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洞房

“邵夫人有一道拿手好菜,你父親兄弟皆贊不絕口,只是你不喜歡。為了邵夫人的面子,你每次總是裝作很喜歡吃。”

邵澤方猛地擡頭看着她。

陳雨欣仿佛沒有注意到他吓人的目光一樣,自顧自地說下去。

“你三哥小時候較為頑劣,你腿上現在還有一道傷疤是因為他将你推倒在假山上而留下的。你二哥是個假道學,雖然口中常年是聖人言,卻是個薄情寡義之人,十五歲的時候就将下人……”

“閉嘴!”邵澤方幾乎是惱羞成怒了,他不明白,陳家人将這種消息告訴這個女人到底是為什。難道是為了讓她來嘲笑自己嗎?

要休妻,他一定要休妻!

陳雨欣看着他,不緊不慢地說:“這些都是你告訴我的。”

邵澤方不敢置信地瞪着她,陳雨欣卻不慌不忙:“确切地說,是三年前的你告訴我的。”她對着邵澤方微微一笑,笑得他心頭火直冒。

“我想你自己應該也很清楚。這種近乎閨閣趣事,兄弟秘密的事,就算陳家去調查,應該也是不容易查不到的。”陳雨欣收斂了笑意,看着邵澤方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再說,如果陳家對國公府有惡意,也無需使用這種手段。”

“剛剛說的那三件事,除了你二哥那件事可能會對國公府有影響,其餘的說出來,也不過是一些趣事。”陳雨欣看着邵澤方變換的臉色,臉上漸漸變得笑吟吟的,“你認為,誰會特意去查這些事?”

邵澤方覺得一陣憋屈。

他很清楚,陳雨欣說的是事實,但是他就是想不明白陳雨欣為什麽會知道這些事。至于陳雨欣所說的自己告訴她的話,被他嗤之以鼻。

開什麽玩笑,三年前自己見都沒見過她,又怎麽可能告訴她這些事!

面對邵澤方羞怒的表情,陳雨欣站起來抖了抖袖子,含笑道:“我要去沐浴,邵公子是準備留在這裏與我春宵一度,還是準備大義凜然出門去?”

雖然邵澤方也沒有想過要留在這裏,但是聽到陳雨欣這句話,還是不由自主地憤怒了。

他看向陳雨欣,卻發現對方根本沒有看自己,已經自顧自地走到門邊,揚聲叫道:“春意春葵,熱水送來了沒有?”

新房門外的隔間裏等着的不止春意春葵,還有邵家的一些下人。聽到裏面要熱水的聲音,一個婆子頓時就面色古怪,心中不自覺地開始犯嘀咕。

這麽快,不至于吧……

等春葵開門進去的時候,她探頭看了眼,瞟到大紅嫁衣的一角,頓時心頭一松。

原來裏面還根本沒開始。

春意在邊上注意到這個婆子變幻的臉色,覺得這個婆子有些古怪,心中忐忑地狠狠看了這個婆子幾眼,将她的形貌都記住了之後,才分了大半的心神到旁的地方。

送了水出來,春葵還沒來得及關上門,身後就沖出來一個人,擦着她邊上跑出去。

“不可理喻的女人!”

随後,一個踉跄站穩了的她聽到了一聲憤怒的吼叫,定睛一看,就看見一個僅穿着裏衣的身影在那裏跳腳。

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春意,春葵同樣在對方的眼睛中發現了不可思議。

“四少爺!”一個婆子一聲驚呼,身形搖搖欲墜。

邵澤方似乎從那種不耐煩的情緒中醒過來,看了對方一眼,冷哼一聲,轉身就走。春意春葵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幕。

“四少爺,您不能走啊!”醒悟過來的丫鬟婆子小厮紛紛上前,卻被邵澤方毫不留情地甩開:“閉嘴!你要是覺得不能走,那就代替本少爺去上床!”

這句話一說,所有人都沉默了。

邵澤方顯然很滿意自己這句話造成的效果,他對着站在那裏瑟瑟發抖的兩個小厮招了招手,眼一橫:“還不快過來?”

小厮戰戰兢兢地上前,面帶苦澀:“少爺……”

邵澤方充耳不聞,皺着眉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裏衣,對小厮道:“去,幫我找一件外袍送到書房去。”

言下之意,就是今天晚上要在書房過夜了。

兩個小厮一言不發地低頭,被邵澤方一腳踢開:“如果不去,以後都不用在我面前出現了。”

春葵春意相互對視了一眼,深深低下了頭。這個時侯,身為陳雨欣丫鬟的她們,是最最沒有發言權的。

陳雨欣在邵家的丫鬟伺候下洗完澡出來,發現邵澤方已經如自己所願地離開,頓時勾了勾嘴角。

其實她非常明白這樣做十分不智,但是,心中的那一股不平氣卻始終揮之不去,沖動之下就做出了這樣的動作。

她看了看一雙相對燃燒的紅燭,又看了看四周喜氣洋洋的擺設,心中輕嘆,轉身上床。也就是沖動這麽一天兩天罷了,最終還是要哄着他和他魚水之歡,等到什麽時候有了兒子,什麽時候這樣的日子才能解脫。

她對自己的處境看得太清楚不過。

上床的時候看到床上鋪着的白布,陳雨欣的手抖了一下,将它一把抓起來,丢到了一邊。

然後,蒙頭大睡,直到有人在床邊輕輕叫她起床。

“姑娘,要去請安了。”春葵春意并兩個其他的丫鬟備好了東西站在新房的床邊。春意上前輕輕叫了一聲,然後動手擰了一塊熱巾子,蓋在陳雨欣臉上。

然後,如同任何一個往日一樣,在這樣的叫喚聲中,陳雨欣睜開了眼。

入目的是喜慶的紅,她呆呆地眨眨眼,醒悟過來這裏到底是哪裏。坐起來,陳雨欣對着春意點頭:“替我更衣吧。”

春意輕聲應是。

穿衣的過程中,陳雨欣也摸清楚了另外兩個丫鬟的名字,一個倒是和春葵春意近似,叫做春蘭,另一個叫做夏荷。

“四奶奶幫我改個名字吧,聽着她們倒似一國的,我似外面來的一樣。”了解了之後,夏荷笑吟吟地抱怨,倒像是在撒嬌。

陳雨欣也笑:“如果沒有秋菊冬梅,改了倒也無所謂。”夏荷就不說話了,春蘭在旁邊插嘴:“四奶奶算是說中了,不過秋菊冬梅是夫人身邊的大丫鬟。”

“你們也是夫人賜下來的?”

“四奶奶該叫母親。”春蘭十分嚴肅地提醒,然後才回答,“我們倆只是和秋菊冬梅同期入府。她們是家生子,人也聰明伶俐,所以一直在夫人面前使喚。”

陳雨欣有些迷惑,夏荷在一旁接着說:“當日我們四個一起被選中,取了相似的名字。不過我們并不曾在夫人院子裏做過事。”

陳雨欣終于了然。這兩個丫鬟就是放過來讓自己更好了解國公府的,又怕邵夫人院子裏賜的丫鬟讓陳雨欣有壓力,才特意選了這麽兩個。

了解了之後就是交好的過程,等到梳妝完畢出門去拜見父母的時候,春蘭夏荷兩個丫鬟至少已經是明面上看起來很高興跟着她了。

沒走多久,就看到了邵澤方。

今天的他應該是認真裝扮過的,看起來倒是似模似樣。陳雨欣卻一陣恍惚,她似乎又看到了當年的那個邵澤方。

然後,邵澤方一開口,這份幻覺頓時破碎。

“到了父母面前,不要瞎說。”

“什麽是瞎說?”陳雨欣微笑,“難道你以為昨天的事,父親母親會不知道?”

邵澤方瞥了她一眼:“這個我自然明白,我只是提醒你,昨天對我說的那些話,就不要再說了。”

“如果不是因為某些原因,我也想将這些事徹底忘記。”陳雨欣依舊笑吟吟的,眼中卻沒什麽笑意,“這讓我覺得過去的我真是好騙。”

“你……”邵澤方似乎想說什麽,但是看了看陳雨欣帶着笑容的臉,又安靜了下來。

兩個人一路沉默地并肩前行,壓抑的氣氛讓身後的一群丫鬟小厮大氣都不敢出。

到了邵夫人居住的院子前,邵澤方忽然偏了偏頭,輕聲道:“大嫂脾氣暴,你多擔待些。”

陳雨欣擡頭,他卻已經偏過頭去,不再看她。

作者有話要說:唔,昨天因為某些原因沒有更新,抱歉

這一更是上班時寫的,各種不安,不敢繼續,晚上回去再寫吧。于是晚上還有一更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