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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斯內普沒有對托尼說話，他仍舊用手裏的刀背研磨着一種植物的根莖，把它研磨得粉碎。

托尼覺得這個同學實在是有點兒不尋常——西弗勒斯·斯內普，他在這個寝室裏的存在感低得不能再低，不管索爾怎麽叫喊，也不管詹姆斯什麽态度，他都仿活在一個真空的世界裏。

不與他們過多接觸，默默地做自己的事情，就算是聽到再多的話題也毫無反應——如果這個斯內普不是個傻子，那他一定是個心機深沉的人。

然而托尼相信，斯內普是個心機深沉的人——相信托尼·斯塔克的判斷吧，他雖然經常不靠譜，但總會有靠譜的時候，尤其是……回到了十一歲，他忽然就覺得自己應該好好地靠譜，而不是沉溺在那些酒精跟美女的身上。

酒精、美女。

多完美的組合！

但托尼·斯塔克現在只是個十一歲的男孩，他能去制造竊聽器，能去改造勃朗寧，但是絕對不能沉醉在這兩樣裏。

而眼前的斯內普，給他一樣的感覺——幾乎把整個身心都沉浸在了一些自己喜歡的擅長的樂于沉溺的東西裏，而用這些當做保護殼，把自己緊緊包裹起來，別的什麽，都去死好了！霍華德·斯塔克這個每次兒子生日都記不住還要因為他自己的問題遷怒到兒子身上什麽的……為什麽要得到這家夥的目光？就當他不存在難道不是更好？！托尼在心裏怒吼着，又繼續盯着斯內普。

“他是在做魔藥。”詹姆斯的聲音響起。

那只叫做Iko1的鳥撲棱棱地飛起來，把它漆黑的羽毛抖落了幾根，卻又折返回來，叼起了這幾根羽毛放到詹姆斯的床上，這才再次振翅飛到一旁給它準備的鳥窩，施施然坐了下去，安安穩穩地把頭埋在了翅膀下面。

“你們真的很奇怪。”詹姆斯過去撿起那幾根在他床上的羽毛，“你們看起來就像是沒有魔法常識，但卻是真的擁有魔力……我不能理解你們這樣的美國人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但鄧布利多校長不追究，不代表我不會去想——現在形勢不太好，而你們又過于顯眼了，不是嗎？”

的确，詹姆斯沒有說錯。

“從這些話裏，我也沒看出來你的智慧。”托尼冷笑着翻動他的包裹，他現在渾身上下就只有絕境病毒能把他的盔甲藏到血肉之中……而真的要做點兒什麽，他的确需要很多東西，“詹姆斯·波特，你不是應該……再穩重一點兒？”

“不要打啞謎了，斯塔克。穩重？你覺得十一歲需要這玩意兒？”詹姆斯畢竟還是個波特，而波特家對于某些事情上，還是很放任他的——作為老來子，還是獨生子，詹姆斯從來都是任性而又驕縱的，他也不需要跟任何人表現出讨好的态度來，“我會問你，是因為你們幾個……還算不錯，不然的話，我想你們完全可以被抓走，送到威森加摩去接受審判。”

接受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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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斯塔克可并不喜歡這個，而他現在也确定了，這個詹姆斯的的确确就是索爾的那個混蛋弟弟洛基！

除了他，誰能把威脅說得這麽輕描淡寫？

而且自己做過什麽馬上就會變成另一種意思，無論他說什麽，都是為了目的而服務……的确，這就是神話中的“銀舌頭”，邪神洛基。

“那麽，思考的怎麽樣了，斯塔克先生？”詹姆斯笑着問。

“弟弟！”索爾終于收拾好了他的那堆東西，這才擡起頭認真地看着詹姆斯，說，“別這樣對托尼，他是個什麽都不知道的中庭人！”

中庭人，不可能知道在阿斯加德到底發生了什麽。而索爾也不希望他們知道真正發生過的那些事，所以他才會出言制止：“而且托尼是個發明家，他很聰明，弟弟，就像你一樣。”

最後這句話讓詹姆斯覺得高興，他喜歡被人誇獎，更喜歡聽到誇獎，尤其是這個大塊頭說的這些話，簡直比摸了蜂蜜的嘴唇吐出的語言還要甜蜜——這些話都十分真誠，簡直就像是理所當然！

沒錯，詹姆斯·波特理所當然就是個聰明人！

“好吧，我可以先不揭露你們。”詹姆斯揚了揚下巴，轉頭問斯內普，“西弗勒斯，你覺得呢？”

“與我無關。”斯內普冷漠地說，然後把手裏研磨好的粉末灑在床單上。

“他這是在做什麽？”托尼問。

“這是一種混合魔藥，”詹姆斯走到自己的書架前，一排排的書豎立在那裏，他把手指在這些書的書脊上一一掃過……終于選中了一本抽了出來，再用魔杖點了點封面，讓它自動跳轉到一頁，保持着翻開的樣子，“你可以看看這個，斯塔克。”他把這一頁遞了過去。

這是一頁書，魔藥書。

上面描寫了把槲寄生跟風幹的北美蜥蜴以及水冷杉的根莖粉末按照一定比例混合起來就能獲得一種可以保暖的藥物。而這個時候斯塔克才注意到，斯內普的床上根本就沒有暖和厚實的被子，也沒有……暖和厚實的衣服。

“見鬼了魔法真的這麽神奇？！”托尼大叫一聲，把這本書碰到臉前開始仔細閱讀，“詹姆斯，讓索爾給你更多的糖！我要借你的書！”不僅僅是這些，他打算跟布魯斯好好研究研究這些！

的确托尼是個天才，但實際上他是了解某些東西的基本運作才能獲得更為優秀的排列組合——而魔法，雖然很神奇，但很遺憾，他剛接觸，必須先看點兒理論知識。布魯斯應該也是一樣的，他想，而……另一個美國甜心……好吧，不得不承認，隊長的的确确可以做個助手……比如把人騙走讓他們不要注意他在做什麽！

“嘿！也就是說你真的不是純血了！”詹姆斯大聲問。

“純血？”托尼很疑惑。

“父母都是巫師，你也是，這才是進入斯萊特林的條件。”斯內普冷靜地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