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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索爾聽到這個說法倒是一愣。在阿斯加德，孩子無比珍貴，但是能生孩子的卻少之又少——不在于女神們有沒有這個能力，而是在于她們會不會被允許生下子嗣。

自從斯雷普尼爾出生之後，他們的母親芙麗嘉就下達了一條不許任何神可以随意擁子嗣這條命令，并且她本身就是家庭與愛情的主神，可以真正控制這些，除非是真愛結合，否則她不允許任何人——任何傷害了她兒子的人，随意就能享受擁有子嗣的便利。

斯雷普尼爾，一匹八腳神駿，也是洛基的頭生子，但卻只是一匹小馬，就是在阿斯加德的衆神那僞善的推卸責任的情況下，才讓當時甚至沒有成年的洛基不得不生下了這個孩子，而它卻被他們的父親奧丁拿走，當成了坐騎。

索爾知道這些的時候已經晚了，他當時還在外面，樂呵呵地狩獵，什麽都不知道，直到洛基的孩子出世，芙麗嘉給他傳來消息，他才匆忙趕回去，見到的卻是虛弱的弟弟躺在床上，手裏緊緊抓着一小把雪白的鬃毛。

索爾不知道是不是從那時候開始他就再也不想跟西芙說笑取鬧了，但他知道，西芙就是那個慫恿衆神去圍攻洛基，讓洛基不得不去搞定那個無名巨人的人。

畢竟西芙痛恨洛基剪掉了她滿頭金發。

因為頭發的事情，索爾還打了洛基，現在想起來，索爾恨不得把自己切碎了拿去喂給那些怪物！

他早該知道，西芙不是一個容易善罷甘休的女人，所以她新獲得的金發就因為洛基讓芙麗嘉在上面添加了純潔的祝福，所以當她心懷恨意而設計報複的時候才會把一頭金發變成了漆黑的顏色。

而洛基與西芙之間的恨意，怕不是很久之前就開始了，只不過他一直是個大大咧咧的蠢貨，所以他才沒有發現！

索爾懊惱地捂住了頭，對于純血還是混血什麽的，只覺得渾身發冷——洛基就是冰霜巨人孩子，而也因為他平時看起來就跟阿薩神族不一樣，所以那些人才會趁着他不在就一起欺負他。

越想索爾就越覺得對不起他弟弟。

本來是個很乖巧的弟弟，應該就是從斯雷普尼爾開始，洛基就變得沉穩了很多，索爾只以為是弟弟做了“母親”，不再是以前那個毫無負擔的男孩兒了，但現在看來，絕對不是這個原因。

索爾想，洛基從來沒有原諒過西芙，同樣的，也沒有原諒過他跟父親。

“如果你們不是純血，又是憑什麽進入斯萊特林？”詹姆斯可沒有關照過索爾的任何心裏想法，“斯萊特林只接受純血跟一部分……優秀的混血。”他看向一旁默默做事的斯內普，這個混血的的确确是優秀的，僅憑借一年級的本事就能做出這麽完美的魔法粉末，這就足以證明了他的優秀。

“不……不會有血統偏見的。”沒等托尼回答，索爾就出言反駁了詹姆斯的話，“弟弟，沒有偏見——我不允許，不允許阿斯加德繼續留有那些毒瘤！它們就像是毒瘡……留着泛紅的肮髒的血水，繁衍出讓人作嘔的蛆蟲！那些人利用這些來攻擊他人，他們以為自己高貴優雅，卻最為低賤肮髒，用傷人的話語一遍又一遍地折磨着別人，借此來表現自己的高貴——這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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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話，如果在外面說，定然會引起軒然大波。

但好在這些話都是在寝室裏說的，而這間寝室裏，除了詹姆斯是個真正的十一歲孩子之外，其他人都不那麽簡單。只不過托尼驚訝地笑了出來，他沒想到這個傻大個還能說出這麽多的大道理，這簡直都不像是他認識的那個索爾·奧丁森了。

斯內普對于索爾的這些話沒有做出任何反應，他仍舊在研究做魔藥，這回的效果似乎跟之前的不太一樣，所以用的材料多了那麽一點點，甚至還需要點火……不過這沒什麽，反正他可以當做沒聽到那個金頭發的格蘭芬多說什麽。

而詹姆斯則對索爾的言論表示了嘲諷。他雖然并不是出生在一個堅定的純血統論的家族裏，在斯萊特林的時間也不長，更不會對這個地方産生什麽純血巫師統治世界的贊同感，但是這不妨礙他嘲笑索爾的愚。

“愚蠢的格蘭芬多，你這些話說出來又有什麽用呢？”他說，“明擺着的事實仍舊有人會抵賴，吃下去的食物轉頭就會變成肮髒的糞便，喝過的瓊漿玉液最後又是犯罪的源頭——沒有人會承認你這些話的，即使虛僞又怎麽樣，人本來就是這樣，不會承認自己的虛僞卻只會把責任往別人身上推，這才是人性！不不不，不管是人還是神，都一樣！”

這樣的話，多像洛基說的啊！

索爾幾乎陶醉在這些言辭之中了。

但是，這樣的言辭卻說出了殘酷的真相。即便是扯了多少的謊言，實際上銀舌頭才是最容易說出真相的那個，而那些圍攻着他，要求他做這做那的諸神，又能做出多少正事兒來呢？

“的确是這樣，說出了實話，我簡直要稱呼你做真理之神了，我說詹姆斯！”托尼·唯恐天下不亂·斯塔克根本不管索爾的腦子裏在想什麽，他可是很喜歡這個轉世的洛基說出的東西——就是這樣，世上的某些人……應該說大部□居高位的人，都這樣，擅于做一些臉面上的事兒，一點兒不真實！

“哦，還有，最讓人厭惡的是，他們說出來的話自己還能吃回去！”托尼毫不留情地嘲諷。

“的确如此。”詹姆斯笑了起來，“為了我們的共識，我想……即使你是個麻瓜種我也不會舉報你的，托尼·斯塔克先生。”說着，他伸出了手去。

“是的，那麽……我很榮幸，詹姆斯·波特先生。”托尼也伸出手去，兩個看起來只有十一歲的人握了握手。

“如果你們沒有問題的話，就該知道什麽話能說什麽話不能說，在門外。”這個時候，斯內普終于出聲了，手裏還拿着幾瓶剛做好的魔藥，那些魔藥透出淡紫色的珍珠色澤，看起來漂亮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