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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9月,小包子要入學,陶小凝已經為他們選擇了小區旁邊的學校,和楚羽煌一起給他們辦理了入學手續,小家夥感到很新鮮,對未來的新生活新環境有些期待和渴盼。

俊俊還說:“若是媽媽能看見我們上學,就好了。”

陶小凝感慨萬千,撫着他們的小臉,其實媽媽一直在身邊看着你們,只是不能說出口而已。那種感覺,憋得她別提多難受了。

楚羽煌要上班不能天天陪着他們,他給了陶小凝5000塊錢,需要添購的學習用品都交給她去辦,陶小凝除了給小包子購買學習用品,有剩下的錢就給他們買了一些玩具和新衣,小包子樂呵呵的,掃去許多心頭的陰霾。

說起來輕松,其實帶小包子出去購物,陶小凝還是非常頭疼的,他們生性活潑好動,又自以為聰明伶俐,帶他們外出,少不得要惹是生非一番,看見好看的寶貝就嚷着要買,看見好吃的也要吃不了兜着走,看見可愛的小蘿莉就調戲一下,他們就樂在其中。

好在他們雖然喜歡東蹦西跳,還算聽從陶小凝的話,不然帶他們外出,陶小凝可要頭大了。

楚羽爝果然被楚羽煌安排在公司上班,陶小凝不知道楚羽煌給他安排了什麽職位,總之是很清閑的,像個清閑王爺,陶小凝就看見過他在上班時間跑回家去睡大覺的,說是上班很無趣,還不如他去和周公約會。

因為俊俊和嘉嘉入學的事,許多事陶小凝忙得應接不暇,讓她快要忘了楚羽煌的媽媽要過來的事。這天下午,午飯後哄小包子睡午覺,陶小凝打算看看書消磨下午時光,她買了幾本小說回來,打算有空的時候就拿出來看看,俊俊和嘉嘉将要入學,以後她的時間會空出許多,她想趁這個時間做點自己的事,她還不想真像秦玥玥說的,沒有自己的人生目标和追求,除了小包子,她該有自己的生活。

陶小凝剛翻開小說看了一會,就聽見樓下有什麽動靜,因為她擔心小包子午睡醒來她都不知道,通常她都不關房門的,樓下有個動靜也能聽見。

陶小凝以為是六姨在搞清潔,但是動靜不但沒有消弭,還隐隐聽見六姨的聲音:“是,他們現在樓上,已經睡了。”

陶小凝聽得分明,不是六姨在搞清潔,倒像是在彙報什麽,陶小凝側耳傾聽起來。

只聽噔,噔,噔,有人上樓來,不是六姨的腳步聲,也不是楚羽爝,那麽是誰?

“是這裏嗎?”也許是看見陶小凝的房門洞開,有人走了過來問。

六姨急忙走過來說:“不是這裏……”

陶小凝放下書,走了出來。

但見一個50歲上下的婦人,端莊娴靜,眸中隐有犀利的光芒,正朝着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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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她已經不止50歲了吧,但因為養尊處優,保養很好,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年輕許多。

“楚太太,你好。”陶小凝不失禮儀的說。

瞧她的氣質,和六姨對她唯唯諾諾的态度,她已經斷定,來人就是楚羽煌的母親,也就是俊俊的奶奶,她來了。

楚老太胡奕霞眼露精光,上下打量着她,陶小凝依然不卑不亢,沒有因為她的身份而不安。

半響胡奕霞才說:“我知道你,你就是我大兒子找來的保姆對吧,有幾分姿色,但別怪我說實話,我楚家人都是眼高于頂的人,一般的人都不入我們的眼,而羽煌更是最挑剔的一個,我勸你還是不要打他主意的好。”

陶小凝囧了,她是不是太草木皆兵了,以為每個年輕女子都盯着她的兒子?

“如果楚太太是想說這個問題,我想楚太太大可以放心,我對你兒子沒有興趣,也沒想過打他的主意,你就不要擔心這個問題了。”

胡奕霞半信半疑,說:“希望你能記住你今天說的這些話,也希望你說的是真心話。我兒子很少在我們身邊,但并不代表我們不關心他,尤其是他的終身大事,我和他爸爸都絕不會袖手旁觀。”

陶小凝只是淡笑,說:“祝願楚大少早日找到他心愛的那個人。”她這句話并不只是敷衍胡奕霞,她也想楚羽煌能找到那個他真正愛的人,不單單只是為了小包子而找的媽媽。

胡奕霞沒有和她多說,讓六姨帶她去看兩個小包子。

陶小凝擔心她吵醒他們,醒來就要哭鬧,說:“他們剛剛睡下了,希望您不要吵醒他們。”

胡奕霞睨她一眼,沒有答話。

胡奕霞剛剛走開,陶小凝便撥打楚羽煌的電話,胡奕霞過來,她必須通知他。看見是她的號碼,楚羽煌很快就接聽了:“陶小凝,你這個時候打給我,是不是俊俊他們出什麽事?”

陶小凝急忙說:“俊俊和嘉嘉都沒事,我是想告訴你,你媽媽來了,就在剛才。”

楚羽煌愣了一秒,随即說:“明白了,我馬上回來。”放下電話,他便走出辦公室。

他母親來了,他不在家,對陶小凝意味着什麽,他再清楚不過,他必須回去看看才能放心,他剛走出來的時候,看見有高管想找他,楚羽煌擺手說:“我現在有急事要出去,有事明天再說。”看見他匆匆忙忙的腳步,高管還能說什麽。

胡奕霞去看了俊俊和嘉嘉,看見小家夥在熟睡,靜靜的看了一會,她很想抱抱他們,又不想吵醒他們,拿出帶過來的相機,給他們拍了幾張照片,才叫六姨下樓去把她帶過來的東西搬上來。

六姨不敢遲疑,下樓去搬了許多東西上來,令陶小凝詫異的是,居然還有搬運工人搬了一臺鋼琴上來,她可沒聽楚羽煌說過要讓小包子學習鋼琴的事。

看着搬運工人安裝鋼琴,胡奕霞又走到陶小凝房門前,說:“我想你該知道,我們不是平常的家庭,我不知道羽煌為什麽會請你來當保姆,如果你有半點做的不好,或者我的孫兒發生個什麽意外,我都會算在你頭上,對于失職的人,我從來不會輕恕。”

陶小凝已經知道她不是個好相與的人,她會說出這番話,也不會感到奇怪,淡淡的說:“我明白楚太太愛之心切,我和你一樣一心一意的關心俊俊和嘉嘉,我也不會允許他們在我手中發生任何意外,我是把他們當做自己的兒子般對待的,當然,我明白自己的職責範圍,我的心只系在俊俊和嘉嘉身上,你兒子雖然優秀,但我對他沒有想法,這樣,楚太太可以放心了吧。”

她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她在意的只有兩個小包子,對他的兒子沒有興趣,對于小包子,她是全心全意的。

胡奕霞被她回敬了一次又一次,已經無話可說了,可又不願這樣饒了她,說:“這些問題我可以先不深究,我想知道,你的家庭和境況,父母是幹什麽的,你現在我家當保姆,吃住都在一起,我有必要全面的了解這些和你的人品,希望你配合。”

按理說陶小凝沒有拒絕她的理由,她有權知道這些。可這人是胡奕霞,是楚羽煌的母親,和她丈夫一起在政界打拼,做事是慎之又慎,相信她來之前,一定事先看過她的資料,再說,她只是重生在陶小凝身上,對她的家庭背景也只限于秦玥玥所告訴她的,許多事她都不太清楚,讓她說,她也說不出什麽所以然來。

胡奕霞看她不做聲,又說:“我想你會以為我已經看過你的個人資料,我是很樂意這樣做的,但是我家向來看重人權,沒有你的同意,我們都不會找人去查你,所以,我想聽你親口說。”

她這麽說,陶小凝已經明白,哪是她家最看重人權,是楚羽煌給他們施壓,不讓他們找人查她的吧。

“我父母都有他們的事業,所以我從小就獨立生活,現在大學畢業了,也沒有想過要仰仗父母,我希望可以憑自己的努力活出自己的精彩。”然後就對胡奕霞細述了年齡,畢業院校,專業,甚至血型,交往過的男朋友都要一一交代。

只能說以前的陶小凝是個任性又自我的女孩,因為父母離異的原因,有些憤世嫉俗,少不得結交一些狐朋狗友,當然這些陶小凝都不會對胡奕霞說。

她現在重生了,已經完全是小包子的媽媽陳瑛的靈魂和氣質,胡奕霞才看不出她曾經是個太子女的叛逆。

從這些條件看來,讓她來當保姆,也不是不可以,總比許多盯着楚羽煌不放的那些女人要好,胡奕霞雖然不太了解這個年輕女人,至少她的眼睛是清澈的,氣質也是透着純淨和女人的堅毅,她身上有獨特的味道,胡奕霞不由有些相信,她是真的對楚羽煌沒有興趣。

雖然是這樣想,但以她的精明,自然不會放過任何細節,問到陶小凝父母現在的婚姻狀況時,聽說他們早已離異,心裏就咯噔一下,說出心裏的想法:“都說父母離異的家庭,都會造成子女的抑郁性格,甚至是憂郁症,更有嚴重的,會出現人格分裂,很可怕的……這種家庭的獨生子女,沒有幾個是心境樂觀的,羽煌在請你當保姆之前,怎麽就沒有充分調查清楚。”

陶小凝看見她眉心都要擰成結了,知道這是個真正刺激到她,令她無法接受的問題,想想也對,以前的陶小凝不也因為這個問題堕落過,涉足過酒吧,放縱過自己麽,而她在一些老師和同學心中是個乖巧的好學生,誰能肯定,她沒有一點人格分裂?

她知道把以前的陶小凝身上的一切加諸在她身上有些不公平,但重生就是這麽狗血的事,她現在已經是陶小凝,用了她的身份,就該有勇氣去承擔她以前做過的事。

陶小凝無言以對,她知道陶小凝的性格确實有點問題,不然她也不會因為她父母的事而死,她能說什麽?

看見她不做聲,胡奕霞更加猖獗,說:“你無話可說了?被我說對了吧,你們這種家庭出來的人,性格大大有問題,這樣的人,我怎麽放心把我最寶貝的孫兒交給你?不行,羽煌有時做事還是不夠成熟,我不能放任不管,你不能再留下來,請你還是離開吧。”

她這樣直接的下驅逐令,陶小凝也愣住了,她才不要就因為她一句話離開俊俊和嘉嘉,她可是好不容易才來到他們身邊的。

就在她想着該怎麽說過去的時候,只聽門口一個聲音說:“夠了,陶小凝是我請來的人,我和俊俊嘉嘉和她相處這麽久,完全沒有發現你所說的這些問題,你就不必杞人憂天了。”楚羽煌不知什麽時候站在門口,沉聲說。

胡奕霞不知他回來了多久,她說了些不太好聽的話,擔心他們的母子關系再度因為這件事而鬧僵破裂,有些忐忑,臉色變了幾變,有想和兒子重拾溫馨,有對陶小凝的怨恨,有擔心和兒子關系不好,以後想看見她的寶貝孫兒也不容易的苦惱,着實讓她覺得心頭不是滋味。

陶小凝身為人母,哪裏不知道她的心思,雖然恨她對自己多想了,但見她為了兒子甘願放下高高在上的優越,願意和離家出走的兒子和好,天下的父母心,都是一樣的,心裏已經柔和了許多,說:“其實楚太太也是也是關心你和俊俊嘉嘉,我可以理解。我就是我,我說了我只是對俊俊和嘉嘉一心一意,其他的,日久見人心,你們會知道我是不是最适合照顧俊俊和嘉嘉的人。”

未來的事誰也無法預料,她也只能這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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