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嫁娶
無論是否有人鬧事,婚禮都如約進行了下去。陳雨欣被哥哥背着,聽着母親的哭聲出了家門的時候,也無聲地落下了一滴淚。
陳南誠感覺到脖子上一涼,他的心也頓時一酸。如果不是平日裏自控能力還算強,現在幾乎都要停下腳步放下妹妹說不嫁了,讓那個邵澤方愛娶誰取誰去。
只是他畢竟是陳家未來的頂梁柱,在短暫的失神過後就迅速地恢複了鎮定。在衆人的包圍中背着陳雨欣一步一步往花轎走,陳南誠一邊對着背上的妹妹絮絮叨叨。
“要是過得不順心,盡管回家來告訴我。雖然邵家是國公府,我們也不怕他。”
“別擔心小妾婆婆,你是正妻,行得正就不怕那些魑魅魍魉。”
“要是他給你委屈,不要憋在心裏,鬧出來才對。”
……
亂七八糟地,連陳南誠最後都不記得自己說了什麽。
陳雨欣在他背上聽着,眼淚流個不停。在快要出二門的時候,她低聲地在陳南誠耳邊說了一句話。
“哥,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過日子,不讓你們為我擔心的。”
陳南誠悶悶地應了一聲。
邵澤方就算是再不情願,這個時侯也不得不過來迎接自己的新娘。
他畢竟也不是真的魯莽,也很清楚這個時候如果還任性,那就和陳家真的要不死不休了。一個清貴的文官雖然看上去沒有多少勢力,但是文人的筆尖向來會殺人。
所以,這個時候,他也帶着笑臉,在衆人的祝福和恭喜聲中騎着馬到了陳家。
熱鬧聲中,陳雨欣被送上花轎,然後由邵澤方騎着馬在前面指引,轎夫們擡着花轎跟在她後面繞一圈才往邵國公府去。
與她同時出門的還有她的嫁妝,雖然不是真正的十裏紅妝,但是曬一圈下來,也讓那些等着看的人大聲喝彩。
京城向來是富庶之地,再加上有極多的官員貴族在此居住,京中百姓耳濡目染之下也算是個個見識不凡。陳雨欣的嫁妝并非最多最好的,但是一路看過去,也依舊讓很多人目眩。
邵家的家丁在外圍圍了一圈,小心謹慎地盯着那些看熱鬧的。
自從前幾日接到陳家遞過來的消息之後,他們就一直在琢磨到底是誰要和邵家過不去,也對這個婚禮的安全更加上心了。
直到最後一擡嫁妝也進了國公府的門,所有提心吊膽的人才常常地松了一口氣。
這下子總算是安全了。
他們松了一口氣的同時,有人在高樓上捏碎了茶杯,面沉如水地轉身下了茶樓,小二在身後高聲吆喝着送客。
“少爺!”小厮追上去,對自家少爺的舉動有些提心吊膽。左右環視一圈,發現沒有人注意到這邊之後,那小厮終于追到了自家少爺身邊,苦苦哀求道:“少爺,我求您了。這裏是京城,伸個手指頭就能摁死我們的人太多了;再說那兩家也不是那種只有架子沒裏子的空頭貴族,少爺您何苦為了那麽個女人去得罪這些人?”
再說,那女人的心還不在少爺你身上。小厮在心中腹诽,卻是萬萬不敢将這句話說出來的。
那少爺面無表情地停住了腳步,看着那小厮。雖然小厮心頭打鼓,卻依舊強硬地站住了,強硬地回頭看過去。
“我知道了。”終于,那少爺松了口,小厮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回到了在京城中買下沒多久的居所,那少爺進了自己的房間,将自己關在裏面,默默地呆坐了半饷。直到小厮在門外拍着門求他出來用晚飯,他才回神。
然後,他站起身,将桌面上的一疊書移開,取出最下面壓着的一張紙條,取了火折子過來将它燒成了灰。
“笨蛋。”呆呆地站了片刻,他忽然低低地罵了一聲,轉身開門。
陳雨欣在一片熱鬧聲中被邵澤方挑開了蓋頭。
她擡起頭,看進對方的眼睛,兩個人都彼此看到對方的平靜。然後,陳雨欣微笑起來,似乎是羞澀地低下了頭,臉頰微微泛紅。
邵家的一群親戚外加女眷在一旁熱鬧地說着吉祥話,邵澤方也不得不配合地露出喜悅之情來。
然後,按照規矩,邵澤方被帶出去喝酒了,各路親戚也自行離開,新房裏只留下了幾個丫鬟并婆子等候召喚。
陳雨欣在春葵春意的幫助下将頭上重重的鳳冠取下,換了稍微簡單一些的首飾之後,就在新房裏坐等着新郎的回來。
果然,沒過多久,就聽着外面一陣忽重忽輕的腳步朝着這邊走過來,陳雨欣擡起頭看着門。
邵澤方在兩個小厮的幫忙之下被架了進來,整個人渾身都是酒氣,腳步踉跄。
春葵春意連忙上前幫忙,将他挪到了塌上。
“姑娘……”春意對這樣的場面顯得有些無措。一般按照規矩,是不會有人真正去灌新郎官的,畢竟還要留着力氣洞房。而邵澤方這樣醉醺醺地進來,顯然是有些故意了。
這樣不理智的舉動,春意十分為陳雨欣委屈。
陳雨欣也不多說什麽,站起來看了看邵澤方,直接揚聲叫門外的丫鬟婆子送熱水進來:“洗洗好休息。”
邵夫人安排在那裏的幾個婆子雖然都覺得氣氛不太好,但是邵澤方這樣的行為也實在是讓人說不出什麽。認命地去傳達命令,陳雨欣又叫了平日裏服飾邵澤方的兩個小厮,讓他們去給邵澤方洗澡。
只是看着兩個十歲左右的小孩子扶着他站都站不穩的樣子,她又心軟叫了兩個婆子進來幫忙。
春意春葵目送着邵澤方的身影消失,相互對視了一眼,春葵就上去道:“姑娘可要洗漱?”
陳雨欣此刻臉上還帶着笑,聞言搖頭道:“等夫君出來,派人再送熱水過來吧。”她看了看桌上準備的合卺酒,眼光閃了閃,對着春意春葵道:“去問問可有什麽讓我填一填肚子,從起床到現在,我可就吃了一點水果點心。”
春意小聲地答應着出去了,陳雨欣轉頭看向春葵:“來,幫我梳頭換衣服。”
春葵也答應着,等着陳雨欣坐到鏡子面前之後,開始小心地取下頭飾,拆開發髻。準備去脫嫁衣時,陳雨欣忽然嘆息了一聲,垂下了手臂:“罷了,你先下去吧。”
春葵見她面色不佳,小心地應是,退出了門外。
過了一會兒,被洗去了渾身酒氣的邵澤方也被扶了回來,小心地安置在了床上。
陳雨欣将所有人都打發下去,關上門。
然後,她在桌子前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說:“人都走了,還要繼續裝下去嗎?”
床上的人似乎被她的聲音吵到了,動彈了一下,發出意味不明的單音,然後繼續睡。
“雖然你身上酒氣很足,但是洗完澡之後就只剩一點了。這可不是一個喝醉的人應該有的表現。”陳雨欣也不在乎,随口說着,“你應該知道,在別人拆穿了之後還繼續裝下去是十分愚蠢的行為。”
床上之人動了動,又動了動,終于一翻身坐了起來。
果然,除了眼睛有些泛紅之外,邵澤方并無任何醉酒的跡象。
“洞房花燭夜,我是不是應該恭喜邵四公子?”陳雨欣對着他舉了舉酒杯,卻沒有搭理他,自顧自地喝了一口。
邵澤方面沉如水:“我從來沒想過要娶你。”
“我也沒想過要嫁你。”陳雨欣回答,“哦,不對,最開始訂婚的時候,我還是期待過的。”她笑微微地轉頭,“但是後來,這份期待就被毀掉了。”
邵澤方從床上站起來,做到陳雨欣對面去,和她隔着桌子相互瞪視。
“我特意要了吃的過來,但是,我覺得你應該不餓,所以,就不分給你了。”陳雨欣指了指桌上那些明顯是不屬于合卺酒範圍的吃食,解釋着。
邵澤方不回答。陳雨欣也不說話,只是默默地進了寫湯水,然後又吃了一點肉食和青菜就放下了筷子。
“雖然你們不信,但是我必須要說,我從來沒有去陳家求親過。”
陳雨欣只當他的話是耳旁風,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耳旁吹過的風到底是什麽意思,當下冷笑道:“事已至此,邵四公子你說什麽都沒有任何意義了。再說,你當真以為青州所有人都死絕了不成?”
看着邵澤方似乎想要說什麽,她搶先一步道:“再說,就算不說青州之人,當年你在我陳家進進出出,知道你喜好個性的下人也不在少數。是不是非要我說出點你的什麽隐□好來,邵四公子你才會承認?”
邵澤方立刻黑了臉,揮袖道:“不知所謂!”
陳雨欣冷笑了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撓頭,各種卡,這段總是寫得感覺不好(扭頭,堅決不能修文,一修就會坑的啊啊啊)
晉江今天各種抽啊,登後臺的時候沒問題,但是看文就各種404、502什麽的,看得我特想買一管502去把它的服務器粘一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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