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你還會看手相?來, 給我看一個。”

大課間,何恬伸出右手,旁邊的陳妍也是躍躍欲試, 許慕鹽沒好氣拍開何恬,“少來。”

林岑好像不高興, 前排的劉銘聞着味來, 非要把許慕鹽看手相的事情說出來, 害得現在大家都在調侃許慕鹽。

其實許慕鹽是想開開玩笑, 看手相什麽的, 她小時候是看外婆每天在家門口無聊給熱人看手, 十有八九都是诓人玩的, 所以她也有樣學樣, 決定逗下林岑,沒成想,人反而更生氣了。

中午吃飯, 許慕鹽還跟他搭話來着, 結果換來林岑一句:“要不我給你看看離家近的道教大學?不過分數線還挺高,你得努努力了。”

她才不要呢,瞬間和林岑聊天的興致也沒有了。

林岑渾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許慕鹽皮太過了。

許慕鹽看着何恬百無聊賴看着下面高一的學生,想起周六晚上的事情,忍不住問:“你那天沒事吧?”

“哪天?”何恬聽到這話還沒反應過來,好一會才笑道:“哦, 周六啊, 我早就走了, 別看我家裏沒人, 可我有人管着呢。”

許慕鹽想起那個花臂男人, 雖然看起來不靠譜, 不過某些地方還是能看出,這個大人已經很不錯了。

許慕鹽放心點頭,心剛落下,就聽到何恬說:“不過後來又來了幾個男生,有個長得還不錯,我覺得可以試試。”

何恬說得一臉甜蜜,那神色許慕鹽不是第一次見,何恬第一次見林岑時候,也是這個表情。

愣愣看着何恬,許慕鹽舔了下幹巴巴的唇瓣,心裏五味雜陳,一來是欣喜何恬可能移情別戀,二來卻不想這種欣喜,對于何恬來說,喜歡林岑會不會比喜歡校外不知名人士要好點?

許慕鹽還不知道這個時候的她就已經面對了,喜歡的人和喜歡的朋友,選擇一個的難題。

仔細想想齊慧的那個男朋友,雖然是韓璃的表哥,看起來卻跟韓璃不是一路人,這種人的朋友,被何恬看上,根本沒法和林岑比。

她垂首,走廊外的陽光正在剝開雲霧,一整天都沉悶烏雲旋繞,下午四點多卻有了這幾縷陽關,慢吞吞落在她的臉頰和挺拔的鼻梁上,帶出一些愁苦。

“還能比林岑好?你不是喜歡林岑嗎?”許慕鹽心裏是欣喜,所以想着嘴裏說的也是勸何恬去追,沒想到開口卻是另一種問題。

她有些懊惱,她這算是把林岑往何恬那推嗎?可要是真讓何恬去追那個人,豈不是自己卑劣的想法在前?

“我也沒那麽喜歡林岑,就是覺得他挺帥的,而且他是捂不熟的石頭,我都這麽追他,他也不搭理我。”何恬無奈搖頭。

許慕鹽說:“你這都不算追,你不追着試試,怎麽知道他捂不熟?”

何恬狐疑看她,問:“你平時不是不樂意我搭理林岑嗎?今天怎麽了?抽風了?”

“沒有,我就是覺得……”許慕鹽猶豫一瞬,直接道:“那個人肯定比不上林岑,而且我不喜歡齊慧那個男朋友,你确定他是好人嗎?”

“我聽說是挺花的,但确實帥啊。”何恬笑出一股子癡,“改天帶你一起見見。”

許慕鹽沒答應,也沒拒絕,回頭看眼遠處天際的斜陽,上課鈴響起,便回了教室。

整堂課,許慕鹽有些心不在焉,林岑左手寫着筆記,右手拆了牽引後,靈活不少,散漫放在桌子上,偏頭看眼許慕鹽,許慕鹽托腮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麽,烏黑的後腦勺仿佛有不少少女心事。

下課放學,林岑也不好繼續板着臉,咳嗽一聲,沖着許慕鹽看,許慕鹽看他的眼神,立馬了解,賠着笑說:“學神同學,有什麽指教?”

她書包都裝好了,背在身後,此刻坐在椅子上,期待着面朝他,像個心情不錯的小貓,嘴角勾起弧度更像了。

林岑板着身子,認真矜持的樣子還挺像好學生的,他語氣刻意冷淡一些,“你早說給我看手,多冒犯,晚上請我喝奶茶。”

許慕鹽腮幫子鼓起來,古怪看他,“晚上喝奶茶會不會睡不着啊?”

“我喜歡晚上喝茶。”林岑語氣不容置疑,許慕鹽只好認命點頭。

跟上林岑的步伐,看他單手拿書包,許慕鹽上前一把抱過,極為讨好道:“我幫你拿。”

“不用了。”林岑伸手要搶,她卻搶先一步,先竄下樓,站在操場邊緣,抱着他的書包,仰頭朝他笑着,陽光不算濃烈,遠不及她笑顏的萬分之一的悸動。

蔣曦沒走,今天大掃除,在操場和孟朗拿着掃帚,問她跟林岑去幹嘛。

聽到他們說喝奶茶,蔣曦一臉嫌棄,“無聊。”

出校門的時候,許慕鹽看到何恬帶着卡通頭盔,正準備上職校朋友的電瓶車,看到許慕鹽,何恬還沖她招手,不過下一瞬,朋友已經開動車子走了。

林岑注意到許慕鹽落寞的表情,問:“你想跟她一塊出去玩?”

“沒有。”許慕鹽反駁後,也沒多解釋。

七中的小吃街和奶茶店,要拐一道口子,生意并不好,即使是在放學時間段,唯一一家奶茶連鎖店裏,連位置都沒坐滿,跟附中那條熱鬧的街不能比。

許慕鹽點了杯檸檬味的果茶,問林岑喝什麽,林岑看着菜單,足足兩分鐘,還沒糾結出來。

店員有些耐心不足,看向許慕鹽,許慕鹽臉皮薄,不好意思耽誤人家,便對林岑說:“我幫你選一個?”

“好。”林岑回答的比自己點還利索,店員一臉‘你早幫他點不就好了’的表情。

許慕鹽給林岑選了杯布丁芒果酸奶,林岑神色微動,看她一眼,到底是沒說什麽。

兩個人選了個裏面的位置坐下,許慕鹽還抱着林岑的書包,蜷縮在矮沙發上,林岑看着自己的書包被她□□在懷,喉結微動,他咳嗽一聲,“我手機在包裏。”

許慕鹽正在和何恬聊天,聽到這話,還沒反應過來,已經低頭拉開林岑的書包拉鏈,準備去找。

林岑看着她,呼吸微微一滞。

許慕鹽垂眸,書包很新,有股昂貴的皮革味道,裏面的夾層都是皮質,她摸了一下,果然有個手機在裏側,她拉開拉鏈,拿出手機,正要收回眼,忽的目光觸及一堆報紙試卷和練習冊裏面格格不入的東西。

粉色信封,厚度宛如紅包,裏面像是有本書,可這個信封,她認識。

學校經常流傳的著名情書信封,當初她被誣陷給沈一遠寫的情書,就是這一系列的。

她連忙合上書包,後知後覺自己冒犯了林岑,連忙将書包放在桌上,手機放在一邊,愧疚道:“對不起啊,我什麽都沒看到。”

“那就是看到了。”林岑拉過書包,放在自己身側,許慕鹽抓了抓臉頰,尴尬笑着。

店員将飲品拿過來,許慕鹽抓起檸檬茶喝了一口,觑着他,小心翼翼分辨他的神色,他只是蹙眉,看着酸奶,神色似乎不好。

許慕鹽感覺自己發現了不好的秘密,可心裏又實在是好奇,問他:“是別人給你寫的情書嗎?”

林岑下意識說:“難道是我自己寫的?”

“那不能,也太多了。”許慕鹽失笑,看林岑臉色瞬間堪稱難看,她連忙道:“那個女生應該很喜歡你呢,真好。”

林岑神色沒有緩解,反而擰起眉歪頭看她問:“哪裏好了?”

“不好,一點都不好。”許慕鹽讪笑,找補說:“光寫情書,也不認真點。”

林岑盯着她,眼神裏帶着一些哀怨,“寫情書不算認真嗎?”

怎麽說什麽都不對啊?許慕鹽心裏叫苦,看着他這麽在意,苦澀變出酸來,于是嘴裏的話也變了味,怨憤說:“認真,可認真了,追你誰不認真啊,你看何恬,這麽追着你,也沒見你多動心,寫一摞情書而已,我明天就讓何恬也給你寫兩摞。”

“許慕鹽。”林岑将杯子重重放下,臉上是愠怒。

許慕鹽偏頭,還不服氣,“我說錯了嗎?你這麽較真,看來很在乎這個女孩子了,那你幹嘛不跟何恬直說?”

“這事跟何恬有什麽關系?”林岑摸不着頭腦,見許慕鹽起身拿着檸檬茶要走。

林岑也拿起酸奶,追了出去,他一只手抓住她,問:“你把話說清楚,何恬什麽時候追我了?你是何恬的代言人嗎?她說什麽就是什麽,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喜歡我呢。”

話音剛落,許慕鹽急于宣洩的憤怒,突然沒了氣,她轉頭看他,瞪大眼睛說:“我沒有。”

林岑倏地松了手,深呼吸一口,微微嘆出口氣,似是被她打敗般無奈,“知道你沒有。”

這話說的比她沒底氣多了。

許慕鹽心跳極快,她撒謊了,可是……

“你放心好了,何恬也不喜歡你了,她有新的喜歡的人,你要是真的很喜歡那個女孩子,大可以去接受她的。”

林岑拿着酸奶,苦悶看她,“我只接受給我寫情書的人。”

“那挺好的。”許慕鹽吸了口茶,林岑氣結,伸手戳了下她腦門,“情書別人寫給董磊的,我幫他收着,你每天都在想什麽?”

許慕鹽差點被嗆,愕然看他,吵了這麽久,情書不是林岑的?

下一瞬,許慕鹽問:“那個女孩子口味這麽重啊?”

林岑瞅着她,倏地笑彎腰。

當天晚上,許慕鹽偷偷上網搜了下情書怎麽寫,還偷偷下載兩個模板,可點開看了一次,便跟做賊似的,将兩個文件藏在最角落的文件夾裏,不知道是防誰,還加密了。

林岑回家後,站在玄關處換鞋,玄關的燈應聲而亮,沒有聽到聲音,又滅了。

幽暗的地方,林岑将酸奶瓶順勢扔進垃圾桶,忽的想到什麽,急忙打開自動垃圾桶,伸手将瓶子撿了起來,還好阿姨剛換的垃圾袋,裏面除了紙張沒有其他垃圾,瓶子還是很幹淨的,裏面的酸奶就喝了幾口。

燈重新亮起,林岑穿着拖鞋進屋,客廳暗色沙發上,姜煙倚靠在镂空扶手上,手裏拿着兩份紙張,聽到拖鞋聲,擡頭看向他,笑道:“我兒子回來了。”

林岑将瓶子放在餐桌上,接了杯水,姜煙見他不理自己,無奈笑一聲,看眼桌上的瓶子,挑眉笑道:“你不是最不喜歡酸奶了,怎麽突然買這個?”

“別人送的。”林岑終于舍得回答了,姜煙看他喝了水,将瓶子拿去廚房清洗,倒是覺得新奇,放下手裏的紙張,跟了過去。

“是女孩子嗎?”姜煙湊在他身後問,比林岑還矮了不少,她微微出神,看着林岑的肩膀。

林岑将瓶子放進消毒櫃,擦了擦手,又做緘默狀态,回到客廳,他去茶幾上拿了一個蘋果,側身便看到沙發扶手上的紙。

上面的內容是一張檔案表,關于一個女人入獄狀态。

他冷漠掃了一眼,姜煙走了過去,有些着急将紙張抽了過來,林岑冷笑一聲,用力咬了口蘋果,像是嘲諷姜煙的故作姿态。

入睡前,許慕鹽還是将江夏天的外套洗了,比起偶像的痕跡,她還是不想做個變/态,烘幹消毒後的外套是自己家洗衣液的味道,她将外套折好,放進自己的衣櫃裏。

上了床,還在一個匿名論壇裏看一些人的情書事跡。

回答的基本都是成年人,像是一些回憶,高中生在裏面的回答,雖然正經,但被不少大人嘲諷不好好讀書。

許慕鹽窩在被窩裏,看着手機,這些回憶大多都很悲,像是無數的遺憾種子,只有幾個圓滿。

【我高中給我同桌寫了情書啊,現在他是我老公。】

這一條雖然短,卻給了許慕鹽一種憧憬和底氣。

林岑将信封拿出來,擡頭掃了眼房間裏沒有一絲縫隙的書櫃,最終拿下一本‘犯罪心理學’,将情書頂了進去,他看眼手裏的書,随手扔進了垃圾桶。

何恬和那個男生似乎相處不錯,許慕鹽隔天跟她玩,便聽到何恬說他們昨天晚上去了網吧打游戲。

許慕鹽聽着她說男生有錢,去的網吧都是高級的電競酒店,而且男生家裏就是開酒店産業的,是個富二代,在國際學校裏不值一提。

許慕鹽倒是想起自己舞蹈培訓班有幾個同學是同一所國際學校的,當即便提議幫何恬問一問那個男生的情況。

何恬聽到這話,有些扭捏,嘴上說:“不了吧?我不想刻意去調查他。”

說完,許慕鹽便沒多想,中午吃飯前,卻被何恬拉着,何恬笑着說:“要不,你幫我問問?”

許慕鹽覺得她口是心非,但也只是好笑答應下來,何恬便說:“那我把他的信息發你手機上,你今天晚上幫我問問。”

“好。”許慕鹽保證。

下午有節體育課,林岑不用上課,便去了後面小基地,還沒到,就看到裏面煙霧缭繞,宛如仙境,他當即咳了一聲,嫌棄剝開煙霧進去,便看到何恬在跟誰打電話,沒看到蔣曦。

何恬吓一哆嗦,看是林岑,便松口氣,問:“要不要我請你?”

林岑不理她,掃視一周,無奈問:“蔣曦呢?”

“男廁吧,這個點,沒人在廁所,他們嫌那邊幹淨。”何恬見他不是來抽煙的,有些失落。

林岑扭頭就走,何恬看着他的身姿,有些意猶未盡,林岑這人吧,看着矜持清冷,其實背地裏也抽煙打架,有些獨特的暧昧感,何恬其實還挺吃他這套的,不過太裝了點,新鮮感很快就沒了。

也不知道他每天在裝什麽。

剛清洗過的廁所,還沒人來過,消毒水和清新劑的味道有些刺鼻,不過掩蓋了不少格格不入的味道。

林岑推門進來,便看到蔣曦和孟朗,帶着幾個男生在吞雲吐霧。

林岑開門見山,“晚上許慕鹽去上課?”

“對啊。”蔣曦倚着窗戶,風從窗外湧入,今天的風大,天氣越發冷了。

林岑點點頭,往前面走了點,忽的看眼窗戶,說:“關窗。”

蔣曦被逗笑了,将窗戶關上,嘴裏沒正行,“行,別凍着小林岑。”

“哈哈哈哈。”孟朗一陣爆笑,林岑瞅了他們一眼,等手好了,遲早揍他們一頓。

等林岑放了水,去洗手的時候,蔣曦問:“你晚上要出來?我還打算今天不送她的,我爸回來了。”

林岑抽着紙巾擦手,不急着走,孟朗遞出一根煙,林岑沒接,聽着蔣曦的話若有所思,他忽的問蔣曦:“怎麽沒聽說過許慕鹽的爸爸?”

昨天早上,許慕鹽為了安慰他,還說出了血緣,說起她爸的時候,她不是很開心的樣子。

蔣曦聽到這個問題,反而凝神,挑眉将窗戶重新打開,語氣刻意逃避,“沒什麽好說的,你沒事別跟她說她爸。”

“怎麽?是秘密?”林岑敏銳察覺其中的隐蔽。

蔣曦點頭,“我其實也不太清楚仔細,不過我要是許慕鹽,應該不會想說這事,你還是等她以後願意告訴你吧。”

“好。”林岑點頭,轉頭出了門。

站在走廊,許慕鹽在操場和陳妍在玩背靠背,許慕鹽被陳妍挽着雙臂抱起來,運動上衣被風吹了下,潔白柔軟的肚皮突然出現,許慕鹽連忙站直,拍了拍肚子,還小心翼翼看眼四周,生怕被人看到。

中午吃的有點多,肚子有點鼓起來了。

林岑看她跟小鼠似的,偷偷藏着肚皮的樣子,忍俊不禁,很可愛。

來了九班之後,許慕鹽比高一的時候開朗很多,其中也有母親二婚的緣故吧,蔣曦這人确實混球沒正行,卻是個不錯的哥哥。

放學前,何恬找許慕鹽再确認一下信息,許慕鹽無奈拿着手機對詞。

“宋乘,國際高中,畫畫三班。”許慕鹽念了出來,何恬一個勁點頭。

聽到這個名字,林岑擡眸看過來,若有所思再看眼何恬,許慕鹽呼了口氣,“反正我就負責幫你問,人家不一定認識呢。”

“不會的,他可是校草。”何恬一臉保證。

許慕鹽嗤笑,“那林岑也是咱們七中校草呢。”

林岑正要走,聽到這話,倏地回頭,“誰說的?”

“大家都這麽說,你在附中也是校草啊。”許慕鹽憨憨笑着,林岑蹙眉,問:“你有意見?”

“我沒有,我可是這個名號的第一擁簇者,唯你無二人選。”許慕鹽好聲好氣哄着。

林岑果然露出滿意的表情,點點頭說:“不過我國際高中的那個也不怎麽滴,你別抱太大希望。”

“你少胡說,你見過嗎?知道什麽?”何恬不高興,雙手叉腰,要跟他争辯個明白。

可林岑不想,起身直接走人,何恬的生氣無處發作。

“自己個那麽裝。”何恬小聲嘀咕,換來林岑回頭警告一眼,何恬立馬搖頭晃腦當做什麽都沒說。

許慕鹽奇怪看她,“你說什麽裝啊?”

“沒什麽,你幫我問,我明天請你吃雜糧煎餅。”何恬回歸正題,許慕鹽點頭,感覺自己身負重任。

蔣葛提議送許慕鹽去上課,可蔣曦已經在玄關處換鞋了,裴燕看着,也不好攪合蔣曦的好意,便讓他們都小心些。

“一會我去跟林岑他們玩滑板,你下課了給我打個電話。”

電梯裏,蔣曦跟許慕鹽說,許慕鹽驚訝道:“林岑也出來?他這一只手能行嗎?再說,你跟他什麽時候這麽熟了?”

“我跟他過命的交情,一起進警察局的人,他是頭一個,關系好點怎麽了?”蔣曦随意解釋,忽然話鋒一轉,“你跟他不也挺熟的嗎?”

“我跟他只是同桌之間的熟悉。”許慕鹽自認為。

蔣曦蹙眉問:“只是這樣?他在附中的時候,你不認識他?”

“不認識啊?”許慕鹽搖頭,林岑這人看過一眼,便不可能往,許慕鹽怎麽可能認識他?蔣曦不知道為什麽這麽問。

蔣曦卻眼神古怪起來。

林岑這小子還是一見鐘情啊?那豈不就是傳說中的見色起意?蔣曦有些吃不準,直覺告訴他,林岑是為了許慕鹽轉學的,不然之前從三班轉一道就能理解了。

可許慕鹽不認識林岑啊。

作者有話說:

林岑:老婆多誇我,幫你摸肚皮

蔣曦:變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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