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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蕭均竹掐了煙起身後覺得渾身乏力,心跳得難受,捂着胸口看了眼蕭夢淺的房間,冷哼一聲出了門,再把門反鎖上。
到了工地,蕭均竹胸悶也并沒有緩解,吃了速效救心丸才感覺好了些,蕭均竹看着工地打開的藍色鐵門,一種無奈凄涼的感覺滋生。
教育不好女兒,還欠了幾天工作,這幾天還得加班補回來,要不然被那黑心老板的跟班發現了,私下裏什麽難聽的話都能甩到蕭均竹臉上。
三天之後,季何芳回到了學校,在樓梯裏,季何芳就聽到了數不清的議論,哪怕她再轉移注意力,那些話還是鑽進了她的耳朵裏,季何芳蒼白的臉上扯出一絲笑容,人情冷暖不過如此,夢淺在,就好了……就好了……
蕭夢淺是七天之後才走出家門,只是去的方向,是薇澤大學。
今年申報薇澤的一共才十個人,只用了一個月就完成了初步審核,篩選出七個人進面試,蕭夢淺就是其中之一,然而這些都是蕭均竹拿着蕭夢淺手機接到電話之後告訴她的。
哪怕知道自己進了面試,蕭夢淺的臉上也毫無笑容,也根本沒有心思再準備些什麽,出發前一天晚上,蕭均竹将手機還給蕭夢淺的時候沉着臉說道:“給她打個電話吧,然後好好去面試。”
蕭夢淺扯了扯嘴角,眼睛裏的光芒一閃而過:“你還是不懂,只不過想讓我能考上罷了。”
蕭均竹臉一下子拉了下來,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自己轉身回廚房做飯,鍋碗瓢盆被粗暴的拿起放下,叮叮當當的聲音傳進蕭夢淺的耳朵裏,是在告訴她蕭均竹此時的煩躁。
打開手機微信,迎面而來的幾十條消息全是季何芳發來的,最後一條語音中還夾雜着她和父母最後的争吵以及手機被收走時她的不甘與悲傷。
在她發來的幾條語音上面,是兩人的合照,從一開始的畫室到操場,到繪畫比賽,到她的生日,數不清的過往撲面而來。
蕭夢淺的眼淚滴到了屏幕上,哽咽着擦去屏幕上的淚滴,聊天記錄也翻到了最開始的那一條。
【季何芳:夢淺,我們永遠也不分開,我愛你。】
蕭夢淺心中的那根弦無聲的斷了,哭聲再也無法遏制,只覺得過了很久很久,眼淚随着那些過往一起流淌。
蕭夢淺抽泣着,看了眼時間,覺得季何芳應該回家了,靠在枕頭上顫抖地伸出手,按下了撥號。
只是很久很久,那邊都沒有接聽,一個一個電話過去,蕭夢淺淚流滿面,兩手顫抖着捧起手機,低頭輕吻照片上的季何芳,擡起頭來淚痕交錯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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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斂起,蕭夢淺胡亂抹了把臉,拿起手機打開語音,強忍着哽咽柔聲說道:“季何芳,我也愛你,我們永遠不分開。”
去往妁夕市的火車上,蕭夢淺無數次拿出手機翻看着以往的聊天記錄。
雖然季何芳依舊沒有回消息,但是蕭夢淺依然發送着自己的行程,計劃,打算,還有沿路的景色,暗淡的眸子也漸漸泛起了亮光。
只是蕭夢淺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後,蕭均竹挑了一個季何芳去上學的時候,敲響了季何芳家的大門。
五月三號的這天,是蕭夢淺面試的日子,走進薇澤的校門時,蕭夢淺拿起手機翻出了季何芳的照片,拇指輕輕撫過,微笑挂在嘴邊,拉了拉背着的畫具包,騰出手來給季何芳發消息。
【芳芳,今天是我生日哦!】
【但是我還要去面試,你別擔心,我有信心的,你在家等我面試完了回去,我要你陪我過生日!】
薇澤的星螺劇場在今天被簡單布置後當成了面試考場,而考場外,和漣水正聽着助理轉達老朱的話。
“蕭均竹去了季何芳家裏,多半要決定這兩個孩子的未來了。”助理說道。
何老聽後只是點了點頭,助理斟酌着問道:“您真的不打算提醒一下嗎?這孩子怪可憐的。”
何老嘆了口氣:“她的畫讓我想起了當年的往事,她的話讓我想起了何慕雲當年,那些人,真的不懂。”
看着蕭夢淺向這邊走來,何老對助理說道:“罷了,讓她們去吧。”
助理明白了何老依舊不打算提醒蕭夢淺,又交代了幾件事情後,跟着何老走進了考場。
面試的最後一個環節在下午一點開始,現場作畫,時間是六個小時,這次的作畫,讓修身養性的何老沖動的想當場把她姐姐何慕雲叫過來,再拉上媒體宣布就收這孩子為徒了。
蕭夢淺的作畫現場讓一起來的幾個考生覺得遇到奇葩了,說奇葩都是好聽,簡直是神經病,別人考試要畫紙試色,她考試要紙巾擦淚。
不限主題的繪畫其實是最難的,沒有觸及繪畫那根弦的靈感和豐富的儲備,拿起筆就算畫出來,在那些繪畫幾十年的大師眼裏,也是一幅毫無靈性的圖案罷了,甚至連作品都稱不上。
這次作畫因為受情緒的影響過深,蕭夢淺臨近考試結束才将作品交上去,呈現在幾個評委老師眼前的是與其他幾個人作品完全不同的畫風。
冷色調加上畫中的落雪,讓寒冷孤寂撲面而來,跪坐在湖邊的女孩兒,将要凍僵的身軀卻依舊保持着雙手合十的姿勢,眼角的晶瑩被凍結,她向上天發問。
提着一股勁考完試的蕭夢淺走出考場時,天色已将暗,無邊的夕陽劃過這個陌生的城市,蕭夢淺低下頭向着已被夕陽隔開的陰影中走去,嘴唇輕啓,是畫中女孩的疑惑:
【上天啊 難道你看不出我很愛她】
【怎麽明明相愛的兩個人你要拆散她們啊】
今天是蕭夢淺的生日,回到賓館的她收拾行李卻又要去趕回家的火車,深夜的火車上,蕭夢淺看着窗外的無邊黑夜。
手機中有幾條消息是同學朋友發來祝福,也有慕雲邊發來的祝福,還有一條長長的語音,語音的末尾,還有慕雲邊壓低的聲音:“姐姐,你加我姐姐的微信了嗎?”
蕭夢淺沒有回,轉過頭來依舊望着窗外,直到今天将過,蕭夢淺也沒有等到蕭均竹和季何芳的消息蕭夢淺拿起手機先給爸爸發了個消息,告訴他自己明天上午十點到,又給季何芳發了自己的行程,還附加了今天面試的種種。
十二點整最後一條晚安的語音發過去,蕭夢淺看着沒有消息的手機,神情落寞,用力按下了關機鍵。
作者有話說:
歌名:《阿拉斯加的海灣》
昨天真的沒狀态,今天先更這些,我要好好想想怎麽寫,調整好狀态,加油鴨!。!今天也要加油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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