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血口噴人
聞言,張武和李明珠等人都是一驚,急匆匆地穿上衣服,來到堂屋。
這時,本來睡得迷迷糊糊的香雪,已經被剛才那紮實的一跤摔醒,但見她慢慢從地上爬起來,泫然欲泣地望着張武:“武哥,你就娶了我,好不好啊?我真的知錯了……”
話音未落,就狼狽地打了個噴嚏,顯然是昨夜在屋外吹風淋雨,導致受涼感冒了。
張武面帶無奈,長嘆一聲,說道:“你還在這裏幹什麽?”
香雪站在張武的面前,死死地咬住下唇,眼睛紅紅地盯着他,好像豁出去一般,酸楚地問道:“武哥,你為何那麽絕情,你一點兒也不喜歡我了嗎?”
張武一個頭變成兩個大,嘆息道:“我真的幫不了你,你快回家吧!你昨晚一夜未歸,你爹娘要是找不到你,肯定會着急的。”
香雪無助地哭起來:“如果你也不救我,世上就沒人能救我了,嗚嗚……”
眼看香雪又哭了,張文沒辦法,只好出聲打圓場:“香雪你別哭了,這大清早的,我們大家都是頭沒梳臉沒洗,還是先洗漱一下,把早飯吃了,然後再做打算吧!”
聽張文說得有道理,香雪抽泣着點點頭,用衣袖擦了擦眼淚。
不一會兒,衆人就洗漱完畢,幾道熱騰騰的菜也擺上院中的飯桌。
李明珠嘗了一口蝦皮雞蛋羹,贊道:“這雞蛋羹真好吃,小寶的廚藝是越來越好了。”
張小寶清咳一聲,讪讪道:“雞蛋羹是香雪做的,不是我做的。”
李明珠臉色一僵,幹笑兩聲:“原來香雪的廚藝這麽好,呵呵呵……”比自己的廚藝好多了!
香雪嬌羞地低着頭,輕聲道:“哪裏哪裏,我的廚藝很一般。”
“香雪,辛苦你了。”張文随口說道,剛才他去山上割豬草了,也沒留意到香雪什麽時候進的廚房,更沒想到她居然還蒸了雞蛋羹。
“沒什麽,幫忙做飯是應該的,”香雪不好意思地說,“等以後武哥娶了我,我就是張家的媳婦了,做飯燒菜是我的分內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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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咳咳咳……”李明珠頓時被嘴裏的飯粒嗆到,不住地咳嗽起來。
古代女人就是賢惠啊,香雪可比自己賢惠多了,自己每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而且還要張文特地來叫醒自己……這樣的鮮明對比,會不會讓張武認為自己很懶?
思及此,李明珠簡直無比郁悶,咳嗽得更大聲了。
“明珠,你慢點吃,別噎着。”張文輕輕拍着李明珠的後背,替她順氣。
張武瞥了香雪一眼,冷冰冰地道:“我最後說一次,我的娘子是明珠,我不可能娶你,你乘早死心吧!”
香雪沉默片刻,突然,兩行晶瑩的眼淚,從她蒼白的臉頰滑落下來。
昨晚她還以為張武只是在跟她賭氣,于是故意淋了整整一夜的暴雨,想換得他的同情和憐惜。
誰知,今天早晨,她已經冷得瑟瑟發抖、甚至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張武也根本不管她,甚至看也懶得看她一眼。
最後,還是李明珠看不下去了,主動拿了套自己的幹爽衣裙讓她換上。
照這樣的情況看來,張武真的是鐵了心不想娶她,可如果張武不娶她,那她該何去何從,難道真要嫁給老得可以當自己爺爺的沈地主?
不行,她絕不能嫁給沈地主那個老頭子,一定要嫁給張武!雖然張武家境貧寒,但他好歹是個英俊少年,又有一身木匠的好手藝,哪怕她嫁給張武為妻會過幾年苦日子,那也比給沈地主當第19房小妾好得多!
想到這裏,香雪楚楚可憐地擡頭望向張武,泣不成聲地說道:“武哥,你非要這麽絕情嗎?我是為了顧及你的名聲才沒有說出事情真相,你非要逼我嗎?”
此言一出,衆人都是一愣。
“真相?什麽真相?”張武挑挑眉。
香雪咬了咬下唇,抽泣道:“真相就是……你以前用甜言蜜語把我哄上床,占有我的初夜,還對天發誓說要娶我……”
張武頓時臉色大變,就好像不認識香雪一樣,難以置信地盯着她。
香雪捂着臉大哭起來,繼續說道:“後來你向我提親,我娘嫌棄你窮,就把我許給了馬致遠,但我心裏喜歡的男子始終是你啊!武哥,你為什麽那麽狠心,有了明珠就不要我了……”
“你不要血口噴人!”張武臉色鐵青,怒斥道,“我根本就沒碰過你,更沒有占有你的初/夜!”
“武哥,男子漢要敢作敢當,你既然要了我的初/夜,為何又不願承認?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喜新厭舊,那時對我百般呵護,現在你愛上明珠了,所以不想對我負責……真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負心人,罷了,罷了,我還是撞牆死了算了!”
話音一落,香雪就哭哭啼啼地沖向房屋的牆壁,作勢将頭往牆上撞去。
張有財離香雪最近,他吓了天大的一大跳,連忙奔過去拉住香雪的胳膊,勸說道:
“香雪你別沖動,有話好商量,我相信如果武哥真的占有了你的初/夜,他肯定會對你負責的,絕不會眼睜睜地看着你嫁給沈地主那個老頭兒!”
“有財弟弟,你不知道我心裏有多苦哇,嗚嗚嗚……馬致遠不要我,你武哥竟然也不要我……”
香雪順勢停下撞牆的動作,哭得越發傷心了,杏核眼中汪着晶瑩的淚珠,嬌俏的小臉上淚痕交錯。
“武哥,香雪的處/子之身究竟是不是給了你?”見香雪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張有財又急又氣,“你如果是個男人,就該擔當起責任來,不應該見異思遷!”
張武氣得雙目血紅,猛地一擡手,直接将整張飯桌掀翻,鍋碗瓢盆瞬間乒乒乓乓地灑落一地,飯菜湯水四處飛濺。
“如果我以前碰過香雪一根寒毛,就讓我天打雷劈、死無全屍!”張武捏緊拳頭,暴躁地吼道,“張有財,你覺得我張武像是那種始亂終棄的混賬?你是我親弟弟,連你也不相信我嗎?”
見張武大發雷霆,李明珠吓得尖叫一聲,驚慌地撲進張文懷裏。
張文摟住李明珠,心疼地摸了摸她的秀發,安慰道:“別怕,小武絕不是那種喜新厭舊的男子,更不是不負責任的混賬。依我看,肯定是香雪在撒謊。”
“文哥,你仔細想想,哪個女子會用自己的貞/潔撒謊?”香雪嗚嗚地哭起來,“我和馬致遠洞房花燭夜時,我沒有落紅,所以被休了,這是衆所皆知的事。如果我的初/夜不是給武哥了,我為什麽不找別的男子,偏偏來找他,還冒雨等了他整整一夜?”
“鬼才知道你為什麽來找我!”張武火冒三丈,額頭青筋暴起,“香雪,你太讓我失望了,你以為誣陷我,我就會娶你嗎?我告訴你,不可能!”
張武憤怒的聲音過于洪亮,再加上香雪凄涼的哭聲,隔壁鄰居不禁打開房門,隔着籬笆牆,探頭探腦地往張家院子裏瞧。
見驚動了鄰居,張武恨得咬牙切齒,拳頭攥得死緊。
如果說在這之前,他還對香雪有一點點留戀的話;那麽此時此刻,她曾經在他心目中那種純潔善良的形象,就好像破掉的肥皂泡泡一樣,已經徹底幻滅。
他簡直不敢相信,香雪竟然會撒下這樣荒謬的彌天大謊,竟然謊稱他占有了她的處/子之身,信口開河地污蔑他的名譽,甚至給他扣上莫須有的負心人罪名……他真的完全無法接受!
“香雪,我告訴你,我張武生平最痛恨別人的誣陷,不是我做的事,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會承認!”張武恨恨地說道,“你自己遇到負心男子,你就把罪名扣到我頭上,你真的不會良心不安嗎?”
香雪從沒見過這樣暴跳如雷的張武,更沒見過他這樣殺人般淩厲的眼神,她不禁一陣害怕和心虛,怯生生地往張有財懷中躲去。
張有財剛才被香雪梨花帶雨的模樣迷惑了心智,但現在見張武一臉坦坦蕩蕩的表情,不由清醒過來,猜想到以張武直來直去的性格,肯定不屑于撒謊,更不可能對心儀的女子始亂終棄!
“香雪,沒想到你看起來柔弱可憐,卻是這樣一個心腸狠毒的女子!”張有財迅速松開香雪的胳膊,憤怒地說道,“你不僅誣陷我武哥,還想挑撥我們兄弟之間的感情!還有,我跟你無親無故,你方才為什麽往我懷裏靠?你真是不知廉恥!”
被張有財破口大罵,香雪忍不住放聲大哭:“有財弟弟,你誤會了,我剛才只是很害怕,所以無意識地往你那邊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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