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宋一小朋友不太懂見好就收,老師們的吃癟讓她如同發現了新大陸,眼睛都比平時更亮一些。

她想要做貢獻,造個人出來“掌控”教育部,不就是為了拿捏這些大人嗎?

現在她突然找到了自己的優勢,怎麽可能放過?

兩位老師聽她報完答案,心情複雜地誇了她兩句,剛剛松一口氣,就聽到她繼續問:“老師,剛才出去的靈能車上,都是什麽人?請從多角度分析,得出結論。”

老師的額頭冒出了冷汗。

“老師……”

宋一也賊,不會接連提問,而是消停一陣子,看老師們放松下來了,才冷不丁抛出一個問題,還可能是與之前截然相反的問題方向,讓人防不勝防(她覺得自己是跟這些老師學的)。

到後來,一聽到宋一喊老師,他們就條件反射地緊張起來:老師就不要面子的嗎?總不能每次都答不上來或答錯吧?

他們全力以赴,不再給宋一把他們給問懵的機會。

宋一拍了拍老袁的肩,笑眯眯地說:“進步很大,繼續保持。”

差點沒把袁老師給拍矮咯。

雖然宋一努力克制着自己的表情,不要表現得太嘚瑟,但她的眼神已然說明了一切:她早就該到這外面來的!

小崽崽有啥壞心眼呢?她只是幫助這些松懈的老師提升一下生存本領和教學水平罷了。

絕對沒有摻和個人的報複心理!

等到聚居點時,宋一俨然已經成為了這輛靈能車上的老大了。衆人圍在宋一身邊,殷勤地噓寒問暖,各種各樣的零食向她投喂過去。

本來想借着高年級的優勢在學校裏罩着宋一的,但人家都已經當上風紀部部長了,好像不管在哪都沒有罩着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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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同學們有點兒心碎,但又有種理所當然之感:這才是天才人設啊。

機智一點的已經在打聽消息了,“請問今年會開放勤工儉學社的申請嗎?”

兩位老師看着衆星捧月的小朋友,無奈搖頭:現在的小孩可太真實了。

以前正常情況下,第一次來外面的學生都是烏泱泱地跟着老師打轉的,這樣會讓他們有安全感一點。

現在可好,他們大概是覺得老師還沒同學牛叉,直接把老師給抛下了。

但兩位老師沒有阻攔,讓這些同樣精力旺盛的家夥們分散精力旺盛的宋一的注意力也不錯,宋一教他們的東西一般都沒啥差錯,反而要比一般老師教的都要嚴格。

反正大家一起受傷呗。

有句話咋說來着:用魔法打敗魔法?哦不,是用魔鬼打敗魔鬼。

宋一不驕不躁地提點這些小孩,“觀察環境、收集信息的速度要快,不要一直盯着某個人看,在別人感到冒犯前移開視線。”

這是舊紀元出門的常識。

了解周圍的環境是必修課,但被人當成窺視,很可能會把自己搭進去。

尤其是對方的境界碾壓你,踩死你像踩死一只螞蟻時,或是對方有見不得光的事情,覺得死人才能更好地保密時。

太高調的注視就像一種挑釁,容易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殺身之禍。

她還傳授了神念觀察、隐蔽神念的方法,可以盡量避免驚動別人。

然而,下一秒,崽崽們沖進聚居點,就毫無顧忌地用眼睛亂打量了,就差把“新人菜鳥”的牌子挂在自己身上了。

倒不是他們沒把宋一的話聽進去,而是他們之前沒有經驗,宋一說的技巧不是馬上就能掌握的。他們肆無忌憚地練習,反而比正常情況下搞出來的動靜都大。

宋一額頭的青筋亂跳。

跟老師們鬥智鬥勇的時候,她覺得這屆老師不太行。管着學生的時候,她覺得老師們的脾氣還是太好了。

她也是個老雙标人了。

不過,在衆多不可雕的朽木中,宋一也能難得地找到那麽幾個璞玉,讓人覺得這個修真界還有救。

其中就包括同樣第一次來這外面的林則和李雯雯。

宋一本來想誇獎兩句,就聽到林則說:“這沒啥好奇怪的。怎麽觀察老師有沒有站在附近也是一門技術活,表現得太明顯,老師肯定知道我們在開小差。”

誰說宋一那樣的才叫生死危機?

他們這些小朋友的生活環境也很艱難的,為此這些熊孩子們沒少總結出“生存”經驗,正好現在就融會貫通了。

發現身後兩位老師的表情不太妙,宋一覺得還是別誇他們了,火上澆油可不好。

一群崽崽沖進聚居點,馬上就吸引來了不少目光與神念。

學生們會來這外面實地學習其實挺正常,新人嘛,都這樣鬧騰,大家很少會計較:小孩們的身後跟着老師,聚居點裏還有許多守序修士,因為一個眼神就想殺人的還是比較少的。

人境之外的人們不是毫無顧忌。

當然,就算不動手,觀察一下這隊人馬的情況也是基操。

宋一發現她的低調策略無效後,也跟随其他同學一起觀察起了聚居點。

小孩的身體果然很方便,表現得愣頭青一點,大家也就笑笑,然後跟他們身後的老師打個招呼,“看來今年的小孩比較難帶啊。”

聚居點的面積還沒有他們一個學校大,建築與建築之間比較密集且簡單,并且沒有高樓——在這裏建高樓,就像是活靶子,正常人都不會這麽幹。

這裏有旅社、酒館、餐館以及形形色色的商店,一些城內的流行品,也會被商人們帶到這兒來,只是會慢一些,種類少一些:做生意得看有沒有市場。

甚至比起城內,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更多。一些探險尋寶的所得,跟平時那些流水線生産出來的東西都不太一樣。有些東西連尋寶者本人都不知道是啥,就看有沒有人“撿漏”了。

至于是占便宜還是被當成冤大頭,還真不好說,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還有人為了節約成本,直接找個地兒擺攤。

聚居點是無主之地,沒有任何“管事兒的”存在,每個人主要管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就好。

比如說,入住旅社不會查驗任何身份信息,交錢就行。同時,它只會在“原則上”保證你的人身安全,實際上不提供任何保障。

每個店鋪都差不多,最多會提醒:要惹事,請出去。實在要在店內鬧事的,要賠償損失。

會在這種地方開店的基本上實力不錯,不太好惹,店鋪與店鋪之間都有些關聯,必要時會相互幫忙。

但如果遇到那種不講理、實力又更強的鬧事,店鋪也只能認下損失。

遇到一些事情,聚居點的守序派們會幫個忙,守望相助。

但如果是太麻煩的個人恩怨、利益紛争問題,大家才不會去管呢。他們也有一套自己的生存模式。

這裏簡直醞釀出了奸商生存的最佳土壤。

林則羨慕壞了,這兒沒有明碼标價的這個說法,至少大部分店鋪沒有,地攤就別說了。

商品溢價明顯。尤其是一些必備的消耗品,翻倍很正常。看你是肥羊,宰你一刀沒商量。

小同學們不覺得這有什麽,挨宰,這才是人境外應該體會的感覺嘛!得買點“特産”回去!

甚至有些人的儲物袋裏不缺某樣東西,被忽悠着竟然也買下了要貴好多的同款産品。

這些事情老師都不會管,你都跑到人境之外了,還處處考慮周到,進行保姆式教育就沒必要了。

真不想讓小孩吃虧,那就別讓他們出來。

在這外面,“吃虧”是最好的成長方式。老師最多在出發前提醒注意事項,以及回去後複盤。

——這大概也是聚居點裏的大部分人對這些小朋友的好奇心不讨厭的重要原因吧。這種新鮮的小韭菜的錢最好賺。

等小朋友再成熟一點,确實不再咋咋呼呼的了,但掏錢也沒那麽爽快了。

林則握拳,“可惡,平時我就收點跑腿費,就要被罵奸商,這些人卻混得這麽滋潤!”

他是不是該早點出來混啊?

宋一不客氣地潑冷水,“有實力,那叫生存土壤;沒實力,那叫葬身之地。”

就算他們儲物袋裏有貨,也不可能掏出來賺這個差價。

就是林則自己都很清楚,他只敢吐槽兩句,真讓他去搶別人的生意?他的情商不至于這麽低。

就連在城內幹這種事情都容易遭人恨,更別說在這外面了。

兩位老師先帶大家入住了旅社。

林則一看“豪華房”價格,小聲跟宋一他們吐槽,“這個價格,差不多能入住天空城最好的酒店天空之境了。”

當時在天空之境,他們可是好好享受了一番天空城的美景與特色的。

店主笑眯眯地看了他們一眼:“你們還是太年輕,還不知道混亂區也有混亂區的特色。我們這也是良心價。”

這話一出,宋一他們就不好說什麽了:外面普通,裏面別有洞天的地方很多,太早下定論确實不好。

然而,旅社不僅外面看起來普通,裏面更是簡陋。

直傳房間的陣法是沒有的,要麽老老實實走樓梯,你想直接從窗戶飛進去也沒問題,別飛錯就行。

進了房間會好一點吧……他們本來想這樣安慰自己,進去之後再次驚呆:這裏面的條件比學校宿舍還差。

就連最基本的靈能燈,都半亮不亮,一副随時要罷工的樣子。

床上用品還好,他們的儲物袋裏有毯子,往上面一蓋就好。

但地面上有些污漬,這是連個清潔咒都懶得使的節奏。

就在這時,李雯雯突然感覺自己的腳有點癢。她低頭一看,吓得整個人彈了起來:一條黃色的沙蟲爬上了她的腳踝,正在試圖往襪子裏鑽。

她的尖叫聲恨不得掀翻整個旅社。

這時不得不提一句旅社唯一的優點了:隔音陣法夠好。

天不怕地不怕的李雯雯最怕這種軟趴趴的生物了。

沙蟲是一種荒漠中常見、沒有半點靈力的普通蟲子,但它們似乎有着頑強的生命力,荒漠中匮乏的條件反而是它們的最佳生存土壤,死後屍體幹硬,碾碎後與沙子無異,因此得名。

上過自然課的李雯雯自然知道這些常識,也知道沙蟲不會給她帶來實質性傷害,這主要是心理上的傷害。

出門遇到沙蟲,她都不會這麽激動,但這旅社本該是她心理上的安全區。

不爬到宋一身上的原因簡單:就算她這輩子的劍意收斂,就算有圓崽這麽不怕死敢吞她劍氣的存在,她人嫌狗憎的體質也沒有太大變化,這些生存雷達比較準的小生物是不敢靠她太近的。

“嗚嗚嗚,我要當劍修!”李雯雯的哭腔都要被吓出來了。

她決定真心誠意地投入劍道的懷抱!

宋一摸摸下巴,心裏想着損招:這麽說的話,是不是可以多搞點沙蟲之類的蟲子繁殖、蔓延,讓更多人意識到劍道的好處?

但想想還是算了,連蟲子都怕,劍修中的膽小鬼含量太高不是好事,拉低劍修的質量。

就算宋一已經把沙蟲劈成粉末狀了,李雯雯依然挂在她身上不肯下來。

她們氣勢洶洶地找店主,正好店主正在給另一個全身隐藏在兜袍中的人辦入住,那家夥亮了一下金色的牌子,店主的笑容就真實了幾分,給他的是跟宋一他們不一樣的鑰匙。

那人目不斜視地從倆小孩旁邊經過。

宋一将這一切收入眼中:按照店主之前的說法,他這兒只有一種房型。

送走了那位房客,店主才看向她們,“請問有什麽需要?”

她們馬上表明了來意:傳說中的“豪華房”根本貨不對板啊!

“清潔服務?我們當然提供啦!不過這在增值服務中。”店主笑吟吟地說,“要知道,這裏的靈力消耗更快,回複更慢。靈力是每位修士的底牌,我們另外收錢很合理吧?”

總之就是一句話:得加錢。

“沙蟲?”店主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剛才不就跟你們說了,我們也有我們的特色。免費體驗別的旅社都體驗不到的東西,是不是很劃算?”

想想他之前自稱的良心價?商人沒有良心,混亂區不講良心,混亂區的商人更是如此。

這兒的特色哪是沙蟲?分明是黑心。

李雯雯差點沒嘔出一口老血。

只見店主笑容一收,嚴肅地說:“小朋友,你們應該知道,混亂區生活不易。你們生活優渥,很難理解這外面的艱辛。遇到一陣妖風,遇到不講理的客人,我的旅社随時可能毀于一旦……”

李雯雯雖然皮,但同情心和同理心都是有的,聽到這種話,已經有點兒不好意思了。

店主語重心長地說:“修真之路,險阻重重,連這麽一點困難都克服不了,只怕難成大事。我想,你們的老師也是想讓你們體驗到這一點。”

宋一對糟糕的條件其實習以為常,曾經出門時幕天席地再正常不過。

店主的這套說辭,是很容易說服宋一的——

前提是宋一沒有瞄到店主自己住的房間,裏面燈光透亮,一應物品俱全。

前提是宋一沒有瞄到比剛剛進店的那位客人住的房間,裏面還散發着靈花的陣陣清香。

她現在已經不是之前那個沒見過世面的小朋友了,老楊和李雯雯都是愛享受的,哪些法器最舒服、是最新款,她能看不出來?

這就是你說的“克服困難”?這就是你說的“不容易”?

當然,宋一板着臉,沒把情緒外露。

這種隐藏款待遇,明顯不是給一般人享受的,抗議也沒用。

宋一還蠻感動的:店主明明可以一句解釋都沒有,把她們轟走就行,卻還這麽耐心地講道理(忽悠),這大概也是一種文明的延伸吧!

拉着“自我檢讨”的雯雯回了房間,宋一就把她觀察到的情況說了出來:吃苦本身沒毛病,但收了他們的錢,還讓他們吃苦,這說不過去吧?

單純的李雯雯跳腳,“忽悠我?太過分了!我要去找他算賬!”

“找店主沒用,得找老袁。”

但袁老師遺憾地攤手,“老師只負責引導和保護,接下來的時間,會由你們自由探索。而且你們也看到了,老師的住宿條件沒有更好。”

老袁想了想,又說:“如果你們沒有意見的話,明天我們仍然會跟王老師他們一起,到荒漠下面的地窟探索。”

小孩們對此沒啥意見。

荒漠上沒有太大有價值的資源,危險倒是挺多的。

但荒漠下掩埋着錯綜複雜的地窟,仍然具有重要探索價值。未知的危險會有更多,包括可能遭遇鬼物的侵襲——這是人類乃至妖獸以及其他生靈最痛恨的東西。

人類和妖獸雖然互為食物鏈關系,但也還有互利互惠的可能。

但鬼物不行。

它們已經不是生靈了,長着或人或獸的模樣,但無法修煉,變強的方法就是吞噬生靈或同類。

據說,這玩意兒就是【虛無】的後遺症,它本身只是在虛無中誕生的魔氣,侵蝕了生靈,将人或獸轉化為鬼物;侵蝕非生命也一樣糟糕,比如靈氣被侵染的時間久了,裏面的靈性都會被湮滅。

——這是現代修真的說法。

舊紀元也有鬼物,只不過可能那時候的虛無很少看到(當時也沒有這個名字),鬼物比較少。

按照那時候的說法,心魔也是鬼物的一種,不然不會稱為魔。甚至還有人說,被心魔占據的修士,同樣會變成鬼物。

當然,哪種說法更正确不重要。

宋一在新紀元學到的重要一課就是:科學修真,就是要用發展的目光看待問題。也許很多年後研究發現,鬼物是啥重要資源都說不準。

重要的是現在,她獲取貢獻的重要方法有兩個:一個是探索到重要資源;一個是獵殺鬼物。

獵殺妖獸是可以賺錢的,但你除非是幫助抵禦獸潮,否則不算貢獻。

抓通緝犯也可以賺貢獻,但這個得看運氣,這外面魚龍混雜,人家說不定隐姓埋名,你不一定真能抓到人。

宋一的劍已經饑渴難耐了!

發現老師真準備讓他們自由探索後,宋一假裝溜溜達達,卻趁老師不注意時,想鑽進酒館裏。

上次可讓她嘗到甜頭了。

城區售酒有年齡限制,宋一輕易喝不到。但這種地方,連你的身份都不管,更別說年齡了。

她心裏有數:不會在這外面喝,買點回去藏着,這也是她帶的“特産”嘛。

然後,小孩就被老袁拎了起來,“往哪兒跑呢你?”

宋一眨巴眨巴眼,“老師,不是不幹涉我們的行動嗎?”

袁老師有點兒頭大:小孩被坑,是重要的一課,讓他們适應這外面的環境。但小孩主動走上某些不太對的路,你管不管?肯定得管啊!

他是帶他們來看混亂中的秩序與正義的,而不是讓她徹底加入混亂陣營的。

他嚴肅地看着宋一,“是因為你們說想要做貢獻,我才帶你們出來的。別人踩線,我管不着。但你們,我管得着,不要覺得出了城就無法無天了。”

別說什麽這外面的人把小孩給帶歪了,他們這才初來乍到,怎麽就帶歪了?

混亂區聽了都表示不背這個鍋。

宋一乖巧地點頭,認錯速度很快,“老師,我知道錯了。剛才是我嘴饞了。”

“但是老師,假如,我是說假如,有人找我們麻煩,我們可以‘正當防衛’吧?”

單單聽這話是沒問題的,但聯系上下語境,總感覺有問題。

袁老師狐疑地看她,“你是準備去碰瓷,還是想去釣魚執法?”

宋一睜着單純的大眼睛,說:“我像那種人嗎?老師,你不能帶着偏見看我。”

老袁:……你這不是像,你就是。

從老袁那兒出來,林則就說,“剛才你要是跟我們打聲招呼,我們幫你打掩護,老袁說不定發現不了你。”

宋一随意地揮揮手,“沒事,我就是試探一下他的底線。”

現在她就知道分寸了:不能主動惹事,但搞一點“以牙還牙”的事情,在他的容忍範圍內。

李雯雯想讓宋一的劍氣将整個房間劈一遍,但宋一又說:“不用這麽麻煩,我們可以想辦法入住豪華房了。”

嗯,她只是争取自己應有的權益而已,怎麽能叫惹麻煩呢?

宋一把雲小的所有同學都召集了起來,如此這般地交代一番。

有之前那一出在,大家對宋一沒有不信服的,馬上就按照宋一說的去做了。

他們四散在聚居點的街上,在各位老板們試圖推銷東西時,表現出一副心動但又為難的樣子,“我沒錢了……全部的身家全都給旅社老板了。”

大家有點兒狐疑:那家夥?不是那種壞了規矩的人啊。

在追問下,同學們像愣頭青似的拿出一個藍汪汪的瓶子,“老板說,這個是對付鬼物的絕招,有它在,不用準備任何別的東西了。”

大家的呼吸一滞。

這是天劫能量,威力霸道,用得好的話,對鬼物确實有一定的克制作用。但正常來講,正常人也不會拿它對付鬼物,性價比太低了。

天劫能量不稀奇,稀奇的是旅社老板可以一口氣拿出這麽多!甚至對外售賣!那家夥有特別的門路!

這種好東西不想着自己人,也太不地道了吧!

大家跟同學們瞎扯了兩句,就去找旅社店主了:我們也需要那玩意兒。

“啥玩意兒?”旅社老板一臉懵。

大家瞄了他一眼,雖然奸商別笑話奸商,但之前說好的,重要資源先在內部流通,這也是為了聚居點的長久存在,再裝傻就不太禮貌了。

“就是你賣給小學生的天劫能量。”

店主想對天發誓,自己真沒有那玩意兒。

但看他們的表情就知道:他們不信借口。

進旅社前,這些小學生沒有拿出過那東西。出來後差不多人手一瓶。而且這可不是啥大路貨色,總不能說他們早就準備好坑他的吧?

這個可能性有,但太小了。

更大的可能是,店主有貨,但不把大家當兄弟。

更有細心的,已經差不多鎖定了店主的“供貨商”:之前店主沒有拿出這個,說明沒有。是最近才有的。

往來聚居點的人大家都會關注一下,最有可能的,就是跟小學生們前後腳進旅社的那個全身穿着兜袍的人,那家夥大家都沒看透。

于是,有心急的人決定去敲門——外來者不知道他這個旅社的情況,他們還能不知道麽?

某個房間只接待特別的人,平時都是空着的。

門打開了,更加證實了大家的猜測。

“您好,我是XXX,是一個可靠的商人,您不妨考慮一下跟我們這邊合作?我們能比他帶來更多的利益。”

機會,都是要主動争取的。

神秘兜袍人:?

他看向了店主,“什麽情況?”

店主感覺自己被擺了一道。

他滿頭冷汗,恭敬地回答,“對不起,道友,是我的朋友們誤會了。”

他拉住了衆人,“你們真的找錯人了。他确實是貴客,只不過是拿金色勳章的貴客。”

店主知道,關于天劫能量,他有得有,沒有也得有。

“那玩意兒我還在談,你們放心,晚點,我就給你們弄一些來。”

他做了重重保證,才将這些将信将疑的人送走,然後,他就給雲小的學生們換了真正的“豪華房”。不是最特別的那一間,但條件比之前的好多了,屬于“自己人特供”。

別人不明白,店主能不知道嗎?真正有貨的,是這一批人!

宋一推三阻四,“不太好吧,我們還得接受歷練,多吃吃苦,才能在修行之路走得長遠。老板,您怎麽可以耽誤我們修行呢?”

店主讪笑道:“咳咳……之前是我冒犯了。這位小道友,有話咱可以談。”

他的眼光毒辣,知道宋一是這些小孩中的領頭的,很識時務地給宋一換了個稱呼,從小朋友變成了小道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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