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老公跑路了

新婚第二天,喻遙的商業聯姻對象就跑路了。

算算日子,今天是那個狗男人離開的第九百一十二天了。

夜幕低垂,月亮從輕盈的白霧之中升起。

此時,她正站在落地鏡前,滿意的欣賞着自己今日的打扮,純黑色緊身裙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完美包裹,後背交叉的細帶看上去性感又撩人,及腰的卷發慵懶随意,泛着淡淡的光澤。

急促的電話鈴聲将她從自我欣賞的思緒中拉了回來,不用看也知道是好姐妹湯以安打來的。

“遙遙,你出門沒?今天晚到的自罰十杯啊!”

喻遙把桌面上的幾樣東西胡亂的塞進了包裏,一邊下樓一邊說道:“你确定今晚有新到的小鮮肉吧?再騙我的話,你設計的那堆衣服我死都不穿了!”

湯以安抓了抓自己及肩的短發,很明顯真的被她給威脅到了,讨好似的說道:“保證沒騙你,你快下樓,我還有五分鐘就到了。”

樓梯口坐着一只圓坨坨的金色貓咪,喻遙給它倒了點貓糧,準備出門的時候,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

看着來電顯示上的“狗男人”三個字,她清了清嗓子,聲音溫婉柔和:“老公?這麽晚了,有什麽事情嗎?”

靳澤承從車上走下來,揉着眉心問道:“在做什麽?”

坐了一天的飛機,原本累的不行,聽到小姑娘的聲音以後,倒是輕松了不少。

喻遙已經走到了玄關處,一邊換高跟鞋一邊熟練的回答道:“我在讀世界名著呀,最近想多陶冶一下自己的情操,做一個更優秀的靳太太。”

男人笑了一聲,嗓音低沉磁性:“這麽乖,想要什麽獎勵?”

“你能快點回國陪我就是對我最大的獎勵了。”喻遙回答道,然後握住了門把手,毫不猶豫的向下擰動。

她可太期待去和酒吧那群新來的小鮮肉嗨上一整個晚上了。

然而腳還沒踏出去,喻遙整個人就愣在了原地。

靳澤承就站在門外,昏暗的燈光也難掩他清隽利落的五官,狹長的眼尾微微上挑着,帶着危險的氣息,嘴角擒着一絲很淡的弧度。

喻遙咳嗽了兩聲,輕輕的試探了一句:“老公?”

不可能吧,狗男人當年放棄家裏的靳氏集團,為了自己新創的遠庭集團,新婚第二天就去國外開拓市場了,兩年半裏就是連他親爺爺的八十大壽都沒回來一趟。

她都快以為他們兩個這虛假的豪門聯姻感情,就快搖搖欲墜的成為四個人的狂歡時,結果現在說回來就回來,連通電話也不提前預告一下?

不過不得不承認的是,即使沒有家人的支持,靳澤承也一個人開辟出了一條獨屬于他的輝煌之路,這兩年裏,遠庭頻頻出現在財經新聞的頭條板塊上,幾句用盡了全部稱譽頌揚的詞彙。

他光靠自己,也跻身進了富豪榜前十。

靳澤承看了一眼面前小姑娘身上少的可憐的布料,壓低了嗓音,一字一頓的問道:“這就是你說的閱讀名著,陶冶情操?”

喻遙不寒而栗,咽了咽口水後回答道:“我…我讀累了…正準備出門遛個貓呢。”

她從小就怕靳澤承露出這種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一樣的表情,下意識的撒謊就顯得有些口不擇言了起來。

什麽遛貓,還不如說是出門倒垃圾呢!

男人沒說話,周遭的氣息越來越冷冽,直到他的腿上突然蹭上來了一只軟趴趴的貓時,眼底的寒意才消散了一些。

“靳漸層,快過來!”喻遙一把抱起貓,舉起一只貓爪在空氣中上下揮舞着,為它介紹道:“這是你爸爸。”

“喵。”貓咪很配合的叫了一聲,黏人的不行。

靳澤承皺了皺眉,到底是被“爸爸”兩個字眼給取悅到了,沒再追究小姑娘剛才撒謊的事情,“取的什麽名字?”

喻遙看着他走進屋內的背影,解釋道:“它的品種是金漸層,正好孩子又要跟着爸爸姓,所以就……”

靳澤承:“……”

沒想到小姑娘在取名這個方面這麽有天賦。

以後有了孩子倒是可以由她發揮,但是絕對不會采用。

喻遙眼巴巴的看着他坐在沙發上,正想挨過去問問他怎麽突然回國了的時候,男人就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眼神如利刃,面無表情的說道:“站好了。”

“怎麽了?”喻遙不明所以,下意識的把兩只手藏在了身後,俨然一副小學生受訓的模樣。

這種壓迫感她真的太熟悉了。

在喻家真正的千金沒被找回來之前,她和靳澤承也算是半個青梅竹馬了,那會兒大院裏的孩子似乎都害怕少年老成的他,但一個一個又偏偏虎的不行,特別愛去招惹他。

靳澤承每次生氣了就拿她一個人教訓,從寫字帖到抄經文,總之花樣百出。

喻父喻母知道了這個事情後不怒反喜,他們覺得女兒能練得一手好字的原因都歸功于靳澤承“孜孜不倦”的盯視,幹脆連帶着把她那糟心到沒眼看的學習成績也交給了靳澤承負責。

此後喻遙只好被迫好好學習,做了壞事之後天不怕地不怕,只怕被靳澤承知道。

直到她十八歲出國留學,逃離了這個男人的視線後,那種刻在了DNA裏的害怕才得以慢慢消逝。

然而沒潇灑幾年,畢業後一回國,她就明明白白的被父母安排嫁給了靳澤承。

男人摘下了手腕上的表,神情散漫随意,但語氣卻冷淡嚴厲:“解釋一下,這兩年裏和別的男明星上頭條16次,對外宣傳單身41次,挂我電話109次,消息已讀不回283條的原因。”

“喻遙,膽子不小啊。”

“我知道錯了。”喻遙立馬低頭,恨不得原地挖個洞把自己藏起來。

靳澤承見她認錯速度這麽快,眼神動容了一下,本來就沒想也不舍得罰她什麽,再加上她态度還那麽好,瞬間就熄火了。

然而始料未及,下一秒喻遙就擡起了下巴,“但是你就沒錯嗎?”

靳澤承:?

“我們結婚第二天你說走就走,你從頭到尾和我商量過,考慮過我的感受嗎?”喻遙吸了吸鼻子,戲瘾來了真的是擋也擋不住,“你知道這兩年多我是怎麽過的嗎?每天一個人面對這棟空蕩蕩的別墅也就算了,你媽媽還隔三差五就催我給她生個孫子,我一個人怎麽生?無性能繁殖嗎?”

靳澤承嘴角抽了抽。

要不是實時有助理跟他彙報小姑娘每天在國內的日程時,聽她這麽一說,他差點真的以為每天晚上都出去喝酒蹦迪的是鬼了。

喻遙悄悄的擡眼觀察着沙發上男人的神色。

靳澤承掀了掀眼皮,懶洋洋的問道:“生氣了?”

回答他的是一片死寂。

靳澤承無奈的笑了一聲,一把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腿上,然後在她手中塞了一把游艇的鑰匙。

在小姑娘狐疑的眼神下,他淡淡的說道:“不是一直說想出海玩麽,等我這邊工作安排完了,就陪你去。”

喻遙瞬間開心的合不攏嘴,她雙手摟住了男人的脖子,聲音甜的發膩:“老公,有你真好。”

靳澤承電話響了,喻遙趴在他身上聽了一會兒,純英文交流,還全部都是和商業合作有關,她打了個哈欠就準備上樓洗澡睡覺了。

浴室裏,水汽彌漫。

湯以安的聲音布滿了每個角落,“你放我鴿子也就算了,你每次喝醉完發的那些誓還記得吧?狗男人新婚第二天就棄你而去,答應我,一定要對他很生氣很生氣好嗎?”

喻遙用指尖把玩着自己的一縷發絲,若有所思的回答道:“可是他送了我一艘游艇诶。”

平心而論,靳澤承除了工作忙一點以外,還真的對她挺好的,平時沒少吝啬給她任何一分錢,逢年過節的還經常送很多貴重的禮物,車子房子不說,那些稀有的鑽石都夠她下五子棋的了。

而且在這個各玩各的都已經成了不成文規定的圈子裏,靳澤承沒有任何一條花邊新聞,反倒是她,因為要配合新戲宣傳的原因,經常和很多男人捆綁炒作。

湯以安:“……”

好像已經沒她什麽事兒了。

打工人還是老老實實的畫圖吧。

靳澤承早就洗完了澡,此時正坐在卧室沙發上翻閱着文件,他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浴袍,胸口半敞開着,隐約可見健壯的身材以及往下的八塊腹肌。

喻遙從浴室裏走出來,及時收眼,躺到床上時還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叫什麽靳澤承,幹脆叫靳業好了。”

回國了還是工作也就算了,現在在卧室裏,幾張破紙還能有她這個美女老婆好看?

因為戴上了眼罩的關系,她自然沒有發現自己在說完那句話之後,男人臉上露出的危險表情。

迷迷糊糊入睡之際,不遠處一直傳來着“咔嚓咔擦”的聲音。

喻遙被吵醒,不耐煩的扯下了臉上的眼罩,看着沙發上的靳澤承,甕聲甕氣道:“你大晚上的剪指甲幹嘛?”

男人投來了意味深長的眼神。

再次躺下,卧室就只剩下一盞光線微弱的小夜燈。

靳澤承走到了床前,盯着床上的喻遙,如饑餓良久終于捕捉到獵物的雄獅,眼眸裏翻滾着濃烈的欲望。

“你…你要…幹嘛?”喻遙咽了咽口水,下意識的想要往床的另一側爬。

才挪動了幾厘米,她的小腿就被男人寬厚幹燥的手掌給抓住了,然後那只手掌一寸一寸,不遺餘力的往上游走着,所到之處都如同掀起了一陣熄不滅的火,

直到在某處停止。

喻遙咬着嘴唇,沒忍住發出了一聲嘤咛。

這下才身體力行的明白了他剛才幹嘛要半夜剪指甲的原因。

狗男人,真的太狗了!

意識到了她的不專心,靳澤承翻身壓了下去,手邊碰到了不少枕頭,其中一個還特別長,他眯了眯眼,嗓音低沉暗啞:“床上擺那麽多枕頭做什麽?”

突然想到了什麽,喻遙下意識想去撈地上的那個長枕頭。

指尖還沒有碰到,她就被男人一把撈了回來,一刻也不帶停歇。

室外的月色淡如水,清透又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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