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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斯內普的話如同敲響了警鐘。

幾個人決定關于今晚的談話緘口不言，以後再也不提起這個，至少在其他人面前不要提起，而索爾跟托尼缺乏的常識，詹姆斯很快就會給他們補上。

【我覺得你對他們太過友善了。】Iko1蹲在詹姆斯的書桌上，用它的羽毛在桌面上排列着古怪的圖形。

最近，Iko1的羽毛掉得有些多，而它把這個全都藏在了詹姆斯的床上。

當然也許不能用“藏”這個字眼，畢竟Iko1沒有隐瞞過詹姆斯，但它隐瞞了索爾，很隐蔽地把那些羽毛一根一根地叼在嘴裏，慢慢挪到詹姆斯的床上，用床單蓋住。

這不是Iko1有多麽可怕的秘密，而是它有不為人知的小心思，這點小心思絕對是索爾所不應該知道的。所以它想要那個叫索爾的大塊頭趕緊消失掉，就像他從未出現過一樣。

但詹姆斯很顯然并不覺得這有什麽太過友善的，畢竟他覺得那個叫托尼的家夥還不賴，而索爾伺候他伺候得也很不錯，即使他們不是純血，但也不值得他把他們趕出去。

【吉米，如果你不把他們弄走，那麽我只能說……你會後悔的。】烏鴉說得信誓旦旦，【我保證你會後悔的。】

【Iko1，如果你真的這麽閑，那麽最好把這些羽毛整理一下。】詹姆斯翻了個白眼，他享受被人伺候……好吧，他享受這種支配一個人的感覺，所以他并不想讓那個索爾就這樣被攆出去，盡管這是斯萊特林寝室，而Iko1，一只烏鴉，它應該知道自己只是一只烏鴉，并不能得到更多。

而Iko1卻想得到更多。

詹姆斯不知道該怎樣去對待這只烏鴉，盡管他愛它，這點毋庸置疑，但是他也不想失去索爾這個自己盲目的追随者……只是他恨那個叫做洛基的人，那個……索爾口中他的弟弟。

為什麽不呢？詹姆斯想，他應該獲得全部的關注，這才是詹姆斯，而不是那個洛基，那個據說早就死了的人。

對于喜歡的東西——無論是人還是物，詹姆斯都追求純粹。如果這個東西沒他想象中的那麽忠誠，那麽他就會毀掉它，這毫無疑問，盡管現在索爾對他很忠誠，但詹姆斯很擔心，他很擔心如果再有誰出現，跟索爾的那個死去的弟弟一模一樣的話，他還不會背叛自己？

所以說詹姆斯絕對是洛基的轉世，他雖然不擁有那些記憶，但是他擁有一樣的品格。

也許這種品質并不高尚，但是他活得已經是旁人無法影響的真實。有仇必報，這就是洛基，也是詹姆斯，同樣的，他還喜歡未雨綢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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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歲的詹姆斯擅于思考，也喜歡玩弄人心，他把索爾用那巧妙的言辭弄得神魂颠倒之後就開始準備另一個方向，好能讓索爾變得再也不能反抗他、背叛他。

這很難。

詹姆斯決定用Iko1來下手。他并不傻，而Iko1的名字跟洛基真的太相似了——同樣是幾個字母，為什麽這只鳥會取這個名字？這可真是有趣極了！如果那個洛基也是巫師的話，那麽……是不是Iko1真的就是洛基？

【你在想什麽？】Iko1看着詹姆斯冰冷的眼神開始顫抖，【吉米，你不能這樣……不不不，你不能！】

【我不能什麽，Iko1？】詹姆斯卷了卷嘴角，似乎在笑嗎，但是他的眼神冰冷得充滿了嗜血的欲望。

【我了解你，詹姆斯，但是你并不了解我！】Iko1拍打着翅膀，【我知道很多事情，但是我不能告訴你……詹姆斯，如果你想起了一切，那麽複仇又該怎麽進行？你總是太心軟，總是太心軟！你居然要讓索爾·奧丁森跟在你的身邊，而你忘記的東西，正是現在你渴求的——詹姆斯·破特！】

的确，正如Iko1所說，他太過了解詹姆斯，可詹姆斯卻并不了解他。

而詹姆斯現在，卻想要了解了，所以他挑了挑眉，露出善意的表情：【那麽，為什麽不告訴我呢，Iko1？】

如果Iko1是真正的洛基，詹姆斯會毫不留情地把它殺死，就跟殺死那些恩将仇報的不聽話的小動物一樣。

終于，Iko1放棄了掙紮，它附身貼在桌面上，謙卑得如同見了皇帝的平民。

【詹姆斯，難道你沒有發覺，最近我的羽毛掉落得很多，而且……我的體型也在縮小嗎？】Iko1問。

【不要說廢話。】

【而且，詹姆斯，你不覺得自己的脾氣也開始改變了一些？包括你對那個索爾的容忍度？】Iko1仍舊繼續廢話，【這就是你，詹姆斯，而我，是另一個你，是你的附屬品——只要你能想起一切，我就會消失，現在，只不過是有些征兆而已。】

想起一切？這個說法的确有些古怪。

詹姆斯卻敏銳地抓住了這一點，并且從Iko1的話語裏找到了一絲違和感。也許他并不需要想太多，實際上很多時候……他也覺得這只烏鴉的秘密太多了，而他可以找到怎麽樣讓它沒有那麽多秘密的方法。

【Iko1，你一如既往地甜美，相信我，我不會殺死你的。】詹姆斯忽然挂上了笑容，表現得就像是剛才都是一場錯覺一樣——既然Iko1都那麽說了，那麽他就不需要做太多，如果還想不到Iko1跟自己的生命息息相關的話他一定是吃進去了索爾的口水而便成了傻瓜！

在巫師界，能跟動物對話并不是什麽難事，所以斯內普根本就沒有在意這一人一鳥有什麽問題，他最近跟托尼·斯塔克還有拉文克勞的布魯斯·班納走得很近，這兩個人……不得不說他們與他的智商還是很接近的，甚至要更高，以至于他們剛一接觸魔藥就能舉一反三，做出很多奇奇怪怪的推論——斯內普知道，這裏的某些推論甚至是幾十年後的東西。

“瞧，我們把這個，也就是說巴波塊莖的膿水裏含有的酸素提取出來，這東西就是疥瘡藥劑的重要成分之一了，而豪豬刺裏它的含量雖然并不多，可照這樣來說，足夠的豪豬刺也能達到巴波塊莖膿水的效果。”布魯斯端着一個小器皿說，“但是從膿水裏我發現了另一種物質，這種物質可以修複酸堿對皮膚的損傷，只不過它的含量實在是太少了。”

“這個用處并不算大。”斯內普狡猾地說，他需要的是能夠針對伏地魔的魔藥，而不是對皮膚的魔藥，“不過還算可以接受。”

“的确，當酸或者堿達到一定程度，完全可以毀屍滅跡。”托尼歡快地說，“西弗勒斯，你覺得有沒有更有趣的做法？我想我們可以試着把麻瓜的機械弄進來，不過要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