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氣呼呼小草
哪怕知道情況有異,他們還是對迎接的幸存者發出了回應。
鳳初瑤和俞飛塵就差沒站在車頂上對他們招手了。
季酒耳力很好,聽到了人群中的一些讨論。
一位才七歲左右的小女孩問将自己抗在肩膀上的父親:“爸爸,為什麽大家這麽高興?”
她父親笑着回答:“聽說司首席這次的任務是剿滅一只不停擴大領土的畸變物,如果不是他們,很可能我們基地就被那只畸變物不停擴大的領土納入其中。”
“可是我們有卡瑪防禦圈,就算那什麽花園真的擴大到我們這裏也不會影響我們基地的。”他身邊有一位矮小的男人在聽完這句話後不滿的道。
這句話一出,很快就有另外的人反對了,一位同樣是被吸引來歡迎的獵人發出抗議:“你憑什麽否認主席他們的貢獻?”
矮小的男人在見到他胸口處代表覺醒者和獵人的勳章時瑟縮了一下,嘟囔道:“都是怪物。”
他說的這句話極其小聲,周圍一圈人只有身為覺醒者的這位獵人聽到了,氣得他口不擇言:“說什麽呢?舊人類。”
這句話一出好幾個人都眼神不善的看了過來,那位獵人也後悔了,但年輕氣盛不肯低頭到底是說不出抱歉那三個字。
矮小的男人馬上就以此做文章大聲嚷嚷:“你說什麽?舊人類?你們獵人不是最喜歡號稱人人平等不接受覺醒者和普通人差異論嗎?全是作秀!本性暴露了吧!”
被他這一大嗓門傳播,更多人知道了,他們全都看了過來。
舊人類對于普通人來說是一個歧義性很高的侮辱稱呼,于兩年前被非異能特處直接禁用在各種明面上。
未知是人類最大的恐懼,在覺醒者剛出現的時候很多人認為這也是一種畸變,不少普通人認為覺醒者不應該屬于人類的範疇,而是塔噬文明裏的一部分,所以本質上将覺醒者就是畸變,所以那位獵人才會在他說出都是怪物時那麽生氣。
這個觀點開始流傳後覺醒者和普通人的關系一度緊張,覺醒者們又嘲諷的稱普通人為舊人類。
意思為他們是适應了地球發展的新興人類,而普通人則是要被淘汰的舊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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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異能特處就是在雙方關系最緊張的時候成立的,代表的是沒有異能的普通人立場,他們只負責普通人的事情也只為普通人發聲,是唯一一個沒有任何覺醒者加入的機構。
他們這邊的争吵很快就引來了幾個基地護衛隊的人,态度十分惡劣過來維持秩序:“吵什麽吵什麽,都跟我走一趟!”
明明鬧事的是兩個人,他們卻全都盯着那名年輕的獵人,像是深怕他跑了。
周圍的人一看不好惹的護衛隊來了,呼啦全散開,只留下起争執的兩個人。
為了回應一下群衆,他們這輛沒有傷員的車特意開得很慢,季酒在車上目睹完了整場争執。
司殷遠跟着看過去:“公會裏的外交部很快就會負責贖他出來的。”
獵人公會有別稱為護短公會。
和公會不對付的護衛隊曾經勾搭審判庭好幾次想抓幾個無辜獵人來立威嚴,都被公會狠狠打臉甚至不得不自裁好幾名護衛隊的小隊長,梁子就是這麽越來越大的。
至少他們再不敢在獵人面前耍威風。
這次也一樣,看似全都盯着那位獵人,實際上根本不敢上手,因為他們知道自己要是真的先動手導致被揍得鼻青臉腫,護短公會也有辦法讓那位獵人全須全尾的回去。
護衛隊也有不少覺醒者,可跟刀尖舔血的獵人不同,他們在基地裏被保護得極好,沒有和畸變物正面對決過的人,身上永遠少了一股血性與狠勁,裝備再齊全人看起來再兇也是花架子,哪怕是「拾荒者」也能一人把他們全打趴下。
季酒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他們終于開出了人群的歡迎群。
車子恢複了正常速度往公會開去。
公會專屬的醫生已經在大廳等候,等他們一來就準備給每個人檢查身體,鑒于這次任務的特殊性,黎朝還貼心的安排了心理醫生,為的就是避免他們有人像那曾經從「夢境花園」中逃離堅持着回到基地傳遞完情報後又自殺的獵人一樣發生慘案。
俞飛塵和鳳初瑤都跟着心理醫生走了。
季酒則是看到醫生要靠近就跑,站在司殷遠身後就是不出來。
他只在電視上看過這種穿白大褂的人,知道他們會用長長尖尖的針管紮入病人的屁.股。
醫生沒膽子越過司殷遠去抓人,只能為難的站在那。
季酒十分委屈:“我沒有生病。”
司殷遠安撫的揉揉他的頭,對着醫生揮了下手示意他可以先離開。
臉上的表情和那些溺愛孩子的家長幾乎是如出一轍。
醫生如負釋重的跑了。
同時在心裏暗自咂舌,沒想到傳聞居然是真的,司首席真的撿了個可愛的男朋友還很寵!!
他要回去把這個消息告訴所有同僚!
黎朝一來就看到了這一幕,差點抓狂,他的眼下全是青黑,眼裏布滿紅血絲。
司殷遠難得疑惑:“公會出什麽事了嗎?”
他看起來快有三天沒合眼。
黎朝幽幽盯着季酒:“您出發前讓我照顧好他...”
他這幾天以為把這位撿來的草包小美人弄丢了,急得都快上火了,沒日沒夜的找人。
司殷遠難得有些心虛,“抱歉。”
黎朝搖搖頭表示沒事,而後又拿出了一份風格華麗的請帖遞給他:“這是慶功宴的請帖。”
司殷遠微微挑眉接過,往常完成S級任務的慶功宴都是由獵人公會自己舉辦,而這個請帖的風格一看就不是出自公會。
黎朝解釋道:“這次的慶功宴是七大勢力一起慶祝的,管理組的人說了,「夢境花園」被剿滅的意義非同凡響,那一塊有很多官方倉庫,物資儲備量巨大,而之前因為「夢境花園」的存在沒有「拾荒者」願意靠近,靠近那裏的「開拓者」也全都失蹤在花園裏,能得到那邊的通行證對于基地急缺物資的情況簡直就是一場及時雨。”
季酒有些不理解,為什麽他們的表情看起來都挺嚴肅的樣子。
慶功宴難道不是會有很多好吃的。
他想起了在夢境中偷偷混入的那場晚會,呆毛都精神了幾分。
黎朝說着說着突然露出了嘲諷的表情:“怕不是一場鴻門宴。”
鴻門宴...聽起來就很好吃。
季酒露出向往的表情。
司殷遠慢條斯理的用手帕擦了擦手上的灰塵,擡眸道:“這次有我和初瑤成仁他們去赴宴就行,其他人都不用去,尤其是奧格,讓他先安心接受心理治療。”
整整迷失在夢境中兩個月,精神層面受到的損失肯定遠比看起來還大,如果不是有妹妹作為信念支撐,司殷遠也很難保證這位騎士先生還願不願意跟他們回歸現實。
他頓了一下又補充道:“季酒你也不用去。”
季酒瞬間露出了震驚受傷的表情:“你又不要我?”
氣得呆毛都快站起來了。
黎朝見勢不妙十分有眼色的主動離開。
明明是為了他好,可似曾相識詭異的心虛感又來了...
司殷遠揉了揉額角。
接下的一整天他就收獲了一只氣呼呼的季酒。
不管走到哪裏青年都跟在他不遠不近的地方,就是不願意像往常一樣貼過來。
司殷遠主動靠近他瞬間就像一只被惡人尾随的貓,不僅炸毛還跑得更遠了。
等到他不再靠近,季酒才會從暗中再次慢慢出現,依舊是和他保持着一段安全距離。
這種狀态一直維持到他進入辦公室辦公,司殷遠看着季酒焉噠噠的小呆毛,嚴肅的想,這回好像真的生氣了。
他拿出了草莓味的營養液放在自己面前的辦公桌上。
季酒瞥了一眼,十分有骨氣的牢記自己還在生氣,就是不過去,坐在距離他最遠的一張沙發上露出一雙眼睛暗中觀察。
小草警惕.jpg
很快桌上的草莓味營養液增加到了第二根、第三根、第四根...
司殷遠放完營養液就沒再往那看上一眼,手指有規律的輕輕敲着實木的桌子,另外一只手拿起最上面的一份文件一目十行的看着。
當他放下文件的時候意料之中的發現桌子上的營養液全不見了。
季酒還在氣呼呼的窩在辦公室角落的沙發上看着他,姿勢都沒有變一下,腳邊憑空多出了幾根空空如也的營養液。
司殷遠一點也不着急,不疾不徐的再次放上幾根草莓味營養液,只不過這次放的位置從桌子另外一邊變成了距離自己很近的手邊。
他拿起一份新的文件繼續心無旁骛的批改,流暢漂亮的簽名從黑色墨水的鋼筆中寫出。
暗中觀察的季酒像是一只被不停降低警惕心的小貓,伸了一次爪爪沒發現危險後膽子就變得更大了,磨磨蹭蹭靠近後發現司殷遠還是毫無反應。
好像沉浸在文件裏了。
于是他動作逐漸變大,拿起草莓味營養液就要跑,下一秒天旋地轉。
“唔?”
小草驚恐.jpg
他怎麽坐到飼主腿上了??
青年沒反應過來的懵懂神色取悅了男人,司殷遠一雙大掌牢牢握在季酒纖細的腰肢上,深怕他又跑了。
“別生氣了,我帶你去。”
作者有話要說:
司首席怎麽老是對小草動手動腳的。
讓我們大家一起譴責他。
(指指點點)
(指指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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