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二天,蕭夢淺提前二十分鐘就來到了dl商場的廣場上,一邊聽着早起遛彎的老大爺唱戲,一邊想着怎麽面對自己鴿了将近一天的女朋友。

突然間,蕭夢淺的腰被環抱,季何芳貼上蕭夢淺的臉頰,蹭啊蹭,蕭夢淺的欣喜的嘴角還未揚起,就感覺到了臉頰緊貼處的濕潤。

蕭夢淺轉身抱住季何芳時,季何芳已經哭的稀裏嘩啦,可還是不忘記說她:“你個嗚嗚嗚沒良心的,就給我寄了封信,嗚嗚嗚,我不跟你玩兒了!嗚嗚嗚,你還不哄我!我一哄就好了你不知道嗎,嗚嗚嗚……”

可是這次蕭夢淺也沒能哄她,将她攬在懷裏,眼角的淚水也一樣滑落:“好了好了乖,不哭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我還給你買了東西的,乖乖乖。”

手指穿過她的發絲,聞着季何芳頭上久違的洗發水的清香,蕭夢淺止住了眼淚,依舊攬着季何芳站在廣場上一處,時不時的輕聲說着哄她的話,臉頰貼着她的額頭,蹭啊蹭。

季何芳依舊旁若無人的哭着,一旁圍着廣場溜達了三圈的兩個老大爺走了過來:“小朋友。”一個老大爺指了指哭的稀裏嘩啦的季何芳:“咋回事啊?”

季何芳聽見別人說起了自己,趕忙從蕭夢淺懷裏出來,胡亂抹着鼻涕眼淚說:“沒事沒事。”

蕭夢淺也說着沒事,一邊拿出紙巾給季何芳擦臉上的淚,季何芳剛要伸手自己擦,卻被蕭夢淺按住,右手将紙巾握成團揉進掌心,攬過季何芳的脖子,一個悠長纏綿的吻落下。

冬日的陽光來的很少,也總是來的很遲,而此時恰好陽光透過雲,斜斜的抹去兩人腳下的陰影,明黃色的陽光帶着暖暖的溫度傾在兩人身上。

另一邊走出去不遠的兩個老大爺不太放心,扭頭看去時,恰好看到這一幕,兩個老大爺晃着頭笑了笑沒有說話,向着廣場外走去。

如果慕雲邊在旁邊的話,一定會更加堅定的說,季何芳不去當受真是可惜了,啧啧啧。

蕭夢淺松了那一吻,依舊攬着她柔聲問:“乖了嗎?乖啦。”

季何芳紅着眼睛點了點頭,靠在蕭夢淺懷裏,蕭夢淺也不想失了這片刻溫存,兩個人就這樣互相抱着像螃蟹一樣走到了不遠處的垃圾桶将方才擦眼淚的紙巾丢進去,然後又像螃蟹一樣挪着回到了那片陽光之中。

商場裏,蕭夢淺拉着季何芳的手走着。

“芳芳,我還給你帶了土特産!”蕭夢淺說道。

“什麽?在哪兒?”季何芳朝蕭夢淺手中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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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沒帶,就是打算和你說這件事情的,大年初一去你家拜年吃飯可以嗎?順便把特産帶過去,還有胖頭魚!”

“哇!你們晚上來應該是沒事的,我現在就給媽媽發消息問問。”

“不用那麽急。”蕭夢淺攬過季何芳,扭頭對上她的眼睛:“好好逛街。”

季何芳在蕭夢淺肩窩裏蹭了蹭仰着臉說道:“好~直接去三樓,我要買些過冬的食物儲備起來。”

蕭夢淺捏了捏季何芳的臉:“好。”

除夕當晚,蕭夢淺在家裏做好了飯等爸爸下班回來,還從帶回來的許多土特産中拿出了一瓶高粱酒,還有在臨然市買來的陶瓷彩繪酒碗。

爸爸放假好歹還休息了兩天,沒辦法,算工地老板還有最後一點點良心,蕭夢淺一邊想着爸爸有時回來和工友打電話說他們的那個黑心工地老板。

據說是哪個大公司高層的侄子還是外甥,托關系承包了那大公司這次的建築項目,不知道偷偷貪了多少錢。

蕭夢淺擺好餐桌胡思亂想着很多事情,什麽明天就要“見家長”什麽的,可再次擡頭看表的時候,已經快晚上九點了,蕭夢淺起身去到窗戶邊,看着不遠處的工地,塔吊的嗡嗡運作聲和耳邊的寒風聲一起傳進了蕭夢淺的耳中。

等過完年新學期,自己過了第一次模拟考試之後看看成績,試着申報一下薇澤傳媒大學

時間就在蕭夢淺對于未來的胡思亂想中過去,将近十點的時候,門鎖轉動,蕭均竹拖着疲憊而有寒冷的身體回到了家中。

聽到客廳門響,蕭夢淺趕緊跑到客廳:“爸爸你回來了!”

蕭均竹聲音中帶着濃濃的疲憊:“嗯,回來了。”說完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飯菜:“我先去洗個澡,太冷了,你順便把飯菜熱熱。”

蕭夢淺熱好飯菜的功夫,蕭均竹也在拿毛巾擦着頭發,回到房間後又穿着厚厚的睡衣出來客廳吃飯,方才進屋沒來得及細看,這時再看向飯桌,三菜一湯,兩葷一素,還有?

“這是什麽酒?”蕭均竹拿起那瓶高粱酒問道。

“臨然市的特産酒,當地農民自己在家釀好拿出來賣的,那個度數好像挺高的。”蕭夢淺說道。

“自家釀的酒度數不管高不高,都是容易喝上頭,記得看着我!哈哈哈。”蕭爸說完拿起那酒碗端詳了片刻:“啧,怪講究的。”就滿上一碗酒。

蕭均竹有心髒病,又愛喝酒,帶着蕭夢淺來了這邊打工之後,這些年喝酒除了蕭夢淺能管住,也就只有多年的工友老劉管得住。

蕭均竹舉起酒碗。

“除夕快樂。”

“除夕快樂。爸爸。”蕭均竹舉起酒碗碰了碰蕭夢淺的酸奶,父女倆一陣輕笑。

之後兩人聊着天吃着飯,第三碗酒下肚的時候,蕭夢淺不動聲色的收了爸爸面前的酒碗放到自己這邊。

蕭均竹伸手準備那酒的手又縮了回來,舌頭打了結:“星星星,不喝了,不喝了。”說完幹笑兩聲,又夾着肉和蕭夢淺接着說些有的沒的,結果一口肉進嘴裏,蕭均竹看着蕭夢淺身前的酒碗:“債喝一碗,就一碗,這肉還沒吃完呢。”

蕭夢淺想了想,起身去廚房又拿了個酒杯,一個酒杯一個酒碗都倒滿了酒後,蕭夢淺說道:“除夕夜,最後一碗!”說完發現爸爸盯着自己手裏的酒杯。

“阿這個,爸爸,這個酒是不是度數不高啊,我看你都沒喝上頭。”蕭夢淺問道。

“鋪高不高”蕭均竹舌頭喝的有點大,蕭夢淺雖然注意到了,但想着喝完酒去捯饬季何芳的她忽略了這個細節,看着爸爸夾着肉喝完最後一碗酒之後,蕭夢淺起身把酒和酒碗都收了起來,自己回來之後也夾着肉,喝了……一不小心酒杯一倒一杯酒直接喝了。

蕭夢淺被酒辣到了嗓子咳個不停,蕭均竹笑了幾聲趕忙起身去廚房拿了杯水,回來就發現蕭夢淺滿臉通紅。

“趕緊回房間吧,你這酒量真不行啊,以後還是別喝了,我不放心,不行,以後自己在外面可別喝酒。”蕭均竹說着,把蕭夢淺扶回了她的房間。

蕭均竹覺得四碗酒還好,再說這個酒碗雖然看着大,但其實很淺,覺得還好的蕭均竹收了碗筷也回到自己房間拿手機開始看春晚。

回到房間的蕭夢淺真的頭暈的不行,勉勉強強的拿起手機給季何芳打了電話過去。

“夢淺!除夕快樂呀!”電話那頭傳來季何芳的聲音。

而電話這頭的蕭夢淺回道:“除,夕,快,樂!嘻嘻嘻。”

季何芳聽着電話那頭的蕭夢淺的聲音就覺得不對勁:“你喝酒了!”

“嗯!喝了!就一杯,高粱酒!不多!不!多!”

季何芳能想象到電話那邊的蕭夢淺說這句話的時候,躺在床上哪怕腦袋沉沉的也要仰起臉,說一個字點一下頭。

她今天串了一天的門,此刻正攤在沙發上和爸爸媽媽一起看春晚,接到了蕭夢淺的電話之後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之後的時間,多半是季何芳在講,蕭夢淺在聽,電話這邊的季何芳時不時聽到蕭夢淺沉沉地說着:“嗯,我~在~聽~”

直到季何芳聽到客廳外電視的聲音消失時,才擡眼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11:27

季何芳已經講到了自己小學一年級的故事了,再講下去就是幼兒園的時候了,電話那頭依舊暈暈乎乎的蕭夢淺仿佛也感覺到了季何芳快要把故事講完了。

“我講!我講!”蕭夢淺沉沉的聲音在季何芳聽來就是嬌媚,撩撥的她心裏癢癢的,什麽時候才能和蕭夢淺一起跨年,一起窩在沙發裏看春晚,等倒數,然後一起回到房間裏做些“有意義”的事情,想着想着腦海中的畫面就染上了顏色,變得旖旎纏綿。

“開始!講了~很久很久以前……”蕭夢淺的聲音時高時低,季何芳覺得,不是覺得,是很肯定蕭夢淺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小王子已經在小狐貍的幫助下将玫瑰花變成了法杖,打敗了怪獸,來到了地球上。

季何芳已經無力吐槽這個故事了,只是不管再怎麽樣,季何芳的心裏依舊癢癢的,就像小爪子撓你的小貓,哪怕你說了不許再撓了,她也撒着嬌,時不時的再揮揮爪子,蹭蹭衣袖,鈎鈎頭發。

不行不行,季何芳又将那些不可描述的想象和畫面按下之後,就聽到電話那邊蕭夢淺的聲音帶着講了許久故事的沙啞:“小狐貍啊,她在地球許許多多的地方旅行,有一年冬天她來到一戶人家的窗邊,伸出小爪子擦着玻璃看着屋子裏爐火溫暖,飯桌上的美食冒着熱氣,她敲了敲玻璃,忽然間一只美麗的白貓冒了出來對着小狐貍說。”

“新年快樂,季何芳,我!愛!你……”蕭夢淺的話語中還能隐隐聽到煙花綻開的聲音。

“新年快樂,蕭夢淺,我愛你!”季何芳下意識的回答完才發現,時間已經悄然過了十二點,新的一年,開始了。

耳機裏,随着蕭夢淺最後一個話音落下,不過片刻,就是蕭夢淺平穩悠長的呼吸聲。

電話那頭的季何芳聽着蕭夢淺的呼吸聲,過了沒多久,也沉沉睡去。

作者有話說:

降溫了,記得多穿點!。!今天也要加油哦!。!

對了,笑一下,別忘記要開心哦,晚安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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