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回程

他們成功從這條裂縫夢境中出來了,不僅是他們所在的這條裂縫,其他所有裂縫也都開始消失。

不斷吐出了被吞下的畸變物和人。

其中畸變物尤其的多,這一帶的畸變物幾乎都被「夢境花園」給收割了,吐出來的也全是意識已經死亡的畸變物。

這還算得上是一點好事。

除此之外一起被其他裂縫吐出來的人只有奧格和安果果、俞飛塵是活着的。

其中安果果的處境十分危險,雙目緊閉陷入昏迷,原本還帶着點嬰兒肥的小臉瘦得脫相,十四歲抱起來跟八歲的重量差不多。

她的身體素質也沒有哥哥奧格那麽高,鳳初瑤給她喂了可以緊急避險的營養液也被吐出了一大半。

帶着西方血統的高大男人此時無措的佝偻着背部,傻了一樣只能跟着鳳初瑤的指揮走,深怕自己做錯了什麽加重妹妹的情況。

俞飛塵還沒有從夢境中徹底走出來,他滿是驚恐:“我怎麽又回到這裏了,我們不是已經回到基地了嗎?”

腦海中的理智逐漸回歸,和夢境對不上的細節也被翻出來,俞飛塵意識到了什麽,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他又看向季酒,表情變得更加不對勁:“我一定是還在夢裏,不然你怎麽會在這裏。”

司殷遠沒好氣的給他來了一腳,熟悉的疼痛感讓他瞬間清醒:“這真的不是夢?!”

他居然一覺直接睡到躺贏了。

俞飛塵完全笑不出來,這代表他晉級S的夢碎了。

覺得他這幅灰敗的樣子太有意思,季酒好奇的問:“你都夢到了什麽啊?”

他從頭到尾都沒在「夢境花園」看見俞飛塵的影子,差點就把他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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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飛塵罕見的沉默了一下,而後大大咧咧的摸着後腦勺:“我夢到我在粉霧中迷路又回到了原地,司隊一個人解決了「夢境花園」後和我們回去基地,我就過了一段比較安逸的日子,只不過夢裏的司隊比現實這個更溫柔一些。”

他沒說的是,在那個基地裏曾經一起并肩作戰的幾個朋友也未曾死在畸變物手上,看見他回來後一如一年前朝他舉起酒杯歡呼,這大概也是他不願清醒的原因。

季酒恍然大悟:“所以夢裏的你還是沒出力。”

俞飛塵瞬間收回所有對過往的傷感,悲哀的發現自己确實無法反駁。

為什麽就連做夢也這麽卑微啊!

确定了這片花田變成真正普通的花田後司殷遠用刀挑着黑坨坨走在最前面,“先去找茹夢他們彙合。”

季酒瞬間被吸引了注意力,他想起了那個敢挑釁他的畸變物還活着。

他蹭到司殷遠的旁邊,捏着他的衣角同時還緊緊盯着黑坨坨。

唔,不知道是什麽味道的。

察覺到危險的黑坨坨瞬間抖得更厲害了。

司殷遠還伸手揉了揉季酒:“別怕,不會讓他咬你的。”

不想在飼主暴露自己暴力的一面,季酒乖乖點頭:“嗯。”

黑坨坨:...狗男男!!!

沒了這只能織夢的畸變物,「夢境花園」也失去了危險性,來時伸手不見五指十分詭異的粉霧衆人也很輕松的就穿了過去。

越成仁一個四十歲的大老爺們,見到他們平安出來的那一瞬間眼眶居然有些發紅:“司隊!奧先生!”

鳳初瑤大聲道:“快把營養倉打開!”

越成仁忙不疊的打開另外一個空的營養倉,幫助奧格一起把安果果放進去。

營養倉外部的顯示儀馬上出現了心電圖和幾串數值,昭示了他們是如何将安果果從閻王爺手上搶過來的。

鳳初瑤安慰道:“有了營養倉就一定能撐到回基地治療。”

奧格抹了把臉,“謝謝你們。”

他從未像此刻如此後怕過。

聽完他們的話,越成仁收回小球的手也有些抖,他剛剛差點就要用「置換」把司隊他們換出來了,很可能因為他的一念之差就導致本體沒被抓到,安果果的救援再被拖延就一定會出事。

事情總是一環扣一環。

季酒好奇的敲了敲另外一個營養倉:“她怎麽了?”

另外一個營養倉裏躺着的是茹夢。

越成仁解釋道:“她在夢裏受到太大沖擊昏迷了,沒什麽大礙...嗯?你怎麽??”

所有人都對季酒的突然出現很驚訝,司殷遠只好給他們解釋了一遍。

鳳初瑤忍不住豎起大拇指:“真不愧是老大你看上的人。”

只有在不緊張的時候這群曾經被司殷遠訓練過的人才喜歡半開玩笑的叫他老大。

司殷遠淡淡道:“回去你跟俞飛塵一起加訓。”

俞飛塵哀嚎:“不是吧??這可是S級任務,能平安回來已經...”

他的聲音逐漸降低,最後露出了認命的表情。

修整了半小時後為了不耽誤安果果和茹夢的治療,他們就上路往基地趕,至于黑坨坨則被扔進了立方體由奧格看管,雖然身體不适,奧格畢竟也是S級獵人,是篩選出來的人類佼佼者,看管一個被抓住的畸變物綽綽有餘。

司殷遠有預感,等回了基地這次他們帶回的畸變物能掀起不低的話題度,畢竟這可是第一次有被判定為S級別風險的畸變物被抓住。

同樣為S級別的畸變物,實力其實是比S級別的獵人還高的,如果人類不團結或是沒有了引以為傲的智慧,同等的級別是絕對打不過畸變物的。

司殷遠想起了夢境中那個開了個莫名其妙洞的金籠子,當時除了季酒以外就只剩下這只畸變物,那個可容一人通過的洞肯定是被那個畸變物吃出來的,只不過他剛剛找了一圈也沒找到那只畸變物的牙齒。

他将這件事記起來,決定回到基地後讓狐眼注意一下,好好檢查一遍。

他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側頭看向乖乖在喝草莓味營養液的季酒問道:“所以你當時到底看到了什麽那麽生氣?”

如果不是季酒突然生氣拉着他要坐小電動車還指了方向,他們也不會這麽快就發現鳳初瑤。

舔食營養液的動作一頓,季酒有些心虛,他越心虛臉上的表情就越真誠:“哦,我看到了一輛冰激淩車,我朝它招手了它也不停下。”.

那時候演唱會門口确實停了很多輛小吃車陸陸續續也有不少餐車為了賺錢在趕來,司殷遠沒仔細在意其中有沒有冰激淩車,但這個回答太季酒了,他思考了短短三秒就接受了。

揉了揉季酒的頭,十分認真道:“以後不要再到處亂跑了。”

季酒接着高高興興吃草莓味營養液,聞言十分真誠的“好喔”了一聲。

司殷遠還是不放心,他總覺得別人随便一顆糖就能把季酒徹底騙走。

“也不要随便吃陌生人給的東西。”

季酒想了想,別人的東西不能吃,那他搶過來不就是自己的了,于是他又乖乖點了頭:“好喔。”

司殷遠滿意了,再次給他揉了揉頭。

...

車上多了一名S級獵人,他們用了更短的時間回到基地。

基地大門的女音發出一如既往的播報:“歡迎你們回家,基地永遠在這裏守候。”

俞飛塵恍惚了一瞬:“夢裏基地的播報說的是歡迎你們回到基地。”

他第一次覺得這個機械女音很親切。

司殷遠皺眉:“感覺有點不對。”

太吵了。

他的話一語成谶,徹底進入基地後他們就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

夾道兩邊全是人,見到他們進來後爆發了強烈的歡呼聲。

“我們的英雄回來了!”

“又一個S級畸變物被解決了!”

車上的所有人都露出了不同程度的驚訝。

俞飛塵喃喃:“我記得只有以前獵人才有這種地位啊。”

在獵人公會成立的初期,他們是基地七大勢力之首,獵人公會代表的就是全基地幸存者的希望。

不僅抵禦外敵還能不斷帶物資回來,每完成一個任務就代表人類生存的概率又高了一點。

幸存者對每一個平安完成任務回歸的獵人都報以崇高的敬意,尤其是S級任務,每個S級任務都是被判定為對基地有重大潛在威脅乃至直接威脅,一旦完成回來就會受到幸存者自發的歡迎,說是救了全基地幸存者的命也不為過。

但獵人的輝煌一切都終止在卡瑪防禦圈的出現。

幾位偉大的前輩犧牲了自己的生命構築的防禦圈成為了基地真正的保命金牌,獵人的地位也很快開始下降,如果不是司殷遠成為了首席,獵人協議這群只會打打殺殺的大老爺們差點能讓獵人公會掉出七大勢力,司殷遠最強人類的存在讓一向不合的其他勢力也不敢對獵人協會出手,就這樣保持了微妙的平衡。

近半年,人們開始認為獵人只是一種高危高薪的職業,一些鴕鳥心态的人覺得獵人根本沒必要天天出去剿滅那些對基地有潛在風險的畸變物,反正只要有防禦圈的存在基地就不會出事,畸變物就任由它們狂野生長吧。

甚至在有心人的挑撥下認為獵人協會占用了太多基地資源,最好的醫療和食物等物資幾乎全被管理組的人分配給獵人公會,卻忘了基地大部分物資都是誰拼死拼活從基地外帶回來的,也忘了形成卡瑪防禦圈的人最早便是一群渴望守護基地的獵人。

當然還是有不少幸存者還是認為獵人們是基地一直以來英雄,公會也從不辜負人們的期待。

只不過這樣的夾道歡迎自從卡瑪防禦圈出現後還是第一次。

司殷遠眼神一暗,他在人群中看到了不少教會的人。

這次的歡迎到底是幸存者自發還是有人教唆一目了然。

季酒打開車窗,好奇的露出半個頭:“哇,人好多啊。”

很快又被司殷遠按着腰坐了回去。

司殷遠像一個嚴格的老父親:“不要把頭伸出車外。”

如果手能從纖細的腰肢上拿開就更正經了。

季酒乖乖坐好:“好喔。”

他的臉只露出了一會,卻還是被有心人看了去。

一位穿着名牌西裝眼神嚣張的男人混在歡呼的人群中盯着讓他驚鴻一瞥的車窗,朝身邊的狗腿示意:“剛剛露出來的那人是誰?”

狗腿露出了然又猥.瑣的表情:“我馬上幫您調查。”

作者有話要說:

炮灰上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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