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章節

訝，脫口而出可是我已經答應小韓了……

金在中又看了他一眼，起身走到韓姓實習生身旁敲了敲桌子說，主任點了名要見小熊，你找別人換班。

韓姓實習生嘴成O型，癡呆了兩秒如搗蒜般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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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昌珉覺得莫名其妙。聚餐幹嗎非要他去？搞得他對韓姓實習生非常歉疚。好在後者也沒當一回事兒，還拍他肩膀說主任點名見你啊熊兄，他日飛黃騰達不要忘了小弟。

沈昌珉很受不了他這個古不古今不今的說話調調，好巧不巧鄭允浩又打電話過來讓他到他女朋友的病房來，他跟韓姓實習生說了聲就往鄭允浩女朋友的病房去了。

推開病房門進去，隔着幾張病床望見鄭允浩正坐在床沿端着碗東西一小勺一小勺喂女朋友喝。

沈昌珉下意識地站住，遠遠看着，連着好幾天沒睡好眼睛酸澀得厲害。

鄭允浩的女朋友看見他，沖他招手。鄭允浩跟着回過頭，招呼他，昌珉你快過來。還同邊上病床的病人說這個是我表弟，是這兒的醫生，厲害吧哈哈。

沈昌珉低頭揉了揉眼睛，擡起頭換上一臉笑容，走過去問哥你找我什麽事？

鄭允浩趕緊站起來打開床頭櫃上的保溫瓶，将裏面裝着的金黃色雞湯倒了些在邊上的碗裏遞給沈昌珉說，我熬的花旗參雞湯，喝掉它。

沈昌珉接過，笑道哥你什麽時候會熬湯了我怎麽不知道，我沾了嫂子的光麽。

鄭允浩的女朋友坐起來吐了吐舌頭，小聲說其實一點也不好喝。被鄭允浩抓住連着拍了兩下頭。但是沈昌珉看得出來，拍得一點都不重。

他端起那碗将雞湯一口氣喝掉，放回桌上笑着說我得回去了，上班時間溜號不好。

鄭允浩叫住他說，昌珉等等，你幾點下班，一起吃個飯吧？

沈昌珉回頭，沖他笑，哥不好意思，今晚我們科室聚餐。

鄭允浩哦了一聲，也笑，走上來送他到病房外，拍了他一下道，那下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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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主任是今晚聚餐的主角兒，吃飯的地方也是他老人家選的。這間餐廳沈昌珉沒來過，但是大二的時候有個同學追一女孩兒，就曾邀她上這裏吃飯，人均消費在300左右。整體的格調還算不錯。

他們一行十二人坐了張長桌，羅主任坐在最右首，邊上是金在中，再邊上是樸有天，沈昌珉跟趙醫生坐在一塊兒。

對面是普外的幾個年輕護士，各個打扮得山青水綠，坐在那兒未語先笑。

動筷子前羅主任意思意思說了幾句，沈昌珉只注意到他的嘴唇一張一合，究竟說了些什麽一點兒也沒聽進去。

事實上，沈昌珉第一眼見到這老頭兒的印象也就哦果然是主任醫師流水線上标準生産出來的樣子。

你要再問問他對自己這位頂頭上司的上司還有些啥看法，他必然是茫然地望着你，然後搖搖頭。

整個聚餐過程中他一直在走神，想那碗花旗參雞湯，想落在那腦袋上不痛不癢的兩下拍頭，想……鄭允浩。

席間有人給他倒酒，跟他碰杯，他就心不在焉地笑，然後舉起杯子喝酒。舉杯的次數多了就暈陶陶了，後來羅主任似乎問了他一些話，他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麽回答的了。

到了最後頭越來越重，眼前的面孔都重疊在了一起。再一晃眼，似乎回到了很小很小的時候，他坐在陽臺那張紅色的小板凳上抱着生日的時候收到的玩具小狗熊望着樓下等出海的爸爸回家。

小狗熊還挺柔軟。沈昌珉挪了挪想要抱緊一些，忽然就抱了個空。他不舒服地動了動，懷裏的狗熊消失了一瞬重又出現，唔，好像沒剛才柔軟，但是要比剛才更溫暖。他蹭了蹭，上上下下将小狗熊摸了一遍，還是他的狗熊沒錯。鑒定完畢，伸手死死地抱住，嘴唇舒服地貼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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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們漫長的人生中，總會遇到一個又一個的考驗。好比一條布滿了荊棘的羊腸小徑，或者水流湍急的險灘。過去了就是康莊大道，過不去就屍成湖底。

于是現下金在中的狀況大抵就能稱之為“人生誘惑的考驗。”

他保持正襟危坐的姿勢任那雙鹹豬手上下摸完一遍之後，緊接着感覺到有什麽溫熱而又柔軟地貼上脖子，明明接觸的只有一小塊面積，但那種暖融融的溫度卻跟發紅疹似的一路從脖頸蔓延至小腹。

樸有天的反應很快，在還保持着清醒的衆人或癡呆或錯愕的注視中，捏着酒杯不勝唏噓：“沒灌就放倒了，年輕人啊。”

羅主任撫掌大笑，向衆人道：“聽聽這什麽口氣，跟七老八十了似的。在座的除了我這個老頭，你們哪個不是年輕人？”

樸有天忙擺手，“主任您不老，您是周伯通，我就是那令狐沖。”

羅主任愣了一愣，“……這有什麽關系？”

樸有天陪了一臉笑，“就是說我心理年齡比您老。”

羅主任笑罵：“就會胡說八道。”停了停望向依然壓着金在中不放的沈昌珉道：“這孩子醉得挺厲害的啊，要不你們誰先送他回去得了。”

林姓實習生大着舌頭說：“主任，我們不知道小熊住哪兒……”

金在中适時地扶着沈昌珉起身，“我送他回去，你們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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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昌珉做了一宿的夢，內容荒誕不經。只記得其中一個片段是他的那只小狗熊被風吹着吹着變得巨大無比，還會動會說話，并且二話不說将他一把夾在腋下扛着走。走了沒多久迎面遇上鄭允浩，不管他怎麽喊小狗熊都不肯把他放下。他只好再去喊鄭允浩，不想後者轉過頭來漠然地說你別喊了我該去陪我女朋友。

然後沈昌珉就醒了。

坐起來兩眼呆滞地回想了半天，只覺得腦仁疼。再定睛一看，這是在哪兒啊……完全陌生的房間……

……難道是穿越了？

速度把衣服穿好，下床推門出去。這房子是躍層複式公寓的格局，樓下是個挺大的客廳和一開放式廚房，卧室書房都在樓上。轉了一圈一個人都沒有。

最後總算在冰箱門上找到張N次貼，上面寫着：吐司在烤箱裏。

沈昌珉認得那個筆跡，是金在中的字無疑。

照他說的找到烤箱，打開，白色盤子上裝着烤成金黃色的法式吐司，上面還澆着一圈草莓醬和芝士。

——光看着就覺得很好吃。

只可惜他沒時間坐下來慢慢品嘗，叼了一塊擦擦手幫金在中把門關上就打車往醫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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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出租車裏将一塊吐司吃完，也差不多把昨晚事情的梗概回想起來了。很顯然是聚餐喝高了然後跟金在中回家了，就是想不起來到底是怎麽跟他回家的，也不知道有沒有做出什麽丢人現眼的事情。

沈昌珉在心裏默默罵了自己一句廢物點心。就那麽點兒酒就醉的不辨東西。

金在中的住所到醫院倒還算近，一個起步費只超了一點兒就到了。一摸外套口袋，錢包不在，估摸是落金在中家了。這下可好，司機一準要把他當無賴了。

探出頭四處張望了下，還真就這麽巧，樸有天從小賣部裏出來，沈昌珉趕緊喊了聲“樸師兄”，樸有天轉頭，走過來，微笑着問：“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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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錢包丢在中家裏了吧？”樸有天聽完沈昌珉解釋說沒帶錢包，掏錢幫他付了車錢。

沈昌珉低着頭唔了一聲，心裏頭有個小人悲憤地捏緊拳頭，原來大家都知道我昨晚睡哪兒了……

樸有天似笑非笑地将他上下打量一遍，最後攬着他說：“走，師兄陪你找那個誰把錢要回來。”

沈昌珉乖乖地跟着他的步伐，一起進了電梯上六樓，猶豫了下啓口：“樸師兄，我昨晚喝多了……不知道有沒有……”

樸有天笑眯眯地接住話頭，“如果你說發酒瘋的話，沒有。”

沈昌珉松了口氣，感覺輕松不少。電梯門叮得一聲打開，跟樸有天一前一後邁出去。

電梯口的不遠處有一挂在牆上的電視，旁邊還有幾排座椅，那是平日裏護士小姐們最愛聚集的場所。

今天電視沒開，卻見她們依然聚集在那裏，沈昌珉人沒走過去就聽見她們在說：“……然後那個小醫生實在喝太多，整個人撲金醫師身上啦，上下其手不說，還親了金醫師的脖子！”周圍先是一片抽氣聲，接着有人發出“好萌好萌”的感嘆，昨天聚餐就坐在沈昌珉對面的那位護士姐姐又做了補充：“後來金醫師就送他回去了，走的時候他整個人還抱着金醫師不肯放手呢。”又是一片抽氣聲，衆護士紛紛銀牙暗咬，唯獨先前那個叫着“好萌好萌”的聲音幽幽地感嘆道：“那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