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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姣這次高燒來得兇猛,點滴後好歹退了燒,淩晨醒來一次,又沉沉睡過去。
晚間時候,許今朝和宋以康談完,後者在女兒病床邊守了好一會兒,他沉默坐在那裏看着,一直待到接近十點。
宋以康原本還不肯離開,許今朝拿宋姣會擔心他身體來勸,才好歹把人勸動。
臨走前,宋以康對她說:“姣姣讓我明天來這邊體檢,我到時候先做完檢查,再過來看她。”
他能這樣說,倒讓許今朝也替宋姣覺得寬慰了。
自宋以康出獄後,宋姣的情緒就總透出不穩,她盡管已經極力掩飾,許今朝卻能從一些小細節上看出反常。
這顯然跟她父親有一定關聯,但宋姣不主動說,許今朝擔心惹她煩憂,就三緘其口,不去詢問。
宋以康的選擇會是宋姣樂見的。
許今朝道:“等宋姣醒了我就告訴她。宋叔叔,我早上安排人去接你。”
宋以康深深望過來,他沒有拒絕,沖她輕一點頭,拖着有些發僵的步子轉身離開。
許今朝目送他離去,又給李阿姨打電話。
她自己身體也不濟,不一定能撐得住,決定讓阿姨明天到省立醫院來。
李阿姨聽完很是擔心,她本想立刻趕過來,被許今朝制止,叫阿姨先好好休息一晚,現在有自己在,明天早上再來也不遲。
宋姣退燒後一直沒有醒來的征兆,許今朝和衣躺下時還擔心自己早晨能否及時醒,定了兩個鬧鐘。
沒想到淩晨稍有動靜,她就立刻被驚醒了,慌忙起身到宋姣身邊。
聽着Omega充滿恐慌的喃念,許今朝心裏很不好受,但仍柔聲安慰,耳語低哄,讓病糊塗的小貓安心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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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宋姣再次安眠下,許今朝在床頭邊坐了好久。
這會兒是淩晨兩點多鐘,身處城市之中,說不上萬籁俱寂,卻也比白晝裏靜谧許多。
宋姣的睡顏看上去恹恹的,烏黑長發散在枕中,一張小臉上不止有病容,還氤氲着憂愁。
許今朝藉着燈光凝望,視線盤旋在她微蹙的眉心、睡眠中沉郁垂下的唇角。
Alpha最終輕嘆一口,緩慢起身,熄滅室內的照明燈,重新躺回到自己那張床上。
宋姣第二天醒來,側頭看到身邊陪着許今朝和李阿姨,兩個人正小聲交談什麽。
她沒有出聲,打量完周圍的布置,就靜靜看着許今朝,直到被她察覺。
Alpha驚喜靠過來,她神情有點疲倦,眼底也帶着休息不足的紅,張口低問。
“姣姣,好點沒,要不要喝水?”
宋姣搖頭,她問:“現在幾點了?”
她的聲音又小又啞,許今朝回答:“上午八點。”
宋姣向她伸手,許今朝立刻握住,就聽宋姣道:“你代我找個人,接我爸去做體檢。”
她還惦記着之前承諾過的事情,現在自己這麽糟糕,肯定不能親自去了。
許今朝對她露出安撫笑容。
“告訴你個好消息,我昨晚見了宋叔叔,他不反對我們啦,還守了你好久,我把他勸回去休息,他也說了體檢的事情,我全安排好了。”
這讓宋姣相當吃驚,她一時不敢相信,搭在許今朝掌心的手指也使不上力氣,又過了好幾秒,才小聲問:
“……真的?”
宋姣簡直以為自己在做夢,她連開心都不敢太過分,直直盯向許今朝。
她面容憔悴,神情怔怔的,看上去茫然竟比喜悅還多。
許今朝道:“阿姨帶了早餐,你吃點東西,我慢慢跟你講。”
聽她提到早餐,宋姣想起自己昨天晚飯也沒吃,現在腹內空空,立刻沖許今朝點頭。
一旁李阿姨連忙升起床板,搭好小桌,保溫盒中的餐點還溫熱,被她取出來擺開。
宋姣餓極了,許今朝因為挂心她,早上沒能吃進多少東西,這會兒一起用餐。
有阿姨在旁邊,一些細節許今朝不好直說,含糊講給宋姣聽。
Omega一邊吃飯,一邊聽她講述和宋以康的交談,臉上逐漸有了光彩。
中午時分,做完體檢的宋以康來到病房裏,他看上去有些局促,手中拎着一個小紙袋。
負責接送的是昨天幫許今朝把車開回家的那個馬仔小趙,從前鞍前馬後跟着蔣超,這會兒染了頭很惹眼的藍毛。
許今朝對宋以康打了招呼,借口跟藍毛小趙講話,從病房裏出來。
她帶上房門,問小趙:“宋叔叔體檢還順利嗎?”
小趙笑出一口牙,很有點蔣超的意思:“順利,宋姐都安排好了,報上叔叔名字之後,一路綠燈。”
他道:“其實不到十一點就全做完了,我帶叔叔去吃飯,他又去給宋姐買了點東西。”
許今朝想到宋以康手中紙袋,下意識問:“買東西?”
小趙道:“是啊,地方還挺難找,一家老點心店,在巷子裏藏特別深。”
許今朝若有所思,她對小趙說:“謝了,你先走吧,有需要我再叫你。”
小趙忙不疊答應,還沖許今朝敬禮,這才颠颠兒走人。
許今朝也沒回病房,走到窗邊,給李阿姨打電話。
病房裏配備小廚房,但阿姨總覺得別扭,許今朝直接在附近訂了間有廚房的酒店套房,讓阿姨在那邊烹饪,兩人也可以接替去休息。
許今朝告訴阿姨可以晚一點過來。
她挂掉電話,心想,宋姣肯定和她爸有很多話要說。
病房中的宋以康把紙袋放在小桌上,他坐到宋姣床邊,問女兒:“還發燒嗎?”
宋姣沖他搖頭,她這場病外因心因都有,早上醒時還低燒着,飯後體溫就褪了下來,人也變精神。
宋以康輕聲開口:“對不起,姣姣,我昨天不該那樣跟你講話。”
宋姣沒想到父親會一上來就道歉。
她看向他的眼睛,他的眼周深刻着皺紋,誠懇又歉疚看向自己,他說:
“我其實……根本沒資格說那種話,我并沒給過你多少關心,我太自私,也很傲慢,才自以為是的指責你。”
宋姣的眼眶有些發熱,她說不清自己究竟什麽感受,是委屈,是傷感,是喜悅,又或者其他更多更複雜的情緒雜糅。
她後來想過,自己從前其實是怨父親,怨母親的,埋怨他們為什麽不可以多分一些注意給自己,埋怨他們為何先後離開身邊。
自己渾渾噩噩的這許多年裏,即使并不能真切體悟這些負面情感,它們卻的确在她心底深埋下種子,等待春天來臨,與象征愛與幸福的花草一并發芽,向下紮根。
宋姣在接父親回家後想,他為什麽不問問她過得怎麽樣呢?
為什麽要先緊密關注家裏的仇人,又在已經成為泡影的過往中迷茫暢游一遭,最後才想到自己,詢問少許,甚至還只關心她的女友為人是否正派,把她的婚姻當成‘唯一放不下的事’。
自己分明還活在父親眼前,他為什麽就擺出生活沒有意義的樣子,要放任自己沉淪了啊?
宋姣忍住了眼淚,她說:“我昨天都開始讨厭你了,爸爸。”
宋以康神情苦澀,他已經遍布紋路的臉上寫滿愧疚與難過:“是我錯了,姣姣,我做錯了……從很久之前就在錯,你早就該恨我。”
宋姣告訴他:“你以後不許再說自暴自棄的話,也別再對我發火。”
她沒有說原諒的話,這些要求本身卻已經是對宋以康最大的寬恕。
他終于獲得了自由呼吸的權利,看着女兒隐約含淚的眼眶,想到許今朝的話。
“宋姣從前并不有過大的情感波動,她不難過,不哭泣。直到現在,她也只在很傷心的時候才哭,最近她并不開心,心裏始終壓抑着。”
宋以康說:“不會了,我聽你的,爸爸跟你保證。”
宋姣露出了他進門後的第一個笑容。
宋以康心裏又暖又酸,他起身去洗手,才打開帶來的紙袋。
“你小時候喜歡吃這家的紅豆糕,也不知道現在還合不合你口味。”
宋姣剛才就看到了紙袋上熟悉的字樣,這是她從小吃到大的點心,怎麽都不會膩。
以前是宋以康或喬楚給她買回來,後來變成宋姣自己登門去買,而她孤身一人後,忽然失去了對大部分食物的興趣,逐漸也将紅豆糕忘記。
許今朝站在走廊外,沿窗看外頭來往的醫護人員和病人,聽到身後病房門被推開。
她轉身,看到宋以康略微佝偻的高瘦身影。
“小許,姣姣喊你進來吃點心。”
他的面容已經變得輕松,眼角眉梢帶出笑意,看過來的眼神也要溫和許多。
許今朝也不禁笑起來,她心頭跟着松暢起來,還帶點酸楚的釋然。
至少,等自己離開後宋姣和家人的關系不會僵硬了,她真是很怕她昨晚流露出的那種絕望。
一個正常人被剝奪掉生活裏全部的快樂和希望,會些做什麽?她都不敢去深思。
還好,宋姣現在挽回了一部分。
宋姣這場病來得氣勢洶洶,幸而好起來也飛快,只在第二天的下午又燒過一次,後面逐漸康複起來。
宋以康那邊看上去很糟糕,體檢後發現沒有重大的疾病,體檢報告居然勉強還可以。
等到出院回家,李阿姨又在小別墅前後撒鹽,嚴肅說:
“去去晦氣,不是小許生病,就是小宋生病,我改天得去找廟裏找大師求個符。”
許今朝很想告訴阿姨,符咒是道教特有,能給來求保佑的信衆畫符的寺廟可能不是太靠譜。
她最後卻道:
“阿姨說得對,我和姣姣是該到廟裏拜一拜。”
這雖是由一部小說構建而出的世界,左右她存在的,似乎也是許今朝在朦胧中感受到的世界意志,那條長廊更沒有任何宗教的符號。
但許今朝還是想去寺廟中祈禱許願,稍微掙紮一下,去求一求神佛菩薩的恩典。
宋姣也說:“我覺得可以,就到下個月初一去。”
李阿姨對她們的決定拍手贊成,還囑咐:“既然要到廟裏拜,就直接到北山的雎洲寺去好了,這是長南數一數二的大寺廟,可惜不給畫符。”
阿姨對符紙的執着讓許今朝哭笑不得,她道:“阿姨,符咒不在佛教體系裏,這是道家的手段。”
李阿姨卻自有一番見解:“傳進咱們這裏,那就是咱們的東西,兩邊結合起來不就更厲害了?”
許今朝覺得這理解的角度挺有趣,聽宋姣率先說:“阿姨說得有道理。”
她看向宋姣,就見對方一臉嚴肅,還道:“三清天尊和如來佛祖加起來,是不是會很厲害?”
許今朝沒想到宋姣會有這種類似關公秦瓊聯手的想像,畢竟Omega不像是會對道尊和佛祖戰鬥力感興趣的性格。
她剛要笑着接句話,忽然福至心靈,意識到或許宋姣也和自己存着同樣想法。
她們兩個,都是想去抱佛腳……
許今朝道:“對,肯定很厲害,戰無不勝那種,任何邪魔遇到都要敗退下來。”
兩人對視一眼,李阿姨插話道:“我們市裏有三清觀,也在北山上。你倆真要拜,就一并去拜了吧。”
許今朝不了解這些,畢竟[許今朝]記憶裏沒有,她問:“寺廟和道觀在一座山?”
李阿姨點頭:“是啊,很方便。”
許今朝:“……也好。”
這起碼證明兩家能夠和睦相處,也就可以攜手對敵!
冬月初一,許今朝和宋姣當真去了北山。
兩個人頭天晚上都沒胡鬧,一人捧着《地藏經》(李阿姨給的),一人捧着《道德經》(書店剛買的),各自苦讀,希望能增添些效果。
她倆大早晨起來,李阿姨給準備了素膳,味道相當不錯。
面對許今朝的稱贊,阿姨謙遜表示:“好多年之前跟做素齋的大師傅學過,早就生疏了。”
吃過早飯,開車上路。
關于先去哪邊,本來有些選擇上的掙紮,最後還是李阿姨說:“雎洲寺名聲大,去那的人多,時間晚了會擁擠,三清觀好進。”
于是最終定下先進雎洲寺,然後再去拜三清。
為了趕早,啓程的時間天還黑着,路上車輛不多,兩側路燈有無數光球連綿向前。
兩人在路上聊天,起初為示誠心,聊的都是正經話題,譬如昨天在經書裏讀過的內容。
後面就逐漸偏離開來,宋姣問:“戒指還沒有做好嗎?”
許今朝說:“快啦,之前我不是拿了蠟雕讓你試戴?還有兩三天就可以去取。”
Omega又不滿起她的提前透露,咕哝着:“不要對我說具體時間呀……”
許今朝笑起來:“好吧。”
她的姣姣渴望驚喜,許今朝自然會滿足她這份心願。
一路向北,她們邊行駛邊聊天,天色也在路途中逐漸變亮,路燈黃光也随之漸暗,直到徹底熄滅。
過了跨江大橋,再過20分鐘的路程來到北山腳下。
兩個人在山腰處停車,按照提前調查好的路線往雎洲寺去。
北山海拔并不高,是座兩峰小山,讓它出名的正是西峰的雎洲寺。
這座寺廟香火極旺,建築群規模也大,現在臨近早上七點鐘,已經有不少香客在等候了。
許今朝和宋姣時間掐得準,正趕上開山門,順利進入古寺裏。
大雄寶殿外放着大香爐,兩人各向香燈師請了三炷香,引燃之後,高舉過頭頂。
許今朝心中的萬千想法到這時居然全不在腦中了,她一片空白作揖,将三炷香依次插|入香爐裏。
等到進殿內禮佛,許今朝才意識到剛才忘記許願,只能在三拜後,對着橫世三佛補充祈禱——
別讓我和姣姣分開啊!
因為上香時忘了許願這件事,許今朝從大雄寶殿出來便蔫蔫的,宋姣問她也不肯說。
兩個人轉到東峰,三清觀的規模比之鄰居就要小許多,香客不多,卻也自有一派清幽氣。
這次許今朝萬萬不敢忘掉請願,點燃線香後就在心中默念,望三清道尊一定要聽見,恭敬入香爐,才去叩拜。
三清觀院內有一棵巨大的銀杏樹,被圍攏保護起來,但隔開的池中落了許多硬幣,應當是來往游人香客抛進去的。
許今朝現在恨不能什麽神佛都拜一拜,錢包中卻沒有硬幣,去找院內的小道士換硬幣。
她也塞給宋姣硬幣,兩人認真往裏扔。
許今朝說:“我覺得道尊肯定聽到我許願了。”
宋姣補充:“還有佛祖。”
許今朝方才忘記請願,不敢接佛祖這個話茬,她牽住宋姣的手,兩個人走出三清觀。
完成這一趟北山之旅,也算是了卻執念,該做的努力都做了,只能聽天由命。
許今朝道:“我們先不回家,現在不想回去,在北岸玩一天。”
宋姣看向她,見Alpha神色悶悶的,就說:“好,北城這邊有好幾處景點,咱們去玩。你要是累了,下午找酒店休息。”
許今朝本想親一親她,但在這古觀外并不好舉動輕浮,便只捏了捏宋姣掌心。
兩人當真在雎洲北城游玩起來。
這邊老城的維護極佳,保留了許多古代與近代建築,自然環境也好。
雖說現在是初冬時節,落葉喬木都掉光了葉子,不比夏天時候綠蔭遍布,卻也別有一番景致可品味。
等到中午,許今朝打電話給藍毛小趙咨詢,問他北城有什麽好餐館。
雎洲最繁華地帶在南岸,許家老宅在北,[許今朝]從前卻多在南岸活動,現在許今朝遠離雎洲兩年,還是問最會玩樂的本地人靠譜。
這方面和蔣超一起混的人當真靈通,小趙給提供了好幾個特色館子,許今朝和宋姣商量後,選定一家去吃午餐。
宋姣先前說如果疲倦就找酒店,完全不是杞人憂天,許今朝下午果真累了,沒有上午那麽有精神。
她身體現在莫名被削弱,在醫院陪宋姣那幾天就透支了不少精力,能逛到現在已經很不錯。
眼見許今朝步伐變緩,宋姣趕緊叫停這趟小旅行,兩人就近找酒店去休息。
許今朝沉沉入眠,宋姣則睡不着,從包中取出那本《道德經》翻看。
文言寫作的經書晦澀難懂,可她又不是來鑽研道家典籍的,只是實在不能讓腦子空着,必須用什麽東西填補住。
宋姣一直看到臨近傍晚,身邊的許今朝才有了點動靜。
她把書收起,去親吻Alpha臉頰。
許今朝幾乎習慣了被小貓鬧醒,任由小女友在她臉上親來親去,把對方摟在懷裏,含糊問:“幾點了?”
宋姣說:“六點鐘,該起啦。”
她聽到許今朝咕哝:“哦,那是該回家。”
宋姣并未多想,只以為她是指該回去吃晚餐,許今朝也果真坐起身,鑽進衛生間洗漱打理自己。
看許今朝精心梳理着長發,還從随身包裏拿化妝品簡單上妝,宋姣就随口問。
“怎麽這時候化妝?”
許今朝塗完口紅,才轉頭說:“我覺得,去寺院道觀祈福應當素淨點。”
Alpha沖她笑,平日裏就足夠明豔張揚的面容更添妩媚,宋姣總覺得她紅唇含着的笑意莫名暧昧,撩得自己心髒不能安寧。
宋姣指控:“你勾引我。”
許今朝:“沒有,沒有,我們回家呀。”
她勾住宋姣手指,這動作柔軟極了,不是以往常有那種緊密相握,透着股不安分的勁。
這可是很罕見的事情,兩人間更大膽主動的人往往是宋姣(她沒那麽多羞恥心)。
她喜歡這樣突然不含蓄的許今朝。
從北城回到市中,駛入碧灣別墅區,臨近家中,宋姣才察覺不對,因為小別墅內并沒有燈光。
Omega疑惑問:“阿姨不在家?”
許今朝這才說:“我讓阿姨回家了,今天就我們兩個在家。”
宋姣自以為已經識透女友的打算,暗自笑起來。
她說:“好吧,那我們就得自己做飯,自由夜晚的代價,對吧?”
走進家門,許今朝就拉着宋姣往樓上去,後者想,難不成不吃飯了?
誰知走到二樓并沒去卧室,宋姣反倒又被拉往小天臺。
樓頂露臺建起了玻璃暖房,平日許今朝總愛在這兒消遣。
宋姣又懂了:哦……
登上露臺之後,許今朝打開燈控,整個露臺上亮起燈光。
不止往日的照明燈,現在這裏還拉起漂亮的燈鏈,宋姣在溫暖燈光下看到滿玻璃房的玫瑰花。
這些象征愛情的漂亮花兒遍地都是,燃着火紅與芳香。
宋姣站在花海之中,她聽到《水邊的阿狄麗娜》的鋼琴曲響起,許今朝連音樂都放了起來。
她正想着,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配這曲子是否太舒緩。
卻見許今朝脫下風衣,捧起一束用花紙精致包好的紅玫瑰,轉身對她微笑。
宋姣的心髒忽然加急跳動。
她意識到了什麽,看着在燈光下妝容美豔的女友款款走來。
許今朝比她要高,可并沒等貼近到需要宋姣微微仰頭的距離,她就已經單膝跪下,将美麗花束舉起。
宋姣幾乎頭暈目眩,她盯着藏在玫瑰花中的那枚戒指,鑽石的完美切工将投來光芒凝聚其中,反射出耀眼奪目的明亮火彩。
她聽到許今朝說:“嫁給我吧,姣姣,我好愛你。”
這求婚話語樸素極了,卻像火舌般燎動她的心,讓她從內到外開始發燙,指尖都不覺顫抖起來。
宋姣差點就哭了,淚水盈在眼眶中,她伸出左手,催促對方。
“我嫁,我嫁!”
許今朝從玫瑰中取下求婚戒指,執着Omega微涼的小手,為她的無名指套入指環。
宋姣望着指間閃動的五色火彩,她哽咽着,埋怨許今朝:“我都沒準備好,你吓到我了……”
許今朝站起身,把她摟進懷裏,小聲說:“是你要驚喜的呀。”
宋姣埋在Alpha頸窩間,心想是很驚喜,她剛才人都傻掉了。
片刻之後,她立刻又說:“換掉這枚,給我戴結婚戒指。”
許今朝:“啊,現在嗎?”
宋姣:“對,就是現在。”
她要立刻成為許今朝的妻子,一刻都不想再等。
幸而婚戒的首飾盒也藏在暖房裏,許今朝把它找出來,在玫瑰和鋼琴曲伴奏中對宋姣打開。
對戒的款式設計比那枚求婚戒指要簡約得多。
宋姣說不清許今朝用了那些元素設計,她就覺得好看,真是太美了,比求婚戒指更美,必須馬上套在她和許今朝手指上,才不會被無恥盜賊偷走。
她迫不及待取下一枚,許今朝拿下另一枚,兩個糊塗未婚妻給對方互戴指環,才發現不對勁。
兩人的手寸差不太多,僅憑借視覺并不能判定究竟哪枚是誰的。
許今朝手指被暴力小貓硬往上怼戒指,覺察有些滞澀,連忙叫停:“錯啦,你拿錯戒指啦!”
鬧了這番烏龍,終于戴好指環。
宋姣的激動心情沒能減去分毫,她直接捧住妻子臉頰,踮腳親吻上去。
許今朝和她吻在一起,鋼琴曲的節奏完全跟不上小貓猛如虎的操作。
等她終于肯松口,許今朝看到對方嘴唇都被自己的口紅染了色,更抹在唇角外肌膚上,透着說不出的熱切與煽情。
宋姣告訴她。
“我也好愛你,我愛你愛到……”
愛到要發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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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來自世界意志大魔王的祝福:
小貓修狗,百年好合[撒花][撒花][撒花]
*《水邊的阿狄麗娜》,保羅·尚勒維作曲,理查德·克萊德曼演奏成名的鋼琴曲,我就當《姣姣》裏也有這兩位了!
我這裏選這首曲子,和阿狄麗娜本身的典故有關,感興趣的天使可以度娘。
诶嘿,應該不算太過劇透~
PS:作話裏3個顯示問號的标點,祝福後應當是冒號,鋼琴曲介紹結束段是感嘆號,度娘後是句號,晉江都給我抽成問號,怎麽改都改不掉,開眼界了(作者無奈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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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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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