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章節

辦，一點不比沈昌珉跟趙醫生的那臺慢。

下了一臺，歇不了一會兒又得繼續。忙到快半夜才算消停下來。

摘掉手套換掉衣服下樓。科室門口很熱鬧，趙醫生、林姓實習生還有幾個小護士不知道在說什麽，各個笑得暧昧又猥瑣。

繞過他們入內，沈昌珉正伏在桌上寫病程。金在中走到他邊上坐下來，問：“門口在笑什麽？”

沈昌珉擡起頭往門口望了一眼，哦了一聲語氣平平地說：“今天有個八十多歲的老頭，因為不明原因便秘了三天，趙醫生給他做了指肛檢查，手一放進去就摸到個硬硬的東西，然後拿血管鉗幫他夾出來了，是個假陽具。”

金在中聽完忍不住笑了，随後斂住笑意淡淡道：“也沒什麽。讓他下次用道具的時候注意些就是了。”

沈昌珉瞪了他一眼，咕哝了句：“你又知道是他自己放的了？”

金在中再一次笑起來，望着沈昌珉卻是什麽都不說。後者被他看得臉上發燒，低下頭裝作毫不在意地繼續寫病程。

金在中笑了會兒拉開抽屜找出藥瓶，起身拿了杯子走到飲水機前倒水準備吃藥。

倒完水走回座位，卻見沈昌珉拿了他的藥瓶在研究。

“幹嘛吃藥？你不舒服？”

金在中嗯了一聲，将藥瓶拿回來，倒了兩顆在手心，就着水吞下去，漫不經心道：“有點低燒。”

沈昌珉皺了皺眉頭問：“看過醫生沒有？”

金在中把藥瓶扔回抽屜裏，語氣平靜地說：“我自己就是醫生，還看什麽醫生？”

沈昌珉語塞，隔半天又悶悶地問：“燒了幾天了？”

金在中想了一想說：“加上今天五天吧。”

沈昌珉忍無可忍地站起來，“都快一個禮拜了你還在這裏亂吃藥？會死人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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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昌珉的一再堅持下，金在中不得不上內科轉了一圈。大半夜的就一個值班的小醫生在，見了金在中就開始緊張，也不知道在緊張什麽。

金在中倒是心情不錯的樣子，同人家有說有笑，順便指點起對方應該給他開些什麽藥。看得沈昌珉直想翻白眼。

最後做了血常規也沒查出什麽來。小醫生很為難，試探着問：要不挂點葡萄糖，維C還有頭孢呋辛吧？

金在中看了下時間，想說太晚了，改明再說吧。

沈昌珉已然搶在他前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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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裏打點滴的人很少，特意劃出來的這塊打點滴的區域很安靜，前臺值班的小護士一手支頤偷偷睡過去。

沈昌珉陪金在中選了個角落坐下，想去把護士小姐叫醒，想了想又作罷，自己動手豐衣足食。親自給金在中紮針，好在一針就紮對了地方。

金在中畢竟低燒了幾天，強撐了許久到了這個時刻也難免精神不濟。

沈昌珉幫他調好點滴的速度，在他身邊坐下。金在中靠着椅背閉目養神，沈昌珉托着下巴注意到他眼窩周圍一圈青黑，顯然是這陣子累得夠嗆。看了一陣，低頭握住他正在挂點滴的那只手，輕輕揉起來。

金在中倏地睜開眼睛，沈昌珉擡起頭，同他對視，認真地說：“打點滴的時候一定要揉手，不然會麻掉……”

還沒說完就被金在中扣着後頸拉過來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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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只是淺淺的吻，後來逐漸忘情。金在中單手攬着沈昌珉輾轉吻他，緩慢而又綿長的親吻。沈昌珉開始還顧念他紮着針的手，到後來被吻得無暇顧及，幾乎是難舍難休地和他吻在一起。親吻的間隙都感覺到經由對方傳遞過來的熨熱暖意，于是愈加纏綿缱绻。

沈昌珉心裏的小人悄悄捂住了眼睛，不滿地咕哝了句：也不看看什麽地方就那麽限制級……

沈昌珉深感贊同，糊滿了漿糊的腦袋恢複了一絲清明。倏地睜開眼睛，想看下遠處的護士小姐有沒有睡醒。

“……怎麽了？”金在中終于停下這個進行了良久的吻，啞聲問。

沈昌珉搖了搖頭。接着張了張嘴，一個大大的哈欠居然不受控制地跑出來。

金在中神色莫測地看了他一會兒，聽不出語氣地說：“跟我接吻這麽悶嗎？”

沈昌珉呆了一呆，未及細想就再次搖了搖頭。搖完頭覺出些不對勁，似乎不應該搖頭？擡起眼小心翼翼地觀察起金在中的表情。

剛剛打過哈欠的關系，沈昌珉的眼睛很濕潤，映襯着頭頂的燈光看上去又大又明亮。他的眼睛裏就像養了一對小金魚。

他不知道這番光景卻叫金在中感覺撓心撓肺，再也耐不住要将心裏話說出來——

“那次我說的，是認真的。”

沈昌珉被他沒頭沒腦的這一句弄得摸不着頭腦，迷茫地回想了下，那次？哪次？

金在中卻将溫暖的唇再次湊上來，在他唇上碰了碰。而後貼着他的耳根充滿誘惑性地說：“喜歡我試試。”

沈昌珉一激靈，原來是那次……同時又覺得金在中的聲音實在好聽，迷得他有點不辨東西，腦袋裏再次被漿糊灌滿。

金在中見他一副愣頭愣腦的樣子，不由淡淡一笑，輕聲說：“我等着你把上次那張粘紙貼我身上，随時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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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昌珉始終覺得表白不應該是這樣的。

或者說，這樣子不能算作表白。

因為從他初中、高中以及大學裏經歷過的數次被表白的經驗來看，那些姑娘們或害羞或忸怩，但無一不是直抒胸臆——即完整地表達出了“我喜歡你，想跟你處對象”這樣的意思。

再看金在中，沈昌珉很确定自己并沒有接收錯誤。他确實只表達了後半句的意思，而只字未提前半句。

雖然他也理不太清自己到底是個什麽想法，但至少他很清楚，前半句要比後半句重要得多，既然金在中沒提前半句，那他也只好當他什麽都沒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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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麽樣，那一天之後，沈昌珉的日子越發好過了。

金俊秀日日陪樸有天呆在醫院裏，沈昌珉就光明正大地占領了金俊秀的蝸居，再也不必隔三差五地忍受隔壁的不和諧之音。

金俊秀倒是時常面露迷茫之色，有一回還背着樸有天同沈昌珉說，昌珉昌珉你說難道我将來的人生就是、就是……了嗎……

沈昌珉當時正在翻看一名患者的病歷，不大在意地反問就是什麽了？

金俊秀支支吾吾了一會兒很小聲地說不就是12345678910……還有我。

沈昌珉翻看病歷的動作頓上一頓，想了一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金俊秀想說自己是0麽。這個說法倒別致，于是忍不住笑了笑。

金俊秀很抓狂地認為他這是幸災樂禍，一點都不講哥們義氣。

沈昌珉放下手裏的病歷，解釋了幾句自己并不是在幸災樂禍。随後一本正經地說不過不知道為什麽你讓我想起前幾天看過的一個冷笑話了。

金俊秀好奇地問，什麽冷笑話？

沈昌珉遂忍住笑認真地說就是有個小朋友叫小明，有一天他很委屈地問他奶奶，奶奶奶奶你說我是不是傻孩子啊？他奶奶就回答說傻孩子，你怎麽會是傻孩子呢？

金俊秀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味來，沈昌珉這是在拐着彎說他傻嗎？

沈昌珉卻早已抱着病歷邊笑邊悄悄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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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在中低燒痊愈了之後添了個毛病——老喜歡買一堆吃的帶到醫院來，堆在他跟沈昌珉共用的辦公桌上。

芒果幹、豬肉脯、鴨舌頭、芥末餅幹、青豆、奶酪蛋糕、牛軋糖、薯片、椰蓉杏仁酥球……總之都是些沈昌珉愛吃的東西。

不過話說回來，他也沒什麽不愛吃的東西……

買那麽多堆在那裏，金在中從來都不動。沈昌珉終于有一天忍不住問不吃你買那麽多幹什麽？

金在中正要去開會，拿了記事本和筆起身，匆匆道讓你沒事的時候解解悶，你不是最喜歡邊翻病歷邊吃零食了麽。吃完記得幫我把菜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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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沈昌珉沒辦法反駁。他确實喜歡邊翻病歷邊吃零食。不過金在中的這種行為在他看來多麽像伊甸園裏拿着蘋果不斷誘惑他這個亞當的夏娃啊！

沈昌珉拆了包芒果幹邊吃邊覺得罪惡。接着又想有什麽，我還幫他收菜端菜吶，吃他點東西又怎麽了！再說，不吃掉它堆在這裏多礙事啊，都快沒地兒辦公了。

于是他心安理得地繼續吃，只不過很聽話地開了網頁幫金在中料理他那個玩不膩開心網。

他還真是玩不膩，沈昌珉想起自己那個早就荒廢在一邊的菜地，有些慚愧。登陸金在中的賬號，先去餐廳幫他把菜燒着，然後到菜園子裏收菜，接着上牧場給那群動物添點牧草，再将他的幾部車子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