的态度,她假意翹起嘴角,問他:“家裏最近怎麽樣?”

這并非随意問出的問題,許今朝清楚許博揚的控制欲,他肯定叮囑了司機要報告自己的言行。

她做出這幅還對許家關切感興趣的态度,是要給許博揚看。

做司機的人消息都很靈通,立刻和許今朝講述起來,後面又說了些許氏公司的事情。

他還提起徐晏河:“徐少爺鬧出了些不體面的事情,惹得先生不高興。”

許今朝不确定司機說這些是現場随口講起,還是許博揚的授意,她接口問。

“他老家妻子和孩子的事?這個我倒是知道。”

許今朝通過許博揚的行為習慣推測,宋姣則在不動聲色瞧司機的神情舉動,發現對方一直在藉着後視鏡觀察許今朝和她。

司機道:“那是半年前的事,徐少爺前陣子和秦少謙打架,讓好些人看了笑話。”

秦令月還在時,許家的人可不會直呼秦少謙的名字。

現在看來他是徹底失勢,破鼓萬人捶,得不到任何表面尊敬了。

許今朝輕笑一聲:“秦少謙,夠丢人的。”

她沒有提徐晏河,而是這樣模棱兩可的嘲諷,既可以理解為嘲弄秦少謙,也可以理解為譏諷和這種人争執打架的徐晏河丢人。

她問:“他們怎麽打起來的?”

司機道:“其實還是之前的事沒掰扯完,秦少謙又到公司找徐少爺,在門口把人堵住,沒說幾句就大打出手,兩個人鬥了好久,徐少爺嘴角都裂開了,秦少謙也沒好到哪去,鼻青臉腫的。”

“保安沒攔着?”

司機道:“這我就不知道了。”

許今朝想,看來徐晏河已經徹底不被許博揚的待見,來接她的司機都可以繪聲繪色說起他的醜态。

她又想起秦令月之前挑撥徐秦兩人時,提起許博揚為了擋住命格裏的兇煞才認徐晏河當義子的事情,心中更覺諷刺。

[許今朝]的記憶中,徐晏河對許博揚可是比對親爹媽都親,見面一口一個幹爹,過年積極來拜年,恨不能住到許家,孝順敬愛得很。

知曉這些內情後,再回憶許博揚對兩人的态度,許今朝便意識到,老Alpha是在利用徐晏河挑起[許今朝]的危機意識。

他故意表現出對徐晏河的看重,又不肯直說自己認這門幹親的目的,讓[許今朝]為了幹哥哥而争風吃醋,讨好親父。

許博揚享受着被兩個小輩吹捧、而兩人間因自己彼此警惕敵視的狀态,為此愉悅。

但以許博揚的核心作風看,他根本不可能把徐晏河當做繼承人,他有着濃重的血統觀念,手中産業只會給有自己基因的Alpha後代。

許今朝也懷疑,在[許今朝]還沒分化的時期,許博揚培養徐晏河,也有萬一女兒分化為Omega、他可以作為備選贅婿人選的意思。

許博揚對Omega的蔑視根深蒂固。

假如[許今朝]分化成O,或者沒有分化,只是個女性Beta,老家夥估計會立刻放棄對[許今朝]的栽培,讓她去生育下一代。

最初意識到這些時,許今朝真是惡心透頂。

《姣姣》中一切悲劇的根源,可以說都源自許博揚這個人和他秉持的Alpha沙文主義理念。

但她與宋姣目前必須與許博揚維持住關系,這是暫時沒有辦法的事情。

抵達許家莊園,許博揚已經等在西側廳,見到同行而來的還有宋姣,他的面色果然舒緩許多。

盡管迫于現實,許今朝不得不在他面前表現出恭順,這一餐也是如以往每次般食不知味。

宋姣倒是非常平和,人前作戲已經是她生存的本能,一邊聽許博揚問話、回話,一邊享用老宅廚師的手藝。

李阿姨擅長中餐,許家西化的飲食倒也別有風味。

許博揚對兩個人所創業的互聯網方向持有偏見,認為并不穩定,這些态度也在他的言語中流露。

宋姣和許今朝都樂得他不看好,越不看好,他幹涉攪局的幾率就越小。

午餐結束後,許博揚談話的興致未減,宋姣卻要離開。

她道:“今天是東城監獄的會見日,我回雎洲也是想去看望我爸。”

許博揚原本有些不悅,聞言卻又轉變了神情,變得溫和起來:“這是人之常情,孝敬父母是應當的。”

他還轉向許今朝:“今朝,你陪宋姣一起去吧,不必留在家了。”

許今朝沒想到他會肯輕易放自己走,但轉念就想到了許博揚的意圖。

許博揚明知道宋以康是夾在在女兒和宋姣之間的陰影,卻還讓她一起去探監,擺明了故意戳宋姣痛處,不讓她們兩個人之間順當。

這個老男人真是陰暗且變态,看不得女兒有正常的婚姻關系,非要從中挑撥。

她心裏氣悶,哪怕清楚宋姣不會介意什麽,卻仍然隐隐作嘔。

走出主宅,許今朝拒絕了要送她們去東城的司機:“我自己開車去。”

[許今朝]留在老宅有十幾輛車,她随便開了一輛載宋姣走。

宋姣看出了她的郁悶,駛出老宅,才輕聲說:“別生氣。”

許今朝知道自己可能表現得過于明顯了,她壓下這些情緒,偏頭沖宋姣笑了笑。

宋姣才該是被安慰的那個人,她的父親還在獄中,不應當由她來勸說自己。

許今朝道:“等會兒你自己去見你爸,我在外頭等你。”

自己現在的身份不适合去見宋以康,她是那個可憐父親眼中的施暴者,去了只會刺激對方。

許今朝盡量輕松問:“需要買點什麽東西嗎?”

宋姣見她不想繼續話題,答道:“我上個月來就已經送了好些過夏的用品,這次給賬戶彙點生活費就好,路上有書店的話停一下吧,我去買幾本書。”

宋以康有閱讀的習慣,宋姣每次探監都會買些書籍刊物,經過獄方審核後交到他手中,讓父親看書排解苦悶。

抵達東城監獄,宋姣對這裏已經熟門熟路,兩人都拿出證件登記。

申請下探視證,獄警帶宋姣去探視,許今朝留在接待室等她。

這是一段漫長的等待。

僅從時間流速看其實也就是一個小時,但許今朝心情并不好,她也做不到在宋姣與獄中父親相見時玩手機消遣,默默坐着。

許今朝忍不住去想,宋姣在和自己父親說些什麽,聊什麽話題,親人見面,是否舍不得挂掉電話?

……她也想念自己的父母。

許今朝很久沒有見到他們了,從前爸媽再滿世界飛,一年也總能有一段時間相處。

可從上次他們離家後,再加上在這裏的大半年,許今朝已經兩年沒見到雙親。

她平日裏總會壓抑自己,不讓自己去想,用工作和生活把思維填充起來,今天卻很難再自控。

這些圍繞親人的想念持續了很久,許今朝覺得有一個世紀那麽長……

幾乎要把她溺斃在其中。

直到肩膀被人拍了拍,許今朝擡頭。

宋姣輕聲對她說:“好啦,結束了,咱們走吧。”

許今朝深吸了口氣,向宋姣伸出手。

她坐在接待室的長椅上,小個子的Omega正站在面前。

宋姣毫不猶豫握住她伸出的手,将許今朝拉起,這當然不是單方面的拉拽,她沒有這麽大的力氣。

許今朝只是,突然需要一個人拉自己一把。

在被那只微涼的小手攥住時,許今朝就汲取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她藉着那些,順勢站起身。

她低聲道:“謝謝。”

從雎洲回華城,許今又投入到工作中,她要盡量找回狀态,不能放縱自己的情緒。

她肩負着萬物通這麽多人的前途,這也是她自己選擇的結果,既然擔起了責任,就要一直堅定走下去,這是許今朝做人的準則。

八月初二,一切好像和昨天都沒有什麽差別。

因為并非每天都會關注陰歷,許今朝居然一整天都沒注意到這是自己生日。

照常去新湖廣場大廈,一整天忙碌結束,她接到了宋姣的電話。

“許今朝,李阿姨今天有事,你去超市買點東西回來吧,購物清單我用短信發給你。”

許今朝沒多想,華城大學已經開學好幾天了,她只以為李阿姨是去那邊給兒子送東西,滿口答應下來。

宋姣發來了好長一串購物清單,許今朝到附近商場,推着購物車,在賣場轉了半個多小時才買全。

等付完賬趕回檀港,比平時晚一個小時的時間到家。

宋姣居然在地下車庫停車場等着,幫許今朝拎購物袋。

許今朝調侃:“怎麽回事,太陽從西邊出來,今天這麽慇勤?”

宋姣振振有詞:“要買的東西太多,怕你拎不了呀,我就是這麽貼心的人。”

許今朝:“我還想問,你要我買這麽多種類飲料和零食做什麽?”

宋姣:“吃。”

許今朝:“……你下半年不打算去超市了,對吧?”

兩個人一路說着話,乘電梯到家門口。

許今朝放下手中零食袋子,拿鑰匙開門,就在開門的一瞬,原本暗沉的房間亮起燈,彩帶砰地炸開,落了她滿身。

蔣超大喊着:“生日快樂!”

這個壞小子是拉開彩帶的那個人,而其他人也一起跟着喊:“生日快樂,許今朝!”

許今朝愣住了,有只小手在她背後輕輕一推,大家一擁而上,把這個傻瓜帶進屋子。

以蔣超、秦令月為首的萬物通創始人們,還有郁蘭、小寧等曾經一起在春樾小區D4號樓相處過的好友錄人們,現在齊聚一堂。

鬧哄哄二三十號人擠在一起,就連郁蘭都沒冷臉,全程帶着她滲人的惡女笑容。

李阿姨張羅出了兩大桌飯菜,餐桌被搬到客廳,擺在茶幾附近,還有平時下象棋的小桌也被打開擺上佳肴。

宋姣問許今朝:“我把朋友們都請來了,你開不開心?”

許今朝已經只會點頭,說不出話。

茶幾中央是個三層大蛋糕,這可比許今朝當初給宋姣買的6寸小蛋糕大多了,足夠這些家夥造。

蛋糕上沒有插具體的年齡蠟燭,插了三根普通生日彩蠟,秦令月解釋道:

“宋姣說你今年三歲,再多沒有,只讓插三根。”

屋子裏頓時口哨聲和笑聲齊飛,所有人肆無忌憚嘲笑三歲許總。

宋姣則催促:“快把蠟燭點着,讓她吹蠟燭許願,我好餓。”

蔣超深有同感,立刻上前點燃蠟燭。

客廳大燈被關閉,只亮着吊頂四周小燈,蛋糕上燃燒跳躍的燭光成了室內最明亮的光源。

在身邊人荒腔走調的生日歌中,許今朝被簇擁坐到沙發上。

燭火對面的宋姣含着笑意,漂亮小臉那麽溫柔,拍着手為自己指揮歌唱。

許今朝心中盈滿感動與滿足,她把蠟燭吹熄,閉眼許下願望——

讓我的姣姣,永遠健康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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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許今朝,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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