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然後郝清越就在水井處看到美人已經起了。
他穿着一件煙灰長衫,病恹恹的身子骨高而弱,從後邊望去其實還有幾分淩然,可偏偏手中拎着那麽一個大木桶、動作時露出一截削瘦的腕骨又讓人覺得他其實很單薄,不免擔憂起來這人到底能不能多活幾年。
好在他直到洗漱完都沒大喘氣覺得累,更沒有咳,應該是昨天吃過藥又休息過一晚上後好些了。
郝清越突然想起來,他還一直不知道任廣溯到底得的是什麽病呢。來到郝家也有一年多時間,一直在看醫調養,但似乎一直都沒什麽起色?
郝清越很想問一問,但又怕太過唐突,畢竟按照他們兩人如今這情況,自己問了應該會讓對方覺得這是在奚落他吧?
可他要是不問任廣溯可能永遠也不會說吧?
所以,要不要問呢?
郝清越糾結起來。
還不等他糾結出個所以然來,任廣溯已經洗漱好并站在了離他兩步遠的地方,郝清越只好先抛開那些想法,主動說道:“我煮了粥,先去吃點吧。”
任廣溯面上驚訝,“你煮的?”
“是啊。”見對方那吃驚的表情,郝清越實在有點慌,“咳,我以前老跟你賭氣,做飯也不認真,所以煮出來的東西的确有點難以下咽,但是……我今天用心多了,我嘗了嘗,味道還是不錯的!”
囫囵解釋完,他又眼巴巴的問:“你要試試嗎?”
任廣溯定定的看着郝清越,在他都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說這話被抓住把柄的時候在才聽到前者回了一句,“可以。”
郝清越不由大松口氣,“那我們快走吧!”
這歡快的一笑,眼睛都成了月牙。
任廣溯覺得這樣順眼多了。
Advertisement
郝清越殷勤的拿碗盛粥,任廣溯就去拿勺,等東西擺上桌,就見金燦燦的粥熬煮的軟爛,勺子一撥還挂着絲,看着頗為吸引人。
任廣溯嘗了一口,米粒軟糯,有一股南瓜的清甜,順喉又不膩。
郝清越在邊上期盼的問:“覺得怎麽樣?”
任廣溯不吝誇贊,“好吃。”
郝清越瞬間笑的眼睛都不見了。
任廣溯說他煮的粥好喝!!
他心裏美滋滋的,呼呼吹着勺的嘴角都彎了起來。
這一美就叫他忘了之前的所思所慮了,嘴上已經問出聲,“任廣溯,你到底得的什麽病啊?”
話落那一瞬間,郝清越覺得自己感到了殺氣。
沒錯,就是這麽中二的一個詞,但形容他此時所感最為貼切。
空氣似乎都靜了。
可擡眼朝四周一望,這屋裏除了他就一個活人,而人家依舊拖着病恹恹的一副身子骨,用那生的長而瘦直的指捏着白瓷勺,正慢慢的從碗裏舀粥出來喝。
明明人家什麽也沒做,一如之前。
所以……
應該是自己感覺錯了吧?
郝清越有些不确定的想着。
“怎麽突然問這個?”任廣溯搭話了。
“因為我看你一直喝藥但身體都沒有什麽起色。”郝清越頓時抛開那個念頭,聲音有點悶,“你好像一直都在咳嗽,之前幾天停藥後咳的尤其嚴重……所以你到底得的什麽病啊,怎麽感覺一直治都沒什麽效果?”
屋裏安靜片刻,任廣溯突然說,“其實不吃藥也可以,你讀書要緊,那些銀子你留着交束脩買……”
“我不是這個意思!”自知被誤解的郝清越急急說道,“我不是心疼銀子,也不是不想拿銀子給你抓藥看病,我就是擔心你的身體而已!”
任廣溯被這直白的話震在當場。
郝清越還在解釋,“我只是在想你這每日藥不離手,就光我知道的都有一年多了,可來來回回的你還是在咳嗽,感覺一點起色都沒有,所以你這病到底是什麽病?又是什麽大夫給你診的?那大夫醫術怎麽樣?到底靠譜不靠譜?不然怎麽還一直都不好呢?人沒事也就罷了,萬一醫術不行誤診耽誤了怎麽辦……”
郝清越噼裏啪啦的解釋了一大堆,越說越憂愁,“如果這個大夫不行,那你要不要換個更厲害的大夫診治啊?”
少年人嗓音清脆,裹挾着急躁和憂愁,內容卻叫任廣溯振聾發聩。
兀自說了半晌的郝清越沒聽到搭話,才猛然反應過來自己說的好像太多了,話音不由得變弱,無措又不甘心的小聲問:“所以你到底得的什麽病啊?”
良久,任廣溯輕嘆一聲。
郝清越:“?”
任廣溯說,“我這不是什麽病,是之前中過毒。”
“中毒?”郝清越眉頭擰着,“是那種讓人身體變弱、不斷咳嗽的毒嗎?不能解嗎?”
任廣溯卻道:“不是。”
郝清越沒聽明白,“什麽意思?”
“中的具體是什麽毒不重要,總之這毒已經解了。”任廣溯仔細解釋道:“只是當初解毒時出了些岔子,導致有些殘留的毒素留在體內,這種情況大夫也束手無策,只能是以藥物慢慢調理。”
郝清越消化了一下,不确定的問:“所以等你體內殘留的毒素全部排出時,你的身體就能痊愈了?”
任廣溯:“嗯。”
郝清越眼睛亮了亮,“大夫沒說具體多少日子嗎?”
任廣溯對郝清越是有戒心的,但見他一副期待的模樣,又不忍心讓他失望,“十年之內。”
郝清越嘴角一撇,嘟囔着,“要這麽久嗎?”
任廣溯:“嗯。”
郝清越失望片刻,又想起來當事人面對這個結果可能比自己還難受,于是又調整好心态笑着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只要有辦法,那總能治好的!”
任廣溯被他這笑晃了一下眼。
喝過粥,郝清越收拾起碗筷要拿到廚房洗,結果才踏出腳,原先坐着的任廣溯突然起身拽過他。
郝清越始料未及,往後跌了兩步的直接撞進任廣溯的懷裏。
清苦的藥香包裹而來,郝清越的臉霎的紅了。
他結結巴巴的問:“你、你拽我幹什麽?”
任廣溯的眼睛落在他的鬓角耳郭衣領處,輕咳一聲,說出早想好的理由,“我想着不如我去洗。”
任廣溯的嗓音好聽,之前遠距離就很要命,如今近在耳邊就更讓人腿軟了。
郝清越臉熱的很,“沒事,我、我去洗就好……”
不知為何,任廣溯聽着他結巴到發軟的聲音,竟也有了兩分不自在。
“哦,那你去吧。”
郝清越沒覺得不對,手指用力抓好那兩個碗,到底沒讓它們今天絕命,“嗯”了一聲就慌忙的跑了。
自打中毒之後,任廣溯就時常覺得冷,可此時此刻,他竟有幾分熱。
任廣溯站在窗戶口吹了好一會兒的風。
等冷靜下來,他又是滿腹的疑惑。
剛剛他故意制造機會跟郝清越接近,目的就是為了仔細觀察,可偏偏衣領鬓角耳郭這些地方卻沒有任何易容過的痕跡。
換而言之,這個郝清越并不是別人假扮冒充的。
但這怎麽可能呢?
這性情明明就不是一個人。
任廣溯很确定,從夫子廟裏回來的這一個,跟以前那個,根本就是兩個郝清越。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